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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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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燕语受伤的消息自然是不能瞒的,所以她一回到府中便再次接受了众夫人列队相的待遇。

  贺熙夫人阮氏,苏玉蘅,韩明灿自然是少不了的,姚凤歌,宁氏更是听见消息早早的来了。甚至连在凝华长公主府住着的汉郡主韩明烨也来了,还带来了韩熵戉的夫人周悦琳。

  厢房里堆了各种补品,礼单厚厚的一摞放在旁边。苏玉蘅叫冯嬷嬷在那边守着,谨防出错。

  翠萍早就跑去二门处等着姚燕语进门,因看见她家夫人闲庭信步般被翠微搀扶着走进来,登时惊喜的冲上去:“夫人,您没受伤么?!真是太好了。”

  “嘶——”姚燕语立刻咧嘴往后退了一步。

  “糙糙的撞到了夫人受伤的胳膊了!”翠微立刻骂人。

  “啊?!”翠萍吓得赶紧回手来,“夫人伤在了胳膊上?”

  “夫人的上臂骨骨裂了,不过还瞒着将军,只说是扭伤了筋脉。”翠微低声叹道。

  “骨裂!那可不要疼死了!”

  “行了,你也别蝎蝎螫螫的了!”翠微还生气呢,便没好气的说道:“赶紧的扶夫人进去,做了几的车,都颠散了架了!”

  翠萍自己刚做了错事也不敢多说,忙小心翼翼的扶着姚燕语往里面去,一边又提醒道:“各府的夫人听说夫人受伤了,都过来探望。汉郡主带着韩二夫人也来了。”

  “哟!这消息可够快的!”姚燕语轻声叹道。

  “皇上特意下了旨意让夫人回京养伤,现在大云帝都城里的人谁不知道夫人的英勇事迹啊。”

  姚燕语惊讶的问:“她们都知道了什么?”该不会把我一打爆了朴坼的脑袋的事情写成戏剧话本在各大酒楼茶肆上演了吧?

  “都知道了夫人不甘为高黎奴的人质,英勇的从马上跳下来,卫将军袭击贼首争取了时间啊。”翠萍理所当然的说道。

  姚燕语一怔,回头看了翠微一眼。

  翠微又问:“那你知道那贼首是怎么死的?”

  “不是被将军一箭穿喉么?”翠萍轻笑道,“难道你个守在夫人身边的还不如我在家里的知道的清楚?”

  “我…”翠微想要说什么,被姚燕语一个眼神了回去。

  看来卫章是有意隐瞒了实情的真像。不过这也应该是出于对她的保护,毕竟她一个弱智女手持火铳一爆了朴坼的脑袋的事儿说起来太过骇人了。

  男人杀敌理所当然,女人若是那样,以后恐怕大云帝都的人见了她都要绕道走了。

  “好了,不是说各府的夫人都在等着么?赶紧的进去吧。”姚燕语说着,加快了脚步。

  众人相见自然又是一番寒暄,尤其是苏玉蘅见了姚燕语被起来的胳膊,更是直接哭起来。姚凤歌和宁氏也各自抹眼泪。最后还是韩明灿劝住了大家,又叫人摆上酒菜来众人围坐一团,给姚燕语接风洗尘。

  席间,众人自然问起在被劫持的情况,姚燕语便顺着翠微说的那些话胡乱编了一番。

  最后韩明灿叹了口气,说道:“幸好是有惊无险,虽然妹妹受了伤,但总还算没什么大碍。这就是老天保佑!佛祖保佑!今年我们要给大悲寺的佛祖多捐几两银子的香油钱!”

  众人听了她这话纷纷应承,姚凤歌也说:“回头我就叫人送银子去寺里,让大师傅在佛祖面前给燕语点上长明灯。”

  姚燕语心里觉得好笑,有那个闲钱,还不如点好吃的补补身子呢。但面上又不能带出来,只得向各位夫人道谢:“各位姐姐,嫂子们的恩情燕语终生不忘,只是也怕大家都这样,我福薄承受不起呀。”

  苏玉蘅便道:“要不咱们把银子凑在一起交给寺里,让寺里替咱们布施给那些穷人,替姐姐祈福吧。”

  “这主意不错。”韩明灿立刻说道:“回头我就叫人去办。”

  姚燕语心说我还是闭嘴吧,再说下去这些人还不知道又整出什么事儿来呢。反正不管这么说她们是必须要拿出钱来表示一下的,但总不能说你们别折腾了,都把钱给我吧!

  众人在一起说说笑笑直到下午申时方陆续告辞离去,最后宁氏都走了,只有姚凤歌不说走,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姚燕语便对苏玉蘅说道:“妹妹今辛苦了一天了,请先回去休息。明儿我再单独摆宴谢你。”

  苏玉蘅不悦的嗔道:“姐姐说什么话?我是图了你的谢么?”

