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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嫔妃争宠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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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嫔妃争宠

  太皇太后厉声喝着:“还不快扶住贤妃!”

  菱香忙冲过来扶住惊慌失措的贤妃。

  我疼得站不住,倚着身后的柱子滑下去。

  听见有人冲上来的声音,下一刻,身子已经落入那宽大的怀抱。他的双臂紧紧地箍住我的身子,颤抖地抓着他的手臂,我只来得及说了一句:“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要推贤妃,是因为好疼,我站不住,才要本能地往后仰。

  他一把将我抱起,冲出去,叫着:“隋华元!”

  “娘娘…”身后,传来阿蛮的哭声,而我的意识渐渐有些离。只能感受得到他温暖的怀抱,也许只是,我整个人都冰凉了下去。

  他带我回馨禾宫,好多人了出来,我听见蘅儿的声音,还有拾得公公的声音…

  身子被放到了上,听得他大声道:“隋华元,磨蹭什么!”

  隋太医急急跟着冲进来,元承灏却并不曾让开,他的手依旧紧紧地握住我的。隋太医的指腹探上我的脉,本能地微撑开眼睛,瞧见隋太医的眉心一拧,他忽而抬眸看向元承灏。

  “如何?”元承灏沉了声问着。

  隋太医依旧皱着眉,却没有迟疑,开了口道:“皇上,娘娘有了身孕…”

  他怔住了,我亦是。

  我,有了孩子了…

  “呜…”咬着哭起来,若是我早知道,一定不会很小心很小心,不会逞强的。用尽力气反握住他的手,动了,“皇上…”

  他没有看我,只道:“尽管医治。”

  他不提孩子,我不知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一次,在慧如宫,我与他唱了一出双簧,上演一场假怀孕的戏码。而如今真的如此了,我才知那其中的心痛。那,是任何话语都无法安慰的。

  那是我的孩子。

  哭着看向他,他握紧了我的手,低言着:“别怕,朕在这里。”

  和那时候一样的话。

  可是这一次,我很怕,真的很怕。

  依旧好疼,我浑身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而方才几乎离的意识,却出奇地清醒起来。

  隋太医的脸色有些难看,低语着:“让臣施针试试。”

  元承灏抿着点头。

  隋太医却起了身,又言:“娘娘身子虚弱,臣怕她撑不住,这就去找杨将军来。”

  他才转身,却听元承灏开口道:“不必了,隋华元,施针。”他的话音才落,只觉有一股气流从我的掌心涌上来,暖暖的,将我半侧冰冷的身子都温暖起来。

  惊诧地撑大了眼睛,听得隋太医惶恐地开口:“皇上不可!”

  “动手。”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却依旧透着坚定。

  眼泪不止地下来,想要拒绝,却不知为何,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隋太医终究没有迟疑,取了银针出来,几针下去,也不知他究竟扎在了哪里,方才还分明很清醒,一下子居然又迷糊起来。

  似乎有谁跑进来,还有还多的脚步声,却没有人说话。

  身子好似飘起来,有些不切实际,动不了,一丝都动不了。

  似乎隔了很漫长的时间,听得谁呼了一声“皇上”然后,什么都听不到了,什么都听不到。

  指尖微动,略动了身子,身后,却像是靠着谁的怀抱。

  试着撑开眼睛,发现自己还躺在馨禾宫寝宫的上。几乎是本能地抚上自己的小腹,那…是梦么?

  此刻,没有如那时候那般剧痛,只隐隐的,还有些难受。

  对了,元承灏。

  撑起身子,才发现有人从背后环住了我的身子。吃了一惊,本能地回眸,见他整睡在我的身后,长长的睫覆盖下来,挡住了他的眸华。他闭着眼睛,似是睡着,只那薄苍白如纸,我才想起失去知觉前,他做的事情来。

  小心地转身,抬手抚上他的口,良久良久,才会有心跳声传上来。而那等待的时光,于我来说,亦是惶恐。

  大手,覆上我的手,听他的声音传来:“醒了?”

  心下一动,他抱得我越发地紧,低语着:“没事了。”

  略微一颤,没事了,那…

  “孩子也没事。”他依旧低呓着。

  咬着,终是嘤嘤地哭起来。

  “隋华元。”他低低地叫。

  外头的隋太医忙起身入内,小声道:“皇上哪里不适?”

