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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华枝春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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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忱,我们要个孩子吧。

  她转头看着他,眼神清澈,明明无光,只有角落里的一盏小灯笼挑着,但是他却看出她眼底的熠熠光辉。

  最爱一个人的时候想干什么?

  想要替他生儿育女,想要余生,陪着他一起走。

  用最大的热情,去过最平凡的生活。

  男子站在那里,逆着光辉,一双眼睛在暗影里深不见底,周围暗的水在不停的动,传来轻柔的水声。

  男子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然后一抬手,然后轻轻盖住她的眼睑。

  然后,宋晚致便感觉到白檀气息了下来,带着久违的温暖,彻骨的沿着齿一**的渡过来,像是要将所有给淹没。

  繁华旧事,与他何干?

  且共这一醉,一生无休。

  ——

  从地下城出来,夕阳已经漫漫的浮上来,将红色的天地点缀的愈发的浓

  到处都在准备着连轩和莲萱的婚事,这大概是四年来整个宋国最令人高兴的事情了,而秦陵试又在最近,所以大家便显得愈发的兴奋。

  两大盛事齐聚,秦陵试被暂时搁浅,但是这对于所有人而言,不过是意味着更为盛大的欢喜。这个季节正临萱草盛放,于是整个东都汇集了整个宋国的花朵。

  陆陆续续的,其他的各国也派来了人马来参加宋国帝后的婚事。

  毕竟,苏梦忱和宋晚致这两个人的名字,搁在哪儿都是熠熠生辉的。

  连轩的身子也在一天天好起来,有了莲萱在身边,平他通常看都不看一眼的药物,都会规规矩矩的喝下。

  只是这个时候,这位年轻的帝王便一点也没有帝王的样子,微微眯着眼半躺在那里,对着莲萱挑眉:“无忧,你不喂我,我就不喝。”

  贺子归在旁边看的嘴角搐。

  呵呵,这么多年明知道连政给的药物里面有毒还面不改的喝下去,现在好好的药还不喝,陛下你也太作了吧,若我是无忧姑娘,肯定一碗药给你摔在脸上。

  他心里正诽谤,却见连轩已经一眼看来,顿时捧着脸道:“微臣告退,微臣告退。”

  莲萱那白如天山之雪的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薄红,而这浅淡的薄红里,却又是无限的容光。

  然而,她终究是舍不得。

  她端着药碗,然后坐在边,一点点的将药喂给眼前的男子。

  末了的时候,连轩躺在那里,一把勾了莲萱,将她裹入自己的怀里。

  “我冷,无忧…”

  “哪里冷?”

  “都冷…”

  “暖暖我。”

  …

  贺子归在外面听得腿一颤,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皇帝,还要不要脸!平里别人碰你一下都要死不活的!现在竟然这个样子,简直丢脸…

  贺子归想起自己二十多年了孤身一人,以前有连轩带着还不觉得,反正他认为他会孤身到老的,但是现在短短日子,以前会独身的帝王都快成亲了,自己还在这儿一个人孤苦伶仃,顿时无限感慨,决定马上回去,将东都贵女们的好好的看一遍,找一下没有没适合的,先把终身大事给了结了再说。

  ——

  宋晚致却少有的闲了下来,但是却在整理一些东西,莲萱大婚,她也不知道要给她准备些什么,她又不像小夜喜欢吃东西,穿的大概也不在意。

  但是想了想,宋晚致还是拿出针线,然后准备替莲萱制些衣物和冬日的用品,最后干脆帮小夜的也制了一份。

  她只觉得身体内的那缕温暖的光仿佛一道风,时不时沿着身体动,很奇妙的感觉,而且似乎是因为这道光,她的体内的气息竟然也消失的一干二净,所以,在制衣服久了会感觉到脖子疼,夏日的烈照下来,也像是能够感觉到一种难以言说的热意,哪怕是有时候躺在上,听不到远处的声音,但是夏夜里的蝉鸣却声声入耳。

  白的时候有时候和苏梦忱一起下棋,随着他一起煮了一壶清茶,捧在手心里,听着他说起诸国间的旧事,觉得美好的时光也随着指尖滑过。

  如此过了些许时,莲萱和连轩大婚也近在眼前,宋晚致将给莲萱准备的东西做好,接着才转身去找苏梦忱。

  然而苏梦忱却不在。

  少见他这般不大招呼的离开。

  宋晚致也未曾在意,看着小阁楼外车如水马如龙,红的光芒挤了整个天地,细细的雨点从屋檐下滑落下来,倒是有说不出的旎之感。

  雨不大,倒像是雨,宋晚致突然觉得有趣,然后看了看屋檐上的红狐狸,对着它招了招手:“阿朱,要不要去看看?”

