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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敦刻尔克约克失利 法王亲政春风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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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舒伊斯基在大厅内被尔万等人“教育”之时,在舞会的另一处包厢里也有一人也在一个劲地喝闷酒。他便是英国的约克公爵。如果历史的轨迹没有发生偏离的话,这位年轻的公爵大人将在二十多年后即位成为英王詹姆斯二世,并在1688年被“光荣革命”推翻。不过这一切对于此刻的约克公爵来说还只是如天方夜谭般遥不可及的事。

  自从1648年,英王查理一世被送上断头台后,整个斯图亚特王室亡到了欧洲大陆。“亡贵族”这个头衔听起来虽浪漫,但在实际生活中却并不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斯图亚特王室的财产几乎都被克伦威尔没收,充公造了军舰。无钱无势的一干亡贵族只能靠保皇和他国贵族亲戚的接济四处。好在约克公爵身边还有一支千人规模的勇猛忠诚的亲兵。这才使得斯图亚特王室没有沦为欧洲各国贵族眼中一无是处的乞食者。当然约克公爵也十分清楚,除了王室的头衔外,他现在同外头那些身份卑微的佣兵头领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然而在经历了去年的沙丘之战后,就连这种状态都难以维持了。

  1657年,克伦威尔袭击了西班牙的海外殖民地多米尼加,根据“敌人的敌人是自己的朋友”的原则,西班牙国王菲利普四世决定支持亡的英国国王查理二世。与此同时在法国首相马萨林的主持下法国与克伦威尔结成盟友。1658年英国根据同法国达成的协议,派出6千新模范军与法军联手围攻已被西班牙占领的北部港口重镇敦刻尔克。而约克公爵则和当时同样亡在外的法国孔代亲王一起在西班牙军中效力。

  开战之前约克公爵曾经将此战视做同叛军的复仇之战,其亲兵至始至终也是死战不退。然而在西班牙军总司令唐•;胡安的愚蠢指挥下,沙丘战役以英-西联军阵亡1千人,被俘4千人而告终。敦刻尔克要也在11天后向英-法联军投降。至于约克公爵本人则在这次战役中损失惨重,目前他的身边仅剩下了300多名贴身亲兵。数年的苦心经营几乎毁与一旦。

  不过让约克公爵最为沮丧的并不是沙丘战役的惨败,而是战后欧洲风云变换的局势。克伦威尔固然是如愿以尝地得到了敦刻尔克。西班牙则在战败之后被迫和法国签订和约,除了割让一系列领土之外,将年幼的西班牙公主玛丽•;特雷萨嫁给法王路易十四。之后马萨林突然病故,菲利普四世的“未来女婿”得以执掌王权。西法两家算是就此罢手停战。此外沙丘大捷、法王亲政、法王大婚,三喜临门之下,法国实行大赦,孔代之前被缺席判处的死刑也就此一笔勾消。其本人终于能再次回到法国重新做他的亲王殿下。几经周折之下几乎每一方在战后都有比较圆的结局。惟有斯图亚特王室被丢弃在了角落无人问津。

  越想越觉得的郁闷的约克公爵当即猛灌了一口酒,并在心中狠狠地诅咒那些见利忘义的家伙没好日子过。可正当他独自一人躺在沙发上头痛时,两个熟悉的身影忽然映入了他的眼帘。他们分别是荷兰特使波恩男爵及香江商会驻威尼斯商务罗威。面对这两个不请自来者,约克公爵醉醺醺地嚷嚷道:“两位进错门了。这里既没有美女也没有小丑,只有一个倒霉的公爵。”

  “公爵阁下,我们没走错门。我们要找的人正是您。”罗威微笑着渡步上前,坐在了约克公爵的对面道。其父亲罗胜一样,二十一岁的罗威也是天生一副彬彬有礼的书卷相。毕业于云山学院的他精通法、英、荷、土耳其、印度、拉丁文等等六国语言。弘武五年更是以十六岁的年纪高中法科进士。然而这位尚书公子在考取功名之后并没有像其他士人那样以做官经营仕途为自己的目标,而是主动请缨进入了香江商会谋职。掐指一算已经四年过去了,罗威俨然已经成为了香江商会中最年轻的驻外商务。