  “给她瞧瞧。”略松了手。

  隋太医怔了下,忙上前来替我把脉。沉半晌,才道:“娘娘的身子好转了许多,只这几,都需在上歇着,无事别下走动了。”

  我点着头,我一定听隋太医的话的。

  隋太医又道:“皇上觉得如何?”

  他却摇头:“朕没什么,你让宫人把她的药端进来。”

  隋太医又朝他看了一眼,才点了头出去。

  他自顾坐了起来,垂眉瞧着我,见他忽而咬着牙,似是愤怒。只片刻,才又缓下来,了口气道:“真是聪明得过了头。太皇太后既是要查,即便收尽了你所有的首饰,难道真的会在饭菜里下毒么?她们有她们的对策,朕也会防范。朕还特地选了给你送饭的宫女!”他说得太急,靠在一侧的软垫低低着气。

  我到底是怔住了,半晌,才开口:“皇上也没告诉臣妾那是您的人。”

  他低嗤笑道:“说了你也不会信!”

  他倒是了解我,的确,那样的情况若是那宫女自己说她是元承灏的人,我也不敢信的。哪怕,她能拿出什么信物,我依旧会以为是她们的圈套。

  诚如他所说的,我真是聪明得过了头。

  我信他会帮我申冤,我怎么就不信他会帮我做打算呢?

  鼻子有些酸酸的,眼眶忽而泛起一层晶莹。

  “那皇上也不要命了么?”我即便不会功夫,我也不会傻到不知道他为我做了什么。

  他的真气从我的掌心传上来的时候我便知道了。

  他看着我:“朕怎么会不要命?朕就是想教训教训你!你若进去之时,全将责任推在你的宫女头上,也不必吃这些苦!”

  “那不可能!”我怎么可能那样做?阿蛮不是别人,是我的阿蛮啊。

  才想着,便见阿蛮端了药进来。

  见了我,疾步上前来,将药搁在一旁,单膝跪在我的前,喜道:“娘娘醒了?隋大人说娘娘会没事的,奴婢可真吓死了!来,奴婢扶您吃药。”她说着,起身来扶我。

  仔细打量着她:“身上的伤呢?”

  她忙摇头:“娘娘昏了一天一夜了,奴婢不过受了几板子,皮伤罢了,早没事了。”她忙又道,“多亏皇上来的快,救了奴婢。”

  元承灏却微哼了声,侧身向内。

  我才是讶然了,我昏了一天一夜,那他呢?

  “娘娘趁热喝,隋大人说一定要趁热喝的。”阿蛮过来喂我,我来不及想,只能先喝了药。

  待阿蛮出去,才转身向内,从他的后背环住他的身子,低言着:“还是让隋大人来看看皇上。”

  他却道:“有什么好看的?朕若是哪天出事,一准儿是被你给气的!”

  一时语,我可没想着要气他。

  隔了良久,也未曾听他说话。我想了想,到底是问了句:“贤妃娘娘没事吧?”

  他的身子微动,终是转过身来看着我,低笑着:“可不是你推的?你说她有没有事?”

  我都跟他解释了不是故意的,不过看他此刻的表情,贤妃应该是没什么事。

  松了口气,小声问:“太皇太后…没有再追究此事么?”我还以为,我不慎推了贤妃一把,太皇太后会抓着这一点不放的。

  他哼了声,道:“她来不来,你的小命都能保得住。”

  皱眉看着他,不问:“若是太皇太后来了,皇上怎么办?”

  他的脸色有些微沉,半晌,才终是开口:“她若是来,朕不会让隋华元保你腹中的孩子。”

  心头猛地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不保我的孩子,用孩子,来换我平安。

  几乎是本能地抚上我的小腹,那尚未成形的小生命,谁能想得到,在一夜之间,它竟经历了这么多这么多。我此刻无比庆幸着,太皇太后终究是没有来。

  不住地颤抖着,若我有危险,他舍弃孩子来救我。若我没有危险,他拼了命去救孩子…

  元承灏,我不能怪他,也没有责怪他的理由。

  沉默了一会儿,终是颤声问着他:“那么,皇上是如何解释的?”

