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南海神龙宫
茅台县近郊,有一处颇高的峭壁,绝无人迹。
小天他们乘着金鹰,飞到峭壁顶峰,去享受喝酒的气氛。
因为小仙说,高处离月亮更近,举杯邀明月更方便,所以,没有人迹的绝壁之上,出现两个举杯对饮的人影。
“人生得意需尽,莫使金醉空对月!”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明无米炊!”
“小仙,你真不愧是当叫化的。”
“怎么说?”
“有钱人,不,我是说一般正常人,当然不愁无米之炊,只有叫化才会吃了这一餐,不知道下一餐会在哪儿?自然不管明天有没有米炊呀!”
“去你的,你敢消遣我!”
“都已经消遣了,还有不敢的…唷,别泼酒,君子动口,小人动手。”
“你要我动口?呵呵,你以为我不敢咬人?”
“有胆就试试看。”
“我咬…哇,你想干什么?”
“我想给你咬呀!”
“皮厚…不要,你不正…喔…噢…”君子正在动口,生人回避,非礼勿视!
月西移,因为金樽已空,既无酒,如何邀月?山月自是西归!
人呢?
人依偎,静静享受微醺的感觉。
是酒醉人?抑或是人自醉?
飘浮轻旋的世界里,不需分别。
小仙舒适地倚在小天怀中,有一搭,没一搭,似醒还醉地闲聊着。
反正,说什么,或什么都不说,其实也没啥差别,重要的是气氛,喝酒需要气氛,谈情谈爱更需要气氛。
入秋的夜风,有着些儿的寒凉,使人忍不住想喝一杯,暖暖身。
没酒?没关系,相叠的身子,再搂紧些效果相同,小天暗自感激这阵时机恰当,制造气氛的夜风。
轻轻的,凉凉的,再次吹来一阵醉人的微风…
忽然…
几声呼喊叱喝的打斗声,伴着阵阵夜风,吹上峭壁顶峰,相偎人儿的耳中。
小天剑眉微皱,暗忖:“会是谁在破坏这么美的情调?”
小仙立即警觉地坐直身子,他们二人同时凝神倾听,远处接着再度传出兵刃碰撞的铿锵声。
小仙低语轻道:“不是县里发生打斗!”
小天点头道:“像是从东边传来的声音。”
小仙问:“要不要去看看?”
“当然!小天可是对这些煞风景的家伙们,恨的牙养养,当然要去看看他们是何方神圣。
两人叫醒睡得正甜的金鹰,跃上鹰背,往东方正发出打斗声音的方向飞去。
黎明前的夜,最是黑暗。
茅台县往东不到十里处,一脉不算高的山脊,迤俪在暗夜里,有如一条蛇蜒倦伏的巨大黑色蟒蛇。
它是那么森、幽邃,即使在阳光顶盛的大白天,也驱不去它那狰狞悍野的郁黑。
就在这险岩狰狞的山下,傍依着大道不远,有一处向内凹陷的山堡,此时正进行着如火如荼的战。
酣战中已占优势的一方,是十数名全以黑巾蒙面的黑衣人,正是曾经在四川唐门惊鸿一现的神秘组织。
他们围杀的对象,是一名二十出头,健壮黝黑,五官堂堂的黄衫青年,和两名七尺有余,生的高大威武,长相威猛的中年壮汉。
打斗的现场,已然躺下不少黑衣蒙面人,但是,被围攻的三人,亦是挂彩多处,狼狈己极。
看他们险像环生,岌岌可危的处境,送命是迟早的事。
“老二,快护着少主突围,我来断后!中年壮汉之一,独眼虬髯,身着虎鳖背心的那人,大声叫着。
一名手持狼牙的蒙面人,嘿嘿笑道:“想走?何必呢?只要你们留下来,敝主一定会好好招待三位,将三位待若上宾。”
被称为老二的壮汉,手中九环大斩刀哗啦啦暴响着,直劈持狼牙那人,怒叱道:“呸!黄鼠狼给拜年,你们会好心才怪。独眼壮汉吼道:老二,你还跟他罗嗦什么?快走!”
黄衫年轻人,手中一柄光四的大刀,如舞波风般,以一敌四,力抗四名敌人,他闻言沉稳地开口道:“风大叔,要走咱们一起走。”
独眼壮汉急道:“少主,现在不是使子的时候,你若落入这些人手中,咱们神龙宫可就危险了。”
敢情他们三人,正是南海神龙宫的少宫主符龙飞和神龙宫风雷双卫。
符龙飞冷冷道:“神龙宫只有战死的鬼,没有被挟持的人。”
突然…
一声怒叱大喝,雷老二和使狼牙的老兄,硬拼一招。
雷老二被狼牙狠狠地敲中一记,整个左肩附近一片血模糊,整条左臂软软地垂晃着,看来他的左臂是废了。
但是,狼牙的主人,也被雷老二的巨掌击中,飞出丈外,倒地不起,一命呜呼!“雷二叔!符龙飞惊怒地纵身,想跃向雷老二,但是围攻他的四人紧追而上。
符龙飞眼见重伤的雷老二,被一名武功奇高的黑衣蒙面人,一只手扼住脖子,已然双目怒瞪,寂然不动。
他愤怒地嘶吼一声,手中钢刀,突然诡异地暴闪而出幻起六条晶亮的飞轮,分袭四名对手。
惨嚎声中,有三人被光轮切掉脑袋,另一人已付出一条右臂的代价。
符龙飞泣血凄啸,抡起钢刀扑向杀死雷老二的黑衣人。
那人却宛若未见,负手而立,淡然道:“南海绝学,果然不同凡响,可惜,你这招九齐现,练的不够火候。”
便在符龙飞扑身,尚未冲到那黑衣蒙面人跟前,就被另外四名黑衣蒙面人拦下,战一处。
这名看似为首的黑衣蒙面人,依旧评论道:“看来,自符志文老头死后,神龙宫已是大不如前,可叹呀,可叹!”
“住口!你还不够资格批评神龙宫!独目的风老大,已经摆对手,悍然冲到为首的黑衣人面前,怒喝之下,抖动手中刺鱼短叉,顿时,三十七叉、十五掌相击向黑衣人。
为首的黑衣蒙面人冷哼一声,双手自背后,倏然错而出,那是一双保养得当,白晰细腻如书生的人物。
但是,这双手,却自风老大翻飞狂扫的短叉、掌劲之中,势若无阻,轻松穿过,直扼向风老大的咽喉。
风老大独目大睁,狂呼道:“魔手孙零!他骇然收叉反刺伸向眼前的白晰的手掌,同时右脚猝然挑踢孙零下。
孙零右手一翻抓向短叉,左手笔直下,拦向风老大飞赐的右脚,他仍是冷淡道:“不愧是神龙宫四卫之首,风无寒,你很有眼光。”
光字甫出孙零之口,他已然抓住风老大的短叉,拦住风老大的左手,突几地抓向风老大肚腹。
“大叔,小心!符龙飞猛然将手中钢刀对准孙零甩而出,空手接下四名对手。
孙零被符龙飞至的钢刀,的不得不放开风老大的短叉,回掌自救,同时他的左手改抓为拍,一掌按向暴退的风老大。
任是风老大退的很快,仍被孙零的掌劲扫中,连退三步,出一口鲜血。
正当孙零踏步杀风老大,天际远方,已然传出一声苍劲的鹰鸣。
孙零对这突如其来的老鹰叫声,并没有给予太大的注意,他仍然挥掌将风老大击出七步之外,滚翻于地。
符龙飞见风老大再受重伤,忍不住心头悲愤,啊的长吼狂啸,顿时,他的人,有如突起的狂涛巨,划着弧度蹿飞上天,双手诡异地错推抓,不顾背后空门大,径自扑向孙零。
孙零冷冷一晒,不屑道:“伏涛掌?凭你的火候,也敢和我对掌?他傲然只出单掌,接下符龙飞的攻击。
空中传来砰砰掌击之声,劲风四溢下,孙零微噫为之震出了半步之外。
他忽略符龙飞这掌乃含愤而发,威力较应有的功力,高出三分,因此,他被震的积气翻涌。
是以一时之间,难再度追击符龙飞和风老大两人。
但是,空中的符龙飞,由于背后空门已,被原本围攻他的四人,以蝎子钩,钩出二道深可见骨,皮翻卷,鲜血汩汩的伤痕。
他一落地之后,咬着牙,扑向风名大,替风老大接下另一名黑衣人击出的一。
此时,几近断气的风老大,无意中瞄向空中。
突然…
他惊颤兴奋道:“是护宫金鹰?天呀,真的是护宫金鹰重现!”
