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痢疾！

　　随着天气渐渐转凉，孙一行人终于走出了河南地界。在向当地村民询问后才知他们终于到了安徽临泉县的地界。但由于灾情严重不少村落都被荒废了。对于孙来说作为一百多人的首领要学的事还真的不少。幸好有李老疤他们的帮助才没出什么大错。而除了凤儿、李虎这些和孙混教的伙伴们叫她本名。其他人都开始称孙为“孙姐儿”这段时间孙除了终于找到了些做领导的心得外。另一个收获就是在孔中榜的协作下整理出了小学阶段的教材。有了这些教材上起课来省了不少力。特别是孙教的汉语拼音不久就让孩子们讲起了一口标准的官话。唯一的遗憾就是由于没有尺子和圆规等工具不能上几何课。看来只有到了大城市才能买了。而在教学过程中孙不时的结合事例对大家进行革命宣传教育。

　　就这样又一连走了十几天。终于有一天，六子他们来报前面山谷里发现了一个村子。这是孙他们这一个月来发现的第一个有人住的村子。大家兴奋的要命，因为水和食物并不多了。大家都希望着能在下面的村子里要到食物和干净的水。于是一行人急匆匆地赶到了村子。

　　就在大家要进村时却见村口出来了好几十人互相拉拉扯扯的。还有女人和孩子。其中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对着其中一个长得白白胖胖的年轻后生跪着企求道：“大少爷，求求您发发慈悲别赶我们走。孩子病得这么厉害。求求您了。”

　　可那个后生却一脚踹开了那妇女：“滚，你的孩子染上了瘟病。留在村子里会害死大家的。况且现在已经有别的孩子染上了。都是你们的错！”

　　“那是我弟弟传的吗？你家的老七也不是染上了。爹，他们凭什么让我们走”另一个黑瘦的后生一把扶起了倒地的女人对着一个面色黝黑的老人说道。

　　那老人干咳了一声对着那位大少爷说道：“大少爷，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给条活路吧。”

　　“刘大锤就是因为大家都是乡里乡亲所以才没把那小子烧死。你家老四染的可是瘟病啊！这病当然是你们这些穷鬼给带来的。”

　　那少爷这么一说，旁边的几个打手也开始附和起来将刘大锤家的衣物给扔了出来。刘大锤的二个儿子撰紧了拳头想冲上去和他们拼命。却被刘大锤一把拦住了。见此情景孙示意大家先别进村原地休息。自己带着李老疤和李虎上去问个究竟。

　　“这位小哥发生什么事了？为何要赶他们走？”

　　“哪儿来的叫花子，管什么闲事。他们可是染了瘟病的！”那大少爷不耐烦的白了孙一眼道。

　　“哦，瘟病？可否能让我看看？”说着孙不顾李老疤和李虎的劝阻。仔细检查着那生病的孩子。只见那孩子脸色发白，因为腹痛一张小脸痛苦地扭曲着，还发着高烧。

　　“这位大婶，这孩子有什么症状吗？”

　　“从前天起，我家逢贵就突然发起高烧，接着又嚷着肚子痛。后来就一直拉肚子。昨天一天就拉了20来次。都拉出血了。”那妇人边说边大声哭泣起来。

　　“你儿子一开始拉的大便是不是绿色的？”孙想了一下问道。

　　“是呀，是呀！就是绿色的。找了大夫抓了药也没用。”

　　“是痢疾！”孙在幼儿园的时候曾得过这病。那时医生只给了些磺胺药、四环素或多粘菌素等对痢疾有效的药物没多久就好了。可没想到在这里痢疾竟然是这么严重的疾病。想到痢疾的传染。孙告诉李老疤要大家就在村外驻扎，不许吃这里的食物。饭前便后一定要用清水洗手。李老疤见孙一脸严肃的表情知道事态严重于是马上跑去通知大家去了。

