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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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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准你利用他的身体胡作非为!”左媛元跟在徐兆烈后头走进大厅,没留意到王总管领着一干下人看守在门外没进来,也没注意到大厅中有个妖的女人坐在沙发中等他。

  朝夕相处十年,说对徐兆焰没有感情是骗人的,即便他总是喜欢捉弄她、欺负她,但他绝不会让她受到半点伤害,或许,他对她也是有情的,只是…这些目前都不重要,最严重要的是,她从现在开始,得分分秒秒的看紧窃占他身体的徐兆烈,免得他做出一些伤害他身体的事来。

  “你还真大胆,不怕死的敢命令我,嗯?”徐兆烈被惹火了,不过他没有动怒,只是冷漠的睨了她一眼,若非她目前有利用的价值,他早一把掐死她了,哪还容得她如此的放肆。

  “我才不管你是谁!即使你是徐家的大少爷,徐兆焰的兄长又如何?总之你侵占别人的身体就是不对的行为!而既然你无意归还,最起码你也不能恣意妄为的做出一些…一些…”左媛元终于发现到那长相美、穿着暴的妖娆女人了,顿时她瞠目错愕得说不出话来,因为当徐兆烈一坐下来,那女人便像八爪章鱼般的黏到他身上去。

  “现在的我是徐兆烈!这具躯体为我所操控,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都不能碍着我,干涉我做什么事,你也一样!”左手端着一杯烈酒,右手环抱着体态丰腴美人的他,无视于左媛元的存在,当场与那感尤物火热起来。

  即使再无知、再懵懂,她也晓得他们在做什么,以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但她就是无法走开,因为她无法忍受他利用徐兆焰的躯体做出那种事来。

  似乎没有要走开的意思,她就站在那观赏他们情火辣的演出,直至听见一阵不堪人耳的声亢奋的响起,她才尴尬得酡红双颊,待不下去的离开大厅,往厨房走去。

  一个是无的卑鄙小人、一个是身膻腥味的狐狸!她绝不会让他们成就好事的!

  端着一锅加入冰块的冷水,她气冲冲的再度回到大厅,毫无预警的就往衣衫不整的他们身上泼去,成功的破坏他们正沉浸于中的游戏。

  “啊…”彷佛快燃烧起的身体,突然浇到冷冽的冰水,被挑逗得娇连连的女人,不住惊吓的尖叫了声。

  “这样刺吧!”左媛元浅笑盈盈的拿着锅子站到女人面前,见那女人发飙的挥手打她,她弯身拾起地上散发着刺鼻香味的衣服,就往女人浓妆盛抹的怒脸砸去。

  “哪里来的该死下人!你找死…”一把挥掉覆盖在睑上的衣服,才扬高起手,一这冰水便面泼洒而来。“啊…”“我没有恶意!我只是要你冷静一下而已,是你自己先动手要打我的,我只是出自于自卫!”将锅内剩余的水尽数往地睑上泼,再装出一副歉然表情来的左媛元,与其说解释这番话是要给那女人听的,倒不如说是故意讲给不发一言的徐兆烈听的。

  懊死的女人!竟敢拿水淋他?!别以为她有利用的价值,他就不敢对她怎么样?

  兴致全失,他冷着一张酷脸坐直身来,任由前的衬衫敞开着,也任由额际发稍的水珠滴落下来,徐兆烈没有动怒,不过骛的眼神中却有一种比愤怒还要可怕的气息,直视得左媛元胆战心惊,有点后悔刚才不经大脑考虑的举止。

  不过,做都做了,现在才来懊悔、害怕,似乎已嫌太迟了点。

  “嘿…我…”战栗的望着他凌厉得有如利刃般的双眸,她心虚的笑了笑。虽然达到目的的破坏他的好事,不过他看她的眼神…好像不打算饶恕她。

  “程岗!”冷冽的双眸仍直视着她,他出声唤来守候在门口,忠心保护他安危的随从。

  “少爷。”程岗面无表情的走至他面前,等候命令差遗。

  不管此刻坐在他面情的是兆焰少爷,还是兆烈少爷,他的本分就是保护徐家少爷的安全,没有所谓窃占、抢夺之区分,在他的眼里,他们两个不仅都是同一个人,更是他的主子,所以,他只会服从,不会违抗。

