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色子出千，无处不在

　　十赌九骗，我写了这么多，还是有人不信，不肯相信周围有老千。一个凯子哥们描述了一个局，说那个局如何干净，我就说说这样的局是如何骗人的。不要去理所当然地认为你所见到的赌局是干净的，还是那句话，赌局上，眼见未必为实。

　　那个凯子哥们是这样叙述的：

　　我家乡的小镇上流行一种赌博方式，非常简单，一看就懂，非常自由光明，就在大街路边店面。玩法也简单，就是三个子，放在板子上面用木头拦住，用绳子一拉，子就滚下来。下面是投注区，就是1到6点共6个投注点，随便钱，一个人一个点可以投1元以上，500元以下，随便几个点都可以。三个子滚下来后，点数是几就赔多少倍，没出现的数字就是庄家赢（庄家即店主）。比如说我1点押了10元，如果子滚下来，为1、4、6点，有一个1点，那么庄家要赔我10元；如果出现1、1、3点，有两个1点，那就要赔我20块；同理，出了三个1点，我就可以赚30。其他类推，庄家不收水钱，只赢没押中的钱。

　　此外，那三个子谁都可以去拉绳子，也可以自己拿子过来。但其实没有必要，因为这个肯定是不会出千的。简单的破板子，破子，你自己拿东西来也是一样。这个游戏庄家赢的概率大，只要散家不停地玩，庄家就能不停地赢钱。具体概率我就不给大家算了，大家有兴趣可以自己算，比如庄赢的概率是55％，局公平，他也是稳赚的。

　　小镇上的人无以为乐，这个局又简单又没猫腻，大家当然喜欢，因而这个局非常火爆。但结果是很显然的，赢的少，输的多。道理很简单：你输的概率大，玩得越多，当然输得越多。此外，钱赢多了就不愿走，因为你还想赢，只有输光了才会主动离开。所谓久赌必输就是这个道理。

　　这是常见的街头子局，且不去探讨他说的输赢概率，在老千眼里没有概率。这样的局在农村很多，经常有这么一伙老千到处窜去做这样的局：摆设都是简陋而简单，让人想当然地认为这个局没有任何作弊的可能。他们是这样作弊的，他们事先收集各种式样的子，然后按照各种式样的子来做出各种电磁子。这种电磁子很好做，而且可以让人砸开验看。有人会问即便有这样的子，那么电磁场在哪里？木板是现场当大家面找的，那里不可能藏电磁设备的。事实上，根本不用专门个电磁桌子，电磁设备就在参与赌钱人或者他同伙的腿上。当他们想出千的时候，就会靠近落子的木板，这样就可以控制子出什么点了。有人看出里面不对的时候，身上带电磁板的见势不妙可能就溜走了。即便有人自己拿来子，做局的人也一样可以用。他可以把含有磁粉的膏体临时涂抹上去，剩下的就是等凯子押钱了。遥控在另一个人的手上，我记得有效的遥控范围是10米。要搞事的时候，就让腿上绑有电磁设备的人靠近落子的地方就可以了。

　　这种移动的电磁设备让人防不胜防，赌局上也经常被应用。一个人腿上绑上设备，另一个上去玩，俩人根据定好的暗号决定如何配合出千。由于腿部绑有电磁设备的人只是看眼的，所以更具有隐蔽。就算有人发现子是电磁子，但是还得找到电磁设备才算。就在人们闹哄哄砸桌子的时候，人家早跑了，找不到电磁设备，不算完全抓住把柄，一切等于0。

