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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七章 接近真理的钥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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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零七章 接近真理的钥匙(一)

  回到家,略做了清理。银狐就坐到二楼书房的桌前,他为自己泡了一壶茶,小啜一口,目光停留在面前从魔法行会拿出来的十一本书上。一套四本辅助的魔法丛书,一套三本雷系魔法符文手册,另外四本分别是黑魔法、红魔法和魔法字典和咒语发音手册。现在开始破解魔法阵团。

  专心一件事时时间过得总是很快。天色不一会就暗了下去,银狐的书桌变得凌乱起来,桌上的书每一本都被翻开,十几张笔记写在了一叠白纸上。

  肚子咕咕的叫了几声,银狐按了按肚子,不情愿的从书桌里站了起来。给自己端来一盘点心,银狐点亮桌上的油灯。享受着久违家乡的点心,没有大都会的喧嚣,没有魔法的监视,没有绫香的啰嗦——心无杂念,全心投入。

  笔记由杂乱无章慢慢被整理成一把隐约可见的钥匙,魔法阵所缺的那三分之一子银狐脑海里渐渐成形。将手头的资料再次过目一遍,银狐拿出一张崭新的纸,有成竹的画出一个完整的魔法阵。

  一气呵成。精彩。他在说话。

  “来了啊。”很长时间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依然是那么让人安心,“如何,我画的是对的吗?”银狐问道。

  100%正确。不过比起魔法阵,你也清楚更麻烦的是什么。

  “咒文。”银狐向后靠去,头舒服的架在椅背上。

  对。一直困惑着你,其实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他稍稍迟疑,你就是这个原因把我叫醒?

  “原因之一。我们都是银狐,你也应该起来看看、摸摸父亲留给我们的遗产。”银狐注视着窗外,漆黑的夜空中繁星闪烁。

  好吧。他轻轻的回答。

  “好了,我们进入正题吧。”银狐深一口气,身坐起,“那么讨论正式开始,我们先交流下眼前的问题吧,毕竟我们俩快一年没有说话了。”

  好的。

  “首先是这个魔法阵。”银狐迫不及待,他的手指着自己绘制的完整魔法阵,“我们都知道,所有的魔法都可以说都是无中生有,都是前人们不断通过尝试并积累的经验成果。每个新的魔法,通过无数的尝试反复的失败后最终成型并且成为一个魔法阵一条咒文,从而成为可以施展的魔法。”

  不错,魔法的历史可是说就是一部在黑暗中不断探索不断前进的历史。

  “而魔法发展到今天,类似于规律的东西在魔法界渐渐形成。通过这些规律的应用,魔法师们能更快更有效率的发明新的魔法。”银狐打开面前的那本魔法字典,“魔法阵中的符文图案是最早被规律化的魔法要素,自从五百年前对魔法的简化工作开始,几百年的经验积累,如今的魔法界对魔法阵的研究几乎趋于完善,对符文图案的了解可以说已经无孔不入,很多古代遗留下来的古魔法的作用,通过这种已经归类的图案对比进行详细分析,也就不难得知其作用。”

  的确。这本书是最好的例子,它包括了详尽的符文图案解说。而如今许多新被发明的魔法,也正是由这些基本的魔法符文通过重新组合而形成的。他的注意力也集中在面前的魔法字典上,但问题是咒文,没有咒文,一个魔法阵绘制再完美也是白塔。而咒文除了咒语的发音,还有节奏、韵律甚至持续时间长短等各种问题。

  “是的。”银狐合上魔法字典,翻开了那本咒语发音手册,“同样,对于咒语的研究从来也没有停止过。这种书就是一直以来的研究成果,我也稍微看过,我发现运用这种书中的规则来唱咒文有时候是有效的,这很让人惊讶;当然,更多时候的还是是无法发魔法。原因很多,你刚刚也提到了,咒语的念的节奏等等。但还是我相信,魔法界现在的只是还没有完善咒语方面的研究,终究会有那么一天,咒语的组成、念规律也会被人们发现。到了那个时候,魔法就不会再有什么秘密了。”

  在这点上,你比我乐观多了。不过就算如此,“魔法是少数人的专利”这一点是永远不会改变的。毕竟,魔法并不是光能画魔法阵、念咒文就可以的,魔力的操控才更加重要。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楚,而且实际上我对咒语是否会有规律抱有很大的疑问,甚至可说是否定。

  “哈哈,你果然是有话要说。”银狐笑了,意识完全沉入身体里,“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他控制了银狐的身体。首先,一直以来所有的魔法师都下意识的存在着一个误区,那就是一个魔法的咒语是唯一的。他有些不习惯的动了动四肢。

  “难道不是吗?”退到身体后台的银狐问道。

  我来示范一下就明白了。以最简单的魔法光明术为例。他站了起来,不慌不忙的念出了魔法的咒语,In the namethe light spirits,please dispel the dark and illuminate the front with the light!—Light guider! (“以光之精灵的名义,把黑暗驱散,用光明照亮前方的路途。——光之引导。”)一团小小的光明在指间浮现,飘

  他很快切断了魔力,魔法的光芒消失了。好,注意,我现在第二次使用这个魔法。

  银狐集中精神。

  the namethe light spirits,please dispel the dark and illuminate the front with the light!—Light guider! (“以光之精灵的名义,把黑暗驱散,用光明照亮前方的路途。——光之引导。”)和刚刚一模一样的小光球再次出现。

  “?”银狐愣了一下,“这不还是光明术吗,有什么区别吗?”