  “撵走她!”既然在她身上找不到所要寻找的记号,他不再佯装温柔多情,也不再费事的隐饰冷酷残忍的本

  “什…什么?”从李家别墅被掳来这,原以为当不成李少,至少能成为徐少夫人的女人,吃惊得怔住,不敢相信他变睑比翻书还快“不!我不走!别赶我走,兆烈!我是爱你的,求你别赶我走…”

  这是…在上演哪一出戏?为什么她从头到尾全看不懂?

  望着哭泣着苦苦哀求,仍被只听从命令的程岗,硬拖出屋邸,丢出大门的女人,左媛元困惑的眨了眨,至今仍无法相倍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个冷血到绝对会六亲不认的徐兆烈,果真是恶魔的化身!瞧他多残酷无情啊!前一刻还像个温柔的情人般与那女人亲热燕好,而后一秒钟,他就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宛如地狱来的狠厉鬼。

  实在可怕!他是个没有人招惹得起的人物!有了这层认知,她再也不敢持虎须,公然的测试他忍耐的极限在哪。

  “喝下它。”将剩余的酒一口饮尽后,他再倒一杯烈酒,站起来的走到她面前递给她。

  “我…不会喝酒。”左媛元实话实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强迫她喝酒。

  “我要你喝!”徐兆烈以主子的身分命令她,要她向程岗看齐的服从他。

  见他眼神凌厉的瞪着自己,并端出主子的架子来,她就算不想听从也得听从,谁教他霸占住徐兆焰的身体,又谁教她该死的又是徐兆焰专属的下人呢?

  “喝…就喝!”主子既下达出命令,她没道理不听从,于是接过他递来的那杯装得的琥珀体的酒杯,她逞强的像灌白开水般的一口饮尽“咳!咳咳…”辛辣灼热的体顺喉滑落,不晓得这酒那么烈的左媛元,被呛着的难过弯着猛咳着嗽。

  这到底是什么酒啊?怎么那么难喝?呛得她连眼泪都咳出来了。

  “跟我来。”徐兆烈魔魅的双眸不断闪烁着恶光芒,嘴角忽然浮现一抹吊诡的冷笑来,转身就往二楼走去。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的行为太神秘,也太诡异了,让她完全摸不着头绪,猜测不出他突然赶走那女人,她喝下那杯烈酒的真正目的为何。

  “夜深了,我想休息了。”他停下来,转头看了她一眼,便在二楼通道的最后一间寝房走去。

  休息?那不就是指睡觉吗?顿时,左媛元惊慌了起来。

  奇怪!她在害怕、恐惧什么?从十三岁起便与徐兆焰同而眠至今,她还有什么好羞赧、别扭的?难道就只因他的灵魂不是徐兆焰,所以她就排斥与他同共枕?但他的躯体依然是徐兆焰啊?为何自己仍会忐忑不安?

  “你在磨蹭什么?还不进来!”进房后见她没跟上来,徐兆烈冷着一张脸站在门口处睨瞪着她。“别以为我会对你图谋不轨,像你这种没有漂亮的睑孔、丰腴的身材,我是连碰也不会碰你一下的!若非我身体上的不适需要你来减轻疼痛,否则同你睡一张,可真是委屈我了!”

  他果然也是有徐家遗传的恶劣基因,讲话不仅毒辣,甚至不给人留情面,还可恶的践踏人家的自尊!

  是,她是长得丑,也没有做人的身材,但那又如何?这种天生的事,又不是她所能改变。所脑控制的,何况这并非是她的过错。

  她人虽然是长得不怎么漂亮,身材也只能用竹竿来形容,但是她有一颗善良的心啊!否则此刻她就不会站在这,早不管他的死活落跑掉了。

  “哼!你以为我希罕啊!要不是看在这具躯体是徐兆焰的,我也不愿委屈自己跟你这个冷血动物睡在一起!”瞧不起她,她就看得起他吗?她可是打从心底轻蔑他这个卑鄙无、可恶至极的小人!

