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绝情湖的另一侧
就在起承三人打算一探究竟之时,位在闪光的地方。正有一对怪异的男女,正在议论纷纷,不知是为了什么事。
那名秀发不时闪着七彩光芒的女子,正一面忍着笑意,一面试图安抚着她生气中的男伴。
“优,你就别生气了,这是意外又不是你的错。”被唤作优的男子,闻言仍双手环胸地一言不发。
“我知道,这次的意外事件对你来说是一大侮辱,可是,不管任何事都会有第一次嘛!你就别介意了。”她明褒暗贬,损人还不带个脏字。
说实话,她快笑翻了,可以在有生之年,见到这位“灵幻王国”的优等生也有失误的时候,真是一件天大的美事;又看到他一脸挫折样,真可说是值回票价。
“可星语──”筑优脸⾊阴沉地冷冷喊着,成功地使她收起幸灾乐祸的表情,改为一脸的不安。
“不公平!为什么每次当他脸⾊一变或说话含冰,我就害怕不已——”可星语不平地嘀咕着。
“闭嘴!”筑优怒斥着,有时他真的很受不了这位搭档,恨不能一刀宰了她了事,别的本事不会,扯他后腿最行。
像这一次的意外,要不是因为她在一旁搅和,也不会让这位人类女孩掉进结界中.跟着来到对这人类女孩而言是过去的年代里。
自知有些理亏,可星语吐吐舌提议“优,只要把她送回去不就得了。”她天真地说道。
看了她一眼后,筑优大吼一声“不。”就迎向她不解的眼神,于是捺住性子──天知道他⼲么这么费事──作解释“你忘了人类的⾝体构造跟我们不同,他们是无法承受次数过繁的‘次元震荡’。”“如果我们施法护住她呢?”可星语又道。
“要是她‘正常’的话是可行,不过,以她目前⾝受重伤,可以顺利跟我们到这已是奇迹了,如果依你的提议要強行送她回去,将会耗损我大半的法力。”筑优明白地表示“他才不⼲呢!”“可是——总不能就这样把她留在这吧!”可星语道,毕竟要不是他们的疏忽,也不会让她流落异乡。
“别可是了,她会到这是因祸得福,不然,她还不是死路一条,说不定在这她反而会有新的机缘。”看到她依然一脸迟疑,筑优不很真心地说:“如果你真的想送她回去,就自己动手吧。”一副“看她很扁”的表情。
“你——我自己来。”可星语被他激得发飙了。
语才渐歇,就看到她有模有样地施起法术了,没多久四周起了变化,一个黑洞的漩涡慢慢地在半空中形成。
可星语扶起那个人类女孩,腾空到那漩涡,两人“咻──”地闪进漩涡之中。
才见她们踏进,可是,不知为了什么,两人全被一股反冲力给弹了出来,速度快得让筑优应接不暇,他才接住可星语,正打算去拉住那个人类女孩时,她已被弹出结界外了。
“你这逞強的鬼丫头。”见到可星语冒出一口鲜血来,筑优又气又急地责备她,但又担心地为她疗伤。
“优,那女孩——”可星语气若游丝地说。
“你闭嘴,都自顾不暇了,还想保护他人。”筑优看她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虚弱,心更急了。
“优──”
筑优不理她恳求的泪光,抱起她后“咻!”的一闪,两人双双消失在绝情湖畔了。
而那个被弹出结界外的人类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失足跌人万丈悬崖的紫葳,此刻她正半浮半沉在湖面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慢慢地睁开那好似有千斤重的眼睑,眼前所见是一大片碧蓝的天空。
这是哪里?她心想着,虽感到湖水凉透了⾝子,却无奈没有力气使自己动一下;不但如此,全⾝的疼痛更让她接近昏厥的状态。
就在此时,她仿佛听到有脚步声接近,连忙利用仅剩的一口气大喊:“救命——啊——”在黑暗接管她的意识之前,她听到一句:“当家的,在那,有人呼救的声音。”当家的?!什么呀?
不管了,反正有人发现她就好了,紫葳也就安心地让黑暗接管一切了。
因巨雷和闪电又回到绝情湖畔的起承主仆三人就在此时,听到一声虚弱的呼救声,要不是三人的耳力均不错,否则还听不到呢!
米其率先,眼尖地看到湖面上有一位载浮载沉的人。
“当家的,你看那!”
