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开启禁忌之门

　　舒冉目前就读的中学，是祁涵六年前就读的，从别墅到学校，驾车绕路，比步行快不了多久，而且按照祁涵的脚程，步行十分钟也就到了。

　　今晚公布分数的缘故，教师宿舍院，有不少人往来。祁涵向第二个路人打听田义飞的住处时，那个男孩刚好要去同一栋楼。

　　“田老师就住这里。”青春阳光的大男孩把祁涵带到3号楼三楼，指着西户的房门道，“我的班主任在楼上住，那我就先上去了。”

　　“谢谢。”

　　看着男孩再次回以灿烂的笑容，祁涵突然怔想：要是舒冉也能常把这样的笑容挂在嘴边，该多好。

　　门是虚掩的，从里面溢出声笑语，不过祁涵还是礼貌的敲响房门。

　　“您~请问您找哪位？”应门的田义飞，四十岁光景，矮胖、敦厚，看到出现在家门口穿白衬西、身型拔俊逸、一脸冷峻严谨的祁涵，先是一愣。

　　祁涵微微抿起薄，尽量表现的殷切，“请问舒冉在这里吗？”

　　“奥，你是舒冉的家人吧。”田义飞侧身请祁涵进门，二十平米的客厅，挤嚷着十五六个学生，四十寸的晶电视上正播放着择校指南。

　　祁涵踏进门，一眼就看到在靠近阳台的角落，坐在小板凳上低头盯着手机的舒冉。

　　“你应该是舒冉的哥哥吧？”田义飞听祁涵应了一声就扯开了嗓子，“小冉，小冉，你哥哥来了。”

　　“…”客厅里本就糟杂，舒冉距离远又专注在手机上，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女孩子们就先炸开了锅。

　　“哇，舒冉的哥哥好帅啊，比舒冉还帅~”

　　“哇咧，舒冉就已经够帅了，他哥哥竟然能~简直是帅到天崩地裂啊有木有~”

　　“舒冉，你哥哥怎么帅啊，你家里基因真是强大~”

　　顷刻间，女孩们的脸一个个的比透的苹果还分外红。

　　“舒冉，”坐在舒冉旁边的田宇用手肘顶了舒冉一把，“舒冉，你哥来了。”

　　“我哥…”舒冉迷茫的抬起头，侧脸看到对他温柔轻笑的祁涵，身体不经意的抖动一下。

　　祁涵举步维艰的穿过客厅，落脚舒冉面前，修长双腿打直后绷，上半身低，侧紧绷的肌顶着白衬衣，凸显出张扬而完美的身体曲线。

　　“怎么，见到我，也不打声招呼。”

　　“我~”舒冉恍惚起身，“涵、涵哥，你怎么来了？”

　　“那个，小刘，把你的椅子让给舒先生，你给小林挤一挤。”

　　田义飞话还没说完，一个大胆的女孩已经把自己的椅子递到祁涵面前，田义飞咳了一声一脸警告，这些个小家伙，一考完试就原形毕，平时表现的斯文儒雅的直接成了斯文败类，今天在他家麻痹、去球的嘴飚，女孩子也当他面发花痴，刚花痴过舒冉，这会可好，把人家哥也逮着了。

　　哼，你们一个个最好考出好成绩，别留级到我手里。

　　“谢谢。”祁涵勾下间，不算笑容，却把女孩的七荤八素的。

　　祁涵把椅子置在与客厅相连的阳台上，其实也就和舒冉挨着，“来，你坐这儿。”

　　失神的舒冉任由祁涵大手覆上他的肩，把他摁在椅座上，纳纳的看着祁涵拎过他刚才坐的窄板凳，屈身坐在他对面。

　　涵哥，从没这样子矮坐在他面前，即便如此，他也犹如王子般矜贵，气度摄人。

　　“不如～我们回去吧。”舒冉紧张的绞着双手嗫嚅开口。

　　“嗨，舒冉，我怎么没听说过你还有哥哥呢。”刚才坐在地毯上挨着舒冉的男同学，一把围住舒冉的脖子，“而且，还是对你这么好的哥哥。”

