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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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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只是回头修几个错别字,与一小段两个人之间的对话而已…而已…)

  一刹那,脑海,‘轰’的一下炸开。

  云止浑身倏然一僵,呼吸猛的一窒,难以置信的骤然睁大了双眼。

  宫宸戋感觉到云止的僵硬,却并不在意。一手牢牢束缚、控制着云止的身,一手继续有条不许的褪衣。

  “宫宸戋,你快放开我。否者,修怪我对你不客气。”

  渐渐的,云止怒不可歇。一双瞪大的眼眸,几乎出火来。同时,被压制在对方口的双手,开始暗暗运力。

  宫宸戋察觉到云止的意图,眼疾手快一把将云止双手反扣、压制到云止头顶。

  一时间,密室内的气息,徒然变得诡异而又暧昧难明起来。他牢牢的将她压制在身后的石桌上,一手还在继续解着她身上的嫁衣。

  云止怒目而视,面容绷成一片。杀意,在眸中一闪而过。

  宫宸戋垂眸望去,薄含笑。今夜,乃房花烛,他想怎么样,都理所应当。

  转眼间,火红色的嫁衣,白色的亵衣,凌乱敞开。可一眼,清清楚楚看到里面同样火红色的肚兜。宫宸戋的呼吸,霎时,明显一紧。眸,徒的染上了一分幽深。并且,指尖,情不自的触摸了上去。隔着肚兜那一层薄薄的布料,摩挲那下面的柔软,“为夫还以为,夫人比较喜欢白色的…”他一直以为,她比较偏爱白色,所以,肚兜应该也会穿白色的。倒是,没成想,竟看到一片妩媚妖娆的火红色。似笑非笑,“夫人,你这是在故意‘引’为夫么?”

  凝脂如雪的肌肤,在火红的映衬下,尤显无暇剔透,如一块上等的羊脂白玉。

  云止的面容,红滴血。可却徒然不知,是怒,还是羞的?

  他竟然,竟然伸手摸…摸她的…

  隔着一层薄薄的肚兜布料,那指尖的任何一个动作,都清晰传入脑海与神经。

  云止顿时止不住奋力的挣扎了起来,想要闪躲。但可却,怎么也动弹不得。一刹那,真恨不得拿一把刀、硬生生砍了那一只此刻正在她身上‘为非作歹’的手。怒声依旧,道,“宫宸戋,你放手…快放…”手…

  伴随着怒喝,宫宸戋的手,手掌忽然毫无征兆的往下一按。

  刹那,云止心跳一滞,倒了一口气。双眼,再度难以置信的猛然睁大。并且,旋即,恼怒的张嘴就…可,刚一张开的嘴,还未吐出一点声音、只言片语,就被身上忽然俯身而下之人给赌了住。呼吸,骤然被夺。

  密室外,嚏打个不止的贾禾,快步到来,用力的就拍打起了闭合的石门。

  贾理紧紧跟在一侧,同样的连打嚏。小声嘀咕,道,“少族长,算了,他们都已经拜过堂、成亲了。”

  “不行,不行,我要娶她,我一定要娶她。”

  贾禾听着贾理的规劝,面色一怒后,不觉越发起劲的踢踹起面前的石门。那一个人,实在太美了,他想要她,他一定要想方设法的将她娶到手。

  贾理闻言,目光快速环视一圈。幸好,此处属于拐角僻处,并没有人听到那话。

  风浊受伤,并不严重。明亮宽敞的大密室内,独坐在一旁静心调息。风絮担心着风浊的身体,一边安抚所有的族人,一边时不时回头望去。

  各族、一道前来参加这一场喜宴的族人,不约而同围坐成一堆谈论。

  风逸双手一起抱着受了惊吓、浑身有些轻微颤抖、面色更是明显发白的小小鱼,突的嘴进去,“你一说起这‘东清国’,这让我突然想起,二十年前,‘东清国’…”一边自顾自的滔滔不绝说开,一边抱着小小鱼就挤坐了进去。

  风絮听着声音,回头望去。旋即,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笑了笑。

  大密室内,一时间,杂的声音,此起彼伏。而,一相比较,密室之上的大殿,也相差不多。

  东方卜带着大队的兵马,片刻间,严严实实的包围住了整一座大殿。之后,带着兵马直接一脚踹塌了大殿的大门,便当先一步进入了殿中。然,偌大的殿内,空空如也。所有的人,都好似突然人间蒸发了一般,唯留下那一桌桌吃到一半的狼藉,“找,给本学士找。即便是挖地三尺,也定要将人找到。”

  ·

  漆黑的夜幕下,无情的大火,越烧越烈、越烧越猛。

  火光冲天中,以最快速度折身返回的阿柱,不顾一切的一个箭步就冲入了火海之中。

  景夕昏、倒在屋内的冰冷地面上。良久,在一道万分焦急的声音不断呼唤下、在大火越来越炙热的温度炽烤下,慢慢恢复了意识,清醒了过来。

  下一刻,极度害怕、慌乱惶恐的景夕,未曾多想的直接扑入了阿柱怀中。

  一夕,抑制不住的放声、大哭特哭声,成为了天地间、这一片漆黑夜空下,最突兀的一道音声。外面,慢慢反应过来,忙于救火的村名们,一时间,忍不住侧头望向那一幕。随即,又快速的忙碌起来,不断的来来回回提水救火。而,站在一侧,帮不上什么忙的老弱妇孺们,则忍不住开始议论纷纷的谈论了起来、谈论被困在大火中的两个人是如何的情深、如何的…否者,男子又何至于这般不顾一切、奋不顾身的冲入火海?

