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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入不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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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2 入不了心

  有钱好办事,千千拉着凳子凑上来些。

  无忧向外张望一阵,没有人能听墙角,才凑近她,低声音,道:“西门出去,有个秋千,三个月一换,前几天刚换过,也就是说离下次更换,还有两个来月时间。这两个月内,你想办法寻个口风紧的人盯着,查查换秋千的人是谁,这件事,绝不可张扬,更不可惊动府中任何人。”

  千千捧着金珠,喜笑颜开:“两粒金珠,用作跑路费多了些,用作封口费又少了些。”

  “这是跑路费,多出来的送你买花戴,事办成了,封口费另给。”无忧抬起眼睛,这丫头当真是半点不吃亏。

  千千摸了摸头上盘着的两个包子,花就不必戴了,不过钱财却是极爱的,只要每天摸上一摸,也觉得快活。

  “不过你拿了金珠,却还得先帮我办件事。”无忧托着下巴,微蹙着眉。

  “什么事?”千千苦了脸,就知道没这么好挣的银子。

  “晚上,帮我打上一架。”就凭千千上树取帕子那身形,不可能不会点拳脚功夫。

  “打架?”千千怔了又怔。

  “对,打架。”无忧手指在桌上一敲,嘴角勾起,眼里闪着狡黠浅笑。

  王妃转过树荫,看向前边湖边柳树下,沐在月光下负手而立的欣长身影。

  柔白宽松的衣裳,在夜中反映着淡淡光华,阔袖袍角随着在夜风轻扬,如同山涧清溪,清萧茕然。

  不凡听见身后细碎的脚步声,微侧身转过来,垂手而立,恭敬的唤了声:“王妃。”

  王妃走到他身边,望向湖对面的陈府:“事情都办好了?”

  “办好了,只要福叔宝刀未老,必定万无一失。”不凡随着王妃的视线,看回湖对面的那浸沐在夜中的硕大府院。

  王妃满意的轻点了点头, “还没有你姐姐的下落?”

  不凡摇了摇头:“毫无消息。”

  王妃轻叹了口气:“你也别急,只要活着,总能寻到。”

  “是。”不凡应了一声,并不多言。

  王妃侧了身,仰头看着他温润如玉面庞,过了好一会儿,才用手在腿侧比了比,道:“第一次见你,才这么高。一晃十二年,你都这么高了。”

  不凡浓睫下眼波在湖光微微闪动,神色间却并无动容。

  王妃看着前面无论何事都不惊不怒,仿佛永远温文和顺,却永远看不见他心里所想的少年,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半晌才又再悠悠开口:“你入府八年了,宁儿真的半点也入不了你的心吗?”

  不凡垂下眼看着身前平镜般的湖面,不答,边牵起一丝极浅的涩笑。

  王妃凝看着他边浅笑,轻叹了口气:“是我贪心了,其实这八年难为你了,你这般对宁儿,我该知足了。”

  “王妃不必担心,无忧会找到到适合她的男人。”

  “你是指凤止?”

  不凡不言,算是默认。

  “凤止…生不受礼节约束,放,如果不是宁儿非他不可,我也不愿在他身上花这些心思。”

  “或许并且非本,只是少年人的懵懂,再说他初入少年,便受众人追捧,难免多些优越感。”

  “你自小与他情不错,自然帮他说话。”

  “不凡不过是如实说出自己的看法。”

  “他是少年懵懂,那你呢?”王妃眉心微蹙,明明才十八岁,却少年老成,稳沉至此,真的是她所想的吗?

  不凡眼睑垂下,默了下去。

  王妃又叹了口气:“我与你娘是至好友,她虽然已经不在,但我想,她也想你和其他少年人一样,快快的活一场,象开心他们一样,哪怕闯祸惹事,也是无防。”

  “王妃多虑了,不凡这样很好,并无不快乐。”

  王妃眼定定的瞅着他,良久,蹙紧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宁儿大婚,也不过走个形势,她和峻珩也不可能有什么事。我想等她大婚后,便将你们的事圆了。”

  “王妃,不可。”他赫然抬头起来,向王妃期盼着的目光。

  “我知道有峻珩顶着,委屈了你,宁儿虽然被宠得无法无天,但有你约束着,她也不能怎么。关键是不管她怎么胡闹,还是冰清玉洁的。我是皇家出来的人,我知道皇家女子的那些事,在她这年纪早不知如何来,她能如此,全是一心想着你,为你守着的。”

  “并非为此。”他轻,顿了顿,才转开脸,不看王妃的眼,道:“我做不到,再说她也该有适合她的归宿。”