  “好好!咱们是姐妹情深。”姚燕语笑着劝道:“我也乏了,你们忙活了一天,想必也累坏了。剩下的事情交给丫鬟婆子们吧。”

  苏玉蘅也看出姚凤歌是有事要跟姚燕语说,便不再多说,只和阮氏一起告辞离去。

  “姐姐,咱们去里间说。”姚燕语起身,挽着姚凤歌的手臂往卧房里去说话。

  姚凤歌扶着她没受伤的左臂,低声劝道:“慢点,胳膊还疼的厉害么?”

  “用了我自己配制的接骨膏已经好多了。”

  说话间姐妹二人进了屋子,香薷奉上两盏槐花蜂调制的糖水便出去了。姚凤歌犹豫了片刻,方低声叹道:“妹妹,说起来…应该是姐姐害了你。这事儿我原本想一辈子烂在心里的,只是觉得你平白无故的因为我受了这一场无妄之灾,我若不跟你说个明白,这辈子恐怕都没脸见你了。”

  姚燕语纳闷的问:“这事儿跟姐姐有什么关系?”

  姚凤歌别过脸去似是在犹豫又似是难以开口,但最终还是握着姚燕语的手说了实话。把她和恒郡王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姚燕语听,最后又道:“我想他找你,给你庄子给你人,无非是存了那点念想罢了。之前我也没在意,我总觉得反正我已经心如死水,他要怎么样是他的事情。可如今看来,我该早跟妹妹说,或许妹妹就不会接受他的馈赠了。那么妹妹就不会被皇上误会…”

  “嗨!”姚燕语叹了口气,笑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儿呢!原来是这些。姐姐不说,其实我也猜到了几分。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姐姐不提也是对的。至于皇上怀疑将军府跟恒郡王府之间有什么勾结的事情,现在已经真相大白了。都是丰家的人从中挑拨,想要渔翁得利罢了。这事儿跟姐姐没什么关系,姐姐不必内疚。”

  姚凤歌又叹息着摇头,姚燕语又劝了她几句,拿闲话把此事岔开方才罢了。因偶然说到了丰家的抄家,姚燕语便问:“不知道镇国公府会不会因此受到牵连?”

  “你是担心他们跟丰家联姻的事情?”

  “是啊,丰少颖可是丰家的嫡亲孙女。”姚燕语有些担心。

  姚凤歌淡笑着说道:“你放心,凝华长公主绝不是无能之辈。镇国公府也不是她丰少颖一个人当家。再说了,大云朝律法有明文规定,罪不加出嫁女。况且丰少颖还有灵溪郡主这个娘以及燕王爷这个舅舅。祸事是不会砸到她的头顶上的。只不过娘家垮了,她的日子以后不会好过了。”

  听了这话姚燕语忍不住感慨:“哎!联姻联姻。好的时候大家都好,这一旦有一家分崩离析,大家便都树倒猢狲散了。”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姚凤歌无奈的叹道:“其实若她没有嫁入镇国公府,这会子肯定被牵连着一起抄了。现在看来,她能安然无恙,将来便能照顾丰家的子孙。纵然丰家子孙再不能入朝为官,但回到祖籍读书种地,总能过点安稳日子了。”

  “这么说来,丰家的祸事没能累及子孙?”

  “丰紫昀丰紫昼二人都入了刑部大牢,丰紫昼的子杨氏因为放印子钱数额巨大且又死过人命,也被关起来了。只听说二房的子女和大公子丰少琛都暂时住在郡主府。不过灵溪郡主也被燕王爷斥责过,并央求诚王爷派了锦麟卫围住了郡主府,只许他们娘们儿吃喝自由,但却不能出府。说是一切都等丰家的事情过去再说。”

  姚燕语听了,不由得点头:“这就是尚主的好处了。天大的祸事都不累及子孙。”

  姚凤歌却摇头叹息:“不过是保命罢了。”在世人看来,像丰家这样的人家失去了荣华富贵倒不如死了干净。

  姐妹两人说这话天色便暗了下来,翠微进来问晚饭摆在哪里,姚凤歌才恍然道:“只顾着说话了,竟忘了时候。我得回了,月儿还在家呢。”

  “姐姐用过晚饭再回也不迟。”姚燕语说着,又吩咐翠微立刻把晚饭摆进来。

  姚凤歌陪着姚燕语简单的用了点晚饭便急匆匆的告辞回去了。卫章至酉时三刻方回,他回来时姚燕语已经睡了。香薷在外间的灯下做针线,见卫章进来忙起身相,并低声说道:“将军,夫人已经睡下了。”

  “嗯,你也下去吧。”卫章把黑貂大氅递给香薷,转身进了卧室。

  “厨房里有夫人吩咐给将军留的宵夜,将军要不要再用点?”