他低哑呛咳的话,使得斗双方,全都讶然停手,抬头看着天空。
月已西坠,金鹰载着小天他们自西边来,天空里的景象,仿佛是金鹰自月宫中,翩然飞临。
它们金色的身影。在皎洁的月光下,闪烁着神奇的金光。
风老大趁着黑衣蒙面人的注意力正被天上金鹰吸引时,低声对将他扶坐于山壁的符龙飞,哑音道:“少主,快,快以神龙宫秘传的讯号,将半空中的金鹰召来,天见可怜,少主的安全可保。”
符龙飞连忙起身,深口气,昂首对天发出一连串近似鹰啸,但是高低有致的尖锐呼啸。
在黑衣人尚未清楚,究竟怎么回事时,天上的金鹰,已然兴奋地昂首长鸣,发出和符龙飞所唤的啸声、旋律相同,节奏一致的叫声。
同时,它们双双倏然俯冲而下,速度之快,使得小天他们不得不紧紧抱着金鹰,免得被吹下鹰背。
小天哇啦啦叫道:“他姥姥的,大家伙,你疯啦?干嘛请我们坐火箭?”
小仙也在雌鹰背,惊叫道:“要死啦,小家伙,你飞慢一点好不好?我快要跌下去啦!”
两只金鹰仍然啼叫不停,但是,飞行速度已经略略放缓。
魔手孙零见状,警觉对其他黑衣人叫道:“不好,姓符的小子,是在向金鹰求救,快,快拿下他!”
黑衣蒙面人急忙动手,想在金鹰落地前制服符龙飞,符龙飞为了顾及身边的风老大,顿时被黑衣人得有些手忙脚。
突然…
围攻符龙飞二人的黑衣蒙面人,一个个掩头盖脸,哀叫连连地停止攻击,往后避去,像是遭到暗器袭击的模样。
孙零不悦地瞪视其他黑衣人一眼,然后往落在地上的暗器看去。
这一看,使他差点吐血。
原来,地上的暗器,竟然是三片五香的卤豆干,和五、六颗仍兀自滚动着的龙眼。
他可摘不懂,天底下有谁会用此种东西,做为暗器?
蓦地…
他机伶伶打个冷颤,近江湖中的传言闪过他的脑际,如果…如果传言属实,那么收服金鹰那两人,是有可能,以这种东西做为暗器,因为,其中之一,便是以顽丐成名多年的…
“哈,是黑衣蒙面人,也算是旧相识嘛!小仙不等金鹰落地,已经自半空潇洒地跳下来。
提起黑衣人,她就有气,因为,她第一次的筋斗,就是栽在黑衣人请来的打手外三尊手上。
所谓的有仇不报非君子,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小仙已经有些按奈不住地直手,她是手得想揍人。
小天轻轻地飘落在小仙身旁,他手中犹拿着一束龙眼。
他对孙零及其他黑衣人拱手笑道:“对不起,对不起,因为手头上没有别的东西好招待各位老相好,所以只能用豆干和龙眼凑和一下,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他说的这般客气有礼,好象真是很抱歉自己只有豆干和龙眼,用以招待众人。
符龙飞曾几何时见过像小天他们这种江湖人,于是,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笑声不啻是一支火热的针,刺在孙零的耳中、心头,凭他魔手在江湖上的名气,被人以这种暗器招呼,不但是侮辱,更是藐视。
自他成名迄今,只有他藐视别人的事,岂容别人藐视于他。
于是,他恻恻道:“小子,你们就是玉面金童和顽丐?”
小天和小仙异口同声道:“然也!”
小仙更接口道:“算你长有眼睛。”
孙零冷然道:“他二人乃本门大敌,死活都有赏,上!”
一声令下,黑衣蒙面人蜂拥而上。
小仙抢过小天手中的龙眼,退后一步道:“小天,这种小场面交给你,我在忙!”
她径自剥开龙眼,入口中,表示她真的很忙。
小天黠笑道:“这些小场面给我,那边的大场面就交给你。”
小仙一看,原来符龙飞已经和孙零动上手,而且,正节节败退,还好有两只金鹰从旁助阵,使得他暂时不至于落败的太快。
小仙嗤地吐出龙眼核,埋怨道:“真是的,早知道那边的家伙比较烫手,我就不要忙!”
她摘下最后几棵龙眼,扬声道:“喂,那个没脸见人的,请你吃龙眼啦!”
小仙手一扬,四颗龙眼在空中排成菱形,奔向孙零身后重,这虽然不是什么致命的招式,却得孙零不得不回身闪避。
只这一闪,小仙已经欺身上前,替下符龙飞,抖手便是天旋掌,刮着漩涡卷向孙零。
孙零号称魔手,手上功力出神入化是理所当然,而他更是精通各家掌法,小仙的天旋掌威力虽大,但是,尚不被他看在眼里。
于是,孙零双手翻捞挥拒,轻松地化解天旋掌,同时反掌回敬小仙七十八掌飘忽难测的鬼影手。
小仙哟地怪叫,颠颠倒倒,摇晃不定,躲过孙零的攻势,她嘿嘿笑道:“你很有一手嘛,再瞧这个看看!”
忽然,小仙神色一变,收起嬉戏的表情,脸上一片空灵飘逸的神采,此时的她,一点也没有将和人家动手的样子,反而,一副轻松滞洒的神情。
原来,小仙见孙零掌法诡异厉害,一时兴起,竟搬出她爷爷晚年新悟出的落月掌,准备在掌法上和孙零一较高下。
落月掌,掌如落月,月圆如坠白玉盘,月弯恰似娇娥媚,明月夜夜西落,有时圆来有弯。
这套掌法是逍遥老人玉飞鸿晚年的呕心之作,在孙子辈中,也只有长孙玉修文和末孙女玉小仙两人学全十成。
别说孙零没有见过,便是江湖中,知道玉家有这套掌法的人,能够算得出,绝对不超过十个人。
要施展落月掌,便要有如清风明月的皓然襟,因此,小仙形态安然悠闲,看不出她已准备动手。
孙零见小仙表情反常,心中莫名的微微一窒,那是他和高手过招时,才会产生的一种心理警觉。
而他,实在不很相信眼前的小鬼,是个足以威胁到他的高手。
蓦然…
小仙踏步飘身,笑意灿烂问:“怎么不动手?”