  王妃瞪着他,良久,眼里带了些愠意:“你就这么想,将她托付出去,自己可以从中身。”

  “不凡并非此意,我会留在她身边,和以前不会有什么不同。”

  “我知道你不喜欢宁儿任更名“无忧””

  “不,我喜欢,叫无忧很好。”不凡抬起眼,神色间仍是淡淡的。

  王妃微愕,动了动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又听他淡淡的道:

  “我还得最后去巡一巡,看有没有错漏。如果王妃没什么事,不凡先告辞了。”

  她知他虽然算不得沉默寡言,但也是向来话不多,该说的说,可说、可不说的和完全不可说的都不会多说一句。

  这样的子虽然显得不尽人情了些,但也正是因为他这样的子,才是万事谨慎,不用担心他口风不严,将不该说的事,漏了出去。

  他此时这般,就是无意再说下去,只得点了点头:“去吧。”语气柔和下来。

  不凡后退一步,却又停下:“王妃可曾教过无忧做风筝?”

  “这到没有。”王妃不知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仍是照直说了,说完又想起什么,道:“不过,我前几年看着别人的孩子放风筝,想起了…哎,一时心血来,做了一个。当时宁儿到是在旁边看着的,可她并不感兴趣,想必也不会去学。你也知道,她一向不喜欢放风筝。”

  说完停了停,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不凡微垂头,行过礼,转身沿着湖畔缓缓走远,直的身影与湖面雾气融于一体,飘渺的好象随时都会化去。

  王妃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树荫后,脸色慢慢的冷了下去,重新转身看向湖面,久久不挪开视线,眼中慢慢凝上一抹痛楚,那抹痛楚很快被恨意覆去,咬牙低声道:“忧儿,娘不会让你白死。”

  无忧依在窗棂前,看着开心迈进院门,盈盈如水的波光晃动了一下,揭开身边花几上的香炉,打开备在香炉一旁的小纸包,将里面的灰白粉沫倒进香炉,轻吹了吹里面燃着的火星,盖好香炉盖子,步入里间,滚上角落的香妃软榻,拉上半透明的幔帘,她可以看见外间,外间却看不见她,拿了本书打发时间。

  开心到了门口,见大门虚掩,里面烛光闪动,却听不见任何动静,在台阶下停了下来。

  半眯了眼,看向三指宽的门,等了一阵,仍不见动静,将脸一撇,玩什么花样?扬声叫道:“常乐!”

  无忧不理。

  开心看着门中的烛光一明一暗,下嘴角,看向两侧,空无一人,有些失望,不耐烦的又叫道:“gong女。”

  “你的头…”无忧磨牙。

  开心得不到回答,搔了搔篷篷的头发,回头望了眼身后的桂花树,挪着脚慢慢后退:“我人是来过了,既然没人,我也不等了。”

  门中白光晃动,有东西向他飞来,他抬手接下,却是一页小纸片,上面写道:“不敢进吗?”字迹娟秀。

  开心不屑的撇了撇嘴角,将小纸片随手一弹:“我可要进来了。”

  上了台阶,手碰了门,眼望着身前门,却犹豫了,转念一想,她大婚前来不得,又何需怕她?

  再说当真有事,以他的轻身功夫,还有谁能困住他不成?

  念头转过,再不多想,推开门,大大咧咧的迈进门槛,朝里望去,隔了珠帘,见帐已落,看不见帐后情景,脚榻上却是整齐的放了一双鞋。

  也不关门,抱着手臂,吊儿郎当的往门板上一靠,狭眸微窄,讥诮轻笑:“我这个人凑合不得,先揭了帐子,让我看看你是不是雪肌玉骨,如果太差了,我可没胃口。”

  无忧手中捏着手卷,两眼直接翻了白,自恋到这程度的人,也是个人才。

  “怎么?没信心摆出来给人看?既然这样,我也不能委屈了自己,天也不早了,我要回去睡了。”他捂嘴打了个哈欠,懒懒洋洋的站直身,向门外晃。

  就在这时,柜后闪出一个人影,劈掌向他拍来。

  风声入耳,他身形微转,轻飘飘的让过,纤细俏丽的身影落入他眼中,眸子陡然一黯。

  千千一掌落空,微微一愣,没想来对方身手如此之快,收掌不及,门在她掌下重重的关拢,发出“哐当”一声。

  秀眉一蹙,横掌向他削去。

  他也不见如何动作,身体总是轻易在她手掌间闪开,两眼却一直紧锁着她的眼,审视的目光象是要将她剥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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