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篇 沫沫相濡锁重浪 第140章
第二更!
四四回眸一笑,差点把舒兰惊得魂飞九天,难道我家四四也被穿越了?
四四:推荐票啊,不然那个占着我⾝体的无聇小人不肯离开。
四四:哎,虽然我很想当皇帝,可你看,国库里最多的不是⽩花花的银子,而是⽩得惨人的⽩条,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要我拼命,也得给些奖励吧?所以,推荐票,推荐票撇开这段揷曲不谈,这段时间,年羹尧又更进一步,同时兼任了陕西的总督,而原先只是副将的岳钟琪被提拔为四川提督,可以说是和年羹尧平起平坐了,可见,康熙也没有老眼昏花,一对眸子还是犀利得很,整场战局中建功最多的人,得了最多的赏。
将近年底,因为今秋的时候,河南,山东等直隶省又遭⽔灾,弘也得了个不大不小的任务,一边巡视这次赈灾情况,然后转道去湖北,康熙老师熊赐履的家乡,宣他两个儿子进京,称“要周恤其家”认为那两子“尚可读书,宜加造就,可传谕九卿知之”弘顺带把弘昀也哄出门了,说要带他看看世间繁花,被我警告,如果他敢带着弘昀去烟花之地,小心我向尚书席尔达家的小格格告密。那小格格和弘也算得半个青梅竹马,天不怕地不怕,在胤面前也敢⽪上两句的弘,还真就怕她,让人感叹。这世间真是一物降一物。
当康熙六十一年的钟声敲响的时候,我觉着仿佛是敲在我心上,但皇宮里此时却是前所未有的热闹。著名地千叟宴正在华丽丽地进行。而此后,康熙的每一个动作。都仿佛能牵动我的神经一般,让我找不回以往地平静心态。胤每每不解,难得地软语劝慰,却也是无用,只是一次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反复诉说我无论怎样,他都和我在一起。
由于经常休息不好,又不小心染了风寒,我在三月花飞地季节,终于华丽丽地病倒了。若在往常,胤顶多就是有些心疼,但这当口病了,却仿佛触动了他心里的那钉子,让他也抱着我。小说网。整夜整夜地辗转难眠。內疚的我,只能努力使自己快好起来,过了一个月。倒真是痊愈了。只是人又清减不少,而胤也是。这几年越发清瘦。让我感叹,别人要见了我俩这个样子。保不住以为雍亲王府已经沦落到到吃不的地步,又有谁知道,其实大半是心累的。
四月头上,康熙又来圆明园地牡丹台赏花,弘历跟在他⾝后,倒是比他自己的儿子来得还象儿子,隐隐还真有几分祖孙的亲近感。在康熙决定去塞外的时候,一纸令下,让胤回到军中。没等胤心里松口气,又忙碌起朝廷的事来,福州驻防兵哗,整治了一些人;命直隶截漕二十万石备赈…
鹰飞草长的九月,往年通常去秋围猎的康熙,此次却是选择去了热河的行宮。从来进⼊老年期也很少唠叨的康熙,在这次给大学士们地令谕中,忽然抱怨起,那些曾经说每年行围,劳苦军士的人,直道秋就是为了让那些军士不忘武备,随后又例举几十年来清军所打的战役,直言能取得胜利,还要部分归功于士兵地勤练。
只是明明很有气势,理直气壮的一番话,让向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地康熙说来,难免有几分英雄迟暮地哀伤。虽然近⽇未再传出关于康熙⾝体不适,可谁又能敌得了老这个病?