  那只红狐狸站了起来,看了宋晚致一眼,便跳了下来。

  宋晚致将它抱入怀里,用帕子擦干净了微微有些润的衣服,接着便站了起来,去屋内拿起那把大伞,才发现屋内少了一把伞,想来苏梦忱是出去了。

  宋晚致微微一笑,然后撑着伞向着外面走去。

  雨点细细的落下来,青石板微微的润,灼灼的灯火映照整个人世,一层烟雨一层寒,温暖和冷,带着些朦胧的味道,走入幻境。

  雨点细细密密的落下来,粘在伞面上,仿佛上好白瓷滚过细沙。

  但是哪怕是下雨,也没有丝毫影响到人们的心情,萱草的花香一**的被雨点下来,又一**的窜起来。

  人们见了面就是祝福,有些小孩竟然还在放着鞭炮,到处都在为两位新人祈福,还有人更是做了福饼,免费赠送,宋晚致走过的时候还被免费了一个。

  “好姑娘呀,也找个像咱陛下那样的好男儿,幸福美满生个大胖小子!”

  宋晚致含笑接了。

  嗯,她早就找到了。

  远处所有的声音都听不见,但是也因为这样,周围的热闹反而更清晰,素的衣衫滚过大街小巷,在人们的欢喜中出笑意。

  转过街道,角落里坐着一个乞丐,正在拉着二胡,宋晚致站在那里听了听,觉得不错,方才从袖子里摸出两个铜板,弯放到他的面前。

  而那个乞丐却仍然自顾自的拉着一曲《凤求凰》,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

  酒楼里有说书的老人,正在给一群人讲着莲萱和连轩的故事,任何的皇权更迭,大淘沙,落到了实处,有时候远远不及一段风月来的吸引人。

  她撑着伞继续往前走,临安大街都沉浸在欢喜中,宋晚致不由想起梁国的时候洒在头顶的铜钱,每一个落在心底,一个个都盛了人生的喜悦和期盼。

  只要活着,便有希望和喜悦。

  远处有人在许愿树下许愿,不少少男少女在树下许下了自己一生的誓言,看着那一张张年轻欢喜的笑颜,宋晚致也不由笑了笑。

  旁边有人放孔明灯,宋晚致不由想起那年喝苏梦忱在陈国的小河里,放孔明灯的样子,一时之间,她也走了过去,然后用铜板给老板换了一个孔明灯,就着旁边的笔在上面写下了两个人的名字。

  苏梦忱。宋晚致。

  她想了想,终于在下面添了一笔——一世安。

  俗世的儿女,总爱将一些希望寄托,有时候不在意它到底是否能够真的实现,只不过是心底的期盼罢了。

  现在,这便是她的心愿。

  做个俗世儿女,有什么不好?

  她轻轻的将孔明灯一转,看着它飞上青空,哪怕有细细的雨点在,但是仍然阻止不了这漫天的灯火璀璨。

  宋晚致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被卖灯的老叟了一盏小花灯。

  “姑娘有没有意中人?这可是前儿云僧大师**,我去听了超度过的灯笼,一拿准能找到自己的意中人,定能是人间难得一见的好男儿!还剩下最后一个,给你提着啊。”

  看着老叟那般珍重的表情,宋晚致微微一笑,然后接过,道了声谢。

  她已经有意中人。

  她的意中人,是这世间最好的人。

  但是,灯笼也能超度吗?

