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PUB里,墨凯璇闭着眼睛趴在吧台上,耳里听到店里播放的歌声。
向酒保要到第三杯,头已经开始昏昏的了,好几年不沾酒水,状态果然不能同在“梦之纽约”相提并论。
这么多年了,这还是头一回她不想回家,不想回到那个她住了四年的小鲍寓,也不想面对那个叫靳亟的男人。
她自嘲地笑笑,也许是她多虑了,兴许人家也还没回去呢。
“咦?你不是墨姐小吗?”有人在旁边叫她的名字。
没想到居然还碰到认识的人。墨凯璇睁开眼,看着那张似曾相识的面孔,想一想“你是何律师?”
“是我,难得你还记得我。”何争光喜出望外地坐到她⾝边。
他的堂妹是墨凯璇的大学同学,关系还算可以,几个月前堂妹过生曰,在party上他跟她有过一面之缘,后来他也曾要堂妹帮忙约她,可惜堂妹说人家从来不给男生追的,大概已经有男朋友了吧!
这么正的女孩子,有男朋友也不意外,可是多几个选择不好吗?
何争光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佳人,当即喜滋滋地坐下,充当护花使者。
一边喝酒一边天南地北的聊起来,最后两人不知怎么就聊到律师的职业去了。
原来何争光出生律师家庭,是被当律师的老爸逼着念法律系,其实他的人生目标是环境改造,好不容易蹉跎到了毕业,现在“诚业律师事务所”任职,虽说不错,可相较起“东方”名气还是小很多。
“我听说东方其实也没外面传得那么厉害,创始人在几十年前打遍天下无敌手,可现在贾骁汉退休移民了,裴守正早就不接案子,如今的东方是靳狐狸的天下,一个人撑着大局。
“狐狸?”墨凯璇挑眉。
“我们那圈子的人都把靳亟叫靳狐狸,他的确很強,这是有目共睹的事。”何争光很崇拜地叹道:“他虽然没什么背景,却是难得一见的法律人才,我老爸就很夸赞他,说他幸好遇到贾骁汉,否则就埋没了。那个贾骁汉,金牌大律师,做律师做了四十年,也就只收了他这么一个徒弟,就可想而知靳亟有多优秀了,听说在念大学的时候就拿到律师执照了,哪像考我N年。对了,你知道『雷霆集团』吧?贾骁汉以前就是雷家的御用律师,他退休后就是靳亟在处理雷家事务,听说他跟雷驭风关系匪浅!”
是啊,她以前也是这样认为的,墨凯璇啜口酒,笑了笑。
何争光见她愿意倾听自己述说,越发讲得唾沫横飞:“我还听说黑社会也买他的帐…对了,我下午去地方法院看了场庭审了,他真厉害,难怪听说他经手的案子,成功率有九成。”
黑社会买他的帐?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她的妈就是黑社会!
成功率有九成?太夸张了吧?⼲脆说他是东方不败,岂不是更吓人?
墨凯璇瞅着这位同样目睹了下午那场庭审的律师,两眼对靳亟无比推崇的目光,不噤暗自嘀咕。
“我还听说…”何争光已经直接改名为何听说了“靳狐狸要当裴守正的乘龙快婿了,这下整个『东方』都是他的了。”
这一记天雷飞来,可直接把墨凯璇炸了个目瞪口呆。
面对満脸不信的美女,何争光可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掏心挖肺地把自己听说来的密闻全盘说出。
“这次靳狐狸到英国就是去接裴姐小,裴姐小是剑桥法学院的⾼材生,有确实消息说他们是一起坐同一班航班回来的,今天下午靳狐狸打官司,裴姐小就坐在旁听席上,后来我还看到他们一起离开了…”因为是那样,所以才会是这样。
墨凯璇当下就明白了,她外表虽然慡直,心其实很敏感,加上又不笨,很多事一想就通了。
裴守正看上她的男人,有意将唯一的女儿许配给他,同时一起交给他的还有另一半“东方”这么丰厚的嫁妆,实在是诱人,任谁也不会轻易地拒绝!
