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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羊城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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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图书馆刚刚开门,唐风、赵永和蒋一民便一起赶到了图书馆,蒋一民叫来图书馆的管理员,打开了七十一号存包柜,唐风和赵永定睛一看,存包柜内,空无一物,紧接着是七号存包柜,里面依旧空空如也“难道又让他们抢了先?”赵永狐疑地说道,但马上他又对管理员命令道:“把所有存包柜都打开。”管理员略一迟疑,看了看蒋一民,蒋一民点头道:“全打开!”

  “啪嗒”一声,管理员打开了所有的存包柜,赵永、唐风和蒋一民逐个检查了每一个存包柜,忙活了半天,没有找到任务他们感兴趣的东西,更别说价值连城的玉屏了。

  图书馆里的人渐渐多起来,赵永和蒋一民去监控室调看昨晚的监控录像,唐风站在走廊上,回忆着前晚发生的事,每一个情景,每一个细节,仍然历历在目,梁云杰究竟在存包柜里放了什么?难道真会是玉屏?

  “唐风,你进来一下。”赵永唤唐风进监控室,打断了唐风的思绪。

  唐风跟着赵永进入监控室,屏幕上,一个穿着白色体恤的男子,背着包,正鬼头鬼脑地溜进了存包处,赵永一指屏幕上的白衣男子:“唐风,这个男人在今天凌晨三点二十六分溜进了图书馆的存包处,从七十一号存包柜中,取走了一些东西。”

  “七十一号存包柜?看来梁云杰真的在里面存放了重要的东西,所以他才在临死时,恋恋不忘。”唐风坚信了自己原先的判断。

  “我看有两种可能,一是因为七十一号存包柜离摄像头比较远,这小偷凑巧盗走了梁云杰的重要东西;二就不那么简单了,这小偷事先知道七十一号存包柜里存放了重要的东西,因此,他才会连夜潜进图书馆,取走东西。而且从作案手法上看,这人还是个梁上高手,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只是…只是因为七十一号存包柜离摄像头较远,所以看不清这人取走的是什么东西。”赵永不无遗憾地说。

  “唐风,你看看这个白衣男子是昨晚那个杀梁云杰的人吗?”蒋一民问道。

  唐风盯着屏幕,注视良久,摇了摇头:“不,这个白衣男子不是昨晚那个杀梁云杰的人。”

  “你看仔细了?”赵永追问。

  唐风很肯定地回答:“绝对不是那人,这人身材矮小,那个杀梁云杰的人虽然我没看清他面目,但是身材很高大。”

  赵永和蒋一民又盯着屏幕上的那个白衣男子看了半天,这是那白衣男子唯一一个被摄像头捕捉到的面部画面,赵永已经把画面放到了最大,最后,蒋一民拍板道:“不管这人是不是杀害梁云杰的凶手,他肯定从七十一号存包柜里取走了重要的东西,先把他抓到再说,我马上就去布置,就凭这张脸,保证在…在三天之内,给你们抓到这个人。”

  蒋一民最后说“三天之内”时,迟疑了好一会儿,唐风和赵永都知道,在广州这样有上千万人口,且人员动频繁的大都市,想在三天之内,抓到这个人,谈何容易?不过,现在也只能如此了,赵永冲蒋一民点了点头,于是,一张张白衣男子的照片,发到了下面每一个警察手里。

  离开图书馆,赵永说要去办点事,让唐风跟蒋一民回警局等他,唐风跟着蒋一民刚回到警局,蒋一民就接到法医中心刘主任打来的电话,电话中,刘主任告诉蒋一民:“梁云杰的家属来领取梁云杰的遗体,要将遗体火化。”

  蒋一民一听就急了,冲电话那头的刘主任吼道:“案子还没破,尸体怎么能火化呢?你先稳住梁家的人,我一会儿就过去,一定要等我过来!”

  说完,蒋一民就拉上唐风向法医中心赶去。

  赶到法医中心,蒋一民急匆匆地冲上了法医中心的楼梯,唐风跟在蒋一民身后,只顾低头走路,不想在二楼楼梯上,竟与一美女撞了个怀,那美女嗔怪道:“你这人,走路怎么不看路!”

