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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伏义助人 峨嵋合姻

目录

  事隔两

  君毅夫控缰缓行至一处“祁门”的小镇,在一间生意鼎盛的饭馆中饮食,并添补必备的干粮。

  突然,只听门前有店伙嚷叫道:“臭化子快走!别坏了本店生意!”

  “什么?你这不长眼的势利小二,你敢不让爷爷上楼?哼!我可是要上楼找我那偷溜远行的孙儿及两个孙媳妇,他们可是大大有名,剑挑‘魔宫鄂州分坛’的‘玉面神剑’三口子,你还敢对爷爷不敬!”

  “啊?…什…什么?那‘玉面神剑’夫妇竟是您的…”

  “浑小子还不让开,他们现在就在楼上,爷爷我这就上楼去逮他们!”

  君毅三人耳听那人竟然敢自称是自己夫的爷爷?不由怒气上涌,然而忽听丽花咯咯笑道:“咯!咯!咯!原来是化子爷爷啊!毅郎咱们…”

  “哈!哈!哈!好啊!你们这三口子可是害化子爷爷跑断了腿,还好化子爷爷人头,得知你们东行,才随后追来,喂!伙计,快将店里的上好‘潞安酒’送上两罐,还有那拿手好莱再炒个七、八样,快点。”

  君毅夫这才看清那只曾闻声未见面貌的化子爷爷长相。

  但见他身穿补了又补的百纳花子衣,但却干净无垢,一头杂乱的银白长发披肩,两道银白长眉及颧,眼眯似瞳,阔鼻宽嘴,银白胡须及,背背一九结布袋,要系一大葫芦,果然是豪放不拘的风尘异人。

  “咯!咯!化子爷爷,您可真难得一见也,快请上座!”

  “化子爷爷,晚辈给您见礼了,小二哥,快请厨上送来拿手好莱,喔!好酒也快送来。”

  紧跟老化子身后愁眉苦脸的店小二,见老化子果然和三位公子夫人相识,这才放下心来,闻言之后立时躬身笑道:“是,是,公子爷您放心,小店拿手菜马上到。”

  说完,立时奔行下楼。

  君毅夫将化子爷爷恭坐上首,相陪着,君毅这才笑对老化子说道:“化子,您老人家怎会紧追晚辈夫?难道又有何事…”

  “哼!你们这三个娃儿!化子前次可是托嘱你们入山盯住那些见钱眼开的浑小子,怎么你们面也未的就溜了?可叹数百条人命就这么完了!”

  月闻言正撇嘴言,却被君毅伸手拦住,立见他嘴抖动传音说道:“化子爷爷,晚辈当隐身山巅,因另有异象显现,这才潜往他处…”

  于是君毅立将三人所遇大略的说了一遍,但却隐瞒了芝人芝马之事,只说发现了一个秘,寻到了五片白色灵芝。

  “化子爷爷,此地人多,不适深谈,待会至客栈再把灵芝交给您老人家过目。”

  老化子耳听君毅传音所言,和自己所知无差,唯独他们巧得灵芝之事是自己不知之事,因此哈哈笑道:“娃儿,别的不提,先陪老化子喝几杯再说!”

  说完之后,立朝手抱两罐酒走至桌前的店小二手上酒罐抓去,抱住一罐酒迅疾的掀开罐口封泥,大嘴一张,立时贴紧罐口豪饮。

  五斤上好“潞安酒”一会功夫便尽入腹中,老化子伸手一抹胡上溢酒,并哈哈大笑道:“好酒,真是好酒,咦?娃儿你怎么不喝…喔!原来你们喝的是‘绍兴酒’,那这一罐也给化子填腹养酒虫吧!”

  说完,伸手又担起另一罐酒开封。

  月及丽花眼见化子爷爷一下子便喝光一大罐酒,而且又提起另一罐,不由怔怔的望着。只见老化子抬罐仰头,咕噜咕噜的不到片刻又将第二罐喝个光,顿使月惊异得口叫道:“哇…化子爷爷,你肚里怎撑得下这么多酒?奇怪…肚子还平平的…”

  老化子闻言顿时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丫头,别说十斤了,再来二十斤,化子爷爷也喝得下腹,这可是一门功夫哟!你们想不想学?”

  丽花闻言忙摇头嗔道:“不…不…才不要呢!那么难喝的东西别说那么多,便是一怀也难下喉也!”

  “哈!哈!那娃儿你呢?想不想学?”

  正唤店伙再提酒的君毅闻言忙苦笑道:“老爷爷,您酒量好晚辈佩服,可是这门功夫…晚辈不学也罢!”

  “哼!没出息.出门在外不会喝酒哪行?想当初化子我年轻时…”

  月及丽花闻言皆不以为然,丽花也撇嘴抢道:“化子爷爷,人家毅郎喝不了那么多,您老人家就别教他了,每次喝完酒后…他…嘴内都是臭味讨厌死了…”

  丽花说到后句时,颜面倏然涌起飞霞,话声转低的羞垂螓首。

  “啊?…嗯!喔!哈!哈!哈!好,不教,化子不教他!哈!哈!哈!”

  说完,一手又提起小二刚送到的酒罐,熟练的掀开封泥仰首便饮。

  而君毅夫也被他如此之笑意惹得羞意浮显,不知该如何应答。

  笑谈宴,老化子诙谐之言妙语如珠,逗得三人嘻笑不止,便连其他食客也闻之捧腹。

  时至西末,食客渐稀,老化子也已喝了七罐“潞安酒”这才酒意盎然的说道:“呃…呃!好!好!娃儿,化子今天可过足了瘾,你们住那家客栈?化子有事要告诉你们,走吧!”

  君毅于是忙唤小二结账,并打赏了一些零头,陪着老化子回至投宿客栈详述在“幕山”中的遭遇。

  “啡…啡…哩…”

  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及嘶声由山间林道响起。

  一黑两赤浑身油亮的纯神骏大马,一前两后的由弯道处疾驰而至:“你别跑…气死人了,花妹,咱们非抓住他问明白不可…”

  “对,才隔没一年…他就嫌咱俩了?哼!非叫他把话说清楚…”

  两位娇美丽的赤红劲装少妇,面嗔怒,双目泛红泪光浮显的咬牙急追前匹黑衣骑士。

  顿听前骑黑衣少年回首央求道:“娘子…夫人…我只是随口说你俩的身材和以前不一样了,这有什么不对?还值得你俩气成这样?”

  “呸!你以为我俩不知道?你是嫌我们身材没以前好?嫌我们胖了对吧?你存的是什么心,快从实招来!”

  “啊呀呀!两位娘子你们可误会了,为夫的那是嫌你们?我的意思是说你俩和以前大大的不同了,以前你俩肌肤健美结实,如今更是润细腻更加美了,令我更加爱不释手,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会嫌你们?”

  “哼!这还差不多,否则看我和月姐理你不?自己也不想想,以前和只虎的,如今…嘻…差多了,月姐你说是不是?”

  前行之骑闻言顿时马速减缓,待后骑追上并行后,才放作不悦的瞪眼叱道:“什么?反倒是你俩嫌我了?咄!要不是近来夜宿客栈,又习练武技,否则…好,今夜咱们不住客店,就在山里寻地夜宿,非把你俩杀得求饶不可!”

  月闻言霎时羞红双颊的重抬首斜膘、嗤笑道:“嗤!嗤…我可没嫌你哦!你找花妹便行了,可别扯上我!”

  “唉!月姐,每次都是你找我挡驾,现在又来扯我后腿,看我以后理你不?”

  “咯!咯!咯!我不管,今夜你就一人独撑吧!谁教你把他惹火了?你就当只待宰羔羊吧!咯!咯!”

  “月姐你…呸!看我不打死你才怪!”

  话落,顿时从鞍上暴纵而起,凌空两翻便扑向月坐骑。

  月见状顿时咯咯娇笑的猛平马腹,下“赤骥”立时急嘶一声,四蹄疾蹬的怒窜而出。

  丽花见状猛然凌空侧翻,娇躯一曲,轻轻的落在夫君鞍前,扑入爱郎怀内嗤嗤娇笑。

  且说咯咯娇笑纵骑疾驰的月,芳心愉的驰有两里,已望不见落在弯折起伏的山林道中,这才控缰缓行,忽而咭笑声,面显漾童心未混的寻找隐密之处藏身,准备捉弄随后而至的两人。

  然而突觉有警,一只盈盈美目凝视左侧森内,怒叱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躲在林内?”

  霎时只听林内一阵唏嘘之声响起,并听一个哑之声嘿嘿笑道:“嘿!嘿!嘿!萧大哥,刚才咱们还嫌这山野姑娘不过瘾,想不到老天爷马上送一位仙女,看来咱俩又有鲜货尝尝了!”

  接而又听一豪之声哈哈笑道:“梁老弟,这丫头可是带刺的,小心摘花不成反遭花蜇啊!”“嘿!嘿!这样才带劲呀,你没看那村姑没几下就昏了,那多没味?越野越有劲才够味呢!”

  随声从林内窜出一个四旬出头面络腮胡,银铃大眼狮鼻阔口的黑肤壮大汉。

  另一个则是年约四旬面色险,身材瘦小的汉子。

  月耳听两人言语秽,并且好似在林内山居妇女,因此怒气上涌华盖的怒叱道:“呔!恶贼!你们是否在林内害人?还不从实招来?”

