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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隐名行医 初犯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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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凌一还。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江凌”乃是一度古城,源自秋楚国便筑都于附近,三国时更是吴蜀争胜的要地,曾有“铁打的荆州”美名,时至汉代始将“荆州”改为“江陵”

  “江陵城”(荆州城)城高有三丈余,宽阔足有四十里地,共有六门可共进出。

  时约申时初,由北面“拱辰门”的往来商贩行旅中,有一位年约四旬的青布衣郎中缓缓进入城中。

  令人惊异且笑望的是郎中身后紧随着两支虎斑大猫.另外尚有三支幼猫却是精力旺盛的沿途追逐、扑咬、翻滚,令人望之不由会心微笑。

  青衣四旬郎中缓缓行至成中心东西南北大街怀路口时,略一张望便在大街东侧一株路树下停歇,三支幼猫立时窜爬上树在枝丫中窜跳。

  一张油布铺平地面,背上的大木筐放置一旁,由内里取出两只玉盒放置油布上,然后又由背筐内取出一卷布幡挂在树丫上,竟是写着“夺命郎中”四字的医幡,另外尚有“无缘不得”四字。再有便是文房四宝而已了。

  一切布置妥当后,郎中便盘膝闭目、不吭不响,两支虎斑大猫则蜷避卧一侧偶或相互面颊甚为亲密,三支幼猫则是在油布及树丫间往来奔窜欢乐无比。

  如此简单的摆设及奇怪的人,本就令人好奇,再加上大小五支虎斑猫更令人疑望,因此已有不少人停足张望。

  不像一般走方郎中,也不像打拳卖艺的膏药师吆喝,只是默然闭目养神,因此已使得停足围观之人猜测议论不止。

  突然有一名壮的苦力大汉,心好奇的蹲身伸手掀开油布上的玉盒,想看看究竟是什么神秘之物?

  但是刚伸手候见一道黄光疾闪而下,疾劲的打在大汉手背上,顿时涌得壮大汉惊叫一声,手抚手背骇望那两文虎班大猫。

  “大虎你别吓着诸位客信喔?呵…”“夺命即中”伸了伸懒后才缓缓睁开双目环望人群,连望两圈后才哈哈笑道:“诸位客倌俱与郎中无缘,甚幸…甚幸!本郎中韧至贵宝地特将祖传“夺命丹”等候有缘人,若有何病痛者或可另有“万灵丹”可由诸位客倍随兴购之备用。”.“郎中笑言声方止立有人嗤笑道:“嘿…嘿…咱家自幼至今,也见过不少江湖走方郎中,但却是第一道见到如此这般的郎中?什么叫有缘人?光听他如此说.便知晓他是瞎混诈骗的郎中了:“然而此时却见一位身穿布短衫的六旬老者挤至油布之前,望望郎中及医幡之后才低声说道:“这位先生!老汉也不知您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老汉孽子数年前在江面打渔时,突被一阵狂风吹断的帆杆砸中背脊,使得下身几近瘫痪,虽经名医诊治但却无药可医.如今…唉…但不知先生可有良药医治?”

  “夺命郎中”闻言立时张目笑道:“老丈您且说说令即如今病状如何?双腿可否举动些微?或是脚趾可否伸动?是否久卧之后会有酸麻感觉?”

  “噫?先生…先生您说的都有!莫非先生您…”

  “夺命郎中”闻言一笑,接而便说道:“老丈您别急!可否回去将令郎引至,如果能勉强下地行走便缓缓行至,若家居过远使搭车前来便是!”短装宅者闻言顿时面有难言又止,而人群中已有人不悦的责问道:“郎中你方才听见老爹之言,他儿子下身几近瘫痪又如何方便行动?你为何不往何老爹家走一趟9”

  “对嘛!依我看,这郎中无能、也无医德,全然是朦混之人何老爹你别理他了。”

  就在人群中有人不悦责问也有人议论纷纷中“夺命郎中”却是依然不言不语的闭目静坐。

  因此也有人心付说不定郎中是个江湖异人,而且江湖中所传的一位名医“百幻神龙”不就是变化万端的以各种打扮济世吗?于是朝短装老者说道:“何老哥!依小弟看…你何妨将宏侄儿带来,让这位先生诊治一番?说不定有奇迹发生呢!”

  短装老者闻言心付儿子已历经多少名医皆下药无医.若这郎中真能…因此立时朝郎中拱礼说道:“先生,老汉这就去特大子引至,尚请先生稍候!”

  短装老者说罢立时挤出人群匆匆离去,原本嗤之以鼻已散的人群也被老者之言勾起了兴趣,因此又兴起看热闹之心围聚未散.其中已有人说道:“何老爹在江面捕鱼为生,少说也有四十年了,如今老来指望儿子养老,但没想到两年多前的一阵狂风中发生不幸,唉…老夫妇俩至今尚要入江捕鱼挣钱养活半残的儿子,他那媳妇…唉!不说也罢…”

  “哦…原来他便是咱们荆州有名的何老爹呀?老朽只闻其人未见其面…”

  “对…对!就是他.何老爹水性高超,在江面打渔的数十年中不知救了多少人呢?每当狂风暴雨之时、各船舟皆一一驶回避风雨时.但只有何老爹反而深入江面查看有无不及避风而遇险的江面舟船?唉!如此的好人竟有如此晚年?真是老天不公哪。”

  众人窃窃私语之声一字不漏的传入郎中耳内,但似乎是事不关己的依然静坐不动,只有三支幼猫在油布上迫咬戏耍,且不时扑向两支大猫逗乐。

  约莫半个时,人群中有人不耐的离去,但也另有人接近围观,而且人群愈聚愈多的疑询何事?

