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交出王妃
“是是是,不敢,不敢。”稳婆哪里敢嚼舌头子,只是觉得骆凡霜这样的有点不对劲。
骆凡霜现在的情绪十分低落,孩子没了,像是将她人生的希望都带走了一样,她此时就如行尸走一般,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不愿意想起。
“小姐,喝药了。”秋锦将药碗轻放到骆凡霜的面前,见骆凡霜不动,秋锦劝道:“小姐,身子重要啊。”
“秋锦,你家太子可有让你带给我的话吗?”骆凡霜抬起头,看向秋锦。
“太子只让我照顾好小姐,其他的没说。”秋锦如实回道。
“那你可知道我的贴身丫鬟初夏现下在哪里?”骆凡霜又问。从她让初夏去左宇琛那里之后,再到发生这么多事,她都没有时间去想初夏的安危。
“不知道。”秋锦摇了摇头。“外面成一片,太子很忙,这些小事暂时不好过问。”秋锦确实不知道,不是不告诉骆凡霜。
骆凡霜了然地点了点头,端起了桌上的碗将药全部喝下。秋锦欣喜的接过碗,将一小碟饯端送到骆凡霜面前。“吃个饯,不苦。”
没有拿饯,她从小吃的药多了,这点苦算不得什么。
“准备纸笔,我要写封信给你家王爷。”骆凡霜之前就想离开卢兰,就是顾及着腹中的孩子才迟迟未走,现下已经没有顾及,她想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骆凡霜写了很短的一封信,交给秋锦让她带去给容玥。秋锦去送信的途中,却未料遇上了沧海,沧海不认得秋锦,却是看出了她骑马的身形,正是当带走骆凡霜的那个黑衣人。
所以沧海当下便拦住了秋锦。“你把王妃带哪里去了?”
秋锦莫名被拦下,心中本就不悦,一听沧海的问话,心中一惊,暗想怎么会碰上这个人。当她救下骆凡霜时,这个人也是来救人的,且在最后关头,这人还替她挡下了箭,不然她也不会那么轻易带走骆凡霜。
只是这会儿她却不想与这人纠,莫耽搁了正事。“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少装蒜,那便是你身着黑衣带走了王妃,快说,你把王妃藏哪里去了?”沧海面不耐,最烦的与女人打交道,一点也不干脆。
“不知道你说什么。”秋锦说完便要绕开沧海,沧海却一步拦下她。秋锦气恼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出王妃!”沧海料定她知道骆凡霜的下落,便拦着她不放。
“你再挡着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就喊人了,说你非礼!”秋锦鼓着两腮,要挟着。
“笑话,就你这姿的给我我都不要,我还非礼你。”沧海用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了几遍秋锦,嫌弃地撇撇嘴。
秋锦见沧海嫌弃的脸孔真想冲去扇他两个大耳光,着心中的怒火,她便离去。
“不许走!”沧海也失了耐心,既然说不通就刀剑说话。
兵器亮出来,很快二人就上手,寒冷的剑光闪过,剑与剑相击发出刺耳的锵锵声,不知过了多少招,最后秋锦不敌,被沧海生擒。
“混蛋!”秋锦吼骂着沧海,沧海嫌弃她呱噪,便点了她的哑,将人往马背上一扔便策马飞驰而去。
“主子,我带了个有用的人回来。”沧海将秋锦从马上拉下来丢在地上,摔疼的秋锦愤愤地瞪视着沧海和段煜轩。
“什么人?”段煜轩冷声询问。
“就是她带走了王妃,那天的黑衣人就是她!”沧海十分笃定地回道。
段煜轩剑眉一挑,深邃的眸子看向秋锦,眸中带着寒光,秋锦被他冰冷的眸光骇住。
“解开她的道。”段煜轩吩咐一旁的沧海。
“混蛋!我要告你们强抢民女!”秋锦一副泼辣相,对着二人装傻充愣,绝对不承认她认识骆凡霜的事。
“王妃在哪?”沧海再一次询问她,心道:这女人若是不再不识相,他们有的是办法收拾她。
“什么王妃?不知道!”秋锦一口咬定就是不知道,他们能把她怎样。
段煜轩瞥了一眼秋锦,对沧海吩咐道:“带下去,问明白了再来回复。”
言下之意便是他没兴趣知道拷问的过程,他只要结果。而以段煜轩的精明,也看出了秋锦的隐瞒。
沧海将秋锦从地上提起来就走了,秋锦一路大骂,像个悍妇一样,沧海充耳不闻,把秋锦丢进一个房间里,他问什么秋锦都不老实回答,把沧海气的不轻。
“我和你再打一场,你输了就老实回答我。”沧海不想胜之不武,便解开了秋锦的道。
“那要是你输了呢?”秋锦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胳膊,仰着脸问。
“我不会输!”沧海有自信绝对不会输给秋锦,他的功夫在秋锦之上,不然秋锦也不落他手中。