  “说你又冷又饿,身子虚弱,一时站不稳,心生恍惚,不是想推贤妃,解释得可好?”他睨视着我。

  好,自然好。

  其实,解释得如何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太皇太后不再纠了。

  喝了药,躺了会儿,便有倦意上来。

  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接近傍晚。他还未走,就睡在我的身侧。

  这一次,没有抱着我,只安静地侧躺在我的身边。身子已经舒服了很多,那种隐隐作痛的感觉也已经消失殆尽。想着我的身体里已经开始孕育一个小生命,心里忽而无比地高兴起来。

  不知怎的,想起姝玉帝姬第一次喊我“妡母妃”的样子,心里是越发地兴奋。

  醒了有一会儿,也不见元承灏有动静。侧了身看他,他的脸色依旧苍白着,薄微微有些干裂,抬手轻轻碰触他的,他的眉心微拧,大手握住了我的手。

  心下略一吃惊,他的手竟又冰冷了起来。

  伸手摸着他的身子,也不见暖意。怪不得他方才并不抱着我,而是独自睡在了一侧。

  “隋大人。”

  我叫了一声,他却道:“别喊了,给朕取药去了。”

  “皇上难受么?”

  他“唔”了声,又言:“朕口渴。”

  本能地起身,却被他拉住身子,将我拉过去,凑上来,低语着:“隋华元说了,你不得下去。常渠也去太医院了,朕让阿蛮下去休息了。”

  “皇上…”

  他的薄下来,呢喃着:“吻着朕,让朕舒服一些。”

  他的真的太干燥了,触及我的樱,有些刺刺的感觉。伸出舌尖儿微微替他润,他只安静地闭着眼睛,没有霸道地回吻过来。

  “皇上没上朝么?”

  “去了,下了朝就来馨禾宫,政事,都没处理。”他顿了下,缓声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是朕自个儿不舒服。”

  不知为何,听得他这句话,我却想笑。

  这话他真是没骗我,他若是能撑得住,必然不会撇下政事不管的。去上朝,亦是撑着才去的。

  略移开了些,小声问他:“皇上可好些了?”

  他伸出舌头自己的,轻笑着:“还不曾。”

  我不言语,只又靠过去。他的大手轻揽住我的,将我的身子贴上他的身体,动作很轻很轻,生怕会疼了我。

  他呢喃着,却是道:“在郁宁宫,朕看你倒下去的那一刻,以为你又在装。”

  怔了下,才想起我曾与他在慧如宫唱过一场戏的。

  “那皇上怎的信了臣妾?”此事他不提,我倒是不知道的。那时候,疼得几乎快晕过去了,根本没有时间去想他竟还以为我是在演戏的事实来。

  “因为你说,你不是故意的。”睁开眼来看着我,片刻,又言,“当在慧如宫,你可不是这样的。”

  他记得可真清楚。

  我但笑不语,他依旧看着我,又问:“胭脂里的麝香是废后叶氏做的手脚,你信不信?”

  怔住了,不曾想他竟然会突然怎么问。

  我以为芷楹郡主和冯昭媛的供词都是他教的呢,如此看来,竟不是么?

  定了神,我也许,知道了些许。那,也是元承灏猜到的答案。

  深了口气道:“臣妾不知道,臣妾只知道,若那真是臣妾动的手脚,贤妃娘娘可不止是动了胎气那么简单。”要做,就该彻底,不会给她略施惩戒的。

  他到底是有些意外,凝眸瞧着我,良久良久,才略微哼了声。却是依旧不说话,不说话,此事便是终了了。他心里有疑问,也不再继续追究。

  其实,我该感激他的,为了,太多的事。

  有时候,将事情推给一个死人,未尝不是一个绝佳的方法。

  叶蔓宁,你活着的时候得不到的东西,死了也照样得不到。该推你身上的,后宫之人,谁都不会手软。包括,你那至亲的妹妹。

  每回如此想,我总会觉得叶蔓宁的悲哀。

  郑贵嫔说我不够高明,岂止是我呢?谁都没有贤妃高明。

  不知过了多久,却依旧不见隋太医回来。我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似是悉我心中所想,只略笑一声道:“你醒来之前,朕刚吃过药。”