  屋内,燃烧的房梁,接二连三断裂下来。阿柱用身体护着景夕,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

  忽然,就在这时,天空,毫无征兆的下起了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密密麻麻砸落下来。将火势,一点点退、直至彻底熄灭。

  不远处,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的那一抹消瘦身影,无声无息转身离去。

  下一刻,那劫后余生的欢喜声、那…自身后传来。不用回头,那画面也清晰播放眼前。

  离去之人,衣袖下的手,早已紧握成拳。指尖,深深抠入掌心带起的疼痛,牵引起早已经渐渐放下、久远了的那一股滔天恨意。为什么,为什么景夕还要出现?为什么要来破坏她如今的一切?她已经改过自新了,真的已经改过自新了。这么多年来,也都没有去找他们报仇。可为什么,他们还是不放过她?阿柱,阿柱,阿柱…脑海中,一时间,的全都是那一个男人的名字。可却原来,一切都是假的。他从来就没有…没有忘记过景夕。

  废墟中,死里逃生的人,紧紧相拥。声笑语,劫后余生。

  大雨中,离去之人一步一步往前。消瘦的身影,无形中,带着一丝隐约的柔弱与孤凉。

  “景夕,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阿柱双手紧紧的拥着颤抖不止、面色苍白如纸的景夕,一个劲的在景夕耳边耐心安抚,暂顾不得去追究突然起火的原因。村民们,纷纷围聚上去,谁也没有留意到后方渐行渐远、渐渐消失在雨幕夜幕中那一抹身影。

  一条丝帕,未察觉间,遗落在地面上。

  ·

  密室内的气息,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不知不觉绕上了一丝异样的热

  宫宸戋一边继续亲吻着云止,一边情不自触摸上去。那修长如玉、优美无暇的手,隔着肚兜的布料摩挲了一阵后,直接穿过肚兜那一层薄料便一把…旋即,掌控在手中,在身下之人骤然一下子加重的息中,恶劣的轻柔捏。

  云止双眸火,简直怒火滔天。可,想开口,却徒令身上之人入的更深。

  而,想运力,手腕却一直被牢牢扣着、压制在头顶,怎么也没办法动弹。所有一切,身上之人仿佛都料到了一般,几乎阻断了她所有的退路。

  宫宸戋有了前两次的经历,这一次,可谓是经验‘丰富’。

  想逃?想反抗?门都没有!而,若这般,还能被她给逃了。那他,可真是有些没用了。

  “宫宸戋,放开,你放开我,听到没有…听到没有…”片刻,在宫宸戋的好不容易离开、沿着颈脖一路往下而去之际,云止急忙开口。焦急的声音中,除了带着一丝浓浓的明显息外,还含着一丝隐约的慌乱。角,残留着一丝水润晶莹,尤显得娇滴。

  “怎么,除了反复这一句话,夫人你就不会说其他的了么?”

  宫宸戋听着,角的笑一闪而过。继而,抬起头来,好整以暇审视起面前近在咫尺之人。

  云止面无表情对上宫宸戋的那一双黑眸。慢慢的,双眼,一点点冷眯起来。如寒冰冻结的眸底,似有两道震恨的冰箭,迸而出。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宫宸戋,今,你若碰了我,他,我定将你碎尸万段。我说话,说到做到。”

  “那就等到那一再说。”宫宸戋对云止的话,毫不在意,甚至嗤之以鼻。

  密室外,安抚好所有族人的风絮,亲自过来看看云止与宫宸戋谈的怎么样了。一眼看到贾禾在用力的踢踹着紧闭的石门,险些吓了一大跳。

  贾理敏锐的察觉到风絮的到来,立即出言唤了一声,意在提醒贾禾。

  贾禾猛然回头望去。旋即,快步上前,面不改对着风絮道,“风伯母,我与贾理,刚刚看到宫宸戋怒气冲冲、面色不善的将小族长给拽入了密室,恐怕…”微微一顿,“你快打开石门,我们一道进去看看吧。”

  密室内,宫宸戋话落后,不再多言。手掌,沿着…一寸寸往下。

  平坦的…肌肤白皙、柔滑如一匹上好的丝绸。让人摸着摸着,便止不住有些爱不释手起来。一如,此刻的宫宸戋。

  渐渐的,手,连徘徊在间那亵的边缘。

  云止从不曾如此刻这般恼恨、愤怒过。死死的咬紧牙,硬是不发出一丁点声音。

  片刻,宫宸戋的手,穿过亵的边缘,未有本分停歇的一路往下探去…同时,再度低垂下头,舐亲吻上身下之人的脸庞。

  云止将脸快速的扭侧到一旁,睁着一双眼,怔怔的望着石壁。

  手,停留在…一刹那,一直尸一般,不做任何反应的云止,倏的夹紧了腿。从未被人碰触过的私密领域…

  宫宸戋一笑,吻,落向云止的耳垂,“松开。”

  …

  密室外,听着贾禾的话,再看着贾理神色的风絮,犹豫了一下后,缓慢的上前一步。

  …

  被那双腿紧紧夹住的,不过只是半只手掌与四指而已。宫宸戋见云止不作反应,也未有松开的意思,于是,恶意的轻咬了咬云止的耳垂。

  同时,拇指指腹,细细摩挲起那一处过份细滑、柔软的肌肤。

  云止浑身僵硬,双腿不自觉越发收紧。全身上下的每一神经,都处于极度紧绷状态。

  宫宸戋见此,没有再进一步的举动,只是沿着云止耳垂一路吻向云止的颈脖。似乎,有意耐心的在给云止一个适应的时间。黑眸的眸,不知不觉间,已越转越深越谙。情,以眼看得见的速度,一丝一缕噬、占领黑眸。

  他要她!

