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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第766章事后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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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参加婚礼的除了少数的几个人,绝大多数都没见过请柬上所写的丹尼,更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模样。所以,等白宝山抱着新娘上车时,他们都以为白宝山怀里的人就是丹呢。

  真相,永远在人云亦云或者想当然中被淹没,最可悲的是,大多数人也很少在事后去追究事情的真伪。

  刘燕妮的假结婚的把戏虽然让白宝山很难看,同时也让他很难过,但由于大多数人不知道详情,所以白宝山对外几乎没有丢脸。这都要归功于莲花,有了莲花的介入,才有了这场类似于狸猫换太子的把戏。

  有了莲花这样心甘情愿一门心思攀附权贵的小女人,白宝山才没有出尽洋相。

  看看身边坐着的身高刚刚超过一米五的莲花,白宝山一肚子的怨气。在他的心里,只有像刘燕妮那般的风度翩翩,气质高雅的女士才能和他配对,而眼前的莲花当做婚外情的玩物还强差人意,如果和她过一辈子,白宝山一百个不甘心。

  婚纱宽大,裹在莲花的身上,就像宽大的麻袋里装了一只小巧玲珑的猫儿。

  这只猫很乖巧,脸羞涩地依偎在白宝山的身边。她很感谢那个没及时参加婚礼的刘燕妮,正是由于她不守信用,莲花才得以有了这次嫁给白宝山的机会。

  车队不久就行驶到黄江河的老宅子。

  站在门楼上在家亲的人看到白校长娶回了新娘子,不由分说就点燃了鞭炮。红色的纸花伴随着清脆的响声四处飞溅,雾气弥漫,呛人的气味充斥在整个马路。

  白宝山不等别人来开门,就自动下车,把莲花独自一人冷落在车上,头也不回地向大门里面走去。

  他黑着脸,就像是在岳父家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鞭炮还未燃尽,白宝山在穿越大门时尽管捂着脸,但一颗炮仗还是碰到了他的上衣之后,把他笔的西服上炸了一个。白宝山捂着口,像一个在战场上受伤归来的勇士,正气凛然地朝房间走去。

  莲花明白白校长心里不痛快,下车后跟在白宝山的身后。

  “白校长,等我。”

  白宝山没理会莲花的叫喊,依然故我,继续向前。莲花不管这些,冲上前就挡在了白宝山的前边。

  “抱我进去。”莲花轻轻地对白宝山说。似乎是请求,又似乎是命令。

  “…”白宝山张张嘴,想逃避过去。

  “从你给我鞠躬的那刻起,我就是你合法的新娘,抱我即进去。”莲花强调说。

  亲的人看到新婚的小两口闹起了别扭,就趁机起哄道:“抱新娘子进去吧,你要不抱她进去,我们可都要下手了。”

  新婚三天,辈分大小辈分,谁都能开玩笑,图的就是喜庆的气氛。

  白宝山见众人起哄,只得拦抱住莲花进了房间。

  莲花的分量很轻,她虽然很小巧,可白宝山仍然放不进白宝山的心里。

  新郎和新娘进新房,只是一个过程。两人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然后就由负责礼仪的主持人带着大家都酒店吃饭喝喜酒。其中的过程就不再赘述,但有一个事实不可忽略,那就是白宝山喝多了。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月光高高在上,皎洁如水,洒如仙子,不知人间的离奇古怪和悲苦辛酸。

  睡了一个下午的白宝山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一支接着一支抽烟。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通过今天的婚变,尽管在醉酒之中,他还是突然聪明起来。

  刘燕妮在回来之后和自己的接触过程中,她的音容笑貌一一浮现在白宝山的眼前。白宝山现在才意识到,刘燕妮所有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她一直在设计着一个笨拙的圈套,而自己却心存幻想,愣头愣脑地直往里钻。

  放弃一个美人也就罢了,关键是白宝山割舍不下刘燕妮深厚的政治背景。他到现在还处在深深的矛盾之中。他想马上就问个明白,问问刘燕妮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好马不吃回头草,可他为了她,已经不愿意当好马了,她为什么还要如此残忍。

