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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以身相许就是用肉体来报恩的意思(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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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我会坐以待毙吗?”

  我眼巴巴地看着何落凡,只有一瞬间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

  何落凡眯起眼睛,趁我感动开始提条件:“…晚上李慕白他们来打麻将。”

  “我做宵夜!”

  “要上次那种蛋饼汤,还要吃汤团…”

  “我去买汤圆!”

  “打麻将要钱的。”

  “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乖…”

  这下何落凡同学心满意足,摸摸我的头,像摆自家养的兔子一样。

  日子就像温水煮青蛙,我每天的生活都很规律,按点起做早点,两份,下午回来买菜做饭,就像个一板一眼的家庭妇女。蓝冰说身都是旧社会女人的贤惠,不化妆不买衣服,就差生个孩子尘埃落定。

  其实我没有什么出息,以前曾经想象过的生活,也就是平平淡淡的找份正式工作,然后和若薰有个自己的家,生个漂亮的孩子安稳过日子。

  那时是早,这时是妄想。

  剧组的武术指导打了几次电话来,开始以为我嫌钱少不肯干,连着加了两次价后,发现我真的对这份工作不感兴趣,也就遗憾地放弃了。蓝冰知道后纠结了半天,因为她很喜欢的一个韩国男演员崔金恩在这里扮演个忧郁人的侠客。

  “天啊,说不定跟崔金恩有对手戏,阿萱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我连拍个照都跟个僵尸似的,那么多人看着我,我肯定不行的。”

  “人家要你的身体又不要你的脸!不过你长得这么水灵,说不定就把罗灿换下来直接让你上了。”

  我一边煮面一边从橱窗玻璃上看自己的脸,头发七八糟地绑在脑后,身上穿着蓝色的方格睡衣,脸上都是熬夜玩游戏的阴影。这叫水灵?哈,从精神病医院跑出来的病号还差不多。

  去道馆穿的是灰色的运动服,平常的那几个大众品牌。倒是何落凡去买衣服不忘记帮我顺拎两件,都是我见都没见过的牌子,像供祖宗牌位一样挂在衣柜了,每天都能看见却不敢穿。

  这天吃饭我跟何落凡商量:“何老师,要不以后我认你当哥吧。要不人家问咱俩什么关系,我总不能说是你学生,这显得你作风有问题。”

  何落凡似笑非笑的:“我倒是没问题,就怕别人不相信我有你这么穷酸的亲戚。”

  我气结,好几天不理他。

  道馆里送走的一个成人速成班,教他们的是姓刘的男教练,我替他代了几次课,摆谢师宴时把我也叫去了。晚上吃式料理,一个大包厢的榻榻米上摆着长桌,二十个人坐下去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后气氛就高涨起来。

  那群在酒桌上身经百战的姐姐们都是酒桌上的高手,劝酒词也是一套一套的。我推不了连喝了几杯只觉得头晕乎乎的,只能去卫生间洗把脸清醒一下。

  这家式餐厅还不错,起码卫生间很干净,我坐在地上灰色的子也不会显得脏。

  服务生问我要不要帮忙,我把手机递给她说:“请给一个叫蓝冰的打电话让她来接我。”

  我头晕得厉害,服务员打了电话,又将我扶到走廊的沙发上。

  朦胧中有人摇晃我:“萱,萱。”

  我睁开眼,看见顾若薰泛着怒气的脸,我在做梦,可是这样的梦境让我很兴奋,我抱住眼前的人:“若薰,你又来了啊,若薰…”

  “若薰…我忘不了你…你老在我梦里捣乱…”

  “对不起啊,若薰对不起,我就是想见你。”

  梦里做什么事都是没关系,反正也没有人知道。我亲若薰的嘴,手伸进他的上衣里摸来摸去,他好香。可是他一直抗拒着,不让我得逞,我气得大哭。而后若薰就心软了,温柔地亲吻着我,好像要把我的灵魂走了,手也伸进我的衣服里着我的背。

  我醒来躺在陌生的酒店房间里,身下是一张欧式四柱大,垂着白色的纱幔。房间很大,隐约能听见外面传来洗漱的水声。

  我身上还穿着昨晚的运动服,身都是令人作呕的酒气。

  卫生间里的水声停了,脚底摩擦地毯的声音,门外进来的人刚洗过脸,一副水干净的模样。我使劲了好几口气才让狂跳的心安静下来。

  “你醒了?头疼吗?”他很冷淡,瞧都不瞧我一眼。

  “你你你…”我结结巴巴。

  顾若薰倒了杯水递给我,他刚洗完澡带着身香气。而后他走得远远的,坐在很远的沙发上,平静地拿起散落的纸页,把我当空气:“你收拾干净就走吧。”

  “你怎么来北京了?”

