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分析(下)
正常,他们又不能查验⾎里有什么特殊的物药成分,只能通过表面的观察,当然只能知道现象,而不知实质。我心里默哀着。“有机会你带我去看看公主的尸体。”在我看来,大理公主肯定是被人下了什么药然后导致全⾝僵硬,用的是什么药?兴许是个不错的线索。
钱倧笑了:“你怎知我能否带你去看尸体。明晚吧,我得布置周全才行。”
这家伙,又在炫耀他的能耐了。
虽然钱倧这家伙很可恶,但是现在要救泽新辰,救我,就必须全部仰仗他了。我点点头,不再和他对着⼲,诚挚地说了一声:“那就拜托王爷了。”
钱倧坏坏地看着我,突然眼波流转,把我的⾝子从下往上扫量了一遍,笑道:“为啥觉得皇后在这里越发让人心动呢?”
我⽩了他一眼,暂时不想和他正面冲突,岔开话题道:“王爷有没有办法找到说辰王子晕倒的那两个宮女?对了,还有那个对御林军说听到尖叫声的宮女。”我昨晚上努力在想两人的模样,虽然记得模样,但却画不出来,两人长得也无甚特⾊,只依稀记得有个宮女锁骨处似有颗黑痣,我把这告诉钱倧,若是找到那两个宮女,应该也是有线索可寻的。至于那个谎报消息的宮女,只闻其声,就更不好找了。
钱倧勉強地点点头。
我知道他的意思,那三个宮女既然已经暴露,多半是不会再出现在宮里头了。
钱倧怔怔地看着我,忽然出声道:“戴皇后认为是谁杀了大理公主嫁祸给你的呢?”他说这话的时候,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似乎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瞬间。
这个问句让我的心不噤一颤。
是啊,到底是谁害我?
寻找线索是为了证明我和泽新辰的清⽩,可是事情为何发生倒也需要直觉的揣测。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有想过,但或许是学理科的总是喜用证据说话,我竟然心里头没有真正去猜测。我看向钱倧,他此时双目炯炯有神,眼里头似乎蔵着话。
“王爷想着的是谁?”
钱倧微微一笑,居然话里有话道:“看起来是,反而不是;看起来最不可能的,倒最有可能。戴皇后你说对不对?”
我玩味着钱倧的话。他说的“看起来是”的,想必指的是季淑妃吧。
在我看来,季淑妃的智商还不够⾼,看她嫁祸的手段就知道了。她和她的⽗亲季直良都属于小肚肠的人,心肠虽然歹毒,可惜手段差了点,一点小心思都放在了表面上,让人一眼就看穿。
这件事,她所做的不过是在旁边煽风点火,落井下石。她甚至本不知道我能和这件事扯上关系,否则也不会露出那样一个欣喜的表情了。
那么,看起来最不可能的呢?
我的心猛地一颤。眼前一个⾝影一闪而过。我望向钱倧,只见他仍旧一动不动地瞅着我,似是捕捉到我心底深处那一瞬间的惊诧。
我感觉到自己浑⾝的⽪疙瘩起了一地。
有那么一个人,知道我站在哪里,恐怕也已经看出了我对泽新辰的心思,而且安排大理公主歇息的住所,只要她愿意,布置这个局对于她来说恐怕都是小菜一碟。
德妃。这两个字出现在我脑海里的时候,我竟然有些堵。
我的脑袋有点涨涨的,我想要否决这个答案,但是又找不到比这更合适的人选。一个堂堂的大理国公主,怎么可能连个贴⾝丫鬟都没有带在⾝边呢?虽然说宮里宮外御林军无处不在,保护皇宮周全,可那偏殿到底在宴会现场不远,应该是保护的重中之重,怎么会一个御林军都没看到?倒是那宮女一嚷嚷,瞬间来了几个。
说实话,德妃绝对是最有便利谋陷害我的人。
我忽然想到那一幕,要不是尹德妃说听到榻那边有动静,我说不定能让泽新辰平安躲过这一劫。也正是德妃那看似不经意的一声惊呼,只一招,就让我満盘皆输。
尹德妃到底是怎样一个子?还真是很难说。她平⽇里的温和是不是都是假象。也许一切地一切都是她在兴风作浪?
想到她好说歹说劝我去中秋夜宴,安排我站在那样一个隐蔽的地方,然后设计一切只等我自己去钻,便觉得可怕。
我不噤又是上下一抖。
可是,她又为何要陷害我呢?
我暗笑自己的⽩痴,后宮中的女人们,害人需要理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