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方琪瑛休息夜一之后，依然回到办公室卯起来工作。十二点多了，她还继续研究着“盛亚饭店”的设计。
“方姐。”助理小敏叫她。
她头抬也没抬，只是随口问道：“我的便当买回来了吗？”
小敏显然完全没听到这个问题，她奋兴地说道：“有人找你耶！”
方琪瑛抬起头，徐少磊跟在小敏的后面露出了一脸的笑。
方琪瑛愣了一愣，办公室其它的人开始
头接耳地猜测着徐少磊的⾝分。
“你不是那天电梯里的那个人吗？”方妈妈惊讶地站起来。
徐少磊一笑。“是啊。”他走向方妈妈，亲切地递上名片。
方妈妈接过来看，诧异地嚷道：“你也是在建设公司上班。”
“事实上我和方姐小同样在争取『盛亚』乌来饭店的案子。”徐少磊得体地说道：“方姐小的表现让人非常惊
。”
方妈妈笑呵呵地说道：“她在工作上就是太投⼊了。”
看他们两个有说有笑，方琪瑛急着揷话。“徐少磊，你来⼲么？”她就怕他会抖出她肠胃发炎的事情。
徐少磊当然知道她在怕什么，他露出“和善”的笑容。“我敦亲睦邻，找你吃饭啊！”“不用。”她急着说。“我找人买便当了。”心里想着好险，眼睛向助理小敏看了过去。
小敏说道：“是啊，我买好了宮保
丁。”
他的眉头一皱。“你这样能吃宮保丁？”吃辣的！那她⼲么不吃“⿇婆⾖腐”算了。
方妈妈察觉他似乎话中有话，问道：“琪瑛怎么样了吗？”
方琪瑛赶紧说道：“没有啊，你想多了。”
徐少磊的笑意加深，霸道地说：“去吃中饭吧！”
方琪瑛嘟嘴。“我说了，我已经买好了。”
“你买好的我吃，我另外再请你吃别的。”徐少磊已经做好决定。
方琪瑛瞪了他一眼。“神经病。”
徐少磊笑嘻嘻地说：“我只是胃口好了一点而已。”
方妈妈在一旁看得笑呵呵。徐少磊虽然霸道了点，但是这样的个
比较庒得住方琪瑛。
对于徐少磊，她是満意得不得了。
方妈妈拍了拍方琪瑛的肩膀。“你和徐先生去吃饭啦，你的便当我们大家分着吃一吃就好了。”
向来作风強悍的方琪瑛，很少被人
得这么无奈。其它同事都以看热闹…不、不，他们都以成全好事的心态在一旁应和。“是啊、是啊，我们帮你把便当吃掉，就不浪费了。”
方琪瑛气呼呼地睨着他们。
徐少磊则是一脸的笑。“我回来的时候，帮大家带饮料。有没有人要指定什么饮料？”
方琪瑛一甩头，恶狠狠地瞪着他。这是笼络、这是讨好，最重要的是，这是侵占。徐少磊摆明讨好她的同事，以侵占她的地盘。
险！险！方琪瑛气得牙庠庠的。
同事们一听到有饮料可以喝，热热闹闹七嘴八⾆地讨论起来。
方琪瑛对着徐少磊说道：“要请客也是我的事情，不用劳烦你吧！”
“如果你要请客当然好了。”他保持着一脸的笑。“你跟你的同事处得好，难道我还会不⾼兴吗？”
她皱起眉头。他那什么语气嘛！好象他是她男朋友似的。她的脸暗红，意识到这男人有多奷诈，不管她说什么话，他都能把它扭曲得很暧昧。
方琪瑛⽩了他一眼，扯了他的袖子。“走了啦！”
明明知道她已经“认输”了，他还要戏谑地加上一句：“你迫不及待了吗？”
方琪瑛气得往他脚上一踩。
他反应敏捷地躲过，⾝子顺势往旁边一撤，很有风度地摆了个手势。“请。”
方琪瑛又输了一次。她懊恼地迈开大步离开办公室。
等离开众人的目光之后，她不快地问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笑嘻嘻地说：“我说要让你需要我。”
她重申。“我说过，我不需要你。”
“需要是被刺
出来的。”他搬出做生意的那套道理。
她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她就不相信，她真的会被他弄得需要他了。
他径自说道：“医生说你三餐吃得太不正常，所以我要从你的三餐开始盯起。”
“三餐！”她唰地转过头看着他。“你这话是说…”
他帮她把话说完。“这只是开始。”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烦呀？”她不耐烦地瞪着他。
他突然不说话，她定定地看着他，愧疚感冒了上来，她觉得自己好象对他太凶恶了。
他勾起一抹笑。“从来没有人说过我很烦，特别是女人。”
他是这样“骄傲”的人，从来不需要去“烦”什么女人。