  你有好好注意吗。仔细想想,区别大得很。他有些不

  “一定要说有区别,那就是第一次咒文念的比较慢,而第二次很快。”

  对!他握了握拳,这就是区别。

  “这当然也算是区别。但你有什么地方搞错了吧。这不过是快速唱技巧,咒语和魔法阵都是一模一样的啊。”银狐据理力争。

  好,那你继续注意我下面的两个魔法。他并不回答,而是念出了第三个魔法,Come on!Light!光球再度出现,它只停顿了一小会,消失在空气中。而在一片寂静中,消失的光球又浮现在面前,仿佛刚刚的消失只是因为看者多闭了会眼睛一样。

  “超魔魔法和体内魔法的光明术。”这样的小把戏骗不过银狐。

  不错。你说的都是对的。他再次熄灭了面前的光球,普通的唱、快速唱技巧、超魔魔法、体内魔法,同样一个光明术,同样一个制造光明的魔法,却有如此多的不同达成方法,难道你就从来没有一点怀疑吗?

  “怀疑?我该怀疑什么呢?”银狐一阵茫然,这些是再基础不过的知识,能将魔法用体内魔法的形式释放是每个魔法师的高阶目标,这些是魔法师们一直在追求的技巧,又要去怀疑什么呢?

  你中毒太深了。银狐的思维躲不过他,现在让你看最后一个魔法,注意了。Light spirits,showyour power!光的球第五次出现在银狐的身体前,它依然小巧玲珑,依然光泽照人。

  “这…”银狐被这同样的光芒惊吓得无法言语,好一会心中疑问才口而出:“这是什么,新的咒文吗?新的魔法?”

  错。它还是如假包换的光明术。他控制着那光球在眼前来回飘,你也听到了,我刚刚念的是完全不同的咒语,既不是超魔也不是快速唱,可是依然触发了光明术。

  “等等,等等。这是什么?为什么?”长久以来的信念突然遭遇了挑战,银狐听到有些东西在心中崩塌,于是急切的用疑问堵住那不和谐的声音:“这是不可能的,这样随意的咒文怎么可能释放出魔法?”

  可事实就在你的眼前、在你的手中发生。他坐回椅子中,缓缓道,正因为我一直都在你的身后;正因为一直只能去听、看你使用每一次魔法;正因为总在察着你每一次使用魔法时的声音、动作、甚至心的声音——所以我才能发现它。

  “你说的‘它’到底是什么?”银狐无法掩饰自己的焦躁。

  一个真理。他郑重的大声宣布,一个一直以来都被经验和**所遮敝、掩盖的事实——魔法从来就不是唯一的!

  “魔法从来就不是唯一的?”银狐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每种魔法其实根本就没有固定的发动模式?”

  完全正确!对于魔法的理解,我们在很早以前就达成过共识,在魔法成因论的“神惠说”和“意志说”中,我们都相信“意志说”因为只要将神的力量和万物的魔力变迁都看为一种意志的表达,那么“意志说”的薄弱之处也能被解释了。现在我依然相信“意志说”但是却发现目前主的“意志说”在其潜规则中太过于强调魔法规律,而相信“意志说”的魔法师们也从来不怀疑这种看潜在的规则。他翻开了桌上的魔法字典,其实正因为是一直坚信“魔法必定存在规律”这一潜在规则,魔法师们才发现了各种魔法的共同点,例如这个“符文的通用”以及尚未完全归纳的“咒语发音规则”而且这些规则在现实的魔法开发和研究中也确实在起作用。

  “对啊,这些书上写的,都是经过测试的咒语和符文。绝对是正确的。”银狐仿佛抓到一救命稻草。

  不错,正因它们是正确,所以才没有人去怀疑。但正确并不代表者它是唯一的答案。他顿了顿,魔法就像数学题。5加5等于10,1加9同样等于10,10就是释放出的结果——魔法。而得到10的过程却是多种多样,普通的魔法使用过程是5加5,那么超魔魔法是2加8,而体内魔法则可以是0加10,我念的独特魔法可以看做4加6。

  “你的意思是说,这么长久以来,魔法师们追求到的只是无数能达到同样目标的很少一部分道路?”

  不,注意措词。关键并不是一共有多少条达到“得到魔法”这个目的的路。他摇头道,关键是——魔法的真相是什么。我想,如果说得更夸张一点是——这个世界的真相是什么。

  “什么意思?你在影什么?”银狐从来没有如此恐惧,银狐感到他已经和自己完全不同了,一年的沉默,他更加的让人无法理解了,在思维无限扩张的世界,他到底在想什么?银狐感到浑身发抖。“那到底那是什么意思?快告诉我!”

  不要紧张,另一半。他不为银狐的紧张所动,其实我也还有太多不明白的地方,但我相信我走的方向是对的。一直以来,我们能接触到的知识的机密度还是太低,还是天空之城的奇观和血爪的战斗让我最终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天空之城和血爪?”银狐顺着他的提示回忆着,最近的经历确实让人匪夷所思,尤其是那场战斗——其实当时自己就被震惊的够戗,事后甚至都不知道要如何表达悲伤,而直到现在依然怀疑那是否是一场发生在眼前的真实的战斗,“那都是些很难想象的事情。我以为自己在作梦。不过我看着它们发生,也不得不自然的承认它们的真实,既然存在就必然有道理——都是奇遇——我只能这么说。”

  我的兄弟,不能只看到事情的表象,更不要轻易的就接受或者拒绝无法理解的东西。他话语声渐渐变弱,银狐重新来到了身体的控制中心,他的声音则重新清晰宛如就在耳边:用自己的身体来确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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