“万一输了呢?”秋锦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万一我输了,便放你离开。”沧海郑重的许下诺言,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输。
“好!”秋锦是豁出去了,她可是背水一战,不成功便成仁。
两人在小房间里面上手,大家都是赤手空拳没用兵器,手刃劈头而下,秋锦堪堪避过,拳头顺势击向沧海的眼睛,沧海举起胳膊挡下她的攻击。
不一会儿便过了十余招,秋锦一时不慎被沧海打中了肩头,身子向后飞去,重重的摔到了地上,而就在她摔落的时候,从衣服中飞出一样东西。
沧海飞快过去接住飞出的东西,而秋锦想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东西被沧海抢到手,看到是信,秋锦又拼力想往回抢,他便料想这是十分重要的东西,也许和卢兰有关。
不顾秋锦抢夺,将秋锦点了道关在房子里,沧海拿着信送到段煜轩手上。
段煜轩将信取出展开,眸光骤然一变,信上的字迹是骆凡霜的,绝对没有错,而信便是骆凡霜给卢兰太子容玥的。
“主子,上面写了什么?是和卢兰有关的吗?”沧海小心的询问着脸色难看的段煜轩。
“王妃还在容玥的手上。”段煜轩眸中闪着寒意,将信紧紧的攥在手心里。“放了那个女人,找人跟着她。千万不可跟丢了。”
“是。”沧海领命而去。
段煜轩又将信纸展开,骆凡霜娟秀的字映入眼中。
骆凡霜信中的大意便是,利用她要挟不了段煜轩,她愿意用两副药方换回自己的自由。
换回自由,她换回了自由要去哪里?会回到他的身边吗?
若是在半年以前段煜轩会笃定地认为她会回来,而现在,他不确定了,骆凡霜这几个月变的太多。看着他的眼神不再似以前那么炙热,而对他的态度也变得冷淡漠然。
他有一个感觉,她就要离开他了。
不允许!绝对不允许她离开,她是他的王妃,除了在他身边,她哪里也不许去!
沧海将秋锦放了之后,秋锦便跑了,她可没有那么笨的跑回骆凡霜那里,虽然她没看到,但她知道一定有人跟着她。
“主子,我被发现了。”秋锦跪在地上等着领罚。
秋锦说完事情的始末,容玥紧拧着眉,道:“你起来吧,暂时你是不能面了。”
“骆小姐那面谁去服侍?”秋锦急问,她不能出去,骆凡霜也没人照顾了。
“我会命商潜把暗袭段煜轩的计划提前,他们那面一,自然也没有精力再用在跟踪上面。骆凡霜那面还是由你来照顾,其他人也不放心。”容玥对骆凡霜是真的照顾,也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是夜,商潜带着一队人,穿着黑色的夜行衣悄悄地潜进了紫焰大军的营帐。他们似是鬼魅一般,手起刀落,瞬间便有人死去,还呼喊的机会都没有。
商潜带着四个人向着段煜轩的营帐围去,黑夜隐藏了他们,并未被人发现。轻轻地用匕首挑开帘布,从细向里面望,段煜轩还没有睡,正盯着桌面发呆。
“是谁?”追月第一个发现帐外有人,了剑出来,而商潜等人被发现之后同时跃进帐中,弹指间便已经兵刃相见。
追月以一敌三也未呈弱势,段煜轩一对二很快就占了上风,商潜第一次和段煜轩手,未料到段煜轩的功夫如此之好。
商潜谨记着容玥的话,能杀便杀,杀不了一定要全身而退。从怀里掏出容玥给的瓷瓶,趁着同伴住段煜轩的机会让瓶打开,顺势扬出药粉。
“撤!”商潜一声大吼,五人迅速撤离,而段煜轩为躲开药粉而向后跃开,错过了抓获他们的机会。
“主子,快离开这里。”追月与段煜轩一同跃出营帐,而就在他们斗的时候,其他营帐的人也警觉起来,并在商潜等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围杀死了四名刺客。
追月将四人脸上的黑布扯下,翻了翻他们身上,并没有发现牌之类可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
“定是卢兰那面派来的刺客。”追月愤然。“卢兰人真无,打不过就搞暗袭,卑鄙!主子,我们不能这么算了。”
众人将目光全都放到段煜轩身上,却是谁也没料到,段煜轩竟然一口黑血出,人直的向后倒去。
“主子!”
“王爷!”
周围一片呼声,段煜轩被人七手八脚的抬到其他的营帐去了,军医也忙来查看。“没事,没事,王爷已经把毒了出来,再开两副方子清清余毒便无大碍。”
骆凡霜炼制的毒药,意在保命,并非想夺他人性命。若不是她的一分仁念,段煜轩兴许便真会死在这毒粉之上。
听了军医的话众将士才放下心,主帅若是有什么事,后果不堪设想。
“你们都退下,追月留下。”段煜轩脸色苍白,气势却不减半分。
众人离开之后,段煜轩对追月道:“去我的营帐里,把桌上的东西拿来。”
“是。”追月离开,但很快他便回来了,脸上有丝惊慌地道:“主子,桌上面除了笔和砚台,并无其他。”
段煜轩倏地坐了起来,随后道:“没有信吗?”