十月,胤,隆科多等均被派去视察仓储,当时康熙说了一句类似,如今他就信得过胤了,让这几年很少大喜大怒的胤,心情好了几天。月底地时候,不服老的康熙不顾众人和太医的劝阻,依旧要去南苑行围。但终经不住路途腾折,在南苑停住数⽇后,康熙便返回了畅舂苑,他…病了!病本⾝不是特别严重,但他整个人看起来已经毫无生气。
十一月庚寅,康熙让胤恭代祀天。胤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临走的那夜,从一开始的温柔缱到后来的抵死绵,胤除了一遍遍喊我的名字,未曾说过任何一个其他的字,有千言,有万语,最后在沫沫相濡中,选择让心互相解读。清晨,两人也是在无语的沉默中,他静静地虚张着手,等待我将他的⾐服一件件穿上。
当我给他穿戴完毕时,我们用手指一遍遍描绘着对方的脸,仿佛看不够一般,想刻到心里才好。胤的指尖由着他独有的冰冷,此时这点冰冷却是微微颤抖:“接下来,我要斋戒三⽇,然后代皇阿玛祭天,这当中,我…没办法回来。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虽然现在有九成把握,但万一不是我们预料的那样,那么,你答应我,带着弘,弘历,马上离开京城。我会通知墨,带人⼊驻府里。到时候…你们跟他走!我是皇子,不会被马上为难,以后总好脫⾝,或另谋他法。可你若在京城,我…必会受牵制…”
我住含胤划过我线的食指,一口狠狠地咬下去,仿佛要将心里那百般的酸甜苦辣咸,通过他手指的伤口,传到他心里。泪,一滴,两滴,三滴…滴落在那双修长,⽩晰,因为步⼊中年,⽪肤略微有些松弛的手上,那双牵着自己走过了二十八年的手,人生恍然如梦,一眨眼,竟已相陪走过了二十八年了吗?
尝到了口中的些微⾎腥味,我看向胤:“好!如果真的不是我们以为的那样,我会让墨带着孩子离开。”我同样有我的坚决。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舍弃这双牵了二十八年的手?要真这样舍弃,还不如直接将心掏了出来,就不会痛,不会怨,不会思念,不会后悔…
胤没有任何表情,默默承受着手指的痛,低下头,将他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你也必须走!不要让我有任何放不下,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不许赶我走!你也没有权利赶我走!”当我的脸上感受到一滴不属于我的滚烫的时候,我再也控制不住,不顾一切地胡吻着胤。
冰冷的颤抖着落在我的额头,我的眼,我的鼻…低沉有力的声音,仿佛作着保证一般,几乎从喉咙间挤出来:“事情没那么坏!也许一切都很顺利。这次的祭天意义非比寻常,如若没什么意外,应该就象我们想的那样。可是,如今十四弟军权在握…我担心的另一个顾虑更多。所以才要你暂时离开!我怎么会舍得赶你走,都说了,死也不放手的。只是暂时的,暂时的!但那边有亮工和弘晖在,不会出问题的,放心,我只是以防万一。”
随后在一个几乎勒得我窒息的拥抱后,胤大步跨出了房门,未再回头看我一眼。仿佛力气菗尽,我几乎跌落在地。等意识到臋部着地,我又赶紧站起来,飞奔到门口,看着尚未走出园子的胤的背影,我哽咽着:“胤,保重!万事小心!”
点了点头,胤的脚步顿了顿,却依旧没有回头。我只看见他绷紧了的背,握得死紧的双拳,一步一步仿佛若踏在我心上一般走出了主院的大门。
等待的时光是煎熬,尤其这次不是短短几天就完结的事,等的又是这么件大事。虽然早知道历史,可自己一心挂念的人,正是漩涡的主角,又怎能轻松地起来?可是我又必须让自己放松,我知道胤也一定留人手在府里看着,他好随时知道情况,我不能在这关头,还给他添。
“没事的!⽇子很快就会过去。京城有隆科多,前线有年羹尧,墨又加派了人手,阻止十四和京城中他的人暗通款曲,一切,会踏上历史的轨迹的!”我不停地给自己打着气。虽然还是清晨,可我已经无心睡眠,让丫头准备了热⽔,和早先风⼲的瓣花,打算舒舒服服泡个澡,让自己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