  直到方才那何老爹与另一名壮的四旬汉六头大汗的推着一辆板车起来,请人群让路后终于推至郎中跌坐的油布前。

  此时郎中也已伸臂扭的缓缓站起,笑望着板车上仰躺着的一名面部瘦及见骨的黝黑萎靡四旬汉子。

  何老爹汗水淋漓、鼻息的强笑拱手道:“先生!老汉…已犬子尚请您高抬贵手.诊治一番。”

  “夺命郎中”闻言笑了笑只问道:“方才这位大哥可曾自行走动一会儿?”

  “是…是…先生!方才犬子只由屋内步出屋外,但已是痛得冷汗冒出且下身颤抖无力,因此老汉只得烦劳隔邻以板车载至。”

  “喔…嗯!老丈您就在旁歇息,且容晚生为令郎把脉察探一番,再做道理。”

  “是…是…烦劳先生了!”

  “夺命郎中”伸手掐探板车上汉子的右腕脉,片刻后将汉子侧翻伸手在他脊上不停的按摸且察看汉子面上神色,似乎已有了悟后.将大汉伏卧板车上,掀起上衣出瘦弱见骨的背脊。

  木筐内取出一只木盒,内里竟有超细长短不一的亮炙针,依序在一片黑绒布更显得亮不凡。

  “夺命郎中”取出炙针后并未立即用针,而是双手在大汉背上缓缓抚动,而大汉的面上神色则忽然舒适又忽然剧痛。

  倏然光疾闪,只见“夺命郎中”竟已连连在大汉背脊上入了十二支长短炙针,莫说别的,便是这一手炙针入的手法便异于一般医者缓缓入的手法,而且在眨眼之间使已针妥十二针.认下针入深浅的手法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更令围观人群惊异的是郎中竟又开始伸手在汉子肋两例缓缓抚动。

  围观人群并不知其中道理如何?但板车上的四旬汉子则感觉到郎中掌心有股温热之气灌入体内,在肋及背脊间缓缓通,所经之处甚为舒适,原本酸麻之意也逐渐消减,并且那股温热之气流,尚不断的涌往下身直通脚趾,再顺脚趾两侧上行回至背脊肋上的手掌内。

  如此的情况约莫两刻时光.四周人群在议论纷纷中并无人打扰郎中的举止,终于眼见朗中面含笑意的迅又左一支右一支的一一出炙针,只至伸手抚背脊肋片刻才止。

  再度盘膘跌坐油布上“夺命郎中”由右侧玉盒内以小玉勺挑出十五粒豆大药丸以纸包妥,然后笑对何老爹说道:“何老丈,令郎此时已可路微行走活动了,这些药丸每午时服食一粒,另外每以热姜热汁令郎背脊生热,次数不服但至少晨昏各一次,期间不可躬身搬动重物,只可行走或蹲坐,半月之后令即便可恢复往昔了!”

  “夺命郎中”活刚说完,板车上的大汉己然挣扎坐起身子,惊奇的活动骨之后,立即泪水滴的跪地叩首取声拜谢道:“恩公…神医!小的…小的不知该如何报答您的大恩?泣…泣…爹!孩儿现在…现在已能活动了呢?神医为孩儿治好了瘫疾了…”

  这还用说?不但是何老爹,便是四周人群皆已亲眼目睹由板车推送来的半残之人,竟然在郎中半个时辰的诊治下,竟然已能起身下地脆拜,如此神乎其技的医术,岂不令人惊异视为神人?

  何老爹老泪纵横的望着儿子,颤抖双开口,却听郎中开口笑道:“何老丈!晚生初至贵地在无德无闻之下藉由令郎之症打响名声,因此咱们互蒙其利.若老丈自感亏欠…那么老丈可否能送晚生一些肥蟹一口福?如此便两不亏欠如何?”

  “夺命郎中”话落空由木筐内又取出一卷泛黄布帛平铺油布前,上写着:“小疾莫来长疾不诊只断疑难”

  四周人群此时皆已心知郎中果然是医艺超群的名医,也知晓郎中仁善不取何老爹诊金,只愿收下一些肥蟹便可做为诊金,但是尔后取出的布条竞是自断才路的字句,因此更令人哗然议论纷纷。

  然而“夺命郎中”却又闭目跌坐,不理会众人的异色目光及言论,也不理会何老爹父子俩的答谢之言。

  人群逐渐散去,但至酉时未已然全城轰动,俱知晓城中来了个医术不凡的怪医“夺命郎中”但却自断财路非疑难杂症不治,并且在半个时辰之内竟使一位下半身几近全然瘫痪的汉于可行走蹲坐了呢!