  “唉哟哟!这位小娘子脾气可真大呢!萧大哥,你看够劲吧?”

  “哈!哈!哈!好,梁老弟废话少说,快动手吧!”

  “嘿!嘿!凭大哥您‘猞猁’的身手,还怕她逃出手掌心?”

  月听两人所言怒气更盛,顿时怒叱一声纵身下马,一双玉手猛然疾挥而出,拍向那瘦小之人。

  “嘿!嘿!萧大哥,这位小娘子看上小弟子,打情骂俏的贴上来了。”

  瘦小汉子正是江湖歌谣中的四兽之一“设立”眼见那身穿异质赤红劲装的美娇娘双掌疾拍而至,心知她恐非一般江湖女子,但并不在意的移身侧掠,疾闪至她左侧伸手疾扣她左“肩井

  月岂是好惹的?加之近来和夫君研习“五奇秘笈”中的掌上功夫,虽未曾习,但也将凝汇而成的“七十二散手”记在心,只差动手过招。

  但见她玉手翻飞,忽掌忽指,忽爪忽拳,脚下忽旋忽移,忽擦忽挪飘忽不定。

  “猞猁”初时尚以为片刻之间便可擒下这位娇娘,却没想到十余招之后,已被她那飘忽不定玄奥难测的身手得闪躲不止,但也被她掌指之间的劲气刮得肌肤隐隐作痛,尚幸“猞猁”经验老道,险招时出手免强接下二十多招,心中之震惊可想而知。

  站立一旁观战的“狻猊”也被那赤衣仙女的身手感到惊愕,心中疾忖:“咦?好高超的身手!看来不在我之下呢!她是什么来历?好似从未曾听过如此打扮的江湖女子,便连‘双飞凤’那两个丫头之身手也不及她,那么…‘魔宫’的…可是年龄没这么小,而且也不像,莫非是‘神龙口’的人?嗯!也只有‘神龙谷’才能有如此功高的年轻女子,这…看来决不能让她生离,否则岂不惹出大麻烦了?”

  “狻猊”萧飞豪思忖已定,再仔细望去,顿时心中大惊,发现“猞猁”梁野已被那赤衣女子在这片刻之间攻得还手乏力,狼狈不堪,浑身汗水淋漓,背之处尚被撕裂数处,于是忙开口喝道:

  “梁老弟别慌,待小兄接她几招!”

  身形贴地疾掠,迅疾掠至两人左侧,厚的手掌并立如刀的正劈出。

  就在此时突听一侧有清脆的女子喝叱声响起:

  “呸!贼子胆敢车轮战?你接姑几招试试!”

  月和“猞猁”攻守之间愈打愈顺手,已然将“七十二散手”施展开来,往复使用,但并未提功凝劲的施展煞手,便能将对方制于掌下。

  耳听另一人话声响起并疾掠而至,顿时杀心立起,先除掉眼前敌手再战次人。

  待耳听雨花叱声后,顿时心花大放的嗤笑道:

  “花妹,这两个贼功力不弱,我刚才拿他试练新习的‘七十二散手’,现已施展煞手,留他无用,你看着办吧!”

  “咯!咯!咯!月姐,那这一个就留给小妹练招喽?啊!月姐,你说他们是贼?这话怎说?”

  月闻言边打边说,已然将刚才两人之恶言恶行说了一遍。

  “真的?哼!此种万恶贼子尚有何可恕?月姐施煞手毙了他们,小妹可不容他们多留世上片刻!”

  丽花个性刚直,情较烈,闻言之后已不拿“狻猊’练手试招,因此玉掌翻飞中功力顿提八成,恨不得立刻将眼前这其貌不扬的壮汉劈于掌下。

  “狻猊”本想为梁野接下那赤衣美姑娘,没想到另一个同样打扮的圆脸姑娘怒睁双目,从一匹赤马上扑击而至,顿时慌忙的斜掠近丈,抱定心神的出招回攻。

  “狻猊”萧飞豪功力虽比“猞猁”梁野高有半筹,并在武林歌谣中并列四兽之二,足见其功力非同小可,足可功比老辈武林。

  纵横江湖数年少有敌手,以致骄傲自自视甚高,可惜今碰到的一双美娇娥却是艺承古笈功得福缘的娇娃。

  尤以丽花得芝人芝马奉献的数滴千年气芝,已然在“秘殿”内贯通了“天地双桥”功力较月尚高出一筹,两女功力俱达甲子之上,岂是“狻猊”及“猞猁”所能相比?

  因此在月及丽花俩毫不留情的施招猛攻,十余招后“狻猊”本属初上对阵,故尚可支持。

  但是“猞猁”早在月的凌厉玄奥招式中,得功力尽提,妙招尽出,才堪堪能守,如今月功力骤提,一招式更加凌厉,掌指劲气溢得恍如刀剑,因此更难抗拒。

  只见他面色惊恐冷汗直的东挪西闪,早已被凌厉的掌指劲气刺刮得肌肤疼痛,并且功力衰退,很难再支持。

  就在他刚闪过疾双目的指势,反手回攻疾劈对方手肘时。

  月毫不畏怕的右手原势不变,化指为掌斜拍而下,左掌如刀疾削劈向自己右肘的掌势。

  “猞猁”眼见对方双势齐出,猛然身形后仰,双掌疾收再暴震而出,击向对方前,右脚拄地,左脚疾踢向对方下,端得又狠又下

  男人与女子对搏的忌,他根本无视,反而上下齐攻而出,可见他是毫无江湖规矩的大恶之徒。

  月本无杀人之意,只想将他伤于掌下便可,没想到他竟如此下,顿时芳心大怒的骤提全身功力,并怒叱道:“恶贼找死!”

  身形如幻的疾移右侧避过对方攻势,右掌疾起疾落的疾劈而下…

  “猞猁”攻势成空,耳听怒喝声呼起,心中狂震得右脚疾蹬暴退,双掌胡乱的疾挥猛劈而出。

  倏然头顶劲风疾罩而下,刮刺得肌肤刺痛,接而额上“神庭、印堂”两之间猛遭重击。

  “啊…”一阵凄厉惊恐的惨叫尖响而出“猞猁”已然全身发软的仰躺地面,双目暴睁,口角溢血的全身搐不止,看来已然…

  这声惨嚎顿时使得丽花及“狻猊”两人各有不同之感受。

  丽花闻声得知月姐已将对方摆平了,于是精神振奋得攻势更骤。

  而“狻猊”闻声却是心神大骇,斜眼望去只见梁野已倒地不起性命难保,而自己虽将拿手的“追魂裂魄掌”施出一轮,仍然难抗对方密守无隙攻势玄奥凌厉的招式。

  又怕又骇得心思疾转,猛然将奥的“追魂三式”连连疾施而出,果然将对方退数步,尚不待对方回扑而至,霎时脚尖连点倒掠而退,窜入道旁密林内。

  “哼!想逃?姑赠你一掌为你送行!”

  丽花眼看追之不及,猛然骤运全身功力,身踏弓箭步的双掌猛震而出。

  顿时掌劲狂如怒飕的暴涌而出,霎时尘土飞扬,枝叶狂飘。

  “啊…”“…婢…你…你们等着…大…大爷…饶不…了你们…”

  一声惨叫之后,虚弱断续的话声逐渐远去,看来已然身受重伤逃逸无踪了。

  “你傻愣的站在那发呆呀?你看,都让他跑了,我不管,我不管,我要你赔!”

  “啊?什么?要我赔…赔什么?”

  “你为什么不拦住他?人家月姐都把对手放倒了,眼看我将摆平他了,可是那贼子诈得逃入林内,你不帮我拦住他害我功亏一篑,你赔不赔?”

  “咦?这…这…我怎么赔?人都跑了,再说我刚才正细看你俩所施招式,发觉有些招式如变化些出手部位,大概早就将敌手创于掌下,所以正思忖该如何变化,我怎知他不战而逃?”

  君毅面受冤枉的神色,无奈的耸耸肩,双手一摆走向“猞猁”仰卧之处,见他已然断气,却看不到月人在何处?

  “月…月…”

  “月姐…你在那里?”

  “你们别急!我在这儿!”