  好臭!这是什么味道?一股难闻刺鼻的味道充斥在整间房里,轻飘拂送过鼻间,令徐兆烈难以忍受的皱起眉头,眯起愠怒的黑眸瞪着发臭来源的她。

  “嘿…不好意思!我…放。”难为情的望着他,虽然觉得有点丢脸,不过她并不认为放是一种过错,毕竟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这种自然的现象,他也不例外。

  “你这个丑女人!”丑人多作怪,古人说的一点也没错。他被惹火了!别以为有那么一丁点利用的价值,他就不敢对她怎么样!

  可恶的男人!她只不过长相平淡了一点,面貌普通了一些,就叫她丑女人?她真的长得那么抱歉吗?可恶!

  “我既不是神,也又不是圣人,我只是一个凡人!这种自然的现象,你也曾发生过,不是说脑控制就脑控制的,所以你动怒凶我就太没有道理了!”或许是有那么一点故意的成分在,不过说实在的,她真的不是存心的。

  “你…”左媛元理由充分,他奈何不了她,只能咬牙紧抿着双怒瞪着她。

  不过,当他瞥见她光着脚上的那层又黑又脏的东西时,他骛的双眸倏地燃起两簇怒焰,遏抑住的沸腾火气则终于再也控制不住的爆发了。

  “你这个肮脏的女人!你几天没洗澡了?你双脚又沾上什么发臭的东西?你…最好是马上从头到脚给我洗干净,否则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叫人来伺候你!”长得丑不懂得装扮也就算了,居然还肮脏到这种程度,真怀疑徐兆焰怎么能与她同共枕十年。

  似乎看得出他眼底的疑问,遏不住被关两天的怒气,她想出声反驳他,但却发现身子不知怎么热起来了,有点站不稳的摇晃了下,她瞪着他,晓得准是与那杯烈酒有关,要不然她这会儿走起路来不会东倒西歪,头也不会这么晕眩。

  “才几分钟而已,酒就在你体内发生效用了?!”真不可思议,没想到她的酒量那么浅,浅到一杯中等烈酒就足以醉倒。

  “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难忍酒在她体内所造成的不舒适,左媛元按着头昏脑的太阳,直瞪着他嘴角那一抹讽刺的讥笑。

  “不这么做,你会乖乖的顺从我的话上吗?”睨去被淋的衬衫,徐兆烈陶瞠面对她,如所揣测的,她根本没被吸引,也没害羞得脸红。

  看样子,如果不是她与徐兆焰关系匪浅,就是自他苏醒以来,第一个面对他没有爱慕之情的女人,这真的有点教他感到吃惊!

  视线开始模糊不清了,不过左媛元仍分办得出他站在何方,只是她看不见他的脸。

  他真的是个厉害的人物!没想到…该死的被他说中了!没错!倘若她能保持清醒,没有醉倒的话,今晚是休想她会与他同睡一张,而既然躲避不开仍必须与他同共眠的命运,她也只好认命,转身就往浴室走了进去。

  慢慢的掉两天没换洗的脏衣物,她知道味道很不好闻,尤其是她跳窗逃走时,不知踩到什么东西的双脚,更是发臭得连她自己都受不了的想要吐,莫怪徐兆烈会说她是个又丑又脏的女人。

  “啊!”取下达蓬头冲洗有着严重异味的双脚,但怎知一阵晕眩袭击而来,左媛元为了平稳住突然摇晃了下的身子,却没想到不小心踩到搁至在地上的肥皂,一个打滑,她摔倒了。不仅摔疼股,还撞痛手肘,让她难忍疼痛的差点哭出来。

  看来她真是个连半滴酒都沾不得的人!才不过是一杯烈酒而已,就足以把她醉成这副模样,还让她全身难过不舒适的想哭。她发誓!以后她再也不喝半滴酒了,就算被迫、被威胁,她也抵死不从!否则她左“圆圆”就改名为右扁扁!

