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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第627章借种(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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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莹歪头一看,原来是人民医院的李时民。那天在医院里,就是这个医生应蒋丽莎的邀请给冰莹讲了吴黎为什么没有生育能力。当然,冰莹并不知道他的名字。

  冰莹歪头看见李时民的同时,胖子也吓了一跳。当他发现叫他住手的是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时,就冲着李时民喊道:“深更半夜的,从哪个石头里蹦出你这么个玩意儿,吓了老子一跳。也不撒泼照照你的怂样,二两重都不到,还想两肋刀,抱打不平。老子现在还没过瘾,腾不出手来收拾你,趁早给我滚蛋。你丫的要是想找事,老子打得你地找牙。你要是也看上这位花妞儿,等老子过透了瘾,你就趁着老子的热地,也他们妈的干一次。”

  胖子说话时,李时民一直站着没动。胖子的三个同伙看见李时民软不拉几的熊包样,知道他不是胖子的对手,也没把他放在眼里。等胖子一说完,三个人一起鼓掌叫好。瘦子鼓励胖子说:“有弟兄们给你撑,你只管抱着小妞儿过去。就这个软蛋,我一条胳膊就能把他搞定。”

  胖子说:“够哥们儿,不愧是我们的老大。等哥们儿玩够了,今天我请客,地方随你挑选。”

  李时民见这个几个混蛋越说越离谱,就一步步地朝胖子过来。他边走边说:“这种不要脸的话你也能说得出来,看得出,你是个爹多娘少没教养的,我劝你还是留着这些话回去说,无论对你妈妈还是对你姐姐说,都不管我的事。今天老子既然碰上了,就非管到底不可。“

  离胖子还有两三步,胖子松开冰莹,脸凶相,向李时民直扑过来。

  冰莹瑟缩在脚手架下,心想这下子可完蛋了,看样子李时民根本不是胖子的对手。

  说时迟那时快,胖子还没近身,李时民就来了个玉女穿梭,只见他右手在上,左手在下,冲出一个箭步之后,左手突然探到了李时民的咽喉。

  胖子也不是等闲之辈,眼看李时民的五手指就要到咽喉,伸出右手往上一抬,想躲开李时民的攻击。没想到,李时民的手被抬高之后,直胖子的眼睛。

  胖子懵了,突然呆若木。他霎时明白,今天倒霉,遇到了高手,心想只要对方的手指下去,他的一双眼睛就会变成两个黑窟窿。

  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当李时民的手指离他的眼睛只有两公分时,却突然停了下来。

  李时民把手放下来,直视着胖子的眼睛,低声地说:“要不要再来一次?就你的身手也敢出来瞎混,识相的快点滚蛋,要是不服气,再来一次,不过未必能把握好分寸。”

  在同伙面前,胖子岂能服软。舍得一身剐,也不能丢了面子。出门在黑道上混,混的就是面子和名声。只见他后退两步,突然向前一窜,纵声就来个饿虎扑食。

  好个李时民,一看胖子偷袭,顺手来了个金独立。等胖子来到身前,李时民的膝盖和右手突然发起攻击。胖子的手还没触及到李时民的身,他的裆部已经被李时民顶住,右手也同时向上托住了胖子的下巴。

  李时民的膝盖没用力,他要是用力,胖子随时可能变成太监。但他的右手在托住胖子的下巴之前,早已发了力。冰莹再看李时民时,只见他的嘴角往外渗血,缓缓地到了下巴。

  “我服了,哥们儿,这妞儿归你了。”胖子吃力地求饶道。

  李时民收了膝盖,放了手,向冰莹走过去。

  他还没走到冰莹面前,就听见身后的瘦子说:“弟兄们,好拳难敌四手,咱们一起上,废了这个多管闲事的。”

  在胖子疯狂的呼叫下,三个人一起向李时民扑过来。

  李时民一转身,来了个马步横打,紧接着就是一招肘底藏拳。冰莹还没反应过来,三个人已经直地躺倒在地,嘴里还不停地呻着,哭爹叫娘。李时民双手叉看着他们,威严地教训道:“今天我不想为难你们,如果再让我碰见你们这帮杂碎欺男霸女,我见一回打一回,见一个打一个,见两个打一双。统统给我爬起来,赶快滚蛋。”