  听罗威这么一说,尚还清醒的约克公爵很快想到了自己在沙丘战役之前还曾向马可波罗银行借过一笔不小的款子。对方莫不是来向自己催债的吧。一想到这儿约克公爵立刻摆正了坐姿着手尴尬道:“两位,上次那笔款子的还款期好象还没到吧。”

  “我的公爵阁下,您想哪儿去了。我们当然不是来向您讨债的。正像您说的那样离那笔钱的还款期还有很长一段日子呢。”这次接口的是荷兰特使波恩男爵。当然他还有另一个更为人熟悉的身份,那就是阿姆斯特丹银行副行长。此刻的他与罗威一样脸上挂着善意的笑容,坐在靠门边的沙发上。房门大大放放地敞开着,从他的位置能轻松地看见舞池里的一举一动。外界自然也能对房内一目了然。但没有一个人会来在意房内的这三人究竟在谈些什么。舞池内悠扬的舞曲声似乎掩盖了一切。

  显然波恩与罗威的笑容在约克公爵的眼中只能以“狐狸”二字来形容。但面对这两个狐狸似的男子,约克公爵却丝毫都不敢怠慢。他心知在现今的欧洲这两人是万万得罪不了的。正当他小心翼翼地在心中盘算如何应付这两位“债主”之时,对面的罗威紧却紧接着关切地说道:“公爵阁下不用太紧张。我们都是识的老朋友了。刚才看阁下一个劲地在独自喝闷酒。所以我和男爵才跑来看看。怎么样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很好。只是头有点晕罢了。”约克公爵窘迫地遮掩道。可谁知波恩男爵却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直接便点穿道:“这也难怪啊。敦刻尔克一战公爵阁下一下就失去了近千人的卫队,想起来真是令人颇感心痛啊。”

  波恩男爵的一席话就如毒刺一般扎入了约克公爵的心头。这位二十六岁的公爵立刻就涨红了脸像一头狮子一样豁然起身,以高傲而又愤怒的口吻回应道:“谢谢男爵阁下关心。王军这次确实在敦刻尔克确实遭遇了重创。但这并不能击跨我们的斗志。英格兰的勇士是不会向屈服的。”

  “公爵阁下请冷静一下。我和波恩男爵从未怀疑过贵军的勇气与战斗力。贵军这次在敦刻尔克的表现可以用惊天地泣鬼神来形容。若非西班牙人太过软弱,公爵阁下此刻可能就是另一番心境了。”罗威一脸肃然的说道。事实上他所说的话倒也不算是夸张。敦刻尔克一战两方英军都极其投入,其刺刀和托的搏格斗更只能以白热化来形容。相比之下西、法两军在战斗意志上的表现就差强人意得多。

  果然,罗威的一番夸赞立刻就引起了约克公爵的共鸣。却见他缓缓地坐了回去,随即便长叹了一口气道:“幸运女神似乎并不眷顾斯图亚特王室。这些年我们的战绩确实并不理想。但我坚信只要我们坚持不懈地努力,那些总有一天回受到应有的惩罚的。而到那个时候斯图亚特王室是不会忘记曾经向我们施过援手的朋友。”

  “我相信公爵阁下的坚持总有一天会感动幸运女神的。”罗威心领神会地函授道。他当然知晓约克公爵刚才的那番话是在暗示自己不要太过介意那笔借款,意思说他一但得势会加倍偿还。事实上罗威也从未打算在斯图亚特王室复辟之前向约克讨债。

  须知如若只是单单为了一点点利息,香江商会大可把钱借给更富有更有投资头脑的欧洲商人。这样资金回笼得还能更快些,风险也相对更小一些。现在马可波罗银行之所以会将目标锁定在这些花钱如水的贵族身上,还不是看中了他们手中的特权。这个时代的欧洲,一方面是市镇民众益高涨的自由独立情绪,而在另一方面欧洲的贵族则仍将国家视做了自己的私人财产。他们可以像分油蛋糕一样的把领土肆意割让另一方贵族。正如这次的西班牙国王用领土做自己女儿嫁妆一样。这一点在中国显然是难以想象的。至少在罗威的印象当中,自秦朝以后中原没几代皇帝会像欧洲的国王那般若无其实地割让领土、子民或权益。在中国一但发生这样的事,就算是最昏庸的皇帝、最无能的朝廷都遮掩还来不及呢。哪儿会像这些红夷那般像做买卖似地把领土割让明明白白地写进契约之中。

