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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加官晋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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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宁公主一惊起身,问道:“什么当兵的?他们到村子里来了?”

  陆嫂道:“是啊,不知他们要干什么,把整个村子都包围了!好多好多人啊,我平常赶集都没见过这么多的人,而且这些人还都是骑马的!”

  香宁公主道:“他们都是骑兵。陆嫂,我跟你说实话,这些人是来抓我的,我现在得赶快逃了,不能让他们抓住我!”

  陆嫂不解地问道:“来抓你的?你是…”

  “没时间跟你解释了,我得赶紧走!”香宁公主立即要到后院去牵自己的战马,这些天她在陆嫂家里借宿,随时做着继续逃亡的准备,战马从未卸鞍,只需把马牵出院落,即可飞奔而逃。

  虽然香宁公主从没对陆嫂透过自己的身份,可陆嫂就是信任这个美丽的女孩子,她也不问这些当兵的为什么来抓人,只是说道:“外面全是人,现在你可出不了村子!这样吧,你藏到那个大草垛中,先躲一会儿,等他们查过我家之后,你再逃走!”

  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香宁公主只好点头,跑到草垛前,也顾不得这草垛有多脏了,直接就爬了进去,陆嫂和小陆游则在外面帮她把干草盖好。这草堆大得很,除非刻意搜查,否则倒也不容易发现里面有人。

  陆嫂刚把草堆好,就听外面有人“砰砰”敲门,有人大叫道:“开门,开门!我们是汴梁来的官兵,有事要问你家!”

  陆嫂和小陆游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俱是脸色苍白,浑身发颤。

  外面那人又叫道:“有人吗,快快开门,我们不是坏人!嘿,如果我们是坏人要硬闯的话,你以为你家这扇小破门能挡得住我们吗?”

  陆嫂定了定心神,叫道:“来了,来了!这就开门。”

  打开门后,她看到外面站着无数士兵,把村子里的街道全都挤了,个个手持刀脸的大汗,仿佛跑了多远的路一般。

  见到院门打开,一名小队长模样的人在马上一抱拳,问道:“这位大嫂,我们是汴梁来的官军,想和你打听一个人!”

  陆嫂见到这些人虽然都是身高体壮,但为人倒也和气,她本来紧绷的心,这才稍稍放松,道:“你们想找我当家的吧,他去世了。而且我们家也没欠税啊,税钱现在也要得不多,我们家得起,早就完了!”

  “呃…呵呵,我们不是收税的!”那小队长心想:“开什么玩笑,你几时见过上万的官兵跑到乡下收税的!”他接着说道:“我们不找你当家的。我们是想问你,你们这几天有没有见过一位姑娘,长得非常漂亮,气质高雅,我们正在找她!”

  陆嫂道:“漂亮姑娘我倒是经常见,去赶集的时候要多少有多少,只是不知你指的是哪一位啊?”

  那小队长一愣,要是陆嫂直接说没看见,他一定不信,非得进院去搜搜不可,但陆嫂现在不说没看见,却反而问他是哪一位,皮球一脚便踢回了给他,这倒让小队长难以回答,他官小职微,怎么可能见过香宁公主,只是平常听人说过这位公主是个美若天仙的少女而已。

  “这个嘛,反正是美到不能再美了!你要是见到一位姑娘,立即就有‘啊,她是仙女!’的感觉,那就是她了!你有没有过这种感觉啊?”小队长问道。

  陆嫂摇头道:“没有,我从没对哪位姑娘有过那种感觉,再说我也没见过仙女!”

  那小队长点了点头,向院子里扫了一眼,见陆嫂身后只站着一个小小孩童,再无他人。小队长“嗯”了一声,道:“如果你看到了那样一位姑娘,记得通知我们,我们都元帅重重有赏!”

  陆嫂点头答应,随手便关上了院门,下了门闩。她低下头看了一眼儿子,小陆游也伸了伸舌头,刚才好怕人啊,他们娘俩儿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士兵!万幸的是这些当兵的虽长相凶狠,为人却还友善,并没有强行入宅搜查。

  外面蹄声连连,好象又有骑兵进了村子。忽然间,后院香宁公主的那匹战马一声长嘶,叫了起来。原来,这战马听到外面来了不少自己的同类,心中高兴,忍不住便叫了两声,算是跟外面的马兄马弟打个招呼,它倒是有礼貌的!