  渐渐的,脑海中、心中,只余这一个念头。

  …

  上前、在紧闭的石门前站定脚步后的风絮,缓缓抬起手来,伸向开启石门那一隐蔽机关。

  …

  火红色的肚兜,仅两条细带束与颈脖后。捆绑的结绳,不知不觉间,不知怎么的,松了开来。他的吻,随之往下落。

  松开的肚兜,慢慢的,一寸寸沿着身躯滑落下去。

  片刻,好一幅衣衫凌乱不整、玉体横陈于桌面上的人惑人画面。让人,挪不开视线。

  云止的牙龈,越咬越紧。硬生生咬破、不知疼痛的角,一缕红色的鲜血,便无声无息的溢了出来,触目惊心。暗暗的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

  抬起的手,在落下去的那一刻,突的定住。

  风絮望着面前紧闭的石门,宫宸戋对云止如何,明眼人都看在眼里,他应该不会伤云止才是。

  贾禾就等着风絮打开石门,破坏石室内有可能正在的…心中的那一丝希望,因着那一只抬起的手而升起,见着那一只手不动而停滞。

  “风伯母,怎么了?你怎么不打开石门?小族长在里面或许…”

  “他们,已经当众拜堂成亲,是名正言顺的夫了。有什么事,我相信,他们自己可以处理好。”

  片刻,风絮让自己放宽心,别太担忧了。继而,将抬着的手放下。回头,浅笑柔和的望向身后站着的贾禾与贾理两个人,并未看出两个人的异样,也并未将贾禾的那一抹过度紧张往其他方面去想,“没事了,我们都不要呆呆的站在这里,去那边吧。”

  “可是,风伯母…”

  贾禾微微皱眉,如何愿意就这样转身离开?

  不过,刚刚才开口的话语,却被贾理打断。贾理在身后,轻轻拉了拉贾禾的衣袖,不想贾禾被人看出来。对着风絮开口道,“既然如此,那风夫人也不要太担心了,过去那边稍微休息一下吧。”微微一顿,“我与少族长,再站一会儿。有部落内的事,要单独说。”

  风絮不疑有他,浅浅一笑后,转身返回之前的大密室。

  贾禾在风絮离开后,怒望向松了一口气的贾理,“贾理,你干什么不让我说下去?”

  “少族长,再继续说下去,恐风夫人要起疑了。再说,风夫人刚才手抬起在这里…”说着,贾理走到风絮刚才站过的那一地方,将手如风絮刚才一般抬起。目光,随即落过去,紧接着道,“相信,石门的机关,一定就在这一块地方。少族长,我们好好找找。”

  贾禾听着,一边直夸贾理聪明,一边迫不及待的快速寻找起来。

  密室内,宫宸戋忽然眼疾手快点了云止浑身的道。继而,褪下身上的红色外衣,反手丢向石

  火红色的新郎衣袍,迅即,在半空中如蝴蝶的羽翼一下子展了开来。再慢悠悠、轻晃晃铺在冰冷的石上。宫宸戋紧接着一把打横抱起石桌上无法动弹的云止,就一个转身,将云止安安稳稳安置在了铺就在石上的衣袍之上,再没有丝毫停顿与耽搁的直接俯身而上。

  石的冰冷,沁心的寒意即便隔着衣袍,也清晰的传入身体。

  云止睁着双眼,冷冷望着上方那一石壁。一边暗暗运功,冲破道。一边只道,就当是被狗咬了。

  下一刻,只听,身上压制着自己之人缓慢开口。呼吸,有意无意的吐在自己的脸庞与身体之上。同时,下颚,被一只手高高的挑起,不得不对上上方那一双深不见底、此刻却已然布了丝丝显而易见情的幽暗双眸,“乖,对为夫笑一个。”

  “有病!”

  咬破的红,厌恶的、毫不犹豫的吐出两个字。

  强迫的手段,还要被强迫之人笑,这不是有病是什么?反之,她若笑了,就是她有病。

  宫宸戋闻言,薄一勾,不怒反笑。另一只手,隔着亵那一层薄薄的白色布料,轻缓抚上那一双修长如玉的腿。

  ——他,有的是办法,让她向他开口‘求饶’!

  密室外,一道寻找着机关的贾禾与贾理两个人,突然,眼中一亮,心中一喜。

  下一刻,密室的石门,发出异常沉重的声音,缓缓的、缓缓的移动开启。石上,听着这一声音的云止,眼中倏的闪过一丝光亮,向着石门望过去。

  宫宸戋侧头望去,余光将云止面上那一丝一闪而过的欣喜收入眼底。

  “贾理,开了,开了,石门终于开了…”伴随着开启的石门,声音清晰传了进来。

  宫宸戋淡冷一笑,迅即,运足了内力的一掌,霎然隔空击向石门。下一瞬,但见,才开启不到一手指宽度隙的石门,便一下子闭合了回去。并且,浑厚的内力隔空打物,毫不留情落在站在那一道石门外的贾禾与贾理两个人身上。

  顿时,瘦弱的贾理,横飞了出去。

  而,胖壮的贾禾,则抑制不住连退数步,如一堆大肥倒在地上。

  “倒不想,为夫才不过离开了短短几天,夫人就有‘情’如此好的‘朋友’了?”回过头来,挑着云止下颚的手,指腹意味不明的摩挲起云止的角。

  云止没想到会是贾禾与贾理这两个人,对上上方的宫宸戋,冷嗤笑一声不语。

  宫宸戋看着,重新俯下身去。这一次的吻,已不同于刚才的温柔与缱绻,而是席卷着一丝显而易见的风,似要好好的‘惩罚’一下身下之人的‘招蜂引蝶’、‘不安份’。同时,隔着亵暧昧抚着的那一只手,沿着修长的腿一路重回到不盈一握的间,在那处连忘返一阵后,就要褪下身下之人那一条碍事的亵