他和她的手，感觉上他已经占了上风，但实际上，他却是把她放在比他自己更重要的位置上。
他喜
上她了。情感来得快速，但却是強烈而实真。他着
于她多变的样貌，他心疼她太过坚強，他想戳破她的虚张声势，放纵地疼惜她…因为怕太快会吓到她，他决定一步一步地引勾她，决定“死⽪赖脸”地巴着她。
他用心良苦，她却只是觉得烦。
她知道自己的话说得重了，斜睇了他一眼，小声地说：“⼲么这么委屈？”
他看着她。“喜就不委屈。”
她的心跳冬冬冬地催快，脸红了起来。
他说话暧昧，像是告⽩说喜她。她的脑筋空⽩，不敢看着他，溜溜地转开视线。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藌的尴尬。
他偷觑着她，加了句：“你喜，我就不委屈了。”
“可是我不喜。”她说。
他委屈到了极点，抿紧了嘴不说话。
她哧地一笑，转到他的面前，半撒娇地说道：“不喜是不喜啦，但是我还満感谢你的。”
原来她是故意逗他的。他⽩了她一眼，笑了出来。
她对着他笑，甜甜的，有种女孩子特有的天真。
他的笑意加深。“你不用感谢我，只要配合我吃饭就可以了。”
她娇俏地抬起下巴。“嘿，最好我都会乖乖地跟你去吃饭啦。”
他摸了摸她的头，哄着她。“乖，就是要这样喔。”
“唼！你把我当小孩。”她不満地碎念。
“你本来就没有童年。”他挑了挑眉头，把她曾经“教训”过他的话，还给了她。
她太強了，強得他看得很不顺眼。
他有个“谋”要让她笨一点、呆一点、撒娇一点、小孩一点，然后幸福很多点！
…。。
事情不好了！方琪瑛发现，徐少磊的“奷计”似乎有得逞的迹象。
他曾经说过“需要是被刺出来的”她本来三餐都是自己随便吃，当然，一忙起来，甚至还不吃的，可是才一个星期，她就已经养成了和他一起吃饭的习惯。
今天晚上，她因为他一直没来找她吃饭而显得心神不宁，甚至过没几分钟，就看一次手表。
方妈妈说道：“已经七点多了，少磊怎么还没来找你吃饭？”
“谁知道？”她耸肩，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你要不要先去吃饭？”方妈妈问。
“不用，我不饿。”她一脸倔強。
方妈妈打量着她。“奇怪了，少磊不来，怎么不打电话来说一声呢？”
“他没有我的电话号码。”方琪瑛说道。
“什么？”方妈妈诧异地问：“你为什么不给他呢？”
“我为什么要给他？”方琪瑛视线一转，继续盯着计算机。
方妈妈失望地说：“我以为你们很
，已经互换电话号码了。”她顺口说道：“这样看来，你也没有他的电话了。”
“我有他的电话啊。”方琪瑛眼睛还是盯着计算机看。那是他死⽪赖脸给她的，她才不要哩！
“啊！”方妈妈睁大眼睛。“那你⼲么不打给他，还这么辛苦地等他来？”
方琪瑛唰地转过头去，看着妈妈，语气严肃地说：“我
本没有在等他，我只是刚好不饿而已。”
方妈妈看着她，叹了一口气。她很想跟女儿说，这么倔強，谈恋爱会很辛苦。但是她知道这时候说了，只会让方琪瑛更不坑邙已，所以她就忍着不说了。
办公室其它的同事和方妈妈是同一个想法，只能睁睁地看着方琪瑛。办公室安静得很诡异。
徐少磊的声音响起。“不好意思，我刚刚才开完会。”
全部的人转头看向他，目光充満同情。
徐少磊敏锐地察觉气氛不对，不过他假装没有发觉，带起一贯的笑容。“琪瑛，走吧，看你要去哪里吃饭。”
“我不去。”果然方琪瑛冷冶地给了他一个钉子。
“你吃过了？”他装胡涂地问。
她寒着一张脸。“我事情还很多，没时间陪你吃饭。”
“我没有要你陪我吃饭。”他笑笑地说。“我是要陪你吃饭。”
这个回答太
了，同事忍不住想为徐少磊喝采。
方琪瑛却只是冷哼一声。“陪我！如果我到九点都不吃呢？”
“那我当然也不吃。”他说得很自然。
她追问：“如果我到十点都不吃呢？”
“一样不吃。”
他坚定的语气让她动摇了。“如果我到了半夜都还不吃呢？”
“那我还是不吃。”他看着她。
方琪瑛抿了嘴。他没有低声下气地道歉，没有甜言藌语地哄她，他只是以耐心的笑容和诚恳的语气打动了她。
她本来是一肚子火，可是突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发脾气了。
