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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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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抉择

  知道你已不属于我,

  虽然心碎了,

  心死了,

  却也体认,

  离开你是我唯一该走的路。

  他真的忘了。

  忘了与她在一起生活的记忆、忘了与她热烈绵的乐、忘了和她一起在那小茶厅喝茶聊天的悠闲…那时候的他们是多么的快乐、幸福。如今一切随风而逝,唯一记得的只有她。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走到这医院的小花园里,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坐到这张这么角落的椅子上,更不知道时光匆匆过去多久,脸上的泪流去多少。

  她只知道她失去他了,永远的。

  她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但是,她有选择吗?

  没有!

  他的世界里将没有她的存在,只有姐姐。之前,当姐姐还没嫁的时候,他的眼里就只有姐姐,不管是她,或任何女人都无法昅引他的注意!她是多么怨恨他的痴情、多么嫉妒姐姐的好运。

  原以为这样的好运终于落到自己的头上,结果还是空快一场。

  “我可以坐吗?”

  有听到也当作没听到。

  “心仪,我知道你很伤心。”丁远才递出手帕给她“但是事实如何你也看到了,不管你们这几天是如何相处,他都忘了。”

  她颤抖的伸手接过手帕!默默的按在脸颊上不动。

  “你也知道这孩子死心眼,只要心如真的肯回头,无论她做过什么,他都会原谅的。刚刚,心如也跟我保证过,这次她绝对不会再背叛他,我想我们至少该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但谁曾给过她机会?

  “毕竟,文正跟她在一起,很快乐。”

  可他跟她在一起也很快乐呀!只是!他忘了,忘得彻底。

  “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快乐,我希望在他养伤复健的这段期间,你能让他心平气和的度过。”

  她能说不吗?她也没有那个资格说不。

  她默默的点头“我…我会离开。”她要去一个再也不用想到他的地方。

  “不,你不用离开,只要像以前一样,当他的妹妹,叫他一声丁大哥。”

  可她怎么做得到?

  她爱他呀!她怎么可能在他的面前装作若无其事,再假装妹妹!现在的她做不到,以后的她…也不可能。

  “姐姐她…不会答应的。”这是最好的藉口。

  “我会说服她的。”

  她仰起头望着他“伯⽗,不要,这样做…只会使我痛苦。”

  丁远才感到心痛,他可以看得出来眼前这个女人是真心的爱着文正,比她姐姐心如还深,如果文正和她在一起,一定会快乐的;偏偏文正那么的死心眼!那么偏爱那个自私的心如。要不是文正现在负伤在⾝,他一定会強迫儿子面对心仪的感情,做出正确的决定。

  “你跟他的一切…等到他伤好了之后,再说好吗?”

  她不知道她还有没有那个勇气活到那个时候。

  “好。”她口中轻轻的敷衍,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

  **

  “奇怪,最近怎么都没有看到心仪?”他蹙着眉头极力思索,似乎在他醒来后,就再也没有看到她过,奇怪?为什么?以她的个,不会那么久都不来医院探望他这个“哥哥”的。

  “怎么?你很关心她嘛!”杜心如嘟着嘴,很明显的把不⾼兴的表情摆在脸上。

  “她是你妹妹呀!”他笑!很⾼兴她会嫉妒,不过感觉总有点怪怪的,要是以前,他会満心快,会涌起想把她扑倒的望,但现在的感觉淡多了,似乎只有男的自得。

  “不再是了。”

  心如的反应也比以前更加淡漠。

  “你们吵架了?”他不得不这么猜测,无法明⽩他为什么一直有种想见她的望,好像有什么东西必须要想起?但到底是什么?

  他听说在他昏不醒的这段时⽇內,心如、心仪和⽗亲轮流看顾他,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不对劲,好像…好像有什么地方讲错了?

  “我们闹翻了,我们再也不是姐妹了。文正!你说,你是要她,还是要我?”

  多奇怪的问题,更怪异的是,他竟然有股冲动想要回答“是心仪”!到底怎么了?他是昏了头吗?

  硬生生庒抑那股冲动,他微笑的说:“当然是你。”

  应该是心如呀!自从他醒过来后,心如就一直来探望他,询问他⾝体上的伤处,跟⽗亲一起和医生商量治疗他的办法,在他们往的过程中,心如从来没有这么积极过,像是想要捉住什么似的。

  不过,不晓得为什么,眼看这么努力的心如,他却没有一点⾼兴或感的感觉,有的只是淡淡的不在意。

  不该是这样啊!

  所以,他装起最灿烂的笑容,说起最甜的话语感谢她。

  但心里头,却一点也不感她的感觉。

  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造成他这样的改变?

  但他不知道,也不明⽩。

  “既然这样!就不要在我的面前提起她。”杜心如仰首骄傲的说。

  她的态度让他起了反感,他没想到她是这么骄傲的女人,因为跟妹妹吵架!就把妹妹抹杀,为什么他会爱上这样一个女人?

  他不知道,只是装笑“好,只要你告诉我,她到哪里了?”

  “谁知道她死到哪里去了。”杜心如说,削苹果的动作骤然停止,因为苹果被她一刀削去了一半,已经没有可以吃的地方。“不要再跟我提到她。”她強调。

  但他还是想到她,本没发觉到心如的小动作。

  好大的不同,要是以前,他会很⾼兴心如的嫉妒;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想到心仪可能有的感觉?

  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的心境上有这样的不同?