  吃痛的再呻了声,左媛元干脆不起来的坐在地上的磁砖冲洗着身子,连洗了两遍,确定身上不再有异味,只有淡淡的香味时,她才满意的想站起身来,未料发酵的酒在她体内佗祟,不知怎么搞的,她发现自己非但没有力气撑起自己,就连周遭的东西也摇晃起来,可怕的是浴室竟然在旋转。

  天啊!洗个澡而已,她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又觉得头重脚轻呢?

  双手撑着浴白,她不相信自己真的爬不起来,耗尽全身力气的使劲一撑,但撑不起来就是撑不起来,左媛元放弃了,像粒气的皮球般,懒洋洋的趴在浴白边缘,望着不断萦绕住她全身,弥漫整间浴室的雾气,她像是被人催了眠般,意识逐渐涣散,眼皮则是愈来愈沉重。

  不过她没有睡着,只是感到疲累的闭上眼睛休息罢了。

  所以当在外头等候她服侍的徐兆烈,在久等不见她踏出浴室的人影,他阴沉着怒睑火大的走进来捉她出去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幕…她光着身子,上半身挂在浴池上睡着了。

  他讶异得怔住了,也不晓得该气还是该怒,不过腔的不悦就在看见她像孩子般睡的脸孔时,顿时消失殆尽。

  “起来!你趴在这睡会着凉!”女人的体他见多了,不差她这一具,更何况她是他的女仆,他想做什么谁也管不着,于是他站到她面前,冷着声想唤醒她。

  脑袋昏沉沉的,意识游走在半睡半醒边际的左媛元,感觉得到一道黑影笼罩住她,不用睁开眼来,光听那熟悉的命令声音,想也知道他是谁。

  “还不起来!”见她眼睫动了动,他知道她陷入昏睡状态,不过仍强人所难的要她马上站起身来。

  “不…不行…我没力气…爬不…起来…”森冷的声音有着浓重的火葯味,她听得出来,知道他生气了。

  硬是撑开沉重的眼皮,她半眯着茫然的双眼望着徐兆烈,想看清楚他的表情到底有多生气,但无奈她如何眨眼,视线依然模糊得厉害,再加上被袅袅的雾气所萦绕,她根本看不见在氤氲水蒸气中他的脸。

  不过,她可以想像得出,此刻他一定愤怒得有如嗜血的猛兽,气得想宰了她!

  只是…奇怪了!怎么浴室突然间变得这么安静,静得让人有点骨悚然的感觉,这该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不会吼她、凶她吧?

  她真的不是故意不起身,而是她真的全身没有半点力气呀!她也很想站起身来穿衣服,但无奈爬不起来就是爬不起来,她也没有办法。

  “我…好冷…”瑟缩的打了个寒颤,她忍不住想打嚏的冲动,才试着再爬起来看看,冷不防的,她被突然站在她头顶上方的他吓了一大跳。

  徐兆烈紧很着双不语,只眼神高深莫测、表情阴沉得令人猜不透的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自挂勾上取下一条米白浴巾,包裹住她冷得直打哆嗦的身体。

  而尚未自惊吓中回过神来的她,再度被他骇人的举止给吓到了。

  “你是…徐兆焰,还是…徐兆烈?”她的视线好模糊,再加上他的脸摇晃得厉害,害得她根本认不出他是谁来。

  他后悔了,真不该强迫她喝下那一杯烈酒。万万没想到,喝醉的她,会是如此的麻烦!

  “呵呵…我知道,你是…”左媛元的双颊晕染着一片酡红,痴痴的对他傻笑着,仿佛已猜出他是谁来,不过她没说出答案来,头一转,便将醉得一塌胡涂的小脸埋进他温暖的膛中。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举动,他没有忽视心中那般怪异的感受,排斥的想伸出手推开她之际,也不晓得什么原因影响了他,他的手突然停至在半空中,再落下来时,他已抱起她走出浴室。

  “呜…阿焰,是你吗?”认得出这膛的主人是谁,她紧紧的环抱住他,声音哽咽的突然哭泣起来“呜…好可怕啊!阿焰,那个恶魔他欺负我,还打我、揍我!他要杀我呀!救命啊!你快救我…”