  而,也就在这时,一只手,一把用力、准确无误的扣住了宫宸戋的手腕。一只手,一把抵在了宫宸戋的口、推离宫宸戋。

  “我要杀了你!”五个字,在一把扣住宫宸戋手腕的那一刻、在宫宸戋因口被抵而不得不抬头退离的那一刻,如冬日的冰雹,一颗一颗砸落下来。

  旋即,手上的力道,毫不留情的一个使力,简直恨不得硬生生捏碎那骨头。

  “夫人,你舍得吗?”宫宸戋对这一切,似乎,并无意外。身上的重量,一时间,全都在身下之人抵着自己的那一只手手上。垂眸而望,深情如许。

  “你马上就会知道,我到底,舍不舍得。”红一咬,笑得妩媚而又妖娆。

  只是,那一倾国倾城的笑,在封壁的密室内、在墙壁上的烛光映照下、在火光四的气氛中,美则美矣,却寒彻入骨。

  “为夫赌,夫人你,定‘舍不得’。”

  宫宸戋勾一笑,在身下之人动手的同一刻,也快若闪电的动手。

  须臾间,两个人,在狭小的石上,争斗得难舍难分。他衣衫整齐,她衣衫凌乱却没时间整理。

  忽的,一道道不绝耳语、连绵不绝的鹤力风声中,突的响起了一道异常突兀的、衣袍撕裂声。一眼望去,但见,云止身上凌乱披着的那一件火红色嫁衣,左手的袖子,连同里面的亵衣衣袖,都被一把硬生生扯断,出了白璧无暇的手臂。

  宫宸戋指尖把玩着那两只撕扯下来的袖子,旋即,再笑着往身后的半空中一丢。

  云止恼怒,出手,越发不留情。并且,杀意也越来越重。

  宫宸戋从容自若、泰然的应对着。

  突的,又一道异常突兀的布料撕裂声,在封闭的密室内响了起来。

  但见,云止身上穿着的那一条白色亵,被硬生生的撕裂了开来。长长的裂迹,几乎从脚一直延伸至…

  宫宸戋望过去,顿时,薄勾起不落。那里,他刚刚才都抚摸过。光线中,一如抚摸时的感觉,白皙、光滑、紧致…而,这个时候的她,原比刚才一动不动如一具尸体有趣多了。不急,他有一整个晚上的时间。

  云止怀疑,宫宸戋到底是不是故意的?恼恨,如何能不恼恨?

  …

  密室外,倒地的贾理快速爬起身来,就去扶倒在地上起不了身的贾禾,“少族长,你没事吧?”

  贾禾当然有事,怒不罢休。在贾理的搀扶下起身后,就跌跌撞撞的前往大密室,要将这一件事告诉大密室中的风浊与风絮,以及所有人。他们,亲眼所见那一个人正在密室中一个劲的‘欺负’、‘伤害’云止。并且,他与贾理的受伤,就是最好的铁证如山。

  大密室中,所有人听到这些话语,皆怔了一下。

  …

  身上的衣服,被一块一块的撕裂下来。地面上,破碎的布块,七零八落到处都是。

  忽的,宫宸戋一把迅疾如风的拦抱住云止,一把巧妙的牢牢扣住云止的双手手腕。再稍一使力,就将云止整个人给带入自己怀中。低头,笑意冉冉望去,眼角微勾,“闹够了?气生够了?”声音柔和如水。眸光,缱绻柔情。竟全都是,宠溺的味道。

  “宫宸戋,你最好不要落在我手上…”

  一番手下来,云止竟根本不是宫宸戋的对手,俨然被他‘耍’着玩了一番。

  云止一时心怒、亦心惊,把握不准面前之人,武功究竟高深莫测到了何种程度。这一个男人,简直…简直比那贾禾与贾理,还要可恶万倍。

  “那就等到那一再说。今夜,且房花烛。夫人,你注定是为夫的。”

  宫宸戋笑。这时,紧闭的石门,再次缓缓开启。杂乱的声音,争先恐后的涌进来。不用想也知道,这一刻,外面究竟积聚了多少人。

  宫宸戋不觉眉宇一皱,闪过一丝不耐,“全都滚,别再来妨碍。”

  刚刚开启,同样还不到一手指宽度隙的石门,直接无法抗拒的一下子闭合了回去。一句话、几个字,掺着浑厚的内力,徒令一干不会武功的族人与老弱妇孺,一阵头晕目眩,难受至极。而,有武功之人,也不可避免口一阵气血翻涌。

  风浊有伤在身,虽不重,可在那一道声音之下,面色还是微微一白。

  风絮看着,急忙伸手搀扶住。之前,她以为宫宸戋不会伤害云止,所以转身离去。可没想到…

  风浊拍了拍风絮的手背,安抚风絮的不安与担忧。冷静一思量后,对着一道而来的所有人道,“没事了,没事了,我们都先离开。”

  “风族长,这…小族长还在里面…”众人,站着不动。

  风浊再轻轻的拍了拍风絮的手背,对着风絮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她也开口劝离。

  …

  密室内,云止自然也听到了那一阵杂乱的声音,怒目望向面前的宫宸戋。在空气中的肌肤,一阵骨悚然。

  宫宸戋低头亲吻了一下云止后,再点了云止的道,将云止横放回红衣衣袍铺就的石之上。继而,似笑非笑望着云止,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就开始‘任君观看’、落落大方的动手褪起衣袍。

  云止望去,遂又一个侧头避开,一点也没兴趣看。

  衣袍,缓缓的褪下。亵,缓缓的褪下…一举一动间,赏心悦目,上善若水的雅。

  顷刻,一丝不挂。完美的身材,在明亮的烛光下,一览无余。旋即,他覆身而上、在她身上。动手,不徐不疾、有条不许褪下她身上残留着的、所有支离破碎的布块。以及,那一条破碎的白色亵。然,坦诚相见,她却早已闭上了双眼,再不多看一眼。

