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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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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珽怔了怔,有些遗憾地摇头一笑:“功亏一篑…也罢。”

  “承让。”田深一抱拳,脸上浮起一丝胜利的笑。

  “那个呢?”他队友一指还在石壁着的燕七。

  田深正要过去把燕七撕了,却见武珽仰头看了看天:“二位还是抓些紧寻宝吧,天可是快要亮了——别忘了,你们的对手还有康韶和孔回桥,以及你们队的细作呢,时间够用吗?”

  田深和队友一对眼神,果断身飞快地离去了。

  武珽走过来拍开燕七的**道,笑呵呵地拉她起身:“不怪我吧?”

  “当然。”燕七拍拍股上的灰,“所以你究竟是不是细作?”

  “我若是细作,从游戏开始到现在有多少机会能把你们一一干掉?”武珽笑着反问。

  “说得也是,不过万一你有特殊癖好呢。”

  “…”“那么说,我们队的细作是孔回桥?”

  “十有八。九,”武珽向着夜深处看了一阵,转回头问向燕七,“现在你是要和我一起回那边山上去,还是在这里等着游戏结束?”

  “啊,你刚才不是说找到宝物了吗?”

  “你傻啊,我要是真找到宝物早就先回那边报道去了,只要宝物一,游戏就结束,我的队友就都安全了,我又何必还来找你。”

  “被骗了,好伤心。”

  “少来这套,谁又知道你是不是细作。”

  “真不是,你看我真诚的眼睛。”

  “我只看到了真诚的眼屎。”

  “话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我看见元昶把你带过来了,你俩复合了?”

  “风好大,你在说什么?”

  “装傻吧你就。”

  “我决定还是在这儿等游戏结束,所以你先回吧。”

  “我也不急,我在这儿陪陪你,顺便看一看究竟谁能留到最后。”

  两个人边聊边等,待东方天际隐隐泛青时,有人从山林里走了出来。

  “陈兄,怎么样?宝物找到了?”武珽冲这人招呼,姓陈的就是刚才和田深一起撕他的那位。

  姓陈的摇头,将后背转给武珽看,见衣领上光秃秃。

  “让谁撕了?”武珽问。

  “康韶。”姓陈的郁闷。

  当然郁闷了,之前他们和康韶可是盟友来着。

  “他们那些玩儿战术的心都坏到糠了。”武珽同仇敌忾地道。

  燕七和姓陈的一起侧目他。

  “见到孔回桥了吗?”武珽问姓陈的。

  “我过来的时候瞅见他躲树上睡着了。”

  “…心够大的。看样子这次你们队是要赢了。”武珽笑道。

  “就看田深和元昶了。”姓陈的打了个呵欠,冲着武珽摆了摆手,“我回那边去了,这一夜熬的…”

  姓陈的前脚刚走,后脚康韶便出现了,温雅地笑着远远站住,问向武珽:“活着还是死了?”

  武珽把自己的背亮给他看,康韶便笑问:“谁有这样的本事能把你武鸿仪给撕了?”

  “人外有人。”武珽不以为意地笑道,“你怎么样?宝物有眉目了吗?”

  “略有。”康韶不紧不慢地走过来,看了眼燕七,“她也被撕了?”

  “无关紧要了吧,她又不会功夫。”武珽道。

  “但我觉得还是不要有漏网之鱼更稳妥。”康韶温和地笑着,慢慢走近燕七,“鸿仪你不会淘汰了也要出手吧?”

  “当然不会,要遵守游戏规则。”武珽摊了摊手,却向着康韶身后一指,“不过我倒认为你还是先解决了更大的麻烦才好。”

  康韶先退了两步后才转头向着他指的方向看,却见前一后二一共三条人影追逐着向着这厢冲来,跑在前面的是孔回桥,追在后头的无疑正是田深和元昶。

  “咦?”燕七觉得奇怪,“怎么大家一个两个的都往这边来?”

  说好的让她安全藏起来呢?元昶这是把她放在十字路口中间的安全岛上了吗?!

  那三人迅速向着这厢近,武珽便笑着道了一句:“最后的决战了,康兄还要玩儿战术?”

  “还是速战速决吧。”康韶也不想再迂回了,战术固然重要,直面对手的勇气也不能没有,否则那就叫怂了,于是提声冲着孔回桥道,“孔兄,结盟!”

