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一场戏
男子的容颜在自己的面前如此放大的呈现着,季弦歌有一瞬间的慌神,便是双手抵着男子的膛推开了男子,懒懒的说道:“不要,谁知道,你的屋子里进过多少女子?”
夜西楼的笑容一瞬间僵硬在了脸上,一把将季弦歌拉进了自己的怀中,女子的心贴着自己的心,在这个静匿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清晰,他道:“小姐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季弦歌扬起脸,用两只手指头掐住了夜西楼的下巴,笑的妩媚异常:“花花,你不会爱上我了吧?”
夜西楼笑着说道:“若是奴家说是呢…”
季弦歌的指腹轻轻的滑过夜西楼凉薄的嘴,在那薄薄的嘴上面不断地摩挲,声音很轻,好像怕是惊扰了这一地的白雪:“你想要什么?花花?”
“什么?”
“夜西楼你想要什么?从一开始有目的的接近我,若是为了血凤阁的目标的话,那么后面就必然是为了《碧瑶山水图》了,不错,现在这《碧瑶山水图》是在我的手上,你想要怎么做呢?”
“你是这么想的吗?若是我说我真的喜欢上你呢?”
“是吗?你敢说,一点都没有打《碧瑶山水图》的主意吗?”
“…”“你不敢说吗?”季弦歌掌握了主动权倒是步步近,她倒是想要看看夜西楼这出戏要怎么唱下去?
“小姐,你为什么不敢相信奴家呢?”
“我倒是想要相信你啊,所以现在让你解释啊?”
“难道不能什么也不问的相信我吗?”夜西楼抬起那双魅的眼睛,里面好像放了药一般能将你晕。00小说nbsp;
季弦歌看着这双惑人心的眼神,突然想到历史上那么多君王,身边的美人若是有这样的容貌,若是有这样一双眼睛,是不是说什么都会深信不疑的呢?
这一刻,像是戏文里的场景一般,就算是耳边也好像响起了缓缓的琴声,面前的绝代佳人似乎包含了无限的深情,仿佛他的眼中,他的生命里,他的世界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一般。
“不要。”女子的声音懒懒的却是像一个刀片将琴弦划断,所有的幻觉都归于虚无,只剩下面前的男子那一张仿若是画皮一般的脸。
季弦歌往后退上了两步,天空中本来飘着雪花慢慢的停了,男子的容颜好像是从最美好的画卷上拓印下来的一般。
“花花啊,喜欢一个人不是这个样子的…就算我是真的相信你接近我与《碧瑶山水图》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我也不会相信你是喜欢我…”
“为什么?”男子好看的脸上眉头都皱了起来,让人的身体会先于大脑做出反应,想要替男子将眉眼抚平,真是个祸害啊!
自古都说红颜祸水,在季弦歌看来,不过男的女的,都有祸水的可能。
季弦歌又往后退一步,这样的男子像是妖孽转世一般,自己可不是圣人,真保不准,就被惑了,还是保持一点距离好。
面前的男子自然是不知道女子的此时此刻的想法,只是看着女子在自己的面前一点一点的远离,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
“花花啊,因为你的人生就是一出戏,而我,做看戏的人面前还能打发一下无聊,让我陪你一起演戏我还真的是没有时间。”季弦歌道。
“你什么意思?小姐?”
“你的每一个笑容,生气的表情,撒娇的表情,你敢说,没有一个表情不是你练习千百遍的?怎样能让别人心动,怎让能让别人恍惚,甚至了心智,你将你的美运用的恰到好处,只可惜,这一切都是一场戏,你是一个完美的戏子,将所有的人都带入了你演的戏之中,甚至让别人以为,自己身处其中,恍惚了真实。”
花西楼脸上的笑容从僵硬到慢慢消失。
“我知道,会让你如此必是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但是,你不该把我拉进来,我并不并评断你这么做是对是错,倒是,连笑容都是练习好的你,说的喜欢,要我如何相信?”季弦歌苦笑着说道,“我还没有自负道,以为这天下的男人都对我情深种了。”
“奴家要怎样,小姐才相信?”夜西楼站在院子的中央,风将他的头发吹他也没有整理,声音诺诺的显得的无限委屈,让人怜惜,但是这么一个人,若是动起手来,还不知道是怎样一番凶狠,想到这里,季弦歌不浑身发冷汗。
自己认识的男子怎么没有一个简单的?
