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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明暗两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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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飞快过去,转眼之间,冬去来,田野之间冒出新绿,园中花朵也渐次发苞。民间已渐渐淡忘了曹杀人的恐怖事件,但由于无论是伏完还是穆顺临死前都未说出他们到底想联络什么人发动宫庭政变,搜捕伏完余的活动仍在持续进行,时而会有零星人员遭到追捕和处决。

  这一傍晚,冯菁从曹处返回,就当街见到了追捕行动,那人因竭力反抗而被当场格杀,斗大的头颅掉在一边,血一地。

  冯菁来到三国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这种情景,心中极为震撼。回到家中,晚上不敢再打地铺,爬上大,紧紧抱住杨华,身体向他完全开放。原来杨华虽然曾借所谓“责罚”之便,对菁儿用过蜡烛、鹅、绳鞭一类挑逗之物,却因菁儿哀求说,年龄不到怕会影响发育,所以杨华十分珍惜她,每次都是适可而止,未越雷池一步。杨华这时渐已习惯了分而睡的“既成事实”正睡意朦胧,忽然感到竟有冰肌玉骨般的柔滑肢体贴近了自己,急忙睁眼一瞧,喜出望外:“菁儿!你…”菁儿只是羞涩地“嗯”了一声,便把头埋进了他的宽阔膛。杨华感觉到菁儿那令他梦牵魂绕的身体正在微微颤抖,忍不住试探地上下其手,菁儿一开始被他摸得全身绷紧,但随后就完全放松了,任他双手“游刃有余”杨华大喜,趁机入侵她的亵衣深处…忽被菁儿一把抓住:“华哥,我今天十五岁了…”什么意思?是说十五岁就可以那样了吗?那为什么还抓住我的手?莫非怪我忘记了她的生日…杨华不敢造次,连忙出手来,一边抚摸她的香肩,一边软语温存,最后深深吻住菁儿,尽情取“香”菁儿被吻得几乎透不过气来,稍稍推开杨华一会儿,着气轻声说道:“华哥!怕,我怕…”杨华这时已经神魂巅倒,其实没清她到底怕什么,但男子汉的豪气使他毫不犹豫地说道:“什么都不要怕,我一定好好保护你!行吗?”“嗯——”菁儿娇慵地答应了一声。杨华再试着解她的亵衣,菁儿只是颤抖了一下,没有反抗。于是,洁白的双峰,美妙的丰,渐次展现在眼前。杨华如梦如痴地抱着菁儿粉雕玉琢般的光滑身体,吻遍了她的全身…终于,**来临,娇啼婉转…真个是“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清晨起来,看到白单之上点点落红,杨华感到无比幸福,也对冯菁倍加爱惜。

  冯菁晨起练剑,却因仍有余痛,步法有些涩滞。徐庶却是不知,历声责问怎么回事?冯菁哪里敢说真实原因?只得把昨看到当街杀人溅血,心有余悸一事拿来搪。徐庶叹道:“练剑虽可健体防身,但长剑本是杀人利器,如果竟看不得杀人见血,心中没有杀意,便始终练不出神髓来。看来非得经历实战才行啊!”冯菁有些心惊:“徐大哥,你是说要我亲自杀人才能把剑练好?这…怎么下得去手啊!”徐庶道:“杀害无辜,当然是侠者不为。但剑侠本就是行侠仗义,踩踏不平,为民除害的。在你所见所闻之中,难道就没有令你深恶痛绝的坏蛋吗?”

  菁儿作为女孩,马上就想到一人,口而出道:“嗯!我最恨的就是那个刘安!为了讨好刘备,竟然把自己的子杀了炖给刘备吃!这样的坏蛋死一千次都不够!”

  徐庶点头道:“此事我也有所耳闻,听说事后刘备和曹竟然还赏了他一百枚金子,令他活得逍遥快活!这样的人不除岂非世风下?刘安这家伙在芒殇山中,离此不算太远,好,我们就去找他的麻烦!”