  这马一叫可出事了,院外面的士兵本已不打算再查陆家,可一听到马叫立即返身,这回他们可不客气了“砰砰嘭嘭”地使劲儿砸门!

  陆嫂和小陆游吓得不行,还没等陆嫂再次开门,那门便被砰的撞开了,十几名士兵冲进了院子,带头的仍是那名小队长。小队长怒道:“我好心信了你的话,不进来搜查,没想到你却骗我!说,你家怎么会有战马!”

  陆嫂紧紧抱住了同样发抖的儿子,道:“那不是战马,是我家梨田用的马。”

  “哼,还在撒谎,那马明明是大宛名驹,一听叫声便可分出!你家穷成这样,怎么可能用这价值万金的名驹梨田,简直是胡说八道!”那小队长下了自己的战马,向后院跑去。

  普通百姓是分不出名驹和梨田用的劣马它们的叫声有什么分别,可对于自小便长在马背上的骑兵来讲这点实在太好分辨了,要是他们连名驹的振鬣长嘶都听不出来,那干脆也别当骑兵了,拿脑袋撞墙死了算了!

  陆嫂和小陆游惊慌失措,不知该怎么回答,忽听到后院那小队长声大叫道:“找到啦,找到啦,真的是大宛马啊,必是公主的座骑,公主就在这附近啊!快点儿去禀报都元帅啊!”前院的骠骑兵一听队长的喊话,乐得不得了,连吵吵带嚷地跟着大叫:“找到啦,找到啦,找到公主的马啦!”

  陆嫂感到一阵眩晕,这下子可坏了,不知道这些人要怎么惩罚自己娘俩儿。谁知,那小队长从后院牵着公主的座骑走出来后,脸上不但毫无怒,相反却是笑容面,好声好气地对陆嫂说道:“这位大嫂,你家这匹战马是从哪里来的,这马的主人呢?”

  陆嫂见这当兵的并没大发雷霆的想要杀人,反而和颜悦的相询,让她深感意外,正不知怎么回答呢,却见门外又冲进一大群人,当先一人跨下高头大马,这马和香宁公主的座骑一模一样,都是龙背鸟颈,浑身赤红,那马进院之后一声轻嘶,旁边的战马立即给它让路,仿佛这马是王者一般,只有香宁公主的座骑不在乎,对着它也叫了一声,看来这战马和战马之间也是分等级的。

  马上那人身着麒麟铠,金光灿烂,正是莫启哲。只见他兴奋得脸红光,问道:“公主在哪里,公主在哪里?”

  那小队长连忙上,道:“回都元帅的话,只找到了公主的座骑,不过想来公主必在左右,不会走得太远!”

  “哦…”莫启哲微感失望,他对着小队长道:“是在这家找到的?”

  “是,是在后院找到的。马上鞍鞯镶金嵌玉,定是公主之物无疑!”小队长答道,这大功一件被自己立了,可真是美得很啊。

  莫启哲翻身下马,向陆嫂母子走来,抱了抱拳,笑道:“你们家有公主的马,想必公主也在这里了,让我进去瞧瞧!”

  说着,他走进了屋子,转了一圈出来后,道:“怪了,你家我以前好象来过,眼的很。”

  莫启哲低下头,问小陆游道:“小兄弟,请问你见过一位漂亮的姐姐吗?”

  小陆游心想:“姐姐倒没见过,师父差点儿拜了一个,她还让我叫她妈呢!”他很乖很诚实地回答道:“见过,她刚出门去了!”

  莫启哲闻言大喜,童言无忌,想必这小娃儿不会撒谎骗人,他问道:“那位姐姐往什么方向去了?”

  小陆游眨巴了眨巴眼睛,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给我什么好吃的?”

