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重归故里

　　俩人同时收招，但觉全身一阵酸楚，似乎方才所有的力量都已宣，如今连一步也迈不开去。先前被俩人功力卷起数丈高的雪，此时向涟漪核心反而下。散雪飞扬，一切都笼罩在汹涌的银光之内，再也看不清楚…

　　雪终于渐渐归于消沉，微微散雪，宛如诸天花雨，默默飞扬。

　　蒙灵云同逍遥子相对而坐，各自调节内息。蒙灵云只觉构成自己身体的每一颗微粒，似乎都被震裂开来一般，此时再一运力，仿佛天地间每一颗微粒都生出一股无形的劲气，由八荒**汇集自己体内！畅快之感，让他放声长！

　　逍遥子笑道：“哈哈哈，这‘八荒**唯我独尊功’我用了六十年才练到第二重，没想你竟然只用了十余年时间便突破了，真是后生可畏。”

　　逍遥子原本猜想蒙灵云应该修炼至四十岁，体内囤积三十年内力后才到天劫；不料拆招十，不知不觉中蒙灵云功力已经突飞猛进；加上他体内原本就汇集了逍遥子四十余年的纯内力，不经意间便突破了“八荒**唯我独尊功”第二重。

　　听逍遥子所言，蒙灵云抚着自己身体，心头说不出的喜悦“原来如此，难怪先前觉得全身具裂，此时又仿佛重生了一般。”

　　逍遥子接着道：“‘八荒**唯我独尊功’虽然霸道，却有一个大大的不利之处，每增进一重便会功力全失一次，只得再修炼一些时，方能圆，那时功力便增强一倍。我练第一重恢复功力花了四十天的时光；八十岁那年，练至第二重，却用了一百二十天的时光，方才回复功力。”

　　没了功力便没了功力，蒙灵云也不担忧，何况逍遥子也说只用花些时功力自然可以恢复。他一想到此后便与逍遥子分别，心中不舍，跪下磕头道：“徒儿多谢师傅多年来的教导。师傅大恩，灵云永世不忘！”

　　“起来吧，这些年你也陪我解了不少乏闷，令我看透了许多尘事。”逍遥子扶起蒙灵云，又道：“那支长箫何处？”

　　“这儿，师傅。”

　　蒙灵云从上取下铁箫，双手递上。

　　铁箫通体黑亮，仿古竹箫样式，共分九节，长不足三尺。端边开着吹口，箫管中部正面开有五孔，背面有一个音孔，音孔下面的留着两个圆孔，系着一条飘穗，穗儿上还缀着一颗小拇指般大小的北珠。

　　逍遥子竖箫边，顿时箫声绵绵，悠长、恬静、委婉动听，同江南竹箫豪无半分差异。

　　一曲奏完，逍遥子旋箫指间，问蒙灵云道：“你观此箫可有何异？”

　　“这铁箫吹奏的乐声同竹箫无异，徒儿瞧不出有什么[1…6…K小说网，，]不同。”蒙灵云只觉这铁箫比一般竹箫沉重，想到逍遥子赠与自己时也说当做防身之用的兵器，想必是用百炼铁铸成，可到底有什么不同，却说不出来。

　　“哈哈哈！”逍遥子哈哈大笑，铁箫在五指间突然一转“铮［！”的两声，铁箫竟变化成一杆八尺长！

　　蒙灵云祖上皆是使，见到铁箫竟然变化成一杆紫金色长怎能不吃惊“想不到一支小小铁箫竟有如此玄机。”蒙灵云接过长细细观摩，发现头分三支，如燃烧的火焰，灵活轻便，最宽处不过三指头，是由三瓣钢所铸，钢尽能折叠缩进杆；杆比先前的铁箫要了一圈，两手端住细恰倒好处。杆做工比头更为巧妙，不仅是管中套管，能够前后伸缩，并且是双层套壁，细也能变化。

　　逍遥子琴棋书画，医卜星相，工艺杂学，贸迁种植，无一不会，无一不，打造出此等神兵利器，机关安排得巧妙之极，当真匪夷所思。

　　“先前我曾铸过三件利器，其中宝剑名为‘追光’，宝扇名为‘水镜’，另一把水晶匕首名为‘清霜’，分别赠与你三位师兄。现在你功力尽失，这把‘尘缘’箫恰能助你一臂之力，后也应好生利用。”