  “对不起!”唐风赶紧赔礼道歉,他盯着面前这美女,除了一个劲地说“对不起”一时竟然想不出别的词来,美女并不理睬他,轻轻“哼”了一声,扭头下了楼梯。

  美女早已走下了楼梯,可是唐风依然站在楼梯上,痴痴地望着那美女消失的地方,他忽然觉得这位美女似乎曾在哪里见过…“你认识这个女孩?”蒋一民提醒唐风,唐风回过神来,摇摇头说:“不!…不认识!”

  二人不再说话,一起走进了森森的停尸间,找到了法医中心的刘主任,刘主任一见到蒋一民,就说道:“你们怎么才过来,梁家的人刚走。”

  “那梁云杰的遗体呢?”唐风焦急地问。

  “已经火化了!”刘主任很平静地答道。

  “我不是让你等我来了再说吗?”蒋一民埋怨道。

  “我也没办法,这是上面的意思。”刘医生耸了耸肩,便离开了停尸间。

  “梁家的人为何这么急着要将梁云杰火化?”唐风问蒋一民。

  蒋一民面色凝重,道:“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两人思虑半天,也没能理出头绪,失望之余,正离开法医中心,却在走廊里碰到了急急赶来的赵永,见到赵永,蒋一民先将梁云杰尸体已经火化的情况报告给赵永,赵永听完,紧锁眉头,许久,才缓缓说道:“看来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了。”

  “你什么意思?”唐风和蒋一民问。

  “你们来看,这是我们的人,在珠江下游打捞上来的东西。”说着赵永带唐风和蒋一民走进一个房间,向他们展示了一件黑色的皮风衣,和一顶藏青色的帽子。

  “这就是昨晚那人穿的衣服,还有这个帽子。现在天气这么热,那人怎么会穿这样一件皮风衣,还戴了一顶帽子,真是怪人!”唐风一眼就认出了这身行头。

  赵永皱着眉,说:“所以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了,你们想,今天凌晨到图书馆取走东西的那个小偷,如果他不是个普通的小偷,是专为七十一号存包柜中的东西而来,那么他是怎么知道存包柜里有重要的东西?只有一种可能,——是昨晚杀害梁云杰的那个黑衣人,叫他来取走存包柜中的东西。”

  “这么说昨晚那个黑衣人真的跳进了珠江,他人呢?是不是淹死了?”唐风话道。

  “那个杀手的尸体也打捞上来了,但是…但是他并不是淹死的。”

  “不是淹死的?”唐风和蒋一民同时惊道。

  赵永解释道:“我们在尸体腹部发现了一道明显的伤口,现在正对尸体进行尸检,所以我也赶到了这里。”

  “这么复杂,又冒出来一个杀手?”唐风惊道。

  赵永和蒋一民没再说什么,三人都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刘主任唤众人进入解剖室,只见一具中年男人的尸体直地躺在解剖台上,唐风注意到此人两鬓已经斑白,年龄至少应该在五十岁以上,果然,刘主任的解剖结果证实了唐风的判断:“死者年龄大约在50岁以上,生前身体十分强壮,无任何疾病;尸体已出现腐败症状,有绿斑,因此我判断死亡时间应该超过十二小时;死者致命的伤口是位于腹部的这处刀伤,系被匕首之类的锐器所伤。”

  “你确定他不是溺死的?这具尸体是我们从珠江里打捞上来的?”赵永疑惑地反问道。

  刘主任看了赵永一眼,道:“这个我还是能判断出来的,虽然死者有溺水的症状,比如,死者眼粘膜上有出血现象,耳膜因水导致破裂,并伴有出血,但这并不能说明导致死者死亡的原因是溺水,死者的致命伤是腹部的刀伤,然后才溺死的。”

  “您的意思是…死者很有可能是在水中被人刺了一刀,然后导致溺水而亡?”蒋一民问道。

  刘主任微微地点了点头,又道:“这确实有点奇怪,不过,我也只能这么解释。”刘主任顿了一下,又道:“你们现在清楚死者的身份了吗?”

  赵永摇摇头:“死者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证件,您在尸体上有什么发现吗?”