  莫启哲“嘿”的笑了一声,真是个孩子,竟想要好吃的,他道:“给你糖吃!”伸手入怀,掏了半天也没掏出糖来,他回身示意,士兵们急忙也掏个不停,不过他们谁身上也没糖,只好拿出一些干面饼,有的更拿出烈酒,一齐递了过来。莫启哲把东西往小陆游怀里一,道:“你以后必会是个人物,这么小便会讨价还价,真是佩服!现在说吧,那位姐姐去了哪里?”

  小陆游抱着一堆东西,道:“往六里外那个大树林里去了,说去散散心!”

  他小孩儿心,本想把莫启哲支开,然后好让香宁公主逃命。谁知,他这个谎不说还好,话一出口,莫启哲登时然大怒。

  原来,莫启哲就是从那片大树林里过来的,他听了宫女们的话,自然要先去树林中寻找公主,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他没办法,只好到附近的乡村继续寻找。

  骠骑军找人可和张邦昌的侍卫不一样,侍卫们抓到了宫女太监后,便去向张邦昌差了,他们不是什么有责任心的士兵,只要能敷衍上官就行,再说他们人少,也无法对汴梁周围地区做全面的搜查,是以香宁公主侥幸躲过一劫。可骠骑军却不同了,他们人多势众,又有莫启哲亲自带队,所以他们想不认真也不行,如果不是上官有令不许过份扰百姓,这帮当兵的早就挨家挨户的搜查了,哪还能给陆嫂说谎的机会。

  虽然觉得吓唬小孩儿特没出息,不过莫启哲还是想试试,刚要对着小陆游威一番,却听到院角草堆里有人说话:“哎呀,别找了,我在这儿呢!”竟是香宁公主的声音。

  莫启哲大吃一惊,转过头看去,只见香宁公主狼狈不堪地正从草堆里往外爬呢。莫启哲的心一下子就放下了,她没事就好!难以掩饰自己心中的喜悦,他快步走上前去,抱住香宁公主,把她从草堆里抱了出来,笑道:“钻到草堆里干嘛,假装牧羊女呀,那我是不是也得去装扫烟囱的少年啊?”

  原来,这帮骠骑兵咋咋呼呼的吵个不休,可他们谁也没提莫启哲之名,因为谁也不敢直呼都元帅的名字啊,所以香宁公主始终也不敢出来,她可不敢确定这个都元帅就是莫启哲。等到莫启哲进院之后,她越听这个人说话越象他,实在忍不住了,只好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偷偷把干草挪开一点,出一条小向外观瞧。一看之下,嗨,这不就是那个臭无赖嘛!也不用躲了,这就出来吧!

  香宁公主抓住了他的胳臂,狠狠地拧了一下,道:“怎么才回来啊,我差点儿被人杀了,你知不知道!”

  莫启哲疼得呲牙咧嘴,可又看到香宁公主头草的样子,实在憋不住了,笑道:“你说张邦昌啊?没事,收拾他还不是小菜一碟儿,交给我好了!”

  这时,站在一边的陆嫂忽然说道:“你们认识啊?”

  香宁公主不好意思的,回答她道:“认识,他不就是汴梁的骠骑大将军嘛!”

  “啊,你回来啦!”陆嫂奇道,这里地处偏僻,她还不知道大军已然回转。

  莫启哲没有回答她,却对香宁公主笑道:“谁能想到你一个身份尊贵的公主竟会去钻草垛,幸亏士兵们没用长矛去刺草垛,要不然还不要了你的小命!”

  香宁公主嗔怪道:“就算是找人也用不着用长矛去刺草垛吧,要是伤了人怎么办?”

  莫启哲“嘿嘿”干笑了两声,心想:“你可真是没打过仗啊,士兵们知道找的是公主,所以他们才没进行破坏的搜寻,如果你是敌人的话,一进这院子,这帮士兵第一个就会用长矛刺草垛,试试里面有没有人,临走之时放一把火烧了它都有可能!你呀,还以为这招好使呢吗?”

  他不愿跟香宁公主说这些血腥的事,只道:“这主意是谁出的啊,让你这么个娇滴滴的人去钻草垛?”

  陆嫂喃喃地道:“是我出的主意,我不知道你们认识,我还以为你们是来抓赵姑娘的呢!”