  但是在传言中自有智者,已然由朗中医治半瘫汉子的传述中恍悟“夺命郎中”必是一位隐世高人,乃是以不凡的医艺再加上内功真气搜经过脉疏通所伤背脊脉络,才使得半瘫两年余的汉子伤势好转。

  说来虽简单,但若无高明医艺明断症疾所在。或是无高深内功配合通经活脉,也是难有如此神效结果,可见“夺命郎中”也是个功力高深之人。

  翌辰时“夺命郎中”为一位年约七旬的瘦弱老妇把脉诊疾过后,只迅疾的开出一张药方及服用法后.便含笑闭目不语了。

  此时由北大街行至一名年约五旬余的锦衣老者,身后尚随着一位面无表情的瘦弱公子以及四名下人打扮的随从,眼见十字路口左侧的人群及高挂树丫上的医幡后,立时急步行前并挤入人群内。

  锦衣老者服见树荫下的油布上,除了盘膝跌坐的四旬文士外,只有大小五支长尾虎斑猫在油布上翻滚玩耍.还有一具大木背筐及两只玉盒,文房四宝外便无其它之物了。

  锦衣老者望望身侧瘦弱公子一眼后.已含笑揖礼说道:“这位先生请了,老丈姓梁。家住北大街,只因犬子近年身有不适,虽经不少名医诊治出属于寒之异症,也曾下药但却不见好转.甚而愈为严重,老夫实不敢隐瞒、老夫身为武林中人.也略懂经络脉象之症,也知晓众医诊断病症无差,但却无能查出确实症因及解疾之方,因此慕名特来请教.乞请先生为犬子诊疾查出病因!”

  “夺命郎中”闻言缓缓睁目望向锦衣老者及身侧的公子,目光盯望那面无表情的瘦弱公子之后已开口笑道:“哈…哈…医者诊疾不外乎望闻问切?这位…也罢!这位公子且放宽心!所谓医者从权.本郎只只把脉一番再作道理!”

  郎中话一出口顿令锦衣老者及瘦弱公子心中一惊的互望一眼,于是瘦弱公子便侧身屈膝斜坐油布上,缓缓伸出一支柔细白致的小手臂。

  “夺命郎中”也毫不犹豫的伸出三指探向腕脉,醒目片刻后神色似乎陷入沉思中,约莫两刻后才松指笑道:“嗯!本郎中进城两果然遇得有缘人了!数的开销也有了着落了!”

  笑说中已伸手由身侧木筐内取出另一只不同油布上的两只玉盒,略微扁平窄小的巴掌大玉盒,方掀起盒盖顿时有一股清香之味涌溢。

  倏然黄影疾闪三文虎斑幼猫竞扑至即中身上瞄叫,似乎讨食郎中手中玉盒内的药丸。

  但在一支大猫的起身低鸣声中.三支幼猫才快快离开郎中身上静伏一例,但依然双目紧盯玉盒不眨的不思玩乐了!

  “哈…哈…小淘气别贪吃!吃多了可不好呢!乖乖的别闹喔?”

  那瘦弱公于眼见三支幼猫可爱,因此突然脆声笑道:“咭!好可爱的小猫眯…好乖…”

  实说中已伸手抚向三支小猫.但倏见三支幼猫竟龇牙咧嘴的甚为凶猛低鸣着,顿时吓得瘦弱公子缩手惊望。

  “嗤…小淘气别凶!人家只是喜欢你们并无恶意,别替我丢人了!”

  “夺命郎中”笑叱声中三支幼描竟凶突消的轻声喵叫,并且自动行至瘦弱公子之前低鸣着,似是向他道歉一般,因此更令瘦弱公子欣喜的再度伸手抚摸三支幼猫。

  梁姓老者眼见大小五支虎斑猫竞如此灵异的通晓人间,因此内心惊异得深深望着虎斑猫及郎中,心知异人异兽来历非凡,绝非寻常郎中及家猫,但为何从未曾听说过江湖中有如此异人异兽?

  若说郎中可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百幻神龙”但却从未曾听过“百幻神龙”身侧有五支异兽呀?

  梁姓锦衣老者正沉思之时“夺命郎中”已由盒内挑出三十二粒豆大朱黑药丸用纸包妥.并朝梁姓老者笑道:“梁员外!令…令郎身染之症实属“胎里带”乃因尊夫人怀胎之时曾身染寒疾,而至令郎经脉中隐伏病因,此症尤以人为甚,且因体质之不同路人幼时不曾显现,但年及天癸初临之时则病症显现,开始腹生剧痛隐伏之毒也逐渐扩做,不明之人诊疾之后多视为人之症而用药.但是…此症待毒扩散之后必然血崩不止.尤以二九之龄最险,恐将香消玉殒项无药可医!尚幸本郎中有祖传“夺命丹”数味,此一便适用人之症,至于服用之后尚须依病情用药!本郎中另将用法及应注意之事一一写明由梁员外,至于诊金一百两黄金!”

  “什么?一百两黄金?”

  “天!这郎中…”

  “臭郎中!你当我家老爷…”

  就在梁姓老者身后家丁怒叱声中“夺命郎中”已垂首取纸笔书写,但口中却笑道:“两百两黄金…”

  但话声出口更令家丁暴怒连叱,但没想到“夺命郎中”又开口说道:“黄金四百两!”