“没有。”追月摇头,他连桌子下面都找了,什么也没有。
被拿走了,一定是!难道对方冒险潜入就只为拿走这封信吗?这信当中还有玄机?
段煜轩的脸色很难看,这一次他们可是吃了亏,死伤不少人不说,还让人抢走了信。
这笔账早晚要和卢兰算清楚!
商潜是在众人撤离之时,趁着段煜轩中毒之又调头回去的。段煜轩之前在看的东西估计重要,他拿回去说不定对卢兰有用。
带出去的人没有全都回来,大多数又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但这个结果已经让容玥十分满意了,至少没有全军覆没。
商潜潜入紫焰军营,不单单是暗杀,还有探查紫焰军营的情况,虽然这一行的时间很短,但是,收获却不小。
“大哥,你看这个。”商潜把从段煜轩桌上拿回来的东西交给容玥。
容玥接过来,认出是骆凡霜的字迹,骆凡霜曾经写过一封信给她,她的字他记得。看过信之后,他将信折好收起。
“这几天,让我们的人收敛些,紫焰和卢兰很快又要战争了,我们的人不要参与进去。”容玥吩咐着商潜,然后他躺到上。“和外面的人说,我中毒了。”
“啊?”商潜实在是参不透容玥的想法,呆楞楞地挠着头出去了。
容玥从怀里拿出一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了。然后吩咐下人,关上门窗,他就倒在榻上,没多久就陷入昏。
正如容玥所料,在他的‘中毒’之后,卢兰与紫焰再一次锋。容玥策划的这次暗袭,加深了紫焰对卢兰的怨恨,杀伐的气焰更烈。
吴王调集来了近十万的兵马,与卢兰城内的兵士里应外合,总算是扳回一城。
段煜轩对卢兰还能再调出人马并没有觉得惊讶,他的余毒早已经清了,此时正坐在桌前听着追月的禀告。
“本王可不认为卢兰只有这些兵马了。”段煜轩这次几乎是把紫焰所有能调遣的兵马全都带来了,一来是想着能一举歼灭卢兰最好,就算无法一次攻下卢兰,至少能让卢兰大伤元气,还可以将卢兰的实力调查清楚。
“都已经打到他们皇城,他们难道还会再保存实力?”追月惊讶地问。
“这次卢兰急调出来的兵马足可以令他们度过这次的亡国之险,便是再有人马也没有必要显出来。”段煜轩分析道。
“那我们怎么办?”追月拧着思索了一会儿道:“总不能就这样离开吧?”
“自然是休战,不然急了他们,把所有的兵马都调集过来,我们也占不到更多的便宜。”段煜轩从椅上起身。“派人过去,就说本王要与卢兰王见上一面,有些事要趁着他没死之前说清楚。”
据段煜轩得到的消息,卢兰王没多久的时间了,等他一死,卢兰国又会为之动一番,届时,会衍生诸多的事来。
军中粮草也有些不足,毕竟那么多人要吃,这是很庞大的数量。段煜轩不得不把所有的事都考虑进来,并安排妥当。还有他的王妃,他在走之前,定要将她找到。
骆凡霜这面到是十分平静,她终呆在屋中,不是望着窗边发呆,就是望着手中的瓷瓶发呆。秋锦已经回到这里,尽心的照顾她。
“小姐,该喝药了。”秋锦端了药碗来。
骆凡霜接过大口的喝下,擦了擦嘴角,她问:“还没有初夏的消息吗?”
秋锦摇了摇头,将碗放到一边。“太子中毒了,现在昏不醒,御医也没有办法。府里的人都没了主意,成一团。我问过总管,没有初夏的消息。若是想派更多的人找初夏,要等太子醒来下命令才行。”
主子倒了,下面的人做不了主。骆凡霜听到容玥中毒,心中冷笑,这定是容玥的计谋。但,她除了等之外便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小姐,你还有其他的吩咐吗?”秋锦想让骆凡霜高兴起来,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左宇琛还活着吗?”骆凡霜微转头,对上秋锦的眼。
“活着。”秋锦打听初夏下落的时候,知道初夏是去见左宇琛之后才不见的,只是左宇琛并没有见到初夏,那个时候左宇琛还活着。犹豫了一下,锹锦才道:“他离死也不远了。”
骆凡霜知道左宇琛撑不了多久,她为他施针,为他配药都无法解去他身上的剧毒,没有解药,他坚持不了太久。
“小姐有话带给他吗?”秋锦看着骆凡霜又摇了下头,叹道:“小姐,你不能总发呆啊,这样对你不好。”
“那你会让我走吗?”骆凡霜的问题让秋锦很为难。她想让骆凡霜高兴起来,但是她又不能违背太子的命令。
不用秋锦回答,骆凡霜知道答案。
骆凡霜依旧常常发呆,秋锦会和她说话,说的都是卢兰与紫焰的事。像是紫焰撤兵了,但是先前攻打下,被紫焰占领的城池现下已经归属紫焰国。太子容玥还在昏中,卢兰王因为吴王私下里招兵买马十分气愤,收回了吴王的诸多权利等等。
虽然骆凡霜不回应秋锦的话,却把秋锦说的事都记在了心上,段煜轩已经撤兵了,那么他也离开卢兰了吧。自嘲的一笑,难道还期盼着他会因她而留下吗?
