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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违师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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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衣少年与高倩云的身法,简直快得令人咋舌,电闪一掠,已没入树林之中。

  锦衣少年望了一眼高清云,道:

  “他死了?”

  高清云的粉腮之上,泛起了一股黯然之情,道:

  “死到没有,不过,伤势非常之重,如想救活,倒不容易呢。”

  “既然如此,我们赶快退出‘三星堡’再说。”

  高倩云微一颔首,当先纵身跃去,锦衣少年紧随其后。

  对于这“三星堡”范围的布置,高倩云非常熟悉,她本是“独角龙”何清海请来的帮手,如今竟叛离了她的师父。

  如果“清风散人”知道这件事之后,将如何震怒?

  再说高倩云与锦衣少年挟着朱怀宇横闯直奔,眨眼之间,已经退出“三星堡”

  放眼望去,围墙已经在望,这当儿,一声冷笑之声传来道:

  “高姑娘.想不到你竟敢违你师父的命令,难道姑娘不怕遭受惨刑吗?”

  这一句话说得高倩云脸色一变,这当儿,轻风过处,她的面前,多了六个黑衣老者一字排开,分档去路。

  锦衣少年衡量一下眼前情势,不由暗暗吃惊,冷笑声起,乍闻高倩云冷冷说道:

  “高倩云存心违离师门,各位又能奈何于我?”

  锦衣少年闻言,稍为放下心来,他怕高倩云中途变卦,这对眼前情势,倒是相当危险的事。

  其中一个黑衣老者冷冷道:

  “那么姑娘认为本派是好欺负的吗?”

  高倩云哂然道,

  “高倩云与东海门中,虽无深仇,但也没有情,我要怎么贵派怎能干涉于我?”

  锦衣少年眼光一扫六个黑衣老者之后,脸上突罩杀机,手迅快地从怀中取出一三尺来长的争简,冷冷喝道:

  “各位不妨把来意说明。”

  当中一个老者说道:

  “阁下果然是快人快语,那么请把人间阎王放下。”

  锦衣少年冷冷道:

  “如果我们不放下呢?”

  “那也不要想出得了‘三星堡’。”

  锦衣少年森森地笑了起来,道:

  “那不妨试试.如果你们有人敢挡阵,我就叫你们血溅当场。”

  其中一位老者道:

  “我倒要看阁下叫我们如何血溅当场。”

  一语甫落,与其余五个黑衣老者,同时挪动了下身子,虎视耽耽地挡住去路,只要锦衣少年一动,他们便要出手。

  情势剑拔弩张!

  锦衣少年咬了一咬牙,猝然一声大喝,左掌一抡,一道匝地飙,已经扫出。

  也在锦衣少年发动攻势之际,高倩云挟着叱喝声中,弹身向大门口泻去——

  疾如电光石火——

  这短短的一瞬,除了三个老者截住锦衣少年之外,其余三个分向高倩云扑去,出手攻去。

  锦衣少年暴喝一声:“你们找死——”他右手猛然按动银筒机关,只听卡卡之声不绝于耳,无数的银弹,已从银简之中,飞泻而出。

  这情景恰恰像现在的冲锋一样,银弹从简口飞出之势.真可说是势如雨点,疾如闪电——自然,它没有现在冲锋的威力。

  惨叫声起,那三个挡住锦衣少年的老者,应声栽倒于地,一个人之中,均中了数颗银弹。

  这银弹飞出之势,比其他暗器的威力,不知强多少倍,真叫人躲不胜躲,防不胜防。

  锦衣少年解决了三个黑衣老者,转身向围攻高倩云的三个黑衣老者扑去。

  银筒按处,弹花如雨,惨叫声中,又有两个老者应声而躺。

  这当儿,高倩云一掌迫开另一个黑衣老者的攻势,娇足点处,已纵出十丈,跃过围墙,出了“三星堡”

