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急救
秦皓华挑了一下眉,心中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当即冷笑道:“怎么父亲突然想到要见他了?”说着他看了一眼已经被打得差不多快要咽气的秦皓昕一眼,为了保险起见,他猛然出手,一把抓向他的咽喉。
唐振山本能的“啊”了一声,想要阻止,却已经迟了,他心中已经明白,秦皓华要杀了他灭口,他们这几个少爷,这些年都把他折磨得够惨了,如果他受宠,难免在秦意楠面前说出来,不如现在就杀了他,以除后患。毕竟当初让秦皓昕沦落到这等下场的,还是秦意楠自己,就算他知情后后悔,却也是有苦说不出。
却说秦皓华陡然出手,准备彻底的要了秦皓昕的小命,但就在这个时候,脑后风声响起,一样东西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正对着他的后脑的玉枕砸了过来,玉枕是人身的重要道之一,要是被砸中了,不死也得重伤,当即顾不上秦皓昕,忙微微一侧身,同时听风辩位,一把抓了过去,手中顿时抓到了一个小小的石子,但这石子虽小,劲力却够大,居然震得他手臂发麻,虎口破裂,鲜血直,正自诧异秦府中何时有了这等高手,忙抬头看时,却见秦意楠正一脸怒气的站在了跟前,顿时吓了一跳,忙垂手站住叫道:“父亲!”
秦意楠没有理他,只是看着被吊了起来的秦皓昕,看他的模样,如今也不知道死活,身的血,遍体的伤,顿时只觉得心中悲痛,口中苦涩无比,肺腑之间,绕着一股酸气,几乎就说不出话来,但这一切,怨谁?好象这都是他当年造下的孽,他是他的亲生骨,秦家少爷该享受的,他没有得到一样,他所能够有的,就是无止境的凌辱和折磨,而他却用他的血,救了他的命?
感觉好生的讽刺?为什么在他病危是时候,他平时宠爱在意的这些孩子,没有一个站出来,愿意为了他牺牲一下自己?人心都是自私的,果真说得一点没错。
想到这里,他表面上却依然不半点声,看了唐振山一眼,冷冷的吩咐道:“把人放下来,送到我房里去。”
由于是秦意楠发了话,自然是任何人都不敢阻止,唐振山忙七手八脚的把秦皓昕给解了下来,吩咐人把他抬到秦意楠房里去,秦意楠自然也尾随而去,只留下秦皓华愤愤的站了一会,当即憋着一肚子也回去了,他知道,只怕今天这事,父亲已经对他心生芥蒂,总要想个法子弥补才是,而一想到这些,又暗恨秦皓昕,但随即想到他如今也不知死活,就算父亲把他救活了,也是废人一个,倒不用担心他将来夺嫡,父亲也不会为了他就责怪与他,唯一需要防范的,就是秦皓云那两兄弟,那两个兄弟,是绝对不甘心屈居人后的。
却说秦意楠命人把秦皓昕抬到了卧龙山庄,眼见他虽然还没有咽气,却也是出气多入气少,脉搏微弱,如同是风中的残烛,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再看看他遍体的伤痕,顿时又是心痛又是内疚,想到这么多年来,他亏欠他们母子过多,当年若非自己一时意气用事,也不至于让他落得如此下场。于是忙让唐振山立刻把黄天衍找过来,一边又吩咐人取清水过来,先给他清洗伤口,缚上伤药,只是苦了小丫头兰语,她虽然只不过是个丫头,因为平时秦意楠宠爱,自小也是娇生惯养,何时见过这等血腥,当秦意楠撕开沾了鲜血的秦皓昕衣服的时候,她当场就吓得哭了出来,一边忙颤抖给他清理伤口,一边却胆战心惊的想着,这人的身上,到底有多少伤痕,他是怎么过来的,这个样子,痛也得活活痛死?同时女特有是慈爱让她又忍不住开始深深的同情起了这个年轻的男子,为他的悲惨遭遇感到愤然。
半个小时后,在秦意楠坐立不安的等待中,黄天衍才姗姗来迟,刚进了卧龙山庄,见着唐振山竟然站在门口等着他,忍不住皱眉道:“发生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我?老爷的身体,不是已经恢复了吗?”他正在进行一个重要的实验,那可是整个医学界创新,秦家又不是没有医师了,一个伤风感冒的小毛病,好象实在没必要惊动他的“大驾”
“我的天,你怎么才来!”唐振山心中的焦急并不逊于秦意楠,事实上这些年他一直都在暗中资助秦皓昕那对苦命的母子俩,但却也忌惮于那几位少爷,不敢明目张胆,主要是怕少爷们背后的两位夫人,少爷们还好糊,毕竟年轻,但那两个夫人,要是得罪了,这个秦家可还怎么呆?但他当年曾经受过杨念丹的恩惠,若非当年杨念丹受宠的时候,提拔过他,他如今也不会爬上秦家大总管的地位,毕竟,秦家大总管的位置,可是不世袭。所以今天他不顾一切,在秦意楠面前说出了秦皓昕与他换血的真相,只盼着秦意楠还念着骨亲情,以及当年与杨念丹的情分上,让秦皓昕过两年好日子,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秦皓华在证实了秦皓昕是他的亲兄弟后,居然还下这等的毒手,因此他此时一见着黄天衍,就一把拉着他就往里面冲,闻言口中答道“不是老爷,是小少爷!”