　　电视节目里所谓的摇子高手，可以把多少多少个子摇得垒成一叠。记得以前有人问我是什么原理，简单说就是力学原理，以自己肘部为中心，手臂前后均匀做一个固定的动作来让子产生一个离心力，才能达到摇到一起的效果。真正老千丢子可不是像他这样的，都是随意的丢。但是肯定能丢出自己想要的点出来。这里讲的技巧，和他摇子的技巧绝对是两个概念。咱不说在赌桌上他那样去摇子大家让不让，换谁和他赌钱摇子，他那样摇都能挨一顿揍。摇子的规矩，几乎走到全国任何地方都一样，子垒起来了，或者这个子搭边另一个子歪了，这局肯定不算，就得重新来。老千练丢子都是讲究旋转地丢。打个比方说，一个没毛病的子，我想要把这个子丢出5点，我必须让5面朝上，横向旋转去丢。这样它无论如何转，5都是在上面的，只是转得太快了，旁人看不清楚而已。转得快是为了惑人。其实子转的时候，那个5点还是一直在上面的。咱们一般丢子都是随手丢出去，是几就是几。老千丢子不一样，都会作出像打响指那样的动作，就是为了叫子旋转，且保持一个面朝上。一个子这么丢，两个一起丢也是可以的。但是必须在手里提前分出间隔，保证丢出去的两个子在转动的时候不发生碰撞，各转自己的圈。我虽然练了个半吊子的水平，但也能打出自己想要的点。最早是为了打麻将、推牌九、玩二八杠子练的，因为这些玩法都是在桌子上直接打子。这里我给大家一个忠告：永远不要和老千玩子，哪怕子没毛病。

　　以前见过一个哥们用子出千，很有意思。他们玩的是三个子打点推牌九。我没玩，只是当时去找一个朋友走到了那里，看到有局，就看了一会儿热闹。那个小子是和他一些哥们一起玩的，玩2000底的局。每当有人想叫他底的时候他都能保赢，谁也叫不走他的底钱。他出千的方式再简单不过了，就是码一手大牌在第一手开门。子啥毛病也没有，牌九也啥毛病没有，他也不是什么练过的老千，但是他就能保证让三个子打出自己想要的点数，肯定自己抓第一手牌。

　　因为是一群朋友玩，所以他们玩得比较随意，也没有正规赌的那些规矩，没事他喜欢加点。打子之前他就喊：加两个点。如果子打出来是9点，那么加两个点就在天门发牌。也有时候先喊自己希望是几点再丢子，他喊得很随意，不一定加几个还是减几个，喊完了大家没意见就把子丢出去。是几就按照他刚才喊的加几减几去计算，然后按照计算完了的结果去发牌。谁也不会去在意这些东西，大家可能认为这是他想改变手气的习惯。这样的情景在那个牌九局上都不少见。

　　但是有人叫他底的时候，他就故意把大牌码在最前边第一手。他不洗牌，认大牌的手段很低劣，就是用口水把食指打了，然后在两张对牌的背面蹭一下，这样配对的牌后面就了一块。他先任意洗，最后码牌的时候，找到可以配成一对的牌，把这一对牌码到第一手就可以了。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两张天牌上，对他用口水打了的牌根本不去在意。在丢子前他就喊：两面都要。所谓两面都要，就是子打出去以后，正面和反面的点数相加，得出的结果决定从那家发牌。

　　可能很多人没有去观察过子的六个面的排列。子的六个面都是这样排列的：1和6是对立面；2和5和对立面；3和4是对立面。就一颗子来说，正反面相加等于7点。3个子同时打点，正反面怎么加都是21点。21点按照发牌的顺序，正好是庄家自己拿第一手的牌，在场那么多人竟然谁都没明白，都傻乎乎的等他把子丢出来以后去数正面是多少点，反面是多少点，一个个去加等于多少点，然后根据最后加的结果去决定从那里发牌。不用问，自然是那小子最先抓，起手家里就有一对，外面是很难叫走他的底钱的。就这么简单的一个事情，这么多人，竟然都像没长脑子一样，任由那小子每次叫底的时候这样搞。想想也是，赌的时候哪有心思想这个啊？精神头都在钱上了，要不就在考虑如何配牌了。看着那些凯子一个个彪乎乎的样子，我都想笑。要说像这哥们这样搞也不是不可以，生死一把牌这样做一下就够了。但是这个哥们也很憨，只要有人来叫底钱，他就这样来一下。看了不到一个小时，他这样搞了4次。大家更憨，一个个着急配自己手里的牌。

　　开始我还能忍住不笑，后来实在忍不住了，自己跑外面房间里好一顿笑。把我的朋友笑得莫名其妙，直骂我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