  宋晚致看着手里的小花灯,不由笑了笑。

  她提着小花灯,撑着伞,漫无目的的在天地间穿梭,茫茫的人世,那些欢喜那些惆怅,突然都淡到看不见的地方,生命以一种极淡的滋味慢慢的淌,一直延伸到看不到的地方。

  雨还在下。

  宋晚致转到人烟稀少处,走到桥上,便看到黑暗中走来一个人,手里拿着一竹竿,敲着地面慢慢的向前,大概眼睛看不见。

  而在这个时候,一个顶着一片荷叶的青年飞快的往前面跑去,但是夜太黑了,他又跑得急忙,根本没有看到在那里的人。

  宋晚致急忙上前,将那个老人一拉,方才免了那个青年撞上他,那个青年跑过去又探回来,道了一声歉,然后又急急忙忙的往前。

  老人站定,向宋晚致说谢谢,宋晚致摇了摇头。

  那老人继续朝着前面走去,宋晚致看了看,然后走上去,将手里的灯笼递到他的手里:“老人家,您提着。”

  那老人虽然奇怪,但是仍然接了,接着拿着竹竿,戴着斗笠,一步步的朝前走去。

  宋晚致心想,这下,别人总该看得到这位老人家罢了。

  她撑着伞继续往前走,待走到尽头,才发现远处的湖边靠着一艘小船。

  一瞬间,宋晚致便定在了那里。

  男子一身布衣,曲腿懒懒的坐在船上,一只手里正拿着酒杯,旁边放着大伞,也未曾打开,任凭那雨点落在身上。

  天地茫茫,世人间,独此一人。

  心里仿佛有一细细的弦在切割着,她慢慢的走了上去,踏过带着雨水的草地,沾了裙角,走到了他的面前。

  苏梦忱手里拿着一杯酒,那深不见底的眼底因为看她而泻出乍然的光,然后,那万千数不尽的情绪也在见到少女的刹那便淡下去。

  苏梦忱一伸手,将少女拉了过来。

  宋晚致没有问他为何在这里,只是坐在了他旁边,看着他身上的雨水。

  也不知道在雨中坐了多久,发丝沾了水汽,凝结了水珠,脸上也是雨水,在他的睫羽上微微颤抖。

  宋晚致抬起手,将伞移到他的头上,接着抬起手一点点的擦着他发上和脸上的雨水。

  “冷么?怎么不把伞…”

  苏梦忱却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宋晚致看着他,一时之间一呆,男子的眼底深不见底,明明嘴角含笑,然而那含笑之下,却又似乎滚着太多让人看不懂的惊涛骇

  “怎么了,梦忱。”

  苏梦忱什么都没说,只是含笑看着她,然后端起了手里的酒杯,转了转,问道:“要不要尝一尝?”

  宋晚致有些不明白,她不大碰的酒,若是有酒,都是苏梦忱一手接过的,但是现在听他这般问,于是也就点了点头。

  “真的要喝?”苏梦忱的眼底幽幽。

  宋晚致想了想道:“喝一点大概不碍事吧。”

  苏梦忱笑了一声,然后贴过去,将那杯酒放到了她的嘴边。

  宋晚致闻着酒香,想来是平的果子酿,甜甜的那种,于是凑了过去,正待低头喝一口,然而刚刚碰到酒杯,苏梦忱却突然将酒杯一移,然后一转头,吻了过来。

  不再是循序渐进的温柔,舌间那老辣的酒味,顺着他刮入,顷刻间,便已经晕晕乎乎,只能予取予求。

  等到她实在撑不住的时候,苏梦忱方才将她轻轻的放开,含笑凑到她的耳边,声音微微沙哑:“滋味如何?”

  似戏谑,似暖意,似滚过这般的滋味,要将万千的前程一起下。

  宋晚致烫得不能说话。

  苏梦忱低低笑了起来,然后目光瞥到她的裙角,道:“怎么了?”

  他的手落到她的裙角,然后摸到她润的鞋,然后将鞋一拨,将她微微冰凉的小脚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宋晚致想缩都缩不回来,被那双修长而温暖的手握着,她有些些微的窘迫,低低的喊了一声:“梦忱。”

  苏梦忱低低的一笑,然后端起酒杯饮了一口,便往水里一抛,接着俯身,贴着渡到少女的嘴里。

  宋晚致只觉得一股热意沿着喉咙滚入,那寒意瞬间便被一驱。

  苏梦忱将宋晚致一抱,低声道:“别冻着了。”

  说着将宋晚致一裹,便迅速的往回赶去。

  入了小阁楼,红狐狸便从少女的袖子里跳了出来,跑到其他地方。

  苏梦忱将宋晚致放到净室,道:“好好洗个热水澡,别冻着了。”

