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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1、我的苓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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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妖殊途,人世不容妖,妖在人类的眼中,大大恶,非诛不可。

  人与妖,注定势不两立。

  可她对他,却生了不该有的情。

  她该怎么办才是好。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是好。

  “我来找纯苓姑娘,只是因为想见姑娘。”莫凛语气温柔,便是目光都是柔软无比的,“我来找姑娘,不是想要伤害姑娘。”

  纯苓不可思议地看着莫凛,看了好一会儿,却终是摇了摇头,又一次道:“我是妖,你也亲眼看见了。”

  想见又如何呢?

  她也想见他,可是…

  不可能的。

  她与他,不可能再像之前那般每都在一起有说有笑。

  他已经亲眼看见了她变幻的模样,他是人类,她不知要如何相信一个人类。

  “我不在乎你是人还是妖。”莫凛只觉难过,纯苓话里的淡漠让他觉得难过。

  他听得出,她不相信他。

  抑或说是,她不敢相信他,不知该如何相信他。

  果然,只见纯苓还是摇了摇头,她甚至站起了身,道:“你休息吧,天亮了我再来送你下山。”

  纯苓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纯苓姑娘!”莫凛着急得当即朝她跑了过来。

  可他的速度又如何比得上纯苓,他才跑出两步的时候,纯苓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漆黑之中。

  她离开了,未回过头。

  莫凛怔怔停住脚,看着燃得正旺的火堆,失落到了极点。

  他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纯苓姑娘放下对他的警惕与防备。

  可今他的心所受的苦痛,却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他当时若是没有打翻食盒就好了,就好了…

  他应该如何才能让纯苓姑娘相信他,相信他不会伤害她,相信他是真的喜欢她。

  他喜欢她,已经喜欢到不能自控无法自已。

  哪怕她与他不一样,他仍是无法控制自己对她的思念。

  可,不一样又如何?她是妖又如何?

  他不在乎,他喜欢的是她,而不是她的身份,更不会因她的身份而改变。

  *

  “那夜之后的天明,娘可有来送爹下山?”难得听到莫凛说起他与纯苓的事情,长情听得认真极了,在莫凛停顿下来喝茶的时候甚至又好奇地问他道。

  “来了。”莫凛笑着点了点头。

  他怀里抱着的小面团这时候动了动,莫凛担心把他吵醒了,便轻轻拍拍他的背,换了另一边臂弯来给他枕着。

  只见小面团伸了伸脖子,然后咂咂嘴,继续甜甜的睡去。

  “可是爹没有走,就死烂打地跟着娘了,可对?”长情想了想,又问道。

  莫凛笑得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虽然觉得死烂打这么词有些夸张了,不过当时我似乎也正是如此了。”

  若不是他说什么都不愿意下山,非要等着苓妹答应与他一齐下山的话,只怕他与苓妹的缘分早就断在了那十万大山上。

  长情赞同地点了点头,“不舍下脸面,是追求不到媳妇儿的。”

  莫凛忍不住伸出手来轻轻揪了揪长情的耳朵,好笑道:“怎么说的好像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似的。”

  长情却是微微挑眉看着莫凛,反问他道:“莫不成爹觉得我说的不对?”

  若不是他一直在萤儿跟前转悠,可抱不了萤儿回家的。

  “话虽不好听,可理却没有错。”莫凛不得不承认长情说的话有道理,而且是非常有道理。

  “所以,下山之后,爹就抱得娘归了。”长情一副肯定的口吻,“不对,应当说从木青寨离开之后,娘就接受爹了,我说得对不对?”

  听到长情提及木青寨,莫凛面上是震惊,“我儿如何知晓我与你娘去过木青寨!?”

  这个事情,除了他与苓妹还有木青寨的人,根本就没有知晓他们曾到过木青寨,他也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便是子君,他都没有提及过。

  可这孩子却是知道,难道——

  “你去过十万大山!?”莫凛有些后怕不安地看着长情,“你去过了木青寨!?”

  十万大山上可随处都是可夺人性命的毒瘴雾!

  “爹忘了我身体里有一半妖血吗?”长情知道莫凛在后怕什么,他不想爹为他担心,“娘能在十万大山上平安无事,我也能安然无恙。”

  可莫凛还是不安似的,非要伸出手来抚抚长情的脸颊,确定他安然无恙才安心,哪怕长情就好端端地坐在他身旁。

  长情没有拂开莫凛的手,哪怕他早已不是孩子,不需要莫凛这般来为他担心。

  相反,他喜欢莫凛这般轻抚他的脸,这让他觉得他与这个父亲之间,很亲近。

  “没事就好。”莫凛收回手时又恢复了他素里温和的浅笑。

  只听莫凛又问道:“你既去过了木青寨,那可有见到寨子里的老巫姑?”

  “见到了。”长情点点头。

  “她老人家可还好?”