  “哦,对了,你要不提,我差点忘了,我在死者的尸体上发现了这个。”唐风、赵永和蒋一民一起顺着刘主任手指的地方看去,唐风猛地睁大了眼睛,他看见在那个死者耳处,有一个淡淡的蓝色刺青“这是什么?”唐风好奇地问道。

  “一个刺青,好像是…一匹狼,狼…狼身上还立着一只鹰。”赵永费了半天劲,终于辨出了那刺青的模样。

  “这代表什么?”蒋一民大惑不解。

  “也许代表他们的组织吧,也可能什么都不代表。”赵永缓缓说道。

  刘主任最后说道:“详细的尸检报告过些天才能出来,到时候你们再慢慢研究。”说完,刘主任离开了解剖室。

  “到时候再研究?恐怕到时候就来不及了!”赵永小声嘀咕道。

  “这一切究竟是什么回事?”唐风感觉自己的脑子就要了。

  赵永总结道:“让我们把事情连起来,我判断整件事情应该是这样,这个黑衣人昨晚在小巷中堵住了梁云杰,很可能是问梁云杰关于玉屏的事,梁云杰不说,和黑衣人发生了搏斗,搏斗中,梁云杰被黑衣人刺中,随后,黑衣人并没有马上逃走,而是隐藏在小巷中,偷听到了梁云杰对唐风说的临终遗言…”

  “这个黑衣人杀了人后,还能如此镇定,躲在暗处,又在昨晚那种条件下,跳入珠江,企图游走,可见其身手不俗,心理素质超常。如此看来,这个黑衣人真的很不简单啊。”唐风吃惊地说道。

  “是啊!可又是什么人将他刺死在水中呢?”赵永紧锁眉头。

  “还有,那个要梁云杰命的组织,为什么会派来这样一个穿着奇特,岁数又这么大的杀手?”唐风怎么也无法把面前这个杀手和他头脑中固有的形象联系起来。

  “谁知道呢,一个怪人!”赵永喃喃自语道。

  “一个怪人?”唐风盯着那人耳处的刺青又陷入了沉思。

  回到警局,一名警官向蒋一民报告:“我们在解放北路发现了嫌疑人,此人名叫林海,有香港黑社会背景。”这就是行动的命令,蒋一民立即带领几名刑警冲了出去,赵永和唐风也想跟去,蒋一民却回头对赵永说:“抓个小贼,就不劳你们大驾了。”说完,蒋一民领着几个同事开着一辆“雅阁”冲出了刑警队。

  “我们就这样干等着?”唐风有些失望地问赵永。

  赵永笑笑说:“我们老K的人当然不会在这儿干等着,他们不带我们去,我们自己去,你跟我来。”说着,赵永领着唐风小跑着来到附近一条偏僻的马路上,在这里,唐风看见了赵永的座驾——一辆彪悍的H3型“悍马”

  赵永向唐风介绍道:“这辆民用版的悍马,比起军用悍马,只是小玩意了,不过,追个贼绰绰有余。”赵永启动悍马,唐风立即感觉到了从未体验过的强劲动力。

  当唐风和赵永赶上蒋一民的“雅阁”时,蒋一民已经苦苦追了林海小半个广州城,林海驾驶一辆“普桑”在前面左突右,横冲直撞,完全如入无人之境,只见前面的“普桑”突然冲进了路旁的一条小巷,蒋一民和众多警车完全没有料到林海这一手,纷纷急刹车,然后调转车头。

  赵永见林海如此嚣张,恨恨地说道:“该结束了。”说罢,赵永猛打方向,从另一条近路包抄上去,当赵永驾驶“悍马”冲到巷口时,林海的“普桑”正好一头撞上“悍马”疯狂的“普桑”终于停了下来,但林海却不甘束手就擒,赵永那头的车门被撞得有些变形,赵永没法打开车门,倒是唐风打开另一边车门,先跳下了车,唐风下车一眼就看见了林海,这小子反应迅速,竟然已经跑上了人行道,唐风不等赵永和后面的警察赶上来,一个人就向林海冲了过去。