  怔怔地看着他,原来隋太医根本没有过太医院去,他和常公公都该在外间守着。叹息一声,他胡闹起来,会让人觉得咬牙切齿。

  他的大手突然贴上我的小腹,我本能地僵直了身子,听他低语着:“紧张什么,朕又不会杀了你。”

  突然想笑,哪里是因为这个?只是本能的反应罢了。

  他不看我,只道:“隋华元说,两个月的胎儿最不容易保住。”

  被他说得心悸起来,可我会听话的,绝对不下

  忽而,想起什么,忙握住他的手问:“太皇太后…知道臣妾怀孕了么?”我只是,忽然想起她两次赐我“凉药”的事情来。

  元承灏也是略微一怔,随即才道:“朕谁都没有说。”

  这,到底是让我意外的。

  不过意外之余,我却又感到庆幸。

  看着他,低声开口:“此事皇上就暂且不说,好么?”后宫女子怀孕,我看得太多。冯昭媛,贤妃,还有当假怀孕的我。

  那时我产,又不知是多大的众望所归呢。

  元承灏略皱了眉看着我,却不问我为何,只点了头。

  连着三,馨禾宫都安静非常,只因元承灏下令,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我休息。

  三后,隋太医终是不再来馨禾宫,换了苏太医来。

  我知道这几,姐姐定是急坏了。

  苏太医将指腹探伤我的脉时,脸色一阵惊愕。我才想起,我怀孕的事,连他也是不知道的。半晌,才听他轻笑道:“也难怪这几皇上都在馨禾宫陪着娘娘,还特意下旨不得让任何人打扰。”

  我也不点破,只道:“劳烦苏大人回去告诉姐姐,一切都安好。”

  他与进来之时完全不一样了,此刻看起来甚至放心,忙道:“微臣知道,娘娘确实一切安好。”顿了下,他又言,“娘娘不说此事,是对的。此刻若是让人知道,便越发不会放过您。”

  我亦是这么想,是以,才不敢说我有了身孕。

  元承灏既然知道,我也算不得欺君。

  阿蛮进来给他倒了茶,我不免问:“将军府上,皇上可再有让苏大人过去?”

  他似是一怔,继而摇头:“那边没什么事,微臣自然不会过去。娘娘是想问云夫人的事?”

  忙点了头,当温颜玉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在云眉身上,也不知她回去之后怎么样了。

  苏太医却是道:“此事娘娘还担心什么?既然麝香一事是废后叶氏所为,将军夫人和云夫人也都不过是被蒙蔽了罢了,事情真相大白了,也就好了。”

  我却是一笑:“苏大人真的觉得真相大白了么?”

  不觉抬眸朝我看来,他终是搁下了手中的茶杯,凝视着我,低语道:“娘娘此话何意?”

  若不是元承灏的话,我也不会怀疑的。只因一开始,我以为芷楹郡主会来,是元承灏授意的,可如今看来,倒是不像。

  看着他道:“芷楹郡主手上的那几盒胭脂,倒是劳烦了苏大人了。”

  若说叶蔓宁一开始便知道芷楹郡主要将胭脂送与我,而在给我的胭脂里放麝香,倒是也说得过去。可事实是,她并不知道芷楹郡主要送与我,就算知道,也不能肯定那几盒是要送与我的。是以,她若是动手脚,目标只能在芷楹郡主。可,她既然下定了要杀安歧的决心,又何必在芷楹郡主身上多此一举?

  所以,不可能是叶蔓宁。

  苏太医看着我的眼眸里微微闪着光,好半晌,才终是低声笑道:“什么都瞒不过娘娘的眼睛。”

  我就知道,那些麝香是他放进去的。而后,再叫了冯昭媛来说那样的话,让人听起来,愈发地顺理成章。

  叶蔓宁有过一次,便能让人相信她还会有第二次。

  放麝香的戏码,她多几次,也无所谓。

  而苏太医能叫得动冯昭媛,我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冯昭媛产一事,他们本就是盟友。

  恰此刻,阿蛮进来道:“娘娘,郡主来探您。”

  元承灏的探令一撤,馨禾宫到底是要热闹起来了。

  让阿蛮请了她进来,入内的时候,瞧见苏太医也在,芷楹郡主怔了下,依旧上前道:“当娘娘究竟怎么了?皇上又下令不让人探视,可急死我了。倾月也急得不行,如今可以来探视,她来不得,我非得来看看了。”