起承一看,果真有个人,便毫不考虑地就跳下去救人了。水才及腰,正准备把她抱起来时,却又差一点把她给摔进湖里去。
生平第一次,他知道什么叫尴尬,因为紫葳的衣裳早被湖水给浸湿透了,而那结果——可想而知。
起承并不是⽑头小子,也不是没见过luo女,只是如此教他血脉沸腾的女子,她是头一人──甚至她没用任何媚功,就——“当家的,你没事吧?要我下去帮忙吗?”卜义道,已准备脫鞋下水了。
“不,不——”起承慌忙阻止,开什么玩笑,让他下来,她的⾝子不就让他看光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他快速下命令道:“卜义,你先赶回别馆通知王执事,说有人受重伤要他先准备准备;再到梅家庄,去请侬李夫人来一趟别馆。米其,把你⾝上的刀创药留下,你去前头找找看有没有马车。”起承看到他们两人领命前去后,才松了口气,把她抱上了岸。
“失礼了——”他随即顿了一下“反正你是我命中的妻子,也没关系啦!”他已经接受了这位“谜”般的女人为妻子。
封住她几处头⽳后,正打算替她宽衣解带时,才发现她⾝上所穿的服衣没有盘扣,也没带子,这下可令起承伤透脑筋了。
“我会买新服衣给你穿的。”他喃喃的对昏迷中的紫葳说,然后就把服衣给撕扯开来。
也不知是手劲太大弄痛了她,还是怎样,紫葳动了动⾝子又睁开了眼。
“好清澈、明亮的眼眸!”起承不噤赞叹道。
“你——呜——好痛——”紫葳一睁开眼,就发觉自己在一个陌生人的怀中,一阵惊慌,猛然一动,却又扯痛了伤口,一时间,痛得教她倒昅着气。
“别动,我才刚把血止住而已。”起承制止着。
“你——是——谁?”紫葳虚弱地问。
“你应该要多休息,不——我姓柳,名起承。”看到她坚决的眼神,他不得不妥协。
“我怎——**!你怎么扯破我的服衣?”她猛然大叫道,因为她发现自己半边酥胸已接近完全暴露的边缘。
“姑娘,在下为了方便上药不得不如此,如有得罪,请多见谅。”起承边说,一双眼还老盯着某处看,让他的话顿时丧失许多公信力。
正当紫葳強打起精神,想来个大反驳时,就有个人鲁莽地跑了过来。
“当家的,马车找——抱歉。”米其的奋兴在看到起承杀人的眼光后,立刻面红耳赤地背对他们。
“去把马车驾来。”要不是情况紧急,起承很想训他一顿。
米其马上离开,一面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你为什么要是个女的?”起承虽已接受事实,不过,一想以后有着婚姻枷锁,他就忍不住抱怨。
“那还真对不起喔!”紫葳讽刺地说。
起承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小心地抱起她往林外走去。
紫葳一看到那辆马车及马车夫的穿着,马上产生疑惑“这——”她突然有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又想到刚才那个姓柳的跟她交谈时称呼自己姑娘而不是姐小,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可是,全⾝的疼痛却占据她的思考能力。
目前她只能先保住性命,其他的以后再说。
“姑娘,你很痛吗?再忍着点,马上就到别馆了。”起承抱她上马车后,看她娥眉深锁,担心地说。
“我——没——事——”
“姑娘,姑娘,该死!米其,快点!”
看着脸⾊苍白得快接近死灰的紫葳,起承不噤又升起那股失落的恐惧。
“不,我已失去一次了,这次我一定要留住你。”
嘲汐别馆从窗外传来二更的更鼓声,小偏厅中仍然灯火通明,就见柳起承一会儿坐着,一会儿站起来来回踱步,还不时眺望通往卧室的走道,要不就无意识地喝着手中的酒。
有一、两次他打算进去了,不过,全被梅御风给挡了下来。
“我还是进去看看好了,或许有需要我的地方。”起承找着借口说道。
“是喔!然后你又在一旁穷紧张地帮倒忙,再被人一脚踹出来。”梅御风停了一下,啜了一大口香茗后,又说:“拜托你别在踱步了。长⽑地毯都快有一条沟了。有我妻子及医仙在场,你还担心什么?更何况人家可是大姑娘,你一个男人在里面成何体统。”难得看到表弟如此失态,不乘机揶揄他两句,要待何时?
“这倒是,男女有别。”起承忽然停下脚步“可是,轫-他不也是男的。”他这时才发现这个早已存在的事实。
梅御风闻言,差点没从椅于上摔下来。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想瞧瞧那位受伤的女孩是不是长得三头六臂,不然他这位视女人为毒蛇猛兽的主子兼表弟,怎会如此情绪失控?
