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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春光小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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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1 青光小(本章免费)

  风吹红烛,明明暗暗,不时“噼啪”一声炸开几个火星子,一明即暗。

  秋季将过,天已甚凉,宫中别处已换上保暖的厚幔,这里却还挂着夏季所用的半旧烟纱薄帐。

  帐角鼓了风,翻翻卷卷,更让这寝宫清冷得寻不到一点暖意。

  无忧窝在子言的怀里,白白的手臂搂着他的脖子,昏昏睡,“子言哥哥,为什么只有到了晚上,你才肯抱着我,不对我冷冰冰的?”

  子言垂眸看着怀里粉妆玉琢般的小人儿,极低的叹了口气,只有在夜晚,看不见外面的世界,对皇家的恨,才会略为淡去,“我是你的夫君,不是你的哥哥。”

  不管他告诉她多少次,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唤他哥哥。

  小人儿笑了笑,全不在意他无奈的纠正,却将他的脖子搂得更紧些,小脸蹭着他的肩窝,“为什么只有姨娘会来看我,而我母皇却从来不来看我?”

  子言暗里冷笑,皇家的人岂能理会不能用作棋子的儿女。

  然对上无忧可怜巴巴等着他给她解惑的大眼睛,心里一软,柔声哄着,“或许是皇上太忙,没有时间来。”抬手拂开她粘在额上柔软的长发,“还冷吗?”

  小人儿点了点头,又懂事的摇了摇头,“别的小公主也是这样吗?”

  子言心里微酸,“或许吧。”

  小人儿足的闭上了眼,过了一会儿又睁了开来,“姨娘说她有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儿,也有我这么大,真想看看。”

  说完竟叹了口气,“可惜我是出不去的了,子言哥哥如果有机会,代我去看看她。姨娘说也没有人陪她玩,好可怜。如果子言哥哥见了她,就代我陪她玩吧。”

  这么小的孩子已经知道世间苍凉,不住叫人心酸。

  “好。”子言将手臂收紧,把软呼呼的小身子抱得更紧,下颚紧贴着她的额头。

  这么贴着她,鼻息间除了她身上未去尽的味,还有一股淡淡的冷香,象梅…

  没一会儿功夫,无忧已然发出均匀平缓的呼吸声。

  他低头看着她粉嘟嘟的小脸蛋,又叹了口气,心里止不住的焦虑。

  平公主出使北齐,这末央宫便无人理会,现在还是夏季的薄被,他到是不怕冷,可是无忧年纪太小,却哪里抵得,任他每夜抱了她睡,仍是受了凉。

  今天御医过来开了些药,叫给她捂些汗水出来,可是这么薄的被子如何捂得出汗。

  这会儿,又有些发烧,叫他好不担心。

  她明明是不舒服的,却咬着牙懂事的一声不哼,叫他更是心疼。

  按理他不该可怜她,不该管她,由着她自生自灭。

  下巴轻磨着她滚烫的额头,她和自己一样是被皇家抛弃的孩子。

  看见她,便象看见当年的自己,叫他如何忍得下心…

  深了口气,将她发烫的小身子抱得更紧,下巴紧紧抵了她的头顶。

  无忧,别怕,无论如何有我陪着你,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子言!”

  无忧一个灵翻身坐起,灯影朦胧,身边空无一人,哪里有什么子言。

  恍恍然间才发现又是一个梦,一个曾经亲身经历过的梦,汗了一背,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半天回缓不过神。

  墙上的壁钟敲过四点,叹了口气,自己是死了的人,再也回不去了,忘了吧。

  伸长手脚,纳闷的在上躺了个四仰八叉,手中提着个圆形玉佩在眼前晃悠着自我催眠。

  最好一觉睡过去,死掉算了,省得明天还得去丢回脸。

  以医大建校一百多年来,最高分成绩光荣毕业的优秀生,半年来被十七间医院炒鱿鱼,天上人间只怕是只得她一人。

  掏干净口袋也只得七块八八,除了堵自己这张嘴,还得养活一个废物—冥王。

  他除了一张可男可女,倾国倾城,极致妖孽的脸能卖给整型医院当个模版,一无用处。

  那家伙宽肩,窄,紧,长腿,拼凑在一起,足有一米八好几,身材固然如同他的脸蛋一样好得无可挑剔。

  在别的女人看来,绝对是一道积善十八世也难求的美味。

  但无忧一想到这半年来的失业全拜他所赐,口袋里剩下的七块八八还得分他一份,就恨得牙

  正在磨牙,人影一晃,废物从天而降,直接跌趴在她身上。

  他今天不知了什么疯,得光不溜秋,只剩一条黄小三角。

  她一脚将他踹开,一眼睨过去,牙冷得直

  他身上唯一的那点遮羞布还滑了一角下去,出小腹上的一点,叫人看了包鼻血。

  无忧翻了个白眼,这是勾引谁啊?

  将手中玉佩往角一丢,扯了被子滑躺下去,睡觉…

  他忙将玉佩捞了回来,讨好的回给她,“这可是宝贝,丢不得。”

  宝贝?无忧连眼皮都懒得抬一抬。

  玉佩由好几片小玉片组成,小玉片中间固定,可以随意转动,能拼出六个不同的图形,如果那六个图形凑合的顺序对了,还能出一个由那六个图形组合起来的图腾,象梅,非常漂亮。

  玉晶莹剔透,上面拢了一层柔润的光泽,入手冬暖夏凉,照冥王所说,十分值钱。

  今天实在是山穷水尽,拿了去当铺,指着它能换上几个钱,把这没有生活费的日子缓过去。

  偏偏这东西到了人家手中,硬是乌秋秋,死沉沉,别说光泽了,就是拿手电筒都照不出一丁点反光来,结果人家直接从柜台里给她飞了出来。

  死活说她拿地摊货来忽悠,诈骗,差点没揪了她去公安局。

  值钱?值它鬼的钱!