  拉她过边坐了,我才道:“那身子不适,再加上…”略低了声音,在她耳畔道,“本宫每次来月信,都如此的。”

  闻言,她的脸色有些红,却是松了口气:“这倒还好,没出事我也放心了。”

  话说了回来,我又要想起她与苏太医做的事来。

  叹息道:“方才还和苏大人说你那胭脂的事情。”

  听我如此说,也不必再细说,聪明如她,已然明了了。

  拉紧了她的手,才开口:“瞒不住本宫的眼睛,你们以为瞒得住皇上的眼睛么?后,切不可再如此!”

  芷楹郡主的脸色有些微变,苏太医的神色亦是沉了下去。

  见他们如此,我知是我的话说得重了。他们如此,到底还是为了救我的。才开口,便听得芷楹郡主开口:“原来娘娘心里也清楚着,那就是贤妃娘娘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这话,倒是叫我怔住了。

  目光看向苏太医,他势必与芷楹郡主想的是一样的。当叶蔓宁折磨姐姐,他才会与冯昭媛联手陷害她。后来贤妃将姐姐调去慧如宫,虽不曾出什么事,看来苏太医心里也记着。

  芷楹郡主又道:“她既连自己的孩子都要利用到,我们又为何不能使点小小的计谋出来?再说,这又不是伤天害理的事。”

  我忙道:“郡主,不过不是那个意思。”

  她自知口快,忙开口:“我知道娘娘是因为担心,这事已经过去了,您也别再想,如今只管养好身子再说。”

  我点了头。

  苏太医出去熬药了,我才向她问及柏侯煜的事。

  她的脸色有些异样,只道:“娘娘也别管我的事,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罢了。”

  我知道,她只是心里有安歧,她只是还放不下安歧

  也许,在她心里,接受另一个男人,是一种罪。

  我不会她,谁都不会她。

  她径直扯开了话题:“这几,皇上为了娘娘,也憔悴不少。前遇见他,我还吓了一跳,以为他生了病。居然太皇太后还差人来询问了好几次。”

  被下的手,缓缓抚上小腹,这一次,他是拼了命地保住我腹中的孩子。他是真撑不住了,否则,必也不会说出政事暂缓的话来。

  “这些天,皇上过慧如宫去,都只匆匆进去,匆匆出来。怕是贤妃娘娘心里越发记恨了。”

  这些话,她不说,我亦是知道。

  等她的孩子生下来,等元承灏兑现了那“皇贵妃”的诺言,还不知她如何得意呢。

  芷楹郡主似又想起什么,忙道:“对了,今原云眉也是要与我一道入宫来的,只昨儿染了风寒,只得等病好了再来。她记挂着娘娘呢。”

  “怎么好端端地染了风寒?严重么?”我是想着这几,云眉该入宫来的。

  芷楹郡主摇头:“不严重,只是想着娘娘身子虚弱,怕传给您,是以才不来的。”

  听她如此说,我倒是也放心了。

  她却又道:“云眉对娘娘也真真上心的,若不是她来告诉我娘娘出事,我还不知的。也幸得她提及了叶氏给的胭脂来。”

  喟叹着,难为云眉要面对温颜玉,还要顾及在宫中的我。

  芷楹郡主走后,各宫的嫔妃们陆陆续续地来了。

  有些是巴望着来巴结的,有些只不过是非来不可走了个场子。

  年嫔没有来,我不觉问了一声,才知她也是染了风寒不方便过来。

  姚妃来得最早,又坐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来是储钰宫的宫女说是帝姬找她,她才回去。

  棠婕妤不曾来,郑贵嫔倒是来了。

  她规矩地行了礼,才上前来坐。

  上下打量着我,她才笑道:“娘娘那最后的一推,真是惊了众人。”

  她分明是没有亲眼瞧见的,我只是没想到,这世间已经整个后宫都传开了么?

  呵,那就传吧。

  帝后不追究,即便再传又如何?

  “娘娘是手上力气不够呢?还是到了当口上,又心软了下去?”她倒是不避讳,依旧轻声说着。

  睨视着她,我笑道:“那郑贵嫔到底是想不够再用一份力呢,还是如何?”