  三个人顾不得疼痛,从地上爬起来,饭也不吃就狼狈逃窜。胖子捂着嘴撒腿就跑,李时民喊了声“站住”胖子赶忙收住了脚步,两腿像钉子般钉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过来。”李时民喊道。

  胖子慢慢地走过来,然后扑通一声跪在李时民面前求饶道:“好汉爷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李时民冷笑一声,命令他说:“给这位姑娘道歉。”

  胖子跪着,扭转了身子,对着冰莹就喊道:“姑,恕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姑,还望你大人有大量,替我向这位好汉爷求个情,放我一马。你就像我的亲娘,我见一次喊一次,姑,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小的吧。”

  冰莹走到胖子跟前,愤愤地说:“自个打自个的嘴巴。”

  “打多少?”胖子恭敬地问道。

  “打到姑我高兴为止。”冰莹理直气壮地说。

  胖子的嚣张气焰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抡起手就开始打自己的耳光,打了十多下之后停了下来。冰莹还要他继续,只听李时民说:“给点教训就行,饶了他吧。”

  不等冰莹答应,胖子就从地上爬起来,一转身就向远处跑去,抢孝帽的样子。看着胖子远去,李时民只想笑,但当着冰莹的面,他没敢笑出来。冰莹刚受过委屈,李时民有点不好意思。

  李时民看冰莹时,只见她丢了一只鞋子,头发散前的纽扣被拽掉两颗,出衣襟外,狼狈不堪。他走到脚手架下,弯拾起冰莹的鞋子,然后走过来放在冰莹的脚下,说:“穿上。”

  冰莹穿上了鞋子,整整衣服,看看李时民,尴尬地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到火车站送两个同学,打车回来,看到那人正在欺负你,所以就——”

  “谢谢你救我了,要不是你,我就今天就惨了,真不知该怎么样感谢你。”

  “不用感谢,不过你真的想感谢我,就请我吃一碗馄饨,咱们就谁也不欠谁,两清了。”李时民说着,就来到馄饨摊前坐了下来。

  冰莹跟着李时民过来,在他的身边坐下后,对老板说:“两碗馄饨,多放点醋。”

  老板应声后,冰莹回头问李时民说:“看着你温文尔雅的,怎么出手那么利索,你学过武术。”

  李世民薇薇一笑,解释说:“我所在的大学和武术院邻居,和武术院的一个大师是朋友,所以就学了点皮。”

  “一出手就把那帮人打得落花水,还自谦皮,要是学的,还不把他们打成饼。有时间教教我怎么样,好做防身之用。”

  说话间,老板把两碗馄饨端上来,冰莹拿起一双筷子,双手递给李时民,低着头郑重地说:“师父请,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弟子。”

  李时民笑笑,接过冰莹递过来的筷子。冰莹站起来,双手合十,对着李世民一拜,说:“请受弟子一拜。”

  冰莹这一拜,李世民想不答应都不行,只得警告冰莹说:“学习武术很苦,我怕你会半途而废。”

  “请师父放心,我要是不努力,你随时可以教训我。不过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李时民被冰莹的话逗乐了,说:“哪有不知道姓名就拜师父的,我先不告诉你,等我考察你过了关,然后再告诉你名字不迟。不然,等你对武术一知半解之后离开了我,会到处说你是我的弟子,而你的武术又没有达到我所认可的程度,岂不是丢我的人。”

  冰莹听李时民的口气,知道他在和自己开玩笑,也没计较,只是一味傻笑。

  此时此刻,是冰莹一天最快乐的时刻。

  两人吃完了馄饨,冰莹抢先付了帐,又执意要把李时民送回到医院。面对冰莹的诚意,李时民无法拒绝,只能上了奥迪。

  夜深人静,大街上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偶尔有出租车或快或慢地行驶在马路上。

  奥迪慢慢地行驶在月光里。冰莹不想开得那么快,她同时希望通向医院的路漫长又漫长,没有尽头,穿越在时空的隧道里,信马由缰,任意驰骋,奔向大海,奔向草原,奔向雪山高原,甚至奔向太阳和月亮。

  冰莹被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动着,脸上突然就出了薇薇的笑意。

  车子拐弯,冰莹已经看到了医院的门口,冰莹把车停在了拐弯处。她找不到停车的理由,但她还是把车停下来。

  冰莹摘掉了档位,熄了火,松开了离合。李时民看看冰莹,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停车?”

