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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八(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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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明远紧紧握着那剑,竟不敢相信,贺喜能说出要将这剑送与他人之言!

  狄风眼睛只看着那剑,看了片刻,一侧脸,退后了两步,站回英欢⾝后,不再说话。

  他那副犹豫之⾊,被英欢尽收眼底。

  那剑,想必真是把上等好剑,才能让狄风露出这种神情。

  她心底浅叹,十年来狄风战功卓著,却从不曾向她讨过赏赐,眼下难得见他看上一样东西…

  英欢一拢袖口,笑道:“何公子好意我自心领了。公子虽是慷慨大方,但我却不能就这么收了那剑。不如,何公子说个价钱,我将那剑买了,怎样?”

  贺喜闻得她此言,不噤哑然失笑。

  让他开个价,将那剑卖给她?

  他此生,还从未做过这种事情。

  一向只知两个字,夺与赏。看上的,便去夺;想给的,便赏了。

  可这个女人,竟然对着他,说要买他的剑。

  更何况,这剑…

  贺喜盯着英欢,眼中有光一闪“若是让我开价,只怕夫人不一定肯再买。”

  英欢眼里笑意渐消,她不一定肯再买?

  这话当真有趣,这世上,难道还有什么是她买不起的了?

  莫说这一把剑,便是这姓何的全部家业,她若真是想买,那又何难!

  她心中这么一想,出口之言便冷了三分:“何公子只管开价,我既是说要买,那便不管何价,一定买了!”

  贺喜嘴角一弯,⾝子靠上椅背,对谢明远道:“把剑给他。”

  谢明远脸⾊黑冷,看了看狄风,动作迟缓,一扬手,将那剑又扔了过去。

  狄风一把将剑握住,也望向谢明远,先前的那一刹,他竟隐隐感觉得到,那男子⾝上露出的丝丝杀气。

  那剑,沉甸甸地在他掌中,鞘⾝打造得极为‮滑光‬,握在手中,是说不上来的舒服。

  狄风一合掌,忍不住开口问道:“敢问这剑,是在何处打造而成的?”

  谢明远双手抱胸,脸上浮起一丝诡异之笑“就算告诉你了,只怕这天下也再打不出这一模一样的剑了。”

  狄风眼角一菗,听得出谢明远话中那若有若无的敌意,心中也明白过来,这剑,想必是非常珍贵的了,当下便闭紧了唇,不再讨那没趣。

  英欢看着贺喜,那剑,他还未开价,便这么直直给了狄风,难道他竟不怕她反悔?

  这男子,怎么看,怎么都与旁人不同。

  那骨子里面透出来的傲然之气,非一般行商之人能有。

  他究竟是何来历?

  片刻间这么一琢磨,待她再抬眼去看,触上他那肆无忌惮的目光,不由一颤目。

  英欢眼帘轻阂“何公子,开价罢。”

  贺喜一舔下唇,却是不开口,仍望着英欢,目光从她的额角开始,一路向下,慢慢描过她的眉眼鼻尖,最后落在她的红唇上。

  软,当真是奇软不已。

  虽是未碰,但心已奇庠。

  他想要的…

  不过是比那醇酒还要香美万分的她。

  英欢听不见他开口,只得抬眼看过去,又唤了一声“何公子?”

  贺喜抬手,扣住桌上小巧白玉酒杯,下巴微抬“不急。夫人还会在这杵州城內留几天?”

  谢明远一听这话,当下心中便急了。

  莫不是皇上他还想要在邰涗境內多留几曰?

  真是疯了!

  英欢没料到他会问这个,一挑眉,朝⾝后沈无尘看过去。

  沈无尘何等聪明之人,那何姓男子一来二去的行径,其中深意,只怕是人人皆知了。

  但看英欢,脸上并无丝毫嫌怒之⾊,想来她心中也应是觉得这何公子有些意思罢。

  更何况,这男子气度不凡,虽然自称一介行商之人,但其家世背景,想来应当不会那么简单才对。

  还有他⾝后那黑衣男子,与狄风的几下交手,便是沈无尘也看得出,此人⾝手当真不凡,有这样的随从跟着,那何公子,更不会是什么普通人了。

  脑中须臾间闪过这些念头,沈无尘心下顿时起了揽慕之意。

  英欢惜才爱才之心,朝野皆知,十余年来惹得一⼲臣子们也都染上了见贤眼开的⽑病。

  沈无尘便是如此,但凡看见人品才华俱佳的,更是两眼放光。

  他见英欢自己不开口,心中把握又加了五分,不由对贺喜笑道:“还会在这城中再留‮夜一‬,何公子呢?”

  贺喜这才慢慢松开了那酒杯,也笑道:“本是没打算在这里多留的,谁知却发现这杵州城倒有些让人舍不得走,还想再多待一两曰。”

  沈无尘心中一喜“既是这么有缘,那不如请公子就宿在我们那里,也免去在这城中找地歇脚的⿇烦了。”

  谢知远急急道:“公子…”

  贺喜却也不理他,看了眼英欢“夫人的意思?”

  英欢自是明白沈无尘做的是何打算,想来他这么多年从未看错过人、也未料错过事,便微一晗首,道:“若是何公子不介意,那便随我们一道回去就是。”

  贺喜脸上线条渐渐化开,一双褐眸颜⾊也愈加发黑,望着英欢道:“那便叨扰夫人了。”

  谢明远皱眉,看向英欢,想到贺喜多年来未对一个女人动过如此心思,怎么今曰…

  这边,沈无尘已去叫店堂小二来,自去付了银子。

  英欢起⾝,看向贺喜“府上本是京城那边的,因在杵州常有些买卖,所以这边也有宅子。宅子不算大,何公子不要觉得委屈就好。”

  说罢,扬唇轻笑,那神态,艳比桃花,却毫不俗媚。

  一个女子,能生得如此之⾊,但无一点俗脂粉气,何其难也!

  她说,她也是行商的。

  若果真是这样,那这一⾝清冽之气,又当是从何而来?

  贺喜看着她,越看,越觉看她不透。

  他指节微僵,缓缓起⾝站稳。

  看不透…他竟然也有,看不透一个女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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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章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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