  天!三十二粒豆大药丸及诊方竞要四百两黄金?莫说是围观之人了,使是梁姓老者也心生怒意的盯望着郎中不眨。

  就在此时一名家丁怒火高涌的立时蹲身伸手抓向包有药丸的纸包,倏然黄光疾闪…

  “啪…”

  “哎哟…”

  “哈…哈…黄金八百两!但这是最后之价,否则不卖梁姓锦衣老者其实便是武林中鼎鼎大名的“游龙剑客”梁君璧,而且是名列武林歌谣正榜中的“龙”由此可知“游龙剑客”岂是泛泛之辈?

  然而身手已达二之上几近一,打扮似家丁实则是亲随的四名属下之一,伸手抓取油布上纸包之速甚为快捷,但没想到侧躺一旁的大猫之一.身躯动也末动中长尾却疾如金鞭拍在所属手背上。

  更令“游龙剑客”梁君璧内心震惊的是,就在眼前发生之事,连自己也仅只见到金影暴闪、拦之不及,随从的手背已然红肿得似伤及筋骨。

  内心震惊中眼见郎中竟毫无反应的书写药方且笑语.心思疾转中立时揖手含笑说道:“先生大人大量莫怪下人俗无礼.老夫在此深为惭愧尚乞原谅,况且能医重疾求得一命自是千金不贵,先生您能在半个时辰不到便诊出病因且说出病症异状.已使老夫敬服无疑,老夫心甘情愿的愿如数支付诊金。”

  “游龙剑客”梁君璧笑言中已伸手由怀内取出两粒明珠.续又笑说道:“先生!老夫出门在外并未曾携带众多现银,因此仅以此两粒明珠做为诊金,想必已足够先生所言诊金了。”

  “游龙剑客”梁君璧缓缓将两粒霞光闪烁的明珠放置油布上,再转向纸包时,双目已紧盯着那两支猫形异兽且提功应变。

  手已触及纸包而两支猫形异兽动也未动,这才放心的拾起纸包及一张药方服用之法的笔纸,看也未看的续又揖手笑问闭目跌坐的“夺命郎中”:“谢谢先生,不过老夫尚有病因不明,况且先生所称二九之龄…”

  “哈!哈!哈…梁员外莫疑!令郎当知初时病症发作之前是否手足寒?尔后…溢血之时全身生寒且四肢酸麻?如今更是每月逢时便全身寒且腹痛剧烈,全身经络搐如缩?此乃病症已然逐渐扩散之状,尚幸令郎习有内功而能行功调经顺脉消减痛楚,不过…方才本郎中把脉之时已查知令郎体内异状,已知令郎今年已足十七,恐伯明年此时将全身寒僵经脉闭,到时便无药…喔!除非有大热大燥之异宝服用得宜或可救回一命了!”

  “游龙剑客”梁君璧及瘦弱公子闻言后,皆双目中出惊异之的盯望着“夺命郎中”却又听他续说道:“每日子时服用一粒,逢期之时每两粒,月内便可毒去除,尔后只须以常人调补之法便可恢复常人之躯了!”

  “游龙剑客”梁君璧此时似已深信不疑,因此立时想礼笑道:“如此便谢谢先生大德,怨者夫告辞了!”

  “不敢!本郎中卖药为生,而员外爷也支付诊金又何须言谢?”

  “游龙剑客”梁君璧闻言顿时内心叹息别人残疾只要数支大肥蟹便可诊治复愈,但自己孩子怪症却是花费自己两粒上好明珠才获得药丸药方,而且是否能治愈怪症尚且不知?

  内心虽有些想法、但却不敢形之于.只是朝依然与幼猫逗耍的瘦弱公子笑唤道:“婉…孩于!咱们回去吧!”

  然而清脆悦耳的如铃妙声却说道:“待会儿嘛!爹!这三支小猫儿好可爱哟!人家还想跟它们玩一会儿嘛!”

  “婉儿你…”“爹!您先回去嘛!人家待会儿自己回去便是了嘛!”

  两人正说时,倏听人群外响起一阵大喝道:“让开…让开…周少爷来了你们快让路!”

  霎时只见右方围立人群俱是神色慌急的往两侧分开让出一条人墙,并见人群外有两名身穿黑色劲装的凶狠大汉已排众而入,身后则是一位年约三旬油头粉面神色的锦衣公子、再后又有四名黑衣凶狠大汉随行着。

  “游龙剑客”梁君璧眼见之下已知来人是谁?顿时双眉略皱神色不悦的拉扯起瘦弱少年离。

  然而锦衣公于已行至油布前向“游龙剑客”躬身揖礼且谄笑道:“世伯及世妹前来西城,小侄闻知尚不敢前来打扰.但在下听闻走方郎中竟敢开口向世伯索取八百两黄金的诊金?简直不把世伯放在眼里,也使小侄更无颜面,因此待小侄教训他一顿索回两粒明珠奉还世伯!”

  然而突听瘦公子已脆声叱斥道:“呸!呸!谁是你世妹?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于。爹!咱们回去吧。”

  “游龙剑客”梁君璧虽也心有不悦,但依然含笑说道:“周公子不必麻烦了!老夫这就要回去,你且代老夫向令尊问好吧。”

  但那周公子眼见神色木然的瘦弱公子怒声相向却毫不动气,依然讪笑的躬身说道:“世伯、世妹!这即中在西城讹诈本城之人,已令小侄无颜,更何况是讹诈世伯、世妹?因此小侄自是要为世伯、世妹讨回公道才是。”

  “呸…呸…我家的事不用你管.况且…”

  瘦弱公子的语声及周公子的称呼.已然可知他是女扮男装的的姑娘了,正当她又开口叱斥时,忽然语音顿止的不知想到什么事?接而话锋倏转的黠声说道:“好吧,周有为!你自认为有失你周家颜面,那我们也不好拦你,不过发生吃大亏之事可不我家的事喔?”

