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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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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怎么知道的,这并不重要。乂王,还望你能够坦言相告。”只两个人的安静明亮厨房内,云止不闪不躲的对上韩乂的目光,神情严肃。

  音落,四周愈发静寂,甚至可以清清楚楚听到门外寒风呼啸声!

  韩乂听着,沉默不语,似在认真的考虑。半响,开口问道,“你真的想知道?”

  “若不想知道,何须这般夜深请乂王过来?”微微一顿,云止紧接着道,“此次,乂王你救了我,我感激在心。同时,也为害得乂王你失去一身的功力深感歉意。以后,但凡乂王有任何用得到我的地方,或是有任何需要,只要乂王一句话,我定竭尽所能相助。但是,宀族长一事,不可相提并论,还望乂王能够坦诚相告。”

  “是我误将你当成了我儿子,心甘情愿救的你,你无需感到歉意。”

  “话虽这般说,可乂王你出手相救是不争的事实。这一份恩情我铭记在心,此生不忘。”

  韩乂闻言,又是半响沉默。待再开口时,话题已然一转,对云止问道,“听风兄说,你嫁给了宀氏一族少主。那么,今夜为何不见他?”为何要这般神神秘秘的将他请来?并且,还是在厨房相见?

  “实不相瞒,当年那一件事,他对他父亲始终心存芥蒂。”

  “他记恨着当年之事?”

  云止点了点头,并不隐瞒。下一刻,只听韩乂紧接着道,“可是,当年之事只是一个‘误会’,他父亲乃是在误会了吕夫人的情况下才失手杀了吕夫人。”

  “现在并不是追溯这些的时候,眼下,还望乂王能够坦诚告知其囚之所。”

  “这…”韩乂开口,但刚吐出一个字之际,却伴随而来良久犹豫,目光随之落向他处。

  当年,在事情发生后,他为了阻止宀族长前去杀东哲辕才会囚的他。同时,也想保那宀族长一命。毕竟,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天山一脉受重创,已形同一盘散沙,而东清国兵力雄厚,东哲辕乃有备而来,宀族长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最后不过白白送命而已。眼下,时间已过去了二十年,东哲辕已死,一切也算是尘归尘土归土了…这般想着,再想到那宀族长被二十年,在那天山山底下至今生死未卜,韩乂终一五一十道出了囚之所。末了,补充道,“我已经前去看过了,那里的机关似乎有所变动,也不知是不是时间太久我记错了,想打开进去并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云止震惊,没想到那一个人就被囚在天山内。

  下一刻,云止口道,“你说,宀族长他…他就被囚在天山山底下?”

  “没错。”韩乂点头,“也不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现在怎么样?”微微一顿,“或许已经…”

  云止听着,迫使自己快速冷静下来,随即道,“这件事,我会尽快想办法。另外,还望乂王不要将今夜之事说出去,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韩乂有些不解,“这一件事,或许应该第一时间告诉那宀氏少主。”

  “我会找个恰当的时机与他说的。乂王,夜深了,我让人送你回去。”之前,她还在疑惑宫宸戋难道自信韩乂无法放他父亲出来?而现在想想,那机关定是宫宸戋变动的。说着,云止唤来一直守在门外的影卫,让影卫立即送韩乂回去。

  竹屋二楼的平台上。

  宫宸戋一边悠然煮茶,一边对酒望月。

  云止上楼,到房间取了一件外衣送到宫宸戋面前,再为宫宸戋披上。

  宫宸戋侧头望了一眼云止。那一眼,皎皎月光下,深谙无垠的黑眸幽如古潭,云止辨不清其中情绪。

  一时间,云止心下不由得微微紧张了一下。难道,宫宸戋知道她刚刚找了韩乂来之事?

