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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68回:红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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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谢仁旺快步跟上,几个箭步来到此前石中玉做过短暂停留的那棵大树旁,眼光一扫,赫然发现大树旁,有人用木炭划了一个箭头,正好指向那条小径。

  心中恍然,抬头看了前方不远处的石中玉一眼后,身体轻晃,放缓脚步,远远跟了下去。

  前面的石中玉是十分焦急,脚下行走得极快,但一路上却是边走边看,似是在找路边的暗记。

  不多一回,已经到了一座小山脚下,那是一片浓密的杂林,他低头看了一眼,就朝林中一躬身钻了进去。

  谢仁旺赶到林下,果然又发现了一道木炭划的箭头,指向林中,心中暗道:“他照着木炭划的箭头,找到这里来,究竟是有什么事呢?”

  当下也毫不犹豫的轻轻闪入林中,脚下稍微一停,侧耳细听,好像林木深处,隐隐有人声传了过来,这就循着声音寻去。

  这片杂林,占地不小,但树林之间,有疏有密,有些地方树身生得极密,枝叶叉,较为幽暗,有些地方,中间枯死了一片,就较为空旷,成了一片枯叶的草地。

  谢仁旺渐渐走近,就听到石中玉而且清的口音大声道:“你们约我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事,怎不明说,在下可没工夫和你们闲扯谈。”

  “这并不是闲扯谈。”

  一个气的声音笑道:“咱们约你到这里来,有什么事,你心里不明白?”

  石中玉道:“我不明白。”

  两句话的工夫,谢仁旺已经找到地点了,那正是树林的一片空地,石中玉一手叉,站在那里,他对面是三个紫衣劲装汉子,刀未出鞘,但已品字形,等于围着他了。

  谢仁旺隐到两株树后,也站停下来。

  只见中间一个断眉汉子嘿然笑道:“你不是在找人吗?”

  石中玉听得身子一颤,怒哼道:“你们知道我爷爷和师父的下落?”

  那断眉汉子笑道:“这就是咱们约你来的原因,你现在明白了?”

  石中玉道:“这么说,我爷爷和师父是你们紫衣帮劫持去的了?”

  谢仁旺听得一怔,暗道:“他爷爷、他师父,被紫衣帮的人掳去的了?”

  那断眉汉子道:“咱们要问你的,也是这句话,你祖父、你师父到哪里去了?”

  石中玉惊凛的道:“不是你们劫持去的?”

  断眉汉子道:“我们劫持的,还会来问你吗?”

  石中玉焦急的道:“那是什么人劫持我爷爷呢?”

  他似乎急要走。“站住。”

  断眉汉子道:“你急着要走了吗?”

  石中玉突然转过身来:“我要走,你也管得着吗?”

  断眉汉子道:“老子是说你不要走了。”

  石中玉道:“为什么?”

  “不用多问。”

  断眉汉子道:“你只要跟我们走就是了。”

  石中玉道:“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

  断眉汉子大笑一声道:“因为你跟我们去了,你祖父、你师父自然会都来的了。”

  石中玉道:“我若不去呢?”

  断眉汉子道:“不去恐怕不行吧。”

  石中玉哼道:“我偏不去,你们能拿我怎样?”

  断眉汉子大笑道:“好小子,那可由不得你。”

  石中玉倏然后退半步,冷声道:“你们想和我动手?”

  “锵。”

  紫光如电,一下掣出了紫艾剑来,当一横,哼道:“你们来试试看?”

  “好小子,你真要咱们费番手脚。”

  断眉汉子朝两个同伴歪了下头,右手已经撤出刀来,喝道:“这小子要来硬,咱们就把他拿下了。”

  其余两人也迅快的撤下朴刀,一左一右朝石中玉上了一步。

  谢仁旺从他们行动上看得出来,这三个紫衣大汉身手矫捷,武功定然不弱,只不知石中玉是不是他们的对手?

  自己该不该出手?

  正在考虑之际,四人已经动上了手,但听断眉汉子口吆喝一声,朴刀竖立,右足直踏上,刀尖一转,指向石中玉咽喉。

  石中玉蜡黄的脸上,一无表情,口喝了声:“来得好。”

  紫艾剑划起一道紫芒,横而出。

  断眉汉子见多识广,一见石中玉手中紫艾短剑,光芒极浓,心知是一柄利器,他不但刀法熟练,对敌经验更是丰富,岂肯和你硬砸?