  于是冯菁以身子不适为由向曹告了几天假,入夜之后,收拾停当,与徐庶一起,利用杨华设计的爬城钩索,拣僻静处翻出城外,找到预先藏着的马匹,飞马直奔芒殇山中。

  路上,冯菁是又紧张、又兴奋、又害怕。他问徐庶道:“大哥,你时常杀人吗?”“唔!”“那么第一次杀人时,心里怕不怕?”徐庶回忆道:“那一次,有个恶霸杀了我朋友的全家,我愤怒异常,只想为友复仇,就没感到害怕。”“那后来被官府抓到以后呢?”“我问心无愧,生而何?死而何惧!”

  冯菁感叹道:“徐大哥,你真是一位大英雄!”又问道:“可当时你为什么不报官,让法律去制裁他呢?”徐庶哂道:“凡是有人长久作恶一方,多半是与官府勾结。法律能管到他吗?法律如果那么有用,早就天下太平无事,黄巾也不会起来造反啊?”冯菁毕竟受了现代熏陶,于是便说:“那只是法律不够完善的缘故。如果有一种十分详细的法律,而且止官匪勾结,人人遵照执行,不就天下大治了吗?”

  “哈哈哈哈…”徐庶一阵大笑“看来你还真是个孩子!岂不闻‘暴秦苛法,民不聊生’么?其实我仔细研究过《秦法》,绝大部份都是有其道理的,可为什么民不聊生呢?关键在于执法之人,以一己之私,来欺良善!而秦二世就是最大的一个!在这种情况下,完善的法律反而成了镇百姓的枷锁!官匪勾结,哪朝哪代都明令止,可是有用吗?比如说,大汉高祖皇帝约法三章第一条便是‘杀人者死’。刘安杀,便不是杀人吗?可是刘备自己吃了人,而曹又用得着刘备,于是对刘安就只能赏,不能杀。这就是政治!不管今后社会发展到了什么地步,只要还有政治,就绝没有完善的法律执行!”

  冯菁原本能言善辩,这时却被说得哑口无言。

  徐庶接着说道:“不管哪朝哪代,任何社会都有明暗两面。对于官府来说,明的是执行法律,规范社会秩序;暗的是以权谋私,甚至为所为,这是由于人皆有私,当官不谋私利者几稀!因此,根据天道,民间就必须有一股反抗力量来加以制衡。这股正义力量,表现在明处的便是‘儒’,这里的‘儒’是一个泛词:或传播言论,或揭事实,或发表政见,或著书立说,总之代表民众的呼声;至于表现在暗处的,那就是‘侠’:心明眼亮,忌恶如仇,长剑一出,魍魉丧胆!管遍天下不平事,杀尽不平方太平!只有让作恶者必有恶报,‘天道好还’,这个世界才得以平衡,不至沉沦!…当然,对于官府来说,不会民间的这股力量,所谓‘儒以文法,侠以武犯’!然而,从古到今,一官一民这两种力量却长期共存,缺一不可。它们既互相对立,又互相补充,这才维持着各朝各代不断发展进步!我可以说,如果哪一天,民间这股‘儒’和‘侠’的力量不存在了,那也就离亡国灭种不远了…”

  冯菁是“过来人”她追古忆今,发现徐庶的这番话真的很有其深刻道理,于是对徐庶的睿智大感佩服。她惘地望着徐庶那犷豪迈的形象,想了很久…

  二人终于到达芒殇山脚的刘庄。这时天已接近中午,一问起刘安,都说:“村里那唯一的大户人家就是。”

  于是二人上前扣门。那刘安却是识文断字之辈,一见来人便知绝非常人,于是很客气地接待了他们,并命令下人端上酒

  徐庶用筷子拔了一下碗中之,问道:“莫非又是人乎?”

  刘安大笑道:“客倌真会开玩笑!我现在如此富贵,哪还会干那营生?”