  只要陷入昏,失去理智,或是过度恐惧,左媛元就会加油添醋,说出一些夸大其辞的事来。认识她的人早已见怪不怪,但不认识她的人,则会气炸抓狂得想掐死胡说八道的她。

  就如此刻的徐兆烈,骛的冰眸燃起两簇怒焰,脸色森冷危险得宛若受到刺的猛兽,差点就将她往地上丢去。

  他是威胁要杀她没错,但他有付诸行动吗?没有!还有他曾几何时打过她、揍过她?也没有!而她竟敢说他是行迳恶劣的恶魔,她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给我醒来!将话给我说清楚!”凌厉的黑眸一眯,他毫无怜香惜玉便将她往上丢去。

  “唔…不要…吵。”身体重重的掉落在柔软大中,左媛元不舒服的呻一声,翻个身调整了下睡姿,便拥抱着棉被沉沉的睡去。

  “该死的!你以为我会让你睡得这么舒服吗?”鲁的将她摔到上去,她一样照睡不误,他就不相信没有办法醒她!

  掀起棉被,他一把扯掉她身上的浴巾,成功的用恶劣的手段唤醒她。

  “好冷…”冷冽的空气侵袭来,她哆嗦的蜷缩着正逐渐降温的身体,依然没有意思要起来。

  “别以为装睡我就会饶了你!今晚不将话给我说明白,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见她眼睫动了动,他知道她已醒来,但却不肯睁开眼,一气之下伸手想将她抱下,突然,他口一闷,血顿时逆的沸腾起来。

  哈啾!抵挡不住寒气的侵袭,左媛元打了个嚏,终于受不了的被冷醒。

  颤抖的缓缓坐起身来,她爱困的双眸,睁着惺忪的睡眼四处找寻他的身影,却意外的发现他并不在房里,这怎么可能?刚才她还听到他动怒的森冷声音,怎一眨眼他就不见了?

  而既在眼快眯起来,怀疑他不可能凭空消失之际,她终于看见他的人了,此刻他如同一尊雕像般的低垂着头,跪蹲在旁动也不动。

  “阿焰,你怎么了?”她不害羞也没腼腆,更没遮掩的就这样着身,坐在上望着他。

  并非她行为开放到这种程度,也非她到不知羞,而是她认定他是她熟悉的阿焰,所以就无所谓,也没有什么戒心。

  “我不是…你…”痛楚来得太突然了,他措手不及防备,难抑不断向四肢百骸蔓延的剧疼,他咬牙强忍住这如万蚁穿心般的难过。

  眨了眨茫然的双眼,望着他忽远忽近的面孔,虽然她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不过她晓得是他的疾病发作了。

  “阿焰,是不是你…”一手扶住晕眩的脑袋,左媛元东摇西晃的下,着急的朝他走去想减轻他的痛苦,未料双脚突然没力气的一软,整个人便瘫倒趴在他身上。

  “砰!”承受不了突然加诸在身’的重量,也抵挡不住那股来势汹汹的冲击,他后仰的倒去,头不小心的撞到身旁的矮桌,发出一声不小的闷声来。

  她也听到在耳旁响起的那阵问声,顿时意识清醒了三分,不好意思的直朝他傻笑着。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依然在他身上,并非她起不了身,而是一时受到惊吓,错愕得忘记了。

  紧闭着双眸,徐兆烈冷汗直冒,表情痛苦万分的忍受那陡然遽增至极点,再消失迅速的剧疼。

  彷佛不曾有过似的,那般令人无法承受的痛楚,来去匆匆仅一眨眼的时问,消逝速度快得让人诧异,不过他知道,使这股足以要了他命的疼痛在瞬间化为乌有的人,是她…这个在他身上,他嫌脏又嫌丑的女人…左媛元!

  但也因为她,他体内再度掀起一波比这恶疾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疼痛!

  徐兆烈很清楚这种生气快被光的痛楚代表什么意思,是沉睡中的徐兆焰苏醒了,正在推挤排斥他的灵魂,要他归还身体。

  不!既然他已出来霸占住这副躯体,他是绝不会再进去被封闭!