  刀光一闪,忽而偏左,忽而偏右,只是不和你紫艾剑接触,攻势却是绵绵不绝。

  他左右二人同样刀划弧形,倏退倏进,三口刀联成一面光芒,盘空匝地,飞卷如风,没有几回合,就把石中玉困在中间。

  不,把他剑光压缩了下去。

  谢仁旺心中暗道:“掌中指龙啸天的孙子,怎么如此不济?”

  石中玉原本一意想利用手中宝剑去削对方兵刃,但对方三人身法轻灵,刀法纯,处处迥避着他的剑势,一人遇险,两人互援,因此本来是石中玉攻出去的剑势,往往反而要迥剑自保。

  这一来,使得石中玉就陷入了左右支拙,尤其三人一经联手,刀势猛锐无匹,好像他们平练的就是三人联手的刀法,一时之间,把石中玉得团团转。

  但三人也心中明白,对方手中短剑的厉害,只要石中玉剑光划到,三人中必有一人往后跃退,只是石中玉手中是一柄短剑,剑短了,就无法发挥剑的功能。

  江湖上本有“一寸短,一寸险”的说法,但石中玉还是初次试展短剑,未能得心应手,是以在动手之际,总是嫌剑短了。原来他使的只是一套江湖上极普通的”三才剑法”他祖父以”掌中指”出名,不擅剑法所以只教了他一套普通剑法。

  尤其“三才剑法”应该使用长剑,大开大阖,自然不适宜使用短剑,他使的是只有一尺三寸的短剑,自然时有够不到敌人的感觉了。

  这一阵工夫,石中玉被他们三人的刀势得又气又急,心中暗道:“我何不试试昨晚只学了一半,还没完全学会的剑招?不知管不管用?”

  心念一动,正好右首一人一刀斜劈过来,他身形一侧,举足跨上半步,短剑斜竖,朝外削出。

  这一式,他昨晚练了很多,始终没有练好,哪知此时使将出来,居然中式。

  但听一声痛嗥,血尤乍现,右首汉子一条右臂,已被他一剑齐肩削下,手臂和钢刀同时坠地,那人痛得连退数步,蹲去。 石中玉一击得手,精神不觉大振,剑势一下划向对面的断眉汉子,但他这记却是虚招,待得断眉汉子急急跃退之际,他身形一个轻旋,紫艾剑一招”穿云”向左首汉子眉心去。

  左首汉子赶紧撤刀右闪,就在此时,石中玉左手一掌朝他面拍去。 左首汉子因刀势已撤,只好举手封拆,左手堪堪封出,突觉肩头一麻被石中玉一指点了他”肩井”他这一招,正是他乃祖成名绝技”掌中指”谢仁旺本待出手,看他在一瞬之间,使出一剑一掌手法奇特,一下就转败为胜,自然已不用自己出手了。

  石中玉两招之间,就连伤两人,心头不大喜,紫艾剑一指断眉汉子,扬眉笑道:“你现在还要我随你们走么?我看该你一个人上路了。”

  断眉汉子大喝—声,朴刀势如电卷,直劈过来,刀势和石中玉的剑势还未接触,一转劈到左首,再转巳袭向右肩,再一振臂,已扫到膝前,刀光之快,当真一闪即逝。

  这一连四刀,就把石中玉杀得连连后退,他厉声大笑道:“小子,你怎的光是后退,难道你爷爷教你的就是倒退不成?”

  石中玉被他得清叱一声,举剑就刺。“哈哈。”

  断眉汉子笑声未落,但听”当”的一声,他刀势一转,一下击在石中玉的剑脊之—上,把紫艾剑直开去,他右手一探,一只茸茸的大手,迅快朝石中玉左手抓来。 石中玉吃了一惊,尤其执剑右腕被震得隐隐发麻,短剑几乎手,心头一慌,左手”掌中指”也来不及施展,急急往后跃退。

  断眉汉子怒笑一声,大步上,相距尚有丈许,但他刀上的森寒之气,已经罩到石中玉全身。

  石中玉右手虽然握着一口锋利得可以削铁断钢宝剑,但整条手臂还隐隐有些酸软,无力使剑,只得步步后退。

  断眉汉子目凶光之,狞笑道:“姓石的,老子不会要你的命,你剁下老子一个手下的一条右臂,老子也只要砍下你一条右臂来就好。”

  石中玉突然一个轻旋,向左闪出,双足一点,身轻如燕,一下纵身扑起,”

  嗖”的一声,飞掠出去三丈来远,再一点足,身形再次纵起之时,忽然“啊”了一声,双脚一蹶,跌倒在地。

  断眉汉子一个箭步赶了过去,举起朴刀,正待砍落。“砰。”