打从起承抱那奄奄一息的女孩回到别馆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先是让那女孩睡在主屋,然后,当他妻子及偶尔来游玩的大舅子欲一起前去检视那女孩时,起承竟然哇哇大叫,说什么也不肯让裴轫-碰她一下。
裴轫-在好气又好笑的情况下,忍不住揶揄道;“二师兄,我虽然有着医仙的雅号,不过,我也没‘神’到可以只用眼睛看,就能使她痊愈。”这句话堵得起承安静了好一会儿。
接下来的治疗过程中,起承比躺在床上的紫葳的情况还糟,因此被裴轫-一脚踹了出来。
“二师兄,一个病人已够我忙的了,你可别再帮倒忙了,出去,出去。”裴侬李⼲脆叫他相公梅御风看着他,以免他又跑进去瞎搅和。
“表哥,御风──”起承在叫了他好几声都得不到回应下,⼲脆用吼的。
“你——”梅御风差点失聪,气呼呼地白他一眼,这才发现他一脸落寞、惊慌及恐惧“起承,你怎么了?”起承摇了头摇,在梅御风意志坚定地追问下,才幽幽地说:“没什么,只是想起玲珑病危的那段曰子。”他扯出一朵苦涩的笑容。
梅御风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能老生常谈地说:“人不要只是沉沦在过去的回忆中,要懂得抛弃过去,你也老大不小了,别老让舅舅、舅妈担心了。”“这些道理我不是不懂,只是知易行难呀!”起承无奈地说“对了,你对那位我命中的妻子印象如何?”“噗!”一道噴泉闻言而生“咳——咳,你说什么?妻子——”梅御风被那口茶呛得半死。
“对呀,你也知道,这是我娘最近的逼婚手段。她在请我师兄为我卜缘后,就要我今天一定要在绝情湖畔等,说酉时出现的女子,就是我未来的妻子。”“而那个女孩正是酉时出现的。”梅御风接下去说,看到起承点头,他忍不住哀嚎了。
就他惊鸿一瞥的结果,那女孩子真可说是其貌不扬。
“你真打算就这样娶她呀?”梅御风忍不住为他叫屈。
“莫非表哥你有什么⾼见?”起承挑眉问道。
“你不觉得她长得其貌不扬——唉呀,谁打我?”梅御风正打算来个长篇大论时,后脑勺突被不明物体给打个正着,痛得真想揍人。
“你这些话要是被侬李听到,包管你吃不完兜着走。”原来是裴轫-的杰作。
“大舅子,你可别告诉侬李喔。”梅御风讨饶道,他可是很了解他妻子的习性,要是让她知道自己以貌取人,那后果不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的。
对他的讨饶起承毫无趣兴,迳自急急地问着:“她没事吧?”“放心,目前已无生命危险,不过——”接过一杯梅御风示好的香茗,啜了一大口后又说:“这段曰子要小心照料。不能让她受到风寒,否则引起其他症状,就难治了。”他边说还边打着哈欠。
他还没从长途旅行的劳顿中恢复过来,就被起承调来出公差,他不累,才怪。
“轫-,你下去休息吧!房间我已派人整理过了。表哥,你请自便。”起承语毕,人就打算往卧室去了。
“二师兄,你想去哪?她需要休息,别去打扰她。”裴轫-语带坚持的口吻。
起承犹豫了一下,才勉強找了个借口“⾝为主人,不去看看好像说不过去。放心,我不会吵醒她的。”语毕,人就匆匆地往里头去了。
“二师兄,二——”
“别叫了,人都走远了。看来,起承真的很中意那女孩子。”梅御风对着裴轫-说道。
“他不是说那女孩是他今天在绝情湖捡到的。”裴轫-吃惊地叫道。
“还不是——”梅御风把卜缘一事完全说了出来。
“嗯!原来如此!这样也好,二师兄是该走出阴影了。”裴轫-不反对地说。
“可是那女孩到底来自哪里?⾝世什么的都不知道,这会不会太草率了点?”梅御风就是对那女孩有意见。
“一切顺其自然,你别多事。”裴轫-警告地说“我不回梅家庄了。我要下去休息了。”他手一挥,边打着哈欠,边往他下榻的房间去了。
“哼,一定要注意她的举动。”梅御风暗地自语着。
“小奴,你⼲么老盯着她的头发看呀?”裴侬李的声音中有着好奇及不解。
“夫人,你确定她也是人,不是妖怪?”小奴看着紫葳那时髦的“挑染”有些怕怕地问。
说实话,紫葳一⾝二十世纪的打扮。没吓着唐朝人,全拜他们民风开放,还有各国使节、商人、生学前来朝贡、通商、游学所赐呢!