  话声中,月已从左侧树林中,扶着一位行动不便的村姑走出林外,手上尚提着两个包袱。

  那村姑乃是二十出头的少妇,正垂首低泣不止,羞于见人的衰怨神色令人悲叹。

  夫三人护送村姑返回居处,正值村姑公婆哀声四处呼唤,待见到村姑后才喜出望外的上前接。

  月立时说明村姑遭强人掳走,途中被自己夫三人遇见,并杀死了强人救回村姑,但却隐瞒了村姑遭辱之事,并将“猞猁”及“狻猊”遗留的行囊中百多两银子交给村姑家人。

  在一番推托之下,村姑家人还是接受了夫三人的好意,收下了一辈子也没见过的那么多银子。

  当然,君毅夫三人也接受了村姑家人的招待,品尝到城邑少有的新鲜萄、菇、青菜以及少有之山产美味。

  原本表面平静无波却暗汹涌的江湖武林,突然传出数件轰动武林的大事,仿佛吹动一池平静的泽水,使得波起涟漪往四外扩散。

  一件是武林中无人知晓总坛所在的“魔宫”已然传出“傲天令”责令二十四坛尽出高手追杀“玉面神剑”苗君毅夫妇三人。

  第二件事是江湖歌谣中的四兽之二“狻猊’萧飞豪竟然遭“碧萝仙子”苗丽花重创,身受重伤且右臂震断已残,而“猞猁”梁野也遭“冰心玉女’公孙月震毙,命丧“祁门”山郊。

  更令人惊异不解的第三件事,则是雄踞江南“天目山”的“残心堡”竟然传出消息已将“残心堡”更名“天心堡”

  此三则消息使得江湖武林沸腾,正派人士颔首称庆,而道武林却是人心惶惶,不知为何发生如此令江湖武林震撼的大事?然而却无人知道那“玉面神剑”苗君毅是何门何派的高徒?无人能知道他夫三人之来历。

  但在人云亦云的议论中,终于有人传出“玉面神剑”夫妇三人来自“南疆”却也不知他们师出何门?只知艺为家传。

  于是耳语相传中,已然将“玉面神剑”夫妇统称为“南疆侠隐”

  而另一方面,由已更名为“天心堡”的堡丁仆妇,外出购物时所传出的消息,更令武林中人议论纷纷。

  远在甲子之前便已被武林称为“五”由道尊为首脑之一的“残心人魔”公孙安庆,竟然在失踪一甲子之后突然返回居地,并和“残心堡”的两位堡主认明父子关系,且明令“残心堡”更名“天心堡”

  这几则消息虽令江湖武林惊异动,但是总归合一,还不如旬之后续传而出的天大消息。

  “天心堡”两位堡主之老父,昔日“五”名列第二的“残心人魔”公孙安庆,竟然位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飞鹏门”总管。

  尚不止此。

  那“飞鹏门”之门主却是半年来崛起江湖的”南疆侠隐”中的“冰心玉女”公孙月。

  此两人同属复姓“公孙”其内有何玄密难测之关系?更是令人难以理解。

  如此令江湖武林震惊的数则消息已传遍各地,尽人皆知,可是正畅游“黄山”的君毅夫并不知情。

  “黄山四千仞,三十二莲峰。

  丹崖夹石柱,出水金芙蓉。”

  不到“黄山”不信天地间有此奇景。

  到了“黄山”更不信眼前所见乃是天地间之奇景。

  “黄山”有奔腾磅礴之气势,有奇松异石之奇景,有云海茫茫朦胧雾气之幻,有深壑耸峰之绝胜,真不愧乃是道家天福地之一。

  君毅夫三人在“黄山”中尽兴游历,历时五才返回寄放马匹的山居农家。

  休歇一夜后,三人才跨上嘶不止的“乌骓、赤骥”三匹骏驹,并在农家留下了一锭银元锭,这才转往和公孙总管约定的“冥城”方向驰去。

  “黄山”山脚的一个小镇,因位处入山必经之途,更拜山景之优,故而车水马龙游人如织,镇内大街十之五六皆为客栈、饭馆之营生.余者也是山产杂货骏马车行脚力之小铺。

  君毅夫三人刚控缰进入镇口,大街两侧突然窜出十余名半百之上的老者拦在街道正中。

  “来者可是‘玉面神剑’苗少侠伉俪?”

  君毅夫三人忙扯缰停骑,见街道中的十余名老者皆面色冷漠阴冷,必然来意不善,于是忙下马上前抱拳问道:“在下正是苗君毅,但不知各位长者有何见教?”

  拦路的半百老者群中,一位身穿儒衫长眉凤目,三缕短须及的儒雅文士跨前一步,面无表情的说道;“苗少侠,你入江湖不及一载,已然残害本宫数处分坛之坛主及武士,践踏本宫之江湖声威而博得美誉,此乃本官所不容也,若不诛除尔等三人,将置本宫威名于何处?哼!而三人竟然令我等十二护法齐出,可见本宫宫主并无小视你等,废话少说了,苗少侠伉俪如肯束手就擒,我等也不愿落个以大欺小,以众欺寡之恶名,否则…莫怪我十二护法要尽全力诛除尔三人了。”

  儒雅儒土话声刚落,君毅已然怒声驳道:

  “老前辈此话差矣?晚辈夫妇何曾无端挑嚣贵宫分坛?每每皆乃贵宫分坛武大仗势欺人,甚而掳人相害,晚辈夫本非武林中人,但皆为自保而出手伤人,贵宫不图省思贵属之恶行,反倒责怪晚辈夫妇?哼!贵宫之恶名虽江湖武林尽人皆知,但晚辈夫妇并未以武林人自居,故而不愿干涉贵宫所为,可是…如贵宫再要仗势欺…那么晚辈夫妇为求自保再也顾不了后果了,尚请前辈三思而行!”

  “哼!哼!哼!好个尖牙利嘴的小辈,看来老夫之好意,尔等全然无意接纳?那就莫怪本宫之手段!”

  丽花在旁闻言不由芳心大怒,立时叱道:“毅郎,何必和他们多说废话?其实他们早就存心仗势欺人,反正咱们和他‘魔宫’已难善了,倒不如放开手的和他们一战,免得让他们认为咱们好欺负!”

  月虽生温柔,但此时也芳心不悦的娇声说道:“毅郎,花妹说得对,咱们游历山河并无心与人争胜,但他们如此欺人,咱们若委曲求全,往复岂非更是寸步难行?如要和他们争理恐怕是椽木求鱼,倒不如趁此和他们做个了断。”

  那儒雅儒士闻言顿时冷笑的说道:“丫头,我看你们可是活腻了?江湖中敢在本‘鬼儒’面前夸言的还…”

  话未说完,突听左侧间饭馆中响起一阵朗声大笑并说道:“哈!哈!哈!‘鬼儒’你只怕风大门了舌头?凭你们‘魔宫’外堂十二护法还唬不了人,有道是‘路见不平有人踩’,我‘狂悍翻羽’蒋仲华倒要试试你等十二外堂护法有何等做人艺业?”

  话声一止,又听另一个嗤笑声响起:

  “嗤!嗤!嗤!蒋三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魔宫’尽是一批仗势欺人无恶不作的卑鄙无之徒?小弟刚才还真奇怪这十二护法之首的匡老儿怎会和传言有异,还会心存善念的留人后路?原来他是想仗势欺人之兵,这可和小弟‘奔电绝地’的个性不合,真是稀奇至极!”

  右侧饭堂中,随话声走出了两位身材相若,皆是英豪壮年约二十四五的青年。

  右侧一人则是身穿浅青劲装,背后斜一对三尺短,面色笑容可掬的青年。

  “鬼儒”及另十一名半百老者耳听两人自报名号,不由神色一变,立时分出六人向两人。

  六名老者之一,紫膛脸,虎目狮鼻,面上无须的老者跨前哼道:“原来是‘狂悍翻羽’及‘奔电绝地’两位老弟,莫非两位有意伸手揽事?难道不怕为两位惹下大祸吗?”

  “狂悍翻羽”蒋仲华闻言笑道:

  “哈!哈!哈!这位想必是名列第二的‘紫面修罗’尹前辈,不瞒前辈,前些日子我兄弟二人在‘梁山’江畔巧遇‘碧血啸霜’姜大哥以及‘恒山飞凤’黄姑娘,已知贵宫‘巫山分坛’坛主‘道’,竟然不顾名声以毒伤人,尚半危急之时承蒙苗老弟伉俪援手才未遭贵宫毒手,君前辈,您说我‘四骏’会与贵宫善罢甘休?”

  “这…哼!蒋少侠,你‘四骏’行道江湖也非一,与本宫也无冲突,姜少侠之事应可视为偶发之事,相信可化解误会无碍往后之行止,可是…那‘玉面神剑’三人伤了本宫无数武士,此仇已难化解,你两人最好莫生气的卷入,否则本宫宫主得知后…”

  站立一旁的“奔电绝地”赵样庆闻言嗤嗤笑道:

  “尹老儿,我俩并不在乎贵宫之威吓,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莫要柿子挑软的吃,在下兄弟随时候教!”

  “奔电绝地”赵祥庆此话一出,顿时话语已僵,使得存心安抚两人的“紫面修罗”尹常恨再也难忍心中之怒,老脸更加发紫的喝声道:“啊!好个小儿,给脸不要脸,老夫毙了你!”

  “紫面修罗”尹常恨暴喝声中,身形已然疾掠上前,一双紫红手掌已然连劈而出,一股温热的掌劲疾涌震向“奔电绝地”

  “嗤!嗤!嗤!这才像话,在下就秤秤你这‘紫煞掌’有何能耐?”

