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泉边偷窥

　　他没有说话，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令她正视自己，只见她眼中的悲伤一闪而过，瞬间便已平静无波。他看着她，眼神复杂，似乎想从她脸上读出什么，又似乎在自行思索着什么。

　　时间似乎已经停止，万物均是悄无声息。

　　夜风轻轻拂过，他的发随之轻舞，秀美的面容如明波静川，在月下发出玉般的光泽，墨眉下寒星般的深邃瞳眸似两潭深水，摄人心魄。她静静地注视着，未曾觉察自己平静的心湖已为他涌动一丝异样情愫。

　　他腾地松开手，清冷的开了口：“夜深了，早点安歇吧。”随即衣香浮动，身影消失于暗夜之中。

　　自那夜之后，他便时常出现在她梦里，令她有些寝食难安，平里也打不起精神。正在她握着书本发呆之时，他门也不敲地走了进来，示意她不必多礼，随手将一只锦盒丢到她的面前。

　　“打开看看。”他的语气轻快，似乎心情不错。

　　抬头看了眼故作神秘的主子，她依言打开那只锦盒。一颗晶莹剔透的红色宝石赫然躺在盒里，滑透明的天山蚕丝被编织成坠套覆于其上，看起来巧无比。

　　“这是给你的。”见她眼中出惊之，他微笑着开口。

　　“给我的？”她有些不大相信的望向他。

　　他点点头，脸上的笑容令人炫目。

　　“这份礼物过于贵重，燕楠不敢收。”她慌忙盖上锦盒，双手递还给主子。

　　“我既然送了，你就得收着。废话少说！”楚晋麟见此情形，瞬间变了脸。

　　她吓的缩了缩脖子，不再出声，眼见他带着胜利的微笑，转身离开。

　　斗转星移，四年时光已过。楚燕楠已十四周岁，出落的越发灵秀动人。而主子楚晋麟正值束发之年，样貌多了几分刚，少了几分柔，模样越发的俊逸秀美。

　　自那石谷受伤之后，楚燕楠便养成每浸泡温泉的习惯。玉姨曾说那温泉之水可使人气血两旺，有助于她提升内力，弥补真气。她每浸泡，内伤才得以提前复元，武功修为也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

　　入夜，一汪清泉在银色的月光下闪动，清澈的碧波上承载着一片片花红，点点荧光在娇花绿丛间飞舞，垂于水面的青藤在岸边轻曳于风。月朦胧，这里好似人间仙境，如梦似幻，不令人沉醉其中。

　　楚燕楠悄然飞至泉边，散如瀑云发，轻解衣衫落地。转眼间，如玉般滑润的娇躯便影映在泉池之上。玉足轻抬，踏入温泉，她紧实而均称的小腿被泉水环绕，缓步渐入而起的层层清波，令她间是围拢的花红。慢慢的沉下身子，让自己完全浸入泉池，只见黑色的秀发浮于水面，如绸缎般随波漾在碧水之中。一会儿，她起身出水，抬首望月，晶莹的水滴顺着白瓷般的面颊汇聚成溪，蜿蜒下，在玉峰间轻吻，在肤上轻叹，平静而温柔的融入泉水，消失于她身下的层层碧波。此时的楚燕楠好似林中仙子，美得令人屏息，美得令人侧目。

　　楚晋麟隐身在暗处，悄无声息的欣赏着芙蓉出水的人美景，一脸的平静，唯有喉间隐隐地跳动和垂在身侧的双拳，出他努力压制的望。转过身去，他闭上双眼，闭耳不闻水动之声，急步离开这活生香之地。

　　楚燕楠隐约听见脚步之声，忙取过池边衣物遮掩于，待望向声响之处，只隐见一抹洁白消失于浓浓的夜。

　　她面娇红，忙于穿衣，同时脑中又在细想：“这其灵山是人间绝地，不会有生人出入。而识的人中，只有自家主子和龙家少爷一年四季皆穿白衣，这偷窥之人怕是出自他们二人之中。至于是谁，还是不再深究的好，若是后见了，难免有些尴尬。”思付至此，她便飞身离去。

　　回到木屋，楚燕楠闭口不谈偷窥之事，仍如平般正常生活。

　　几个月后，龙子麒先行学成下山，少了窦雨桐和单林等人的陪伴，日子瞬间变的无聊起来。

　　楚燕楠看着坐在亭中状若出神的主子，轻叹了口气。自从龙家少爷离开后，主子便沉默寡言起来，每天除了练武就是看书，很是寂寞。再转头看看站在院外大树上的子夜，也是跟主子一样无打采，早已没了雄鹰该有的骄傲姿态。

　　楚燕楠看着垂头丧气的一人一鸟，心中有些不忍，心思转动间想出了一个解闷的好法子。她向站在一旁的楚云招了招手，示意其附耳过来。

　　“能行吗？”耳语之后，楚云小声发问。

　　“应该行的通。”楚燕楠眼光，嘴带笑容。

　　第二天一早，楚燕楠和楚云都不见了踪影，把楚晋麟这个主子独自扔在木屋之中。喝了口隔夜的凉茶，楚晋麟心中之火越发的旺盛，眼凶光的思索着整治两人的最佳方法。

　　突然，屋外传来一片嘈杂，楚晋麟耳尖的辨别出二人混杂其中的脚步声。他铁青着脸，耐心等候他们走入屋内。

　　“属下参见少主。”二人进屋见主子脸不悦，慌忙跪倒行礼。

　　“哼！你们两个眼里还有我这个主子吗？！”楚晋麟咬牙切齿地说道，落在二人身上的目光几乎冒出火来“说！这大清早的，你们跑哪儿去了？！”

　　“回少主的话，属下是去山中准备送给少主的礼物。”楚燕楠低头禀明。

　　“礼物？什么礼物？”这个回答令他有些意外，面不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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