  随后又胡“游龙剑客”梁君璧笑道:“爹!人家周家面子大、丢不起,怎可能容外人在他家地盘上撒野讹诈百姓钱财?咱们也不好干涉,是吗?”

  “婉儿你…这不太好吧?这位先生…”

  然而那女扮男装的姑娘却朝“游龙剑客。梁君璧挤挤眼,又朝似乎事不关己闭目静坐的“夺命郎中”撅嘴示意。

  “游龙剑客”梁君璧才恍然的望了望油布上的人兽,也笑了笑的挥手招呼四名随从退往一侧。

  粉面的周有为似乎想在梁家父女之前显显威风,于是朝闭目静坐的“夺命郎中”喝道:“吠!郎中你至本城就该依江湖规矩好好讨生活才是,岂可施术讹诈本诚居民钱财?更可恨的是居然讹诈本少爷世伯世妹的两粒高价明珠?哼!如你退还两粒明珠便罢,否则本少爷饶不了你!”

  然而“夺命郎中”似未听见他的怒叱声,依然是眩目静坐不理不睬。

  周公子见状更是自觉颜面大损,因此神色报冷酷的喝道:“哼!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你们去掀了他东西搜出明珠!”

  “是!少爷!”

  “小的遵命”

  站立油布的两名凶狠大汉闻言各自应喝一声,立时就近抬腿踢向大木筐及油布上的玉盒及文房四宝。

  就在此时候见两道黄影疾如电光石火的一闪而退,并听两声剧痛惨叫声响起:“阿…痛…痛死了…”

  “哎哟…我的脚…好痛…”

  两名大汉面色痛楚的踉跄倒退时已被身后同伴伸手扶住,但退步中已见两人脚背及足踝处各自出血水滴落地面。

  而此时原本静卧油布上的西文大猫竟神色威的站立油布边缘,两双泛黄的目光森凌厉的凶残之,令人望之心中惊懔。

  “啊?他妈的!原来是这两支畜牲…踢死你!”

  “畜牲找死!踢碎它的头…”

  后面四名大汉怒叱声中立时抢前又踢又拍并且掀油布,但在此同时又见黄光疾闪一晃而逝,四名大汉狂叫呼痛之声暴响中,两支虎斑大猫竟又站立原处,好似未曾移动的盯望着东倒西侧跌坠地面的四名大汉。

  站立另一侧的“游龙剑客”梁君璧,此时竟心中展惊得难以置信的思忖着:“天!这两支虎斑异兽果然非寻常大猫,自己早已注意盯望它们.却不见它俩作势,竟已疾如迅电般的窜咬四人而回,看它们轻松之状似乎尚未曾发威,若凭我的功力尚不知能否抵得住它的攻势呢!嗤,今周小辈可要吃大亏!再看那郎中自始皆未曾睁眼,似手早巳断定双兽吃不了亏.有兽如此这郎中还会差么?江湖武林中从未曾听过此人名声,当然更无人知晓此人来历了!他若有意在江湖武林争名…恐伯武林局势必将改观了!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游龙剑客”梁君璧正沉思时倏听一声怒喝声响起,顿时急望场中…

  “吠!你这郎中竟敢纵容畜牲咬伤本少爷的跟随?少爷踢死你…”怒比声中倏见粉面公于周有为身躯暴纵而起,双腿凌空连环踢向限目静坐的“夺命郎中”头颅,凌厉疾狠的脚势只要一经踢中必然头破血,轻则重伤重则一命归

  “啊?周贤侄住手…”

  “哎呀?郎中快躲…”

  就在梁家父女俩的惊叫声中”夺命郎中”依然动也未动,但见粉面公子周有为的脚势已踢至郎中头颅不到一尺之距时.倏听两声如虎咆哮声乍响,黄影暴窜而起…

  “喵唔…吼…”

  “喵…吼…”

  周有为双脚已踢至“夺命郎中”头颅已近半尺不到,面上残狠冷笑之刚起,倏然足剧痛并且全身真气痛散得全身一软,身躯也凌空暴升,头下脚上的向如伞大树上。

  “啊…痛…痛死了…快放开我…快…冯二、李三你们快来…”

  四周人群原本皆骇然睁望的以为郎中即将惨死周小霸王的脚下,但没想到就在千发一钧中黄影暴窜,周小霸王竟凌空上升的倒挂在树枝上,再仔细一看竟是那两支虎斑大猫各咬着周小霸王的一足蹲伏树枝上。

  天!它们虽比一般家猫大有近半,但是尚比不上一支狗,可是竟能口咬一人,凌空倒悬?这是什么怪猫?力量竟如此大?

  就在众人惊征呆望时,突听一声轻笑声响起:“嗤!大虎二虎饶了他吧!”

