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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3 抹得很黑很黑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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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南下…”

  托洛茨基一口一口着雪茄,直到将整支雪茄完,才喃喃地道:“我也知道常瑞青对南洋是有野心的,他将暹罗变成中国的保护国就说明了这一点。但是常瑞青不是傻瓜,他同样知道下一次世界大战的重心在哪里,他会先帮助德国打败我们,然后再南下打败日本…与其让日本南下去招惹英美,还不如让他们西进攻击洲。”托洛茨基没有再理会契切林,而是扭头望着办公室里的红军总参谋长图哈切夫斯基,微笑道:“图哈切夫斯基同志,我们能不能帮助日本建立一支足以牵制中国陆上力量的陆军呢?”

  “不能!”图哈切夫斯基似乎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托洛茨基的问题才出来,他就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因为日本是一个岛国,作为岛国的日本必须要维持一支超过中国海军的强大的舰队,否则日本陆军再强大也登不上亚洲大陆的土地。以日本的国力,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同时维持大海军和大陆军的,哪怕有我们帮助也不行!而且在上一次中战争惨败后,日本上下都患上了恐华症,我们与其武装数百万恐华的军去牵制中国,还不如直接往远东派遣更多的苏联红军。”。

  “难道我们就只能两线作战了吗?”

  “不,日本南下一定可以牵制中国的力量。”图哈切夫斯基神色严肃地道:“总参谋部做过这方面的研究,我们发现。日本如果集中全力秘密发展海军,还是可以在未来10年里积累出一支强大的海军力量。”

  “能比英美海军还要强大吗?”托洛茨基追问。

  “可以打败英国海军,但是不可能打败美国。”图哈切夫斯基回答道:“英国是一个千疮百孔的世界帝国。一推就倒,日本很适合来完成这个任务。而且美国将在10年后放弃菲律宾的宗主权,实际上美国人是在给日本南下提供方便。”

  托洛茨基冷哼了一声:“我知道美国人的居心,一但日本打碎大英帝国在东方的霸权,美国佬就会找个借口参战利用他们强大的工业实力把日本收拾了。”

  “可是那样一来,整个南洋和日本本土都会变成美国的地盘,托洛茨基同志。如果您坐在常瑞青的位子上,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吗?”

  托洛茨基沉片刻,才缓缓摇头道:“不。不愿意,但是常瑞青更不愿意看到一个打败了德国,赤化了整个欧洲大陆的苏联!”

  “如果…我们没有对德国发起进攻呢?”

  听图哈切夫斯基这么一说,托洛茨基又是好半晌的思索。“图哈切夫斯基同志。的意思是…让日本单独同整个资本主义世界开战?”

  “是的。我们可以让日本单独投入战争!”图哈切夫斯基道:“如果发生这样的情况,中国会怎么选择?是立即南下去和日本争夺南洋的统治权,还是眼睁睁看着美国打败日本呢?”

  “这是一场赌博!”托洛茨基苦笑道。

  “所有的战争都有赌博的成分。”图哈切夫斯基耸耸肩,笑道。

  “我明白了。”托洛茨基顿了下又将目光投向GC国际执行委员会主席斯克良斯基:“有办法让日本去打这么一场必败的战争吗?”

  斯克良斯基心中摇头,虽然日本现在是GCD领导下的苏维埃国家,但是也不等于他们能为世界革命的事业去粉身碎骨,G毕竟是日本人的GCD啊。就在他琢磨着该怎么向托洛茨基解释的时候,托洛茨基却冷笑一声。似乎是自言自语地道:“片山潜同志和野坂参三同志一定不会同意的,但是武田亨同志的觉悟是非常高的。他一定知道世界革命对于全人类的伟大意义,为了赢得世界革命的胜利,哪怕付出3000万日本人的生命,他也一定会同意的!”

  武田亨?斯克良斯基一怔,随即就想起这位日本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的真实身份了。当下就笑道:“我明白了,武田亨同志才是全日本最杰出马克思主义者!”

  托洛茨基满意地笑了笑,没有再讨论日本问题,而是将话锋转到了中国人民革命和GC国际的被俘人员上了。他苦笑道:“现在全中国最杰出的马克思主义者已经很快就要被反动派的法庭审判了,我们有什么办法向他们提供帮助吗?”

