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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毒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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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容止!”娉婷惊叫着从榻上坐起,站在一旁伺候的丫鬟一见她醒过来十分高兴,急忙走过来在沿坐下“娉婷小姐,你醒了。∷!残璨睵晓”

  娉婷却顾不上这些,急忙抓住丫鬟的手问道:“景容止呢?”

  丫鬟一面赶紧给她将锦被掖好,一面安抚她:“王爷在他的卧房歇息,他的身边有一大帮子里的太医在看着,不会出事的。”

  娉婷气,紊乱的心绪慢慢平复下来。但并非是这丫鬟的安抚起了作用,而是她知道自己能醒过来,最起码景容止就不会有事。

  平静下心绪,很多事情就争先恐后地涌到娉婷的脑子里。不过,她首先需要确定的是,负责煨着汤药并亲手端进屋里来的拂晓怎么样了。容惊站从旁。

  “拂晓呢?”

  丫鬟茫然地看着娉婷,然后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娉婷小姐是说今天跟着姑娘来府里的姑娘吗?她被大管家关进王府的地牢里了,大管家说她下毒谋害王爷,必定有幕后主使,正在严刑拷打呢。”

  娉婷一听拂晓被严刑拷打,立即就掀开锦被下了榻,随手披上衣裳,就要往屋外走。

  拂晓不可能下毒谋害景容止,她一定是被人嫁祸的。

  娉婷不顾丫鬟的阻拦,疾步赶到了王府地牢,刚到地牢门口,就能听到里头传来的皮鞭空的噼啪声,拂晓微弱的求饶声混杂在里头。

  “住手!”

  厉声制止了狱卒对拂晓的鞭刑供,坐在案几之后的幽王府大管家海宁看到是娉婷,深知这女子在幽王心中的地位,幽王曾亲口说,见娉婷如他亲临,海宁立即抬手命狱卒停下。

  “娉婷小姐,老奴知道这丫头是你的贴身侍女,但是…”不敢得罪了娉婷,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海宁巴巴地向娉婷解释着。

  “行了,速速将人放了。”不愿与海宁多费舌,拂晓被绑在那里,被打得皮开绽,不成人形了。娉婷现在只想立即救下她,带她去上药疗伤。

  海宁迟疑着,有几分犹豫。

  幽王下朝回府忽然中毒昏厥,在场三人只有端来药碗的拂晓没有喝药,也就没有中毒。因此,拂晓的嫌疑最大,海宁身为王府大总管必须得将此事做一个了结,不然他如何向皇帝代。

  “这…娉婷小姐,这丫头有下毒谋害王爷的重大嫌疑,老奴必须得严加审问,势必得从她口中掏出幕后主使才行,不然无法差啊。”

  严加审问?幕后主使?

  娉婷冷厉地笑了一下:“你们都知道拂晓是我的贴身侍女,你口口声声说她下毒谋害幽王,还要揪出幕后主使,那是不是意味着也要将我绑在这里鞭打一番,我说出幕后主使?或者,干脆就让我承认,我是下毒谋害幽王的主使?”

  海宁的脸色一变,嗫喏道:“这…这…”“本王说过,见娉婷犹如本王亲临,娉婷说的话就是本王说的话,还不照做!”娉婷的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娉婷回头一看,他披了一件狐裘大氅朝着她走过来。一张清俊的脸因脸色苍白而显得清减了不少,不过步履倒是稳健地很。

  景容止走到娉婷身旁停了下来,见海宁还呆愣在原地,不悦地一挑眉:“还愣着干什么?连本王也使唤不动你了吗?”

  海宁这才反应过来,慌慌张张地应了一声,亲自上前去解开拂晓身上的绳索。

  娉婷皱着眉看了一会儿景容止:“你才醒怎么就下走动了?”景容止与自己不一样,娉婷被百里长空着用了不少时的各种各样的解毒汤药,对寻常的毒药早就有了抵抗。

  “我没事,多亏了素喝了不少你熬制的汤药,而且这毒虽烈,但很寻常,早就被你的那解毒汤药解得七七八八了。”景容止说着。

  娉婷看他气息沉稳,确实不假,点了点头。正巧海宁将拂晓解开,带到了娉婷跟前,娉婷急忙伸手扶住摇摇坠的拂晓,回头对景容止说:“景容止,拂晓不可能害你的。”16022305

  点了点头,景容止意味深长地看了娉婷一眼:“我信你。”

  娉婷心中记挂着拂晓的伤势,还盘算着揪出下毒之人,没有察觉到景容止的异常。甚至于,娉婷听到景容止的那句“我信你”还觉得颇为感动,他被人下毒,人人都怀疑是她的贴身侍婢拂晓,他却还是让她将拂晓带走了。

  “好,我先带拂晓回去上药,这下毒的凶手我一定会揪出来。”娉婷说完就要扶着拂晓离开,走了几步发现景容止没有一道儿,回过头来对看着她背影的景容止说“不一起回去吗?”