  “奔电绝地”赵祥庆嗤笑数声,身形暴纵而起避过猛震及体的掌劲,凌空翻扑面下,右掌猛然奇向对方头顶“百会

  “紫面修罗”尹常恨也非省油的灯,见状不由冷哼一声,双掌急收接而往上疾震而出,向下击的来势。

  顿见“奔电绝地”凌空改拍为震,双掌猛吐劲气,击上涌掌势。

  一阵暴响及劲风四溢的啸声响起,只见“紫面修罗”已站立不稳的踉跄退了三步,而“奔电绝地”身形也凌空翻滚一圈,随及趁势下落,脚尖略一沾地,身形再又迅疾的前扑,右掌疾拍对方面门,右掌化拳击向对方前,拳掌击出又疾又猛端个凌厉。

  “紫面修罗”后退身形刚站定,却见对方又已近身前拳掌齐攻,顿时心惊震骇,知道对方能名列武林歌谣中的“四骏”果然身手不凡,恐怕今天要将往日名声毁于此地了。

  心中虽惊,但仍然不甘示弱的猛然双掌一拍。接而上下暴震而出,双双击对方掌拳。

  连珠炮的震响声中“奔电绝地”身形一震而顿,随及脚下猛蹬疾窜而上,右掌单上如刀,由上而下的疾削对方面门腹。

  “紫面修罗”身形再次被一股强劲力道震得立身不稳的大步后退,尚未止住退势,对方又已疾追而至。

  由此可知两人功力悬殊难以比拟。

  眼看掌力疾削而至“紫面修罗”已然还手不及,只得趁势暴退。

  就在此时,左侧突有一道人影疾掠而至的拦向“奔电绝地”一道劲猛的拳势也由侧方攻至并暴喝道:“小辈莫猖狂!接我‘霸拳’一招!”

  如此一来,突听旁观的“狂悍翻羽”大喝道:

  “呔!无之徒竟然车轮战?在下接你几招!”

  话落,身形刚掠起,忽见对方旁观四人也掠身而出拦阻自己。

  顿听“狂悍翻羽”豪壮的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好!今天在下兄弟倒要好好的讨教诸位护法的高功妙招,咱们也不必单打独斗了、干脆来场混战吧!”

  而“奔电绝地”此时嘻笑不止的伸展拳掌,连连猛击“紫面修罗”及“霸拳”两人,形成了二对六人之局面。且说君毅夫三人没想到有人出面打抱不平,由他俩人话语中得知竟然是“四骏”中的“狂悍翻羽”蒋仲华,以及“奔电绝地”赵祥庆。

  君毅正待出言道谢,却听两人言词锋利,三言两语之间已和六名护法剑拔弩张,片刻间已然出手争斗。

  “啊!毅郎!那位大哥已和他们动起手来,咱们…要不要过去?”

  月话声刚落,丽花也接口道:“那位大哥可真豪气,三言两语便动起手,不如咱们也动手吧?”

  君毅闻言不悦的瞪她一眼说道:“此地乃是游人众多之村镇,大庭广众之下混战起来,岂不惊扰了游人店家?”

  月及丽花俩闻言,顿时伸舌讪笑的退至一旁静观。

  岂料盏茶工夫后,竟然形成六大护法围攻两人的局面,如此一来,月再也忍不住的又说道:“毅郎,那两位大哥被六人围攻,咱们岂能无动于衷的漠视?”

  丽花也再次接口说道:“对嘛!他们俩可是为咱们打抱不平而动手的,万一有什么损伤,岂不令咱们有愧?再说今之战恐难避免,倒不如和那两位大哥汇合共敌这十二人才是正理。”

  君毅心知两位娇皆有心一战,因此皱眉说道:“我也想过去为他们解围,可是又不放心你俩,你们看这六人尚有意出手呢,他们人多…”

  丽花闻言立时抢道:

  “毅郎你放心,咱们自从习练各类武功,尚未曾尽情施展过,除了前几天和那两从个贼之战尚可练招外,其他并无机会习练,如今正好有他们在此,岂不是送上门的练招对手?如果咱俩确有不支时,尚可施展‘惊电剑法’及‘无极剑法’稳住自保,再不济时,那只有靠你救援了。”

  君毅闻言也深觉有理,心知是自己关心过度,依两位娇的功力和自己相若,就算六人围攻的情况下,也足可支持一阵子,或许尚有胜算之机,因此不再反对的说道:

  “好吧!那么我就过去助他俩一臂之力了,你们要小心喔!”

  君毅话落,立时跨步掠往战场之处,并喝声道:

  “两位大哥,小弟也觉技,因此也来上一脚,向这几位前辈讨教一番!”

  说完朝着临近自己的两个老者虚空抓去。

  那两名老者耳中闻声,尚不及转望是何人说话,突觉有一股力道牵扯着身子侧移,顿时心中大骇,知道这乃是功力达至甲子“天地双桥”贯通之后,方能施展的”虚空抓物”

  两人心骇之下,惊恐的猛定身躯,四掌朝声音来处猛击过去。

  “哈!哈!哈!两位前辈莫慌,在下请前辈不吝赐教,为晚辈指点一二。”

  两名老者这才知道乃是自己十二护法拦杀的正主儿,于是心惊的全神戒备。

  君毅见状微微一笑,立时施展四成功力的飞掌遥击两人。

  两名老者见状立时左右一分,四掌威猛的攻向君毅。

  “狂悍翻羽”蒋仲华以及“奔电绝地”赵祥庆两人,虽位列“四骏”之二,首屈一指的后起之秀,功高艺强,但在六名一身手的前辈围攻之下,初时尚可攻守有据,然而时间一久,便逐渐显得攻势迟缓,守势增多,捉襟见肘的时时险象环生。

  尚幸君毅一到便瓜分两名敌手,立使蒋、赵两人压力顿减,不由松了口气的再度尽展功力反扑。

  这边三对六的纵掠扑击,攻守互易。情势突变。

  而另一方的月及丽花也在夫君掠身而去,而眼前对立的六名老者中,其中三人疾掠拦夫君,丽花见状顿时怒叱一声的喝道:“啊!站住!让姑领教你们这些恶贼的功夫!”

  赤红身形疾如电光石火的挡在三人面前,一双玉手恍似雪花纷飞的疾罩三人去路。

  “臭丫头找死!竟敢向老夫兄弟伸手?”

  “呸!老匹夫狂叫什么?有本事先过了姑这关再说,凭姑一人照样打得你们飞狗跳的,不信的话你们接招试试。”

  说完身形前掠“七十二散手”已然从一双玉手中施出,忽掌忽拳,忽指忽抓,忽拍忽震,忽点忽扣的尽往三人身周大打去。

  三名老者没想到这红衣女娃胆大如斯,竟然疾掠分击三人,不由心中狂怒的叱声骂道:“臭丫头大胆…”

  “狂妄,丫头找死!”

  “先毙了你这不知死活的丫头!”

  于是,不顾颜面的狂击向丽花。

  如此一来立时引起镇内大街中聚集围观的人嘘声喝骂不止。

  人群中虽也有武林人士在内,但一来不愿与“魔宫”之人为敌,二来四个年轻男女并无败象显现,因而暂做壁上观。

  月眼见丽花虽独斗三名老者,但依然攻多守少余力有足,顿时芳心大慰的雀雀试。

  君毅战两名老者恍如戏耍,时时观看他处战况,眼见丽花敌三名老者,只以初学的“七十二散手”反复使用,便已能力敌不败,因此心中笃定的唤道:

  “月!你如想试试自己所学,尽可大胆的和丽花一样上阵,只要沉着莫怯,必然自保有余,何况尚有剑法可恃。”

  月耳听夫君的鼓励后更是勇气大增,于是娇唤道:“花妹,姐姐也来了。”

  身形尚未动,实听丽花急道:“唉!月姐你别过来,我这儿人数刚好,那边有三人站着没动,你找他们岂不刚好?”

  月闻言转望那神色惊骇的“鬼儒”三人,心想花妹说得没错,于是伸出如笋玉指指着三人叱道:

  “喂!你们三人站在那发呆干嘛?姑要…要…喔!要打人!快来呀?”

  “鬼儒”匡祖堂与另两老者正聚会神的观看自己兄弟出战状况,发觉和“狂悍翻羽”及“奔电绝地”应战的四人看来最为吃力,似乎将有败落的微象,另外那黑衣少年及红衣女娃似乎功力更高,但奇怪的是攻守之间皆点到为止,并无伤人之意。

  三人正又惊又骇的细观时,突见那剩余一名红衣娃竟然行至三人面前指点叫阵,不由怒气暴升的怒瞪月。

  但三人心中皆有所思,眼见这几个少年似乎武功皆高超技深,如自己强出头上阵,那以往数十年所闻出的名声恐怕即将毁于此地。

  可是那女娃已在面前叫阵,若不出战岂不更将落个心怯不战的臭名?

  三个怔怔的互望,皆推托别人出战,如此却气得月撇嘴叱骂道:“呸!呸!今可是你等现身拦阻我夫妇,现在却又缩不出?你…你…还有你,你们三个人,姑打你们!”

  月伸如笋玉指连点三人道,话落,也不管三人是何心思,立时双掌一翻疾拍而出,掌影如花缓缓罩向三人。

  “鬼儒”匡祖堂及另两人见状再也难退怯,于是闪身之际已然羞怒的疾扑月。

  “咯!咯!对嘛!这还差不多,待姑练完招自会收手。”

  君毅夫三人应在如此情况下,将中所学—一施出,便边“惊电剑法”及“无极剑”所习成的几招,皆以指代剑的施出,尚幸功力收敛才未伤及拿来试招的老者。

  可惜顿饭时光后,突听两声惨叫响起,这才打破了虽险无惊的局面。

  原来“狂悍翻羽”蒋仲华及“奔电绝地”赵祥庆两人并无息事宁人之心,施了皆乃狂猛毙敌之凌厉招式。

  故而自君毅引走两名敌手后,心中略有羞怒之心,于是手下更是无情,辣招百出。

  四名老者顿时感到压力大增,立时叱喝道:“抄家伙毙了他们!”