  香宁公主忙握住她的手,道:“我刚才也不知道是他啊,还以为是张邦昌的人呢!启哲,陆嫂救了我一命,这几天一直是她在照顾我,你得好好谢谢她!”

  “好好,应该重谢!这位大嫂,你救了公主,我非常感激,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我统统答充!”莫启哲这时心情愉快,这陆嫂救了他的心头,自当感谢,就算是她要座金山,他也给了!

  小陆游轻轻抓住了香宁公主的手,小小声地道:“师父,你是个公主啊,那是什么官?”

  香宁公主笑道:“公主不是官,只是个称呼而已!”

  陆嫂早看出香宁公主不是普通人,现在又听说眼前这名大将竟是莫启哲,她便开始打算起来了,要田地吧,遇个天灾颗粒无收,得上火着急,要金银吧,遇个兵灾抢你个光,说不定还得赔上性命,要个官当当,我还是个女人,当不了官!要什么呢,唉,要这要那都是身外之物,不如让我儿学点本事,有一技傍身,别人抢不走拿不去,还能图个好前程!

  她道:“都元帅也不用赏我们娘俩儿什么了,难得这孩子和公主这么投缘,就让他跟在公主身边学点儿本事吧!长大了也能帮都元帅做事!”

  莫启哲哈哈大笑,道:“公主有什么本事,我倒还不知道,也能做别人的师父吗?小心不要误人子弟啊!”香宁公主大嗔,道:“我会的本事可多着呢,要论呤诗做赋你行吗,你连笔都不会用!”

  “啊!原来是学诗词歌赋啊,这玩意儿有什么好学的!”莫启哲看了一眼小陆游,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瓜儿“你这小不点儿,还会撒谎呢,要不是我早就去过树林了,还真会被你骗了,你有本事!行啊,就凭你这股机灵劲儿,就让你跟着回汴梁吧!”

  小陆游高兴地拍手叫道:“那我可以跟在师父身边学写字啦!”

  香宁公主笑道:“写字算什么,我还会好多东西呢,都教给你!”

  骠骑军大队起程返回汴梁,陆嫂和小陆游这回可借光了,跟着大军把家迁进了京城,反正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收拾收拾就能走了,只不过那三十只羊麻烦,还得让专门的人手帮小陆游赶。

  莫启哲与香宁公主并骑而行,看了看坐在公主鞍前的小陆游,又看了看后面那一群叫个没完的羊,莫启哲问道:“这小娃儿叫什么啊?”

  香宁公主笑道:“他叫游儿,姓陆!”

  “啊?陆游儿,这名不咋地,有点儿跟风的嫌疑,照人家大诗人陆游起的名字吧!”莫启哲撇了撇嘴道。

  “什么呀,他就叫陆游,游儿是小名!对不对啊,游儿?”香宁公主捏了捏陆游的小脸蛋儿,然后又对莫启哲道:“你呀,还爱口的胡说八道,什么大诗人陆游,我就从来没听说过!”

  莫启哲奇道:“你没听说过陆游?!你…啊,我知道了,陆游是南宋人,现在是南宋初,那么他应该还没出生,不对不对,他应该出生了,他…他,乖乖的,那个陆游不会就是你吧?”他吃惊地看着马上的那个小孩儿。

  “陆游本来就是我啊!”陆游摇了摇头,心想:“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从来就没叫过别的名字!”

  莫启哲呆了半晌,忽然对香宁公主道:“你能做他的师父,佩服佩服,真是了不起啊!”香宁公主不解地道:“这有什么值得佩服的,不过是教他读书写字而已,以后会填个词写首诗也就行了。”

  “嘿,嘿嘿!”莫启哲心想:“你要是教他别的,那也没什么,他的诗词要是你教的,那不佩服你佩服谁啊!”他大声呤出了两句诗,道:“何谓男儿平生志: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这两句诗激励了后世多少大好男儿,在外敌面前英勇抗争,慷慨取义!

  顿了顿,他又道:“志向不小,可惜现在只是个放羊的小孩儿!陆游,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还只是个小孩儿,哼!”这辈子能叫一声陆游为小孩儿,这感觉超的啊!

