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第一百五十章 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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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早些时候,缱绻就开始张罗着婀娜宫的小厨房准备肴,又让紫儿拿了那剩下的半坛茶花梅子酒过来,准备在晚膳上好好劝说皇上,让自己也同行出宫。
晚些时候,龙天仰准时到了。
下龙袍的龙天仰少了凌厉,却多了潇洒与平和的样子。米长袍很是柔软,也衬托出了龙天仰修长的身形。
缱绻今也特别的装扮了一下,让邀红为自己梳了百合髻,配上几朵鲜摘的西府海棠,淡淡的粉红颜色,虽不繁复却也精致雅丽。服挑了条有着淡淡水纹的粉宫裳,有着从粉红渐变到绿的颜色,加上是薄绸,移动间仿若花间仙子,婀娜如许。
“今怎么有些不一样。”龙天仰自打进屋就一直没让自己的目光离开过缱绻。
眼前的这个女子,自打有了身孕后就从未减过她的一份姿态,虽是腹部微隆,反而浑身上下洋溢着以前没有的那种风情和味道,显得更加成和妩媚了。
“皇上快些不要盯着臣妾看了。”缱绻也感受到了龙天仰有些灼灼的目光。
“朕喜欢看你,你不喜欢么?”龙天仰掩不住的笑意浮上脸庞。
“光看我怎么行,菜都凉了呢。”缱绻听了,有些羞了,低头浅笑。
“好,咱们用膳吧。”龙天仰也忍住了不再捉弄缱绻,只是伸手揽过缱绻的香肩,在她耳边呢喃道:“小娘子,今给夫君准备了些什么佳肴呢?”
这些日子,龙天仰兴致来了总会和缱绻“夫君、娘子”的相称。龙天仰喜欢逗趣儿。缱绻却难得感受到平凡夫的闲趣。
缱绻被龙天仰口中地热气得耳发。双腮桃红,忍不住身出来,推搡着龙天仰道:“看世上哪个夫君会如此戏娘子,你可还想吃美味佳肴了?”
“好好好,看你脸红得。”龙天仰放开缱绻,看了看桌上地菜肴,竟全是自己平时喜欢吃的,不由得抬头,俊眉一扬,问:“今的菜肴很是精致。也是朕喜爱的菜式。说,是不是有求于朕?”
心思被龙天仰突然说中,缱绻倒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只得摇摇头,轻声道:“看着皇上这么幸苦,缱绻想好好慰劳慰劳你罢了。”
说完。缱绻起身,自顾走到桌边。拿起白玉瓷壶,就给龙天仰斟了杯。
接过缱绻斟的酒杯,龙天仰一饮而尽。
看着龙天仰如此饮酒,缱绻有些意外,轻声问:“皇上可有心事儿?”
没有放下酒杯。龙天仰那在手中把玩着。听见缱绻有此一问,抬眼,却笑了笑。“没事儿,可能处理了一天的国事,太累了吧。”
可明显能看到龙天仰笑容背后隐藏的那一抹忧虑,缱绻摇摇头:“皇上骗我,皇上累,是不是为了臣妾?”
“傻瓜,怎么会呢?”龙天仰起身,终于放下了酒杯。
“如果皇上没有心事儿,就不会这样饮酒了。”缱绻拿过空杯,又斟了。
“您若还听得进去,就听缱绻一声劝吧。”缱绻又把杯子递给龙天仰:“这两月,臣妾虽没怎么出这婀娜宫,可还是能从芝林她们那儿听来些话的。”
起身,缱绻找来翠娘为自己备好的热茶,也给自个人倒了杯,拿在手中,道:“虽然芝林同我是好姐妹,但她那样的子,藏着什么掖着什么我还不清楚么。”
缱绻拿在手里地茶嫌有些烫了,便又放回了桌上,渡步到龙天仰面前坐下,接着道:“虽然她嘴上不说,可总还是有些话会传到我的耳朵里的。即是像欧娘娘那样的人儿,如今都少来婀娜宫走动了,上次见她,竟也消瘦了不少。”
看着缱绻是真心地在劝自己,龙天仰也只得长长的舒一口气,无奈道:“是朕负了霓裳,负
,但…”
双目直视着缱绻,龙天仰眼里出一丝如水的温柔,抬手扶上缱绻地面颊,轻声道:“但朕始终放不下你,放不下怀庭临走时对我的忠告。”
听得龙天仰提起龙怀庭,缱绻有些意外,便问:“俊王地忠告?”
