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剑锋所向

　　“公主可喜欢兰卿如此？”他吻着她的雪颈，在她衣襟内，拼尽全力去撞开她死死缩夹的粘膜花壁，窜的愉之感过于凶烈，让他再也不想卑微乞怜了，只想就这般一直一直的与她深契合，听着她说喜欢才好。

　　绯丽的颊畔是盛开的芍药花，廊外的湖风不曾吹走媾起的燥热，反而让嘉鱼在凉爽中细细痉挛起来，花狂涌犹如失般，翘起的儿直抖。

　　“喜欢啊…”她回首望了他一眼，如丝娇媚一瞬将他网织，硕大的端堪堪撞进宫口内，还不曾反应过来，便在狂中失了控制，浓浊的水似瀑布般乍然浆迸。

　　也是这一时，繁花锦簇的廊道一端站着一道白色身影，一如那年深夜里出宫的他，只是那时他很快离去，今倒是一步步的走近。

　　一又一的高余韵快乐的让嘉鱼眼眶润，迷糊糊的看着走来的那人，雍贵优雅的像是冰川上盛开的花般，所谓天人之姿倒更适合于他。

　　谪仙堕凡，俯身吻在她香汗密密的额前，再从秀气的鼻尖缓缓滑下，凉凉的淡雅气息瞬间又溢了她滑濡甜的丹。

　　嘉鱼又是一阵极美妙的骨软身颤，最后便目的青光灿烂浸了雾气，有气无力的笑道：“看来太子哥哥是真不怕死了。”

　　生死之事，是个人又怎会不惧不虑，可若要萧明徵一直不出现在嘉鱼面前，是绝对不能，哪怕知道她调了兵环伺是有要再杀他之心。他还是按着约定来了，只因为…

　　“我想嘉鱼了。”情的兰香靡靡浮动，在她的口中，在他的畔，而她身后还有抱着她不曾退出的沈兰卿。

　　这一幕三人曾也有过数次，只今时再不同往日了，嘉鱼懒懒的依在沈兰卿的怀中，看着早该死了又再度出现的人，这亦是她曾经无数次想要杀死的人。

　　那些由他带来的阴影和恐惧如今还仍然存留几分，或许她该像对待皇叔那般，用最锋利的刀刃刺穿他那颗磐石寒冷的心。

　　或许又该像对待皇兄那样，用并不致命的毒药限制他余生的自由，再慢慢折磨。萧明徵又如何不知她在想什么，负手站立在窗畔，盛放的芍药一如那年他摘下放入她身体时的娇。

　　那时她哭着望着他，眼中是惧怕，以至于到了最后他转身离去，第一次有了悔意的心在隐隐作痛。

　　“我知你对我杀心甚重。可是嘉鱼过往种种便是我死了，也改变不了发生过的事情，我若活着尚且会悔过弥补，护你周全，助你成愿。”

　　他愿意率先放弃一切，也是早意识到杀局已定，唯有一死予她生机，才能换得重来的机会，归结底是情不知何起，爱她早重过了这世间权势。

　　“悔过？弥补？”嘉鱼不由冷笑，岂会信他这话，若真是悔过也不会在行宫里晕她再行她最厌恶的事情了。

　　“情之所至。”哪怕是解释那无行为，萧明徵依旧淡然的很，一面的清寒雍雅，剑眉微皱额前红朱砂轻动，看似无情无的人，却因为见到了她，时时刻刻都恨不能融合在一起。

　　他能藏尽过往的所有疯狂，却唯独这一点藏不住也改不了。爱她，占有她，心之所向。“情？太子哥哥也真是能说出口，如你所言过往种种已经发生，桩桩件件都像用刀一样刻在我心，若是没有你，或许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你可知我有多恨你？怕是要比你所谓的情多出千万倍。

　　当初你便该直接掐死我，我倒不至于再这样恨你了。”嘉鱼已经竭力克制自己了，看着面色微变的萧明徵，任何人都不敌他在她心中的阴暗。被他强索到东宫，所有离开的可能被一一掐灭，哪怕经历了那些残忍又辱的日子，嘉鱼有了唯一的一丝曙光，为了和魏少离开，她愿意放下一切的恨意和计划。偏偏谁都不叫她如愿。

　　“我走到今，要的又岂止是权利，便是坐上皇位当个女皇帝又如何，萧恪显、萧明铖还有你萧明徵，若不付出代价，叫我如何甘心。”“我知。”萧明徵半退了两步。

　　看着嘉鱼缓缓起身下地，润的美眸泛着般般红，情被冷戾冲去，最是夺人心魂的眼睛就这样无情的看着他，不再惧怕，不再恐慌，决绝的让他窒息又心痛。

　　“你既然知道就好，今便做个了断，你若能活着离开，我就允你活着。”这一发生的事情许多人都记得清楚，沈兰卿更是记了一辈子，从始至终嘉鱼就没打算放过萧明徵，要杀他之心比谁都甚，成百上千的长刀之下，剑影刀光都飞溅着鲜血。