  宫宸戋垂眸望去,刹那间,眸徒的一深、转暗。

  待,重新回头望向那一张平静无波的脸时。发现,那紧闭的双眼,睫在止不住的微微抖动。

  “莫怕…”宫宸戋知道云止的不情愿,知道云止的恼怒,可是,他真的很想要她。很想很想…两个字,轻柔如风回旋在密室的上空。

  “宫宸戋,你要做,就快一点。”双眼紧闭,红麻木的吐出一句话。

  宫宸戋一怔,不过,下一刻,身体很快被情所掌控。一边轻吻上身下的云止,一边手每一寸肌肤。最后,一如之前,停留在那…

  密室内的气息,不知不觉,越发灼热了起来。每一丝一缕,都炙人肌肤。

  宫宸戋的呼吸,渐渐的,带出一丝不自觉的轻微息与稍稍急促。分开云止的…便置身其中。继而…

  云止始终紧紧的咬着牙,闭着双眼,什么也没看。

  不过,身体的感觉,却也因此越发的清晰。清晰的感觉到身上之人亲吻过自己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感觉到那呼吸拂在自己身躯上的炽热,感觉到他的慢慢靠近与试探想要进入…一时间,不停颤抖的长睫,一丝水汽忽然压制不知的倾泻而出。与闭合的眼角处,汇集成一滴透明的泪,无声无息滑落,隐入两鬓的发间。

  宫宸戋之前并未有过女人,一切,显得很是生疏。一边试着、小心翼翼慢慢进入,一边不经意抬头。那一眼——

  一刹那,所有的动作,硬生生定住。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突然间被人给点了?

  ——她,她竟然…竟然哭了?

  宫宸戋完全的始料不及,他没想到,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哭。

  那一滴泪,一眨眼,消失在那鬓发之中。唯眼角与鬓发间,残留下一条细长的微小水渍。

  宫宸戋的心,霎时,无来由的剧烈一疼。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一把用力捏住了一般。而,这样的疼痛,远比上一次她亲手伤了他,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须臾间,整一间封闭的密室,都不同寻常的静止了下来。一切,显得悄无声息。

  ——是继续‘要’她?还是就此罢手?是让她疼?还是他自己疼?天知道,这一刻,若是喊停,是何等的痛不生?

  云止仍旧闭着眼,对外界的一切,似乎已毫无所觉。

  宫宸戋看着看着,额上,已不知不觉冒出了一层薄汗。同时,光线下的后背,也是一层薄薄的水渍。

  所有的一切,不难看出,他此刻忍受得究竟有多艰辛、痛苦?一滴一滴,渐渐的,汗渍汇聚滑落,如水滴不断的一个劲往下滴、越来越快。

  半盏茶、一炷香、半个时辰…

  时间,缓慢的流逝。

  不知,究竟具体过去了多久,终于,宫宸戋半悬在云止身躯之上的身体、忽的往下一放。

  下一刻,压制着云止,咬牙道,“睡吧。”两个字,说起来容易、轻松,可天知道他到底用了多大的毅力,才下了这个决定。要她‘痛’,还是他‘痛’,这个问题…他当然宁愿自己痛,也不愿她痛。

  “睡吧。”两个字,再道。似对她说,亦或者对他自己说?或许,睡着了,也就不会如此难受了。

  云止一愣,长睫轻微一颤后,掀动着缓缓睁开。她以为,是她不小心听错了。难道,宫宸戋他…他…入眼,那一张近在咫尺、布了汗渍的倾世、隐忍之容。

  “闭眼,睡觉。不然,为夫可就要反悔了。”声音,沙哑而又透着一丝闷闷不乐。

  云止没有动,她甚至依旧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只要一个用力,便可以…浑身上下的过度紧绷,怎么也难以放松。

  宫宸戋伏在云止身上,闭着眼,努力与体内那一股情做斗争。

  时间,再度无声无息的流逝。又一次暗暗冲破了道的云止,那垂在身侧的手,立即悄悄的、悄悄的运力、继而抬起…

  “若是你想要继续,大可以动手。”

  闭着眼做斗争之人,仿佛,察一切。一句话,不紧不慢,平静无波。

  云止微微吓了一跳。她还以为,宫宸戋已经睡着了。刚才的一切,此刻还历历在目。再之前,胜负已经很清楚,她并不是他的对手。那她…可是,这样一丝不挂的紧贴躺在一起,如何忍受?

  一时,云止的心底,也做起了斗争。

  ·

  密室之上,任侍卫如何的寻找,翻个底朝天,就是找不到密道的入口。

  东方卜的耐心,彻底耗尽。一拂衣袖,大步迈出殿堂。一边走,一边冷漠的便对着侍卫下令,“拆了大殿,给本学士挖地三尺。”

  侍卫得令,不敢有半分懈怠,连忙前去办。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整一座宏伟庄严的大殿,便轰然倒塌,成为一片废墟。

  之后,侍卫们,在部落内、挨家挨户的搜出铁锄、铁铲、铁耕…等等之物。再围成一个圈,开始不停的努力往下挖。

  ·

  下方的密室内。

  在上方的宫殿倒塌那一刻,恍若地震一般,剧烈一震。

  刹时,所有嘈杂的人,都一齐静了下来。纷纷望向镇定依旧的风浊,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一片安静下来的人中,当然不包括抱着小小鱼的风逸。

  风逸立即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说起刚才那一地震般的一震,这让我突然想起来,二十年前,有一次…”

  风浊听着,心中一亮,突然了然过来,“想来,‘东清国’的人马,是拆了大殿。”

  音落,部落内的人,个个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慌乱。大殿,那些人拆了他们的大殿,那他们的部落…他们,还能回去吗?