  “她很好。”长情没有与莫凛说实话,“她还将我误认为是爹了。”

  “她一定很震惊。”

  “是的。”

  此时,莫凛轻轻叹息了一声,带着浓浓的惆怅,“我还欠她一杯喜酒,可我一直都没有去给她还上这一杯喜酒。”

  不是他不想去,不是他想食言,而是他把苓妹丢了,他无法把这一杯喜酒给老巫姑还上。

  喜酒喜酒,是要两人一起把酒,才叫做喜酒,只有他自己,却又怎能称为喜酒?

  “我与萤儿替爹与娘还上了。”长情看着莫凛面上的惆怅,宽慰他道。

  莫凛定定看着长情,眸中带着隐隐激动。

  “我想,爹并非不想去给老巫姑还上这一杯喜酒,我便自己主张自己与萤儿替爹娘还上了,再带着萤儿肚子里的三个孩子一起还。”长情对上莫凛的视线,极为难得地对他笑了笑。

  不管在何人面前,长情都很少笑。

  莫凛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他这个儿子笑过了。

  他记得这个孩子小时候很喜欢笑的,可是久而久之,这个孩子便不再喜欢笑了,甚至连轻轻笑一笑都是极难见到。

  “真是爹的好儿子,总是能知道爹心中想什么。”莫凛也笑了,“这一杯喜酒让老巫姑等了二十二年,愧疚之至,好在你和小姑娘替我还有你娘还上了,老巫姑一定很高兴。”

  “嗯,她很高兴。”长情并不打算将木青寨的事情告诉莫凛。

  爹的心已经很苦了,他不想再给爹的心添伤悲。

  “那就好,那就好。”莫凛一连说了两个“那就好”可见他心中那块搬起了二十多年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却听长情打趣似的又问他道:“爹当时死烂打跟着娘,是不是以命相护才终是得到了娘的放心和信任?”

  莫凛又被长情逗笑了,“你这孩子,怎么总猜得这般准,真是让我怀疑当时你就在场似的。”

  “爹应该说我脑子好用。”

  “你啊,这子可真是像你娘。”

  “好了,爹,我不打断你了,你继续往下说。”

  “那时候在木青寨,我为保护寨子而受了重伤,最后又因为替你娘挡了一箭险些命丧黄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后的事情了。”

  *

  莫凛再睁开眼的时候,觉得自己浑身乏力,不仅如此,心口处亦疼得紧,他用了一小会儿的时间来回想,才想起来自己经历过什么。

  想起来了发生了什么事,他陡然间猛地在榻上坐起身,同时紧张道:“纯苓姑娘!”

  “莫凛!”莫凛话音才落,便听到有人惊喜地唤了他一声,就在他身旁,就在他手边,就在榻前。

  纯苓就趴在边,双手枕在沿上,她本是枕着自己的手臂浅眠,可经着莫凛这一声紧张的惊呼声,她惊醒了过来,而当她看见坐起身的莫凛时,她情不自地唤了他一声。

  莫凛这才瞧见他手边的纯苓,脸瘦了许多,脸色也有些苍白,尤其是两个下眼睑,一片青黑,无一不写着疲惫,可她的眸子却莹亮无比,就像是闪耀的星辰,了欢喜与激动。

  “莫凛你终于醒了!”纯苓甚至激动得扑到了莫凛身上,将他紧紧抱住,“我担心死了!”

  莫凛被纯苓这突如其来的拥抱给得懵住了,一时间震惊得便是连身上及口的伤被纯苓着也不知疼,他甚至愣得完全没了思想,忘了反应。

  直到纯苓松开他跑去找寨子里的巫医,他都还没有回过神。

  可当巫医到来之后,却又不见纯苓出现。

  巫医为他检查了伤势,替他换了药,离开了之后,他仍未见到纯苓出现。

  莫凛实在坐不住也躺不下,他想要见纯苓,以致他顾不得巫医的叮嘱不可随意走动,一定要卧好好休息的话,坐起身来穿鞋,作势就要下去。

  就在这时,一只白茸茸干净净的兔子蹿进了屋子里来,蹿到了莫凛面前来,蹲坐在地上昂着头盯着他看。

  莫凛愣住,停下了正在穿鞋的动作。

  因为他看见了这只正在盯着他瞧的兔子。

  只见兔子定定盯着他瞧了一小会儿后,它抬起两只前爪子,抓住了耷拉下的两只长耳朵,然后像对手指一样抓着两只长耳朵眼前对了对,那双黑溜溜的眼睛在爪子和耳朵后像偷偷看莫凛似的,看了看便低下头,一会儿后又抬起头来看看他。

  莫凛看着它这有趣的小模样,由怔愣变成了浅笑,正当他要说什么的时候,兔子突然开口说话了,而且还是用颇为严厉的语气,道:“巫医说了你不能胡乱动,你要好好躺着养伤,你快躺回到上去。”

  莫凛再一次愣住。

  他虽知这只白茸茸的兔子就是纯苓,可毕竟从来没有听到过兔子会说话,以致他有些怔愣。

  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他没有惊讶,也没有害怕,依旧是温和的浅笑,对兔子道:“我躺不住了,我在榻上坐着可行?”

