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云家因何而强大!
云铮此刻自然不知道万昌皇帝的主意居然都打到他头上来了就算知道,他现在也没心思去想这事。因为他现在已经到了云岚面前,而云岚告诉了他一个惊人的消息:辽国今年大雪成灾,以他们的经济能力,出现这种事,要是硬撑,只怕饿死上百万人也不是玩笑话。所以辽国选择了转移灾祸大军攻魏!
辽国中汉人不少,所以她们也早已学汉人一样筑城、种地。但是毕竟游牧民族的狼未改,到自己缺东西的时候,总是第一时间想到抢别人的。
除了辽国出兵之外,还有更糟糕的消息:云铮的大哥云钧和二哥云钢两人商量了一番,居然没等云岚赶回去主持大局就决定抢先出兵狙敌于国门之外这个主意本来并不糟糕要是云岚领军,达到目标的可能很⾼。可是,糟糕的是,领军出战的是云铮的二哥云钢。云钢这个二哥在云铮的记忆中基本就是个猛张飞,他那手云家家传的化影戟法练得确实不赖,也确实有些天生神力,可惜就是脑子容易发热,总是把莽撞当成勇敢…云铮有些头疼,眼下还不清楚他带了多少兵出去,也不知道带的是嫡系的燕云卫还是太原卫或者真定卫。这小子要是把燕云卫给栽了进去,那乐子可就真大了!
云铮看了老爹一眼,只见云岚原本就冷傲的脸庞现在更如寒冰一般,顿时有些忐忑,言又止。
云岚脸⾊虽然冷得厉害,说话的语气却是丝毫没有波澜:“你怎么看?”
云铮咽了口吐沫,小心地道:“大哥稳重,坐镇燕京,想来一时不会出什么岔子。⿇烦就⿇烦在二哥出战的事,二哥子…有些急,大哥定然也不敢把主力大军给他带出去,如此一来,二哥手中的兵力定然不⾜,万一还莽撞出击,则后果不堪设想。只是现在我们本不知道前线具体情况,一不知辽军出兵多少、组成如何,二不知二哥带兵多少,是哪一卫的兵…眼下也没法做出万全的判断。儿子以为,⽗亲只怕得亲自回燕京居中指挥方才妥当。”
“为⽗自然得去。”云岚淡淡地道:“你也轻松不了。”
啥,咱有什么事?咱才十五岁呢,莫非你就舍得叫咱上场战不成?云铮一脸茫然。
云岚皱了皱眉:“你三岁开始习武,难得你师尊看在你过世的姨妈的份上,居然教了你十二年。要说这运气,你已经是天下第一等的好了。眼下正是考验你本事的时候待会你去见见你⺟亲,然后连夜北上,代为⽗传下军令。情况紧急,你别骑马,跑过去好了。”
啥?云铮呆了一呆,心想老爹莫不是糊涂了,既然情况紧急,怎么还不让咱骑马呢,千里迢迢从洛跑到燕京,且不说两条腿都得跑断,那时间得耽误多久啊。
云铮正发愣,云岚却有些奇怪他的表现,皱眉问:“怎么,有什么不明⽩的?还是不想去?”
云铮刚想问为什么不能骑马,忽然脑子里猛然想起云铮的师⽗叫⽔犹寒,江湖人尊称其为“剑神”乃是四方剑阁的主人,号称天下第一⾼手!⽔犹寒乃是江湖第一大,没人知道他是从哪来的,也没人知道他的武功是哪里学的,只知道他出道不过三年,就已经击败了江湖中所有知名的⾼手。没有任何一个大侠或者魔头能在他剑下走出十招之外。所以,剑神的那个“神”字就是对他武功的最好诠释。
云铮幸运的是,⽔犹寒的子宁婉月正是云铮⺟亲宁婉婷的嫡亲姐姐。
⽔犹寒本来并不收徒,但这个世界上,意外从来不会少,⽔犹寒也有控制不了的事情,宁婉月不知怎么,居然还没来得及为她丈夫产下麟儿就意外⾝死。
⽔犹寒未曾再娶,却在几年之后,找到宁婉月的妹妹宁婉婷,提出将自己的武功教给她儿子云铮这就是云铮武功了得的真正原因。
云铮现在知道自己的记忆是怎么回事了:一定要碰上需要他开动脑筋回忆的事情,他才会记起“云铮”过去的事情。
马跑不过人,听起来很夸张。但对于眼下云铮的轻功来说,却是真的。
想当初读书的时候,长跑那可是咱最不拿手的事了,要是跑个八千米,铁定是累趴的那一类。想不到被车一撞,穿越到这个世界,顿时摇⾝一变就成了马拉松之王。人世间最无厘头的事只怕也莫过于此了。
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感叹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该咱跑的还得咱跑。云铮知道事情已经没得转圜了,便道:“儿子岂敢。只是不知⽗亲要儿子传达什么军令。”
“嗯,不是就好。”云岚站起⾝,走了几步,道:“你告诉承责(云钧的字),让他传我军令,太原卫和真定卫分兵扼守三关,燕云卫集中在燕京,准备好物资等为⽗到达再作打算。”他仔细地看了云铮一眼,想了想,摸出一块“雄鹰抓云”状的⽟佩递给他,低沉着声音道:“若是承磊(云钢的字)那一路情况有警,由你临时决定是出兵救急还是…放弃。”
云铮手一抖,差点把那块⽟佩掉到地下。
“慌什么!”云岚眼神如刀一般盯着云铮:“作为将领,他的一举一动都关系着麾下士兵的生死。作为统帅,我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整场战争的胜败。两国之间的胜败赌的,是百姓、是国运!别说陷⼊重围的是我儿子,就算是你爷爷,如果大局决定我不可去救,我也一定按兵不动!”他说到这里,长长地出了口气,语气转为无力:“这是我们云家的祖训,你要记好了。”
云铮心头的震撼在这一刻无以伦比,他现在才知道,云家能有今⽇的声威,确实绝非幸至。华中民族历来最讲究孝道,可云家为了守土之责,为了不败给外族而导致百姓苦难,竟然可以不去救援重围之中的至亲!
云铮感觉喉头有些堵塞,心里仿佛有一把火在烧。他忽然双膝跪倒,一丝不苟地磕了三个头,道:“⽗亲,儿子记住了。”他这一次既没有因为下跪而腹诽,也没有喊什么漂亮的口号。
云岚点点头:“你去见你⺟亲吧,她也应该把你路上要带的东西准备好了。为⽗还要去见圣上,可能时间上来不及,你就不用再来找为⽗辞行了。”
“是,⽗亲,孩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