  林海不顾一切地在前面狂奔,唐风发现他们所在的这条马路,人来人往,地形复杂,而林海却似乎很熟悉这里的环境,只见他肩上挎着一个背包,熟练地穿行于商铺、车辆、人之间,几次消失在唐风的视野当中,但是每次又被唐风给揪了出来。

  唐风追出林海数百米,突然,正在狂奔的林海站住了,唐风也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二人相隔一段距离,几乎同时停下脚步,警觉地向周围观察,身旁的人熙熙攘攘,十分嘈杂。

  “怎么了?”赵永赶了上来疑惑地问唐风。

  唐风抬起头,向四周的高楼望去,他忽然意识到了…“刚才有人向我们开,周围的高楼上有狙击手!”

  “什么?狙击手!”赵永一惊,也朝周围的高楼望去,此时,唐风感到,路两旁的楼宇内,一个个窗口,一块块玻璃幕墙后面,似乎都有一双鹰眼在注视着他们…

  “但我觉着,那不是冲我来的,应该是冲着林海开的。”唐风判断道。

  “你是说有人要杀人灭口!”

  “不管他,赶紧抓住林海。”说着,唐风扭头再朝刚才林海停下的地方望去,发现林海再次混进了人

  林海似乎也觉察出了狙击步真正目标就是自己,他一头扎进路旁一个嘈杂的小商品市场,这里人更加密集,奔跑、紧张,加上恐惧,让林海透支了太多体力,唐风发现林海脚下的步伐已经开始变得凌乱…

  林海不时回头看看追兵,唐风和赵永步步紧,林海想加快脚步,可是,双腿似乎已经不听使唤,他跌跌撞撞分开面前的人群,向前继续狂奔,林海的注意力越来越分散,身体不断地碰撞在周围的人身上,突然,他一头撞到了一个身高马大的老外身上,那老外正在摊位前挑选玩具,被林海这一撞,身子一个趔趄,手中的雨伞跌落在地,林海也被撞倒在地。

  林海顾不得许多,没理会老外,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胡乱奔跑,唐风和赵永分开人群,在后面紧紧追赶,又追出几十米,唐风发现林海的一条腿像是筋了,根本不能动弹,但林海仍然拖着一条腿,艰难向前逃窜。

  眼见唐风和赵永就要追上林海,可就在此时,唐风看见林海猛地拉开了背包的拉链,看了一眼包中的东西,然后一边狂喊着:“都是因为这些没用的东西害了老子,去他妈的,老子不管那么多了!”一边将包里的东西向半空中抛去,市场内,顿时变得混乱不堪…

  唐风看见林海扔出来的都是一卷卷的纸,他疑惑地拾起一张看了看,上面全是自己不认识的外文,像是资料或文件。就在唐风愣神的功夫,只见赵永拿出了在海军陆战队练就的擒拿功夫,纵身一跃,将前面的林海扑倒在地,同时用膝盖顶住林海的后,令其动弹不得,林海虽然倒地,仍不甘心,拼命挣扎,怎奈他根本不是赵永的对手,林海在赵永身下发出一身声嘶力竭地哀号后,便不再动弹。

  “叫你跑!”赵永仍然死死住身下的林海,唐风赶忙上来夺过林海的背包,但他把林海的背包翻个底朝天,也没发现期望中的那件玉屏,难道林海将玉屏转移了?或者…存包柜里,根本就没有玉屏?想到这,唐风问身下的林海:“玉屏呢?”林海躺在地上,一声不吭。这时,蒋一民等人跟了上来,冲过来的蒋一民刚要拿手铐铐住林海,却突然惊叫道:“他怎么不动了!”唐风和赵永朝身下的林海看去,这才发现,林海此刻就像死人般一动不动,口中还出了一口殷红的鲜血。

  “难道是我刚才用力太猛?还是这小子跑残掉了?不对啊!那也不至于口鲜血啊!这分寸我还是有的。”赵永狐疑着将手伸向林海的鼻孔,林海此时已经没了鼻息!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怔住了,唐风向四周望去,围观的人群,还有熙熙攘攘的人,一张张脸,在他眼前闪过,唐风快速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幕,奔跑、追逐、冷…突然,唐风猛地一惊,大叫道:“不好!刚才那个老外。”