  话声方止树枝上的双兽已同时松口,顿见周有为的身躯骤然摔坠树下,毫无挣扎之力的砰然跌在地面。

  六名神色惶恐的大汉惊见中,顿时慌急的忍住脚跟疼痛涌向周有为,扶搂挟拍灰尘中已惊惶叫道:“哎呀…少爷昏过去“少爷…少爷醒醒…”

  “天…少爷的脚…快拿伤药…快止血…”

  “是那两支怪猫…是怪猫…”

  “快…快抬少爷回去…”

  六名大汉惊惶大叫声中,已然扛搂周有为一拐一扭的仓惶奔出人群外,转眼已消失在大街深处。

  在围观人群又喜又笑的哗然声中,才见“夺命郎中”缓缓伸张双臂舒散懒,且张开双目的笑说道:“大虎二虎!咱们今天赚了不少银子已可收摊了!待会儿也可犒赏你俩…”

  话未说完突听数声猫呜,三道黄影疾扑他身上呜叫连连,因此又听郎中笑说道:“好!好!你们也有!都有份行了吧?”

  简单的物件轻易的一一收拾入大木筐内.刚背起背筐时却听那女扮男装的姑娘已脆声说道:“先生!你方才…方才大虎二虎伤的那周有为乃是“玄教西方令主”“蜀州一剑”周应元的独子,恐怕因此而使先生与“玄教”结下怨仇,以后先生在江湖中必将寸步难行了.因此先生你…”然而却见“夺命郎中”耸耸肩的哈哈大笑道:“哈…哈…吾乃行踪不定随意飘泊之人,纵然他们有神鬼之能寻到本郎中…嗤…嗤…他们又奈何本郎中?再者…”

  “夺命郎中”突然语声中断的朝女扮男装姑娘挤挤眼,且捉挟的嗤笑道:“嗤…嗤…如此岂不是正合姑娘心意?而且不也替姑娘出了一口气吗?以后别淘气的引狼扑虎挑出麻烦了!告辞了!”

  女扮男装的姑娘闻言心中一怔,接而浑身发烫的羞望郎中,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内心中却对他不亢不卑的言语敬佩不已忽然又想起爹爹为何未曾说话?因此好奇的转首望去,才见爹爹竟双眉紧皱且疑惑的喃喃低语着。

  “咦?爹您怎么了?您在说些什么呀?人家都已走远不见了呢!”

  “啊?什么?…喔!婉儿!方才爹耳闻他朗的大笑声.中气十足不同凡响并无奇持,倒是他…他的笑声好似年轻人的清朗,与原先中年低沉之声大不相同,因此爹才深觉奇怪“咦?真的呀?…啊?莫非他与女儿一样戴有易容面具不成?”

  “不…不像!他面上无须,肌肤生动自然,纹路清晰可见,绝非易容面具,况且武林中的易容高手“千面容”燕南飞与爹是深老友,有蒙你叔叔指教过易容之学,对曾易容之貌略微看得出,可是爹实在看不出些微破绽,或许是所学微看不出高明易容之术,除非有你燕叔叔在或可察出端倪。”

  “爹!依女儿方才所觉,凭他镇定不慌,连那周畜牲的脚势已踢近半尺之距,他尚不曾移动丝毫,如是爹可会镇定得任凭脚势接近如此之距?除非是他毫无武功否则便是身怀绝技之隐士异人,另外…方才女儿告诉他周家的来历,但他却毫不动容且不亢不卑的笑说任凭“玄教”找他!爹!莫说是武林人了!便是常走江湖的车夫走卒皆知晓“玄教”的名声,他岂会毫不知“玄教”的威势及名声如何?因此女儿已可断定他乃是身怀绝技的高人,只是不知高及何等程度?但至少绝不比…不比爹低才是!”“游龙剑客”粱君璧双目怔然的望着女儿,半购才哈哈大笑道:“哈…哈…乖女儿!你不愧是爹的女儿,也不愧一年半便在武林中闯出名声的“凌波燕”!虽然尾句令爹有点不自在,但确属事实不容否认,好…好!待你病情痊愈后,爹也甚为放心你重踏江湖了!好了!咱们回去也让你娘高兴才是。”

  “荆州城”传颂着数则惊人之消息!

  “荆州有名的何老爹独子,在两年余前砸伤背脊以致半瘫的病症,竟在“夺命郎中”诊治之后,在短短的五天中已可下行走而无碍,诊金竟然是十八支大江蟹!”

  “北大街梁员外爱女自幼怪疾,经“夺命郎中”把脉卖丹,竟开价八百两黄金,梁员外竟如数支付…”

  “西城小霸王竞被‘夺命郎中’眷养的两支大猫咬伤倒悬树枝上,六名恶仆也同伤足踝,骇然而逃…”

  “据说周府放话不容“夺命郎中”再存身城中…”

  数则消息广传后已然是全城尽知,便连四乡也经由往来乡镇城邑的商贩车马走卒传说了。

  因此!大街十字路口已然是,有的是慕名而来求诊,有的是要来看看怪郎中是如何的三头六臂六臂敢狮子大开口,硬敲了梁员外八百两黄金?更要看看他有何本事敢纵兽咬伤小霸王周有为?

  另有部分武林人则是心知周小霸王的父亲乃是“玄教西方令主”而“蜀州一剑”周应元会容忍他人在教下辖境中毫不留情面伤了自己独子吗?

  因此尔后“夺命郎中”的处境必然堪虑.但没有三分三岂敢上梁山?怪郎中既然敢伤及周小霸王自是早有把握,肯容“玄教”之人欺凌而不反抗吗?