  宫宸戋望了一眼云止后便收回了目光,并未多看,示意云止坐下陪他。

  云止在宫宸戋转开视线之际,忍不住暗暗松了一口气。

  下一刻,云止在宫宸戋的身侧落座。不得不说,他的目光,总是能带给人一种迫感。

  宫宸戋亲自斟了一杯刚刚煮好的茶递给云止。同时,将肩上的那一件外衣褪下,披在云止的肩膀上,柔声道,“夜间凉,莫要着凉了。”微微一顿,“若是累了,可早些回房休息。”

  云止摇头,耳后划过一抹红晕,“喝酒伤身,以后莫要喝了。”

  “…好,听夫人的。”

  宫宸戋略一沉默,浅笑着应道。话落,伸手揽上云止身,让云止靠着他。

  云止听着耳畔传来的那一道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呼吸间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侧之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而不论是那心跳还是那气息,都带给她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

  ·

  次,云止早早起身。心中,在一晚上的时间已有了决定。

  竹屋二楼的平台上,宫宸戋负手而立,望着那一袭银丝绣边的白衣头也不回离去。

  天山山脚下,云止到来,寻到韩乂昨夜所说的那一个地方。一眼望去,但见历经大火煅烧的崖壁黑秃秃一片。

  韩乂一夜未眠,在早晨时分出屋,不知不觉走到了山背面,远远便看到了云止。

  云止亦看到了到来的韩乂,礼貌一声道,“乂王。”

  韩乂点头,一边迈步走近云止,一边开口道,“你在找寻开启这山壁的机关?”

  云止点头。没有任何异样的山壁,若非韩乂说,她实在看不出这里存在着什么机关,也难以相信这石壁竟可以开启。

  “我们一起找。”韩乂站定脚步道。

  云止再点了点头。之后,与韩乂一道寻找起来,不放过任何一处。

  黑秃秃的山壁,即便凑近了仔细看,即便一寸寸的看过去、摸过去,也找不出哪怕是一丝裂痕。

  “我不会记错的,应就在这一块地方。”在半天无果之下,韩乂面对着山壁道。

  “我们再找找,一定能够找到的。”云止并不怀疑韩乂的话。

  之后,两个人继续耐心而又细心的寻到。

  天际的太阳渐渐升起,越来越灼热的阳光普照大地。时间,在寻找的过程中快速流逝。

  最后,一无所获。云止抬头望天,这才后知后觉都已经正午了,心下一惊道,“乂王,我先回去了,这一件事还请你暂且保密。”

  韩乂点了点头,看着云止一路离去。

  云止返回竹屋,宫宸戋正坐在厅中自己与自己对弈,旁边煮着一壶茶。

  云止走过去,在宫宸戋开口询问前,先行一步解释道,“我只是出去随便走了走。你饿了吗?我这就去准备中饭。”说着,也不等宫宸戋说话,云止直接转身便去了厨房。

  宫宸戋侧头望向云止背影,并没有说什么,也并不揭破云止的话。

  大约半个时辰后,云止将准备好的饭菜一一端上来。而此时的宫宸戋,那棋盘之上,还未分出胜负。

  云止将棋盘移开,放到一旁。过程中,并未移动棋盘上的任意一颗棋子。

  “夫人今好雅兴,做了这么多的菜。”宫宸戋伸手接过云止递上的筷子,目光在桌面上一掠后,浅笑着道。

  “总不好‘委屈’了夫君你。”云止莞尔一笑,心中已然明了宫宸戋对她上午所做的一切了如指掌。

  “只要是夫人做的,为夫都喜欢。”宫宸戋绝口不提其他,动了动筷子。

  云止也绝口不提,笑着为宫宸戋夹了些菜。

  饭后。

  云止与宫宸戋一道对弈,续完之前宫宸戋未分出胜负的那一盘局。

  时间,缓慢流逝。阳光,倾泻入厅内,将人的身影无声无息投在地面上,再无声无息的渐渐拖长。

  云止不知道宫宸戋是太自信了呢,还是因为其他什么,而他既然不住拦,那么,她应该把握这个机会,想办法尽快开启石壁,放里面的人出来才是。或许,她可以理解宫宸戋之所以这般恨那一个人的原因。众所周知,宀族长对其夫人疼爱有加,夫二人感情深厚。但最终,宀族长却中了东哲辕的计,并未相信那吕夫人,一个失手错杀,一个宁死他剑下以证清白…