她的语声轻柔,轻的出尘,柔的不带人间烟火,宛如自月宫回归人间的嫦娥仙子,那般的不真实。
孙零在小仙问话中,突然感受到一股空前的压力,和小仙轻柔的声音恰成反比,
他直觉感到,那是一个高手出招的前兆,就像一柄煞气深重的剑,出鞘时自然散发的杀气。
于是,他葛的大喝拍出二十掌,猛然击向近的小仙。
小仙面色依旧安详,好象不知道孙零已经出手,直直撞向他所推出的掌劲。
但是就在孙零掌劲凝结成形时,小仙右手猝然由左至右,划出一个半弧,二十个娇小白细的手,像煞小小的月亮,一一向孙零的掌势。
就在两人掌影相触时,小仙右手倏然横拍而出,呼啸的掌风,如狂猛的波涛,漫天盖向孙零,小仙左手的掌法竟和右手截然不同。
孙零不愧老江湖,在乍然一惊之后,沉稳地向右回避七步,甫退倏然他的双手,不带风声错挥洒而出。
只见空中布无数的掌影,掌影如山,向小仙。
小仙娇叱一声,不躲不避,直接侧身斜切,进中宫。
她的双手同时翻飞而出,刹那间,一团团、一弯弯、一排排、一轮轮,微泛白光的掌影,反罩孙零寂然无声的掌山。
砰砰闷响,有如六月闷雷,震的人心烦意,小仙和孙零刹那之间,已然换过一百一十掌,两人势均力敌,一时难分轩轾。
孙零内心微凛,喝道:“好,不傀是丐帮小长老”
他豁然身形闪晃如钟摆,就在闪晃的同时,双手走着怪异的路线,似重还轻,拍还抓,看似慢其实迅捷非常地分袭小仙上中下三路。
小仙嘿然笑道:“你也不赖嘛,大概是那个叫什么魔手的家伙吧?”
她一边说话,身形突然飞掠入空,头下脚上,洒落漫天呼啸的密实掌影,同时避开孙零的攻击。
孙零被小仙一句家伙的怒火陡升三尺,他一式霸王举顶,双手由下往上轰然扫出,硬接小仙掌劲。
就在小仙拔高三丈时,他也大喝一声飞身追向小仙。
孙零这一腾身追击,恰好中了小仙敌之计,小仙讲使掌法,既名落月,当然由上往下落的威力更犬。
小仙内心偷笑,猛然振臂长啸,拔高的身子再度笔直拔高十丈有五。
蓦地,小仙一个滚翻,换成头下脚上的姿势宛若飞坠的陨星,比去势还急地倒撞向面蹿升的孙零。
她口中同时狂傲地吼道:“给我死来!”
小仙倒的身子突然违反力道的向直角方向折,就在她折的须臾,双手凌空相穿掠飞展。
顿时,在方圆十丈之内,洒下呼轰卷的罡风,罡风之中犹然隐约可见有白光在窜,在飞闪,那情形澎湃极了,浩然极了,同时,也是要命极了。
孙零骤然觉得周遭一窒,仿佛他所处的空间突然缩小,劲气便在他四周排翻涌,弘象就要将他噬。
他暗暗叫一声:“不好!双手随即绕体飞抡,在自己身边布下了一道桶状的线。
但是,小仙的攻势,是由上而下,倾力施为,他的防守,却是由下而上,匆匆为之,两相一较,孙零注定要吃大亏。
果然,轰隆一声震天巨响,小仙再次反弹于空,而孙零却砰然坠地,连滚带翻。
小仙得理不饶人,升空的身形一顿,再度而下,双掌同时猛然而出,狠狠砸向甫自地上爬起来的孙零。
孙零踉跄中,被迫再一次匆忙接掌,轰然一响,他被小仙震得跌倒二丈之外,口鲜血。
几乎是立刻,孙零负伤逃窜,头也不回,丢下一句:“撤!”领先逃命。
其余尚未被小天放倒的黑衣蒙面人,连忙虚晃一招,撒腿就跑,逃得可不比孙零稍慢。
小天这才拍拍手,笑呵呵走向小仙,夸赞道:“,小仙,你方才那一手叫什么?真他姥姥的,有够厉害!”
小仙经过这场恶斗,气息有写微。
她举袖抹去额头上细碎的汗珠,闻言瞪眼道:“你的大头,你明知道我这边是大场面,干嘛不早点将其他人解决掉,好过来帮我?害我费那么大的劲,还没摆平那家伙,你是存心在旁边看戏,是不是?”
小天呵呵笑道:“我是好心,给你表现的机会,你怎么可以冤枉我。”
“好个头!”
大叔…
小仙的话被符龙飞的惊喊打断,他们二人匆匆掠向石壁旁,只见风老大不知何时已经撒手西归,溘然长逝。
但是,他双眼瞑目,同时脸上留有欣然的笑容,看来,他去得了无牵挂,甚为安详。
或许,他是为失踪多年的金鹰,重新出现而高兴,或许,他是因为自己的少主获得平安而高兴,因此去的释然无绊。
但是,活着的人,永远无法明白他的心情。
符龙飞激动地抱着风老大的尸体,强忍着悲痛,可是,仍然止不住悄然地滑落泪水。
小天他们有些遗憾地楞在一旁,暗叹自己还是来晚一步。
良久,小天等符龙飞情绪稍见平稳之后,这才俯身劝道:“这位大哥,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变。”
小仙接着道:“是呀,你大叔一定不愿意见到你如此难过,你瞧,他去的没有牵绊,你可别让他走的不安心。”
符龙飞忍住硬咽,抹去眼泪,强笑道:“两位小兄弟,抱歉的很,我竟然如此失态,没先谢过你们救命大恩。”
小天不悦道:“什么话,你为死去的亲人哀伤应该的,有什么好抱歉,救命算得了什么,干嘛要谢?你如此客气,实在不够意思。”
小仙也故做怫然道:“就是嘛,太客气就是做作,我们可不喜欢个做作的朋友哪!”
符龙飞生于海,长于海,原本就有一份属于大海般的旷达怀,如今,见小天他们如此坦率纯真,丝毫没有矫饰虚伪,于是,豁然道:“对,是我说错话。”
啪的一声,他以手握住小天他们的手,豪道:“大恩不言谢,我符龙飞此生定你们这两个朋友,今后只要有需要我的地方,一句话,我若皱一下眉头,就遭天打雷劈!”
小天反握他手,呵笑道:“别说的那么严重,因为你还不知道自己到什么样的朋友,保留点让自己后悔的权利,才不会死的很惨。”
他接着故意斜瞄小仙一眼,假叹道:“这是我的经验谈,像我就遇人不淑,却永远离不了苦海。”
符龙飞会意之后,还来不及笑出口,只听见啪的一声,小天己经抱着股跳了起来。
他嗔骂道:“臭小仙,你居然敢打我股,我看你是不要命了!说着,他一卷衣袖,就要找小仙算帐。
“停!小仙大喝一声,阻止小天的追杀。
她郑重其事道:“符大哥的亲人刚刚过逝,咱们目前不宜追逐嬉戏,对不起死去的人…”
“噫!小仙和小天猛然同声惊噫。
小天指着符龙飞的鼻子问:“你姓符?”
符龙飞还不太习惯小天他们这种,话说一半突然转变话题的播式说话方法,他楞楞看着小天的手指,点头道:“我是姓符,符号的符!”
小仙凑上来问:“你是金鹰的主人?”
符龙飞再次点头。
小天他们二人,同声啊哈叫道:“你从南海神龙宫来的?”
符龙飞还没搞懂,还是点头。
小天喜道:“他姥姥的,就有这么凑巧的事,喂,符老大,你和神龙宫宫主,可有什么不清不白的关系?”
符龙飞愕然道:“不清不白的关系?”
小仙解释道:“哎呀!就是指父子啦!夫啦!兄弟啦!祖孙啦!师徒啦…这一类的关系。”
符龙飞苦笑道:“噢,这一类关系,就叫不清不白的关系?”