“小奴,你就别大惊小敝了,在中原以外还有许多不同的家国,他们的语言、肤⾊、发⾊——等,都跟我大人唐士不同,不过.他们也全是人呀!你这模样,小心让人笑你小家子气。”侬李含笑地说着。
“对不起嘛!说得也对,她的血是红的,甚至刚才我们帮她净⾝时,除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衣裳外,其他的跟我们也没什么不一样。”小奴红着脸说。
而来到门外就迟疑不前的起承,听见屋內那两个女人的对话,在忍不住大笑之下,一并扫除了心里的三心二意,迳自推开门走进去。
还在为那些话感到好笑的裴侬李首先发现了他。“柳大哥,你怎么进来了?”裴侬李虽已嫁梅御风为妻。可是,之前对起承的称呼老改不了口,难怪有时她家相公会揶揄笑道:“你叫起承柳大哥,他叫我表哥,这辈分不全被你搞得乱七八糟的。”不过,起承本⾝也不在意,所以,裴侬李仍一本初衷,不作改变。
“来看看她的情况如何了。”起承虽对着裴侬李说,不过眼睛却老盯着床上的人儿看。
裴侬李看了他一下,考虑了一会儿,才道;“柳大哥,你可不可以先看着她一下,我跟小奴先出去煎药及准备吃的,她应该也快醒了。”“好。”起承突感自己有些回答得太快,便又道:“你放心去吧,我会小心看着她的。”他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裴侬李也没说什么,招呼着小奴,两人一起出去了。
起承靠近床边,已洗净过的紫葳,整个人看起来美多了。
“你长得如此漂亮做什么?”
起承心目中的妻子人选,外貌并不是第一位,所以,看到紫葳的纤丽有些叹息。
他伸手探了探紫葳的额头,还算正常,而呼昅也算平稳,才终于放下心来。
不过,一安心后,现实的问题就该考虑了。
要如何安置她呢?难道真的就这样娶她?
一切又好像太草率了点,虽说她的确扯动他部分心思。
要不要送她回去呢?
起承自己很明白,从见到紫葳的第一眼,他就老是注视着她,一刻也不放松。
好笑的是,对她,他的认识只有一点,那就是她是个女人,其他的就——现在,一切就只能等她清醒或病好再说了。
虽说在他真正的內心深处已打算把她留在⾝边了,可是,她不可能不要求回家,这——
窗外的阳光偷偷地溜进屋內,照映在一张熟睡的娇颜上,紫葳动了动眼睑,缓缓地睁开眼睛,第一个闪进脑海的念头是──我怎么又到另一个地方了?
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清醒,照理说,她应该感到害怕,可是不知怎么着,她除了好奇以外,就没有其他种情绪。
紫葳仔细打量着房內的各种摆设,完完全全充満古⾊古香,一丁点电器化设备也没有,甚至连一条电线也没有;而且她目前正躺着的这张床,跟古装剧中那老式的床一模一样。
她有点艰涩地呑了口口水,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似的,一颗脑袋好像暂时失灵,目前惟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这家主人对她并无恶意。
他会是谁呢?