“花花,你可能觉得感情这场游戏,你从未输过,先不说别的,光是凭你这张脸,你已是能倒一切你想要倒你的女子,若是你因为这样有所不甘心的话,我可以和你说实话…”季弦歌道,“我也是凡人,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我也被你所惑,看到你的时候,心也会不由自主的有所悸动,毕竟这世上像你这么美的人,别说是男人,连女子都是没有的,所以,你是赢得,若是你喜欢玩这样的征服游戏,那么你赢了…”
夜西楼站在原地不动,面前女子的话语让他无从辩驳,是的,她说的又何尝不是呢,自己本来不就是想要赢得她的心吗?
天天黏在她的身边,用尽各种魅惑的方法,看着这个女子明明已经情动,却是很好的将自己的情感控制住,看着这个女子明明在自己的面前那么的冷血无情,却是在别的男子怀里浅笑盈盈,当时不就和自己打赌,这个女子和别的女子也没有什么不同,一定会让这个女子爱上自己的吗?
“小姐,这么说,小姐是承认喜欢奴家了?”夜西楼的脸上又恢复了魅的笑容,那张凉薄的嘴在冷空气中在冷空气中一张一翕显得十分的妩媚感,完全可以引出人最原始的冲动,就想要一口咬上去。
季弦歌觉得,在花西楼这厮面前,若是有人化身禽兽,这件事情,是应该被原谅的。
“是,花花,这件事情本来你就应该很清楚,这个世上,没有女子不会喜欢你…”季弦歌道,“但是,就如没有女不会喜欢华美的珠宝,好看的首饰一般,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小姐喜欢奴家吗?”夜西楼往前跨了一步,看着季弦歌,一字一句的说道,声音带着一丝丝的清冷,让季弦歌觉得有些陌生。
“喜欢…”季弦歌道,夜西楼的心口一滞,一股暖慢慢的入心头,脸上的笑容因此更加的娇媚无比,让人不敢直视,害怕那刹那的光辉将这雪地都照融化。
“可是,我喜欢上的你,不过是你让我喜欢上的你,你的笑容,你的话语,这一切一切都是假的,我喜欢上的,不过是你营造出来的假象而已…”
一句话,将面前的男子打入地狱,整个人都僵在雪地里面。
“其实,花花,你说你喜欢我,你自己都不觉得可笑吗?你问问你自己,你为什么喜欢我,你喜欢我哪里?你真的只是单纯的喜欢我吗?若是我只是这寻常人家的姑娘,你还会看我一眼吗?”
夜西楼站在原地没有再往前移走一步,心像是被硬生生的挖了出来扔在这雪地上一般,脑中只有女子说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她竟然说自己的喜欢是假的?
是假的?
竟然是假的?
她说自己的一切都是假的?!
“你还在怪奴家上次骗了你,小姐,就不能听奴家解释,奴家可以解释的…”夜西楼站在原地,双手揪着衣服,像是一个做错的事情的孩子。
“我不怪你…”季弦歌无奈的摇摇头,“上次之所以被你设计,是因为我选择了相信你,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当时我的确是相信你了,所以即使是有几率会是圈套,我也愿意,所以,你没有错,你只是做你应该做的事情,而我,只是承担了我的选择带来的后果而已。”
一阵冷风吹过,夜西楼突然觉得眼中好像进了什么东西,酸酸的,涩涩的,不对啊,不应该是这样啊,原来不是应该让这个女子爱上自己,然后苦苦的跟在自己的身后,求自己不要离开,就像以往那些女子一般吗?
可是为什么?
她不是已经承认她喜欢自己了吗?
为什么还会这样?
不是的,不应该是这个样的。
不是,应该让这个女子为自己着的吗?