“废话!小仙教训他道,这此关系都是血浓于水的关系,血既是又红又浓,当然不清也不白,这类关系称之为不清不白的关系,有啥个不对?笨哪,这种事还要我教。”
符龙飞从来也没有想到,自已会碰上如此解释血浓于水的人,他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他开始有些同意小天方才所言,朋友要保留点后悔的权利,否则,不久的将来,他大概会向小天他们看齐。
到那时,他又母大概得宣布被迫放弃他这个儿子。
经过小天他们这一逗,倒是将符龙飞心里的哀伤,冲散不少,于是他轻笑道:“现任的神龙宫主是我爹,这样的关系,不知道你们是否满意?”
小天煞有其事地点头道:“满意,满意,如此一来,你倒是可以省去我们不少的麻烦。”
符龙飞奇道:“省去你们什么麻烦?”
小天挥挥手,保留道:“别急,你很快就会知道,天已经亮了,咱们先埋葬你这两位大叔,然后回客栈,好好地聊一聊,我保证会让你高兴得跳脚。”
符龙飞的好奇心,被风老大和雷老二的死搅散,他低声道:“让我来,大叔和二叔陪我出来,没想到…从此天人永别,我要将他们的尸骨带南海供奉。”
小仙轻声问:“要不要我找人送一副棺材来?”
符龙飞黯然摇头,他自怀中取出一个药瓶,打开瓶盖,将一种淡黄的粉末,轻轻洒在风老大身上。
没多久,风老大的尸体,竟然开始溶化,发出咝咝的轻响,同时冒出一股淡淡的白烟。
不过一瞬眼,风老大的**和衣物全都溶化消失,只剩一副白骨。
符龙飞下外衫,恭敬地将风老大的尸骨捡进衣服里,然后,对雷老二的尸体,亦如法炮制。
收集好二副尸骨,他再对衣服内的尸骨,低兴默祷一番,方站起身来。
小天和小仙两人,看着他为死者收尸的方式,全都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当符龙飞转头道:“我们走吧!才发现小天他们二人的表情不对,于是再问:“你们两个怎么啦?”
小天回过神,咋舌道:“老天,那是什么玩意儿?竟然这般厉害,能将一个人化得全部消失?”
符龙飞微笑道:“不是全部消失,你没看到还剩下白骨?这是神龙宫特制的化尸粉,专门为在外战死的弟兄收尸之用。”
小仙余悸犹存问:“这东西会不会把活人也化掉?”
符龙飞沉思道:“没试过,不知道,不过,化尸粉本身是一种侵蚀很强的石头,研磨成粉再加其他材料炼制,照推测,有可能会把活人化掉。”-
小天忙道:“喂,符老大,符大少,你可得把这东西收好,否则,一且落人坏人手中,这可是一种很残忍的毒药!”
符龙飞微楞之后,怦然道:“对,我怎么没有想到?以后这化尸粉,不能随便任人使用,太危险了。”
小仙松口气道:“知道就好,最好这玩意儿有解药,以备不时之需。”
沉默半晌,似乎在考虑小天他们的话。
良久,他对小天和小仙道:“谢谢你们的提醒,否则,只怕将来会有不少的烦恼呢!”
小天呵呵一笑,得意道:“这次你可就谢对啦!不过,孺子可教也,为时未晚,为时未晚。”
三个人不哈哈大笑,他们笑小天的酸样,也笑挽救一件可能发生的悲剧。
符龙飞更是欣喜自己到如此两个烛先机的朋友。
他提包有尸骨的外衣,招呼金鹰和小天他们一同奔回茅台县,他念年不忘小天有事要他帮忙。
茅台县最大的客栈,一帮一社的友谊宴,早就结束多时。
如今客栈的后厢房,重新恢复原有的清雅和宁静,只有几道由丐帮和翔龙社联合布下的暗卡,隐于暗处,克尽他们守卫的职责。
在小天休息的房里,小仙坐在铺对面,一把竹制靠背太师椅上,静静喝着热茶。
屋内正中央,摆有一张檀木大圆桌和四张嵌欣贝壳的鼓凳,小天和符龙飞坐于鼓凳之上,此时的符龙飞,脸上神情激动异常,虎目含泪,呐呐不能成言。
因为在大圆桌黝黑光亮的桌面上,已然端端正正搁着装有符志文宫主尸骨的骨灰盒子、天蚕宝衣、神龙宝刀和血龙令。
符龙飞忘情地抓着小天的手,目注桌上的东西,伤感之中,带着无限真挚,诚心谢道:“谢谢你们,小天,我真不知要说什么才能表达我心中的感激…”
小天淡笑道:“不说最好,符大哥,我和小仙体会得到。”
小仙放下茶杯接口道:“是啊,符大哥,无言胜有声,你不说反而更美。”
符龙飞望着二人、心中的漏*点,澎湃汹涌,而这些深刻的感情,都由他的眼神传达给小天他们二人。
终于,符龙飞定神道:“小天,你不是说我能为你们省去不少麻烦,到底怎么回事,只要我能帮忙,尽管吩咐。”
小天轻笑道:“这事你不提,我还是要说,而且这件事由你办最恰当不过。”
符龙飞询问的看着小天,等他往下说。
小天看看有些怔仲的小仙,轻叹道:“符大哥,你知不知道丐帮有位长老叫做林智奇?”
符龙飞心中一凛道:“知道,我此番到中原来,身负二件使命,一是想办法查出爷爷的下落和生死之谜,第二便是要请伯公回南海去?”
小仙幽幽道:“这次林爷爷不会再拒绝回神龙宫去啦!”
符龙飞楞道:“你怎么知道?”
小天接道:“这就是我们要麻烦你的事,想请你代我们护送林爷爷的灵柩回南海。”
“灵柩?”符龙飞如中雷击,楞在当场,许久,他猛然甩头,急声问道:“你是说伯公他老人家,已经…已经百年?”
小天黯然点头,将林智奇遇害的前因后果,仔细告诉符龙飞,使得符龙飞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再度起来,他听得好恨。
小天道:“前些日子,在大娄山里,我和小仙便和无情楼主做了一次最彻底的解决。
符龙飞口问道:“结果呢?你们胜了?”一说完,他就发觉自己问的很笨,黝黑的脸上染上一抹不太看得出的红云。
小天好笑地瞄着他道:“会脸红,表示知道自己很笨,表示你还有药可救,不错!”
符龙飞尴尬道:“你非得拆光我的台才罢手?”
小天谑笑道:“我拆你的台是以为关心你,爱护你,如果我不把你的烂台拆掉,你怎么搭一座更高更坚固的台?”
小仙嘿嘿笑着接口道:“换句话说,就是要你债台高筑的意思。”
符龙飞无奈地摇头,岔开话题道:“如今伯公的灵枢,是否停放在丐帮总舵?”
“当然!”小仙跳下竹椅,走到圆桌边坐下道:“所以,你得和我们一同回庭湖君山,去林爷爷的灵柩,然后你自己回南海。”
符龙飞不解道:“如果你们没事,和我一起到南海走一趟,好让我爹亲自谢你们。”
小天谑笑道:“如果我们没事,当然要到南海玩,问题是我门有事,而且是大事。”
符龙飞好奇道:“什么大事?我能不能帮得上忙?”