  陆游歪着头想了想,神色古怪,莫启哲笑着问他:“小孩儿!喂,说你哪,只比大一点儿的那小孩儿,想啥呢?”

  陆游大大地叹了一口气,脸的不可思议,只听他道:“唉…我就纳闷儿,我师父是怎么看上你的呢,你瞧你长得那样儿,跟个羊尾巴似的!”

  “啊!”莫启哲听后一愣,而他身边的香宁公主则掩口娇笑,周围的骠骑亲兵一齐把脸转到了别处,回京路上笑声一片!

  嘿,这小…孩儿!

  ***

  回到汴梁之后,莫启哲把香宁公送回皇宫,随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处理张邦昌之事。这张邦昌无论怎么说他都是金国立的大楚皇帝,而莫启哲现在却是大金国镇守汴梁的将领,于情于理他都不该杀掉张邦昌,可是现在他翅膀硬了,手中兵多将广,割据河南一省,实力就是说话的本钱,就算金国想收拾他也得先好好考虑一下,不能冒然出兵平叛。

  韩企先也带着骠骑大军回来了。这一,宫内军事会议。

  莫启哲对于耶律玉哥干掉张邦昌的方法表示不,这也太残暴了些,想要杀人一刀砍死便是,竟然纵马活活把人踏死,这也太不象话了,要是传出去,指不定老百姓得说咱们多血腥呢!

  耶律玉哥这几天被莫启哲骂到臭头,一见启哲大哥生气,他一声不敢吱,只是低头认错。倒是萧仲恭为他说了句话:“都元帅不必为此着恼,也没什么残忍的,相反这种死法是很尊贵的,是咱们契丹族对待王者的一种特殊礼仪,表示血重归大地之义!”

  别的大将也都点头,认为这没什么残忍的,对待王者就该如此。莫启哲听了这话,微皱眉头,竟有这种风俗,简直是闻所未闻…咦,好象也听过啊,莫启哲仔细想了想,似乎历史上有个非常厉害的人物最喜欢用这种方法杀人,他是谁来着?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莫启哲道:“那张邦昌的事怎么向金国朝廷上报啊?他妈的,总不能说那老家伙是自杀的吧!”

  萧仲恭笑道:“这个容易,人嘴两张皮,咋说咋有理,嘴长在咱们身上,还不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么!”

  韩企先道:“就说张邦昌想造大金国的反,结果被咱们给灭了,不就得了,既简单又省事。”

  莫启哲在龙椅上笑了笑,道:“我看不如这样,就说张邦昌想造反,结果被他外甥刘豫发现了,这刘豫大义灭亲,见他舅舅竟然敢造金国的反,心中气恼,于是就想带兵把张邦昌给抓起来,可张邦昌拒不认罪,而且还领侍卫反抗,这个嘛,军之中,外甥一不小心就把舅舅给死了!待骠骑军赶到之时,大局已定,也救不活这大楚皇帝了!所以说,张邦昌之死属于…属于楚国内哄,和咱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萧仲恭点头道:“这说法很好,把责负全推到别人身上去了,咱们得一干二净,不错就用这个吧!反正人到底是怎么死的,金国派在汴梁的密探一定会调查清楚,咱们说什么金国朝廷都不会相信,现在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面子上的理由罢了,过得去就行!”

  韩企先也道:“不错,现在金国和我们需要的都是时间,金国征宋失败,兵力受损,还要休养一段时间,等他们重新集结了大军,哼,肯定就要发兵对付咱们了!”

  “嗯,我们也需要时间啊!”莫启哲想了想道:“在金国撕破脸皮之前,我们也要好好经营河南,培养军中力量,为来的大战作好准备!”

  “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对金国朝廷太过无礼,最好把现在化的矛盾缓和一下,不要让大战立即爆发,这样才好为发展军备提供时间啊!”萧仲恭建议道。

  莫启哲点头道:“说得对,好好措词一下,给金国上奏章吧,态度温和一点儿,顺便要点儿赏赐,金国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萧仲恭笑道:“我晓得。对了,都元帅,我想辞去军中职位,改任文职,不知可不可以啊?”