骆凡霜浅眠,有一点声音就会惊醒。有人开了她的幔,就站在她的头凝视着她。
“既然醒了,为何不睁开眼睛?”来人言语中带着一丝宠溺,骆凡霜心中一悸,忙睁开眼睛。
金色的蝶形面具遮了大半的脸,白衣胜雪,青丝如瀑,俊逸非凡的男子正凝望着她。
“师兄…”骆凡霜感觉好像这些日子来所受的委屈全都涌了出来,扑进凌子墨的怀里哭泣。
“霜儿…”凌子墨薄紧抿,轻拥着骆凡霜的瘦削的肩膀。“随我回去,可好?”
骆凡霜在凌子墨的怀里噎着,许久才缓缓地抬起头。“师兄,无尘下落不明,初夏也不见了。”
只有在凌子墨的面前,骆凡霜才会出本,卸下所有的防备,出一丝女子的娇弱。
“无尘那面你无需担心,他没事。”凌子墨轻声道:“初夏那丫头机灵着呢,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可是…”骆凡霜犹豫着,毕竟她未亲眼所见,心里毕竟挂忧。
“难道霜儿不相信师兄?”凌子墨低下头来,墨黑的眼中倒映着她带着犹豫的容颜。
“自然不是!”骆凡霜忙否认。“师兄是见过无尘了吗?”
“当然是见过。”凌子墨松开骆凡霜的肩膀,扶着她坐下。
“他的寒毒…”最担忧的便是无尘的寒毒,若是发作便会要他性命。
“我都来了,他还会有事吗?”凌子墨轻声叹道:“看来,霜儿是怀疑师兄的医术了。”
“不是的!”骆凡霜忙辩解。“没有,师兄莫说。”
凌子墨轻笑着道:“师兄与你玩笑呢,霜儿莫当真。”
之后沉默了片刻,凌子墨才道:“随师兄走吧。”
骆凡霜想了想,更点了头,她不愿意再被人锢着。她怀里装着凌子墨曾经给她而未用的锦囊,还有就是装她孩子骨灰的瓷瓶,这便是她的所有。
凌子墨眼尖,看到了骆凡霜枕边出的一段簪子,便了出来。“这簪子可是你的?”
骆凡霜见到那簪子心中莫名一痛,这是段煜轩给她的,说是她遇险的时候能用上。从她听到段煜轩带兵攻到了城下时起,她便一直戴着,就在她被推下城墙的时候,她的发上也是这支簪子,但却毫无用处。
而段煜轩就在城墙下,他都未向她伸手,这东西留有何用?
凌子墨见骆凡霜出哀伤的神色,便把簪子一丢,道:“不要也罢,师兄会给你更好的。”
“拿着吧,将来也好物归原主。”骆凡霜拿起簪子,有朝一,她会还给段煜轩。
凌子墨带骆凡霜大大方方的从正门出来,此时,骆凡霜才想到要问:“秋锦和看守呢?”
“师兄让他们睡了,熬夜不好。”凌子墨难得的幽默,骆凡霜嘴角扬起久不见的笑容。
带着骆凡霜出了门,凌子墨把手放在边打了一声悠扬的哨声,不一会儿就从远处飞奔来一匹雪白的大马。
抱着骆凡霜上了马,凌子墨双腿用力一夹马肚,白马扬起四蹄,踏着皎洁的月扬尘而去。
大约跑了一个时辰,马儿在一家药铺附近停下,凌子墨将骆凡霜从马上抱下来,两人从后门进了药铺。
“这是…”骆凡霜进了屋子之后,有些难以置信,这里的布置是那么的熟悉。
“是按照谷里的样子布置的。”凌子墨为骆凡霜倒了一杯热茶。“喝杯茶,暖暖身子。”
“多谢师兄。”骆凡霜接过茶杯,暖着冰冷的手心。
“霜儿早些歇息,明师兄再来。”凌子墨虽然也想与她多相处一会儿,但骆凡霜的休息更为重要,他细心地替她关上门。
换了地方,又重见了师兄,骆凡霜一点困意也没有,直到天色渐明她才有了一丝困意,迷糊糊的睡去。
凌子墨来过一次,轻手轻脚的推开门,看到骆凡霜还在睡,为她拉了拉被子,站在头一直盯着她看。
在香炉里加了些熏香,这香有助于安睡,可以让骆凡霜睡个好觉。
这一觉却是骆凡霜失了孩子之后睡的最久的一次,睁开眼已然过了晌午。
“师兄,怎么不叫醒我。”骆凡霜起便看到凌子墨坐在桌边,正看着她。
“见你睡的沉就没叫你。”凌子墨薄嘴微扬,眸中尽是暖意。
骆凡霜刚想开口竟连打了两个嚏。凌子墨忙上前,问:“是不是昨夜里吹了风,染了风寒?”