  徐庶亦笑:“实不相瞒,我二人听说阁下杀而得了富贵,专程前来取经。”

  刘安饮一口酒道:“原来如此!这些陈年往事,村里的小伙子们都问了百遍了。不少人想要‘东施笑颦’,只可惜咱们村里好久也不来大人物了…哎,对了,你们如果真的想尝人,我可以带你们去其中一家,只要客倌你吹得玄乎点,估计差不多行…”

  徐庶连忙推辞:“不不不不!我们无福消受那个,只想听听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好学点乖。”

  刘安回忆道:“其实当时我也是不得已。那天,我在山中打猎,谁知转了一整天,竟什么猎物也没碰着。正垂头丧气地往回走,忽见二人二马来到面前。其中一人:面如冠玉、如涂脂,双耳极大,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富贵之相。虽然没有顶盔冠甲,但马鞍上横放着双剑,是位将军无疑。另外一人象是他跟班的。马上之人问我:‘这位小哥,借问一下,去许昌的路怎么走?’‘去许昌,下了山向西走就是。’我心中琢磨,这人的相貌在哪儿听说过,很熟悉的,可就是一下想不起来。天快要黑了,我想回家,也合该我多了句嘴:‘这位将军,天要黑了,你也不能赶路了,我家就在前面山脚下,去那儿住一宿,明早再走吧?’谁知这两人就跟过来了。”

  刘安牛饮了一大碗酒,夹块吃了,继续说道:“那时我家里可不比现在,一天没打着猎物,那就没吃,我只好搞些野菜下饭。那将军一直黑沉着脸,似乎有些不高兴的事,而那跟班的似乎想要讨好那将军,竟跟到厨房里来了,一看我只是在摆野菜,就来了火:‘刘安!你知道我们是谁吗?那屋里坐着的,就是大名鼎鼎的豫州牧刘玄德!而我则是他帐下谋士孙乾!我们也不会白吃你的!可我看你只摆野菜,竟不拿点出来,把我们当什么人了?什么…没?哼!我看你是个猎户,脸上有油,必是常吃的主儿,今天竟敢说没?你敢情是活得不耐烦了?’说完,竟拔出宝剑指着我。其实这孙乾我可以不怕他,可那屋里坐的刘玄德却是三战吕布的主儿,只怕手指头一动我就会玩完。我被无奈,于是只好…”听到这里,冯菁忍不住长舒一口气道:“原来是这样!竟怪不得你,而是那刘备…”徐庶却打断菁儿的话,盯着刘安笑道:“不那么简单吧?如果只是被,你在这里可是路,随便找个借口,往哪儿一躲,他刘玄德还能找得着?”

  刘安伸出大拇指笑道:“你这位客官真是高明!如果我按你那么做了,那么直到今天也还不过是个苦哈哈,那有富贵可言?也是时来运转,合该有事,那孙乾一走,我那黄脸婆就来了,冲着我直埋怨:‘亏你还读过几天书,不但不务正业,竟连好坏人都不分,带回来这么两个恶客!你平常学出来的聪明劲儿都喂狗啦?’我刚被孙乾一顿咋呼,哪里受得了这个?于是冲着老婆骂道:‘看来你也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那我就宰了你当,给客人下酒!’一开始说出来的全是气话,可话一出口,忽然灵机一动:你们既然说了不白吃我的是吗?那我今天就索幸给你们上一顿人,倒要看看你们出个什么价钱!反正我穷得叮当响,就博他一把!于是我一不做,二不休,上去就给了我老婆一刀!可怜我那老婆竟然不信我会杀她,躲都不躲,当我的刀进她脖子里的时候,我至今还忘不了她看着我的眼神…”

  徐庶实在听不下去了,他站起身来一声冷笑道:“好啊!难怪!常言道‘一只巴掌拍不响’!原来你与那刘玄德竟能合作得如此亲密无间!怎么样,人哪块地方最好吃?”