  ******

  “进来吧。”在灵魂深处,徐兆焰呼唤着他,表明他要要回自己的身体。

  “休想!你休想…我会将身体还给你!”徐兆烈顽劣的抗拒他的召唤,但仍抵挡不住一股庞大的拉力,灵魂硬是破进体内的另一度空间。

  “你没有权利侵占我的身体,我要你归还给我!”灵魂深处是黑暗得伸手几乎不见五指的地方,但徐兆焰仍可辨视出走进来的人是谁。

  “哈哈哈…”认为他在痴人说梦的徐兆烈,一路嘲讽狂笑的走进这冰冷空寂的内心世界“想要我将身体还给你?我可以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事!再说你凭什么?”

  “身体是我的,凭我是这具躯体的主人!”怒视着面朝他走来的黑影,徐兆焰讶异得怔住了,不敢相信站在他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他大哥徐兆烈!

  他…不可思议的竟然与自己有着一样的睑孔、一样的外表,如同是一个站在镜中的自己,一模一样的简直是自己再版的复制人!

  实在太教他感到吃惊了!他们是有年龄差距的,纵使差距不是很大,但也差了两岁,再说他们并非是双胞胎,兄弟会长得如此相像,实属罕见!

  不过再怎么相似雷同的东西,也会有一、两个地方不一样,而他们两人唯一的不同处,就在于他们的眼神。

  或许,他们的眼神在人们看来是恶的,是那种具有魅惑人心,能够吸引女人一见就倾心的魔力,但差别在于他的眼神虽冰冷,却不是无情的,而徐兆烈则是狠绝情中,还有一股杀气腾腾的恨意。

  “何必这么震惊?我即是你,你即是我,两副灵魂能够相容共拥一具躯壳,就是这个道理!”冷冷的注视若浑身散发出危险气势的他,徐兆烈嘴角的嘲谑笑容立即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噬血的狠狞笑“既然灵魂可以相容,那么身体也是可以易主的!我被封闭关在这十九年了,而你却在外头逍遥了这么久,该是换我出去好好透透气的时候了。”

  开战的引导线已被点燃,只差时间尚未到而没被引爆。念及手足之情,徐兆焰不想兄弟相残,只要他归还身体,一切好谈,甚至还愿意与他共同使用这具身体,可惜想独霸占这具身体的徐兆烈,却不愿意分亭。

  “所以…”森冷的黑眸倏忽亮起腾腾的杀气,徐兆烈释放出一股快如风、利如刀的凶猛力量攻击他“你认命吧!在这黑暗死寂的冰冷世界,就是你葬魂长眠之地!”

  轻易的躲过他那一掌,徐兆焰没有出手攻击他,只忍让的频频退守。

  “住手!烈,我不想伤害你,别我…”不出手还击并非自己打不过徐兆烈,而是自己内疚,在被母亲救起的那一刻,他吓呆了,所以没有伸出援手拉徐兆烈一把,反而眼睁睁的看着徐兆烈溺毙。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什么好说的!”徐兆烈的理智早已被腔的愤怒和恨意所蒙蔽,只要能够夺得使他再生的身体,他将会不择手段除掉徐兆焰。

  “你是打不过我的!我是主宰、控制这身躯的主人,即使你同样拥有超能力,但在这体内,我的能力就永远凌驾在你之上!”徐兆焰并不是在虚声恫吓,而是在告之他一件他所不知道的事。

  “我就不相信你的能力会比我强!”徐兆烈被惹火了,招招更为凌厉的攻击他的致命弱点,置他于死地的企图显而易见。

  “这是你我的!”不再只守不攻,身形移动换位快速的徐兆焰,体内凝聚一股能量化为真气,就自手心中发出一道迅疾无比如出箭矢般的强烈力道攻向他。

  只在黑暗中看到一道白光自前方出,却不知口何时被一股劲道击中的徐兆烈,讶异得瞠目怔住了。

  在他七岁那一年,他明明记得在参与超能力加讪级数时,徐兆焰的能量根本不足为惧,能力更是比他弱了好几百倍,然而为何只过了十九年,徐兆焰拥有的超能力却是如此的惊人?