“许是。”骆凡霜觉得头有点微晕,轻抚了下。
“坐下,让我为你把把脉。”凌子墨不容她拒绝,言语中尽是关切。“身子这般单薄,后可要好好补补。”
“我没事。”骆凡霜想着凌子墨有些小题大做。“哪里有那么娇贵。”
“坐好。”凌子墨却是十分严肃。
骆凡霜乖乖的坐好,让凌子墨为她把脉。好一会儿凌子墨才松开手,道:“确是染了风寒,是我的疏忽。”
“喝副药便好了,没事的。”骆凡霜淡笑着将手收回,她也是医者,这点小毛病算不得什么。
“你先用早饭,我去抓药。”凌子墨已然起身,看着骆凡霜又道:“你离谷的时候身子可不是这般孱弱,这次少说也要喝三个月的补药来调理。”
“师兄!”骆凡霜柳眉拧起,反驳的话还未出口,就看凌子墨拉下脸来,她启了启,却是没有再言。
凌子墨离开,没一会儿有个小丫头便送上了水服侍她洗漱。之后她喝了半碗米粥吃了几口清淡的小菜。没有什么胃口,便放下了。
小丫头见她未吃几口,便热心地问:“小姐喜欢吃什么,一会儿我给你做去。”
“这些很好,是我自己没有胃口。”骆凡霜谢绝了小丫头的好意,便是山珍海味她也咽不下。
小丫头收拾了碗筷走了,又剩她一人。拉开窗子,有丝丝的凉风吹进来,骆凡霜站在窗边望着头顶的天,脑子里空空一片。
“染了风寒还吹风!”凌子墨端着药碗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双眼离望着天空发呆的骆凡霜。
接过凌子墨递来的药碗,骆凡霜大口喝下。“师兄,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卢兰?”
“还要些日子,等你身子恢复些才能启程,届时我们直接回谷里。”凌子墨可不想骆凡霜舟车劳顿,身子本就弱,可不得折腾。
本想说自己没事,随后又想有师兄保护她,在卢兰多留日子,说不定还能有初夏的消息。
骆凡霜摆着凌子墨给她的锦囊,凌子墨见了,道:“留着吧,后说不定还能用上。”
“还能用?”骆凡霜讶然,若是她回了谷里,一辈子不出来,这东西还有何用?
“留着吧,以备不时之需。”凌子墨懂她,她不会永远留在他身边,就似当年,她毅然选择下嫁于段煜轩,未有半分犹豫。待以后她若又离开,这东西还是有用的。
“好。”骆凡霜小心的收起,希望今后不会用到这个。
骆凡霜便在这里安心的住了下来,而从她被带走之后,秋锦带着人疯狂的寻找着她,她却丝毫不知。整便是看看医书,时而也会去前面药铺为凌子墨抓药,日子过的惬意又充实。
“师兄,这人是什么病,药方里怎么全是毒药?”骆凡霜瞧着方子,觉得有点眼。
“毒已经浸入骨髓,不久于人世。现在只能以毒攻毒,兴许还能拖上些日子。”凌子墨抓好药包了起来。
“师兄,这人…是不是卢兰王?”骆凡霜曾经为卢兰王把过脉,而且江代玉的毒她也曾经配过烈的毒药用以以毒攻毒。
“没错。”凌子墨轻叹一声。“这毒无解,你该知道。”
“我知道。”骆凡霜点了点头,随后又道:“师兄,秋海棠也重现江湖,不知是何人所炼。”
“你和师兄想到一起了,这秋海棠应该不是毒尊之女所制,该是另有其人。”凌子墨微低下头,思索了一下又道:“很可能是毒尊之女的后人或者是传人。”
“想来也是,不然那种足以轰动整个江湖的剧毒又岂会是随便什么人便能得到的。”骆凡霜到是有些感慨,段煜轩到是厉害,这种东西也能拿到。
“霜儿,可是知道些什么?”凌子墨很快就听出了骆凡霜话外音。
骆凡霜怔了一下,随后也未加隐瞒,便如实地道:“我见过一小瓶秋海棠,且还用过。”
凌子墨有些讶然,秋海棠不用的时候与其他的普通药粉没什么两样。只有使用之后,毒炙烈,却又不会立刻要人性命,而是一点点噬着中毒人的生命。
随后骆凡霜便把如何从段煜轩手中拿到的秋海棠与误用之后令左宇琛中毒告诉凌子墨,她并不想隐瞒这些。