  这下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说话了。中国人已经拒绝了用10个意大利战俘换1个被俘的人民革命骨干或GC国际人员了。苏联还能怎么帮助他们?难不成用100个意大利佬换1个?就算苏联开出这样的条件,估计中国人也不会放过这个用法庭公开审判这些托派战士的机会了现在中国人可已经将金塔事变定为苏联对中国的侵略了!审判这些所谓的侵略者,可是妖魔化苏联的最佳手段。

  …

  就在世界革命的先知为拯救在金塔事变中被俘的人民革命骨干和GC国际人员一筹莫展的时候。中国最杰出的马克思主义托派战士任辅成同志,正在南京陆军监狱的一间还算干净的牢房里和自己的代理律师章士钊先生见面。

  和别人想象中不同,这位眼下中国的头号钦犯,让国共两一致喊打喊杀的人物。现在神色坦然,衣服依然穿得整洁,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坐在那里甚至还很有些悠闲自得的样子,在这里似乎就和在家里一样。倒是坐在他对面的那位章大律师是一脸的忐忑,不住地叹气,还不停用一条白手绢抹着脑门上的汗珠子。

  这位在历史上曾经给周佛海当过辩护律师的章士钊,这一回却是“被迫”来给这个“苏联间谍集团”辩护的。据说是汤山官邸里的那位大dú cái者觉得应该要给十恶不赦的间谍们找几个律师。好让审判看上去更像那么回事儿,于是就鬼使神差地点了章大律师的名儿。于是千般不愿,万分不肯的章士钊只好退掉一宗报酬丰厚的商业纠纷。接了这个既烫手又赚不到什么钱的法律援助。

  不过既然接了案子,总要想办法打好才是。想到这里,章大律师叹了口气,说道:“任先生,您的这个案子很不好办啊,证据确凿的判国罪加判罪,而且情节特别严重。毙十次都够了,唯一活命的机会就是转作污点证人,揭发苏联和GC国际的阴谋…”

  任辅成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长相儒雅的中年男子。淡淡笑道:“行严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人不能只为自己活着,身为一个GC主义者。本来就应该时刻准备着将自己的生命奉献给人类的解放事业。我任辅成能够作为一个烈士而死,也算死得其所了。”

  章士钊苦苦一笑:“任先生,你这个GC主义者,本来是应该死在卢比杨卡广场2号楼里面的吧?你本人因为‘M左分子’、‘斯大林捷尔任斯基分子’和中国特务三项罪名被判处死刑,你的家人在你被捕后也被投入了劳改营,直到你被托洛茨基启用来给我们国家捣乱,你的家人才重获zì yóu,而现在他们都还在苏联…”

  “这些都是谁跟你说的?”任辅成脸上顿时浮现出警惕的表情。目光阴冷地看着章士钊。

  章士钊似乎苦笑了一下:“我是从报纸上看到的,任先生。你在苏联的遭遇知道的人不少,德国人奥托。布劳恩,你的那个副手陈绍禹,还有前一阵子被捕的米夫都是这样说的,想必错不了吧?”

  章士钊的话好像闪电一样击中了任辅成的神经,让他的瞳孔猛地一缩,不自觉地就起了气。但是转眼就平静了下来,点头道:“行严先生,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还有什么好劝说的呢?你难道要我出卖儿一个人偷生吗?这样苟活又有什么意义?”

  章士钊叹了口气:“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是在家人被胁迫的情况下,不得已才犯下…叛国罪的,如果你能合作一些,委员长是会法外开恩的。”

  任辅成不假思索地就摆了摆手:“不,不,我不能这么做,行严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还是请你替我做无罪辩护的准备吧。”

  “无罪辩护?任先生你是要否认参加金塔事变?”

  “不,我一人做事一人担,但是我所做的事情都是对的,都是为了解放中国人民和全人类,不是什么罪行。”

  章士钊默然无语,过了半晌才叹道:“既然你一意求死,我也不说什么了…你的案子一月十八号就要过堂了,如果你真要这么说,过完年就有可能判死刑,唉,你就准备一下吧。”

  就在章士钊和任辅成谈话的同时,南京陆军监狱里的一间审讯室里,张国焘正笑地看着金塔事件的另两位要犯陆沉和陈绍禹,就好象是猎手在打量着两只毫无反抗能力的猎物似的。

  “听说过契卡吗?”张国焘乐呵呵地问。

  陆沉和陈绍禹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出了恐惧的表情。“知…知道的。”

  “没有被契卡抓进去过吧?”张国焘又问。

  “没…没有。”两人异口同声道。

  “看你们的样子就知道了。”张国焘笑笑说:“卢比杨卡广场2号楼你们是去不成了,不过到这里也一样,因为我就是契卡的创始人之一,瓦西里。张,中国名字叫张国焘!我保证你们在卢比杨卡广场2号能够享受到的,这里都能提供。”

  说着他还煞有介事地指了指左右两个五大三的汉子,笑道:“看到没有,这两位都是原先在远东共和国肃反委员会里负责审讯同志,手上的功夫都是非常过硬的,嗯,等会儿你们就领教到了。啊,俄勒和克同志、达阿赤同志,可以动手了。”