  在刘燕妮的引下,他放弃了小李子,放弃了他的房子,放弃了尊严——他也知道自己的尊严不多,但毕竟还有那么一点点。

  白宝山越想越气愤,他扶着沙发的扶手站起来,但终于没有站起来。他看到莲花坐在上,就冲着喊叫道:“把电话给我拿来,我要问问燕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莲花拿着手机过来了,把手机递给白宝山之后,想坐在他的身边,却被白宝山一把推在地上。

  “哪凉快哪儿去,没你的事。”白宝山没好气地说。

  莲花从地上爬起来,一点也不生气地说:“白校长,天上的仙桃口感好,但那是预备给王母娘娘的,眼前的桃子虽然一般,但你随时都能吃到嘴里。为了你,我放弃了女孩子的尊严和体面,你还不足吗?”

  白宝山懒得搭理莲花,醉眼朦胧地拨打了刘燕妮的电话。

  “你好,你拨打的号码已经离婚,请稍后再拨。”

  白宝山的情绪已经不能控制,不等提示完毕,就把手机向墙上扔去。

  “他妈的,**人,坑苦了我了。”

  白宝山重新叼起一支烟,对莲花说:“给我点上。”

  莲花把手伸到白宝山的嘴边,轻轻地拿下烟,说:“抽烟有害健康,对孩子也不好,你还是少点。听话,我这都是为你好。”

  白宝山已经推了她一把了,莲花很清楚,她这样明目张胆地劝说白宝山,很可能还会招来他的一顿拳脚。

  可是,出乎连环的意外,白宝山对她没有拳脚相加。

  白宝山看了一眼莲花,见她两眼炯炯有神,没有经过刻意化妆的脸自然而又稚气,白宝山突然发现,莲花就像一个玩偶娃娃。他伸出手来,端住莲花的下巴,情不自地用宽大的手掌抚摸着她的脸。

  也许想要孩子的吸引了白宝山,他伸出手来,轻轻地把莲花揽在怀里,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没有终枉然。我要你马上给我生个孩子出来。”

  “醉话,不那个怎么会生孩子出来。”莲花羞怯地说。

  “那个是什么意思?”

  “你明知故问。”莲花说。

  等熄灭了,房间里一片黑暗。朦胧中,白宝山还是认为他身下着的是他的燕妮,只不过比燕妮的身材短小了很多。他不想了那句经常被男人们用来调侃的话:捂上了被子干活,所有的女人都一个样。

  高寒今天也累坏了,他忙前忙后,直到客人散尽,才离开了来斌书记的家。

  在回家的路上,高寒就在想着,别墅里肯定已经成一锅粥,等待他的将会是黄珊和蒋丽莎的责问。不过,他已经想好了对词,无论她们怎么样轮番轰炸,关于刘燕妮的去向,高寒绝不透个字。

  别墅的客厅里,蒋丽莎平躺在沙发上,和黄珊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议论着白宝山的婚事。

  “我要是当时听你的,就不会出现这档子事了,人啊,有的时候还是耳软一些好。”蒋丽莎自责地说。

  黄珊得到夸奖,幸灾乐祸地说:“我当初就一个理由,白宝山在市委当司机那会儿,认为自己了不得,抛弃了刘燕妮。而刘燕妮现在反过头来,能不出这口恶气吗?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蒋丽莎叹了口气,说:“我相信刘燕妮的理由也只有一个,她再怎么样,也不会拿婚姻大事开玩笑。世事难料,人心叵测,这个女人太嚣张,她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

  两个女人正在不死不活地交谈着,高寒走了进来。

  蒋丽莎和黄珊看见高寒进来,不但停止了说话,还把脸转了一边。高寒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问道:“婚事还顺利吧,我想你们累坏了吧。”

  蒋丽莎冷冷地说:“顺利,可顺利了,你要是不躲出去,才顺利呢。”

  黄珊瞪了高寒一眼,说:“到底是感情上的老关系户,一到关键时刻就能毫无犹豫地站在同一个战壕里,配合得天衣无。”

  高寒明知道黄珊在说自己和刘燕妮,却装聋作哑地问道:“就是,夫还是原配的好,要么怎么都说糟糠之不下堂呢。这下可好了,破镜重圆,你们也功德无量,终将会有好报。”

  黄珊见高寒装傻充愣,就站起来走过来,一把拧住了高寒的耳朵,把他拽到沙发前,摁着他坐下,厉声地问道:“你装傻呀,把这个烂摊子留给我们,你到外边多躲清闲,叫我们出尽了洋相。老实代,你这两天到哪儿去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刘燕妮的阴谋?”