“还真是看不出,段煜轩竟然还有这等本事。”凌子墨显然没想到这种毒剧竟然被段煜轩所用。而且用在左宇琛身上,实在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只是段煜轩若是真认识炼制秋海棠之人,为何他不请那人医治江代玉。”骆凡霜想不通。“按理说,能炼制出可以轰动江湖的剧毒,这人的医术也是相当了得。段煜轩若是认识这样的人,依他对江代玉的在乎不会不请那人来医,除非…”
“段煜轩也许只知道这是种毒药,却不知道他如此名贵,也就并未看重那炼毒之人。”凌子墨停了一下,道:“或者这药是另有他人所给,并未向他说明。”还有一种可能,凌子墨却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骆凡霜心中暗叹,不管是什么情形,都已经和她无关了。
“我们需要做一下防范吗?”骆凡霜问着凌子墨,毕竟以凌子墨在紫焰和卢兰的名气,对方若是要出山,那么首先要挑战的便是凌子墨。
凌子墨摇了摇头,淡笑着道:“霜儿该知道,师兄并不在乎这些虚名。等离开卢兰,我们师徒二人便回谷里,谷外的一切纷扰再与我们无关。”
他一向喜欢隐居,清山绿水间的竹舍,早晨醒来能听到水的叮当与鸟儿的嘀鸣,他便足了。若不是骆凡霜离开了谷里,他也不愿意出谷。
“只是师兄不在意,有人却在意。”骆凡霜这几年呆在段煜轩身边,阴谋算计尔虞我诈看的多了,便深知防人之心不可无,不然死的很可能就是自己。
“我们多多堤防便是,若是防不胜防,那也只能面对了。”凌子墨喜欢清静不被打扰,但若是有人真的非要打扰他的生活他也不会缩起头来。
骆凡霜却不想以后平静的生活被打扰,谷里是她能享受到平静与安宁的地方,也是她最后的退路。她不希望有人来打扰,很不希望。
她要和段煜轩把话说清楚,如果他愿意可以给她一纸休书,如果他不愿意,就当她这个王妃在紫焰与卢兰一战的时候便已经死了。
她让出轩王妃的位子,从此也和他段煜轩再无干系。而江代玉一事,就让他去找更有能力的人去治。治好了,是她江代玉有福,治不好,也只能怪她红颜薄命。
至于无尘,她会想办法说服他,骆家就只剩她们兄妹二人,能否重建骆家已然不那么重要,只要她们兄妹二人过的好,父亲在天之灵也会欣慰。
“在想什么那么出神?”凌子墨声音温和,带着几分的好奇与关切。
“师兄,能联系上无尘吗?”她想见见无尘,然后与无尘谈谈,她现在已经放开了段煜轩,无尘没有必要为了她再去牵制段煜轩,更何况以现在的段煜轩又岂会是无尘能轻易牵制住的。
“我会给无尘捎信的,但是,霜儿…”凌子墨微一停顿,道:“无尘有他的想法与思量,你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他。”
“我知道,霜儿不会的。”骆凡霜明白师兄的意思,只是有些话还需当面讲出来才好。
真心关心她的人很少,就只有师兄、无尘和初夏。她不能一味的任他们为她付出,而也到了她该为他们考量的时候。
凌子墨将手放在骆凡霜的发顶,像她少时一样,轻轻了。“霜儿长大了。”
骆凡霜向凌子墨笑,就像曾经,在她能独自配出一副药方之后,凌子墨给予她的夸奖与鼓励时她回应的笑,是发自心底的,真诚的笑。
师兄二人相处的愉快,而骆凡霜也渐渐地将心里的伤痛掩埋,整个人都开朗了许多。
卢兰太子别院
“什么?”容玥‘中毒’刚醒便听到了这个消息。
秋锦跪在地上,连磕了两个头。“请主子责罚!”
“罚你?”容玥抚着额头,深了两口气才下中的怒意。“有能力不声不响带走她又未伤害你们的性命,这人应该不会伤害她。”
容玥一边思索,一边吩咐道:“她身子不好,那人既然不会伤她,定会为她调养身子。且她不宜赶路,定还未离开卢兰皇城。派人去查各个药铺,哪家药铺卖了大量的调养身子的补药,查到了速来回报!”