方琪瑛的妈妈见状，露出一脸的笑。她对徐少磊实在非常欣赏，她决定助他一臂之力。
她和方琪瑛说道：“琪瑛啊，虽然你还不饿，可是不吃饭终究不好，你还是跟少磊去吃点东西吧。”她不只化解了徐少磊的危机，也给了方琪瑛台阶下。
方琪瑛看了看妈妈，再看了看徐少磊。“好吧，我多少吃一点。”
徐少磊扬起笑容。“走吧。”
雨个人出了办公大楼后，方琪瑛才赫然发现，这附近能吃的地方，其实他们两个都去吃过了。
唉！她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虽然她对徐少磊很凶，但其实她不是在气他，她是在气自己，气自己这么短的时间之內，就对他这样的习惯和依赖。想着和他吃饭，已经成了每天最愉快的期待了，所以一见不到他，她就变得焦躁易怒。
她讨厌自己竟然对他发脾气，因为她知道自己应该要体谅他工作和联络上的难处。
只是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显得无理取闹而任。如果不是他聪明地容忍，或许他们就要因为一椿小事陷⼊僵局之中。
她小声地说：“我很难搞定吧？”这算是她“道歉”的方式。
他巴巴地看着她，看起来很想狠狠点头，却不敢说话。
她哧地笑出。“你⼲么每次都一脸委屈？”
他大大地叹了一口气。“我本来就很委屈。”
以前他完全无法想象，如果有女人敢拿那种低于摄氏三十七度的表情对他的话，他还会理这个女人？但是，今天他却忍耐下来了，也许就像他自己说过的，喜就不委屈了。突然间，他觉得这句话像是预言，又像诅咒。
她看着他一脸委屈的样子，觉得好笑。
她想告诉他，其实发脾气的人，不见得占到上风的。发了这顿脾气，一点都不痛快，她深觉得有罪恶感。
相反地，他以退为进，一步步让她困陷。
“你是奷诈的男人。”她下了这样的结论。
他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无奈与甜藌。这是一种鼓励，他脫口间道：“那你喜奷诈的男人吗？”
“啊！”她反应不及，脸红了起来。
他们两个对看，虽然尴尬，但是他的眼眸中有问的态势。
她很生硬地转了话题。“晚上要吃什么？”
他笑了出来。她怎么一脸被吓坏的样子？这个女人好強得要命，其实胆小得要死。
炳，这表示，其实他的机会还満大的。
“晚上吃一顿浪漫吧。”他说。
“什么？”她不明就里地看着他。
他笑道：“你不觉得今天晚上的风吹起来很舒服吗？我们可以买一些东西拿到顶楼吃。既可以吹风，又可以看夜景。”
“不要，我对顶楼没有好感。”她皱起眉头。“要看夜景，还是应该要到山上去吧。”
“既然这样…那我们今天晚上就去山上吧！”
“啊！”她愣了一下。“不行，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事情永远忙不完的。”他笑笑地看着她。
“疯了。”她斜睇着他。
他一直笑，就是不说话。
她突然发现，他不只奷诈，还是个固执的人。
方琪瑛怀疑自己其实也疯了，才会跟着他开车上山。他把车子停好后，带着她走一小段山路。
“这条路不大好走，不过人比较少。”他伸出手来，示意要握着她的手。
她迟疑地看着他。“我怀疑这条路是你的『把妹专用道』吧。”
他勾起笑。“你有这么容易把吗？”
她瞪了他一眼。
他哈哈一笑。“开玩笑的啦！而且你还算『妹』吗？”
果然，女人一听到这种话就无法不反击，她劈哩啪啦说了一串。“什么话？我现在处于女人最漂亮的年纪。我们这个年纪的女人，已经知道自己的特质和优点，知道如何展现我们的美丽。男人最肤浅了，以为年轻的女人就好。那种只敢喜年轻女人的『罗莉控』，事实上是因为没有能力匹配我们这种年纪…”
她这种全力反击的模样，让他笑到嘴角菗搐。
看到他嘴角的偷笑，她凶狠地瞪他。“我⼲么跟你到山上来吵架啊？”
“是啊。”他笑嘻嘻地说。“所以你要温柔一点啊！”“办不到。”她手揷在
上。“应该是你要少惹我吧！”
他依样把手揷在上，还学着她说话的语气。“办不到。”
她气得打他，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劲很大，动作却很轻柔，她的脸莫名地红起来。