  事实上,徐兆焰天生就拥有庞大且惊人的超能力,只是他内敛不爱现,不像徐兆烈锋芒毕,惟恐天下不知。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被震倒在地,按住受伤的肩膀,从未尝过败绩的徐兆烈羞愤得放声狂吼呐喊,并不服输的出手突击徐兆焰,只可惜他早有所防备。

  徐兆焰自幼就游走在介于黑、白两道界处的灰色边际,什么样千奇百怪、形形的人他都见识过了,而也因为如此,训练出他的警觉比一般人来得高,反应也比普通人来得怏,尤其是遇到危险时,本能的攻击也来得猛烈。

  凶残的猛兽,即使重创受伤也不会放过猎杀者,更何况是泯灭人,心狠手辣的徐兆烈!

  由于长年累月的经历,再加上天天与那群长相非善类的下人相处惯了,他早已悉困兽犹斗的徐兆烈,想暗箭突击的他企图。

  唉!本是同生,相煎何太急。

  “我不想赶尽杀绝,你就留在这疗伤,后我会安排你的去处。”在徐兆烈表明不想与他共同拥有,只想霸占他身体的决心后,徐兆焰便毫不犹豫的朝在黑暗尽头处的发光点走去…

  ******

  走出内心深处世界,灵魂再度归回身体,徐兆焰无法一下子适应由黑暗向光明这段落差,直至他感到身上有股重量,虽不至于得他不过气,但已造成他极严重的不舒适。

  “起来!你这个笨蛋,你想死我是不是?”睁开眼,低头一看,赫然发现在他身上的重物竟然是左媛元!两颊通红,一脸憨样的趴在他身上傻傻的望着他。

  他又罵她是笨蛋笨蛋?呵,好熟悉的字眼哦!

  “阿…焰?”听得出隐抑在他声音之下的怒火,她没马上翻离他的身子,反倒纳闷的直瞅着他。

  太奇怪了!她被搞胡涂了,他居然判若两人的吼她?不过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十年来,她哪一天没被他吼过、骂过、嘲笑过,如果真有那一天,她铁定会怀疑他不再是徐兆焰才有可能,当然,这是绝不可能的事,除非六月下雪,天落红雨。

  只是…刚才的他,不会动不动就吼她、凶她,脸色也比他现在阴沉,表情更是为可怕吓人,尤其是他那一双凌厉的黑眸,充着由恨意、愤怒所集而成的火焰,炯亮灼热到她不敢视。且他也不叫她笨蛋,甚至东嫌她脏、西嫌她臭的如同她是粪坑里的石头,一脸厌恶的急着想将她赶离他的身边。

  一回想起来…在酒作祟之下所遗忘的记忆,刹那间,有如排山倒海般的快速,一下子全涌进左媛元的脑子。

  她记起来了!罢才那个男人…不是正在凶她的徐兆焰,而是浑身散发出由强烈恨意所构成狠气息的徐兆烈!难怪她总觉得他的言行、态度和眼神不对劲!

  原来…如此!不过这会儿她馍大了!她居然将他错当成徐兆焰,在他怀中哭诉着数落他的不是?

  幸好爱凶她的徐兆焰赶走他回来了,否则她真不敢相信若当时他没发病,以他凶残毒辣的本,恐怕她这条小命是别想保得住。

  “你居然没穿衣服!”突然发现到她一丝不挂的在他身上,徐兆焰怒火冲天瞪着她,若非已认识她十年,对于她的情早已摸得一清二楚,否则他真会误以为她要勾引他。

  “我有…呀!”意识只能维持三分清醒,七分茫然的她,根本记不得今晚所发生过的每件事,只能凭断断续续衔接不起来的影像来倩测,就连她有无进浴室梳洗,也忘得一干二净,没有半点的印象。

  “有?有在哪?”见她没意思要起身,他火大的一把推开她,坐起身来。

  “在…”打了个冷颤,她困惑了,完全忘记自己为什么没有穿衣服“我…不记得了…我忘了。我…好冷。”