“哪个小少爷?”黄天衍有些不解的问道,他知道,秦家的那些少爷们,都有自己的私人医生,不用麻烦到他的,除非是遇到不可挽救之疾病,但他前天还见着那几位少爷个个神清气的,怎么会有病?想了想忍不住问道“是给老爷换血的那个?”想来也只有他了。
“没错!”唐振山苦笑,心中想着那个大少爷也真是残忍,有道是墙倒众人推,但墙都已经倒了,也不用再推了吧?秦皓昕已经只剩下了两年的命,更不会妨碍他们什么,他们却还是不愿意放过他,为了一只狗,就不把他打成了这样?难道在他们心中,这个和他们有着一样血统的亲弟弟,还不如一条狗?以前的三夫人,子温婉,也从来不是喜欢与人争个长短什么的,对另外的两位夫人,更是礼相代,纵然是受了委屈,也从来不计较什么,更别提是得罪人了,但却为什么落得了如此的凄凉下场?死后连个葬身之地都没有?
“他…”黄天衍觉得奇怪,问道“他怎么了,我研究的解药,虽然不能解毒,但也不会这么快就毒发啊!”他对自己的医术是很有信心的。
“不是毒发,是…哎…这事从何说起?大少爷为了一只狗,把他差点没有活活打死,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到底情况如何?一直昏不醒,你快去看看,还有没有救,老爷快要急死了!”
黄天衍没有说话,暗想着这“急死”一句,那才不知道从何说起呢?没有那位大老爷的纵容与默许,秦皓昕也是堂堂的秦家少爷,谁敢碰他一寒?如今才说着急,倒有点猫哭耗子的嫌疑,虽然这样想,似乎有些大不敬,毕竟在身份上,他也是秦家的奴仆,当年秦家就买断了他的终生。因此心中虽然如此想着,还是快步走进了秦意楠的豪华的卧室。
刚一进去,就见着在那张宽大的上,秦皓昕已经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身的伤痕也经过了清洗缚药,看起来不再那么血淋淋的恐怖,但他依然昏不醒,气息微弱,原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没有了一点血,星目微阂,那双让他受尽了凌辱的碧绿色眸子,如今却是看不到了,只是一排长长的睫,疲惫的掩饰着他的痛苦与无奈。
“老爷!”黄天衍眼见秦意楠的脸上隐隐有着泪痕,心中一动,他跟随他多年,自然知道他的脾气,秦家的家主,从来都是决策天下厉害角色,心比钢铁还要坚硬,何时见过他流泪?
“你怎么到现在才来!”秦意楠的语气里有着明显的不悦,但他却没有多说什么,忙指着上的秦皓昕道“你快看看他的伤。”
黄天衍也不答话,走到了边,伸手揭开盖在了他身上的薄毯,看他身上穿的衣服,应该是秦意楠的睡袍,宽松的袍子底下,在外的肌肤上布了伤痕,虽然已经上药处理,但还是让他这个见惯了血与死亡的大医师感到触目心惊,当即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幸好未见瞳孔放大,应该还是有救的,于是伸手在他的脉息上按了下去,但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刺骨的寒气透过从秦皓昕的身体传到他的手指,冷得如同是寒冬的冰,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几乎就要立刻松手退开,当即眉头一跳,半晌也没有说一句话,这种事情,他还是平生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