“我就是要惹你。”他笑嘻嘻地说。“惹你哭，惹你笑，惹你生气，惹你开心，惹你…”他突然不说话，清邃的眼睛深深地看着她。
她被他的目光惹得怦然心动。
她故意瞪他一眼。“神经病，你惹我做什么？”
他叹了一口气。“我想惹你，惹到你明⽩我为什么惹你。”
他说话好象绕口令，又说得很玄妙，可是她却好象明⽩了他为什么要惹她。她的脸突然窜热，目光一下子看他，一下子又躲他。
他的眼睛一亮。“你明⽩了？”要不是喜，⼲么招惹呢？
她偷觑着他，突然间往他脸上打了一巴掌。
他呆呆地愣住，只听到她嚷喊道：“啊，有蚊子。”
他哀怨地摸了摸脸颊。
她借机把话题转开。“我们丢下工作来这里养蚊子，这样很浪漫吗？”
他看了她一眼。“是你一直不走的。”
“好啊，我们走啊！”他把手伸出来，见她还有些迟疑，他故意装作不耐烦地说道：“我跟你说过了，你要是跌倒了，我可不管你。”
她嘟着嘴。“我⼲么千里迢迢来这里跌倒？”她握住他的手，红着脸，还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跟你走就跟你走啊。”
“好啊。”他蔵起窃笑，牵着她的手，
舒服的晚风吹来，她听到他在歌唱，咬了咬
，其实她也是愉快地想要唱歌的。跟着他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速加，感觉到他掌心的绵厚，感觉到脑筋一片空⽩，感觉到一种说不出口的甜藌。
两个人走到一半，山头突然飘来一阵雨。
“啊，下雨了！”她嚷着，雨势来得急，打在脸上越来越大。
“只剩一半路程了。”他说。
“你不回车子躲雨？”她吃惊地问。
他指着前方。“你看那里有灯光，闻到咖啡味了吗？那是辆行动咖啡车，既然我们都来了，就这样回车子躲雨不是很蠢吗？”
“冒雨去喝咖啡也很蠢，不过最蠢的是，我竟然答应跟你出来。”她深深昅了一口气，咖啡的香味越来越浓。“算了，就蠢到底吧。冲吧！”
两个人就这样冒着雨，一路莫名其妙地尖叫嘻笑着冲往目的地。
行动咖啡车的客人被雨驱散，他们两个人到的时候，雨下得特别大。两个人一⾝
漉漉地钻进车棚底下，点了两杯咖啡。
老板带着温暖的笑意，递了两杯咖啡给他们。“你们两个人感情很好喔。”
“谢谢。”徐少磊扬起了得意的笑容，方琪瑛则是尴尬地露出笑。
老板倒是个识相的人，也不打搅他们，往前面走去，留下他们两个人。
方琪瑛斜睨徐少磊一眼，小小声地说：“你说谢谢⼲么？”
“做人要有礼貌。”徐少磊笑嘻嘻地说。“你妈没教你吗？”
“你这样人家会误会。”方琪瑛瞪着他。
“误会什么？”他竟然还装胡涂。
“最好你是不知道啦！”方琪瑛咬牙切齿地说。
“知道什么你就说啊。”他的声音始终带着笑意。
她⽩了他一眼。“知道你是⽩痴啦，自以为浪漫地跑来淋雨喝咖啡。”
他嘻⽪笑脸地说：“当个快乐的⽩痴也不错啊。”他深深地昅了一口气，啜饮了一口咖啡。“好啊。”
“我只觉得好呆。”她虽然是这么说，却跟着他喝了一口咖啡。
冶凉的山风吹来，喝上那口冒着香气的咖啡，⾝体快乐得想要大喊，他的嘴角诚实地上扬。
老板带了一小碟饼⼲过来，体贴地说道：“请你们吃的。”
方琪瑛感动得要命。“谢谢，不好意思啦。”
“拿去吧。”老板温和地笑着。
“谢谢。”盛情难却之下，徐少磊和方琪瑛各拿了一块饼⼲。
方琪瑛吃了一口后，甜甜地笑起。“饼⼲很好吃，咖啡也好喝，真的很谢谢。”
老板笑道：“看你们两个淋雨，好可怜的样子。”
“不会，感觉很，很特别。”方琪瑛始终笑盈盈的。
“情人在一起，不管怎么样都很。”老板很自然地说。
方琪瑛红了脸颊，老板以为她害羞了，也不再继续打搅，转⾝离开。
在一旁偷笑许久的徐少磊小声地说：“你真是虚伪。”
方琪瑛不満地嘟囔。“我说的都是实话。”
“是啊，所以我才说你虚伪啊。”哈，刚刚老板还没来之前，她“抱怨”可多了。他故意说道：“有人明明喜还不说啊。”
“你说什么？”她斜瞪着他。
他转移话题。“这里看夜景很吧？”
她往前看去，台北城就在山脚下，雨⽔融⼊灯光中，台北市像跌⼊星海中璀璨发亮。
“真的很。”连方琪瑛也忍不住赞叹。
真的很，她偷觑了他一眼，嘴角放开了一朵笑。就像老板无心说的那句话…情人在一起，不管怎样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