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出谋划策

　　“阿骨打？阿骨打？起来了。”

　　“恩？哦。你师傅走了？”

　　“已经走了。”

　　蒙灵云摇醒还在睡的完颜阿骨打，阿骨打着眼睛醒来，同他一起收拾行装。刚才醒过来迷糊糊的，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自己想要说什么。看到雪地里站着的马，才恍然道：“那马被你师傅施了妖法，不会动了！我们怎么走？”

　　蒙灵云笑了出来“那不是妖法，是点。一晚上它早就自己解开道了。”

　　“是吗？”完颜阿骨仍旧不信，蕴起力气猛的扯动了下缰绳。

　　那马站着睡了一晚上，忽被人吵醒，仰起前蹄猛的一声嘶鸣，吓得完颜阿骨打仰面而摔，口中叫道：“妖法！准是妖法！”

　　蒙灵云在一旁看得哈哈大笑。

　　完颜阿骨打丢了面子，爬起来就朝马股上擂了两拳，狠狠道：“你个畜生！一会跑不快，瞧我不你！”

　　说罢翻身上马，驾着马驰了几步，一切又如平常，这才安下心来。他取了一块昨晚吃剩下的鹿丢给蒙灵云，道：“上马来吃，我们已经落后四叔一天，可能他已经同邑屯村桓赧、散达兄弟战了！”

　　蒙灵云咬着鹿，握住阿骨打伸出的手，翻到马上，回他道：“昨天师傅传了我行军打仗的妙计，我们不去找你四叔，回村子找你阿玛去！”

　　完颜阿骨打转过身，吃惊的看着蒙（，，）灵云“找我阿玛？他一定不会让我们上战场杀敌！”

　　蒙灵云问：“阿骨打，你是要杀几个敌人解恨，还是帮助你的族人？”

　　完颜阿骨打想了半天，小声的嘀咕“两样都想。”

　　见他有所犹豫，蒙灵云相道：“杀敌痛快重要，还是整个部族重要？”

　　这回完颜阿骨打想也不想，干脆的答道：“当然是整个部族重要！”

　　“那就对了，我们快回村子！”

　　完颜阿骨打见蒙灵云自信，有些不相信，问：“难道你有对付乌和邑屯村叛的办法？”

　　其实办法不是蒙灵云想到的，不过他很聪明，将完颜部现在所遇到的危机当成了疑问向逍遥子请教。逍遥子传授《孙武子兵法》自然也会用到实例。一问一答后，蒙灵云对现在的局势豁然开朗，逍遥子说的种种妙计也都记得一清二楚。

　　“恩，咱们快回去，要是你阿玛已经大军出征，就来不及了。”

　　“万一他不听咱们的怎么办？”

　　“我们先找大爹爹，你阿玛准听我大爹爹的话！”

　　“这办法好…”俩人一边争论，一边催马狂奔，不多时就回到完颜部的村子！

　　此时，完颜部的前军早已经出发，只剩下完颜劾里布的中军还留在村中。

　　当初完颜劾里布害怕乌大军同桓赧、散达汇合一处，所以才分而击之，却不知这样做也把自己的力量给分散了。虽然蒙忠曾有提醒，完颜劾里布虽有警觉，可始终做得不够明智。

　　不增兵给完颜颇剌淑，企图靠议和来解决危机。桓赧、散达兄弟对完颜劾里布兄弟嫉恨已久，此次起兵正是乘乌部落来袭，釜底薪之计！加上完颜部内部，族叔跋黑有异，内忧外患，谁人不想乘火打劫一番。想要议和，谈何容易！

　　为了抗击桓赧、散达，完颜颇剌淑带走五十骑兵，两百步兵；完颜劾里布将部落中的壮全都组织起来，真正能够打仗的人也不过几百人，可驱的马匹只有一百多匹，牛车十几辆。凭借这点兵力对付乌大军，更显得吃力。

　　俩人一进村子便分头行事，完颜阿骨打去找完颜劾里布；蒙灵云去寻蒙忠，按照来时商量好的计谋，劝说完颜劾里布不要出军击乌大军，而应当立即派兵增援完颜颇剌淑！

　　完颜阿骨打见到完颜劾里布立即下马相劝。

　　完颜劾里布却不以为然，道：“你个孩子懂什么行军之事！乌势大，当然应率主力之！否则他两军合势来击，我们如何抵挡？”