　　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那样的萧明徵，一人便敌过千人，哪怕浑身血淋淋了还企图一步步走向嘉鱼。

　　十寸一步的脚印缓缓染着鲜血，每一步都走的艰难无比，巍巍颤晃间唯有睁开的眼睛一直牢牢盯着站在高处的她，充血的眼球里再不是那些薄凉寒戾，倨傲不屑了，只看着她，是血迹的微微笑着。

　　“如此…你可甘心…”这样的他只让嘉鱼想到曾经强迫她受孕是的他，疯的彻底又可怖，似乎什么都不要了，死也只想拽着她一道。这世间如何会有他这般的疯子！

　　嘉鱼面色不善的站在廊道上，看着谢玉侯拔出了握在手中的剑，正待向摇摇晃晃还不愿停下的萧明徵砍去，许是察觉到了。

　　他却并未打算躲开，也是无力再躲，目鲜红中只隐隐约约看着一个萧嘉鱼，持久的杀戮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只记得要靠近她去，哪怕是死也该死在她身边。

　　过往他最想做的事情便是将她囚住独属他一人，却不想到头来，被死死囚住的却是自己。听着耳畔利刃划破空气砍下的呼啸声。

　　他依旧没有停下，强撑着最后的一口气终是踉跄着跪在了台阶下，吃力的仰头望向她，渐渐笑的开怀，他从未这般欣喜的笑过，从未。因为他看见她抬手了。

　　最后的那一剑终究是没落下来。从血海刀山里爬出的他目鲜红是人又似鬼般，这样的萧明徵是嘉鱼不曾见过的，也不能想象的。

　　他从来都是那样倨冷无情，充威压，世间万物都不足以让他生起半分波澜…嘉鱼步下了台阶，第一次这样居高临下的低头看他，风中都是血腥的杀气。

　　她伸手挑开他额前被血浸的散发，并不惧他比鬼还可怕的目光。“于你，活着倒比死了更好。”至今嘉鱼也还记得那时她差些被萧明瑁掐死。

　　他将她抱回去后，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她死了比活着更好，那时她心惊惶惧恨，发誓有朝一定要杀了他，如今她将这话颠倒了还给他，终是消了要杀他之心。

　　“但是一定要记住，我不是你的，也不是任何人的。”他们总说让她乖些，也总争着说她只独属一人，每每嘉鱼是心中冷笑，年少无知时她还真以为自己该是哥哥的。

　　后来才渐渐明白，她不该是任何人的，她只是萧嘉鱼。不再看他，嘉鱼准备离去。绣着凤凰的裙摆被萧明徵堪堪握住了，不断收紧的手背上是血污和伤痕，他一言不发直了被长刀划开血的后背，仅剩的一些力气都用来留住她了。

　　可是裙裾却一点点的从指间滑走，到底是抓不住了。至此，再也没人能握得住她，直到嘉鱼远去了，萧明徵才彻底倒下，余下沉兰卿在久久缄默中缓缓苦笑了一声，情这一字他们谁都没逃过，却偏偏都用错了法子，哪有能迫出来的爱。

　　他甚至在庆幸自己没同这几人一般疯狂，可他也在感同身受着萧明徵的绝望。“我早说过，你不该如此。”嘉鱼要做皇帝，心思已经很是直白了。

　　那颗她曾久久渴望的糖如今终于吃到了口中，却并没尝出有多甜，远不及在猗兰宫第一次吃到沈兰卿本该送给萧妙安的糖块那么甜。

　　但是她尝到了自由，再也不惧任何人捆绑囚的自由，她去了那个种银杏的地方，去年初绿的时节，她将魏少的玉镯亲手埋在了这里。

　　“又要到秋日了。”嘉鱼坐在了草地上，从结白果的树里望着湛蓝的天，这一时没人知道她在想着什么，唯有侍立在近处的魏忻，看见她侧弯起的弧度，他想她大概是在笑的，不过很快静谧就被打破了，谢玉侯入来回禀，嘉鱼代的事情已然办妥。

　　他还是戴着那张面具，像个了无生气的石人似，唯独出的一双眼睛冰冷又暗涌着危意，谁又知面具下那张脸是如何的完美至极。

　　嘉鱼干脆让他坐了下来，清声说着：“如今他们都叫说你是索命的鬼煞，人见人怕，鬼见了都得让道，当真要一辈子戴着面具？”

　　要站在权利的巅峰自然就得披荆斩棘，而谢玉侯就如同嘉鱼手中的刀，剑锋所向，替她铲尽了异。

　　谢玉侯只点了点头，嘉鱼捻着一片银杏叶把玩，很是随心的说道：“你可以不戴的，没有人会知道你的身份，便是知道也不会怎样。”

　　有那么一瞬间，谢玉侯目光骤然一变，很快又平静了过去，拿惯了刀杀人的手摸了摸那张狰狞的面具，喑哑着声音说道：“你是何时知道的？”“也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