  她故作惶恐地开口:“娘娘可别这样说,嫔妾怎么敢有那种想法?只是对娘娘那一推好奇罢了。”

  我低嗤一声道:“只怕是贤妃娘娘腹中的龙裔坚强的很,推一把也算不得什么。”她都敢用麝香,也不怕我那一推了。

  郑贵嫔抿笑着,继而才道:“都说娘娘做事戾,依嫔妾看,果然是的。娘娘若再如此,倒几乎快要让嫔妾以为嫔妾一开始跟错了人。”

  她倒是真什么都敢说。

  跟错了人?那现在敢跟来我的身边么?

  不过此话,我也不会问。郑贵嫔的为人我略微知道些许了,那些话,不过嘴上说说。她才不会与我站在一道线上的。

  这这一傍晚,阿蛮才服侍我喝了药,听闻冯昭媛来了。

  有些意外,白里不来,我以为她是不会来了。倒是不想,到了晚上,她竟又来了。

  “嫔妾给娘娘请安。”规矩地福了身子。

  我让阿蛮扶她起身,笑道:“冯昭媛跟本宫客气什么,这一次,本宫还没来得及道谢。”

  她的脸色有些尴尬,我又道:“不过冯昭媛会出手帮本宫,真叫本宫吃惊的。”不管她是否跟苏衍有着易,她来本身就让我很意外了。

  她却是开口:“嫔妾也不算是帮娘娘,嫔妾不过是说出了一个事实罢了。”那话语从容得让你根本就听不出一丝一毫的颤意。

  我略怔了下,才又道:“这里也没人,冯昭媛也不必在本宫面前说这些了。本宫也不会将此事告诉给谁知道的。”毕竟这一次,是她帮了我一把的。

  她却是苍然笑道:“事到如今,娘娘还是不肯相信嫔妾的话么?”

  吃惊地望着面前的女子,她要我相信她什么?

  见她握紧了双拳,咬着道:“叶氏的报应不就是来得那快么?”她朝我看了一眼,终是开口,“嫔妾不知那时候娘娘为何要怀疑臣妾。臣妾只能说,臣妾没有贤妃娘娘那股狠劲儿,还不敢拿自己的孩子开刀。”

  看来她也不是傻子,也猜到了一些。

  略撑了身子靠在软垫上,我才低声而言:“本宫可也别说是你自己动手害死自己的孩子,以此来污蔑叶蔓宁。”见她的眸中明显一怔,我又道,“只是皇上给各位王爷践行那一,本宫在长廊上遇见脸色苍白的你。还有,那一道在台阶下的明显的滑痕。”

  她不是自己害死的孩子,那是一个意外,她不过是连意外都没有放过罢了。

  冯昭媛的眼底出一抹诧异,半晌,才苦涩地笑:“原来娘娘竟以为如此。不错,当嫔妾的确在那里滑倒。只是,嫔妾却是因为突然腹痛如绞,才会不慎滑倒的。”

  她的话,倒是叫我惊讶了。

  我只见了那一道明显的滑痕,倒是真不曾想过是因为她身子不适才滑倒的,人的一贯思维,都是她滑倒了,才保不住孩子的。

  难道,竟不是么?

  她的眼眶微红,握紧了手中的帕子,深了口气才开口:“那晚上,嫔妾的孩子就没有保住,却不是因为滑了一跤所致。之前几太医把脉说嫔妾的脉象不稳,太医也只以为是嫔妾身子弱,可谁想到,竟是因为嫔妾身上所戴穗子上的麝香!”

  我这才彻底震惊了,那穗子上有麝香,竟是真的么?

  本能地抓紧了被褥坐直了身子,口问:“你说那穗子上真的有麝香?”