  “我在这边工作。”

  “昨晚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去那家餐厅吃饭,碰巧而已。”

  “北京那么大怎么偏偏是我去的那家餐厅,是你在道馆跟着我去的吧,顾若薰你诚实一点好不好?”

  顾若薰被揭穿了谎言,脸顿时红了,接着便恼羞成怒狠狠瞪着我。他的皮肤就像白玉雕刻的艺术品,脖子里有掩饰不住的点点红痕。我刚要咬牙,突然想起什么,跑到卫生间里一看,整条脖子被吻得青一块紫一块,跟顾若薰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脸皮再厚也要红了,心跳得厉害,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

  若薰坐在沙发上,那种发呆时隐约透漏出来的伤感特别人。我管不住自己的脚步走过去,他抬起头,灰色的眼中有渴望。

  我们都太累了,一直思念,却要一直欺骗,得伤痕累累。只是眼睛不会欺骗人,他恨我,可是同时,他很想要我,恨不得将我变成巴掌大小装进口袋里去逃亡。

  去哪里都好,只有我跟他。

  我知道我现在可以留在若薰身边,我们还有短暂的幸福时光,也许一年或者两年。隐瞒得好得话,或许三年五年都有可能。等我们隐瞒不下去了,那就是众叛亲离。我的母亲伤心,若薰的母亲发疯。那次我差点将那行凶的三个人打残废,对两家人来说,笼罩而来的阴影比我们想象得都大得多。

  我知道若薰绝对经受不起第二次离别,我也是。

  我跪在他脚边,将脸埋在他的手心里,心里像被什么搬空了,充了他的气息,可是远远不够。我着眼泪:“若薰,我不骗你,我过得很不好,我每天都想你。我做梦都是你,可是你总背对着我,你不肯看我,若薰,我该怎么办?”

  顾若薰什么都没说,只是俯身抱住我的头,有什么进我的脖子里,接着淌过我的口。

  “若薰,我没别的奢望,就算是结束我也想听你亲口跟我说再见。”

  “那样分开我受不了,我忘不了你,我觉得你一直在等我,所以我没办法放下。”

  “若薰,我可以不爱你,只要你说不再爱我,我保证停止爱你,好不好?”我抬起头,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若薰,你别再想着我了,我也不想你了,好不好?”

  他微微侧着,好像没听清楚我说的话,只是捧着我的脸仔细看着,最后抿着笑了。

  我有点害怕,我拉下他的手:“若薰你别这样。”

  他还是在笑,红着眼圈,细致地看着我。

  “…”“萱,你说的对,这几天我一直在跟踪你。我看见你从那位先生家里出来,坐地铁去道馆,傻乎乎地给穿着高跟鞋的女士让座。你踢腿的动作还是那么漂亮,可是从道馆出来就去超市买菜。你以前很喜欢吃芹菜的,但是你只是拿了拿就放下了,大概是那位先生不吃吧。”

  “你过年时跟夏珏见过面,她已经跟我说了有位先生把你照顾得很好,也跟你很般配。”

  “大概是我还放不下以前的你吧,所以我才非要来看看你。”

  “萱,我已经不爱你了。”

  顾若薰推开我:“其实我们早就完了。”他补充“这次是真的完了,你走吧。”

  我站起来,拎起我的包匆匆跑出门。

  他说谎!他说谎!他说谎!可是我只能听他说谎!在无人的酒店安全通道里,我使劲的用额头撞墙壁,拳打脚踢,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一直到我筋疲力尽。

  可是我咬着牙没回去找他。

  我像游魂一样逛到蓝冰的住处,本以为她没在家,用钥匙打开门却发现她跟李默然都在。她冲上来就吼:“你他妈这是怎么了?你跑去哪里了?”

  我摇摇头,沮丧地缩在沙发上。昨天蓝冰去接我,我已经不在了,服务生说看见我被一个男人带走了。于是她马上打电话问何落凡,两个人把我所有认识的人都找了一遍,找得发疯了,天亮就报了警。

  没多会儿何落凡就来了,开车将我带回家。

  车上他一语不发,到了家关上门就一把扯住我的领子往两边拉,咬牙切齿的:“这是什么?你昨天跟谁在一起?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不准喝酒,到底是哪个混账王八蛋欺负你!”

  “何老师…”

  “谁他妈是你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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