  一道青形闪电般挡在石中玉身前,左手一把夺下断眉汉子朴刀,右手一掌,击在他肩头,把断眉汉子推出去三四步远。

  断眉汉子连人影都没有看清,但觉疾风飒然,朴刀已被人夺下,左肩中了一掌,身不由主后退了三四步,才行站住,定睛看去,只见挡在石中玉身前的竟是一个玉面朱的青衫少年。

  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少年竟有这般高绝的身手,张了张口,正待喝问。

  只听有人沉笑一声道:“小兄弟好俊的身手。”

  断眉汉子一听来人口音,就知来的是什么人了,急忙抱拳躬身道:“堂主到了。”

  这闪身夺刀、推出断眉汉子的人,正是谢仁旺,他夺下断眉汉子的朴刀,正待回身去看看石中玉,不知他刚才已经纵起的人何以会突然跌落地上。但他还未转身,就听到有人沉笑着说话的声音,这声音他并不陌生,好像就是昨晚在”验剑大会”上见过的紫衣帮那个姓姚的堂主,不觉目光一抬果见从对面树林中并肩走出两个人来。

  前面一个正是身披紫大氅的姚波长,稍后一个则是身穿红衣,面上蒙着一层浅紫薄纱的女子。

  姚波长目光望着谢仁旺,脸上微笑容,颔首道:“在下如果记忆不错,这位小兄和令兄就是昨晚得到卓老哥两柄宝剑的少年英雄了?”

  他昨晚被紫玲姑娘打了一个耳光,记忆犹新。

  谢仁旺道:“不错,在下正是谢仁旺。”

  姚波长含笑可道:“谢少兄的两位弟弟呢?”

  谢仁旺只道他没忘记挨了一记耳光,要来寻仇,这就淡淡一笑道:“他们俩有事先走了,阁下有什么事,冲着在下说就是了。”

  “岂敢!岂敢!”

  姚波长依然一脸堆着笑容,说道:“在下对谢少兄贤昆仲,少年隽才,至为钦佩,方才饶副堂主容有开罪之处,还请谢少兄看在下薄面,赐还兵刃。”

  谢仁旺看他说话得客气,不好多说,只得点头道:“姚堂主好说。”

  一面朝断眉汉子道:“饶副堂主接着了。”

  口中说着,把夺来的朴刀,一抬手,缓缓朝断眉汉子面前飞去。

  要知断眉汉子这柄纯钢朴刀,少说也有三四十斤重,用力掷出,速度自然会极快,但他抬手之间朴刀去势居然极缓,足见他手上贯注了内力,只此一手,就已不同凡响了。

  断眉汉子脸色发红,一伸手就抓住刀柄,接下了刀。

  红衣蒙面女子眼看姚波长对谢仁旺说话甚是谦恭,忍不住低声问道:“姚堂主,他是…”

  姚波长急忙跟她低低的说了两句。

  红衣蒙面女子从她蒙面薄纱中闪过两点明亮的目光,口中啊了一声,问道:“那么这姓田的呢?”

  姚波长抱抱拳道:“这个兄弟不便作主,请使者定夺。”

  “这…”红衣蒙面女人略为沉道:“那就算了。”

  谢仁旺不知他们说些什么?

  但回头看去,石中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分明是中了什么细小暗器,心头一怔,急忙回身问道:“姚堂主,这位石兄可是中了你们什么暗器么?”

  姚波长口中哦了一声,拍目望望红衣蒙面女子。

  红衣蒙面女子轻嘿—声道:“他是我们要找的人,方才我打了他三支子午针,但看在你弟弟的面上,就给你解药吧。”

  伸手从身边革囊中取一个小小纸包,随手递了过来,一面说道:“半服半敷,即可无事。”

  看在自己弟弟——(那不是紫玲姑娘嘛)的面上,谢仁旺心头暗暗感到诧异。

  听红衣蒙面女子的口气,石中玉中的分明是毒针无疑。

  这女面蒙薄纱,看不到她长相如何,年纪究有多大?

  但从她一身红衣来说,她年纪应该很轻。

  谢仁旺道:“如此多谢姑娘了。”

  走上几步,伸手从她手上接过纸包。

  这一眼,只觉她那双玉笋似的纤手,猩红尖细的指甲,皮肤细腻而白,把小纸包送到面前时,还隐约可以闻到一股淡淡幽香。“不用谢。”

  红衣蒙面女子这句话声音说得又柔又轻,使人听了会有甜甜的感受。

  谢仁旺微一怔神,红衣女子已经转过身去。

  这时断眉汉子也已替他手下两人,一个包扎了伤口,一个解开了道,五人同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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