  眼下孔回桥是被追杀的那一个,最好的方式当然是和康韶结盟以二对二来个真刀实的对决,孔回桥当然也不会拒绝,转回头就上了田深的攻势,康韶便与元昶战作了一处,四位高手就在这黎明将至的山峰上展开了最烈最巅峰的角逐!

  一时间拳光迭起腿影层折,燕跃鹄踊骇龙走蛇,不闻口中呼喝,只有拳脚相击,迅疾,有力,强袭,机变,精彩频现令人眼花缭

  武珽双手抱怀倚在石壁上,和燕七两个前排看节目不能更悠哉。“元昶功夫又进了,”武珽品评,“这一阵子没少下苦功,你只看他那胳膊腿便能知晓,这小子是狠狠做了力量练习,而且出招也少了以前的冲动莽撞,以前他与人对阵,全靠那股子冲劲和蛮力,气势上先把人吓住,后头也就比较容易赢下,然而若论真功夫,他未必就能排在前列,若是遇到康韶这样善于智取的,元昶只有被玩儿死的份儿。不过如今看来他有了很大进步,不再逞一时之勇,倒是学会了审时度势…我还道以他那样的子,想要学到这个程度起码还需要个两三年才行,不成想他竟自己省悟了…和你有关吗燕小七?”

  “只要是好事,当然都和我有关。”燕七道。

  “…我家扩园子缺堵墙,回头你脸皮借我家用一下。”

  “一言不合就借东西,这习惯可不好。”

  两人这厢闲侃的功夫,那厢的对决却已渐渐接近了尾声,田深元昶毕竟已经合作了一整晚,两人已有了默契,游斗中一个叉换位,致使孔回桥反应不及慢了半拍,高手对决失之毫厘便能致一溃千里,最终孔回桥就败在了这半拍上,领后丝巾还是被田深扯了去,于是剩下个康韶也没能撑多久,田深和元昶的联手恐怕还没有几个人能翻得了盘。

  “恭喜。”康韶很有风度地祝贺田深和元昶这一队。

  一直酷到没朋友的田深这才终于翘了翘角:“看来找不找宝物已经无关紧要了,我们队的人留到了最后,我们就是最后的胜者。”

  “好像还有一个呢。”康韶向着那厢指了指燕七,“虽然影响不到大局。”

  “斩草要除。”田深酷酷地道了一句,大步向着燕七走去。

  “这么谨慎啊。”燕七默默给自己点亮“待宰羔羊”图标。

  田深走到近前,酷声令道:“转过身。”

  “噢。”燕七听话地转过去。

  …这霸道总裁范儿和听话乖乖兔的配合怎么有种“坐上来自己动”的即视感啊…田深伸出手去,“叭”地一声响。

  “…”田深转过头惊讶地看了眼身后拿着他丝巾的元昶,“…你是细作?”

  “嗯。”元昶从怀里掏出自己到的纸签,签上的花和燕七他们队丝巾的花一模一样。

  “…藏得够深。”田深点了点头,“你们赢了。”自己队剩下的涂三和另一个都不会功夫,活着也相当于死了。

  这可真是个反转,躺着也能赢,孔回桥在旁边默默点赞。

  “我现在就想知道宝物是什么。”康韶在旁道,“鸿仪可有眉目?”

  “有也不能说,我已经出局了。”武珽微笑。

  “我记得你手里还有第四条线索,既然我们都出局了,不妨拿出来分享一下,不给元兄弟看就是了。”康韶却不想轻易放过他。

  “我觉得还是先回到对面山上把涂三那两人解决了再说才好,”武珽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燕七又看了眼元昶,“万一…燕小七是细作呢?”

  燕七是细作的话,那元昶岂不一直是错救了别的队的人?

  康韶、田深和孔回桥闻言立刻进入了看戏模式,六只眼睛齐齐望住面前的男女主角。

  男女主角也正四目相视。

  快,说点什么,心的戏词整上!孔回桥比刚才决斗时还精神。

  “那又怎样。”男主角先开了口。

  “总会决出一个胜者。”康韶提醒他。

  元昶垂着眼皮儿,半晌忽然两步迈上前去,一把将燕七拔起来背上背去:“回那边。”

  ——哗!这是把自己的后背直接亮给人家了啊!背在背上,这不说撕就能撕啊!换到战场上这就相当于是把命交给对方了啊!什么情况什么情况?!这两人什么关系?!国舅爷看上小妞了?不能吧?!这妞儿脸上表情比我话还少,是拿什么和这位小国舅完成眉目传情勾搭成双这些前戏的?!孔回桥边琢磨着边第二个跟上。