“是!”秋锦从地上起身,速去查问。
容玥刚醒来,一堆事的等着他来解决。骆凡霜的事他实是不出更多的心思,也没办法更多人去找。
卢兰王眼瞧就油尽灯枯,吴王现下已经失势。虽然他攻打紫焰有功,但是私下养兵却是忤逆之罪。
容玥中毒的时间拿捏的恰到好处,吴王虽然有功,却让他坐收渔翁之利,吴王定不甘心,他还有一场恶战要打。
至于骆凡霜,尽力去找,找到了为他所用,找不到也便那样了。做大事的人,又岂能为一个女人而了心。
紫焰,轩王府
“还是没有她的下落吗?”段煜轩虽然带兵凯旋而归,但是他的心却是空了一块,不找回骆凡霜无尘添。
“回主子,我们那面的人回报,王妃失踪了,容玥那面也在派人寻找。”沧海低声回禀。
“失踪?”段煜轩的脸色本就阴沉,此时更加的难看。
“是失踪,应该是被人带走了。说是没发现打斗与反抗的痕迹,要么对方功夫奇高,要么是王妃心甘情愿跟着走的。”沧海的心突突的狂跳着,自从王妃被推下城墙的那刻起,王爷的脸就没好看过,就算封赏的时候都拉着脸。
段煜轩沉思了一会儿,道:“无尘那面可有消息传来?”
“无尘只说事情进展缓慢,需要时间。”沧海回道。
“告诉无尘骆凡霜失踪一事,然后再派人监视无尘的一举一动。”段煜轩分析着,若是骆凡霜被高手带走,对方又不是自己的人,掳了他的王妃想来会和他谈条件。若是骆凡霜自愿与那人走的,那估计是骆凡霜的人,骆凡霜的人想必和无尘也是认识的,无尘知道这事,定然会与对方联系。
“是,属下这就去办。”沧海应下便转身。
“等下,告诉左宇琛,让他找找初夏。”段煜轩觉得如果能找到初夏,找到骆凡霜的机率也会大些。
沧海离开,不一会儿追月前来禀报。“主子,江小姐那面的嬷嬷前来,说是江小姐呕血了。”
段煜轩自从回了紫焰还一次都未去看望江代玉,一是国事烦身,二来也是没那个心思,如今那嬷嬷找上门来,他才想着该去看看江代玉。
“派了御医前去吗?”段煜轩收拾了一下手上的折子,起身。
“御医本就住在江小姐的院中候着,这会儿该是看过了。”追月随着段煜轩身后出了房间。
江代玉躺在上,人瘦的厉害,还在不停的咳,见了段煜轩前来,忙挣拔着要起身。
“你躺着便好,莫起来了。”段煜轩又扶她躺好,为她掖了掖被角。
“轩哥哥,坐。”江代玉见着段煜轩,心情好了许多,就连脸色好似也好看了,染了一抹红晕。
“御医来看过了吗?”要说段煜轩对江代玉是真的不错,吃的用的全是最好的。
“看过了,开了药。”江代玉声音很轻,说完还咳了几声,一咳便会憋的面颊通红,大眼更是聚了水气显然楚楚可怜。
段煜轩端了水喂她喝了两口,江代玉身子虚弱,刚又呕了血,此时面上已经带了惫,但段煜轩难得来一趟,她不想就这么晕睡过去,强打着精神。
“轩哥哥,我没事。让你挂心了。”江代玉从被子里伸出手,悄悄地拉住段煜轩的衣角。
“要好好养着,你不是想放纸鸢么,身子好了可以去放。”段煜轩是个冷情的人。仅有的为数不多的温柔,也几乎都用在了江代玉这里。
“恩,到时候轩哥哥会陪我吗?”江代玉期盼的看着他。
段煜轩微笑着点了点头,江代玉也开心的笑了。笑过后又是一阵猛咳,咳出的血染红了帕子,段煜轩的眸光微聚,眉头紧拧着。
他知道再这样下去,江代玉拖不了多久。
江代玉终是晕睡过去,段煜轩在她边坐了一会才起身离开。服侍江代玉的嬷嬷跟在段煜轩的身后,一副言又止的样子。
段煜轩走到外屋停下脚步,嬷嬷四下看了看,才小声地道:“王爷,老奴有个不情之请。”
“说。”段煜轩冷冷地道。
“小姐这身子您也瞧见了,真是再拖不得。以往有王妃的血引还稍稍好些,可在王妃去了别院安胎之后,小姐这身子便是一比一更差了。老奴是想…”嬷嬷偷瞄了一眼段煜轩,见他滑出不悦的神色,这才继续道:“是想着能不能让王妃再给一点血引,多少对小姐是有些好处的。”
段煜轩脸上的神色未变,心里却是极为不悦了。府里的人不知道骆凡霜在卢兰的事,而他也下令不许军中的人多嘴,若是有人怀疑,他也会用只是貌似而已来推。
他是不会承认自己的王妃被掳到卢兰去了,而他对外不公开这个消息,许多人就真认为骆凡霜依然在紫焰,而且被他送走养胎去了。
老嬷嬷等了半天也没见段煜轩给个回应,行或者不行总要有个痛快话,而段煜轩这沉默着代表什么呢?