  三名老者—一趁隙将兵器执出,只有“紫面修罗”是以“紫煞掌”成名武林,并无兵器。

  兵器一经出手立时情势改观“狂悍翻羽”及“奔电绝地”两人霎时落于下风。

  “快!大家加把劲毙了他们!”

  “对!别让他们有机会执兵器!”

  一双乌铁拐、一把剑、一条“蜈蚣鞭”以及一双“紫煞掌”狂猛得如雨般疾罩而出,快不得立将两人毙于当场。

  然而“狂悍翻羽”及“奔电绝地”两人狂怒中,不约而同的暴纵而起,出四人之围击,已双凌空执出“文昌笔”及一双短,身形旋一匝,立时兵器连抖疾挥,如暴雨狂的点点笔尖、尖疾罩地面四人。

  君毅眼见六人已换成兵器厮杀,于是频频细望观摩,发觉六人出招之间皆有破绽显现,因此也时时思忖该如何出招、破招。

  如此一来立时分心,使得久战疲累的两名对手见有机可乘,双双一施眼色,偷偷的伸手入怀取出暗器,不动声的暴退近丈,四掌疾扬,立时一片暗器疾君毅。

  君毅虽一心三用手下略缓,但依然可察觉两人之出招,心中顿时奇怪两人为何暴退?这才发现一些密密麻麻闪烁着蓝绿暗光的暗器疾身前。

  “啊!无之辈饶你们不得!”

  霎时“无极神功”骤提,双掌猛然疾震而出,顿时疾劲如飕,尖啸前涌,只见如雨般蓝汪汪暗器倏然暴而回,较前更疾的齐“霸拳”及另一名护法。

  “啊…”“哇”

  两声惊骇的惨叫声中,两个身躯已然身如刺猬的立时毙命倒地。

  两声惨叫声更令其他十名护法心中大骇,果然又听一声闷哼及一声惨嚎接连响起。

  只见那“狂悍翻羽”蒋仲华手中的“文昌笔”正从一名老者左中拔出,一片血雨洒而出。

  而“奔电绝地”赵祥庆左手中的森寒尖也正由“紫面修罗”尹常恨小腹斜划而过,立时血如注,肚肠微

  蒋、赵两人重创两敌,身形不顿的再疾攻另两人,顿使两名护法心中大骇,慌乱的拆解数招后,双双暴退丈外,转身便纵逃。

  “哈!哈!哈!恶贼那里走?”

  “呔!休走,看!”

  倏见“狂悍翻羽”蒋仲华凌空疾扑,手中“文昌笔”迅疾的疾刺刚转身而逃的护法背后“天柱

  另一道疾如电光的光则划空而过,疾奔掠丈外的护法背后“灵台

  “哇啊…”“啊…救…哦…”又是两声尖叫惨嚎,两名护法已然扑地搐,摇动连连的再难起身,看来已难有活命之迹。

  此言战事已止,而另两处的六名护法则是惊骇得肝胆裂,再也无心久留。

  然而丽花所学尽展之后,也无意拖延费时,眼见三名敌手目光闪烁,立知他们已逃离,顿时冷哼一声的叱道:“你们别想逃了,留下来陪你们同伴吧!”

  此话不说还好,话一说出,三名护法心中更为骇怕,知道这红衣姑娘已生杀机,猛然攻出数招绝学后,两名护法已转身狂掠逃命了。

  “啊!两个无义之徒,纳命来吧!”

  顿见丽花玉掌猛翻,将尚自猛攻的那名护法震出左侧丈外,身躯一扭如早地拔笋的暴纵数文,凌空一翻,如大鹏掠翼的疾奔逃三丈之外的两名护法。

  “飞鹏门”的凌空扑击“飞鹏身法”立显威风,有如鹏鸟扑兔的低空疾行,身临即将窜逃镇左山林内的护法身后,只见她凌空曲身再,已然双脚疾蹬那护法后背。

  霎时身躯猛一纵,凌空翻旋,不顾那护法死活的又再飞扑另一人。

  “啊!好哇…”

  “好功夫!好身法!”

  “好美妙的身法…”

  顿时一片赞喝声从镇口人群中响起。

  丽花耳闻众人之赞,顿时芳心悦,气机已散,凌空旋飞而下,望着掠逃十丈之外的人影顿足,叱骂不止。

  而此时——

  月眼见各处战况已息,不由心焦得便施煞手诛除三人。

  就在此时,突听君毅传音说道:“月,饶了他们吧!”

  “鬼儒”匡祖堂耳听之下,立时收手暴退的喝道:“陈贤弟,钱贤弟,快退下!”

  月眼见他三人突而暴退而立,顿时气得疾扑夫君身侧,一双玉拳连捶,娇嗔道:“毅郎你为什么…”

  话说一半,倏然发觉周围近百人皆目视着她,不由心中一慌,羞怯的忙躲在夫君身后。

  “哈!哈!哈!不愧是江湖盛传的‘南疆侠隐’,苗老弟,贤伉俪可真是功深艺高,令小兄两人甘拜下风。”

  君毅眼见蒋、赵两人齐至,立上前的揖手笑道:“岂敢!岂敢!两位兄台夸言了,小弟敬谢两位兄台大义,为小弟夫妇仗义执言出手拒敌,此恩此德,小弟夫妇铭记在心。”

  “狂悍翻羽”蒋仲华闻言由笑道:“苗老弟可别再出此言了,小兄两人可是关夫子面前耍大刀,见笑了!咱们也别客套了,还是先打发这些魔徒们吧!”

  “奔电绝地”赵祥庆闻言,怒挑双眉的哼道:

  “你们这些仗势欺人的无之徒留他们做啥?不如都毙了也可为‘江南道’的江湖百姓少些祸害!”

  “赵贤弟,现时由苗老弟做主,咱们且莫自作主张。”

  赵祥庆耳听蒋仲华之言,这才摸摸头的讪笑不已。

  君毅从两人口语中得知这些护法们必然罪孽深重,但自己呼唤娇饶他们一命,因此也不好再出手诛杀仅余的四人,于是为难的正不知该如何处理时,却听站立身侧的丽花突然嗤笑道:

  “毅郎,这事好办。”

  话落,倏见丽花纤手微抬,中指曲弹连连,倏然劲风头啸而起,声尚未止,霎时数声闷声响起:

  “哦!啊!我的功夫!我的天哪!”

  “嗯!啊!完了!完了!婢!”

  “天哪!你!你杀了我好了!我的功力没了!”

  “天哪!你杀了我好了!我的功力全消了!你!天哪!”

  连连惊恐尖叫,呼天哭地的悲嚎声由“鬼儒”匡祖堂四人口中响起。

  “啊?‘弹指神功’…”

  围观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惊呼,只见一位身穿锦衣的虬髯大汉面色惊惶的疾,没入人群之中不知去向。

  君毅见丽花竟出手弹破了四人丹田气海,顿时面有不悦的瞪了她一眼。

  丽花认为如此既可饶他们一命,又可除掉他们仗以为恶的功力,可谓一举两得,却不知夫君为何如此瞪视自己?因而芳心哀怨的双目泛红,泪水盈眶的低垂螓首,紧偎月。

  “狂悍翻羽”蒋华虽不知“玉面神剑”苗君毅为何瞪视“碧萝仙子”苗丽花?但有心赞同他的所为,因此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苗姑娘所为深获我兄弟心意,如此便可使他们再难仗功欺凌弱者,并可使得‘魔宫’羽翼削减,少造些罪孽,苗老弟,来,来,咱们找个地方好好的喝两怀,以祝此战大胜及初识,赵贤弟你认为如何?”

  “嗤!哧!这也是小弟心中所盼,但不知苗老弟伉俪意下如何?”

  君毅耳闻两人之言,立时笑道:“哈!哈!哈!两位兄台不弃,小弟夫妇实感荣幸,敢不奉陪吗?”

  此时已有一位心存敬慕的武林中人将君毅夫座骑牵至,君毅谢过之后,于是便和蒋、赵两人同行进入大街,再也不理那四位护法的死活。

  就在众人进入镇内后不到一刻,立时从大街两侧奔出十余名大汉,将四名功力全失的护法及七具尸身尽皆拖抱窜入左侧林内。

  “言得所想,美酒聊共挥。

  长歌松风,曲尽河星稀。

  我醉君复乐,陶然共忘机。

  醒时宣,醉后各分散。”

  酒落肠千杯少,把酒畅言时嫌短。

  君毅夫和蒋仲华、赵祥庆两人在小镇内相设宴,至次午膳之后才送别两人,互道珍重异再会。

  离在“宣城”和公孙总管相会之尚有近旬,因此夫三人商量在镇内多歇半,待翌清晨再行上道。

  在镇内繁华大街上游赏,月及丽花两人也采购了一些心爱的饰物、衣衫。

  华灯初上,夫三人除劲装,各着儒衫、仕女装扮行往镇内最有名的“云仙楼”用膳。

  用罢离之际,君毅忽然在众多不时笑望自己夫的目光中,发觉有一双与众不同的明亮大眼紧紧的盯视自己。

  伺机凝望,只见左侧靠窗之雅座,有一位雪脂凝肌端庄美貌,身穿一袭淡粉劲装衣的美貌姑娘,正双目含雾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

  那美貌姑娘见君毅已有所察觉的回望后,霎时羞赧双颊,抿嘴浅笑的垂首进食。

  就在那一刹那的相对注视着,君毅已清晰的望清那姑娘的面貌,顿时心中一怔,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脑海中闪逝,莫名的也在内翻涌,而使得他思绪紊乱的愕然凝视那姑娘。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有人拉扯衣袖,这才惊醒了他,只见月及丽花两双美目含酸的瞪视着他,并听月醋意盎然的嘟嘴嗔道:“毅郎你怎么了?怎可如此盯视一位姑娘家?”