  炒鱿鱼加挨骂,她今天是生生窝了一肚子火,还没找到地方

  他却硬是没看见她捂在被子里的黑脸,不知死活的往她身上爬,将她连人带被的抱了,“无忧,我们好歹同居十八年,就从我一次吧。”

  无忧想也没想,直接手脚并用将他摔下,河东狮吼,“滚。”

  他是冥界的人,不能常和外生人多打交道,自然没办法挣钱养她。

  她六岁被他卖给人家当童星,挣的钱混到她上医大就山穷水尽,害得她只能去打零工养活二人。

  在她这里蹭吃、蹭住了十八年,没把他头下脚上的丢出去,已经是客气。

  还想占便宜,能一个平底锅,将他的脸扣成扁的。

  他贴趴在墙角,一声闷哼,“再有一会儿你就得回去了,难道就当真狠心一次机会也不肯给我?”

  回去?无忧整个人愣了,死死的盯着慢慢从墙上滑下来的男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得了声,“你说什么?回去?回哪儿去?”

  他翻坐起来,蓬蓬的刺猬银发,这丫头被他雇佣的隐退的一杀手特训了十八年,当真不是白训的,心狠手辣,下手全不留情,“自然是哪来,哪去。”

  无忧无语的望了回天花板,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分不清是什么滋味,最后涌上一股怒气,抄了枕头兜头兜脸的向他砸了过去,“你这浑蛋,玩我呢?”

  她六岁时,一杯毒酒下肚,他把她来这里,没能入土为安。

  这十八年,工作功课之余,迫她学这学那,累得象狗,无一好过,好不容易淡忘了过去,适应了这个世界,现在居然又说要回去?

  他傻傻的接了枕头抱在怀里,便听头顶壁钟“咚”的一声,脸色一变,“时间到了,无忧,下面的话,你可要认真听好。你六岁时确确实实是死了的,这次回去,不再是西越宫里的常乐公主,而是靖王府中的常乐郡主。”

  无忧失望的望了回天,原来还是回不去了啊。

  冥王手腕一转,不知从哪儿变了叠画像出来,“这些人,你可要记好了,他们全是你的夫侍和家仆。你离乡这些年,人事全非,了马脚,被人死了,可别怪我。”

  “当初你把我带来这儿,现在又要我回去自生自灭?”无忧一张脸黑得更是没法看,捞了上什么都往他身上砸,“去-你-娘的,姑娘我不去。”

  无忧有一的箭术,砸东西是一砸一个准,冥王被她砸得抱了头东躲西闪,好不愧狈,“你有六夫,三十二侍。个个国天香,天上少有,人间无…”

  从指里看着对面差点飞出来的水果刀,长吁了口,好在报得及时,算是逃过一劫。

  刚要缓口气,脑门上一痛,眼前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刀柄正砸在自己脑门上。

  水果刀一顿跌落下去,吓得他两腿一分,刀刃正好擦着他的小三角竖在地板上。

  无忧两眼的红心,喜笑颜开,只看他手里那叠东西,绝路逢生,还能有这种好命。

  一阵风吹过,腿间凉幽幽的,他低头一看,小三角正中破了条,小弟弟正爬出来晃悠。

  美人脸瞬间涨得通红,正要伸手捂了,无忧伸手过来一把夺了他手中画像,顺手拨走水果刀。

  刀刃划过,彻底的一柱冲天了。

  无忧一眼睨过,正点评,“当初就该拿你这玩意去当模版,没准能得高些版权费。”

  美人红脸瞬间转紫!快速将怀中枕头住要害。

  脸上晴不定,什么社会,什么风气,将一个好好的小姑娘腐蚀成这模样。

  无忧往画像上一看,气得差点死过去,一张张往后抛,口中念念有词:“张飞,李逵,钟馗,武大郎…”

  两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一堆这样的货给她,日子怎么过?不醒算了,也不要回去了。

  冥王凑脸上前,拍着她的脸,“喂,你这一世的寿到了,再不走,只能嫁我当鬼了。”

  鬼?做梦!

  无忧一骨碌爬了起来,一改常态,给他捏肩锤腿,百般巴结。

  “打个商量,用国天香的六夫三十二侍换一人,成不?”

  冥王甚享受,哼哼唧唧,“这个我做不了主,以后的路到底怎么样,还得你自己去走…不过你可要记住,你是已经死了的人,天生少了些气,所以你想活得久些,就得借着人家的气,切记,切记!除非…罢了,现在说也为时过早…”

  身体一旋,红的丝袍裹了他美好的身体,抬手打了个响指,地面出一个无底深

  拧了无忧过来,便往中掷。

  这个,十八年前,无忧便跳过一回,四肢百骸被摔得粉碎般的极致痛感记忆犹新。

  惊慌中,一把拽了冥王的袖子死活不肯放。

  壁钟又是“咚”的一声,冥王一惊,不敢再耽搁,用力一挣,顺势在无忧股上轻踹一脚,衣袖裂开,无忧连人带袖惨叫着跌进身下无底深渊,“该死的,这是第二次,账我记下了。”

  冥王嘴角微僵,老爷子的忘魂丹渗水造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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