  冰莹看看李时民,内心的笑堆在了脸上。她没有回答,她还没有找不到停车的理由。

  李时民见冰莹不说话,以为叫他下车,就去拉动车门。

  车子被自动控制着,冰莹不作,李时民下不了车。车门紧闭着,车内还是一个完整的空间。

  冰莹靠在车座上,两只纤纤的手放在方向盘上,看着远方,若有所思地说:“红灯停绿灯行,开车是这样,人生之路也如此,你说是吗?”

  李时民不解,嘴里哼哈地应着。他看看冰莹,发现她的目光有些火热。

  “在沙漠中行走的人,饥渴难耐,眼看就陷入死亡之谷,如果突然发现一片绿洲,天上蓝天白云,地下牛羊成群,溪潺潺,红柳成荫,鲜花盛开,鸟语花香,你说,这个人该怎么办?”

  冰莹在问李时民,同时也在问自己。李时民以为冰莹刚刚经历了难堪的场面,脑子受到了刺,就告诉她说:“这还用说,饮水解渴,然后躺在绿洲上,眼看飘的白云,耳听牛羊哞哞叫声和小鸟的婉转啼鸣,从而燃起对生命的渴望。”

  冰莹脸上突显激动的神情,接着李时民的话,大发感慨地说:“要是两个人该多好。”

  “夜深了,我的赶快回去,明天早上还有个手术。”

  他抓着扶手,随时准备下车。冰莹从车上下来,绕到一侧,给李世民打开了车门。

  李时民下车后,对冰莹笑笑,说:“谢谢你送我回来。以后晚上别一个人出门。”

  说完之后,转身就要离开。他预感到,冰莹刚才在车上的话有点蹊跷。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不想对她吐更多的心声。

  “喂!”

  李时民刚走出两步,冰莹就叫了一声。李时民回头,看到冰莹嫣然的笑。

  “还有事吗?”

  “你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你——”

  “我叫冰莹,冰清玉洁,玲珑晶莹。我是市委书记黄江河的司机。”

  “嗯。”李时民笑笑,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我改天请你吃饭,你能赏光吗?别忘了,你已经答应做我的武术教练了。”

  “再说吧。”李时民转身又要离开,刚走两步,突然回过头来,说:“说过还要考察你呢。”

  “同时我还想问点事。”冰莹进一步说。更多的理由,才能把李时民约出来。她是个已婚的女人,处于下风,她必须找到更多的理由。李时民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会不答应自己的要求。

  “什么事?”李时民拐回头来,靠近冰莹两步,随便地问道。此时,他发现,眼前的姑娘就像从月光宝盒里颖而出的马路天使。不,是上帝的使者。

  “还是那天在医院里的事,我的老公不能生育的——,我想咨询你。”

  “那天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当然,如果你理解的不透彻,我还可以再说一次,不过今天确实太晚了,我明天还有——”

  “还有手术,是吗?说定了,改天我请你,当然,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拒绝你的邀请,再见。”

  冰莹说完,一转身上了车。

  她没有发动车子,李时民还等着她离开呢。男人和女人分手,男人只能等到女人离开时自己才能离开,这是社的常识。

  两人谁都没有离开。

  冰莹把头探出出外,朝李时民笑笑,给他挥挥手。她要看着李时民离开。

  李时民转身,大踏步地向前。直到李时民闪进医院的大门,冰莹依然目送着他的背影。

  冰莹的眼睛有些火热,心也异常地激动。等她发动了车子,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己衣衫不整,一阵悲凉突然袭击着她的心房。

  今晚,她该在哪里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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