  “姑,这都哪跟哪儿呀,你说清楚点,我也好回答你。”

  蒋丽莎从沙发上坐起来,不冷不热地说:“黄珊,你松开他吧,他不会说的。这种胳膊肘朝外拐的男人,心思重着呢。我先去睡觉了,你们聊着。”

  “阿姨,你把话说清楚了再走。”高寒委屈地说。

  “别演戏了,我们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你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刘燕妮把白宝山耍了,把我们都耍了,她今天根本就没来。我想听听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高寒一听,着急地站起来,说:“真有这回事?那你们是怎么收场的。”

  黄珊见高寒好像真的不知情,就说:“幸好有个小女人早就看上了白宝山,今天也碰巧在场,才救了场子,不然我们的人都丢尽了。”

  “哪个女人?竟有这等事?太稀奇了。”高寒问道。

  “一中有个叫莲花的校工,本打算叫她当伴娘的,由于刘燕妮耍了心眼,她倒好,白捡了一个当校长的老公。”蒋丽莎把今天在别墅里发生的全过程一五一十地给高寒说了一遍,高寒这才一拍脑门,说:“好,总算没出太大的洋相。人迷糊,天照顾,这下我也放心了。”

  高寒傻不拉机的,不敢怎么说总算在两个女人面前蒙混过关了。正要休息时,黄江河也回来了。

  黄珊和蒋丽莎把用来对付高寒的办法又对付了黄江河。没想到,听完两人的诉说,黄江河却大发雷霆。他当着三个人的面,狠狠地把公文包摔到一边,先指着蒋丽莎说:“就你逞能,拿着当令箭,想攀靠山呢,结果偷不成蚀把米。我当初就对你说过,刘燕妮不是个省油的灯,小心被她涮了,你倒好,一意孤行。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是市委书记的家,不是婚介所,更不是菜市场——”

  蒋丽莎见黄江河朝自己发火,连大气也不敢一口,趁着黄江河气的功夫,翻翻眼看看黄江河,小声地嘟囔道:“你明知道这是阴谋,也没见你阻止,现在当起了诸葛亮。”

  黄江河见蒋丽莎说的是事实,就“你,你”了几声,然后又训斥高寒道:“还有你,这几天都干什么去了。我就怀疑你和那个黄丫头伙穿了一条子,一个鼻子孔出气。”

  高寒受到无端的职责,但毕竟是女婿,不敢出声。黄珊见白宝山说话失了分寸,就小声地辩解道:“爸爸,你也太不会说话了,他怎么就能和刘燕妮伙穿一条子呢,还一个鼻孔出气。”

  “没你的事,一边去。”黄江河白了黄珊一眼,愠怒地说。

  蒋丽莎站在黄江河面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呆呆地站着,一时没了主意。倒是高寒会来事,看到黄江河发完了火,才笑着说:“这事是有点让大家闹心,好在刘燕妮没有把矛头对准我们家,她只是想惩罚一下白宝山,出一口当时被抛弃的恶气。她爱和谁结婚就和谁结婚,与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我们给她提供了结婚的地方,也足了她的要求了,说到底也问心无愧。”

  其实,黄江河刚才发火,也是想找回一些面子,他当时也怀疑刘燕妮要从别墅里出嫁的动机。如果真正追究起来,他身上更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现在听高寒说的有些道理,就趁势说:“好了,这事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准再提起,尤其是对外面,守口如瓶。”

  蒋丽莎见黄江河不再发火,就开玩笑说:“你不会格杀勿论吧。”

  黄珊笑笑说:“爸爸就是再格杀,也不会杀了你的,谁叫你是他的心头呢。”蒋丽莎不依不饶地说:“你太抬举我了,只有你才是他的心肝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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