  “不必了。”卫章头也不回的进了卧房,香薷把衣服挂好,便端着自己的针线筐悄声退了出去。

  一宿无话,第二一早卫章起身的时候姚燕语听见动静也醒了,便裹在被子里问他朝廷的情况。卫章一边穿衣洗漱一边跟她简单的说了一遍,无非是那些朝臣们在这次**里如何趋利避害,纷纷重新站队的事情,之后又说已经在皇上面前给她告了假,皇上准许她在家养伤,一切事情到年后再说。

  姚燕语打了个哈气,叹道:“如此甚好,算算今年事情真多,我这几经劫难,终于在年尾的时候能有几天空闲了。”

  卫章已经穿戴完毕,一身华贵的紫官袍上的狮子绣纹威风凛凛,精致的花犀带束着他窄瘦修长的身,间的袍服褶皱都均匀而整齐。

  姚燕语坐起身来,问:“今天大朝会么?”

  “嗯。”卫章转身回来坐在上,欠身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你接着睡吧,我争取早点回来,尽量中午陪你吃饭。”

  “好。”姚燕语笑弯了眉眼,看着他修长的身影消失在珠帘之外,又懒懒的躺回去睡回笼觉。

  养病的日子真的很清闲,因为右手臂受伤,姚燕语索连字都写不成,只好每天靠在榻上看看医书,烦了就叫妈子把凌霄抱过来逗逗他。

  转眼节将至,府里上下都开始忙活起来。虽然经过了地震天灾,大家还没从悲痛中缓过来,但年还是要过的。

  长矛专程进来回说了今年的年货单子,请夫人做主。

  姚燕语拿过那长长的清单之后,便蹙眉道:“往年过年,那些吃食什么的总会剩下一些,年过了,又拿出去散人。这样很不好。今年大灾,各处的日子都不好过,我们也节俭些吧。”

  长矛犹豫着说道:“夫人说的是,奴才也知道各处都艰难,但这已经很节俭了。过年么,总是要年年有余的。”

  “行,你看着办吧,我只不希望你再等过了十五把一些长了的馒头什么的端出去送人。”姚燕语说着,抬手把清单丢在一旁的高几上。

  长矛吓得一个哆嗦,赶紧的应道:“奴才再也不敢了。请夫人放心。”

  “去吧。”姚燕语淡淡的说着,低头继续看书。

  “是。”长矛悄悄的看了香薷一眼,香薷上前拿过清单递给他,大总管又行了个礼,方颠颠儿的走了。

  长矛出去后又找了各位管事进来,细细的商议了一遍,把府里自用的东西都重新算过后另开单子。其中有位专管各府礼尚往来的管事问:“大总管,咱们自家节俭也就罢了,难道给各府的年礼也都要缩减不成?”

  “看夫人的意思,自然是要缩减的。”

  “可万一别家都不缩减,偏生我们却少了。这将军府的脸上可不好看吧?”

  长矛一想是这个理儿,但看夫人刚才的脸色,他又没胆子再去问。于是转着圈儿的找到了翠微那里讨主意。翠微听了他的话之后,轻声叹道:“夫人的意思,你还是没明白吗?今年不但府里的开销要缩减,跟各府的礼尚往来自然也要缩减。这不是脸面的问题,而是生死存亡的大事!”

  “你又蒙我!”长矛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不过是各府的年礼罢了,礼尚往来而已,跟生死存亡有什么关系?”

  翠微皱眉叹道:“看你平常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就犯糊涂?今年是大灾之年,上到皇上,下到黎民百姓,没个不伤筋动骨的!皇上的南苑还没修好呢,你这儿就一车一车的往各家送年礼了?你当锦麟卫的人都是吃白饭的?”

  长矛猛然醒悟,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连声叹道:“是我糊涂了!是我糊涂了!”

  翠微笑了笑把单子递给他,叮嘱道:“再缩减些吧。放心,能想到这个的肯定不只是咱家的夫人。”

  “是是。这事儿真是多谢了!”长矛说着,朝着翠微深深一躬。

  翠微见他没事了,便开始赶人:“你忙你的去吧,我这儿还给夫人熬药呢。”

  “哎…翠微?”长矛看着翠微转过去的背影,言又止。

  翠微却一心都在那罐药上,根本没听见长矛的话。身后的门帘子忽的一下被掀开,一阵冷风灌进来,长矛打了个灵,一回头看见葛海阴沉沉的脸。

  “哟,葛将军来了。”长矛并不怕葛海,说起来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只不过他没有练武的天分,没跟着将军上战场罢了。

  “你在这儿干什么?”葛海的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若不是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他能一巴掌拍死长矛。天知道他的心上人心里就是因为装着这个家伙所以才一直不肯接受自己!这若是放在战场上,这货乃是自己的头号天地!

