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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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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明瞪着泪眼,直到那些高手离去之后,才急忙回身疾掠,又来到幽谷中木屋门外。

  他现在感觉,自己是一个最狠的人,较之那些武林败类更加可,这等于亲自杀死了自己的骨

  他知道从现在开始,良心的谴责,心灵的痛苦,将永远困扰着他,只到咽下最后一口气。

  他推开木门,四目相接,他的目光立即避开,他觉得他的子高高在上,可以随时审判他!

  她抱着岳家的婴儿,坐在边,虽然瞪着失神的眼睛望着他,却视若未见。

  “她那慈母的心是否已随女婴而去?抑是以为怀中抱的仍是他的女婴?”吴明缓缓地向前移动,言又止,终于跪在子脚下。

  他说不出半句话,因为任何话都不能洗刷自己的罪孽,也无法报偿子参天大义。

  良久,良久,周蕙芳才垂下头来,喃喃地道:

  “她…她已经去了?…”

  吴明点点头,悲声道:

  “蕙芳!请你把我杀了吧!然后你也和男婴自绝,只有毁灭了一切,才能获得彻底的解…”

  周蕙芳冷峻地道:

  “你简直是个虎头蛇尾之人!岳家香烟仅存一脉,我们的骨血,也从此断送!你我若是死了,能对得起谁,对得起你们吴家的祖宗,还是对得起岳家故主?”

  吴明斗然一震,一跃而起,道:

  “贤深明大义,吴明虽为男子汉,也自愧不如贤万一…”

  周蕙芳站起来,毅然道:

  “走吧!天涯海角,咱们一起去就是!”吴明说道声:

  “有小兄一人已足,贤何必受那跋涉之苦!”

  周蕙芳道:

  “初生婴儿非吃不可,你忍心叫他饿死?”

  吴明恍然大悟,道:

  “小兄一时情急,没有想到这一层,那么贤速去收拾一下,立刻上路…”

  周蕙芳抓过上的布包,沉声道:

  “你是知道,除了一点碎银外,就是随身洗换的衣衫,别无长物,我们走吧…”

  赣省怀玉山中猿愁峡内,有一个天然石屋,隐于天峭壁之下,室分两间,一大一小,小的是卧室,大的似是练功之室。

  这时在这卧室之中,一老一小,对坐在薄团上,老人皓首白眉,面如渥丹,小的约十七八岁,面如冠玉,英气慑人。

  他双目紧闭剑眉深锁,低声道:

  “师父刚才所说的悲惨故事,是否与弟子有关?”

  老人抬头望着少年人,微微摇头,似乎对少年人脸上浓重的煞气,十分担忧,沉声道:

  “宇儿,为师这几年来,总觉得你脸上的煞气太浓了些!希望你能收敛些,时时警惕!大仇当然要报,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以杀止杀,终非——”

  少年人俊目暴睁,出冷电似的光芒,沉声道:

  “师父,宇儿就是岳家那唯一的仅存男婴?”

  老人肃然点头,道:

  “不错!你在这里,整整住了十八个年头了…”

  少年人原势不变,双膝盘,飘出一丈之外,脸上煞气更加慑人,狠声道:

  “恩人吴明夫呢?师父没有留下他们?”

  老人慨然道:

  “他们在此住了两年,待你断之后,他们就走了,因为吴夫人终以泪洗面,为师恐怕她和你在一起触景伤情,就把他们遣走了!”

  少年人目蕴泪光,道:

  “吴明夫妇对我岳家宇恩深似海,而他们的身手又很关差,若遇上那些贼子,岂不危险?…”

  老人对徒儿的责备之意,不以为忤,肃然道:

  “为师当然知道,曾传了他们几招防身自保的武功,又赋予易容之术及药物,叫他们觅地归隐,我想他们牺牲了自己的骨,成全于你,必定希望看到你长大成人手刃仇人,所以为师认为他们仍然安全健在…”

  岳家宇切齿道:

  “他们杀人总须有个籍口,岳家四十一口惨遭屠杀,到底为了什么?”他挥着拳头,说到末了,声音也嘶哑了。

  老人怆然道:

  “你父亲身手之高,犹在‘半掌追魂’万世芳之上。若非有绝世高手暗中协助,光是‘黑杀星’,‘大头翁’,‘无肠道人’及‘空心和尚’等人联手,也未必能得手,这件事说来话长…”

  老人续道:

  “主要原因,你父亲被害前数月,突患梦游病,常于夜中四出游.胡言语…”

  岳家宇冷冷一哼,道:

  “家父患了梦游病,与别人有何干系?”