  那刘安酒一喝多,竟没听出徐庶的话音不对:“咳!那就要去问刘玄德了…他们走后,剩下的我可是一块都没敢吃,毕竟是与我同共枕了六年啊!我怕遭天遣,就把那汤和我老婆的尸体一块儿埋了…嘿!想不到那刘玄德还真讲信用,过后竟派孙乾给我送来了一百金。这下我可发了!我原以为,我杀了老婆,再没人再敢嫁我,谁知我这一富贵啊,远近几百里的都找上门来。这年头的女人可真!这不,我又找了两个老婆,比起原先的漂亮多了…喂!屋里的,出来见见客人!”

  里屋走出两位风女子,对徐庶二人一个万福。刘安介绍道:“她们俩在百里之内也算是美人了!不过…”刘安转而面对冯菁道:“我阅人也算多了,我看客倌您如果是女子之身的话,定比她们漂亮百倍!不知我可猜中?”

  “不错!”冯菁霍地站起,摘下头巾,任由长发象瀑布一样披散下来,怒道:“你好逍遥自在啊!杀了一个老婆,还能再娶两个?你以为不敢吃就不会遭到天谴了吗?告诉你!我就是上界下凡的公主!”说罢,从怀里抖出一卷“圣旨”大声喝道:“刘安接旨!”

  这刘安不知对方来头,见她美似神仙,却又威势凌人,只得暂且跪下。

  “奉天承运,上帝诏曰:查下界刁民刘安,负心薄幸,杀求荣,视妇儿如草芥,毁人伦之大道。此等蛇蝎之人,不杀不足以清正一方教化!根据大汉高祖约法,杀人者死,今敕立斩刘安!钦此!”

  那刘安见状,早已取下一柄猎叉刺来!冯菁凭借心中愤怒,拔剑与他对打。徐庶为了锻炼菁儿,并不上前帮忙,却返身收拾了几个下人,拦住刘安退路。两个小妾早就吓瘫在地上。

  十几招以后,刘安渐渐不支,虚晃一招,拔腿就跑,却被冯菁使出一招“疾风击”一剑划断其脚后大筋,跌倒于地。刘安自忖必死,嚎叫道:“我不服!我不服!”

  冯菁上前,长剑指着他说道:“你这恶人,杀的时候怎么不替人家想想,现在轮到自己要死了,就不服?你还有何话说?”

  刘安叹道:“杀人偿命!我并非不该死。可我不服的是这个世道!为什么富人那么富,穷人那么穷?为什么富人可以天天吃,而穷人为了一顿就要被?为什么富人可以杀人盈野而振振有词,而穷人杀了一个子就得偿命?你说为什么?我不服!”

  冯菁听了,不起伏!她大声说道:“好吧!我在此发誓,我要还给天下穷人一个清平世界,让他们再也不受欺凌,再也不会为了一顿饭而卖儿卖女、易子而食,当然也不会因为无而杀!如果我做不到,有如此案!”说罢,奋起小蛮靴,照准那饮酒案桌,一脚踩下!只听哗啦一声,案桌竟被踩得粉碎!

  冯菁喝道:“这下你该服了吧?好,现在我代表全天下的女子,向你讨还公道!刘安!你纳——命——来——”冯菁利剑一挥,刘安人头落地,一腔恶血直屋顶。

  冯菁总算出了口恶气。她退开一边,奇怪地看着那粉碎的案桌道:“我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徐庶笑道:“我知道你要踏碎饮酒案桌,所以事先在桌底划了几剑。”

  冯菁暗道:“想不到徐庶心思如此绵密。”于是由衷感谢道:“多亏了徐大哥,才让我威风八面,谢谢你!”

  徐庶道:“作为大哥,理应帮助妹子!”说完,转身把刚才那张“圣旨”贴到墙上,以警醒世人,然后说道:“我们走吧!”

  太阳已经下山,冯菁跟着徐庶,溶入渐渐来临的夜当中,她的身影,不再有丝毫怯懦,而是那么的矫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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