　　“多谢师傅！”

　　逍遥子又将“尘缘”如何使用，其中的机关一一告之蒙灵云后，便作浮海为蓬岛之游。蒙灵云从此再不得知逍遥子下落，暗想师傅已仙去矣。

　　蒙灵云在完颜部落呆了数，那“八荒**唯我独尊功”进展极慢，树下来竟无半点进展。心中叹气：“师傅用了一百二十，才突破第二次天劫，我资质甚拙，不知需几才能突破？若是一年半载，才能有所小成，那大爹爹的伤势可怎么办？”

　　蒙忠自从与逍遥子一决，心脉受损，加上他“绝刀”反嗜，十几年下来身体一不如一。逍遥子医术高明，对此也无能为力。只有蒙灵云不肯放弃，每以自己真气延续蒙忠性命。

　　此时他功力暂失，再无真气为蒙忠续命，只怕不出余月，蒙忠便灯枯油尽，寿终正寝。

　　一，蒙灵云采得人参，熬了一碗参汤，送到蒙忠炕前。

　　蒙忠摇摇头，竭力从枕下摸出一包袱，道：“孙少主，老奴已经不行了，不能再伺候孙少主。这是少主人身前上任的通文和官牌，那少主交给老奴，没等老奴归还少主便护民殉难。今，老奴将这遗物交给孙少主，后你若回到中原，可凭此物去寻苏轼苏大人，他定能念在…”

　　蒙忠体虚，一时说了这么多话，气息更加急促。蒙灵云急忙劝他道：“大爹爹，灵云知晓。灵云今便向劾里布堇告辞，带着大爹爹回中原！中原地大物博，定有大夫能医好大爹爹的病。”

　　蒙忠并不求能救治好自己的病，可听到蒙灵云说要回中原，想起家乡故土，心中激动，竟防声长泣。

　　蒙灵云当晚便向完颜劾里布告辞，完颜劾里布也知蒙忠朝不保夕，蒙灵云求辞甚急，必是想让蒙忠能安息故土，当下也不拒绝。并且，连夜为俩人准备了一辆马车，亲自护送俩人至边境。

　　到了辽国边境，完颜劾里布再不能前，于是对蒙灵云道：“咱们完颜部兵力尚弱，还不是辽国敌手，此次相送只能至此，虽然我已派人打点边境守卒，可一路还需多加小心。”

　　“多谢劾里布叔叔，多年来的照顾。请受灵云一拜。”蒙灵云说完，下马向完颜劾里布磕拜。

　　“诶，世侄不用多礼！”

　　完颜劾里布扶起蒙灵云，又同蒙忠告别，最后还赠了十斤黄金，作为盘，便要领着众人回部。

　　完颜阿骨打勒马上前，道：“阿玛，我再送灵云兄弟一程，您同众人先行回去吧。”

　　完颜阿骨打已经长成大人，完颜劾里布对他很是喜欢，有他一人护送通关足以放心。

　　三人顺利过了辽国边境，向南又奔了三，完颜阿骨打在蒙灵云多次相劝下，才决定回去。望着头两架“海东情”在空中盘旋飞翔。从此也要兄弟相别，俩个少年止不住心头都是一酸。

　　完颜阿骨打同蒙灵云驰马并行，从马上探过身去，伸臂拥抱蒙灵云，拍着他背膀，道：“一路保重！”

　　蒙灵云也和他抱了抱，口中轻语：“你也是。”

　　道别完，阿骨打驰马远行又回过头来，大声道：“灵云兄弟！若南人对你不好，你自回来告我，我们带兵捣了皇帝小儿的宝座，一起做皇帝！”

　　阿骨打走远，蒙灵云只觉依依不舍之情难抑，听到他呼喊，又挥起手臂与他洒泪而别，道：“阿骨打！你也要加油，早统一女真各部！我会回来看你的！”

　　喊罢，才驾着马车，向南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