“王妃怀有身孕,身子也不太好,这事便算了吧,让御医多想想办法。”段煜轩最终还是回绝了,他不得不回绝。
“可是,小姐她…”老嬷嬷还是想再试一试,江代玉这身子拖不久了啊。
“好好照顾好你家小姐。”段煜轩语气不轻不重,可那眼神实在是太冷了,老嬷嬷吓的一个哆嗦,差点跪下来。
段煜轩转身离开,未有丝毫的犹豫。老嬷嬷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替江代玉抱不平,这样一个心冷的像石头一般的男人,哪里是可依托终生的良人。
段煜轩在府里走走停停,最后走到了骆凡霜的院子。她的院子不是府里最好的,甚至可以说是极简的,但是他从未听她挑过一句。
推开门,许久没有人住,下人们也没有好好打扫,屋子里透着一股霉味,地上积了一层的灰尘。
他走进去,骆凡霜看的医书还放在桌上,还有她离开前用过的纸笔,都原封不动的放着,似等着主人回来一般。
段煜轩走进内寝,很少会留宿在这,每一次他留下都会令她一惊。只有这个女人,让他看不懂。
“主子,太子来了。”沧海在门外回报。
段煜轩收回心神,弹了弹衣摆,大步的离开,只在到了门口的时候才道:“告诉管家,王妃院子里的丫鬟罚半年薪俸,若再敢偷懒,立马逐出王府。”
沧海应了声是,随后摸着鼻子暗道:什么时候王爷连这些小事都管了,以前王爷是绝对看不见的。
段子昊一见段煜轩便问:“霜儿被推下城墙可是真的?”
段煜轩脸本就沉着,被段子昊一问更加的阴沉。“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
“她是你的王妃,是你的女人,怀着你的孩子,你怎么能见死不救?”段子昊对段煜轩太过失望。
“那依太子的意思,为了一个女人,而不顾之前死去的将士,我就应该撤兵?”段煜轩拉着脸,深邃的眸子迸出寒光,段子昊太过感情用事,作为掌权者,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该以大局为重。
段子昊被问的噎住,随后又道:“你当时就没有想想对策么?就任她被人推下来?”
段煜轩想救下骆凡霜,也让沧海赶过去了,只是没来得及,但他不想和段子昊解释。
“太子是来责怪我的吗?”段煜轩的脸已经不成称之为难看了,而是极为的难看。
“你没有保护好霜儿,更没有带回霜儿,你不配拥有她!”段子昊也一样冷着脸,指责着段煜轩。
“那太子想怎样?”段煜轩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他极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冲动,不然真想一拳擂在段子昊那咄咄人的脸上。他有什么资格置喙他的决定?
“我会派人去找霜儿,若是我找到了,不管霜儿今后如何决定,我都会保护好她,不允许她再受一点委屈。”段子昊的言下之意,他会站在骆凡霜那边。不管是隐居也好,离开段煜轩也罢,他全都支持。
段煜轩冷冷地吐出两字:“随便!”
段子昊这次是彻底看清了段煜轩的冷漠无情,他拂袖而去,在出门之前丢下一句:“轩王就守着别院养胎的王妃吧,其他的不劳轩王费心了。”
段子昊前脚一走,段煜轩挥出一掌,把手边的红木桌劈掉一半。
“主子…”沧海有点担心,主子少有失态的时候,对段煜轩暴怒有点发怵。
段煜轩一个冷眼扫来,沧海忙把头缩回到门后去,不敢再开口。
对自己竟然未克制住脾气,段煜轩也是恼火的,他一向冷静自持,现在却失了冷静,这不像他,必须冷静。
“沧海,太子那面的人,让他们都留心点。”段煜轩不怕段子昊派人找骆凡霜,只是他担心段子昊是在假借找骆凡霜而做其他的事。
“是,主子。”沧海偷瞄一眼段煜轩,看着他又似以往那般冰着一张脸,眼神犀利的,琢磨着这是自我调整了。
之后的几段煜轩的也没再去骆凡霜住的院子,更没去看江代玉,甚至连王府都不回了,直接住在了宫里。
紫焰与卢兰这一仗,段煜轩胜的漂亮,夺了卢兰好几个城池,又得到临国洛迦国的武器支持,这一切的功劳都是段煜轩的。
所以,这朝上支持段煜轩的人便多了,再加上段子昊一再的称身子不适,连朝也不上了,段展鹏更是有意废了太子段子昊立段煜轩为储。
段煜轩本就野心雄雄,再加上手段也比段子昊要高上一筹,这巴结的人便多了起来,段煜轩看这些人不顺眼,索就住在皇宫里不出来,眼不见为净。
这江代玉呕血之后便是发烧,随后是喝什么吐什么,老嬷嬷急的不行,偏偏御医是什么法子也没有。
江代玉醒来几次都念着段煜轩的名字,老嬷嬷怕江代玉这就不行了,便托了管家给段煜轩捎个话,毕竟这个府里最受宠的就是江代玉,虽然她身子不好,但段煜轩把她看的最重,管家也不敢耽搁,这才命人进宫给段煜轩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