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这一觉睡得可真不踏实,浑⾝酸痛不说,还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上绑着,扯又扯不掉,动又动不得,直睡得浑⾝大汗淋漓。脑袋沉沉的醒来,打眼一瞧恶梦⾝。恶灵散去恶灵散去…不然我怎么会看到季和林仲元那两个⾊狼睡在我旁边。
但事实就是如此,我不得不承认。这两人真是魂不散呀,怪不得我睡得这么不踏实,搁谁⾝上紧紧绑着四条胳膊都睡不好。从两人中间挣扎着爬起来,天旋地转的感觉像做梦一样。手脚发软,我一庇股就栽坐到了地上,疼得我呲牙裂嘴,泪珠子直掉。为什么我不是脸朝下趴在地上呀?!
头昏沉沉的真难受…
林仲元和季听到响声醒来,看到的就是欧飞跌坐在地上双眼含泪的情景。林仲元抢进一步,把欧飞抱到上躺下,看着欧飞小脸红扑扑的,暗呼不妙。伸手探探温度,又发热了!季看林仲元的动作,旋即起⾝。
这边欧飞发热烧得糊糊,一个劲儿的吵着要⽔喝。林仲元喂到嘴边哄着,偏又扭着不喝不喝。无奈林大公子也不怜香惜⽟了,捏着下巴就给灌进去了,一杯⽔倒是洒出来了大半。
那边季带着李先生进房,就看到欧飞咳得不上的气来,林仲元在一旁拿着茶壶茶杯急得跳脚。
季拿过林仲元手中的茶⽔,温柔的拍拍欧飞的后背,待呼昅平缓了,慢慢的往嘴里喂⽔。可欧飞就是一口⽔也不要,嘴里囔囔着“不喝不喝”好像喂他喝下的是毒药似地。季细细一想,才明⽩飞儿原来是糊糊的以为又要喂他喝酒呢。
看看旁边的林仲元,季起了坏心,想要刺刺这个太子爷。把茶杯中剩下的半杯茶⽔含到口中,俯下⾝,一边慢慢将茶⽔渡到欧飞的口中,一边推动喉头呑咽。
不过,季的行为显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林仲元见此情形,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等季一起⾝,立刻自己也含下一口⽔,效仿季的做法,而且还乐此不疲。
李先生被抛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实在忍不下去,打断林仲元的第四次喂⽔计划“林公子,小少爷正在发热,容老夫先查看查看才是。”
李老先生推开林仲元,瞪了一眼始作俑者的季,细细把脉,一脸的沉让季林两人也不由紧张起来。
半晌,李先生收回探脉的手,气呼呼的冲两人嚷道“我家小少爷乃是欧家的独苗金孙,老太爷都是含着宠着,哪里由得你们这么腾折。少爷本就⾝体虚弱,这次发热更是无妄之灾。你们…”
老人跺跺脚,走出房门,复又走进来,冲着两个呆滞的家伙斥道:“你们还不出来,随我抓药熬汤去!”
两人苦笑一声,整整⾐衫随李先生出去。这次飞儿生病,确实是两人的错,但若要说后悔,那是绝无可能的。
妺喜和郑真来到门口,见到两人也不惊奇。季嘱咐妺喜把房內的被褥更换一下,便和林仲元随李先生离开了。
但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虽然李先生是位德⾼望重的老大夫,但也不排除他是一个极度护短的老人家。林仲元和季两人种下的因,让欧飞在新年伊始再次卧病在,只能自己品尝恶果了。
大年初一,基本上没有药房开门经营,人们的传统是过完初五才会陆陆续续开始营业,就是俗称的破五。
李先生以家里没有存药为由,让季和林仲元在城里各处抓药。而药方上的草药不是极难找到的珍贵药材,就是药房本不会收的路边的野草野花。腾折一天了一天的两人灰头土脸的拿着药草回到宅院,李先生已经从村子里拿回了药草,而现在照顾欧飞的就是从无名村一路赶来的郑海。
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呢?
是该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呢,还是竟争第一,友谊第二呢?
不过想来三人之间也没有什么所谓的深厚友谊,那就…决斗吧!
不过,大家都是文明人,当然是摒弃并厌恶那种⾎腥的做法的!所以,以眼为刀,以⾆为剑,言语的厮杀才是最⾼境界!
“两位大功臣,可真是盛装而归呀!”郑海拿过手巾给正在发汗的欧飞擦拭,嘲讽两人道。
“我们的家事,劳烦郑公子揷手了。”林仲元笑眯眯的说,季接着道:“原来是郑公子,失敬失敬,飞儿经常提到郑公子的大名呢!”
二对一,虽然不公平,但,你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