  ·

  封闭的密室内,静得连一细小的银针掉在地上,也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云止在心中,冷静的权衡着动手与不动手。宫宸戋伏在云止身上,努力的与体内的那一股情做抗争。密密麻麻的汗渍,不断的滑落。

  他,可不可以后悔?可不可以收回刚才的那些话?

  宫宸戋懊恼,只是,收回了又如何?难道,刚才不忍心看着她痛,现在就忍心了么?

  “…”她,真是一个劫数,一个他没能逃脱开、陷入其中的劫数。

  “…”他,怎么突然…她,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到底,他该怎么做,才能让她为他敞开心扉?试着相信他、接受他?

  “…”难道,他是看到她流泪,所以…是这样么?而,时间上,他不动的那一刻,似乎恰恰好吻合。

  “…”犹记得,那一,湖面上,他乘竹筏前去,她似乎是有所心动的。

  “…”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可心中,谁也没有停下思索。

  片刻,宫宸戋想,他或许有办法怎么来‘对付’她了。隐忍之中,薄不觉划过一弧线。

  一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在身上出的汗渍,几乎浸了身下整一件火衣袍之际,宫宸戋体内的那一股情,终于渐渐的压制下去。

  而,没有了情,身体的那一股灼热也随之散去,一点点冰冷下来。

  半响,云止忍不住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好冷、好冷的身体。让人不自觉怀疑,他是不是赤身体的刚从冰窖内走出来?

  宫宸戋无声搂紧了怀中的云止,她的体温,让他有些贪恋。

  云止察觉到宫宸戋的动作,努力维持着心平气和开口,道,“宫宸戋,刚才,整个地面都震动了一下,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出去看看吧。”

  “不急。”

  “怎么不急?外面,或许都已经…”

  “怎么,你是想要为夫继续下去?”不耐怀中之人唠唠叨叨,他出言威胁。

  云止顿时闭了嘴,再不出一个字。此刻,已感觉到宫宸戋身上无一丝情,她可不想再去挑起来。至于,刚才的那一震动,想来,上方的大殿,恐是坍塌了。

  宫宸戋随即反手起地面上的那一件完整衣袍,如锦被披在自己与云止的身上。

  ·

  朝阳初升,安顿好景夕的阿柱,这才惊觉自己竟一整夜都未回家去。于是,立即赶回。路上,泥泞的地面上,意外捡到一条熟悉的丝帕。

  小府院内,林思画亲自准备了一些饭菜,独自一个人坐在厅中等待。

  阿柱返回,一眼就看到了孤身坐在那里、神色明显有些憔悴的林思画。心中,顿时不觉很是歉意。一边走近,一边开口道,“画儿,对不起,我回来晚了。”说着,走过去,在林思画的身侧落座。

  林思画望去,如无事人一般,寻常的口气询问道,“昨夜,你都去哪里了?”

  阿柱闻言,神色有些闪躲,没有对上林思画的眼睛回道,“昨夜,我已经跟你说了,我去找大将军,希望他能够为我说说情,让我能恢复原职。”被抓后,又放回来。御驾亲征的皇帝北景兆,竟没有生气与怀疑,只是贬了他的职,让他留在家中。

  “是吗?”

  林思画听着,怪气反问。面色,一下子阴沉下来。

  阿柱听出那一丝异样,抬头望去。当年,他一心寻找景夕。而面前之人,在杀了那一个强暴了她的男人后,指使着他前去找食物。说自己,一个人先去前方那一间破庙。他为了从她口中知道景夕的下落,不得不听她的话。期间,回去埋了那一个男人的尸体。之后,等再回去的时候,就看到她奄奄一息的躺在雪地中。为了救她,他带着她寻遍了各城各郡的大夫,也花费了一身的积蓄。再之后,他在她的劝说加威胁下,来到了‘北堂国’参军。

  时间,渐渐流逝。对寻找景夕,慢慢的不再抱希望。

  最后,朝夕相处。一切,似乎水到渠成。再加上,他一次和士兵喝醉,回到家迷糊糊闯入了她的房间…成亲之,还曾有不少士兵前来庆贺、喝喜酒。不算怎么容重,可也是正式了。而,从那以后,不管以前如何,她都是他阿柱明媒正娶的子。他会用尽他的一切,去保护她、照顾她。

  “画儿,你到底怎么了?”

  阿柱从突如其来的回忆中挣脱出来,握住林思画的手。

  林思画的手,紧握成拳。脑海中,全都是昨夜面前之人奋不顾身冲入火海的画面。他对景夕,原来一直没有忘情。更甚者,他一直在欺骗她,他早已找到了景夕、还金屋藏娇。若不是她昨夜偷偷的跟着出去,还要继续被蒙骗着,像个愚蠢的傻瓜。

  骤然起身,一把用力便掀翻了面前的桌子。

  顿时,碗、盘噼里啪啦的刺耳碎裂声,串连成一片。放眼望去,一片狼藉。

  阿柱吓了一跳,站起身来,口道,“画儿,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你竟还有脸问我怎么了?”

  “画儿…”

  “你该死!”不听任何解释,倏然,一掌直击向阿柱。

  阿柱竟从来不知道,林思画会武功。倒退一步,角溢出一缕血来。却见,那人一步步近。

  当年,本是必死无疑。可是,她有‘贵人’相救。那背后袭来的致命一刀,被人鬼使神差的微微打偏了一小分。雪崩的时候,也有人暗暗护了她一把,令千钧之势坍塌下来的雪层,在到她的前一刻,减缓了力道。一颗假死的药碗,雪层被敞开之际,她已‘断气’。

  多年来,她依那一个人的命令暗中行事,不惜成为一个杀手。

  而,那一片血腥中,对阿柱的情,却属真。现在想来,当初,其实并没有真正的爱过封亦修。她只是想要成为堂堂的将军夫人而已。后来,更是为了荣华富贵与权势,宁愿为妾,也不惜进入将军府。对封亦修表现出来的一切情意,也是如此。如今,历经了一切,在她最需要人的时候,是阿柱出现在她的面前。在她要找那一个男人报仇的时候,也是阿柱一路陪着。在她重伤、奄奄一息之下,更是阿柱不离不弃对她。那一丝情,情不知何时起,却渐陷渐深。

  ——可是,他却背叛她!