  老人沉声道:

  “只因为他在梦游时,说出一件秘密,又恰巧被其他高手听到!”

  岳家宇冷峻地道:

  “除非家父做过亏心之事,不然的话,无论说出什么秘密,他们也不该屠杀岳家四十一口!”

  老人肃然道:

  “若非那些高手太过残酷,为师也不会管你们岳家这段闲事…”

  岳家宇突然一震,大步走列老人面前,跪下悲声道:

  “由师父之言听来,似乎家父的作为有不当之处,若果真是如此,师父似不应冒此风险而授徒绝技,以免贻害武林,现在收回仍是不晚…”

  老人摇摇头,慨然道:

  “为师岂是出尔反尔之人,况且你虽然面呈煞气,也不过是手段稍狠一些,至于你的心术,为师知之甚稔!你先起来,为师的话还未说完呢!”

  岳家宇悲声道:

  “徒儿就跪着听好了…”

  老人微微一叹,续道:

  “大约三十年前,你父亲那时不过比你大三两岁,武功既高,人品又俊,乃混上‘八臂子都’的绰号,那时‘半掌迫魂’万世芳和另外二三人,仅比令尊大三五岁,也都是一表人才,身手与你父亲相伯仲,至于那二三个年轻高手是谁为师已不记得了…”

  岳家宇为人十分聪明,立即大声道:

  “师父不愿说出那二三人的姓名,还是确实忘记了?”

  老人不由一怔,沉声道:“忘记就是忘记了!你不必追究底——”

  岳家宇道:

  “徒儿认为那二三人既然和家父齐名,必也轰动一时,师父记得家父和‘半掌追魂’的事,却忘了二三人的姓名,似乎…”

  老人摇头苦笑一下,沉声道:

  “你还是继续听下去吧!就在他们几人红极一时,其他各派高手,黯然无光之时,武林中突然出现了一位奇人,此人之出现,似是为了你父亲等人,先后以十招绝学,各个击败了你父亲等人,这件事立即传遍了整个武林!”

  岳家宇大感惊奇,道:

  “不知那奇人是谁?”

  老人道:

  “那人在那时候,也不过三十左右岁,你父亲等人都不认识他,他也不说出身份,事后此人竟发出狂言,他说你父亲等人武功有限,只是天赋极佳,若能拜他为师,不出一年,必能无敌天下,反之,永远无法登峰造极!”

  岳家宇冷峻地道:

  “此人好狂的口气!家父等人一定拒绝了?”

  老人道:

  “那是当然!而且你父亲等人受此侮辱乃下决心,苦研武功,准备于二十年后,再找那人决一胜负,并招集武林黑、白两道,立下盟誓,约定任何人不准学那人的武功,若有人故违,杀戳全家,一口不留…”

  岳家宇突然面色大变,道:

  “莫非家父违背誓言,学了那魔头的…”他冷冷一声道:

  “徒儿不信家父是那种人!”

  老人凄然道:

  “岂但你不信,连为师也不信,为师与你父亲是忘年之,昔年对他的侠行,大为心折,但祸事却是由他自己口中说出,而遭杀身及灭家之痛,若在真象未明之先,就横加报复,实在有伤天和…”

  岳家宇沉声道:

  “家父说了些什么?”

  老人面色一寒,道:

  “在某次梦游时,他说学了那魔头的武功,恰被‘无肠道人’,‘空心和尚’,‘黑杀星’及‘小桃红’等人听到,他们当时不敢深信,乃联手围攻你父一人,乃想试探一下。设若你父未学那魔头的武功,四人联手。百招之内不会落败,反之,四人绝对接不下你父二十招!”