  “啊?…啊…这…我…我没有,没事!”

  君毅自知失态,因此讪讪的对两位侨投以歉意的目光。

  然而,月及丽花俩却都赌气的不理会他,但却不时的望向那位端庄美貌的姑娘。

  只见那位粉劲装姑娘,发鬓乌亮,粉黛不施,肌肤润腻白中透粉,一双美目清澈如一泓潭水,瑶鼻秀,一张大小适中的朱微翘,如贝玉齿整齐无隙,神色端庄得有股令人不可侵犯的威仪。

  月及丽花眼望之下顿有自惭形秽的感觉,说来也奇怪,她俩却有种与亲近的感觉,酸、嗔之意渐消。

  待那粉衣姑娘望见月及丽花俩正注视她时,立时笑颜相向报以微笑,目光转瞟向君毅,顿时被他那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样子逗得展颜嗤笑。

  那如百花绽放,如绚目和风的笑脸,顿令月、丽花看得目瞪口呆,惊为天人。

  待君毅唤来店仪结账,三人深深的凝视那丽人一眼后,才离店返回宿店休歇。

  是夜。

  君毅深感两位娇对自己不理不睬,心知是为那酒楼内的丽人,但他并未解说陪不是,只是神情恍恍惚惚的回想着那位丽人容貌。

  月及丽花见夫君之神色,不由醋意大发,美目含泪的双双入寝,也不管夫君呆坐之状。

  翌清晨,夫三人各自梳洗已毕,正早膳之时,忽见店小二匆匆行至的躬身笑道:“公子爷,夫人,三位大安!公子爷,刚才店外来了一位骑马的美貌姑娘,问了小的一些事后,便托小的将一封信笺交给您!”

  说完,双手奉上一封信函。

  君毅闻言脑中霎时浮显出那位丽人的容貌,于是忙接过信函称谢;并随手过一块碎银,这才取笺细望。

  只是一张雪白的信笺上写着娟秀的三个字:

  “是你吗?”

  再无多写一字,然而正中却画有一对圆嘟嘟的泥偶,而左下角又写着:

  “中秋幼居相晤!”

  君毅一见顿时惊呼叫道:“萍姐姐…”

  话声未止,身形已幻如鬼魅的追至尚未走出跨院沿门的店伙身前,并急声问道:“小二哥,那位姑娘何时交给你这封信函的?往那个方向走的?”

  店伙被他那似鬼魅的身形吓得全面颤懔,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君毅不见他答话,顿时心急的紧抓店伙肩头晃动说着:“小二哥,小二哥,你快告诉我呀?”

  可是店伙被他紧抓肩头,仿佛被两道巨夹紧箍,痛得他眼冒金星,冷汗直的嚷叫不止:“唉哟…痛…痛死了…好痛…”

  君毅闻声心中一惊,立时松手道歉的说道:“对不起,小二哥,我太冒失了,不过还请你快将那姑娘所言及去处告诉我好吗?”

  店伙痛得泪面,不停的掐肩头,但又心怕的忙将清晨那粉衣姑娘所言细诉一遍,然后续说道:

  “公子爷,那位姑娘双目红肿,好似一宿未睡,泪眼朦胧,待问过小的后便跨骑西行而去。”

  “谢谢你小二哥,烦再转告拙荆在店中候我归来…”

  话声未落,一道黑影已暴纵而起,凌空疾如迅电的往西飞掠而去。

  而月及丽花经店伙转知后,忙细问原因,这才知夫君已然离店追逐昨在“云仙楼”中那位粉衣丽人,顿使两人怔立,心中又酸又悲凄的泪水顺颊而下。

  “花…花妹…毅郎他…怎会如此…无情…不顾咱们姐妹…急迫…一个姑娘…”

  “啊…哇…月姐,咱们姐妹…竟然…比不上一个…一个初见的美貌姑娘?…我…我…”

  约莫半个时辰,突听月惊呼出声:“啊?…莫非…她是毅郎…”

  “啊?什么?…月姐你想到什么了?快说给我听…”

  月细思一会才回想的说道:“花妹刚才咱们和毅郎在此,后来店小二送来一封信函,毅郎看过之后好似惊叫一声‘萍姐姐’是不是?”

  丽花闻言也回思一会才说道:“嗯…好像是也…可是我也没仔细听,所以…也不清楚。”

  月此时才叹声说道:“花妹,姐姐尚记得,当初姐姐和毅郎返回故居‘阿卡村’寻亲时,居于毅郎幼时所居之药材铺,曾听毅郎提过他有一位青梅竹马的玩伴,好像名慕…容…啊!那位‘慕容湘萍”的女伴,听说已和家人返回中原,之后再也无消息了,依姐姐想…那位姑娘十之八九便是那位‘慕容湘萍’。”

  丽花闻言却不以为然的泣道:“那…那毅郎也不能弃我俩于此地而去追寻她呀?咱姐妹可是毅郎之室,他…他会抛弃咱们吗?”

  月闻言凄然笑道:“那…当然不会,毅郎岂是那种人…只不过咱俩心中要早有准备,如果…毅郎要取她…”

  丽花闻言一楞接而笑道:“啊!那还好,只要毅郎不离开咱们,我就心满意足了,就算毅郎取她…那咱们岂不多了一个谈心的姐妹?又有什么不好?”

  月及丽花在房中终于打开心结,细思过种种情况后,便安心的等候夫君回转。

  尚幸未曾久候,直待夜至初更时分,已见君毅风尘仆仆鬓发散,面疲惫神情漠落的返回客栈。

  月及丽花又心喜又会疼的也不多问,忙呼唤店伙备水备食,为夫君梳理整装食一餐后,又服侍夫君入寝休歇。

  在一左一右的两位娇温存的安慰下,君毅这才将一切情形细诉一遍。

  果然如同月猜测,姐妹俩心中已然有数,因此月柔声的劝慰道:“毅郎,你莫心焦,既然萍姐姐有字笺明示中秋时在幼居相会,那你再心急也没用,如今距中秋…嗯!尚有一个来月,不如咱们和公孙总管会晤之后,可先率公孙总管至‘飞鹏门’旧址一观,然后咱们便回至秘殿休歇,然后再往故居一行,如此并无碍相会之期,毅郎你觉得如何?”

  丽花在旁也将行程细解,预估八月初旬时便可到达,必然能在故居等候萍姐姐的赴约。

  君毅耳听娇的安排,这才心情逐渐平静,愧疚的紧搂两人,并不时的道歉陪不是,才使得两芳心舒畅不计前嫌的相拥入睡。

  离“太湖”(庭湖)数百里地的“雪峰山”山区,在万峦重重林木苍翠荒草及的山林内,一行十余骑的人马成列前行。

  前行引道的是黑衣黑马的君毅,后两骑则是月及丽花,再后则是一位红颜皓首的清癯老者,而老者年约百岁之外,一双小腿之下竟套着一双乌黑铁腿。

  老者身后是一位年约七旬头华发的威猛者者,再后则是一双面貌相似,年约豆寇的清秀黠慧双髻孪生丫环。

  孪生丫环身后是一位年约五旬的儒衫老者,在旁紧随一位五旬左右的慈祥美妇,看来似是一对夫妇。

  再后则是四名身材魁梧威猛的四旬出头壮汉.殿后的是六名年约三旬的友布短装大汉,似是随从之人。

  突听那皓首老者呵呵笑道:“公子,照您所说本门旧址已然残破腐朽难以居住,依老朽之见,应原地重建方是正理,公子、门主您两位觉得如何?”

  君毅闻言回首笑道:“总管您说得对,要将‘飞鹏门’立于江湖武林,重建门楼是必然之事,只是尚要烦劳您老人家费心呢!”

  “呵!呵!呵!公子您客气了,这些都是老朽应为之事,只是当初应多带些子弟来才是。”

  月闻言回首笑道:“总管,您也不必心急,重建本门并非一蹴而就之事,也不急在一朝一夕,尚须您费心劳累尽心安排。”

  “啊!啊!门主,山林中巨木石材不缺,只须广征工匠并付以高资,相信完工之必可早达成。”

  话声刚落,便听那位七旬华发老者恭敬的接口说道:“门主、公子、爷爷,工项人手不成问题,待过两天计划妥当,派小七他们四人进城一趟,以高资多聘工匠及年轻力壮的杂工,相信可尽早完工。”

  公孙总管闻言呵呵笑道:“好,好,就这么办!”