　　此时那妇女一把抓住孙恳求道：“这位姑娘，求您救救我家逢贵吧！”说着便朝着孙跪了下来。在一旁的刘大锤和他的儿子也跪了下来说道：“姑娘既然知道这是什么病，就一定有办法治这病。求姑娘救救我儿子吧！我刘大锤给您做牛做马都行！”孙连忙扶起那妇女道：“大叔大婶，别这样我也是以前得过这病。现在身边还有些没用光的药不知还有没有用。虎子把我的包拿来。”

　　不一会儿李虎就把包拿来了。孙从包里拿出那盒头包拉丁，取出一粒胶囊用水兑了喂给刘逢贵喝了下去。应该说现在的抗生素对痢疾是很有效的，就看这孩子是不是对青霉素过敏了。孩子吃了药后混混沉沉的睡着了。那个大少爷在一旁好奇的看了老半天。虽然看见刘逢贵吃了药但仍旧不让刘大锤他们进村。无奈之下只好和孙他们一样在村口支下帐篷住了下来。

　　到了晚上孩子的高烧褪了，也没发生青霉素过敏的症状。刘大锤夫妇高兴的对着孙又是谢又是拜的。而大家也觉得孙简直是华佗再世，对她更加敬畏起来。得孙很不好意思。孙告诉大家痢疾主要是通过苍蝇运送粪便传播的。只要大家注意个人卫生就能预防痢疾。但是看着衣善褴褛的大家，孙觉得在这个时代的人的个人卫生的知识是十分缺乏的。再加上大家现在的情况，要完全做好个人卫生还真有些困难呢。没有医生也没有卫生员，自己在这方面的知识也很有限。看来以后有必要找个医生负责大家健康。

　　在和刘大锤聊了半天后，孙知道了原来这个村叫清水村，在往南十几天的路程地方有条官道，但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经过。那里有个墩堡。这个村里的村长叫童谨文，是个举人。以前做过官后来辞官回到村里买了田地就成了村里最大的财主了。今天在村口赶刘大锤一家的是村长的大儿子童奎。可以说是整天的游手好闲家伙。而生病的则是村长的小儿子童霖。刘大锤是村里的铁匠，已经在村里干了十几年了。可这次村长赶他们出去竟然没一个人为他们家说话。这让刘大锤感到异常的心寒。说道这儿刘大锤希望孙他们能收留他们全家。孙爽快的答应了。以后建立根据地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特别是象刘大锤这样的工匠。

　　第二天，刘逢贵便醒了。烧褪了，也不再拉稀了。大概是知道孙治好了刘大锤儿子。村里其他染病的人家也把孩子带来让孙治疗。包括先前不可一世的童奎也来请孙给他弟弟看病。虽然童奎很让人讨厌但孙仍然把药给了他。当然他的药费是不可少的咯。这样又花费了孙他们两天时间才开始起程。原本童村长因为孙治好了他的儿子答应孙他们可以留在清水村里住下。可是孙考虑到以后安徽会首当其冲的成为各方势力争夺的目标。无论是明军还是农民军到后来的清军都会给这里带来毁灭的破坏。而且这里地处偏远不利于以后根据地的发展。于是孙婉言谢绝了童村长的邀请。最后童村长还是给了孙他们一些银两、麦子和食盐。这些食盐让孙他们高兴了好久要知道孙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吃过有盐的食物。以前孙并没感到食盐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才发现加了盐的食物是那么的美味。而因为长久没有食盐吃孙他们身体都有些浮肿了。

　　在之后的几天，因为有刘大锤做向导，孙他们再也不用到处窜了。从而节省了不少的路程。期间孙向刘大锤请教了不少关于炼钢的问题。从刘大锤那里孙知道了这个时代炼钢主要是使用灌钢法，在南方还出现了“苏钢”冶炼业又以广东地区最为兴盛。

　　“那大叔你有没有试过用石墨坩埚炼钢？”

　　“这倒没有，改天试试。呓，没想到孙姐儿对炼钢这么了解。”

　　“那里啊，我也只是以前见红番是这么炼钢的。他们还有一种炼钢的方法能将生铁直接炼成钢。”

　　“啥啊！将生铁直接炼成钢？”听孙这么一说刘大锤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在刘大锤看来得一块好钢得要千锤百炼才行的。