点点头,龙天仰其实不太愿意说,但这些日子过去了,也有些不吐不快的感觉:“我曾经质问过怀庭,为何要向朕隐瞒你怀孕的事实。怀庭却说,若不隐瞒,那一,我从山里回来看到的,就有可能是你冰冷的尸体了…”
说到这儿,龙天仰地话音有些许地颤抖,眉头也紧紧地锁住,仿佛是害怕真的失去了缱绻。
缱绻看的心头一酸,赶忙腾出双手覆盖在龙天仰地双手之上。
龙天仰看到缱绻抬手,便放开了缱绻的双颊,反握住缱绻的手,接着道:“若不能查出是谁在后宫捣鬼,朕怎么能放心的下你呢,又怎么能放心的下你腹中的孩儿呢?”
龙天仰说到此处,已是难以继续了,只是紧握住缱绻的双手,仿佛深怕她不见了似的。
“所以,皇上您就不再临幸其他的嫔妃了吗?这和保护我,保护我们的孩子,也没有关系啊…”缱绻幽幽劝道。
“我不知道。”摇摇头,龙天仰眼底出一丝惑“我不知道,夜里睡在我枕边的人,会不会就是接连害死我的孩儿的凶手。我真的不知道…”
缱绻看着龙天仰脸上浮现出的痛苦神色,再也无法继续相劝了,只得反拥过龙天仰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轻声道:“既然如此,那就歇歇吧。”
龙天仰依言靠入缱绻的怀中,却慢慢滑下,头轻轻枕着缱绻的小腹,仿佛是在听肚里的动静,却生怕着了胎儿,悄悄用手支撑着,没有用力。
缱绻低头看着侧面的龙天仰,此时的他哪里还像个皇帝,只是个静静的丈夫和小心翼翼的父亲罢了。
不抬手抚着龙天仰的发鬓,发丝,纠结在指尖,感受着片刻的静谧。
“缱绻,你可知道何谓结发,何谓夫?”躺在缱绻身上的龙天仰突然开口说话了。
略微迟疑,缱绻这才轻声回答:“臣妾不知。”
“相传,古时的男女婚配,新婚之夜双双相拥而眠。第二起身,两人的发丝便会绕在一起。一夜绕,生生世世也就离不开了,是为结发。”龙天仰低沉着嗓音,缓缓叙述。
缱绻把玩着龙天仰的发丝,微微一笑,然后摇头,却是龙天仰看不到的神情:“皇上唬臣妾。结发夫原意是男子年二十、女子年十五分别举行冠礼和礼,都要把头发绾成髻,以区别于童年的发式,表示已经成*人,可以结婚了。”
顿了顿,缱绻又道:“《文选》苏武诗有注云:结发,始成*人也,谓男年二十、女年十五时,取冠为义也。说的也是‘结发夫’的由来,怎么到了皇上那儿,就变了呢?”
“你呀”龙天仰也是一笑“刚才朕问你,你还说不知。如今却头头是道的。”
“皇上~”
轻轻推搡了下龙天仰,缱绻有些不大乐意:“臣妾只是想,给皇上个机会展示您的博学,却听了你那一段混话!”
“小妮子,变了法儿来酸朕。”
龙天仰再也忍不住了,起身,用手指点了点缱绻的鼻尖,轻声道:“你可知道,今下了朝,朕召见林大学士。是林大学士无意中告诉朕,这个‘结发夫’的另一种解释。朕觉得有意思,才告诉你的。”
感觉到龙天仰宠溺的动作,缱绻羞得微微侧头,脸红着也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