  于是一行人续往密林内深入,待行至一片山岩之处时,前行约莫百丈,便转入一道两山夹峙的山谷,在隐隐可见的石板路中进入内里宽广的大山谷。

  行至腐朽颓废的高宽巨楼前,众人默默的凝视,不多时便听公孙总管哽咽的说道:“好,好,本门旧地果然气势不凡,山势雄峻,门楼气派,地势宽阔隐密,好一个所在。”

  月和君毅换了意见后,便和公孙总管密谈一会,说明本门尚有一处“秘殿”乃是月先祖修真之地,暂可栖身,不妨请众人至“秘殿”暂住。

  公孙总管思忖一会后才说道:

  “门主、公子,老朽认为不须麻烦,只要在此地先搭建简易木楼便可栖身,如此也免得往返费时,至于本门‘秘殿’乃是老祖宗修真之地,又是门主伉俪居处,因此不便众人进出以免扰了老祖宗。”

  君毅闻言皱眉望着月,见月也望着自己,于是转望公孙总管说道:“总管,你老人家的心意,晚辈明白,不如这样吧!您且和我们同往‘秘殿’去一趟,熟悉地点所在及出入之法,其它的以后再说,您觉得如何?”

  细研说定,于是公孙总管代众人在谷内寻地搭帐住宿后,便陪同君毅夫妇转往“秘殿”所在。

  话说回头,自从公孙总管在“巴山”(大巴山)与君毅夫妇分手之后,怀奋的连夜疾赶,恨不得翅飞返故居。

  山高路远,连连夜疾赶,终于数之后已进入“天目山”山区,井寻得故居所在之方向。

  近乡情怯,心情的缓缓行在记忆中无差的山道中,行进中“心魔”公孙安庆突然觉得有警,运功默察之后,心神放松但却心疑的忖道:

  “奇怪?山里怎会有恁多武林人隐身?啊?不好!莫非家中有变遭人寻仇?那…老伴…文儿武儿…”

  心中有思,再也难忍心中之虑,突见他身不摇肩不晃的倏然暴升十丈,接而平空疾掠,但见一道如电光划空而过的银光迅疾没入山峦。

  突然山道两侧响箭疾啸,断续传出,但怎及银电之速?

  重重山峦中,一处半山间的广大平原,耸立着一处占地半里方圆的宽广巨堡,堡墙皆以巨石垒砌而成,高有二十多丈堡墙上巡楼处处,约有二十余个。

  堡墙巡道,每隔三十丈便有两名堡丁巡逻,可谓戒备森严。

  “咦?瓦房呢?怎会这样?莫非我走错路了?…不对呀?山势所在皆没错,以前整个山区也从未有此巨堡呀?…”

  仔细望清周遭山势地形,确和记忆中无误,因此身形恍似一道银光疾而入,立身堡中最高之楼上。

  堡内巡丁只觉银光闪掠,但并未发觉有何异状,但却耳听由山外逐渐传至的响箭,所传乃是急响,顿时皆不约而同的注视堡外山道。

  而此时堡内数栋高楼内立时窜出十余个身影。

  “玉衡楼主,怎么回事?为何山外急警传来?”

  “启禀二堡主,现只知山外眼线传警有人入山,但尚不知是什么人。”

  “哼!依响箭之频,可知来人如入无人之境又疾又速,竟然连响箭也难停顿再响,可知来人功力之高了,快传谕堡内紧急戒备。”

  “是,属下这就传令下去。”

  话声未止.倏然一阵洪亮浑厚的长笑声仿佛从九天而降,令人不知笑音由何而起。

  “呵!呵!呵!呵!你等何人?此堡何名?说来老夫听听。”

  顿听一名八旬银发老者急喝道:“呔!何方高人竟敢闯入‘残心堡’?还不快滚下楼来,看本楼主如何整治你!”

  “哼!众楼主上楼拿下闯堡之人!”

  “是!”“属下遵命。”

  霎时只见八条身形暴纵而起,立时纵登楼脊立身“心魔”公孙安庆身前。

  “噫!‘北斗七星阵’?呵!呵!呵!你这个小辈!怎可立于魁首‘玄机’之前?如此岂不自毁阵脚?还不快转至‘摇光’之后?”

  居中的百龄老者闻言心中一震,面色倏变的惊望楼脊上以乌铁腿立身的皓首红颜老者。

  但见他双目微闭,无视自己及七名楼主,心中虽怒,即又警惕强,且似觉语音依稀熟悉,心思疾转之下,立时抱拳说道:“这位…同道,老夫‘残心堡’二堡主公孙武,敢问道…”

  话未说完,突被对方急喝问道:“什么?‘残心堡’?…你名叫‘公孙武’…”

  二堡主公孙武闻言惊异说道:“这位同道,本堡之名江湖武林尽人皆知,本堡主之名也从未更改,道友莫非有疑?”

  “心魔”公孙安庆倏然双目大睁,两道亮目光凝视二堡主公孙武,半晌才颤声说道:“你叫公孙武?…那你娘呢?你哥哥公孙文在那…”

  二堡主公孙武闻言更惊,心疑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年长的银发老者,竟然会提及老娘?莫非眼前之人乃是爹娘旧识?可是他…怎只提及老娘而未提及爹呢?

  “哼!你这…我问你的话你听见否?”

  公孙武这才面色变幻不定的问道:“您…这位道…前辈,你是那位?是否和我爹娘认识?”

  “心魔”公孙安庆此时也心情得不知该如何说?

  于是袍袖随手一挥,顿时一阵闪烁出青白之光的热焰狂涌天际,霎时由青白转青,接而转为青绿之

  “啊?…‘残心魔焰’…”

  “啊…‘残心魔焰’?…竟然由绿极盛至青,而且还是青白之…”

  二堡主公孙武此时又惊又骇的颤声问道:

  “您…您是?…爹?…”

  “心魔”公孙安庆此时也老眼含泪的微点皓首应道:

  “嗯!武儿,是爹回来了。”

  二堡主公孙武闻言又惊又喜的大叫道:“爹?…真的是您?…爹…爹…”

  双膝一软,便跪下拜见。

  “心魔”立时虚空一托,老泪纵横的笑道:“武儿,你也老大不小了,更身为一堡之主.就别行此大礼了,你娘及你哥哥他们呢?在堡中吗?”

  二堡主公孙武老泪纵横的颤声道:

  “爹…您…,娘她因思念爹爹,已于…四十多前驾返瑶池了,至于大哥他…二十多年前因练功不慎走火入魔,尚幸舒经适脉得宜,左半边身子已然可行动自如,唯有右身尚经脉僵闭未曾复原,因此平居于密室行功,疏通经脉活络气血,爹…您…您的…”

  “心魔”公孙安庆耳闻次子言后,虽也泪光浮现,但心中早已有人事全非之揣测,故而不免激动,加之受困陷身甲子之多,已然将人生在世的生、老、病、死、悲离合归于天意,因此缓缓说道;“生死轮回皆乃天意,也罢!咱们下去再谈吧!”

  “喔!是孩儿糊涂,爹您请。”

  “心魔”公孙安庆没想到自己一甲子多未曾返家,两个儿子竟然也能光宗耀祖,建立起威震武林的“残心堡”

  环首四望,见堡内屋宇重重,依“北斗七星”方位所建的七栋高楼耸立其内,而七名楼主功力不错,顿时欣的身如一片棉絮缓缓飘下。

  “残心堡”自此灯火辉煌火树银花,彻夜欣的接老祖宗归来。

  “残心堡”大堡公孙文有三子一女,子名天英、天雄、天侈,女名天馨,孙有六男二女,曾孙则有十一男七女。

  二堡主公孙武有二子二女,子名天豪,天霸,女名天凤、天惠,孙有三男四女,曾孙则有七男两女。

  另外第五代孙则共有三十余名。

  尚有居堡内的婿、孙婿、曾孙婿等的人数也近六十余人。

  前面尚只是本家人的数目便有近两百之数,其他尚有各代门徒、执事、堡丁、仆妇等等,总计已达一千八百余人,武功纯为独门家传且好手济济,在武林中已是举足轻重的名门大堡。

  在“心魔”公孙安庆细诉自身遭遇,以及巧逢老祖宗遗训的本家远祖“门主”如今已回归“飞鹏门”任职总管之事明诉子孙知道。

  虽有子孙力劝“心魔”留居堡中与儿孙安享天年,但皆被他晓以祖训及大义才平息子孙之动。

  事隔月余,约期将至“心魔”公孙安庆便动身会见“门主”但在子孙的建议安排下,才勉为其难的由长孙公孙天英率曾孙公孙明礼夫妇,以及三代门徒四人堡丁六人,另外一双秀丽黠慧的孪生丫环则陪送“门主”为婢,照料起居。

  一行人在“宣城”接到“门主”后,便随同前往老祖宗所创建的“飞鹏门”旧址。

  “飞鹏殿”一如往昔,只不过殿内各处通道已嵌镶明亮珍珠,并经数处精心设置的松脂灯火映照下,便得殿堂各处亮如旭

  几处起居之地也经君毅夫清理装饰,虽不美丽,但也雅致舒适。

  “心魔”公孙安庆随同门主夫妇进入本门远古秘殿,对数百年前本门便精心雕镌而出的腹石殿赞誉不止,并对“朝阳映霞”两门外的山势地形细观之后,才和君毅夫妇细研一段时间。

  待公孙总管拜辞之后,君毅夫才轻松的巡望各处,当然,三人不忘进入底层“冰室”探望芝人芝马的状况。

  刚开启密道之门,三道微小白影已疾而出。

  “咯!咯!大白、二白、小驹你们都好吗?”