　　“呃~有点疼。”舒冉下意识的推开肩上的手，“那个，田宇，我想我要回去了，就没办法陪你了，不过成绩出来我们电话联系。”

　　“那也行，哥，我叫田宇，舒冉最好的铁哥们。”

　　“你好，我叫祁涵。”祁涵对田宇点点头。

　　田宇不知道祁涵说的名字有没有带姓氏，不过他也不认为祁涵会是舒冉的亲哥哥，“那行，你们回去注意安全。”

　　“不用，小冉想留下就留下吧。”祁涵温柔的对舒冉笑笑。

　　“我~我回去也能~”

　　“我会在这里陪你。”祁涵说着抬手握住舒冉的手，吓的舒冉一哆嗦，脊骨咯吱作响，浑身血倒。

　　“！”祁涵看舒冉克制的紧咬红，当即就放开了他。

　　“涵哥，我们还是回去吧，在、在家里也能查。”

　　半晌，舒冉抬头对祁涵轻声道。

　　“好。”祁涵这次答的干脆，率先起身穿过客厅，与田义飞告别。

　　几个女孩叽叽喳喳的把舒冉送到门口，祁涵早已等在屋外。

　　楼梯并不宽敞，祁涵迈下两阶楼梯，回头看看低头沉默的舒冉，柔声道，“看好路。”

　　“嗯。”舒冉和同学摆手告别，既紧张又雀跃的跟在祁涵身后下楼。

　　梁小颖刚走上二楼，就遇到一个器宇轩昂的男人，她被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震慑到了，末了，才惊慌的看到男人身后跟着的舒冉，她暗恋三年的同班同学。

　　“舒冉！”

　　“咯噔~”舒冉一惊，脚下踏空了一阶，脚腕突如其来的刺痛差点出他的眼泪。

　　“你没事吧。”不等祁涵反应，梁小颖风一样窜到舒冉面前，扶住他差点栽倒的身子。

　　“没，没事，谢谢。”

　　“小冉，还好吗？”一句话的时间，祁涵就已经夺回了主动权，他搂过舒冉的身，把人带到怀中，眯眼看着面前的女孩，声音不咸不淡，“你是小冉的同学？”不会是，女朋友吧？

　　“呃~是、是的，您好。”祁涵淡漠的声音让梁小颖心头微惊，“你、你们要回去吗？”

　　“是的。”脚踝传出的痛感，让本想回以礼貌笑容的舒冉，不经意的皱眉。

　　舒冉脚步踉跄的被祁涵带下楼，刚出楼栋，梁小颖就飞身追了出来。

　　“舒冉，我…”躲开祁涵冷凛的目光，她咬咬鼓足勇气，“我是听小倩说你在这里，我才来的。”

　　“…”听到梁小颖明显不过的表白，舒冉却是抬头轻瞄祁涵的脸色。

　　“信、信封里面有我亲手做的礼物，还、还有我的联系电话，我~我希望你看完信能给我回个电话。”

　　说完，梁小颖把手里攥紧的信递到舒冉怀中，就红着脸像小鹿般跑开了，却不是冲着教师宿舍楼方向。

　　“看来，我的小冉在学校里，比我想象的受啊。”

　　“没，没有，我也没想到她会~”舒冉细声解释。

　　“我似乎来的不是时候？”祁涵的声音也很浅淡，但有足够的震慑力。

　　“不是的，你能来…我很开心。”

　　特别特别开心，涵哥你大概不知道吧，看到你出现的那一刻，我鼻子酸的厉害，差点止不住落泪。

　　“上来吧，我背你。”祁涵放开舒冉的身，然后蹲在他身前，却久久不见身后的人儿有反应，“怎么，怕被同学看到。”

　　“不、不是，我能走…”

　　“那就赶紧的。”