  他一说这话,殿将领均是一愣,萧仲恭是骠骑军第二号人物,官拜上将军,位高权重,深得莫启哲信任,这如中天之际,他怎么忽然要改做文官了呢?

  原来,这萧仲恭深谋远虑,他眼见着莫启哲的实力一天比一天强大,开国称帝已是必然之事,他做皇帝不要紧,可他会怎么对待这些跟着他南征北战的将军们呢?历史上杀大臣的事太多了,可以说是朝朝都有,无一例外。

  开国皇帝中,宋太祖赵匡胤算是比较讲义气的了,可他还做出了杯酒释兵权的事,把那些扶佐他登上皇位的大将打发了回家种地,谁能担保莫启哲也这么够“义气”?这位都元帅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要是他后真做了皇帝,哪天想要找个功臣开刀,第一个便会找上自己啊,于其将来刑场上后悔,不如今兵权,现在文臣班底新建,以自己的官职必可稳坐第一!汉高祖狠心杀韩信,可却从未起过害张良的念头啊!还是文臣好,既可掌实权,又无性命之忧!

  莫启哲却不知萧仲恭竟会想的这么多,他是个现代人,没有那种把一家一姓的天下,生生世世传下去的念头,谁有本事谁就该坐天下,这样才能对国家百姓好,这就是他的理念!身边的将军他都当成是朋友,不会加害的,那种“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的事永远不会发生在他身上,萧仲恭实是多虑了!

  莫启哲道:“你不做将军,想做什么呢?”

  萧仲恭道:“现在我们还缺一部立国之法,我想一边处理汴梁的民务,一边编一部这样的法典出来!”

  “好啊!”莫启哲道:“那不就是等于做宰相了吗!你有做宰相的本事,既然有这个心,那你就做吧!”

  萧仲恭立即站起身来,向莫启哲谢道:“多谢都元帅信任,臣必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嗨,自家兄弟,那么客气干嘛!”莫启哲摇手笑道“那给金国的奏章就由你来写吧!”

  “没问题!”

  ***

  接下来的日子,莫启哲可受苦了。原来,香宁公主见到了他哥哥赵构,心中欢喜,大大表扬了莫启哲一番,对于成亲一事,她也点头答充。

  莫启哲见就要结束光儿生涯,每里乐得就要飞上了天,逢人便说自己要讨老婆了,叫手下将领大臣们快点准备大婚事宜,莫要耽误了他成亲的吉

  可惜的是,乐极往往生悲,本来香宁公主以为赵构每躺在上是因为旅途劳顿所致,所以便叫御厨多给哥哥做些补品调理身子。谁知,这赵构无论吃什么好东西,他的身体都不见好,一直都下不了地,香宁公主虽然不解,但也没往别处想。那赵构也实在不好意思告诉妹妹,自己已经成了太监之事。

  宫中之人更是不敢告诉她赵构被阉的事,深怕她生气上火,要是她一发脾气修理了莫启哲,那莫启哲不得反过来修理他们啊!可虽然不敢明着说,这些宫女太监们却总在私下里议论,宫中之人俱知此事,唯独瞒着香宁公主。

  可宫中却有一人不懂太监为何意,既然不懂,自然就要问了,这人便是小陆游,他人小又天真可爱,所以宫女们说话之时,很少避开他,他也就总能听到“皇上现在已经成了太监!”这句话,他一问啥叫太监啊,别人就叫他闭嘴,不许瞎问。

  小陆游生气的,你们不说拉倒,我问师父去!好嘛,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了,香宁公主一听就火了,竟有这种事!她怒气冲冲地传来了太医,问他是不是真的,太医哪敢说是啊,只能吐吐的含糊其辞。

  香宁公主又叫人找来了莫启哲,质问他到底有没有这回事。莫启哲差点没气疯了,陆游这小混蛋不干好事,虽然童言无忌,可也没这么个无忌法的,你这不是害我嘛!他一口否认,说绝无此事,赵构健全得很,身上零件一个没少,不信你自己下他子看看!