  岳家宇瞪大眼睛,焦急地道:

  “结果呢?”

  老人哼了一声,冷冷地道:

  “结果在第十五招上,令尊突然施出一招怪学,将四个高手震出一丈多远,口吐鲜血!”

  “这…”岳家宇惊楞了一会,摇摇头道:

  “家父的身手本就不弱,加之埋头苦研武学,可能又悟出新的绝招,怎能证明是那魔头的绝技?”

  老人冷笑道:

  “须知人类的智慧虽有高低相差并不太多,那时距你父和武林各派立誓苦研武功,不过半年时间,饶他天赋再高,也不可能有此成就,况且那四个高手看出,那一招并非你父的武功路数!”

  岳家宇沉声道:

  “徒儿总认为这件事有点古怪!第一,一位武林高手,不可能患了梦游病,其次,家父也不会那样卑鄙!”

  老人续道:

  “那四个高手负伤离去,立即招集武林黑、白两道高手,于某夜到达岳家,以数百之众,猝然发难,据说你父一人独按一百多个高手,喋血博。终于遍体鳞伤,但他仍能突围,抱着你冲出庄院。但因血过多,而告不治,临终时把你交给吴、邓二人。”

  岳家宇面色一黯,切齿道:

  “家父临终不会没有遗言吧!”

  老人沉声道:

  “他临终只有这几句遗言,岳家上下数十口为我一人而死,永不瞑目。请立刻把此子送怀玉山猿愁峡‘三绝逸叟’司马龙,请转告司马老哥哥,若要传这孩子这武功,叫他为我报仇,除了学老哥哥的武功之外,还要学另外三个人的武功各一招,那三个人就是‘金不换’雷士亮、‘一见愁’斐志豪和‘万里飞虹’程九皋,至于暗中出手偷袭我的人,司马老哥哥可以猜出来…”

  岳家宇沉声道:

  “师父,您老人家猜出是谁?”

  “三绝逸叟”司马龙摇摇头道:

  “为师也没有猜出来,你此番离此之后,可以暗自留意,但在未学三位高手的武功之先,不可轻易出手,也不能以岳家后人身份出现,你必须改个名字…”

  “你就叫仇继宗吧!这名字有时时自励,不忘复仇之意。”

  岳家宇黯然道:

  “师父要徒儿现在就下山么?”

  司马龙点点头道:

  “是的孩子!你起来吧!你下山之后,要时时小心,须知吴明夫妇对你太…”他那双目中也蕴有泪水,除了为吴明夫的大义深深感动外,也有惜别之意。他挥挥手道:

  “下有个衣包,那里面一套衣衫,是吴夫人于十余年前就为你做好的,这份真正的情意,你可别忘了!…”他无法说下去,声音也嘶哑了。

  岳家宇再次拜过师父,自下取出衣包,把新衣换上,摸着那套合体的衣衫,泪如雨下悲声道:

  “师父,若徒儿报不了岳家的血仇!请师父宽恕徒儿,我…我无颜再见师父之面了!至于吴明夫妇,徒儿必以父母之礼奉侍他们!师父…再见了…”

  他知道多留一刻,徒使师父伤感,忍着悲苦、离愁和腔怒火,奔出石室,出了猿愁峡。

  十余年来,他活动的范围,仅限于怀玉山,茫茫人海中是什么样子?他仅能凭师父的描述中去推想。

  现在他就要进入这大千世界了,恩人隐于何处?不得而知,真正的仇人在哪里?也只得盲目地去寻找,至于学那三招绝学,去找那三位前辈,也只好碰运气了。

  他现在的心情,象一只刚刚离开窝巢的小鹿一样,既惊又喜,眼前的一切,都感觉新奇。

  他只知道要到中原繁华地区必须向北走,至于先到哪里去,他现在也毫无打算。想起吴明夫妇牺牲了自己的骨,救了他的生命,这件恩德使他感到责任重大!