为什么一切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夜西楼突然张口说道:“那我把你引进陷阱,是因为…”
“啊,糟了!”女子硬生生的打断了男子认真而清冷的话语,所以自然而然的,她自然也没有发现男子的脸上有着从来没有过的认真,让那张脸像是画皮修炼成人,显得更加的夺目摄心。
只是女子没有看到,若是她抬头看一下面前的男子,以她的聪明,必然能看到男子此刻的认真,可是她没有…
此刻的她,突然想起来被她忘了的夜羽梵,不头疼…
“花花啊,我和你说,不管你能不能为血凤阁做主,但是我还是知会你一声,若是你们真的不将我从追杀令上去除的话,我可真的会将你们血凤阁去除喔…”季弦歌转身就准备小跑,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若是你们血凤阁和媚宫的人真的有所联系的,那么,我们之间的较量应该才刚刚开始,不过,花花,真心来说,我不希望与你为敌,毕竟看着你的这张脸,可真心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下得去手…呵呵,我要先走了…”
看着女子好像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一路小跑,地上印出了一串串的脚印,夜西楼突然就觉得头疼裂,走了两步,身子晃了一下,差点跌倒,幸亏突然闪出来的一个人影,扶住了他。
“那女的是谁呀,你干嘛放她走?你们有过节?”那男子便是方才离开的男子,原来他一直没有离开,而是隐在一边。
“派人在血凤阁中找出她的下落,盯着她,小心一点,不要被她发现。”
“要不要做什么手脚?”男子坏坏的说道,却是遭到扶着的男子刀锋一眼的眼神。
“护她周全。”
“她是谁呀?能帮我们吗?你还没有搞不定的女人呢?这个女子竟是对你那样?”
“呵呵…”夜西楼苦笑了一下,身子却是无力的倒向了一边。
“西楼,你怎么了?”男子扶住夜西楼的身子说道,“你该不会真的对那个女人动心了吧?这可不像你。”
“你胡说什么呢?我只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可以对我不动心的女子,这场赌局,我不会输的。”
“好,你不认真就好。”男子的手碰上夜西楼的手道,“西楼,你好烫啊,你是不是发热了啊…”“恩,我也觉得,我可能生病了…”夜西楼虚弱的说道,便是任由男子搀扶着离开。
夜西楼突然就微微的松了口气,一定是生病了。
一定是生病了,所以会这么难受,一定是生病了,所以心口会不上气,一定是生病了,所以,鼻子会酸酸的,一定是生病了,所以,状态不好,所以,那个女子才会转身离开的。
从来,没有女子会在他面前转身离开的,一定是生病了,所以,才会有病容,一定是这样,他不会输的。
夜西楼的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心口,那里不上气,好难受。
“西楼,你怎么了?”男子看着夜西楼泛白的表情,紧张地问道。
“我的心口,好疼,好疼,一定是生病了,找个大夫吧,明天晚上的血祭要照常进行,我不能有事情。”
“恩,先回去,怎么这时候生病了,该不会是之前的旧伤复发了吧?”
“可能是,好疼,疼得不行了…好疼…”夜西楼像是呢喃一般的说道,不停的按着口。
“恩,我们先回去,我立刻去找大夫,上次的伤口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又疼了,真是的!”
而季弦歌一路小跑的回到了夜羽梵的隔院中,夜羽梵就像是第一次见面一般坐在石桌旁,手中抚着极西之地特制的乐器空竹,突然就让季弦歌想到了夜西楼那这空竹的样子,别说,这两个男子的眉宇之间还真是有几分相似的。
只是那个妖孽更是让人无法移开眼睛而已,包括自己。
“你回来了。”夜羽梵明明听见了女子的脚步声,但是却是脚步声停在了门口,再也不动了,只有女子慢慢平稳的呼吸,不开口问道。
“恩,二爷,你也会吹空竹啊…”季弦歌走了过去,坐在了夜羽梵的身边,看着夜羽梵手上的空竹,突然眼前就闪过了方才那个男子的眼神,好像,与以前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一样。
季弦歌苦笑了一下,自己太自恋了,能有什么不一样呢,不过又是惑女子的招数罢了,不知道栽在这招上的女子又有多少?
突然想起真正的宝瑚对于夜西楼的维护,恐怕,那个女子也是其中之一吧?!
“极西之地的很多人都会吹…”夜羽梵道。
“哦,以前认识一个朋友,也会吹的,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是极西之地的人…”季弦歌道,猛然抬起头,看着那一双无神的双眼看着自己,好像是在试探什么,浑身一冷,道,“我是说,极西之地的人本来就比较复杂,我当时,以为他不是…”
夜羽梵没有说话,抚摸着手中的空竹,便是放到了嘴边,眼睛无神的看着前方,缓缓的曲调从哪个小小的乐器中倾泻而出。
空竹的声音浑厚,不同于大燕的乐器,这曲调带着特殊的风情,异域的情怀,让人好像置身于,大漠之中,又好像在血江之上看着江边的连绵的奇怪形状的山峰。
但是,曲调就在高处停住了,男子将空竹从嘴边能拿开,问道:“晚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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