  其余几人见状也就不再多说,运起轻功前前后后地奔着桥头而去。

  黎明的光终于划破了夜,在东方天际的山尖上迸出千万道青凌明利的光箭,几个年轻人飞身上桥,在山了的绳桥上轻盈跳跃,像是清晨出来玩耍的活泼的鹿,而就在元昶背着燕七就要由桥飞上山崖的一刹那,一道人影从身后飞跃过头顶,在这飞跃的过程中,每个人的耳里都听见了“叭、叭”两道清脆的线断声。

  武珽落在前方的山石上,一手一条丝巾地望着元昶和燕七微笑。

  “你果然是细作!”

  “干!”

  “你不是被淘汰了吗?”

  “你又使了什么诡计?!”

  几个人的声音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唯有元昶没有吱声,微怔之后又微微皱起了眉头。

  “请稍等。”武珽绅士地微微向众人欠身,下一秒就转身扑向了等在亭中的涂弢及其队友,那两人还没反应过来眼前情形,领后的丝巾已被武珽逐一撕去!

  “你…你们都死了?!”涂弢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队友们。

  “我觉得应该请武鸿仪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康韶看着武珽。

  武珽笑着转过身,给众人看他的后背,衣领后没有丝巾,但是…但是衣领却似乎有些古怪,见他伸手到颈后,手指拽住衣领,略一拨,那领儿就从衣内翻出了一小截来,而就在这一小截领边上,色彩鲜明地着一角丝巾。

  “不可能!我扯掉你丝巾的时候分明听见了线断声!”田深道。

  “啊,忘了说,我的母队成员,全是女孩子,”武珽笑着摊摊手,“凑巧她们中有人带着针线。”

  ——麻蛋!这货居然是谢霏那队的!孔回桥深感自己还是低估了武珽这货的诈,他竟然在面对自己母队时都毫不手软,果断把那几个会拖他后腿的妹子给淘汰掉了,因为只要他能坚持到最后,就算同队的其他人都淘汰了,也算是他们这个队赢得胜利——这混蛋真是太能装了!藏得比特么元昶都深!最无的是这混蛋不仅亲手淘汰了母队,还利用伪队给他打掩护打白工——尤其是这货利用他孔回桥东跑西窜到处搅浑水,简直该鞭尸一万遍啊一万遍!

  “怪不得那会儿你说去找小七,结果去了大半天才回来!”燕四少爷和程白霓一直也等在亭子里,闻此言后方有所悟,“原来你是趁着那机会去找了谢霏她们要针线!”

  “顺便他还瞒着你们多撕了别队的一条丝巾,并且从手头上已有的丝巾里挑了块花与你们队相似的丝巾在了外面。”康韶观察最细,他不是没注意过武珽在领上用来做伪装的那块丝巾,没想到还是被他给唬了过去。

  “也怪不得在那对面峰上你会到处留下记号或暗示指引我们往那石壁处去,”田深若有所思,“原来是想让我们集中起来鹬蚌相争,最后你再从中得利。”

  燕七这才明白为啥大家都往她藏身那地方去了,因为只要她在那里,元昶就一定会去那里,元昶会去,田深就会去,而武珽这家伙还打着留下陪她的幌子把康韶孔回桥这几人也引了过去。

  “太诈了。”众人齐叹,这才是真正的反转…

  “得罪,得罪。”武珽笑着向众人抱拳,“那么我就去下头宴客厅差了。”

  “不去找宝物了吗?”燕四少爷问。

  “我看没有必要了,又不是有真的宝物,不过是个噱头而已,就算不能因此判定我赢,我也是战到了最后的人,这就足够了。”武珽笑道。

  “说的是。”众人点头,便都跟着一起往下走。

  燕七早从元昶背上下来了,却没有跟着动身,这会儿下头的宴客厅里一定挤了人,而最重要的是,做为这个游戏的设定者,涂弥一定也会脸。

  “不下去?”元昶也没走,偏脸看着燕七。

  “顺便看个出吧。”燕七走到亭子里坐下。

  元昶想了想,就也跟着过去,立在她身后。

  山间的出总是很美,总是充着朝气和希望。

  元昶忽然觉得浑身都是力量,都是对自己构想的未来的渴望和跃跃试。

  等着我,燕七,一定要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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