  难道是因为心如曾经背叛了他,投进乔夫·史登的怀抱?可是,当心如回到他的⾝边,宣布已经跟那个乔夫离婚,并且后悔不已后,他就原谅她了,不是吗?

  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不介意心如曾经意,但是他却这么介意…心仪为什么不来看他?

  好奇怪的心情,他怎么也想不通这样的转变为了什么?

  “你的未婚是我、你爱的人是我,你最重要的人还是我。”杜心如強调的宣布,甚至抓住他的脸庞直视她。

  但他还是在笑“你⼲嘛这样说?本来不就是如此吗?”

  杜心如无语,默默的看着他许久,然后问:“你爱我吗?”

  基于以往的习惯,他很快的说:“当然!你是我的女人。”但说出后,心里却又觉得怪怪的,好像自己不该这么说。

  奇怪!

  “爱我爱到不去想心仪?”

  这是个更怪异的问题,她们是双胞胎,一样的面孔、一样的声音,看到心如!

  不就等于看到心仪?反之亦然。

  “是还是不是?”杜心如強硬的询问。

  “是。”基于习惯!他这样的回答,酬劳是杜心如⾼兴的脸庞。

  “我就知道你爱我,吻我?”她嘟起嘴,闭上眼的等待。

  但是为什么他会満心的厌恶,竟然不愿意吻她,不应该呀!他应该是爱杜心如的。

  所以闭上眼,他強迫自己吻上心如,但是那感觉已经不一样,不是爱,不是心之所,而是一种义务。

  到底为了什么?

  **

  她哭了,而这已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在他的病房外,在他看得到的范围之外。因为她目睹姐姐跟他幸福的‮吻亲‬、因为亲耳听见他是爱姐姐的保证。

  她输了。

  在他心中,本没有她的地位以及存在。在他的记忆里,她只是妹妹,他未来子的妹妹,他的小姨子。

  但她不要这样呀!可谁能成全她的心愿?

  没有!

  茫茫然的走向前,走向不知名的远方,她随便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让茫然的脑子忙的想着未来…她该死吗?她该冲到他的面前告诉他,他们曾经同过、绵过吗?该告诉他!她比谁都深爱他?该告诉他,她姐姐的真面目吗?

  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或许选择一死百了是最好的答案。

  但她舍不得他,她还想活着知道他接下来的人生。

  啊!好苦、好闷呀!

  她重重的坐在医院某楼的椅子上,一双眼睛空洞的望着远方,那新光三越⾼耸⼊云霄的灯光让她直直的瞪视着,但脑子里却在想…到底她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对所有人最好?

  离开这里,让大家找不到她?

  结束自己的生命,让最美丽的幸福只存在她的脑海,

  冲到他的面前,告诉他…她爱他。然后吓坏他,伤害周遭所有的人?

  泪⽔直淌,唯一一个最好的方法就是离开,什么也不说呀!但是,凭现在的她,能离开到哪里?又能做些仟么?

  她的心中茫茫然一片。

  然后在她最无助绝望的时刻,她听到了声音,从远处传来的声音…彷佛天使的福音。

  “…这是财团法人‮际国‬发展基金会的案子,你仔细想想,虽然史瓦济兰落后,远远比不上‮湾台‬,但至少在那里,你可以救许多人…”

  救人?那是她最无法做到的事呀!

  脚好像被什么牵引,她一步又一步的走向那辩的所在。

  “救再多人又有什么用,他们都是些庸夫俗妇,对这个世界本没什么功用。”

  “你不要这样讲,‮国中‬人不是说天生我材必有用吗?一个人生存下来,一定有他的意义,你不要这样随便否认一个生命的存在,就算是一只蚂蚁,它还是很伟大的。”

  那么她呢?她存在的生命是不是有什么意义?

  “去史瓦济兰帮帮那些人,佛语不是说『施比受更有福』,我相信到了那里,你会发现再绝望的人都会找到希望。”

  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希望呀!

  望过去,是两个穿⽩⾐的医生在椅子上,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谈论。

  “到了那里,你会很忙,忙到没有时间想起『她』,这样对你只有好处,等过几年你的心情平静后再回来。毕竟!现在的你什么事也做不了。”

  这好像是在说她?

  她无法控制脚步的往那个方向走去。

  “但是,我无法放下她…”

  “你必须放,发见『她』的心里没有你,『她』爱的是另外一个人。去吧!只要你点头,我会为你安排一切。”

  “我也可以去吗?”她颤抖的出声。

  两个男人惊讶的转向她。

  她再也无法控制情绪!任由泪⽔崩溃,任由声音破碎的说:“我现在只有绝望,他不记得我了,他不记得…我爱他,他还想把我当妹妹…我没办法…没办法亲眼…看他跟我姐…我必须…离开…不然、不然…我只有死…求求你们…也让我去…我什么…都可以做…求、求你…”双脚再也忍受不住的瘫软。

  “‮姐小‬?”两个医生冲了过来,扶起她。

  她一手抓住苞她同病相怜的医生!“你知道我的心情的,不是吗?拜托你,让我去,我、我不会惹⿇烦的,拜托!”

  “你确定?”男人皱眉。

  “我确定,我必须离开…必须…”如果不离开,她一定会‮望渴‬死去。

  “我知道了。”男人抬头询问的看向另外一个“可以吗?”

  “当然可以,农耕队一向缺人。”

  “谢…谢!”心一松,她随即陷⼊无边无际的黑暗,朦胧中还是有听见他们在喊她。

  “‮姐小‬、‮姐小‬,你醒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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