  “老外?”赵永和蒋一民不解。

  赵永低了声音:“既然有人想让林海死,那么就不会只安排一个狙击手,他们一定还安排了其他杀手,刚才那个老外,一定有问题!林海撞到他身上后,一条腿就动不了,我猜想一定是那个老外做了什么手脚。”

  众人挤出围观的人群,再去寻找刚才那个老外,人海茫茫,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众人疲惫地回到刑警队,没有时间休息,马上分头行动,赵永去法医中心参加林海的尸检,蒋一民去检验遗留在现场的子弹,然后根据弹道分析,判断当时狙击手所在的位置,而唐风则留下来,开始研究被林海从包中抛出的那些文件资料,这些文件资料已被民警全部收集完整,唐风发现这些文件资料上面的文字全是外文,不是自己精通的英文和法文,而是俄文,好在唐风上学时,曾选修过俄语,后来一直没派上用场,忘掉了大半,没想到现在却派上了用场,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唐风连蒙带猜地看了两个多小时,头都大了,还是没看明白多少内容,他看不明白这些文件资料和西夏嵌珠宝莲纹玉屏有什么关系?而黑幕之后的那些人,杀死梁云杰,派林海盗走这些文件资料,再杀人灭口又是为何?但就在唐风随手翻过一页文件后,他突然瞪大了眼睛,眼中闪出惊奇的光芒,因为他在其中一份文件的封皮上看到了三个大大的黑色俄文字母КГВ,唐风清楚地知道这三个字母代表着什么?它代表着曾经是全世界最神秘、最庞大、最令人生畏的组织——克格

  就在唐风思考这些问题时,赵永和蒋一民各自拿着一叠资料,面色沉重地走了进来。“林海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唐风问。

  “哪有这么快!现在只是做了个初步的尸体解剖,得出的结果就已经让我们震惊了。”赵永严肃地回答。

  “震惊?林海到底是怎么死的?”唐风诧异地追问。

  赵永并不回答唐风的问题,转而问蒋一民:“你那边怎么样了?”

  蒋一民翻开面前的文件,开始照本宣科:“从现场遗留的两枚弹头看,狙击手使用的是英国产PM7。62mm狙击步,此系英国密仪器制造公司制造,长1124—1194mm,管长:655mm,重:6。5kg,口初速:314~330m/s,可装在箱中,方便携带,凶手竟然使用这么专业的狙击步,可见,他们来头不小…”最后,蒋一民判断:“我们通过弹道分析,确定狙击手是在路旁一栋高楼的十一层向林海击,但是没有中林海,由此,我们也可以判断出,就在我们追击林海的同时,还有一伙人也在跟踪林海,他们甚至比我们更先进,竟然抢在了我们前面。”

  “杀手够专业的啊,都用上狙击步了。”唐风倒一口凉气。

  “更专业的在这呢!”赵永翻看自己面前的资料说道。

  “快说啊,林海究竟是怎么死的?”唐风和蒋一民都有些等不及了。

  赵永脸色更加沉重:“据法医初步检测,林海的真正死因是中毒身亡。”

  “中毒!”赵永结论一出,唐风和蒋一民大惊失

  “是的,中毒,而且不是一般的毒,我们在林海大腿上发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针眼,针眼内,我们取出了一个直径只有1mm左右的金属珠,这个金属珠内还残存有剧毒物质,具体是什么剧毒物质,我们还要送到北京,做进一步检测,但是我们现在已经测出了一种剧毒物质——蓖麻毒素。”

  “蓖麻毒素?至今还没有解药的世界上最毒物质之一!我记得上世纪七十年代,克格曾经用这种毒素,作为暗杀工具,暗杀过叛逃者。”唐风的头脑立即联想起来。

  “是的,用狙击步暗杀,这可能是犯罪集团所为,但是你们想想,能使用蓖麻毒素这种办法杀人的是什么人?一般的犯罪集团有这能力吗?唐风说得没错,这种暗杀办法是特工专用的手段,以前克格多次使用过这种办法处死暗杀目标,而且据我所知,他们还为此设计过一种雨伞,伞尖经过了特殊改造,专门用来发这种金属珠,你们还记得林海撞到的那个老外吗?当时,那个老外手里就拿着一把雨伞。”