　　孙便将自己所知的平炉炼钢法说了一下，还随手花了个草图。听得刘大锤两个眼睛瞪得老大，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不过过了一会儿刘大锤象是反应过来似的吡呖啪啦的问了孙一大队问题。象为什么死烟囱居然也能代替风站？那炉子的温度那么高炉子怎么能受得了之类的问题。这可把孙给难着了。虽说她以前上中专时曾经参观过炼钢厂，但那也只是走马观花地看了一下。而现在她所说的和画的平炉也只是依稀记得些书本上的知识。那些只是理论知识而已，离真的实际操作还差很远。面对刘大锤那种不信任的眼神，孙也只好红着脸说自己也只是以前在海外瞧过红番这么炼过钢，至于具体的方法她这个外人怎能知道。对于孙这种解释刘大锤勉强还算能接受，毕竟他也到外面做过工听说过红番能做各种有趣的东西。象是自鸣钟、火铳什么的。而且工匠的技术在那个时代也是要严格保密的。于是便答应孙以后到了根据地要好好研究这种炼钢方法。

　　之后孙又问刘大锤是否做过火。刘大锤拍着脯道：“火啊，这我做过。以前年轻时帮官府仿造过鸟铳。”说着还画了把鸟铳。

　　“这是火吗？”在孙看来这只是把火绳。离孙心目中最傻的火都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咋不是火！”

　　“火应该是这样的吧。”说着孙在地上画了把燧发。就是以前看《爱国者》里的那种。她怕画得太先进的话刘大锤不相信。

　　“这是火？”刘大锤对着画瞅了半天摇着头说道：“你别骗我了，这连点火的绳都没有怎么会是火。”

　　“这是燧发，上安装有击锤和燧石，扣动这个扳机在弹簧的作用下，将燧石重重地打在火门边上，冒出火星，引燃点火药。”于是孙比画着向刘大锤解释起燧发的原理来。“这种红番已经有了。你没见过？”

　　“没见过，我以前造的都是要用火绳点燃火药的。”刘大锤看着孙画的不啧啧称奇。心想这小丫头不但医术高明，还这么见多识广。

　　看着刘大锤兴奋的样子，孙却高兴不起来。原来这个时代的政府也兴买人家二的武器啊。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时代对于数学、物理、化学这些知识都很缺乏就更不用说弹道学了。虽然徐光启与利马窦合译《几何原理》经已广为人知。但是真正的应用却很少。而且据孙所知那些传教士虽然带来了弹道学的知识但在关键数据上并没有将清楚而且因为各国度量单位的不同也造成了许多错误。买别人的武器技术容易。可要自己建立一套完整的研究系统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了。

　　炼钢和火器方面孙进展的不尽如人意。但这段时间李虎他们倒给了孙不小的惊喜。原来李虎和刘大锤的两个大儿子刘逢喜、刘逢庆看上了孙的弹弓。这几个小鬼年龄差不多很快的成了好朋友。几个人合计着仿制了那把弹弓。后来又从孙那儿拿到了那些体育用品说明书。孙不得不承认刘逢喜和刘逢庆是对天才。竟然能只凭那些说明书就做出了一套攀爬用品和一把两用手弩。看来这两个小家伙是好苗苗。孙在想是不是要给他们开小灶。这样一来或许还能培养出个莱特兄弟或爱迪生呢。当然刘逢喜和刘逢庆兄弟两并不知道孙心里的发明家计划。这些天正和李虎他们兴奋地用那些攀爬器材山遍野的晃悠。现在这些小鬼可练得个个都能飞檐走壁了。他们还兴奋的给这种攀爬器材取了个很有中国特色的名字“飞天爪”而那两用手弩则被取名为“孙氏弩”说是为了感谢孙提供了这么多说明书。看来这些小鬼对于孙还是蛮尊重的。

　　时值八月，在翻过一座小山之后，孙他们终于到达了刘大锤所说的那条官道。远远的就能看见矗立在平原上的那座墩堡。再往前约莫一个月的路程就能到城了。大概是很久没见这么象样的建筑物了，不少人都激动的哭了起来。连孙都觉得感动的很。终于可以见到城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