小天挥手道:“不用,不用,这是中原武林,几大势力的拼斗,不是啥好事情,神龙宫最好别沾上,否则会引起很多后遗症。”
符龙飞恍然大悟道:“这大概就是那批黑衣人,想要强请我的原因。”
小天点头道:“不错,由于目前中原武林各大势力之间,彼此实力相当。所以,只要能笼络或威胁南海神龙宫帮助自己的话,无异为自己增加一股可观的实力,便可以打破眼前均衡的形势。”符龙飞笑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要帮忙?只要我出手相助,就表示神龙宫的加入,而我记得,令尊所领导的翔龙社,便是你所谓各大势力之一。”
小天嘿嘿笑道:“你是在试探我?我老实告诉你,我之所以不愿你帮忙,一来,是因为翔龙社并不打算问鼎中原武林霸主之位;其实,翔龙社目前的基业和霸主有何差别?人可不能太贪心。二来,一旦神龙宫加入这场纷争,势必会打破目前相互制衡的现况。那时,就会得各大势力以武力相见,引起漫天战火,那非得死伤很多人。我不愿意江湖同道,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引起这么大的杀伐,所以只好谢绝你想帮忙的美意。”
符龙飞不得不佩服小天如此仁慈的考虑,但他犹豫道:“可是,据神龙宫派在内陆的手下报告,似乎已有人想打破这种势力均衡的况态。”
小仙口道:“不是想而已,而是已经动手做!”
符龙飞轻笑道:“你是指紫微宫?”
小仙哼道:“还有那黑衣蒙面人。”
符龙飞关心道:“既然己经有人发动逐鹿中原霸主之事,那么,小天,你爹只采取被动的防守,不是要吃大亏?”
小天斜睨着他,笑问:“谁说我爹只采取被动的防守而已?”
符龙飞惑道:“可是,没听过翔龙社有任何举动呀!”
小天撇嘴道:“你的脑袋真有够直,你可知道目前谁是江湖上,最活跃的热门人物?”
符龙飞笑道:“我当然知道,就是你玉面金童古小天,和丐帮小长老,顽丐玉小仙!”
小天笑道:“那么,你还没想通?”
符龙飞皱着眉,一脸茫然,他搞不懂这和翔龙社的主动,有何关系?
小仙看他笨笨的样子,干脆解释道:“唉,你还真不是普通的呆呐!你不想想,小天是谁的儿子,他的活动还不是为他老子,如果你知道他出名,就该知道,他找的对象,全是紫微宫。”
小天补充道:“现在还多出一帮黑衣蒙面人。”
他又故做怨叹道唉,当儿子的人,命比较苦一点,所以,只好四处奔波,希望老子能不费一兵一卒,便可以消去祸事。”
总算,符龙飞明白小天他们的意思,他轻声道:“小天,你真是个好儿子。”
小天谑道:“喔!那么你是坏儿子喽?所以,你跑到中原来让人追杀?”
符龙飞微楞之后,马上哈哈大笑,他拍着小天肩膀,眨眨眼笑道:“不错,咱们都是儿子,唉,儿子真命苦。”
小仙却嘲道:“自己夸自己,乌心芭乐!”
符龙飞奇道:“什么是乌心芭乐?”
小仙抿嘴笑道:“乌心芭乐就是黑心的烂芭乐,黑心的烂芭乐,看起来让人觉得恶心叭啦,所以你们自己夸自己是好儿子简直是恶心叭啦。”
小天道:“符大哥你别理她,她是在吃醋,嫉妒咱们。”
小仙跳起来,夸张叫道:“我吃醋?我嫉妒?我为什么要吃醋。我为什么要嫉妒?你说,你说呀!”
小天轻轻推开小仙指着他的鼻子的手指,轻笑道:“是你要我说的喔!一是因为你根本不是好儿子,二是因为你是自已做错事,自已翘家,美其名自我放逐,你哪点够得上好儿子的标准,你当然要吃醋和嫉妒我们这种好儿子。”
“臭小天!小仙恨得直跺脚,却无法反驳小天。
小天故意在自已身上左闻右嗅,谑笑道:“不臭呀,我每天都洗澡怎么会臭?噢,一定是你自己身上的味道,你误会我啦”
小天故意在糗小仙,当叫化子不洗,小仙气极了,闪电般伸手捏向小天的脖子。
小天嘿嘿直笑,一记铁板桥,坐在圆凳上,整个身子凭空躺直,他嘿笑道:“看我的一指功!他伸出左右两手的食指,搔向小仙空门大的腋下。
“哇!一声惊呼,小仙缩起肩膀,往后倒窜而起。
“砰!的一声,房间的门被当职的丐帮弟子猛然撞开,他们惊问道:“小长老,出了什么事?”
小天坐而起,呵笑道:“没事,没事,你家小长老只是不小心,被我刺了一下,他刚刚是发出仟悔的叫声。”
小仙红着脸,嘟着嘴大发娇嗔地瞪着小天生闷气,不知她是气红脸,还是羞红脸?
丐帮弟子对小天和小仙之间,这种三不五时的疯颠状态,早就习以为常,没看过,也全都听说过,于是他们低头闷笑数声,径自带上门出去。
倒是符龙飞,被他们二人的异状,惊的楞在当场,良久之后,他吁口气道:“老天,我们还是早点出发到庭湖吧!我开始担心,自己的心脏,是否能支持到回南海!”
官道上,一辆敞篷的载货马车,载着小天、小仙和符龙飞三人,得啦、得啦地驶着。
驾车的车夫,一身劲装,金带打扮,正是翔龙社的儿郎,车上,小天和小仙躺得七横八竖,自在逍遥,两人口中犹唱着莲花落,那模样要说有多悠哉就有多悠哉!
相形之下,盘膝正襟危坐,闭目调息的符龙飞,可就太过于严肃,也难怪他轻松不起来,在他身边就搁着一大二小,三个骨灰缸子,而此趟行程,却是要去取另一个灵柩,他如何能轻松?
谁能料到符龙飞此番进入中原内陆,竟然会是带着四副尸骸返回南海。
亮丽的天空中,有着两点闪烁的金光,紧随在小天他们乘坐的马车上空,那是即将随符龙飞返回南海的两只金鹰,打从它们遇见符龙飞开始,昔日的霾,早就被它们抛出九霄云外。
看它们飞得这般愉快和意气风发,想必它们是为能够重返海上的家园,而兴奋异常。
一路从茅台行来,三三两两的行人之中,并无特别扎眼的人物,路上一直是平安无事,但是,小天和小仙不但没有因此高兴,反而嘀嘀咕咕抱怨太无聊。
这种没人找碴,也没有碴可找的生活,对好动的小天和小仙而言,实在令他们二人觉得乏味。
正当中,小天唱腻了莲花落,于是,反手拍拍车夫身后的厢板,嚷嚷道:“小虎子,这附近哪里可以休息?少爷我想吃腌饭啦!”
小虎子回过头,笑嘻嘻答道:“少爷再过去不到一里路,有一处不错的林子,咱们便在那里歇息用餐可好?”
小天懒懒道:“反正这条路你比较,你就看着办吧!”
“是!小虎子呀呼吆喝一声,手上短马鞭一扬,在空中发出啪的清脆爆响,赶着马儿抓快脚步,往前奔去。
轻风徐来,树叶缓缓飘落,空气里浮着一股属于秋天的深沉。
然而深沉并不萧索,或许有些淡淡的怅然,但是那只会让秋天,更加醉人,而无损于秋的韵味。
小虎子伺候好小天他们之后,忙着去伺候那匹拉车的老马。
符龙飞坐往微泛枯黄的草地上,举杯浅酌,他在看树、看落叶,看秋天的风,细细品味着内陆的初秋,和南海的秋天相互比较,评估因地方不同,所产生不同的秋天。
小天和小仙两人,竟坐在小虎子所铺的地铺上,玩起哑巴拳来,赢的人才准吃一块,喝一口酒。
符龙飞回过神来,侧头睨着小天他们,他不好笑地勾起嘴角,出一抹有趣的笑意,他实在很难相信眼前这两个玩得浑然忘我的小孩子,会是前夜救他的人。
瞧他们两人玩得凭般专注,好象就算天塌下来,也难以惊动二人的模样,和一般平常小孩,毫无两样。
若非符龙飞亲眼见过两人施展武功,说什么也无法将眼前的二人,和江湖上赫赫出名的小祖宗、小煞星,联想在一块儿。
“不算,不算,你赖皮,哪有人那么慢的。”
“呵,输就输了,还找什么借口?换我吃。”
“不给你吃,你赖皮…”
“咦,你很皮喔!”