  既然欧洲贵族在这方面如此大方,香江商会自然不会辜负他们好意。虽然帝国对欧洲并没有什么领土要求,但相应的优惠待遇还是不想放过地。香江商会这些年之所以能在欧洲畅通无阻,这些贵族老爷们以及教廷的教主们可是起了不小的作用。显然向马可波罗银行借钱的贵族,还债的却是欧洲的普通民众。而这些年在见识了国王、领主、教廷三座大山对平民的轮番盘剥后,罗威可算是理解了为什么这里的共和主义会闹得那么凶。

  此外就英国方面来说,资助斯图亚特王室还有着一系列更深层次的外意图。这一点无论是殖民司的龚大人,还是商会的陈会长都不止一次地告戒过罗威。于是他当下便照着事先盘算好的口气向约克公爵鼓吹道:“公爵阁下,不必为了一时的失意而长吁短叹。作为君主制国家的中华帝国十分乐意帮助斯图亚特王室重返英伦。试想一个国家若是没有君主那将是一件多么糟糕的事啊。”

  听完罗威的讲述,约克公爵猛然抬起了头,似乎在用眼神询问这话是否是真的。作为回应波恩男爵立刻接口道:“是啊,荷兰议会也已经打算奉中华女皇为荷兰女王了。世界上最大的君主制国家怎么对斯图亚特王朝的遭遇袖手旁观呢。”

  波恩男爵的这话固然有些夸张,但荷兰的大型市镇、易所、银行、乃至酒吧,张挂弘武女皇画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若非达尔文派一直坚持荷兰目前所奉行的共和主义。波恩男爵的所说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发生。而有了波恩男爵保证,约克公爵的心中又一次燃起了希望之火。有中华帝国做后盾那是个什么样的概念啊!

  然而正当约克公爵因肾上腺素上升而有些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之时,罗威却突然取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他道:“今天乃是法王大喜的日子,有些事情不宜多谈。如果公爵阁下真有兴趣的话,可以到这里来找在下。到时候再慢慢谈。”

  约克公爵连忙接过那张纸条,扫了一眼后,便会意地将纸条小心翼翼地进了自己口的口袋。他知道那这可不是一张普通的纸条,而是确保他将来在在伦敦上演“王者归来”的入场券。与此同时,舞池中突然响起了一阵庄严的乐曲声。原来是路易十四驾临了。一时间原先还四散在花园、包房的众人纷纷赶到了舞池想要一睹这位年轻国王的风采。

  只见路易十四身着一席绣有金百合花的兰冕袍,象征法国权利的查理大帝宝剑,头带黑色假发,整个人看上去气宇轩昂、神采奕奕。只是比起上次遇见杨绍清时,他似乎并没有长高多少。但其身上所散发出的王者气质却早已不是当年哪个黄口小儿可以比拟的了。此刻在他身后站的乃是法国陆军大元帅杜伦尼。经过敦刻尔克一战后杜伦尼不仅名震欧洲,更是成为了路易十四最为信赖器重的重臣。

  随着一个又一个贵族宠臣在路易十四面前鱼贯行礼,杜伦尼却惟独向国王介绍了其中一个并不起眼的年轻军官道:“陛下,这位是沃邦上尉,他在筑城方面极有研究。”

  “筑城?是说修筑要堡垒吗?”年轻的国王扫视了一下同样年轻的军官问道。

  “是的,陛下。沃邦上校是一位杰出的军事工程师。他在服役期间曾经为我军设计过不少堡垒。”杜伦尼自豪地介绍着自己的下属。

  “这么说来,卿家为我军的防御体系立下了不小的功劳咯。”路易十四跟着问道。

  耳听国王夸赞自己,沃邦连忙行礼貌道:“尊敬的陛下,我所建的堡垒还不算完善。事实上只要火力体系完整合理,城防坚固,要堡垒的意义就不止是防守。它同样也是进攻的利器。”

  对于没有作战经验的路易十四来说,沃邦有关要堡垒是进攻利器的说法,显然有些难以理解。不过处于对杜伦尼元帅的信任,年轻的国王还是欣然宣布道:“恩,卿从这一刻起就是王室总工程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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