　　完颜阿骨打无法说服完颜劾里布，立即去找蒙灵云；而这时，蒙灵云也正同蒙忠竭力争辩！

　　蒙忠找出“行军篇”“天时”一条问蒙忠道：“大爹爹，您可曾记得去年扫平鹰路，天降大雨，谢野部溃不成军，我军大胜？”

　　蒙忠当然记得，那一仗他同完颜乌古乃并肩做战，就连这俩孩子也有参与。当时将近十月，忽降大雨，谢野军不成列，被完颜乌古乃以少胜多，实在是漂亮的一仗。

　　蒙灵云见他沉默不答定是在思考局势，于是又当头一喝“此时已近十月，乌不懂行军利弊，贸然北侵，路途遥远，定然会遇到多雨天气，不战而返！劾里布叔叔何必派出大军相，而令颇剌淑叔叔孤军奋战，寡不敌众？”

　　蒙忠这两都忙着帮完颜劾里布布置行军之事，连夜不休，蒙灵云昨一夜未归，他无暇顾及。当他听完蒙灵云所言，心中惊奇“孙少主年纪不过十一岁，只过得一晚，竟能将战局分析得如此透彻，莫非是老将军在天有灵，托梦告之？”

　　忙问道：“孙少主，此番计谋你是如何得知？”

　　蒙灵云觉得不必对蒙忠隐瞒，坦然道：“昨，师傅传授灵云一套《孙武子兵法》。习得兵法，又请问过师傅之后，灵云自然想到理应如此！”

　　蒙灵云说完，蒙忠喜极成泣，跪地抱住他道：“孙少主用心如此，蒙将军为不死矣！”

　　蒙忠擦干老泪，才对俩孩子保证道：“放心，老奴这就去劝说劾里布堇，请他立即派兵援助颇剌淑将军。”

　　完颜阿骨打先前碰壁，俩人输了一局，这时蒙灵云能说服蒙忠，胜利有望，心中欢喜，便口而出“太好了，巴图鲁出马，阿玛定然能够接受。”

　　三人商定好之后，立即奔向完颜劾里布军帐。还未进得军帐，紧急军情立时来报“报！颇剌淑将军寡不敌众，兵败斡鲁绀出水！”

　　“什么！？颇剌淑败了？”完颜劾里布显然不信“完颜颇剌淑是完颜部勇将，那桓赧、散达兄弟算什么东西，怎能将颇剌淑打败？”

　　传报军情的士兵又将前方战事的情况详细报告：“颇剌淑将军兵至斡鲁绀出水，既阵成列，使人议和。桓赧恃乌之军在北，无和意，战！颇剌淑将军见战地迫近村墟，虽胜不能尽敌，宜退军之宽地。乃令军少却，未能成列。桓赧、散达乘之，故败。”

　　完颜劾里布听完，恼羞成怒，心想：“颇剌淑兵败，绝不能再令乌大军北下！”立刻传令道：“传我号令，全军出征！”

　　“慢！”战事时局竟同蒙灵云所说相差无几，蒙忠更加不再怀疑，忙劝完颜劾里布道：“劾里布堇，此时不应出征对抗乌，应力救颇剌淑将军！”

　　随即，蒙忠将时局三言两语向完颜劾里布解释清楚，又将应敌之策全盘托出。

　　“我军只用在匝道上埋设陷阱，扎起硬寨以抵挡乌大军足矣；再令一队人马抄到桓赧、散达大军之后，扰其部落居所，定叫他分心回救。待他兵力分散，我们再联合效忠的其他部落，兵合一处，全力击破！此乃围魏救赵之计也。”

　　完颜劾里布听后大悦，立即使都、冶诃以本部七谋克前去援助完颜颇剌淑；自己带着大队人马假意战乌大军，实际却准备取道舍很、贴割两水攻取桓赧、散达之家。

　　出征之后，果然如同蒙灵云所料，天降大雨，乌因为久雨不能前进，于是罢兵而回。

　　完颜劾里布立即带兵转攻桓赧、散达后防；然而完颜劾里布焚烧了桓赧、散达俩人居所，杀略其家人百许人，消息还未传到桓赧、散达耳中，完颜颇剌淑再次兵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