  “娘娘怎还不信呢?如今叶氏已死,那件事也过了那么久了,无论嫔妾说与不说,都没有多大的关系。嫔妾也用不着再搬出陈年旧事来骗娘娘您。”她的声音低低的,却是字字清晰,“那夜里孩子没了,嫔妾伤心绝,却不敢说。”

  直直地看着她,等着她说话。

  她又道:“如果那就说出来,事情关系到当时的皇后,太皇太后一定会彻查。只要验身,便会看见嫔妾身上因为滑了一跤所留下的伤。若真的那样,谁会关心到底是滑了一跤而产,还是因为有产的征兆才使得嫔妾跌跤的呢?至少,太皇太后不会信嫔妾。她只会说,是嫔妾自己跌一跤,为了冤枉皇后娘娘才编造的说那穗子有毒的话来。”

  冯昭媛也是聪明之人,当竟能想得到那么多。

  “所以,你求苏太医不要将此事说出来?”

  她点了头:“嫔妾有什么办法?只能等待时机。”

  “也幸得当贤妃站在你这一边。”

  闻言,她仿佛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指甲勾过眼角,将那出的眼泪拭去,一面开口:“穗子是贤妃娘娘给嫔妾的,如今想来,还真是娘娘您给的贤妃娘娘。”

  我记起来了,那叶蔓宁说是将穗子给了我,我矢口否认,亦是在冯昭媛的寝宫之内。只此刻,我却点头承认了。正如冯昭媛说的,那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也没什么好掩饰的了。

  她却道:“嫔妾问了苏太医,那么短的时间内,是不能下那么重的麝香的。那种麝香,只能慢慢烘烤而熏上去的,工序严谨,尤其是时间要长。是以,不会是贤妃娘娘,也不会是娘娘您。而这穗子出自皇后之手,事实不是很清楚了么?”

  不得不说,冯昭媛的话,是让我异常震惊的。

  我一直不曾想过,那穗子上的麝香,竟真的是叶蔓宁自己下的手。回想起她将那穗子交给我的情形,一下子心如麻。

  她算计得很好,知道我一定会转交给元承灏,她要防的,是我。她不想我怀孕!

  想来只是,三年无所出,让她真的以为是她自己不能生吧?是以,那时候,她最不想看到的,便是我怀孕。只可惜了,她根本不知道那时候元承灏没有碰过我。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这穗子错去了冯昭媛的手里。

  想必冯昭媛产,叶蔓宁亦是震惊异常吧?

  她拼了命地再想撇清关系,终究是抵不住我们三人的“污蔑”

  冷笑一声,原来,我们谁都没有冤枉了叶蔓宁。她就不是一个干干净净的人。

  冯昭媛深了口气,又道:“贤妃娘娘会帮嫔妾,也只是不想放弃嫔妾这枚棋子罢了。她既是知道那穗子原是皇后的,还故意给嫔妾,她不就是想趁机看戏的么?”

  抬眸看着她,我低语着:“所以这一次,你才原因站出来说话?”

  那一次,贤妃站出来,看似是为了冯昭媛好,其实,她不过是想渔翁得利。而如今,冯昭媛站出来为我和贤妃二人说话,她实则,就坏了贤妃的大事。

  一报还一报,不说公平,却也不会不公。

  今冯昭媛的一番话,越发地让我肯定此事就是贤妃自己所谓。

  冯昭媛的麝香是叶蔓宁下的,终是让她产。而贤妃的麝香却只是让她动了胎气,这样差别大的两种手法啊,叫人如何信服?

  听闻她在慧如宫休息了几,身子便恢复了。

  我只安心在馨禾宫里待着,如今我不会去想她的孩子如何,我只想保住我的孩子。

  芷楹郡主说云眉是因为染了风寒才没有进宫来看我,却是不想,自那过后又是五,云眉依旧没有来。我还被太医嘱咐了在寝宫内不能出去,我也不敢走。

  第六,云眉终是奏请入宫来。

  我见了她,整个人憔悴了一圈。

  元承灏赏赐给她的镯子依旧还戴在手腕上。

  上前来,径直在我的面前跪下,才开了口,便哭起来:“云眉对不起娘娘,云眉没脸来见您。”

  忙让阿蛮扶她起来,皱眉道:“你这是什么话?本宫何时说怪过你?”

  她哭出声来:“娘娘不怪云眉,云眉自己怪自己!若不是云眉,娘娘也不必吃这样的苦。”

  我叹息着,那胭脂送给了她,我哪里知道会出那样的事?倘若真的要归结底,那岂不是我自己就是罪魁祸首?再说,温颜玉不过问她要一盒胭脂,谁也不会想到温颜玉竟想得这般远。

  摇着头,也不想说此事,只道:“这回可看清温颜玉的为人了?”