  到时两方当面针锋相对时!那是何等场面会有何等令人难以想象的结局?因此皆抱着看热闹的心境,时时前往大街口观望有何山雨来之事发生?

  果然!终于被料中了!

  “夺命郎中”入城的第九天…

  约莫已时尾午时初!十字大街的一些转角、荫凉处,以及往来不断的行人中,有不少形形打扮不一的凶狠壮汉伫位、穿梭着,而目光皆不约而同的屡屡注视向十字街口的广大人群处。

  少说也有百余人的人群内,也有不少形可疑的凶狠大汉散立其中,并且有意无意的已形成围困之势,似乎不容怪郎中走出人群外。

  场内油布上的“夺命郎”中刚为一位面色枯黄的瘦弱小童把脉诊疾,并且已开妥一张药方详细的叮喧一对三旬夫妇,但在夫妇两人千思万谢之中只酌收了二十文钱。

  因此立时听围观人群中有人质问道:“先生!您的诊金究竟如何拿掐?为何这小童诊疾之后尚配十五粒丹药,而您只收二十文钱?方才有人付诊金五两或十两都颖粒丹药也无?”

  接而又听一人笑说道:“嘿!你别大惊小怪了好不好?梁员外支付了两粒高价明珠也才得三十二粒丹药,前两天南城高大官人为小妾求诊开了一副药方而已,便付了三百两银子,昨中时,东城的纪员外为孙媳求了一付安胎药方,便是今晨府衙的邱文案神秘的求了一张药方…嗤!一百五十两呢!像挖掉他一块似的!”

  “噫?这位仁兄你怎么如此清楚?你是听说还…”

  “嘿!凭我快嘴彭岂会放过如此天大消息?我可是每比郎中先到晚走呢!当然全是亲眼目睹罗?否则以后如何说得出详细经过?”

  快嘴彭的话声一落,顿时引起四周人群一阵哄笑,但突然被一阵清朗的话声穿透哄笑声灌入从人耳内:“嗤!诸位客倌!要知人自娘胎之始便已定下后运而有了富贵贫之分,富贵命者自是高人一等,一切用所需皆属价昂之物.当然价愈高愈能显示富贵,郎中自也不能低视众位富贵,故而诊金也须搭配富贵身份酌收罗?至于贫之命者自是只值几文钱而已,愈贫者诊金愈少,甚而郎中尚须奉送,如此富贵贫不就清楚了吗?”

  “夺命郎中”的一席话顿令众人皆张口结舌得不知该如何回应?竟然会有人如此区分富贵贫人家?是褒是贬?人怪言行也异端?

  然而突有人赞赏的喝道:“好个酌情收金!郎中!你可是个劫富济贫的异人!老夫敬佩!”

  “走开!走开…想死的就留下!否则都滚开…”

  “都该开!周少爷来了!”

  倏听人群外响起一阵怒喝以及惊叫哗然之声,霎时人群已推挤连连的散往两侧,现出了面青紫红肿未腿的周小霸王身影,另外尚有两名面目森冷酷的五旬瘦削老者,一左一右的伴周小霸王,十余名黑衣壮汉则分列两侧,排推围观人群且怒喝连连。

  但在此同时北大街之方也已快步行至数人.四名梁员外随从及四名身悬大刀的官差已睁目遥望街口的混乱。

  而八人后方五丈余“游龙剑客”梁君璧则陪着一位三绺长须垂的威严老者边走边聊的缓缓行至。

  此时人群内突然传出一声痛叫,接而便听一阵森森的冷酷之声说道:“嘿…嘿…果然是真人不相!老夫兄弟武林尊称“双煞”郎中是何方高人可说来听听!”

  “嗤…嗤…郎中曾听过“双判”之名,但那不是司鬼府的鬼物吗?吗?…莫非两位…是了…是了…两位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原来是司鬼物到了凡尘?两位鬼大爷!郎中只是卖药为生朦混度而已,莫百了十八层地狱中的寒水、肠之罪不成?”

  “吠!刁舌郎中该打入拔舌狱!哼…老大无须与他多做废话,先带走他再说。”

  突然一声怒喝响起:“哼…煞!你方才说什么?要带谁走?说来老夫听听?”

  “阿?是…是梁大侠您…没什么…没有…噫?知府大人…小民…”

  “大人!小民给您请安了…吠!你们还不快拜见大人?”

  “双煞”焦氏兄弟没想到“游龙剑客”粱君璧来到,因此哪还敢在名震江湖武林的粱大侠面前猖狂?再加上梁大侠身后的威严老者竟是“荆州府”的府台常大人,更是神色惶恐得唯恐惹怒官家,故而急忙呼喝两侧所属拜见大人,以免被冠上惹是生非扰及府城安宁的罪名。

  “游龙剑客”梁君璧眼望“双煞”焦氏兄弟已退至人群外,而那周小霸王也遮掩至人群之外.因此只是微哼一声并不理会三人,立时朝常知府笑说道:“常大人!一些无聊之人不必理会.大人您看!那位瞑目静坐的先生.便是小民所提及的医艺不凡的名医!”