  ——他的心中,始终都只有那一个该死的景夕!

  怒,恨…杀意,蔓延上眼眸。一步一步,衣袖下的手不断的收紧起来…

  …

  新婚夜,便这样同共枕、赤身体、‘相拥’着相安无事过去。宫宸戋起身,一觉睡得很安然。尽管,从始至终,都未曾真正的睡着。随后,拾起地上那些破碎的衣袍,递给石上拥着衣袍坐起身来的云止。再取过云止刚刚拥着、此刻却扔到了一旁的那一件衣袍与垫在身下的衣袍,慢条斯理穿戴起来。

  云止深深的低垂着头,没有偷窥一眼。

  片刻,淡淡开口,“你出去后,让我母亲送一套干净的衣袍过来。”

  “可以。”宫宸戋点头。束上那一条白色的袋后,便又摇身一变成了那一个风姿绰约的堂堂‘东清国’右相。不紧不慢转过身来,勾,衔接着话语谈条件道,“不过,你要先亲为夫一下才行。”说着,再浅笑上前了一步。

  云止拥着自己那一堆破碎的衣袍,卷缩在石的里侧。闻言,面色一怒。

  “你是要就这样出去,自己去找衣服呢?还是你希望,就这样,再在这一间密室内多呆一夜?”那神色,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在说,“你若是还想继续呆着,为夫非常乐意奉陪。而为夫,也有的是办法,让所有人都在这密室内再呆上一天,或者不止一天。”

  云止自然不可能自己这样出去,也知道宫宸戋能说到做到。

  “夫人…”话语,戛然而止。因为,那一个卷缩在石里侧的人儿,忽然,风驰电掣般的一个上前。动作迅疾,颈脖被勾住的同时,吻已落在脸上。而吻落的那一刻,手已收回。待回神,她依旧坐在那里。笑容,风情万种,“夫君,那就‘麻烦’你了。”

  一声‘夫君’,配上那笑,简直酥麻到骨子里了。

  宫宸戋一怔,随即,听话的转身就出去。待,身后的石门缓缓闭合回去,才徒的回神、止不住的懊恼。刚才那一刻,自己竟…好一个‘美人计’。

  手,抚摸上刚才被亲过的那一个地方。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她的温度。

  密室内,在石门合上那一刻,云止忍不住伸手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角。该死的宫宸戋,这一个仇,她一定会报的。

  …

  ‘东清国’的兵马毁了大殿,还在不停的往下挖。密室,自然不容多呆下去。并且,敌众我寡,也不适合这个时侯返回部落、对抗。一番冷静的抉择下,风浊与云止,一道应了贾禾的邀约,决定带着‘风氏一族’的人前往‘贾氏一族’。

  原因有二。

  一,贾氏部落离这里不远不近,路程刚刚好。

  二,贾氏部落位于群山山脉之中,地势险要,即便‘东清国’兵马追来,也无需惧怕。

  三,风氏一族向来与贾氏一族好,这般带着全族人贸然前去,依着深厚的情,也没什么关系。当然,这是云止与风浊想的。事实上,从贾禾来此的目的可看出,贾氏一族有意并了风氏一族。

  宫宸戋对此,没有任何异议。

  之后,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从密道的出口离去,再毁了密道,阻止‘东清国’兵马太快追上来。

  …

  十后,贾氏部落内。

  云止用过早饭,前去看部落内的人搭建木屋搭建得怎么样了。

  毕竟,人太多,贾氏部落内没有那么多空余的房子用来安置。一番商讨之下,选了两座大山,让风氏一族的人自行建屋,暂居住下来。短期内,恐是无法回去。

  贾禾为了亲近云止,各种花样、以及借口,可谓是层出不穷,千奇百怪。

  “小族长,这是我刚刚亲自采的花,你喜欢么?”贾禾远远的看到云止,跑上前去,就将手中的一捧花束递到了云止面前。

  云止停下脚步,望去。

  下一瞬,一道狂风独独往这边袭来。

  等风过,贾禾手中,只余光秃秃的花茎,如秋日的树枝,哪还找得到一小片花瓣?顺着狂风袭来的发现望去,一袭金丝绣边的白衣,双手环站在对面,似笑非笑。

  贾禾气恼,可又不敢上前。前两次,被欺的怕了。

  下一刻,贾禾不理会前方之人,从自己的衣袖下取出一木簪。簪子顶部,雕刻着一朵精美的兰花,“小族长…”‘彭’的一声脆响,簪子硬生生一断为二。那精美的小兰花,如人的头滚落在地。

  贾禾霎时怒目望去。

  云止对此,已见怪不怪。十的时间,贾禾要送她的东西,加起来绝对超过百件。但,没有一件成功的。两个男人之间,一个锲而不舍的送,一个轻而易举的毁。

  “你…你等着。”

  贾禾用力扔下簪身,留下一句恶狠狠的话后,气吁吁的转身就走。

  云止看着,难得的抿一笑。可,回头看见依旧站在那里的宫宸戋时,笑容倏然一脸,面无表情的从身侧擦身而过就走。一如之前,全然无视。若不是风浊与风絮劝着,相信,还绝没有眼下的‘相安无事’。