  兔子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莫凛在榻上坐好,又转过头来看蹲坐在前地上的兔子。

  兔子看着他,而后往前蹦了一蹦,再一蹦,就蹦到了榻上,一副乖巧模样地蹲坐在沿上,乌溜溜的眼睛盯着莫凛,问他道:“我这样,你害怕吗?”

  莫凛笑着摇了摇头,“你说呢?”

  他喜欢她还来不及,又怎会害怕她?

  不管她是什么模样,他都不会害怕她。

  兔子不说话。

  却见莫凛的面色沉了沉,关切地又问她道:“可是又发生了像在书房里那一回的情况才让你变成了这副模样?”

  “不是。”兔子摇摇头。

  “那你怎么突然变成了这副模样?”莫凛颇为好奇。

  “因为…”兔子这是又抓住了自己的长耳朵,将耳朵在眼前点对着,又是那副偷偷看莫凛的模样,道,“我有些不好意思。”

  莫凛被兔子这副好像害羞似的模样逗得不由轻轻笑出了声。

  兔子有些急了,“你,你笑什么!?”

  “你为什么会觉得不好意思呢?”他可从未在这个单纯的姑娘面上见到过害羞的模样呢。

  兔子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着他心口位置,有些难过的问道:“疼吗?”

  “只要纯苓姑娘安然无恙,我便不觉疼。”莫凛浅浅笑着,温柔道。

  只要她好好的,他莫说疼,便是要他的命,他都愿意给。

  这是他在看到她有危险的那一瞬才明白的,明白她在他心中有多重要。

  她已经重过了他的性命。

  “可是你睡了很久。”兔子耷拉着耳朵。

  “我已经醒过来了,没事的,别担心。”莫凛安慰她道。

  “你为什么要帮我挡箭?”兔子抓着自己耷拉的耳朵,有些用力地往下扯,“那样的箭是伤不了我的,你替我挡了,你只会受伤而已。”

  “我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危险近了你而我却什么都不做。”莫凛想也不想便道,“我知道你很强,可我却依然想要保护你,是不是有些可笑?”

  说到最后,莫凛有些自嘲地笑笑,“其实我也知道我不过是多此一举而已,还落得自己险些丢了命让你担心的结果。”

  “不是的。”兔子想要反驳莫凛,却又不知怎么说才是好,她有些着急,她一着急便将自己的耳朵扯得用力。

  “别这么扯耳朵,会疼的。”莫凛此时伸出手,轻轻抓住了兔子的两只小爪子,将她的耳朵从爪子里“救”了出来。

  莫凛轻轻抓住了兔子的小爪子,兔子便定定看着他,忽地问他道:“莫凛,你前些日子对我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莫凛前些日子说的话有些多,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兔子说的是哪些话,便问她道:“不知纯苓姑娘指的是哪些话?”

  “就是你说以后会一直给我做甜糕和甜汤,会帮我把屋子整得暖暖和和的,会一直替我照顾好小红的话。”兔子一瞬不瞬地看着莫凛,“你说叫我和你一起回家的话。”

  莫凛又愣住了。

  这是他醒来之后第三次愣住。

  兔子见他发愣,忽地变得难过,“不算数了,是吗?”

  那你为何还要不顾自己性命地来救我呢?

  而就在兔子难过时,莫凛忽地将她抱了起来,抱到自己眼前来,笑得温柔地问她道:“你就是因为要问我这些而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才变成这个茸茸的小东西的可对?”

  莫凛说完,将兔子朝自己靠近,而后在她茸茸的小鼻头上轻轻亲了一亲。

  这回轮到兔子愣住,本是耷拉着长耳朵瞬间立了起来。

  莫凛仍是温柔笑着,“单纯的姑娘,我来这儿便是为了你,那些话又怎会不作数呢?”

  就在这时,兔子忽变为纯苓的模样,就正正好在莫凛身上!

  莫凛瞬间面红耳赤!

  纯苓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那张娇俏的小脸几乎要凑到了他身上,只听她欢喜道:“莫凛莫凛!我要唤一个称呼唤你!嗯…在这苗疆,有情人之间都是阿哥阿妹的叫,我要学他们!所以以后我要叫你,嗯…叫你凛哥哥!好不好好不好?”

  “好。”莫凛红着脸笑了,他又轻轻亲上了纯苓,不过这一回是亲上她樱红的小嘴,而不再是鼻尖,“我的苓妹。”

  纯苓红了双颊与耳

  *

  莫凛看着怀里的小面团,嘴角扬着愉的笑。

  这是他心中最美最柔的回忆,也是他最美的梦。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梦会碎,他拼了二十年,都拼不回来。

  ------题外话------

  今天有二更,二更在中午12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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