  锦衣少年紧随其后,两个人一先一后,出了“三星堡”这也

  可以说,与六大门派进入“三星堡”唯一又出“三星堡”之人——

  六大门派数十位高手,全军覆没,无一生还,如果不是高倩云,他们出“三星堡”也不是这般容易。

  “万里渔侠”依旧在“三星堡”之外等侯,乍见锦衣少年与红衣女高倩云飞身而出,不由怔了一怔,那知道看清了高倩云胁下挟着身鲜血的朱怀宇,不由愕了一愕。

  当下锦衣少年望着吃惊的“万里渔侠”说道:

  “老前辈.他受伤了。”

  “万里渔侠”吃惊地问道:

  “被什么所伤?”

  “炸药。”

  “万里渔侠”看了朱怀宇一眼.只见他脸呈灰白,气若游丝,这当儿.锦衣少年掏出一颗丹药,纳入朱怀宇的口中。

  这时,夜黑得可怕。

  除了“三星堡”的微弱灯光之外。便是夜萤点点,使这堡的四周,被一份恐怖的气氛笼罩着。这里面死了数十名江湖各派顶尖高手。

  “三星堡”看去平淡无奇。但,它无疑是座铜墙铁壁.它机关密布,东海门中高手如林。

  这件事在天亮之后传了开去,使江湖六大门派,为之震骇!

  这次派往“三星堡”的各派高手,均是一时之选,武功在各派高手之中,可以说是空前绝后,想不到会全部丧命在“三星堡”内,这怎不令江湖六大门派,为之震惊?

  第二天这消息一传开之后,真是江湖动,东海门中以邀请方式,把这数十个武林高手全部杀害。

  当天——

  锦衣少年,高倩云“万里渔侠”三个人,已回到了酒店。

  察看朱怀宇伤势,只见他被爆炸的火药,炸得身皆伤。

  他想在一两天之内复元,那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经过锦衣少年替他敷药之后,朱怀宇的脸色,已大为好转,看情形已无生命危险——

  人间阎王,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名字,但无数的少女为他而倾心,像高倩云便是一个例子。

  锦衣少年的来历,也无不令人猜疑,他是准?

  “万里渔侠”一再相问,对方只是不答“万里渔侠”也不再多问,反正以后总能知道。

  人间阎王大闹“三星堡”的事,也像一阵旋风似的.传开了江湖,使武林为之震惊,他们所震惊的是人间阎王竞为武林正义,做下了一桩出人意料之事。

  男人惧他如鬼神,女人为他而倾心,这——便是人间阎王的写照。

  锦衣少年再替朱怀宇敷药之后,三个人同时退出朱怀宇休息房间。

  又是一个恐怖漆黑的夜!

  微弱的灯光,照身在朱怀宇的苍白脸上,于是,一股童年不幸的往事,又似笼着他的一切。

  高倩云忍不住热泪盈,虽然朱怀宇跟她之间,一无深厚的恋情,但,她爱上了他。

  在潜意识的力量中,她明白自己将永远不能失去他。

  她微微地侧过了头,右手迅然地拭去了要掉下的热泪,她纵然爱他,但也不愿意在锦衣少年与“万里渔侠”的面前,告诉他们自己为朱怀宇伤心而哭泣。

  感情的发生,像根本不可能的——是的,她告诉自己,她根本无法与朱怀宇相爱。

  然而,这感情之网,已经把她笼罩往,这感情之网,小又结实,使她无法逃脱!

  但,这结果是幸与不幸呢?她在意念之中想像得到,那——可能是一场伤心断肠的人生悲剧。

  这戏正在演着,还没有曲终人散…

  微妙的感情,发生在这两个人的身上…

  高倩云的举动,逃不过锦衣少年的眼光,他喟然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高姑娘,难过吗?”

  高倩云心头一震,她迅然地注视锦衣少年一眼,又转过了,幽声答道:

  “也许是的,也许不是!”“那是潜意识的感情爆发?”