  然而纸是包不住火的,这种大事,香宁公主岂能马虎对待,她不能赵构的子看,可她却指使陆游去,让陆游看看赵构的下身是不是和他长得一样,也不怕教坏少年儿童!陆游这小家伙特听他师父话,香宁公主让他干啥他就干啥。

  小陆游趁赵构睡之际,解开了他的子,然后便对着香宁公主打报告,说了句:“上那位叔叔和我长得不一样,他没有小**!”

  这句话之后,莫启哲便掉进了地狱,从此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每天都被香宁公主骂得头青包,哭无泪!他现在只盼着韩世忠快点凑齐赎金,把赵构早点赎回去吧,有这位大舅子在跟前,皇宫之中便永无宁啊!

  莫启哲急,韩世忠更急啊,他驻兵在河南边界,不敢越雷池一步。由于莫启哲要赎金也怪,他不要银子竟要铜钱,韩世忠虽然不清楚莫启哲想要得铜铸炮的目地,但他总觉得这里面有阴谋,莫启哲肯定是想破坏南宋的安定局面。

  面对巨额赎款,南宋发动了全国的力量,官府每派人下乡去收钱,贪官污吏乘机敲诈勒索,中私囊,百姓难受其苦,不情绪与俱增,江南一带原本富饶的地方被搜刮得最狠,无数富户破产,穷人更是流离失所,有很多百姓实在过不下去了,有的向南逃难到大理,有的则举家北上,迁入河南,因为只要一进河南,就没有人向他们收税了,骠骑军富得很,儿就不在乎老百姓那点小钱,不但如此,还会倒贴给百姓安家费。

  江南一带更是爆发了大规模的农民起义,南宋地方官无力镇,只好让烽火越燃越大。韩世忠无奈只好调正规部队前去镇,在这场所谓的平寇战争中,一名叫岳飞的将军颖而出,他不但收降了大批起义军,而且还积极备战,准备北上收复失地。

  ***

  莫启哲不敢去见香宁公主,只好把全部精力放到了政务上,萧仲恭极为能干,制定法规,安置百姓,一切都处理得井井有条,可现在河南也出现了麻烦,外来人口不断入,这本是好事,可很快就变成了人多地少,后来的百姓没法分给他们田地。于是,扩张领土便被提上了程,军事会议一个接一个的开,骠骑将领们整绞尽脑汁地想着,下一步要去打谁!

  就在这时,金国那里来信了。汴梁城里有金国派来的密探,同样,金国的上京会宁府里也有骠骑军的密探。萧仲恭写的奏章被送进上京之后,引起了金国朝廷的轩然大波。

  有的大臣认为莫启哲不奉旨,便擅自从南宋撤兵,情同造反,当立即派兵平叛,不能坐视他羽翼丰,否则大金有亡国之忧,而有的大臣则认为征宋大军全军覆没,唯有莫启哲保全了军队,这说明他是大金的功臣,当重重赏赐!

  两派争吵不休,这时,那位曾收了莫启哲大批金银的完颜昌说话了,他认为现在金国新败,实力受损,不宜再与镇边大将发生磨擦,这对稳定朝局不利,应对莫启哲采取怀柔政策,多加封赏,这样才能让他对大金更加忠心。

  完颜昌是右丞相,说话份量重,大臣们见他帮着莫启哲说话,便都默不作声了,只有刚刚逃回上京的完颜宗翰竭力反对,但不久前他父亲权相撒改已然病逝,朝中失了靠山,而且女真人崇拜勇士,信奉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他刚吃了败战,别人也就不把他当回事了,说出来的话也少有人听。

  金太宗心中打定了主意,要集结大军,狠狠地修理一下莫启哲,但现在时机不对,他一时之间还不出几十万大军来,现在金国的北方出现了一个强有力的游牧民族,这个民族的士兵强悍到了极点,严重威胁着金国的边境安全,而且不仅金国为此烦恼不堪,就连西夏也屡受那些草原部落的侵扰,幸亏那个民族内部不和,自己人打来打去,要不然那些骑兵别说灭了西夏,就是灭了大金都有可能!