  看到两个五大三的蒙古汉子挽着袖子就扑上来了。陈绍禹和陆沉两人的眼泪都急出来了,陈绍禹还带着哭音叫道:“张同志,张同志。您都没问呢,怎么就让用刑啊,这样不合规矩…哎哟,轻点,胳膊折了,胳膊折啦!疼死我啦…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原来两个两个蒙古人一上来就是奔陈绍禹过去,不由分说就把他的两条胳膊臼了,陈绍禹哪里受过这个苦。连哭带嚎的喊着招供。陆沉在旁边,也哭得跟泪人似的,软成了一团泥。

  这两个人和任辅成是不一样的,没有经过多少腥风血雨。更没有在卢比杨卡2号这种阎王殿里锻炼过。不过是苏联留学出身的干部。喝了点俄国墨水就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在中G里面当个中层干部觉着屈才,被GC国际派到西北(名义上也归米夫和列辛斯卡娅管,不过却是两条线)的干部一忽悠,就成了国际派了。而GC国际的船是上去容易下来难,两个人跟着GC国际混的日子长了,自然有不少把柄被拿住了,又加上一点撞大运的侥幸心理。就跟着闹人民革命了。不过也没有做好为托派事业抛头颅、洒热血的准备。本来嘛,他们这个层次的“大托”应该不大容易被逮住。可谁也没想到来围剿他们的是ZD这个级别的高手。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两个人早就扔掉了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假面具,只求一命,根本用不着上刑也会知无不言的。

  张国焘瞧了他们一眼,笑道:“亏得你也是跟老子混的,居然不知道契卡战士的规矩…这么跟你说吧,落到契卡战士手里的,就没有不老实待的。但是待归待,皮之苦还是要吃的!啊,俄勒和克同志、达阿赤同志,把姓陆的胳膊也卸了!”

  两个蒙古人把疼得嗷嗷叫的陈绍禹丢一边,又手脚麻利的把陆沉的胳膊从肩膀的位置了臼,这小子比陈绍禹还不如,当场就昏厥过去了,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

  张国焘也不理晕过去陆沉,还是脸堆笑地问陈绍禹道:“再过几就要过堂了,知道该怎么说吗?”

  陈绍禹点点头“知道,知道…”

  “赤俄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在中G这里也有一个县委书记的地位,今年大选以后一个县长或是省zhèng fǔ的局长、厅长总是有的,二十出头就有这样的前程不算差了,为什么还要跟赤俄走呢?”

  “我、我、我真是一时糊涂,糊涂啊…”陈绍禹一边摇头一边叹气,吐吐给张国焘说了一段革命爱情故事。对方名叫阿杰莉娜,是陈绍禹在莫斯科东方大学的同学,据说是个什么乌克兰地方的团干部,被保送到东方大学来的,长得特别漂亮,不知道怎么就和陈绍禹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浓情意地好了有两年,最后还在东方大学毕业后结为革命伴侣,不过女方没跟他一起来中国,现在还生活在莫斯科,还在翘首等待着他中国革命成功的好消息。

  张国焘听完了这个故事就呵呵笑了起来:“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情种呢,呵呵,不过我在这里有句话要送给你,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不会有什么乌克兰的团干部会被保送到东方大学,苏联的团干部有自己的学校,不会上GC国际系统的东方大学!

  东方大学里的学生就两种,一是亚洲各国的留学生;二是契卡战士…呃,不过契卡的燕子也不都是坏姑娘,我老婆也是契卡的燕子,这没有什么的,这在俄国是很正常的,许多红军将领的老婆或者情人也都是组织说安排的。他们会给你安排个女人,说明还是看好你的…好了,不说这个了,还是讲讲你们人民革命准备把中国整成什么样子吧。”

  陈绍禹这个时候已经不叫唤了,看来是被张国焘的话震住忘了疼,不过待罪行还是不敢忘记的,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大堆,无非是斗地主,分田地,打倒资产阶级,建立无产阶级专政云云的。

  不过张国焘对这个回答似乎极为不,哼了一声,收起了笑容,板着面孔用手指头点着陈绍禹:“事到如今,你居然还不肯老实待!难道以为我们这里真拿你个汉jiān托匪没有办法吗?”

  陈绍禹只是怔怔地看着张国焘,一副我已经全说了的表情。不过张国焘却不理睬他,自顾自地往下说:“苏联是什么德行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容许一个强大的中国出现在他们的卧榻之侧?苏联出钱、出、出人帮你们起事造反必然是要回报的,蒙古、三疆、东北、远东肯定要割让给苏联!xī zàng多半也保不住,不是归苏联就是dú lì…陈绍禹,我说的没错吧?”

  “没有,没有…”陈绍禹下意识地就要否认,不过看到两个蒙古汉子已经亮出了锃亮的小刀,知道准没好事,慌忙改口道:“有,有,有这回事情的,苏联人当然不肯白白帮忙,他们要人民革命在掌权后把蒙古、三疆、东北、远东、xī zàng统统割让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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