  “嗯。”“你真心爱他?…”

  高倩云凄惋而又痛苦地笑了一下,道:

  “高倩云如不真心爱他,会违背师父命令,做一个‘违师抗命的罪人’?”

  “是的,这一点不容否认,”锦衣少年苦笑了一下,道:“但是,你伤心的不是朱怀宇死去,而是你知道你们可能无法相爱?”

  高倩云的眼睛,骤现光,栗声问道:

  “你怎么知道?”

  锦衣少年淡淡一笑,道:

  “我只是猜测而已,从你的脸上,我已经看出了你心里所想。”

  高倩云收敛了惊愕神情,替而代之的是一副黯然神伤之,望着锦衣少年,悠悠无语。

  锦衣少年叹道:

  “红颜一死酬知已,不过,相信姑娘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高倩云道:

  “如真如此,我何尝不想感到安慰呢?…”

  高倩云话犹未落,乍见窗外一条人影,一闪而逝,速度惊人无比。

  锦衣少年一见情形有异,忙道:

  “怎么了。”

  “一条黑影。”

  “一条黑影?”锦衣少年应了一句,这当儿,乍闻窗外一声冷笑之声,遥遥破空传至。

  锦衣少年低声道:

  “事情又来了。”

  高倩云与锦衣少年的脸色,同时沉了下来,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窗外。

  漆黑的夜幕下,又罩起了一片杀机。

  紧接那冷笑之声,第二条黑影,再度在窗,口之外,飞闪而逝。

  锦衣少年衡量了一下情势之后,知道这些武林高手,必是冲着朱怀宇而来。

  杰杰冷笑,随着刺骨夜风里,播送而至,锦衣少年冷冷喝道:

  “何方高人,何不现身一见,学这鼠辈行为?”

  声音,只是黑夜中的一个点缀,过后,又沉于死寂。

  突然——

  窗外又是一条黑影一闪而过——锦衣少年大喝一声,在那黑影之后,猛然弹身追出“万里渔侠”与高倩云也觉得情形不对,在锦衣少年弹身掠出窗外出窗外之际,也跟着双双飞出。

  锦衣少年猛向那黑影追去,电闪一掠,巳到十丈,那黑影身手不凡,一个海燕掠波式,又去了三丈。

  锦衣少年低喝一声“往那里走——”挟着喝话声中,已经截住那人去路。

  对方怔了一怔之后,突然一声暴喝,猝然向锦衣少年攻出一掌。

  锦衣少年万料不到对方会不答腔便抢先出手,心里微然一愕之下,对方如涛的掌力,已经涌到。

  这当儿,四周又出了三个红衣的中年妇人,扑身攻向“万里渔侠”与高倩云。

  再说锦衣少年一见这个出手攻向自己之人,赫然是一个中年妇人之后,心里不由疑念丛生,他就想不出这几个中年女人的来路。

  当下一声大喝,在掌力如涛之中,不避反进,一招“云雾金光”硬封采势,口里喝道:

  “朋友是那派人物,请报名儿。”

  对方被锦衣少年这一掌迫得连连后退三四个大步,方才拿桩,当下闻言,也不答腔,脚步一紧,又连攻三掌。

  这一来,不由起锦衣少年的怒火,当下厉声喝道:

  “你既然找死,也别怪我。”

  挟着喝话声中,身影犹似旋风,左右开弓,刹那间,已攻出八掌。

  这身手简直令对方无法招架。

  再说“万里渔侠”与高倩云,跟着其余三个女人,也打得难分难解。

  这当儿——

  猛见与锦衣少年手的中年妇人虚攻一掌。纵身向外泻去。

  这女人一走,其余三个女人也不约而同地,跟着泻去——

  这真是一场莫明其妙的架!

  锦衣少年气得脸色发青,怒喝道:“我就不相信你们爱来就来,爱去就去——”身形如电,风泻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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