  奔走了一天,已是红西坠,倦鸟入林之时,前面有一座小木桥,宽若五六尺,长约三丈五六。

  桥上有个少女,衣着甚是朴素,长长的秀发,都披散在肩头上:正在倚着桥栏,凝视着桥下静静的河水。

  岳家宇长了这么大,可以说第一次看到女人,何况这女孩的身段又极为动人,他感觉很有吸引力,假如是个男人,他就不想看了。

  他望着她的侧面脸部,皮肤不太白,比他自己却白得多了,脯凸凸地,和男人的脯不大一样,象两座小山。

  肢很细,那是由于脯的耸起与部丰之故,一双天足生得小巧玲珑。

  岳家宇摸摸心房,好象有点跳,他十分奇怪,自学艺以来,极少有这种现象。

  他走到桥上,不由自主地自少女身后向河畔,望去,水波漾中,可以看清少女的面孔,仿佛那少女向他瞪了一眼。

  他愕了一下,心道:

  “女人向男人瞪眼,不知代表什么意思?”

  他再仔细望去,少女的影子又向他皱皱鼻子,他不由白自主地也照样做了,觉得很有趣,长了这么大,没有一个女人或者年纪仿佛之人和他挤眉眼。

  于是他又伸伸舌头,他只是觉得很好玩,心里没有念。

  哪知少女突然固过身来,两手叉,厉声道:

  “死人!你敢轻薄——”

  他突然怔了一下,苦笑一下道:

  “长的象女人一样!你要干什么?”

  岳家宇怔怔地望着她的俏脸,喃喃地道:

  “真美!啊!好看极了!只是…”

  少女冷冷地道:

  “只是怎样?”

  岳家宇正道:

  “右边额角上端,靠近头发边有个小疤,不过若不仔细看,实在看不出来…”

  少女突然面色一变,抡掌掴来,岳家宇本能地伸手一挡“叭”地一声,两腕相碰,少女惊呼一声,摔着玉手,狠声道:

  “死人,你的骨头象生铁一样,快滚,快滚!”

  岳家宇不知女人的心理,更不知道直言指出她的缺点,犯了女人的忌讳,而且对于他自己的功力,也不太清楚,虽是举手投足,也蕴含极大的潜力。

  他怔了一下,心道:

  “这女人很难惹?只是很讨人喜欢!算了,我还是走吧!”

  他摇摇手,道:

  “姑娘,你别见怪!我走了…”

  他大步走过小桥,头也不回,少女美目中升起一片水雾,心道:

  “这小子很有趣,不象个坏人…”

  “喂!你回来…”

  岳家宇回头道:

  “姑娘是叫我么?”

  少女扭身面向小河,冷冷地道:

  “当然叫你…”岳家宇道:

  “姑娘有事就说吧!我还有重要事待办呢!”

  少女大声道:

  “你过来嘛!”

  岳家宇心道:

  “她虽是生气,声音仍很好听,真怪!”

  他大步走近,站在少女身旁,晚风吹来,她那长发中散发出阵阵香味,岳家宇陶然若醉,道:

  “姑娘有什么事?”

  少女道:

  “你叫什么名字?会不会武功?”

  岳家宇道:

  “我叫…”

  “哼!不说就算了!我早就看出你这人不大老实!”

  岳家宇大声道:

  “我叫仇继宗!会一点武功…”

  “哼!自己的名字还要想半天,分明是骗人!”

  “这…”岳家宇呐呐地道:

  “不信算了!反正谁都有秘密,不便告人!”

  少女点点头道:

  “这话也有道理!我也有个秘密,希望你以后不要问我,关于额上小疤的问题!”

  岳家宇抚掌大声道:

  “那太好了!我们都不许揭别人的秘密,那么你的名字呢?”

  “我叫白琬!”少女纤一扭,道:

  “你这人很谦虚,分明身手极高,却说会一点武功!”

  岳家宇肃然道:

  “你这人也很怪,好象永远不信别人的话!”

  白琬凝视他一会,咬咬下,道:

  “你能不能帮我做一件事?”

  岳家宇连连点头道:

  “当然可以!不知是什么事?”

  白琬转过身来,指着小轿,道:

  “不知你能不能把这小桥扛起来?”

  岳家宇怔了一下,道:

  “你这人太怪了!小桥好端端地,供人走路,为什么要扛起来?”