  只见三个芝人芝马掠至三人肩头,状极亲热的跃来跃去,并比手画脚的似在表达欣喜想念之意。

  “咯!咯!毅郎!花妹!大白她们三个认为地道口紧闭,使他们无法自由进出大殿戏耍,他们可真顽皮呢!”

  “哈!哈!他们岂不跟小孩一样?嗯…殿内也无外人及蛇鼠之物,因此就让他们任意戏耍也无妨,不过…咱们外出时,还是要关闭密道才是,以免因他三个灵气招引什么异物闯入殿内,那便不妙了!”

  三人在殿内各处巡视一会才回至居室休歇。

  翌清晨,三人便整装出殿跨骑直奔“大理”

  历年不变的山光水不起君毅的兴致,马不停蹄行夜宿,在三匹骏驹的飞奔下,旬之后已回到了幼时居地“阿卡村”但距中秋尚有数

  原本以为会受到村民的叙旧,然而出乎君毅意料之外,非但未曾有人近前,反而俱都避开三人,并窃窃私语的嘻笑不止。

  君毅虽也曾朝众人含笑招呼问安,但所得到的也只是笑而不语,因此便令君毅困惑,闷着一头雾水的行至故居药材铺。

  开门入内,倏然令他惊讶,但见内里并未如心中所想的蛛网密布,尘埃盈寸的景况。

  忽有一丝灵光从脑海中掠过,又喜又颤得疾扑内间,是卧室整洁褥皆新,似有人住。

  “啊?老…老爹?…”

  可是再仔细张望,发觉褥似是妇女所用,况且有一股淡淡的兰香之味。

  君毅皱眉凝思,突而恍然大悟的兴奋叫道:

  “啊?是萍姐姐…”

  转身望见月及丽花正面含微笑望着自己,不由讪讪的言又止,神情难堪的不知该如何对娇解说。

  月不由噗嗤娇笑出声的说道:“毅郎,依我看…萍姐姐大概在什么地方等你吧?要不要我和花妹陪你去呀?”

  “咯!咯!月姐,咱俩去干嘛?那岂不坏了他俩两小无猜久别重逢的郎情意?咯!咯!傻子,还不快去?”

  君毅闻言这才心花大开的迅疾拥吻两人朱,接而身形如电的疾掠而出,心有灵犀的掠往幼时常和萍姐姐戏耍的村外坡下水塘。

  果然——

  刚掠至坡顶,便远远望见坡下水塘边的那株巨榕树下,静立着一位瑰姿高雅的红粉衣衫姑娘。

  “萍姐姐…”

  那姑娘闻声娇躯一震,接而微颤的尚未转过身躯,倏然一双如钢箍的手臂已紧搂着自己身,而脸颊旁传来一阵令人骨软筋酥的男气息,耳中尚听到那令她思夜梦,芳心神眩魂的声音:

  “喔…萍姐姐…萍姐姐…你好狠心,找得我好苦呀…”

  如魂魄离体的眩,如莺燕语般的颤声呢喃:

  “嗯…毅…弟…毅弟…”

  君毅猛然扭转她柔若无骨的娇躯,一双星目似火般的盯视着如今比自己矮有半个头的萍姐姐。

  只见她一双盈盈美目含珠,玉颊泪痕数道,两片玉微颤的正微仰螓首回望。

  她被那双情深似火的星目盯得心头发慌,如小鹿般的蹦跳,而那紧贴不松的雄壮身躯中一股令人错眩的气息涌入鼻端,更令她得再难自制,不由全身酥软的呻一声,将螓首埋入他怀中,双手也情不自的紧搂他宽广的后背。

  静…静…静得仿佛虫鸟停鸣,时光静止,静得仿佛只听到对方的心跳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其它的一丝声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君毅伸手托起她那浮现出如霞红晕的娇脸,凝视片刻,一双火烫干涩的嘴缓缓印在那微颤的玉上。

  如此一来,顿时使她身躯轻颤,全身骨软筋酥,再也站立不住的倒入他怀中,仿佛魂魄离休般的飘在虚幻中。

  享受着情意绵绵的温存,享受着那热情如火的抚慰,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鼻息急促的缓缓分开。

  但见她双颊霞红,羞意盎然,一双盈盈美目充着幸福的光彩,静静的仰望着久别重逢的爱郎。

  “萍姐姐,你…你这几年都到那儿去了?好不好?妈姆她老人家好吗?”

  两人如同幼时,双双紧靠树席地而坐,她也豪不忸怩作态的斜偎他怀内,娓娓细诉着往事。

  原来在十六年前“峨嵋山”之山主项家威,因有要事率长徒也是女婿的“美剑客”慕容长,往“灵鹫山”(今之点苍山)一行,但就此失踪的再也未曾有一丝音讯。

  “峨嵋山”所属众人得知山主失踪后,顿时派出功高之人四处查访,才从一个往来中原及“大理”的药材贩口中得知山主与女婿进入“灵鹫山”山区。

  于是聚集数十人在山区中寻访,历经年余尚不曾查出蛛丝蚂迹之线索,这才陆续回山,湘萍之母便偕女落脚“阿卡村”时时探寻老父及夫君下落,转眼已过了十年,依然毫无一丝消息。

  直待当年君毅不顾难险的独身深入达古森林寻找柳老爹,湘萍在无力劝阻下送别君毅,此后风雨无阻的至村口等候君毅弟弟返村。

  可是事隔近月,尚不见毅弟回村,因此湘萍夜以泪洗面,食不知味的眼看着消瘦。

  湘萍她娘眼见爱女如此之态,又忧又疼,而村民们也都认定壮娃恐怕凶多吉少的丧身深山之内了,因此慕容夫人项氏不顾爱女受此凄苦长候之情,于是毅然的点了爱女睡,连夜收拾行囊回转“峨嵋”

  待慕容湘萍醒后,发觉已远离“阿卡村”顿时哭泣不止不顾一切的返回村内。

  然而在娘亲悲泣劝慰之下,两相难全的只好随娘亲返回“峨嵋”师门。

  时光匆匆,随着年岁渐增,湘萍已然长得婷婷玉立,如出水芙蓉般的娇美,可是并未使湘萍忘怀毅弟弟。

  因平寡言无语且无嘻笑之态,因此更显端庄而冰冷,使得同门平辈者意亲近却又自惭形秽,久而久之已少有人愿与交往,只有少数的两三人因了悟湘萍,而尽心维护不使她孤寂。

  曾有为数不少的亲朋好友曾为她纳友提亲,但都遭湘萍所拒,因此得远近武林亲友既疼又恼的私下为湘萍取了个名号“傲雪寒梅”乃指她既美又洁又孤傲的意思。

  五个月前,湘萍曾在江湖传闻中,得知有三个出自“南疆”的年轻夫妇“玉面神剑”苗君毅、“冰心玉女”公孙月、“碧萝仙子”苗丽花,夫三人曾和“魔宫”之人发生冲突,并且怒诛“双怪”毁了“魔宫鄂州分坛”

  湘萍待听到“苗君毅”之名后,霎时劳心起一阵涟漪,不知是否同名同姓之巧合?抑或是毅弟弟身入深山历险未亡而另有奇遇?

  连连数辗转难虑,于是辞别娘亲及长辈离山探访“玉面神剑”苗君毅的下落,看看是否是深藏芳心中的毅弟弟?沿途打听消息,终于在三个月前听传闻“玉面神剑”苗君毅伉俪已往“黄山”而去,顿使湘萍劳心欣喜,于是快马加鞭疾追而去。

  终于在寝食不定的疾赶下,在“黄山”山脚小镇见到了寻的“玉面神剑”苗君毅伉俪。

  在酒楼内片刻的细望回忆,发现果然是梦迥萦绕历久难忘的毅弟弟,芳心的激动,隐藏内心的相思,就在那片刻间汹涌翻腾。

  望着毅弟弟,只见他已然长得英俊逸倜傥不羁,虽是更成了,但尚可依稀见到往日之笑容、动作及影子。

  本想出声相认,可是…已然相识之后,而且还有一双娇柔美的丽人陪着,不由使湘萍一阵心酸。

  四至客栈,一双玉手紧握那夜不离身,且已握抚得令其油亮光滑的一双小泥偶,想到往日欢乐时光,不住的眉眼笑意盎然,娇脸如百花绽放,令人见之心旷神怡。

  再想到今之景,又感到凄然,不泪珠成串的扑簌簌滴坠,静坐一夜难眠,天刚放亮,便匆匆疾书字笺,结账离店,行至毅弟弟所宿客栈时由店伙转信函。

  心中难舍的控缰缓行,待听见身后远方传来毅弟弟那又兴奋又惊急的狂呼声,她惶恐且心疼的煎熬下,终于一狠心策马窜入道旁矮林内,紧睁双目的盯视来路,深恐一眨眼便被他掠出视线之外。

  “啊…她并没有忘记我!我是如此的情深意浓!”

  心情紊乱的睁眼见毅弟弟身形如电的疾掠而过,双目泪水成串的呼又止,片刻之后才再行上道,在一处叉路转往北行离开官道,以免遇见回头的毅弟弟——

  easthe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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