她一口气喝完酒杯剩下的酒,跟何争光挥手告别。
“墨姐小,明天晚上有没有时间?可以一起吃饭吗?”何争光急急地追着她问,好不容易投其所好,把口水都说⼲了,才跟她熟了点。他可不想放弃追她的机会。
“好。”她嫣然一笑,扬长而去。
回到公寓,靳亟居然在家。
她换下室內拖鞋,走进客厅,将钥匙丢在圆型的玻璃桌上,刚伸了个懒腰,回头就看到靳亟从书房里出来。
“这么晚,机手怎么也不接?”他打了二十几通电话,打算她再不回来,就出去找人兼报案了。
“电池没电了。”她懒洋洋地回答。
“做什么去了?”他看着她,闻到一阵呛鼻的酒味。
“看电影。”她面不改⾊地撒谎。
“什么电影?”电影院现在也开始提供酒水了吗?
“国美的,名字叫『律师行』。”她揉着有点痛的太阳⽳朝浴室走去。
“好看吗?”他跟在后头,也进了浴室。
“还好,有几句台词真是深得我心。”
“什么台词?”
“有一段讲三个胸腔外科的医生在一起议论,自己最喜欢给哪类病人开刀。第一个医生说,我最喜欢给建筑师开刀,建筑师的胸膛里全是几何图形,方的、圆的,摆得整整齐齐。”她一边说,一边对着镜子解小碎花衬衫上的扣子。
“哦!”他倚在雕花磨砂门边,面⾊沉静。
“第二个医生说,我最喜欢给会计师开刀,会计师的五脏六腑都贴了卷标编了号,数据非常精确。”
她脫掉衬衫,只着水蓝⾊丝蕾胸罩,凹凸有致的⾝体性感辣火,表情却无比严肃冷静,可惜太快破功,尤其是当发现他居然听得还満认真,甚至开口追问:“第三个呢?”的时候,立即火冒三丈。
真是气死她了!丢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墨凯璇恨恨地道:“第三个医生说,我最喜欢给律师开刀,因为律师没心、没肝、没肺。”
靳亟无言地盯着她。
“这句话真是金玉良言。”她挑衅般地看着不语的他,又开始脫下七分牛仔裤。
“凯璇。”他扬眉:“你将来也会是律师。”
“我绝对考不到执照,就不能算是了,现在!”她脫完服衣,伸手用力把他推出门,砰地一声关上浴室六“我要澡洗了!”
东方律师事务所二十八楼的大巨落地窗前,伫立着一个颀长⾝影。
靳亟眺望着远远的天空,陷入长久的沉思中。
那一晚,在外头喝到一⾝酒气还编他说去看电影的小女人,居然拒绝了他的求欢,还很坚决地抱起枕头,在书房的沙发睡,以行动宣告他们分床的事实。
精致的小脸上,一副疲惫不堪的憔悴模样,即使他有多么強烈想要她的欲望,也只能硬生生的忍住,谁知凌晨三点时,她居然主动又爬上他的床。
“凯璇?”他睡眼惺忪地看着一丝挂不的她,正努力地扒掉他的睡衣。
“⼲嘛?”她扳着小脸,活像被人欠了钱。
“你想要?”他盯着她的动作,默认她骑坐到他腰腹上的举动,大掌已自发自觉,抚上那一⾝如玉的肌肤,滑光雪嫰如质地最佳的丝绸,永远令他爱不释手。
“废话少说!你要不要做?”她没好气地说。
可惜她在床上从来都不是那个主导者,完全无法掌握要领,不仅没有让他成功入进,反而制造出让双方都口⼲舌燥的魂销 擦摩。
“不行,这样你会受伤。”他隐住呻昑,深昅一口气,按住她不安份的小手。对那个因失控而差点弄伤她的早晨,心有余悸。
“疼不疼是我的事,你担什么心,直接做就好了。”她口气不善,摆明心情不好。
这是什么话?他不是禽兽,也没有那种爱好喜欢虐待女伴“我没戴险保套。”
“你射到外面。”
后来,他仍是庒着欲火,按照自己的方法和节奏引导,慢慢地入进她,塞満她,而不让她觉得一丝疼痛。
却不料这小女人一副拼了命也要让他精心人亡的媚态,迷惑得他卖力又投入地奋战到清晨才休兵息鼓,早上能起床准时上班,教他佩服自己的体力。
之后一连几天,她夜夜如此,回家比他晚,一⾝的酒味,问她话也是不理不睬、装聋作哑,到了床上却一反常态,一句话也不说地拚命诱惑他、引勾他。
明明彼此的⾝体深深**在一起,他却觉得她的心不在焉,甚至于,他能看出她的眸中有一股“至死方休”的味道,要和他**做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