  “荆州府”府台大人闻言一笑,并且早已看出那郎中不凡之处,因此略一颔首后,便行至油布之前微微拱手笑言道:“先生请了!老夫乃本州知府,只因昨曾听闻本城百姓传言,再加上梁大侠特至老夫家中言及先生医术不凡,并劝老夫为发久九年不治之症向先生求救,但不知先生可否移驾?不情之情尚乞先生海涵!”

  “夺命郎中”闻言已然缓缓起身且揖礼回道:“大人言重了!晚生原本定有惯例,然大人乃是地方父母官,为百姓安宁之磐石,既然大人夫人福体欠安,只须派人前来晚生必然即刻前往便是,又何须劳驾大人亲临?晚生惶恐之至!”

  府台常大人闻言忙又揖礼笑道:“先生言重了!老夫深晓神州异人,不为世俗所羁,也不在乎皇家官府之约束,老夫也非恃位而尊之人,自应以礼相请先生,为此而使先生破例,倒令老夫惶恐了。”

  “夺命郎中”闻言顿时一笑,转首望了望“游龙剑客”一眼后续又笑道:“大人果非宦海之俗,如此更令晚生敬佩,如此且待晚生略备便可前往大人底邸了。”

  “无妨…无妨!先生请自便。”

  “夺命郎中”虽说准备应用之物,但也只是由背筐内取出几只小盆纳入杯、袖之内,便朝知府常大人及“游龙剑客”梁君璧拱手请行。

  “游龙剑客”梁君璧眼见郎中并未收拾油布摊,而那五支大小灵兽也依然留于油布上.因此双眉一皱后,便胡四名随从亦意留下,正巧此时常大人似乎也有同感的朝身后四名带刀官差说道:

  “喔!常标、常虎!你在此为先生守着私物,待先生回来才许回府。”

  “是!大人!”

  “老爷您放心,小的知晓。”

  郎中闻言顿时笑道:“大人!晚生这些俗物又何劳贵介费神?大人不必费心了。”

  “哈…哈…先生客谦了,老夫已然听梁大侠言及先生灵兽不凡.实无须挂虑有所失,然老夫唯恐一些街井顽童不识而逗、因此为免引出无谓纷还是注意些较妥当。”

  “夺命郎中”闻言笑了笑且拱手说道:“大人果然顾虑甚是,如此晚生便烦劳贵介了!大人请…梁大侠请…”

  “先生请…”

  于是“夺命郎中”便随着知府常大人及“游龙剑客”梁君璧往北大街行去,为常夫人诊治久病未愈的异疾了。

  约莫一个多时辰后,常知府已是面兴奋之的亲自将“夺命郎中”送出府外.并且责令两名官差护送返回十字街口。

  一行三人尚未行至大街口已远远望见街口处有数百人群围聚,竟然占了大半个十字路口,并且听见哗然叫喝及笑声传入耳内。

  三人排众而入立见树荫下的油布及各物皆丝毫未动,常大人及梁大侠留下的两名官差及四名随从则面含笑意的站立油布前笑望街心。

  转首望去!只见街心中有二十余名打扮不一的苦力、小贩、伙计、商贾,但俱是三旬左右的凶狠之人,竟然面惶恐骇畏,全身衣衫撕裂处处汗水淋漓的挤缩一团,目光俱是乞饶之的盯望着散于丈余外的三支长尾虎斑小猫,并且无一人敢大胆的伸腿离。

  另一方三丈余外,怒睁凶厉双目浑身皮耸立,并且不时怒吼出如虎咆哮鸣声的大虎二虎,则是盯望着三支全身乌黑短阔嘴长腿的獒犬不停来回走动着。

  而那三支獒犬竟然是伤痕无数鲜血淋漓,垂首夹尾伏挤一堆,低声哀鸣着,不问便知三支凶猛狂悍足可敌虎的獒犬,竟然不敌两支体形相差数倍的虎斑异兽,连畏逃之状皆无的颤抖伏身示败。

  “啊?来了…回来了…”

  “哈!郎中回来了!可惜没看到方才的一场好戏!”

  “嘿…嘿…人怪不说.所眷养的大猫也怪异.真令人叹为观止!”

  “夺命郎中”环望情景已然知晓大概,因此只是笑喝道:“大虎、二虎!你们怎么又惹祸了?快回去伏着!”

  “喵唔…喵…喵…唔…喵唔…”“好啦…好啦!别争了,去油布上歇着吧!待会有赏便是了!智、仁、勇你们也乖乖的去歇着。

  “喵咪…喵…”

  大小五支虎斑猫闻声果然一一窜回油布上伏卧,且不停的伸舌顺皮,似乎方才并末发生何事一般。

  当大虎它们窜回油布上时.二十余名打扮不一的壮汉及三支骜犬,也恍如得到赦令一般,立时狂急奔逃眨眼便散逃一空,只留下哄笑连连的围观人群。

  “夺命郎中”含笑答谢面敬佩之的官差及随从,似乎也无心逗留的立时收拾各物纳入背筐内,然后朝四周人群略微拱手后,便背着背筐,行往落宿的客栈处。

  人群笑颜笑论笑谈中也逐渐散去,并且也有人迫不及待行返住处,将所见大事,传告四邻知晓,当然四名官差及四名随从,也是又惊又喜的回至来处禀报所见了…

  但是不到半个时辰后“夺命郎中”竟然悄悄出城往东而去,之后再也无人听过“夺命郎中”的行踪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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