  夜深,在族人那里帮忙回来的云止,笑着走向贾氏部落的大厅。

  那里,风浊与贾氏部落的族长,以及少族长贾禾,还在有说有笑的谈论着些什么。听到脚步声,纷纷侧头向着自己望过来。

  云止回以一笑,分别唤了一声‘父亲’、‘贾伯父’,再在风浊的身侧落座。

  贾禾向着厅外望去一眼,没有看到宫宸戋,于是,立即把握住时机,直接坐到了对面云止的身侧,将一下午准备的礼物送给云止。

  ·

  云止与宫宸戋已经成亲,同居一屋,自属当然。

  云止在离开了大厅后,并未回房,而是出去。来此几,便有几未曾回房。风浊风絮问起来,只说,要前去看看族内的人。

  夜幕下,云止单独一个人,如月下散步般漫步走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隐隐约约,似乎闻到了一阵阵沁人心脾的扑鼻花香。

  云止一恁之下,反正闲来无事,便顺着花香的方向走去。远远地,就看见了山坡上那一大片纯白色的花海,美梦如幻。

  一时间,云止呆愣住了,再无法移动目光。

  这时,余光瞥见漫漫无际的花海中,似乎停息着一只明亮的大孔明灯。

  云止一时被好奇心微微驱使,不由自主就向着前方走了过去。一步、两步、三步…离孔明灯越来越近。

  那孔明灯上,似乎,还写着字。

  云止走近后,蹲下身来。人,已不知不觉处于一片花海之中。

  “她失忆了,我知道,我不该趁机娶了她。可是,我真的真的很爱她。并且,还爱了她那么多年。她的心,就如一块不开窍的石头。我知道,我该继续耐心的等待,等待她愿意接受的那一天。那一夜在密室内的一切,我后悔了。所以,才会在最后一刻突然停了下来。可是,她还是很生气、很愤怒恼恨,已经有整整十未理我、与我说一句话了…”

  看着看着,云止的心,不受控制的微微一动。

  “你怎么在这里?”

  忽然,身后,毫无征兆响起一道诧异的声音。

  云止蓦然回头,身后出现之人似被自己发现了秘密般,不自在的侧过头去。

  月光下,他翩然立站在那里。金丝绣边的白色衣袍,随风轻微晃动。倾世无双的容颜,染着一丝若有还无的黯然。

  云止再度一愣,随即,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淡漠道,“这种小孩子的把戏,你还是留给别人吧。”说着,越过宫宸戋便要离去。

  然,擦身而过间,手腕,却被身侧之人一把牢牢的扣住。

  “你以为,这是我在欺骗你?我故意引你来,让你看到的?”宫宸戋也面无表情。

  云止抬头,没有说话。难道,不是么?而,无人知道的心下,轻微一震。不是很重,却很清晰。他最先自称自己为什么‘本相’,那个时候,她感觉到一丝隐约的不亲和、甚至很是疏离。后来,他自称自己‘为夫’,可她却只感觉到了一丝轻佻、漫不经心。这一刻,他用了那一个‘我’字。她能清晰感觉到,那一字之下的‘认真’与‘严肃’,以及‘慎重’。

  “是,我知道,我之前很卑鄙,还有些无。可是,我不后悔。”

  云止望着,依旧没有说话。

  “我自认,三年多来,比任何一个人都对你好。可是,你就是不开窍,怎么也看不到我的好。人生,究竟有多少个‘三年’?看到你失忆,是,我并不担心,甚至还有些开心。想到能够娶你,我更加开心。之后,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要’你,就是怕你以后恢复了记忆,会…你可知,所有的一切,只是因为我喜欢你呀?太喜欢了,所以,不想失去。”

  云止听着,忍不住想要后退。

  同时,她企图在面前的这一双眼睛、这一张脸上,找出一丝欺骗的痕迹,可却徒然失在那一片如汪洋的情意之下。

  一刹那,云止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心跳如鼓。

  心底,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不然,不然…她完全没把握自己不深陷其中。她害怕,害怕自己终会难以自拔的沉沦。

  然,他却不松手。

  “这些天,你可知,你不理我,我有多难受么?”

  “我知道,孔明灯,小孩子的玩曳,可是,你又可知,你的不理不睬、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已然让我方寸大?”

  “这一片花海,是我夜以继,亲手移植。可我却不敢让你知道,怕…怕你知道后依旧是嗤之以鼻。”

  云止倒退,再倒退。摇了摇头,再摇了摇头。别说了,可不可以别说了?

  他再说下去,她怕她真的会…会…这些天,对他不理不睬,不知怎么的,心中,总有一丝说不出的感觉。不是该恨他、恨不得杀了他么?为什么自己会有那一种难以言喻的奇怪感觉?

  “别生我的气了,好么?”伸手,抚摸上云止的脸。

  云止双眼睁大,月光下,面前的男子…宫宸戋趁机低垂下头去,浅尝即止的亲吻。

  云止没有拒绝,这一刻,她不知自己为何不拒绝,只是任由面前之人亲着。或许,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只是她多疑了。

  那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看多了,真的很容易让人沉沦,失。

  宫宸戋在花海中,早已洒了一些情、催情的药物。若是没有动情,那自然没事。可,若是一旦动情,即便是细微的一点点,也…

  花海之外,早已经布了阵法,并不担心有人会看到、或是闯进来。

  身躯,不知不觉倒下去,倒在一片雪白的花海之中。衣袍,不知不觉褪去,凌落在一旁。

  云止眼前有些昏昏沉沉的。心中的那一丝轻微心动,一直控制得很好。可是,这一刻,却徒然加倍的清晰起来,几乎快要将她颠覆。不知,是因为那孔明灯上的字迹,因为他上一次突然的停止,还是因为他刚才那一句句的话?

  有些,意

  毫无准备之下,他突然毫无征兆的一下子…深深闯入。

  云止一痛,蓦然咬紧了牙,睁大了双眼。却听,耳畔有一道低柔而又沙哑的声音,在安抚轻语,“第一次,都会比较疼。不过,等一下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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