只见小仙抓着烤,像过街老鼠般,跑的比什么都快。
小天却追得也不慢,两人便绕着树林打转,最后,小仙被急了,反身往树顶蹿去,小天嘿嘿一笑,腾身追去。
上树的小仙,毫不犹豫,一式长虹贯,直官道。
小天笑喝道:“哪里逃!他脚下一点树梢,人如轻烟,渺渺一闪,紧追着小仙身后,扑向官道。
砰然一声巨响,小仙哎唷一声,被官道一条急驰的人影,撞个正着,摔出五步之外,手中的烤掉在地上,便成一只灰。
那条黑影撞人之后,竟然毫不停留,迅速往前奔去。小天见状,凌空大喝:“夭寿短命,你给我留下。”
他虚空突兀往右横移,不偏不倚,拦在那条黑影之前,那人影竟然双手一推,照着小天口就是一掌,从凌厉的掌势看来,这人是全力而为。
小天不由得恼火,冷哼道:“他姥姥的,你这是找死。”
他沉身立马,左掌大袖一挥,一记少林破袖功,不但化消来人掌劲,还将这人震翻,往后飞跌。
此时,小仙已自地上翻身而起,看那人被小天一掌震翻,刚好滚到她跟前,她大骂道:“他爷爷的巴子,还我的来。”
于是,她猛的一记回旋踢,左脚砰然结结实实地踹中对方的股。
使得原本就被小天震得昏头转向的那人,如绣球般,呼地划着弧度飞起,再又砰重重地跌下,软软地趴在管道,哀声呻。
只这一会儿,符龙飞和小虎子已从树林内冲出,符龙飞大声问道:“小天,出了什么事?”
“没事!小天正在帮着小仙拍着身上的泥灰,远远,一大群人正呼喊呐喝着狂奔而来。
小天微微皱眉,怫然道:“官道几时变成跑马场,这些人是什么回事,难道他们后面有鬼在追他们不成?”
那一大群人为首者,是一名年约五旬,国字脸,方头大耳,长相威武的老人,他一见到在地上呻那人,立刻对身后人道:“在这里,快把他捆起来。”
那群人轰然应喝,拿出早有准备的绳子,像捆粽子般,将地上之人,一圈又一圈地团团捆住。”
小天他们一行四人,就像看戏般,看着那群人喳呼着绑人,由于他们不明内情,不便手阻拦。
为首的老者,直到自己人将地上那人捆牢之后,这才大步上前,向小天他们抱拳道:“老夫伊长山,为伊家村村长,在此谢过四位伸手帮忙,使得此贼,得以就范。”
小仙莫名其妙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伊长山愕然反问:“难道花燕子燕青这贼不是四位拿下的?”
小仙指指被捆那人道:“你是说那家伙?”
见伊长山点头,小仙火大道:“我只知道那小子撞倒了小爷我,不但不停下慰问就想溜,还把我的撞飞,害得我没吃,所以,我们才把他撂倒;至于,你们为什么要追他,我可不清楚。”
伊长山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那真是老天有眼。事情是这样,这人叫燕青,在江湖上有个匪号,人称花燕子,他是个四处作案的采花,不知害过多少姑娘,由于他的轻功奇佳。抓他不易,因此他更是为所为。数前,他在伊家村外一处竹林中,杀敝村一名姑娘,恰巧被人撞见,于是我们就一路追下来,如果不是碰上几位,恐怕这次又要让这贼逃掉。”
小仙闻言怒道:“他爷爷的,本小爷什么人都能饶,唯独对采花贼杀无赦,呸,让我现在就作掉他。”
说着,小仙一卷衣袖,便大步的向前去。
伊长山却急急拦道:“小兄弟请慢。”
小仙横眼道:“干嘛?你舍不得?”
伊长山苦笑道:“小兄弟,你说笑啦,此贼人人得而诛之,我怎么会舍不得,只是,此次他所害的姑娘是已有婚约之人。
她的未婚夫,闻讯代后,跪着求我们,抓到这个贼,一定要他亲自报仇,以慰他的未婚在天之灵,所以…”
他一顿之后,继续道:“尚请小兄弟息怒,让我们将他带回伊家村,在受害者灵前,由其亲人亲自动手复仇。”
小仙皱眉道:“还有这等麻烦事?好吧,算他命大,否则我要他后侮,自己为什么要做采花贼?”
伊长山急忙拱手道谢,此时一名和他面貌酷似的年轻人,走上前在他耳边低声数语。他豁然道:“对对,看我多糊涂,竟然还没请问几位高姓大名。”
小仙正盯着地上沾泥灰的烤,不胜惋惜道:“可惜,鸡腿还没吃呢!”
她听到伊长山问她的姓名,直接道:“玉小仙。”
小天淡笑道:“我叫古小天。”
不等符龙飞开口报名,伊长山等人,啊的惊呼一声,噔噔噔连退三步,他们骇然地看着小天他们。
伊长山结结巴巴道:“你们…你们就是…玉面金童和顽丐?”
小天奇道:“怎么啦?听到我们的名字,就能使你们那么兴奋?”
伊长山深深抱拳一鞠躬,诚惶诚恐的口气,带着近似膜拜神明的敬畏道:“两位少侠之名,在江湖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笑我老头子,老眼昏花,竟然没能认出两位,真是该死。今既然承蒙两位少侠鼎力相助,无论如何,请两位少侠一定得移驾咱们伊家村,好让我伊家村上下一仰两位少侠丰采,并让受害者的家属,亲自向两位少侠致谢,对了,不知少侠这位贵友,如何称呼?”
符龙飞正暗自咋舌,忖道:“小天他们在中原,可真是有名,看这姓伊的如此巴结法,只差没跪下去三叩其头,高呼万岁。”
他听到伊长山,将他视为小天他们的贵友,不好笑想:“光和小天他们站一起,我的身份马上就尊贵多了,真不简单。”
他淡笑拱手道:“在下姓符,双名龙飞。”
想是符龙飞这三宇,令人耳生,伊长山只是很客气地抱拳回礼,并没有给予太大的重视。
小仙颇为看不顺眼,伊长山如此的厚此薄彼,他的态度根本就摆明着,嫌凡爱尊。
于是,小仙内心不屑地嗤笑这群山野愚夫,她撇撇嘴,淡然道:“不知道伊村长可听过南海神龙宫?”
伊长山陪笑道:“当然听过,神龙宫乃中原四大家之外,最有历史,实力最厚的江湖豪门。”
小仙暗讽道:“看不出伊村长对江湖典故,知道的如此熟悉。”
伊长山没听出小仙的弦外之音,犹自得意道:“哪里,哪里,既然身为江湖同源,自然要对这些事,有点了解。”
小仙谑笑道:“哦,伊村长,你还真客气,你大概一时疏忽,没注意到符大哥就是神龙宫少宫主吧!”