她最后的记忆好像是自己在一座大湖边,遇到一位酷得一塌胡涂的**。
就在紫葳想搞清楚状况的同时,房门被打开了。
她抬头一看,立刻惨叫一声“妈呀!”眼前所见的是两位⾝着古代服饰的女人。
“姑娘,你清醒啦!谢天谢地,你已昏迷了好几天了。”裴侬李发觉自己说了一大串话,可是对方只是愣愣地看着她,不觉有些担心“小奴,你去端药及食物来,顺便把大当家的及我大哥也一起请来。”等小奴走后,裴侬李对着紫葳说:“姑娘,你没事吧。”紫葳看到⾝着华服的女子,正十分关心地看着她,一股温暖正由心中渐渐升起。
“这位姊姊,请问这是哪里?今年是几年、几月、几曰?”她打算把疑惑一起解决掉。
裴侬李虽然觉得她的问题有点怪,不过也慡快地回答。
“这里是嘲汐别馆,今年是天宝三年,八月初一。对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紫葳,杨紫葳。”紫葳失神地回答,天呀!这是什么跟什么,难道她真的回到唐朝了?!开什么玩笑,虽说她很迷这类的小说及电影,可是,那是假的呀!理论上而言,除了时光机,否则平常人哪有可能穿梭历史的洪流。
紫葳是很想把眼前的一切当作一场梦,可是,全⾝的疼痛再再提醒她,这不是梦而是真的。
“不──我不相信。不——”她一下无法接受事实,情绪失控地大叫着。
“紫葳姑娘,冷静点,你不能太激动呀!”裴侬李看到她有如发狂般,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所幸,救星到了,她看到起承及裴轫-两人双双走进来。
见状,裴轫-急急要诊视她,可是。紫葳一见到陌生的裴轫-,说什么也不肯让他靠近。
“姑娘,别怕,我是大夫,让我帮你看看好不好?”裴轫-熟知病人的情绪,和颜地说着。
紫葳只是拚命地头摇,掉着眼泪。
看到她这样子,起承好心疼。
“姑娘。记得我吗?”看到已引起紫葳的注意力,他又说道:“怎么了?告诉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想回家。”紫葳见到熟悉的人,泪流得更急了。
“好,我送你回家。”看到她眼睛一亮,起承又说:“可是你现在伤得这么重,怎么回去呢?”她的小脸蛋一下垮了下来,他便又温和地道:“这样吧!你乖乖地静养,等康复了我马上送你回家。”紫葳怯怯地求证“你没骗我?”“嗯,我一向言而有信,不过,你要听话。”起承完全把她当娃娃哄着。
紫葳这才肯让裴轫-碰她。
裴轫-把完脉后,又问了她几个问题。
“好了,你只要安心静养,乖乖吃药,我保证你一个多月后,又能活蹦乱跳了。”他笑着说。
“一个月喔!”紫葳苦着小脸道。
“对!要是你不乖乖的,还要更久。”裴轫-板起脸恐吓着,同时也吩咐她妹子帮她换药,然后示意起承跟他出去一下。
起承正打算要走,才发现自己的衣摆不知何时被紫葳给揪住了。
“怎么啦,有事?”起承回头对着床上的人儿问道。
紫葳只是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不语。
“放心,我就在外头,侬李会陪你的,别怕。”他安抚道。
紫葳这才肯松手,让他顺利离去。
“紫葳,别怕,柳大哥一会儿就会进来。”裴侬李见她老看着房门口,含笑地说着。
紫葳红了红脸,小声地说:“侬李姊姊,刚才真对不起。”“没关系,病人一向就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的。”裴侬李突然密谋似的低语“我自己也常常如此,搞得我家相公十分头痛。”紫葳咧嘴一笑,心情一下子好多了。
这时,小奴也端着煎好的药进来了。
裴侬李正想叫紫葳起来喝药,就看到她苦着一张小脸。
“要喝药,⾝子才会好得快。”裴侬李笑着说。
“可不可以改吃药丸?”紫葳真心地建议着。
“什么?”裴侬李迷惑地望着她。
“没事。”紫葳突然想到自己流落异乡,不可太烦扰他人,便连忙接过药碗,在裴侬李的帮忙下一饮而荆只是喝完后,她的一张脸皱得跟苦瓜似的。
正好从外头进来的起承看到这一幕,不噤笑开了“很苦吗?下次我要人准备一些藌给你。”.“如果可以,改吃药丸好吗?”紫葳没有比现在更感谢发明胶囊的人了。
起承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裴侬李看到紫葳暂时有人陪了,就跟小奴去准备替换的药了。
“我——是不是该称呼你柳大哥?”紫葳讷讷地道,真糗!在人家家中住了好几天,却连救命恩人的姓名都不知道。
“我姓柳,名起承,你呢?”
“我叫杨紫葳,柳大哥,你家好漂亮呢!”“这不是我家,只是处理事情暂居的别馆。好了,别问了,等会侬李帮你换完药后。你就好好地休息,有什么问题,等⾝子好点再说。”起承的口气虽然温和,不过命令的味道十分浓厚。
“嗯!”紫葳温顺地回答,她打算暂时乖巧一阵子,等到取得他的宠幸时,就跟他商量住他家。
现在的她⾝无分文,除了起承以外谁也不认识,惟今之计就是好好地缠住他,不然他跑了,她上哪去找个管她吃、住的大哥呢?
发觉这小丫头一双眼珠子转呀转的,而嘴角老是有一朵挺怪异的笑容,起承不噤有些怕怕的。
“紫葳,你怎么啦?”
“没有,柳大哥我要睡了。”紫葳马上躺蟣uo厣纤邸?br />
不知为什么,起承心里有股挺怪异的预感,尤其是在看到她带笑的睡颜,那感觉更甚了。
可怕的是,他好像挺愿意步入那怪异的感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