  景容止看了她一眼,缓步走了上去,和娉婷一起出了王府地牢。

  回到方才歇息的卧房里,拂晓躺在榻上,疼得连话也说不出口。娉婷命人取来上好的金创药,将拂晓已被打地破破烂烂的衣裳一点点掀开,将白色的粉末轻轻撒上去。

  “啊——”拂晓像是被开水淋了一般,伤口处火辣辣地疼着,恨不得在榻上滚个来回。

  娉婷一手摁住她,免得她动,一手继续将药粉撒在伤口处,拂晓哀嚎了几声,渐渐也就没了力气。

  好在拂晓的伤势都是些皮之伤,王府地牢的狱卒很会鞭打人,将人打的皮开绽,看起来触目惊心,却都没有伤到筋骨。

  “说吧,那碗汤药是怎么一回事?熬药送药的时候谁碰过?”娉婷替拂晓上好了药,待她恢复了一些,就立即询问起这汤药的来路,在这其中拂晓一定假手了谁,否则不可能让人有机会下毒。

  拂晓见娉婷没有怀疑她,一阵感动,立即凝神回想起来,然后“哦”地一声,瞪大了眼睛对娉婷说:“姐姐,我奉了姐姐的令去厨房拿了些甜口的饯,正好在那里遇着一个极丑陋的伙夫,他帮着我端了片刻的药碗。”

  极丑陋的伙夫?

  娉婷听到拂晓这么说,柳眉一扬。

  “你确定这中途只有他一人碰过药碗?”娉婷再与拂晓确认了一遍,毕竟这事情已经惊动了宫中,如海宁所说处理不当,势必引起轩然大波,娉婷务必得一次拿着凶手,以免连累了其他无辜的人。

  “我确定!”拂晓定定地点头“而且那伙夫…我总觉得面,可是他又生得极丑,脸上尽是些刀刻的疤,而且灰头土脸的,我愣是想不起来了。”

  娉婷凝眉想了一想,安抚拂晓好生歇着,自己则出了屋子,将此事一五一十告诉景容止,他命人将王府的伙夫都召集了起来。

  景容止坐在庭院中的藤椅上,娉婷挨着他站着,凌厉的视线扫过面前不远处站成一排的伙夫,根本就没有拂晓所说的相貌十分丑陋,脸上尽是刀痕的男子。15e8h。

  “似乎没有拂晓所言的那个伙夫。”娉婷低头同景容止道。

  景容止微微抬头扫了一遍拘谨站着的伙夫,沉声道:“杀人谋害怎么会以真面目示人,只怕是易容换貌煞费了一番苦心的。娉婷,你去准备几盆化开易容术的药水,本王要亲自看着他们以之洗面,一试真假。”

  娉婷点了点头,片刻之后,伙夫们面前就各自放了一盆微微泛着药香味的清水。

  人皮面具能粘在脸上,是用了某种药物,而要想顺利取下人皮面具,则需要知道那药物的成分,方能毫无疼痛之感。但是,若要强行洗人皮面具,就只能用更为霸道猛烈的药物,这药物与黏合的药物相冲,一旦相溶则侵蚀人的皮肤,痛苦不堪。

  “你怎么不洗?”景容止看到最末一名伙夫踟蹰着将手放进盆里,却一直不肯继续,狭长的凤目一眯,起身走到那名伙夫的跟前,一双鹰隼般的凌厉黑眸紧盯着他。

  勾鸷地一笑:“不敢是吗?”

  话还未落,就一脚踏出,勾起地上的水盆朝战战兢兢的伙夫一泼,他躲闪不及,兜头就被泼了一头一脸。

  “啊——”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伙夫慌乱地在自己的脸上抓挠了数下,硬生生将一张脸皮给撕了下来。这时,他才惊觉到哪里不对劲,停止了哀嚎愣在了原地。

  “怎么?不疼是吗?”景容止看着他笑了一笑“因为你脸前摆着的本就是清水,那些药香也不过是些随意倒入的药材罢了。”

  “你!”伙夫被他耍了一番,其极地瞪着景容止。

  娉婷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面具下是刀痕的狰狞脸孔,犹疑着问:“你是…钟离辙?”

  只是,钟离泽死后,钟离家没落,钟离泽的妾室和子女都被连坐放边陲三百里,丫鬟仆役充入官奴,钟离辙身为钟离家长子,本应该在放中才是,怎么会出现在幽王府中?

  “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你又为何出现在这里?”娉婷不敢怠慢,钟离家覆亡,钟离辙豪门公子一朝沦落为充军放的重囚,富贵荣华一朝梦碎,岂不是要恨透了娉婷和景容止。

  钟离辙忽然如同鬼怪一般咕咕笑了两声:“我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都是因为你!”

  他手指直直地指着娉婷:“你这个毒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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