  云眉明显怔了下,这才点头。

  我又道:“她如今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了,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娘娘…”云眉有些惊诧地看着我。

  我只道:“她常与贤妃在一起,贤妃既能利用腹中孩儿冤枉本宫,难保那温颜玉不会做此等荒唐之事出来。”我知道担心云眉。

  闻言,云眉才舒了口气:“娘娘放心,她必然不敢的。”

  不敢,那是最好。

  “对了,那的事情,将军没有为难你吧?”

  云眉忙摇头:“娘娘放心,将军相信我,并不曾为难。倒是,夫人被足了几。”

  我听了,心里倒是高兴的。

  二人一直在房内说着话,直到云眉离去,我依旧没有勇气将她身上的镯子出半点口风来。如今将军府也不太平,我想着,那也再缓缓。

  隋太医原先只说让我歇息几,结果一歇,转眼便入了四月了。

  这一傍晚,元承灏过馨禾宫来。我上前才行了礼,他却一把将我拉过去箍在怀中,俯身便吻下来。我吃了一惊,本能地抬手去推他:“皇上…”

  他低笑着,一把将我横抱起来:“朕今儿高兴,隋华元说,你的身子无碍了。朕真真是松了口气了。”

  我憋着嘴:“皇上会担心孩子么?”他那次的话,我一直记在心里,知道他是无奈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不过每次见了他,总要挖苦一下。

  行至边坐了,将我放在他的腿上,他笑得灿烂:“怎么,多久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如今还记着?”

  “会一辈子记着。”

  他怔了怔,继而笑:“当然,得一辈子记着朕怎么豁出命去救他的小命。等他出来,你也得记得告诉他,可不能让朕白吃了那苦。”

  我忍不住笑出来:“臣妾都不曾瞧见。”

  他拧了眉:“朕还怕你断了气!”咬着牙说着,将我推倒在上,大笑着欺身下来,薄用力吻上来。

  轻笑着推着他,他越发变本加厉了。

  薄顺势沿着颈项滑下去,修长的手指已经轻巧地挑开了我领口的扣子,他温柔地吻着,我如玉脂般的肌肤。浑身有些颤栗,不觉急促地着气。

  “皇上,小心孩子。”提醒着他。

  他的笑着:“可知道错了不曾?”

  我咬着,我何错之有啊?

  他见我不说话,依旧低头吻着,浑身的火都被他挑了起来。有些难受,他略撑起身子瞧着,嬉笑着:“可难受?”

  我撇过脸不去看他。

  他自顾笑着,翻身在我边上躺了,那大手轻抚上我尚且平坦的小腹,轻轻摩挲着。我被他得有些,不觉扭动着身子,他却一本正经地叫:“别动。”

  不动,他忍着试试啊。

  翻了身,却依旧被他伸手捉了回去,圈在在臂弯里,他贴在我的耳机,那呼吸声沉沉的:“小家伙可是朕豁出命去换来的,后,不管发生什么,都得以他为先。可,记得朕的话了?”

  我也不理他,那是我的孩子呢,我自然心疼着。

  我只道:“后等肚子大了,瞒也瞒不住的。”

  他不觉大笑起来:“朕的孩子,有何瞒不瞒的?”将我的身子扳过去,他又笑着,“生个与朕一般的皇子便好,可别像你。”

  “像臣妾怎么了?”

  “像你…咳。”他低咳了一声,“一个就够了,再来一个,朕怕真的会被你们气死。”他说着,抬手拍拍口,略皱了眉。

  我气结,看着他,又不免好笑。

  “臣妾若是给皇上生个帝姬,您会生气么?”抬眸看着,这,是我一直想问的。

  凝眸瞧着我,他终是开口:“朕没什么好生气的。只是朕,不希望你声帝姬。”

  “为何?”

  他低笑着:“朕要给贤妃封皇贵妃了,你若生帝姬,朕封你什么好?”

  他的话,倒是叫我怔住了,莫不是我生了皇子,他能给我册后么?那还说什么等他三年的话来。

  才开口,忽听得外头常公公急声道:“皇上,将军府出事了!太皇太后说杨将军叛变,已经叫人拿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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