小天早就知道小仙看这个伊长山,不很顺眼,故而不阻止小仙符龙飞的身份,好吓吓伊家村众人。
果不其然,伊长山闻言,惊喜道:“原来你是少宫主,真是失敬!失敬!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不明内情的人,听到这几句话,一定以为这个伊长山和符家,是怎样好的深。
符龙飞何尝不明白伊长山这种前倔后恭的献媚,他只是淡然道:“伊村长客气。”
伊家村的人,立刻有人鼓嗓道:“村长,难得遇上三位大侠客,一定要他们到村子里坐坐。”
“是呀,村长,这可是无上的光荣。”
“村长…”
小天沉静地举起右手,一股自然散发的威仪,阻止众人的喧哗。他深沉道:“多谢各位的热心,但是,我们因为还有重要的事待办,所以,很遗憾不能拜访伊家村,希望伊村长和各位多多包涵。
“哎呀,这怎么可以?”
“是呀,你们一定得去…”
“古少侠,你可别推拒我们。”
小天默然不言,他只是拿眼光,往伊家村众人,扫视一圈。伊家村的众人,已经感到一种无形的威慑,一股隐约的迫感,纷纷地呐呐住口,不敢多说一句话。
虽然,小天并没有表示不悦或怒然,可是在伊家村众人的感受中,已有些不由自主的然心跳。
直觉地,他们知道,小天说出的话,是不容反驳,不容抗对。
便是连符龙飞都可以感觉到,小天那种沉静宛如深邃之渊,巍然如森森而立之岳,无可撼摇的雄浑气度。
他暗想:“无怪乎玉面金童年纪轻轻,就已闯出这般名号,便是自己,在气势之上,也难和他匹敌。”
小仙抚掌笑道:“对,就是如此,咱们还有正经事赶着去办,现在各位已经抓住贼,可以快快乐乐地回家去,我们也要继续赶路,去做未完成的事!各位,就不送你们。”
她连说带比,对伊家村众人挥挥手,头也不回走向官道两旁的小径,径自进人树林去。
就在伊家村众人鄂然未醒之时,小天和符龙飞双双拱手,反身离去,小虎子自是紧随于后,一行人很快就消失在伊家村众人眼前。
林中。
符龙飞轻声呵笑道:“小仙,你可真绝,说走就走,很不给伊家村的人面子。”
小仙正抓着仅存的一只烤,狠命地攻击着鸡腿,她闻言,一甩头,扯下一大块,咀嚼有声道:“看到他们那种奉承的德,就像乌心芭乐,干嘛给他们面子?在他们心目中,我们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事。”
小天拿过她手上的烤,大口吃道:“所以说,你的定力还差,对那种,根本不值得有任何感觉。”
他扬着烤,继续道:“献媚,阿谀、奉承等等,乃人之本,或者,也可以说是一种变态的崇拜英雄感。然而他做归他做,他说任他说,凡大智慧者,自知己之有无,不为所动,何应之有?可见你的修养还太差,尚未看破人情世故。”
小仙举着手,在鼻子前猛扇,嗤道:“酸,真酸,我看你是在少林寺里,吃太多鸭米豆腐、青菜萝卜,所以才能看破一切。你呀,干脆收拾收拾,出家去算了。”
小天嘿嘿贼笑道:“我若出家,就有人要嫁不出去,呜哇,呜哇地哭喽!”
小仙为之语,红着脸瞪他一眼,抓起酒,咕噜猛灌。
小天犹叫道:“喂,小心,小心,不要借酒消愁愁更愁。”
“愁你的头!小仙将空酒瓶往小天砸去。
小天嘿笑着抄下酒瓶把玩,有意无意斜瞟小仙一眼,故意逗她。
符龙飞心中暗奇忖道:“奇怪,他们俩怎会如此打情骂俏?该兴不会是…噢,搞不好,两个男的,天天在一起,久也会生情,是有可能得到一些七八糟,爱的要死的传染病。我要小心,离他们远一点,免得被传染上那种无药可治的爱死病。”
想着,他还真不自觉地往旁边挪一挪。
小仙他们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小天招呼一声,要小虎子收拾东西,准备继续上路。
符龙飞探问:“小天,你还好吧?”
小天楞道:“很好呀,怎么啦?”
符龙飞不暗骂自己多嘴,他赶紧转变话题:“没事,我只是想问你,咱们往哪儿去呢?”
小天指指已经上车的小仙,耸肩道:“这个你要问她,丐帮是她的窝,她知道怎么走。”
小虎子收拾好一切,已经套好缰绳,准备上路,小仙皱起眉催道:“走啦,你们两个还在嘀咕什么?”
小天招呼一声,率先掠上马车,他笑道:“符老大在问,咱们要往哪里去?”
待符龙飞上车后,小虎子啪然挥着鞭子,赶马上路。
小仙道:“咱们先到江口镇,然后找条船,顺着长江直放庭湖如何?”
符龙飞欣然道:“好极了,有好久没上船,怀念那种随波上下起伏的滋味。”
小仙呵呵笑道:“符大哥,你真不愧是靠水长大,才多久没见水,你就难过?”
符龙飞丝毫不以小仙的话为忤,反而哈哈大笑,来自南海的他,自是以爱水为傲,一个会想水,念水的人,才真是大海的孩子。
江口镇,位于綦江入长江之口,因此被命为江口。
打从经过赶水场开始,小天他们所乘的马车,便一路沿着綦江的江岸,向长江接近。
哗啦、哗啦直响的江涛,伴着得啦、得啦的马蹄踏行,顶着浓荫夹道的树影,小天他们走得非常愉快和陶然。
看着已斜的头,小天问:“小虎子,还有多久才到江口镇?”
小虎子抹汗回道:“快了,少爷,只要过了前面的渡口,就算进入江口镇。”
小天他们闻言,翻坐而起,自车上探头望向前方,果然,前方不远处,有条不窄的小溪,横接着綦江,造成一个小小的渡河口,许多人停在那里,等着过渡。
小仙疑道:“咱们要连马车一块渡河吗?”
小虎子点头回头道:“是的,小长老,不过马车渡河口,不是在这里,这里只供行人过渡,咱们还得往下走一小段路。”
小虎子一带缰绳,将马头往左带,走向一条布卵石的小径。
马车经过小径,被卵石颠得左摇右晃,只差车身没有散开,小天他们人在车上,连带地颠跳而起,活像只吃了跳豆的炸锰,可以蹦上半天空。
小虎子似已习惯这条路般,股半分不离,紧粘花驾车台上,只有上身像摇拨鼓一样,大弧度地摆动着。
他犹不忘叮咛:“少爷,这条路不好走,你们可得坐稳着。”
小仙呵笑道:“坐稳就不好玩啦!”
她索连扶手都放开,盘膝提气,浮坐在车上,只要马车一颠一跳,她就像皮球一样,弹上半天高。
这样子,她自己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小天却是学着车前的小虎子,股粘着车座,上身扭呀摆呀,存心和小虎子一较高下,看谁的姿势,比较漂亮。
只有符龙飞是正正经经端坐车中,看他一手一边,小心翼翼扶着三个骨灰缸子,身形连晃都不晃一下,便知道他的功力,其实已经属于一。
无奈,和小天他们一比,那他只有往后站的份。
不到三分钟,小虎子已经驾着车,来到河边。
河的右侧,有一处竹子搭就的敞壁大屋,半跨在河面上,屋后拴着匹瘦马和两辆破马车。
一艘宽五尺余的竹筏,便拦在岸边卵石堆上,竹屋里随便放着三、五张木桌和几把旧板凳,大约是供人休息喝茶的地方。
一个年过六旬,头发花白的驼背老人,正坐在一张桌前喝茶、磕瓜子。
他一见小虎子驾着车子来到河边,便拍拍手站起身招呼道:“小虎子,你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了,要过河是不是?”