  “在为夫面前还出神,该‘罚’。”忽的,一道声音响在云止耳边。

  云止刹那间回过神来,本能的快速侧头望去。

  宫宸戋不知何时已经起身,此刻正站在云止身后,在云止抬头相望之际低头亲吻下去。

  云止不料,呼吸微微一。而当云止慢慢的反应过来,准备伸手推开宫宸戋时,宫宸戋已经先一步抬起头来,浅笑着道,“走,为夫带你去一个地方。”

  “棋还未完。”云止一边起身,一边道。

  “回来再继续。”说着,宫宸戋牵住云止的手,与云止一道往竹屋外而去。

  夕阳西下,时间似乎过得特别快。云止怔了一下后,快速跟上宫宸戋的脚步,不知道宫宸戋要带她去哪?

  宫宸戋握着云止的手,于不久前云止离开此处的那一条小路带云止出去。

  云止诧异,一时间,心中不由越发疑惑起来。

  出了入口。

  云止一眼往前望去,还是当的景象,未有丝毫变化。那一个名叫‘匸’的人,自那一后便再没有出现过。而他的身份不明与不再出现,反倒越发令人忐忑与心里难安,不知道他的目的究竟何在?似乎,有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神出鬼没。

  “走。”宫宸戋侧头说了一个字后,便牵着云止一路往前走,始终不言去哪。

  云止跟上。入夜时分,竟到了最近那一座小镇。

  小镇内,朴实宁和。

  “你不是说喜欢游览天下各地么?”宫宸戋一边走,一边忽的侧头开口道。

  云止闻言,火光电时间,蓦然明白了宫宸戋的意思,他是想…顿时,急忙快速道,“可我现在…”

  “走,先去客栈投宿。”

  宫宸戋打断云止,不给云止拒绝的机会。

  “我…可我…”一时间,云止无法,只能抬步跟上去。

  ·

  烽火连天,战不断,血成河,但远离东清国的他国边境却是一点不受影响。

  整整两个月的游山玩水后,在云止的再三要求下,宫宸戋与云止终一道返回天山。而两个月的时间,早可将韩乂送走。

  韩乂在这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内,依旧没有找出任何机关。

  所有的一切,仿佛一场梦,一个幻境。那山壁面上其实什么都没有,他将宀族长囚在里面是一场梦,他如今回忆起来的不过一场幻境,他…在云止与宫宸戋回来之际,主动告辞离去。

  云止想要挽留,但宫宸戋却直接派人将人送出去。

  小鱼儿与东玄绪两个月没有见到云止,立即欣喜的围上前去,一左一右拽住云止的衣袖。

  云止伸手抚了抚东玄绪与小鱼儿的头。当初,宫宸戋答应留韩乂下来一段时间,知道她与韩乂一同寻找山壁的机关后,便将她带了出去。现在…心底轻轻一叹,一时,云止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韩乂离去。

  韩乂心中思念已逝的子与儿子,离开天山后,马不停蹄返回。另外,再有十便是他子的忌了。

  ·

  与此同时,随处弥漫着硝烟气息的东清国皇宫。

  东方卜端坐朝殿的龙椅之上,那八百里加急一封接着一封,令他已然有些焦头烂额。

  再有十,便是他生母的忌了。当初,他冒用三皇子垣的儿子的身份登上了东清国的皇位,可天知道,这一重身份令他深恶痛绝,“来人…”即便是眼下这样危机四伏的时候,他也要回去祭奠自己的母亲。紧接着,对来人快速吩咐下去。

  ·

  天山,夜幕降临。

  未返回竹屋的云止,独自一个人徘徊在天山的山背面。一边目光审视,一边再次寻找起开启山壁的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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