  金太宗腾不出手来对付莫启哲,所以便采纳了完颜昌的建议,对这位镇边大将使用了怀柔手段,加封莫启哲为一等梁国公,官拜征南都招讨兵马大元帅,另兼汴梁枢密使一职,除此之外,还赏赐了无数金银珠宝,娇娃玉姬。又答应了莫启哲的请求,立刘豫为皇帝,国号为齐。

  颁赏的使者还未出发,骠骑军的密探便用飞鸽传书把消息送回了汴梁。莫启哲接到密报之后立即回复,要上京的密探准备大批礼物,送与朝中大臣,下足血本结朝中权贵,另外还要查一查那位太祖长孙现在过得如何,查到之后也要送去厚礼,聊表寸心,要让太祖长孙知道还有自己这么个将军,时时刻刻在关心着他!

  太祖长孙还没怎么拉上关系,可完颜昌收到礼物之后却是大喜,他早知道莫启哲最会做人,自己帮他说了话,他必有礼物酬谢。望着大厅金光灿烂的礼物,完颜昌不住口地夸奖莫元帅真会为人处世,实乃大金国第一聪明伶俐之人也。

  ***

  这一,颁旨的钦差大臣带着队伍,从金上京会宁府出发前去汴梁,与队同行的人还有一批原宋国降臣及其家属,这些人都是完颜昌放回去的,准备用他们来搅南宋朝局。

  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西夏国的皇太子,这位皇太子是来金国修好结盟的,希望金国能出兵对付一下北方的游牧民族。每当秋天,马肥草长之时,那些草原上的部落便会在一个叫做合不勒的汗王带领下,跨过大戈壁,来到西夏边境,对那里进行毁灭一切的掠夺。西夏动员了全国的兵力相抗,可仍然打不过这些草原部落,无法,他们只好派出皇太子出使金国,希望金太宗能出兵相助,减轻西夏的边境负担,金太宗答充了他。

  此次皇太子随行南下,是想到汴梁看一看这举世最繁华的都市风采,随便探望一下那位唯一没有被俘虏到金国的大宋公主,那是他的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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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启哲看着手中燕京镇守使写给他的书信,拍案大怒“放,凭什么要老子出省相,那个西夏的皇太子是什么鸟人,竟要这么大的排场,别说是他就是金国的皇帝,老子也没放在眼里!”

  萧仲恭想了想道:“这位皇太子叫李佑仁,是当今西夏国皇帝李乾顺的儿子,听说英武的,不知是真是假!”

  “李人?”莫启哲点头道:“嗯,这名字取得好,我喜欢!他跑到咱们汴梁来干嘛,刺探军情吗?”

  萧仲恭笑道:“西夏离咱们这儿可远了,他可犯不着刺探咱们的军情!不过,好象听说他是来接未婚的!

  “未婚?咱们汴梁怎么会有他的未婚?”莫启哲想了想,忽然“哎呀”一声大喊了出来“他的未婚不就是香宁公主吗!这…这,他的,老子要砍死他!”

  莫启哲忽然记起来了,想到初他刚遇见香宁公主的时候,她正在皇家园林里散心,说是不愿嫁到西夏去,她身为公主,如果要嫁人的话肯定不会嫁个平民百姓,西夏国也就那个皇太子能配得上她了,想必这个“英武的人兄”就是她的未婚夫了。

  莫启哲一见情敌出现,忍不住破口大骂道:“有没有搞错,大宋都亡国啦,还他的未个婚哪,让那个皇太子去死吧!”

  萧仲恭早就知道这事了,他笑道:“他可是皇太子啊,死了他,西夏还不得跟咱们玩命!”

  “玩命便玩命,谁怕谁啊!”莫启哲怒道,转了转眼珠,他又道:“死了他,西夏就得跟我玩命,那如果是金国死了他,那么…”

  萧仲恭接道:“那西夏就得跟金国玩命!”

  “嘿嘿”莫启哲不怀好意地干笑了几声,肚子里一股坏水冒了来,道:“这个嘛,西夏国的皇太子身份何等尊贵,他来咱们汴梁做客,当然要本帅亲自相啦!出省,自然是要出的,要是让他进了咱们的地盘儿,那办起事来多不,多不…”

  “合理!”

  “对,那种事一定要在别人的地盘儿上做,那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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