  伸手想拉过他身后的棉被,不过因手短拉不到,她再将目标改移到距离他身旁三步远的浴巾,结果还是怎么句都勾不到,最后她放弃了,反正眼前就有个可取暖的热炉,她转身就投进他温暖的怀抱中,像只无尾熊紧抱住尤加利树不放般,任凭徐兆焰怎么推都推不开。

  “忘了?我看你是想勾引我!”他像是吃了几斤炸葯,非爆不可,语气凶得很,不过却没有吓到她,因为她已习以为常。

  “没…有呀!我又…不喜欢你,干么…勾引你,不过我想…揍你…”被欺陵久了,乖驯的小绵羊也会有反击的一天,更何况她老早就看他不顺眼,藉机握起拳头想打他,只可惜柔荑挥到半空中,便软弱无力的垂下来。

  “你喝酒了?”徐兆焰闻到自她嘴中散出的酒味,顿时怒火更炽旺。

  喝酒?她何时喝酒了?怎么她又不记得了?呀…她想起来了,就刚刚嘛!他很霸道的强迫她喝一杯好烈的酒,呛得她差点出泪来。怎么?他自己也忘记了吗?

  “我看不清楚了…”左媛元困惑的抬起头来,却见他睑摇得很厉害,看得她头既昏又眩,干脆干脆伸手扶住他的头,不准他动“阿焰!你的头…不要摇!我…头晕…”

  这个笨蛋真是愈来愈大胆!居然敢命令他?他脸色铁青的瞪着她,而她也为之一愣,忽然噗哧的憨笑出声。

  “你竟敢喝酒!是谁准许你喝的!”他拉下她的手,稍微推开她挂在他身上的柔软身躯,见她憨憨的望着他傻笑,他怒火顿时消失了泰半。

  “你啊!是你…命令我喝的。”觉得冷,她又靠近他,这会儿干脆整个人蜷缩在他怀中“我记得…我有说过,我不喝的。”

  “该死!”喃喃的低咒了声,徐兆焰浑身僵硬的瞪着头枕着他打着哈欠的左媛元。

  他可不是圣人,也不是柳下惠,能够搂着一具充女人味的柔软身躯而坐怀不。他可是个正常男人,也会有冲动的时候,更何况她虽长相普通,姿也算中等,但…该死的!在不起眼的外表下,她竟有副魔鬼般的身材!

  “我想睡了!阿焰…”找到长伴她十年的“枕头”左媛元终于有睡意了。

  难怪尽管脑袋昏沉沉,也有浓浓的睡意,她就是怎么睡都睡不着,原来是因为他…这粒枕头的关系!

  “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没穿衣服?”尚未得到满意的答案,他不准她以睡来逃避他的质问。

  “不知道…我不记得了。”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左媛元抵挡不住睡神的召唤,窝在他前就要酣睡人梦时,他却鲁的推开她,执意非要答案不可。

  “不说你就别想睡!”徐兆焰双眼冒火的威胁她。

  “唔…好啦!好啦!我想起来了…你骂我脏、又嫌我臭,所以…所以我就去洗澡,后来…后来怎么了?我全不记得了,真的!我不敢骗你,我真的完全没有任何印…象…”随着声音的消逝,她的睡意也愈浓,最后终于不住睡神的呼唤,沉沉的趴在他腿上睡去。

  低垂下头望着她的睡容,他伸手拨开几缕掉落在她脸颊的秀发,忽然,一连串模糊不清的影像窜进他脑海里,才因她这一番醉话怀疑自己到底遗忘掉什么事的他,终于在这刹那间想起徐兆烈侵占他身体这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

  也庆幸她对他还有利用价值,否则以徐兆烈凶狠的个性来看,他是绝不可能会饶她一命的。

  在找不到女的衣物后,徐兆焰拾起地上的浴巾包裹住她冰冷的身体,抱她回上躺着,再捡起地上的棉被让她盖着取暖,然而才和衣躺下睡在她身旁,而至于徐兆烈,自己会尽快解决的,绝不会让他危害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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