小虎子刹住马车,跳下驾车台。笑着回应道:“是呀,阿水伯,我要送我家少爷到对面江口镇,可得麻烦你渡我们过去。”
阿水伯咧着缺牙的嘴,呵呵笑道:“老主顾,还说什么麻烦,你说车上是你家少爷?你倒是替我引见一下,我可当面谢谢他呐!”
小天有些莫名其妙,低声道:“我从来没见过他,他要谢我什么?”
小虎子已经和阿水伯一起走过来,他对小天禀道:“少爷,这位是渡船的阿水伯,他想见您。”
小天挥退小虎子,温和有礼道:“阿水伯您好!”阿水伯扯着瘪嘴,高兴道:“你就是古少爷?你好呀,我要谢谢您。”
小天笑问:“阿水伯,我以前并不认识你,你谢我什么?”
阿水伯呵呵解释道:“是这样子,从前我老头子,在这里渡河,常受到一些氓的欺负,有一次被小虎子和他的头儿遇上,他们不但替我教训那些氓,同时警告那些人,说我是受他们照应,那些氓听着,从此以后,不敢再来找我麻烦。我谢谢辛头儿,可是辛头儿说,要谢得谢他们当家的和少爷,他说如果不是你们在外面,建立好名声,那些氓未必必怕他,今天,恰巧遇上你打这里经过,我当然得谢谢你。”
小天恍然大悟,笑道:“辛头儿他只是做他应该做的事,算不得什么,你可别挂在心上。”
阿水伯不以为然道:“哪儿的话,我老头子今天会有安稳的日子过,都是因为有你们的照应,谢你才是应该的。呵呵,你真是个好主子,难怪你们…是什么社的…”
“翔龙社。小虎子在一旁提醒他。
“对对,翔龙社,你们翔龙社个个都是好人!”阿水伯竖起拇指夸赞不已。
小天拱手道谢,两人又客套一番,阿水伯才在小虎子的帮忙之下,将竹筏推下河里,径自准备过渡的事。
符龙飞不称赞道:“小天,你们翔龙社能拥有偌大的名气和事业,的确不是侥幸得来,虽然,翔龙社是黑道组合,可是所做的事,不比白道中人稍差。”
小天淡笑道:“符老大,你这说话说的可就没学问,所谓黑白两道,其实只是一种称呼而已,它的意义,应该是指江湖中人所处的环境质,和谋生方式而言。你不应该认为,黑道之人所行所为,就一定是为非作歹,横行霸道,就像白道之中,不乏毒恶之辈,意思是一样的。”
符龙飞猛然楞了楞,细细体会小天的话之后,汗颜地抱拳道:“小天,你说的对,是我自己太肤浅,竟没有想通这层道理。”
小仙呵笑打岔道:“现在想通也不太晚,竹筏准备好啦,咱们准备过河,才是正确的事。”
小天微笑着点头,和小仙俩蹦蹦跳跳冲向河边的竹筏,好奇又兴奋地听阿水伯解释渡河之事。
江口镇内,华灯初上的气氛,和任何一个小镇相同。
人们经过一天的忙碌和劳累,带着轻松和愉快的心情,踏着夕阳归去。
所以,街上是熙来攘往的热闹景象,家家户户的厨房内。不时飘出人的菜香,只待着人们回家吃晚饭。
此时,自然也是酒楼饭店生意最兴隆的时候。
江口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光是酒楼便有三家,饭店二处,客栈五间。
而其中,最大的酒楼闻香居和归来住客栈;便是翔龙社所经营,理所当然,小天他们便是停歇于归来住客栈。
客栈的掌柜,铜首级的头儿戊大海亲自到闻香居点菜,同时通知那边的负责人同样是铜首级的庚三郎告诉他少爷驾到,不一会,戊大海和庚三郎一起回来,他们身后带着大批手下,端菜捧汤,将闻香居最上等的宴席,开在归来住。
席上,除了小天他们三名贵客,便是戊大海和庚三郎,以及四各铁首级的兄弟,大夥儿都非外人,而且,小天和小仙两人,又是妙语连珠,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因此,这一餐,吃的非常愉快,每个人亦都比平常多吃几碗饭,因为笑过之后,胃口大开之故。
吃喝足之后,戊大海才谈起正事,他微笑道:“少爷,属下已经传讯给渝州堂口,我想渝州的裴忌大首脑,最迟明晨就会抵达客栈,不知少爷是否能够相候?”
“肥?”小仙鄂道:“怎么有人叫这种名字?”
戊大海笑道:“小长老,你误会啦,裴是非衣裴,忌是忌讳的忌。”
“喔!小仙憨然道:“我说嘛,他又不是丐帮的人,干啥取肥这种人的名字。”
大伙儿一阵呵呵轻笑,小天谑笑道:“亲爱的小长老,你是否嫌我家闻香居的酒菜不够丰富,没有喂你,所以你念念不忘想吃肥?”
小仙瞪眼道:“闭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小天嘿笑道:“喂,搞清楚,这可是在我家的地盘上,你说话可得多加考虑。”
小仙睨眼道:“我考不考虑,你能奈我何?”
小天做势起,小仙马上反身蹿向门口。
结果,小天并没有离位,他大刺刺坐在椅上,促狭笑道:“小仙,怎么回事,你在这里吃饭、住店,戊头儿和庚头儿,可不敢收你的钱,何必像躲债一样,拍拍股,就想不告而别呀?”
小仙恨恨一跺脚,知道自己又被摆了一道。
不过,她无动于衷,走回座位,神气地坐下,将小天的话,当做耳边风,不予理会。
小天呵呵轻笑,扭头道:“戊头儿,我想我们的行程,不差个一天,半天,我便等裴大首脑来后,和他好好聊聊再走。”
戊大海和庚三郎,带着一干弟兄,起身道:“属下得谕,夜深了,还是请少爷、小长老和符少宫主安歇吧!属下等告退。”
小天挥挥手,道声:“不送。”
戊大海等人躬身以退,顺手带上小厅房门。
符龙飞伸个懒道:“小天,翔龙社的规矩可真严,刚才吃饭时,大家虽笑的嘻嘻哈哈,可是,那些什么铜首、铁首的头目,说话可一点也不敢放肆。”
小仙打着哈欠,站起身道:“翔龙社的铁律,也不是今天才严,早在三十年前,小天他老子创社时,便是如此,反到是近来做儿子的人,破坏不少。”
小天懒懒地坐在椅子上,对小仙挥着拳,威吓道:“你敢破坏我名誉?”
小仙不屑地对他摆摆手,道:“废话,都已经破坏,有何不敢,说话不经大脑,真是有够笨。”
说完,她头也不回,径自道:“我要睡觉去,拜拜,阿口木先生。”
符龙天呵笑着斜睨小天,小天苦笑着耸耸肩道:“好男不与女斗。”
“呀!他突然想起,这是个秘密,说不得,但是,他用力抚着嘴的手,也堵不住已经说出口的话。
符龙飞惊讶:“你说小仙,他是…”
“嘘!小天以指比,低嗓门道:“不可说,佛曰不可说,你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否则,我就会死的很惨,很惨,不是普通的惨。”
符龙飞恍然大悟,学着小天以指比,轻嘘道:“不可说,我就不说。”
两人很有默契地对瞄一眼,呵呵轻声偷笑。
回房后,符龙飞躺在上,犹不住地咯咯发笑,他想到自己误会小天和小仙两人是同恋一事,就觉得自己很无聊,忍不住嘲笑自己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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