  宋晚致晕乎乎的点了点头。

  宋晚致将自己泡入热水里,齿间似乎还有苏梦忱舌间的滋味,她微微的热,被热水一浸,便又觉得不知道是自己的热水热还是脸热。

  她泡了一会儿,方才站了起来,然后擦干自己的身子穿好衣服,朝着自己的房里走去。

  然而到了房里却微微一愣。

  屋里点了灯,有两只红烛,苏梦忱穿着一身银袍,散散的靠在榻边,一只腿随意的舒展着,一只腿曲着,正靠在旁边的小桌上不知道翻看着什么。

  窗户后面探入一串七里香,雪白的覆一双眼。

  苏梦忱显然也是才洗完澡,头发也是微微的润的,一时之间铺开,容疏狂却又带着不可言说的魅,宋晚致顿时被这种模样的苏梦忱所摄,一时之间,竟然不敢再看。

  稍微定了定,觉得有些热,然后倒了桌上的一杯冷茶,才缓缓的走向苏梦忱,问道;“梦忱,你在看什么?”

  苏梦忱似笑非笑的抬起眼来,然后一伸手,将她拉入自己的怀里,接着,搂着她低低的笑:“看这个。”

  宋晚致一瞧,顿时便觉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摊开的画册,精细无比,笔笔纤细勾勒男女之间的情态。

  苏梦忱的下颌落在她的肩上,她可以感觉到他身上的每一种气息,那些微微润散的发贴在后背,仿佛所有的力道都已经失去。

  苏梦忱捉住她的手,将她一转,让她直直的面对着自己,然后伸出手,落到少女的滚烫的脸颊上。

  少女连眼睫都是颤抖的。

  苏梦忱瞧着她这般模样,然后低低轻笑,接着握住她的手指,轻轻的吻。

  少女宽大的衣袖往下落,雪白藕一般的手臂俏生生的出来,苏梦忱沿着她的指尖往上吻过,引得少女轻轻的颤抖。

  宋晚致低低的喊了一声:“梦忱。”

  苏梦忱将她一抱,然后道:“要个女孩吧,女孩贴心些,而且…要像你一样就好了。”

  宋晚致的心跳的不成样子。

  她已经陷入榻间。

  苏梦忱牵着她的手,低低的道:“从陈国的时候我便从未想着假意成亲。”

  他想要的,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她罢了。

  他苏梦忱,对她,从来便算不得光明磊落,哪怕此刻,却还是做不到不碰她。

  自私的,想要将她变成只属于他一个人。

  宋晚致只觉得热,热意里到处都是无能为力,男子修长的手一勾,那件宽薄的衣带便抛在了地上,他俯身,那般细密的发层层叠的的落在她身上,轻轻的扫过,又酥又

  她忍不住轻轻的颤着。

  苏梦忱的手穿过她的手指,然后低头,用牙齿将她那件薄薄的内衫扯开。

  玛瑙的纽扣一颗颗的剥落,她听见一颗玛瑙的纽扣顺着榻落到外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男子热热的呼吸顺着纽扣蜿蜒的地方而渗透入肌骨,她只觉得身子也在这样的热度里没有丝毫的力气。

  而后层层剥落。

  少女的身子在或明或暗的视野里坦陈。

  恰如含苞待放的百合,在阳光下璀璨,却又在风里颤抖。

  苏梦忱撑起身子来,看着她,却见少女闭着眼,轻轻的颤抖,不由低声哄道:“晚致,睁开眼,看看我。”

  宋晚致轻轻的颤着,便睁开了眼。

  外的红烛高照,男子的目光深深,那张容颜如此欺近,迫的人只能束手就擒。

  银色的衣袍已经有些微的凌乱,她目光一垂,便看见男子那凸起的喉结,在灯火下仿佛一块凸起的玉。

  似乎有更深的旎从之前的心里浮起来。

  苏梦忱的目光沉沉的落在她的身上,低低笑了一声:“唔,真美。”

  宋晚致几乎快承受不住,只能微微偏转开自己的目光,一颗心跳的都不是自己的了,之前画册的内容在眼前层层铺展,像是羽一般的勾着心。

  她的手心里已经出了一层汗。

  然而那层汗却又在男子的手指尖滑过,然后苏梦忱带着她往下。

  “晚致。”他声音沙哑的喊了一声。

  宋晚致转过头来看着他。

  苏梦忱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带上,深深看着她,喑哑开口。

  “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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