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逼退江东水师
得知辽东⽔师来犯,一向爱纠结的甘卓在面临选择时竟再次纠结了,不知是该派武力直接击退来犯的辽东⽔师好?还是直接就此退缩让开长江航道任由辽东⽔师接走卫朔?
不论哪种结果,甘卓最终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如果说之前江东⽔师以拦截流民南下名义封锁长江,对外还算有所代的话,那一旦与辽东⽔师发生冲突,所引发的政治灾难绝不是他能承担的!
无论战后是胜是败,甘卓都将被作为替罪羊而问罪!
可若要就此不战而退,肯定会让卫朔顺利返回辽东,而他将无法面对江左世家的责难。
突然冒出来的辽东⽔师战船,密密⿇⿇布満了整个江面。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甘卓望着缓缓近的辽东⽔师內心満是纠结!
甘卓凝神眺望,只见隐隐听到有各种号令声传来,在此起彼伏叫喊声中,近百艘战舰平铺在江面上,沙船斗舰、蒙冲战舰层次分明,中间更有走舸来回穿梭,联系各舰,说明辽东⽔师⽔战捻,绝非乌合之众。
辽东⽔师倾力来犯,让甘卓不得不先小心应对。他倒不是担心打不过辽东⽔师,毕竟江东⽔师无论在兵力还是经验上均占据着优势,只是有点儿纠结开战所引发的大巨后果。
吴郡世家们也没料到甘卓会在关键时刻犹豫纠结,他这一犹豫一纠结不要紧,却给了刘总突破江东⽔师封锁的机会。要说之前刘总面对赫赫有名的江东⽔师一点儿都不紧张,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江东⽔师自汉末以来便是江东偏安一隅的最大仰仗,⽔战经验娴,绝不是浪得虚名之辈。本来辽东⽔师要想以硬碰硬为卫朔破开一条生路,必将付出大巨代价。却不曾想由于甘卓的纠结。导致江东⽔师反应不及时,错过了击败辽东⽔师的最佳时机。
场战上瞬息万变,一旦错失战机再想翻盘可就不容易了!
刘总⾝经百战,杀伐决断,岂会像甘卓一样纠结,他抓住了转瞬即逝的机会。指挥辽东⽔师一举向了江东⽔师。
江面上号角声连绵不绝的响起,一张张风帆被扯起,⽔浪声、划桨声,⽔手们的号子声在江面上喧嚣起来。
刘总亲自督战,无视江东⽔师的上游优势,趁着敌狐疑不定之际,迅速布成三角攻击阵型,以三十艘中型战船居中,六十艘蒙冲、走舸分居两侧。其余数十余艘小船全部后置,直冲对面江东⽔师。
辽东⽔师百十艘战船,绵延数百丈,浩浩,碾向江东⽔师。
按说江东⽔师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可只因主将迟疑避战,竟被辽东⽔师得连连后退。
“放火船!”船上的士兵们迅速开解小舟,船桨齐齐舞动。飞速的往后划去。
一只只火船带着冲天的火焰,借着风势。如同一条条火龙向江东⽔师扑腾而去,势不可挡。
甘卓望着江面那滔天的烈焰,不噤大惊失⾊,急忙大喊:“快快止住敌军火船!快快止住敌军火船!”
刘总见时机已到,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声:“全军突击!”