  白琬冷笑道:

  “我就是不想叫人通过嘛!”

  岳家宇正道:

  “这小桥又不是你家的,不让人家通过,太不讲理!况且人家可以由河上跃过。”

  白琬道:

  “我估计他跃不过三丈五六!”

  岳家宇大声道:

  “小河的水,不过深及际,人家可以涉水而过!”

  白琬格格笑道:

  “我正希望他们走这条路!”

  岳家宇微微一愕,道:

  “原来你只想捉弄人!”

  “哼!死人,你知道什么?”

  岳家宇道:

  “姑娘喜欢骂人可不大好!”“死人!你敢管我!”

  “算了!我何必管你!你说说看,为什么人家涉水而过?”

  白琬掠掠长发,美目盼,这些小动作,在岳家宇眼中都十分美妙,她冷冷地道:

  “撒了小桥之后,他们无法一掠而过,必定涉水过河,哼!河中我已经下了毒药,沾上河水,皮肤就开始溃烂…”

  “你…”岳家宇沉声道:

  “你想害人,我可不能帮你做坏事!”

  白琬哼了一声,道:

  “傻子,你知道什么?这小桥右边,是我家的庄院,左边是一个坏人的住所,十年前家兄看不惯他欺附近百姓,邀他比武,不分胜负,约定三年后再比,仍是不分胜败,当时那坏人说,如果下次比出胜负应该怎样?家兄一时好胜,声言叫他提出任何条件,绝不示弱,那坏人说,如果他输了,他的庄院统通送与家兄,设若家兄输了,只要把嫂子送给他就行了!——”

  岳家宇大声道:

  “岂有此理!令兄当时答应这个条件了?”

  白琬道:

  “当然答应了,因为家兄那时骑虎难下,虽知那坏人早就觊觎我嫂嫂,可是大话已说出口,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

  岳家宇摇摇头道:

  “三年之期到了没有?莫非你要撤小桥,就是为了阻挡那个坏人?”

  白琬点点头道:

  “不错!因为今夜三更,就是三年之期!家兄和嫂嫂感情极好,这几天家兄心情极坏,我自知身手还不如哥哥,难以敌挡,只得想办法解家兄之忧!”

  岳家宇大声道:

  “我来帮你好了!何必扛这小桥!再说贵庄之人也要用这小桥呀!”

  白琬坚决地道:

  “我一定要撤走小桥,你不帮忙就算了!”

  说毕,一甩长发又面向小河,岳家宇手,道:

  “你别生气,让我试试看,能不能扛得动,我也毫无把握!”

  白琬又转过身来,笑靥如花,道:

  “仇继宗,你真好!”他们两人,站在小桥两端,岳家宇道:

  “你注意了,我用力一抬这一端,使小桥竖起来,向你那边倒下,你能不能接住?”

  白琬摇摇头道:

  “我要是有那种神力,又何必求你帮忙?”

  岳家宇想了一下,大声道:

  “好吧!你站到一边去,让我试试看?”

  白琬皱皱眉头,道:“傻子,你可不能来呀!若帮不了忙,再送上一条小命,我…”

  岳家宇深声道:

  “别噜嗦了!我想也许能行!”

  白琬刚才被他轻轻一格,手腕至今还痛,知道他有一身神力,只得退出三丈以外。

  岳家宇抓起左端“嘿”地一声掀起,小桥“唿”地竖了起来,而他却疾掠过河,站好骑马式,两手上托。

  白琬这才知道他要硬接,不由大惊,因为这小桥虽是杉木所做,也有一千来斤,这下倒之势,足有三四千之重,万一力不能胜必定碎骨折。

  白瑰惊呼道:

  “快退!你不能…”

  小桥挟雷霆万钧之势倒下,岳家宇双手一托,只闻“卜”地一声,双足陷入土中一尺多深,尘土

  这等神力,不但白琬惊得发呆,连岳家宇自己也大为惊骇。

  白琬瞪着了双大眼,看了岳家宇一会,心道:

  “这小子蛮劲大得惊人,又十分坦直,心地纯洁,象一张白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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