　　祁涵语气一如往常透出几分强硬，舒冉怯懦的趴上祁涵的背，还未紧贴，祁涵身上散发出的热度就渲染了他的脸庞。

　　祁涵勾起角，两条强壮有力的胳膊向后托在舒冉的股下，轻松把他背离地面。

　　“搂着我脖子，你这样我会累。”对于不敢贴上他后背的舒冉，祁涵向后抬手拍下他股，直到舒冉把前身完全贴合在他的背部，他这才迈开步伐。

　　夜渐浓，祁涵选了条临河小径，只有二十米一盏的单排路灯照亮他们回家的路，四周静谧的只听到虫鸣声，雨后清新的空气里散发着的人草香面扑鼻。

　　祁涵微微侧脸看着半圈住他脖子的手里，仍旧紧握那个紫信封，心里压抑的那股酸气越来越重。

　　“刚才那女孩长得不错。”

　　“嗯。”舒冉刚把头部的重量完全放在祁涵肩头，着的闻着祁涵身上独有的纯粹的味道，那味道能带给他温暖，勾引的他昏昏睡。

　　“你喜欢？”

　　“嗯。”“…”祁涵眉眼一沉，鲁的把舒冉放坐在小河边的大理石围栏上。

　　股一凉，舒冉瞬间清醒，“我~涵哥，我没有喜欢梁小颖，我刚刚~”

　　祁涵抬头看看头顶的路灯，测测打断舒冉的话，“我看你早就等不及拆看礼物了吧，正好这里有灯，看吧。”

　　“没、没有，我~只是觉得直接丢掉不太好。”

　　“我叫你看！”

　　“奥~奥。”祁涵一发威，舒冉心中虽不情愿，但还是快速打开信封。

　　信封一拆开，祁涵手疾眼快的取走礼物，“看你的信！”

　　原来，梁小颖所说的亲手做的礼物，就是用树脂玻璃、蝴蝶和银杏树叶做的标本。标本很精美，中间是微黄又微红的银杏树叶，两边是两只蝴蝶，边缘装饰许多小碎花。

　　都知道银杏叶像把小扇，但入冬发黄之时，叶子边缘中心位置会慢慢裂开，然后叶子又像是两颗相连着的心，既然是拿来做标本，当然是经过挑细选，镶进玻璃的这片银杏树叶不仅特别像两颗相连的心，还有着微微发红的脉络。

　　“不错，好看的，可真是个…”任谁都觉得祁涵是在夸人，谁知他顿了一下后，语风却急转直下：“心狠手辣的丫头。”

　　“啊？”舒冉从信笺上抬起头。

　　“树叶、花草我就不说了，瞧瞧这两只蝴蝶，多可怜。”祁涵把标本摆在舒冉眼前，接着道，“知道这个怎么做吗，是用针刺从活蝴蝶的尾部到身体里，直到把蝴蝶的血放干，在蝴蝶没死透时又夹到书页里，直到蝴蝶彻底干透，才能拿出来做标本。”

　　说完，祁涵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好累，搜索这点知识，累的他脑仁发疼。

　　“奥。”舒冉点点头，“可是，这蝴蝶是梁小颖买的，她在信里有提起。”

　　“…那又怎样，没有买卖就没有杀戮！”

　　祁涵面无表情的把树脂标本扔进水里，舒冉向前伸手为时已晚，手背还好死不死的落在祁涵的脸侧。

　　“你他妈的活腻了！”先是反驳，再是动手，只是因为一个女生！

　　祁涵拉住舒冉一个旋身，把人摁往身后的柳树，信封和信笺从舒冉的手中滑落，一个掉在地上，一个堪堪落往河堤，脆弱的被风裹来裹去。

　　祁涵的手掌早一刻垫在他的后肩，舒冉的背并未如想象中传来痛觉。

　　可是，转身瞬间，他踆到的脚腕骤然绞疼，他慌忙咬上瓣下惊呼。但，怒意爆棚的祁涵不舍得伤害舒冉，却完全忘记了舒冉的脚伤，他眯眼阴沉的凝望着被他欺身在怀的舒冉，缓缓蹙隆眉心，连瓣都被咬的发白。

　　那是一种极致忍耐的模样。

　　祁涵的呼吸洒在舒冉的脸侧，厚重而危险：

　　舒冉，是讨厌我的碰触吗？来自男人的碰触！

　　被我碰触的厌恶感，你终于要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了吗！

　　那好啊，我今天就碰的彻底点。

　　我要让你彻底明白，是谁给了你这一切，而你——又是属于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