号角声连绵不绝的响起,如同催命之魔音。吹散了天空中的云朵。数百张牛⽪大鼓被齐齐擂动,越之声冲天而起,強劲的鼓音令江⽔为之震动。
幸好甘卓临战经验丰富,倒也不曾慌了手脚,一边吩咐麾下后撤分散避开火船攻击。一边不忘安抚诸人:“尽管我军有战船数百艘,但长江⽔域宽敞,只要我等躲避灵活,不虞火攻。纵然辽东⽔师放来三千艘火船,也无损我军兵威。”
⽔战火攻,除非敌船静止不动,否然,火攻之策,一般只能充作辅助,而不能倚为决定利器。当年⾚壁之战,东吴火攻之所以能建功,多是因为曹魏集结船只,铁锁拦江,难以躲避。正是因此,虽见江东⽔师放船来攻,甘卓等江东出⾝的将领却浑然不惧,坦然面对。
刘总见江东⽔师处惊不,倒也露出几分钦佩之⾊,江东⽔师底蕴果然強悍。不过即便如此,江东⽔师已被辽东⽔师扰了阵型,不宜再战,本来就很纠结的甘卓这下不再纠结了,立即下令撤退。
看着缓缓退去的江东⽔师,刘总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别看刚刚他摆出一副破釜沉舟的架势,其实他也害怕真与江东⽔师拼个两败俱伤。
“主公,末将接来迟,望讫恕罪!”
“欸,志轩不负众望,退了強大的江东⽔师,乃是有功之人,何罪之有啊?”
没了江东⽔师拦路,卫朔等人终于踏上了返回辽东的旅途。然而正当舰队时,却又遇到一件⿇烦事。
原来江东⽔师被退后,长江航道再次开通,本来聚集在北岸临淮境、广陵两地的北地流民纷纷趁机南下。
此时屯驻于江淮之间受琅琊王委署的流民帅,多数曾有在北方抗拒胡羯的历史。他们所统的武装力量长期相随,多少具有私兵质。虽然琅琊王不得不重视他们,却又不敢放心大胆地使用他们。
一般说来,琅琊王是按照流民帅原有的地位⾼低和兵力多寡,委之以太守、刺史、将军之号,划分大致的地盘,羁縻于长江之外,拒绝他们过江南来。
比如当初祖逖率众南来,行达泗口,琅琊王司马睿“逆用”之为徐州刺史;再后来苏峻率部众由青州泛海⼊长江,达于广陵,不久也受命北返睢陵作战,历官淮陵內史、兰陵相;而蔡豹以清河太守避难南行,司马睿以为临淮太守、徐州司马之职屯居江北。
如果不是卫朔改变了刘遐的命运,将来刘遐之军也只是活动于下邳、彭城、泗口一带,最南不过临淮。
一般说来,拥众南来而止于江淮间的流民帅,或者门户不⾼,或者虽有门户背景但本人不具备名士风流旨趣。如祖逖出于北州旧姓,但其本人“好侠”“有豪气”;蔡豹出陈留⾼门,而其“有气⼲”其素质不类士族弟子;苏峻“本以单家,聚众⼲扰攘之际”门第与品格均不得⼊于士流。
这些名义上附晋的流民帅,曾长期置⾝于北方多种政治势力之间,须随时窥测形势,以谋自存。他们南来后对于江左若即若离,在政治上保留有相当大的立独。甚至于玩忽朝命,跋扈专横。他们雄据一方,各行其是,无王法亦无军纪,有的还要靠打家劫舍,拦截行旅以筹给养,连祖逖、苏峻、蔡豹所部也是这样。
看着在波涛中挣扎的流民,卫朔目光沉不定,他不清楚会有多少人为此而葬送鱼腹,可他知晓就算侥幸全安抵达了南岸,等待流民的绝不是安稳的生活。大批老弱妇孺将沦为豪族奴仆,而青壮将被江左強征⼊伍。
“世容,你说若是我们在江北设立以收容所,然后将聚集在北岸的大批流民接到辽东安置如何?”
卫朔有此提议,一是不忍流民南下受苦,二是辽东地广人稀,正需流民填充。江左世家以为流民全是负担,却不知没有⾜够的人口如何打得过胡人?既然江东不想要背这个包袱,卫朔不介意将流民安置在辽东。
“主公,此议虽好,不过却需江北祖逖、苏峻、蔡豹三人配合!只要他们愿意,就算琅琊王也无法阻止流民北上。”
“嗯,看来得亲自前往淮拜访一下祖刺史了!”
想起祖逖,卫朔不噤又回忆起当初在徐州的岁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