  “你是说林海撞到那个老外时,那人用伞尖刺中了林海的大腿,将藏有剧毒物质的金属珠进了林海的体内。”蒋一民皱着眉说。

  “是的,除此之外,我想不到还有什么更好的解释。而且当时林海经过长时间奔跑,浑身燥热,血动加快,毒素很快随着血遍了他全身,于是,不出十分钟,便要了他的小命!”赵永的结论,让唐风和蒋一民在这闷热的季节,感到了阵阵寒意。

  蒋一民和赵永介绍完各自的结论,唐风本想接着介绍一下自己初步研究那件文件资料的情况,可是赵永却打断他的话,带着那些文件资料,和唐风离开了警局。回宾馆的路上,唐风不解地问:“刚才你为什么不让我介绍那些文件资料的情况?”

  “因为纪律,那些文件是梁云杰的,关系到玉屏背后的秘密,蒋警官虽然是自己人,但是他还没有资格接触到这些机密。”赵永严肃地回答唐风。

  唐风再次领略到了铁的纪律,哪怕是和自己并肩战斗的战友,不该说的也坚决不能说。“不过,你现在倒是可以说说了。”赵永转而又问道。

  “现在?在路上?”

  “是的,就现在,在路上,这样最好,不会有人听见,我们的对手实力不凡,说不定宾馆里也被他们装了窃听器,所以现在说最好。”

  唐风点点头,小声介绍道:“我初步看了看,这些资料全是俄文资料,而且有不少应该是以前苏联一些政府部门的绝密文件…”

  “绝密文件?”赵永打断了唐风的话。

  “是的,有几份甚至是克格最高级别的绝密文件。”

  “克格?这么高保密等级的文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赵永更加惊诧。

  “但是我的俄语水平很差,很多地方我都没看懂,所以我也只是一知半解。”唐风解释道。

  赵永看了一眼装着文件的公文包,说:“唐风,在回刑警队之前,我已经向队长简要汇报了今天的情况,队长对我们今天的遭遇也很吃惊,他命令我们明天带着这些文件立即飞回北京,他会请总部的专家解读这些文件。”

  “飞回北京!那这边呢?”

  “这边就交给蒋警官他们处理。据队长判断,玉屏不会在广州出现了。”

  “玉屏不在广州,那会在哪里?还有林海盗走的那些文件,梁云杰为什么要把它藏在柜子呢?”唐风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赵永看看唐风,眉头紧皱,没有回答唐风的问题,像是陷入了沉思。

  回到宾馆,唐风忽然发现桌上出现了一张邀请函,他打开一看:香港新生集团董事局名誉主席梁云杰先生葬礼,定于八月二十上午九时在香港殡仪馆基恩堂举行,敬请唐风先生出席。下面是地址:香港岛北角英皇道679号香港殡仪馆。

  唐风看完,心中大骇,手中的邀请函竟掉在了地上,赵永忙捡起来查看“他们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我和梁云杰萍水相逢,之前并无来往,梁家为什么要请我去参加梁云杰的葬礼?看来我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

  赵永看完邀请函,心里也是一惊,他忙出去找来服务员:“这封邀请函是什么时候放到906房间的?”

  服务员回想起来:“是中午我们打扫房间的时候,有位小姐叫我们把这个邀请函放在桌上的。”

  “小姐?她进房间没有?”

  “没有!客人不在时,除了宾馆工作人员,我们是不允许外人进入客人房间的。”

  赵永返回房间,紧闭房门,然后开始逐个排查,查找窃听器、摄像头,电视机、底下、浴室里,犄角旮旯全都找了个遍,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东西。

  赵永这才拨通了韩江的电话,向韩江汇报了最新情况。韩江听完汇报后,要和唐风通话,于是,赵永把电话交给了唐风,电话那头,传来韩江掷地有声地话语:“唐风,我们认为这是个好机会,玉屏现在很可能在香港,所以我们的计划是,你去出席梁云杰的葬礼,顺便摸清玉屏的下落,你放心,我马上通知香港警方,会有人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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