  长矛嘿嘿一笑,说道:“哟,我就不能找翠微说句话啊?她这还不是你夫人呢,你就管这么紧,若是真的嫁给你了,还不被你拴在带上?”

  “放!”葛海怒气冲冲的瞪着长矛:“你小子欠是吧?”

  大总管立刻鄙视的横了葛将军一眼:“说不过就打,你还有什么本事啊?”

  “你…”葛海急了,伸手揪住长矛的衣领,呲牙咧嘴的想要把他直接扔出去。

  翠微把药吊子的盖扣好,转身看着这边斗一样的两个人,走到门口掀起帘子,下巴一扬淡淡的说道:“你们俩,出去!”

  “翠微,我…”葛海见翠微姑娘生气了,赶紧的放开长矛上前来解释。

  “出去!”翠微根本不让他说话。

  “这可不怪我。”长矛无辜的眨眼。

  “你他娘的!”葛海生气的瞪他。

  “我再说一遍,出去!”翠微冷冷的看着葛海,“你,出去!”

  “为什么是我!我找你有事…好吧,我回头再找你。”葛海看着翠微冰冷的脸色,识趣的摸摸鼻子转身出门,走了两步又不放心,再转回来一把拖住长矛的衣领把人给拉了出去。

  翠微恨恨的瞪了这二人的背影一眼,摔下帘子,关上了房门。

  …

  喝药的时候,姚燕语看翠微的脸色不好,因问:“你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翠微忙道:“没怎么,这不好好的嘛。”

  “跟我还不说实话。”姚燕语嗔怪的看了她一眼,把药碗放到一旁,“刚葛海来找过我了。说想趁着过年的功夫跟你完婚。你到底什么意思,赶紧的给人家个准话。都老大不小的了,再等下去可就蹉跎了好时光了。”

  翠微低了头,小声嗫嚅道:“奴婢全凭夫人做主。”

  “这事儿我可没法做主。再说,你早就不是奴籍了。我已经跟二嫂说了,她要认你为义妹,你以宁家庶女的身份出嫁。嫁妆什么的本来也都准备好了。只是这一场地震给损失了些,但若是补齐也不难,做不过家里开着店铺,缺什么直接去库房里拿来,不过是费些功夫罢了。”

  翠微闻言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给姚燕语磕头:“翠微何德何等,得夫人如此相待。翠微这辈子都是夫人的人,翠微的一切都是夫人做主。”

  “你呀!真是没追求。”姚燕语无奈的叹气,“快起来,好歹也是六品的医官了,还动不动就跪!”

  旁边的香薷赶紧的上前去把翠微拉起来。姚燕语便道:“我看葛海对你是一片真心。而且长矛也早就把你放开了,不瞒你说,长矛的叔叔瞧上了外边一个小户人家的姑娘,已经来跟我说过了,过了年就下聘,婚期定在四月里。依我说,你也别再犹豫了,不如就趁着过年跟葛海完婚吧。”

  “这…会不会太着急了?”翠微还在犹豫。

  “既然已经认定了彼此,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区别?再说,你之前不还跟我说这次天灾多亏了葛海救你一命吗?”说着,姚燕语又笑问,“人家救你一命,你还不得以身相许啊?”

  “夫人又打趣人。”翠微登时红了脸,想起地震那晚,自己衣衫不整的被葛海裹着被子抱出来就往外跑的情景,以及当时慌乱之中众人看她那种异样的目光,觉得头都抬不起来了。

  “行啦!二十好几的大姑娘了,都到了恨嫁的年纪了。”姚燕语说着,便转头吩咐香薷:“去跟冯嬷嬷说一声,让她这两找个时间回一趟家里,跟二嫂子说,翠微的事情就拜托她多费心了。”

  香薷答应着出去,姚燕语又让翠微在自己身边坐下,拉着她的手轻声叹道:“说到底我也是有私心的。你和翠萍你们两个,我都不希望嫁的太远,也不希望你们受委屈一辈子做奴才。你们两个从小就服侍我,陪着我的时间比家里的任何一个亲人都长,更是全心全意的为我打算,从无二心。我想我们几个人能够长长久久的一辈子。”

  翠微被这几句话说的泪如雨下,握着姚燕语的手连声道:“遇见夫人,才是我们一辈子的福气!”

  姚燕语见状,笑骂道:“傻丫头,这种时候了你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着你出嫁呢。”

  翠微忙拿了帕子擦泪,又破涕为笑:“就算被夫人着,也是幸福的。”

  “胡说。”姚燕语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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