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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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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咪!”看见母亲如见到救星般的左媛元,挣扎得想扳开他环住她肩膀的手,不过视她如珍贵葯材的徐兆焰,根本不愿意放手。

  “你是谁?一直搂着我女儿做什么?还不快放手!”见女儿想挣脱他的钳制,但他就是不放手的反而愈搂愈紧,尹韵蝉气愤得倒一口气,越过连虹便想自他手中抢救回自己的女儿。

  “她是你女儿?”连虹微愕的愣了下,不敢相倍她女儿竟长得如此平凡、普通,非旦不及她丽美貌的十分之一,就连漂亮也沾不上边。忍不住的,连虹角泛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一听到十几年来仍将她视为情敌的连虹讥诮声,浑身为之一僵停下来的尹韵蝉,当然听得出对方在讽刺何事,只不过救女儿心切的她,没时间再与之言语锋。

  “你快放开我女儿!”从没见过年纪轻轻就这么狂妄的小子,尤其再看见他挑衅的眼神时,尹韵蝉不再与他多费舌,仗着大人力气大的优势,伸手就想扳开他搂住女儿双肩的手。

  “喂!尹韵蝉,你在做什么?”才在纳闷儿子为什么要搂住她女儿的连虹,一看见这女人在欺负儿子,气愤的一把推开她。“你竟敢欺负我儿子!你是不是不想活着走出‘烈焰’山庄了?”

  “有话好好说,连虹,别动手动脚的。”及时扶持住险些被推倒在地的尹韵蝉,知道老婆有暴力倾向的徐清煌,头疼的要她别再无理取闹了。

  “徐清煌!”目皆裂的瞪着扶持那妖女不放手的他,打翻醋坛子的连虹上一下子更是被惹火得差点没发飙的要了尹韵蝉的命。

  “我要她。”徐兆焰不容置疑的霸道声音一响起,就如一盆冷水似的,立即浇熄了连虹的怒火,也冲淡了布大厅的火葯味,但却吓坏了尹韵蝉,震傻住徐清煌。

  “你…你说什么?”实在想不通自己怎么会生出一个这么叛逆、狂妄的孩子来的徐清煌,有点无法接受儿子小小年纪就学会霸占、掠夺的手段。

  “我找到可以治疗那恶疾的葯物了。”他幽黑的眼瞳炯亮得像一团火,睨了眼气愤瞪着她的左媛元后,他狂傲的高扬起下巴,完全不将眼前四位大人放在眼里。

  “什么?”同徐老夫人惊讶得大喊一声的连虹,险些落掉下巴的楞在那直瞪着儿子“你…你说的葯物,该不会…就是指她吧!”

  “兆焰,你是说…你今天没发病,是她的关系?难不成…是她遏抑住你体内那股恶的力量?”坚持要将儿子送医治疗的徐清煌,根本不相信那些古老传说的偏方,说什么找到身体有着月型记号的女孩,就可医治好兆焰的怪病,不过见天色已暗下来,兆焰仍安然无恙的站在那,他已逐渐相倍那古老的传说了。

  “兆焰,你真的找到那女孩了?她真的就是那个有着月型记号,拥有特殊力量的女孩?”遏抑不住欣喜的激动情绪,徐老夫人手颤抖的放下茶杯,不敢相信的站起身来。

  “不是。”神气的睑瞬间阴沉起来,炯亮的黑眸也为之黯淡的徐兆焰,专制蛮横的语气听得出有股失望。

  “呃?”

  欣喜若狂的徐老夫人、徐清煌和连虹,闻言,脸部一僵,笑容全凝结在嘴角边,他们被搞胡涂的直瞅着不将话说明白的他。

  “不是?”连虹疑惑不解的蹙眉瞪着他“怎么会这样?兆焰,你将话说清楚,既然她不是那个女孩,为何你会说她可以治疗好你的恶疾?”

  “她是笨蛋!她脚底没有月型记号,不是我们所要找的那个女孩。”想也知道,像她这种笨得连数学都可以考八分的人,是不可能拥有那股特殊力量的。

  笨蛋?这强搂着她不放的小氓,居然说她是笨蛋?可恶!他实在太恶劣了!

  “我不是笨蛋。”左媛元抗议,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既然挣脱不了他的钳制,她愤而咬了下他的手臂,以发心中无法平息的怒气。

  “你敢咬我?!”怒吼了声,脾气火爆的他,痛得龇牙咧嘴直瞪着她,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徐兆焰真有那股冲动差点就揍了她,只不过望着她既害怕又负气的复杂眼神,他怒气不知怎么的就消失了泰半。

  “谁教你骂我是笨蛋。”即使心里害怕得要命,但她仍强忍着恐慌,不畏惧的上他迸出怒焰的双眸。

  “你本来就是笨蛋!那么简单的数学题目,你竟然不会做的只考了八分!这不是笨蛋是什么?”他讽刺的撇撇嘴,故意将她这丢脸的事公然在大家面前抖出来,虽是讥诮成分居多,但实际上他是想报那一咬之仇。

  耙咬他徐兆焰,她真的是不想活了!他徐兆焰若是会任人欺负而不会反击的话,那他就不叫作徐兆焰!这点可由他多年来打架的“丰功伟绩”可看出。敢挑衅他、惹火他和想欺负他的人,不是被他接得鼻青脸肿,就是被他以超能力狠狠的修理了一顿,哪能像她这么奇迹般安然无恙的站在这瞪着他。

  哼!这次就算她运气好,他原谅她的无知,暂时饶了她这条小命,若还有下一次,自己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的。

  讶异的全愣在大厅中看着他欺负尹韵蝉女儿的徐老夫人、徐清煌和连虹,不敢相信平趾高气扬,奉“以眼还眼、以眼还眼、有仇必报”为圭臬的他,居然任由那小女孩咬他?!而他非旦没大发雷霆咆哮怒吼,也没动手对她施暴,只是不悦的挽紧嘴瞪着她。

  这样…他算不算不正常?

  而至于从头到尾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的尹韵蝉,也不想去了解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只想自那小恶霸中抢救回自己女儿,不过,她才有这个念头,还未来得及付诸行动时,她的手臂便被连虹突然一把捉住。

  “我批准清煌借你五千万。”他骇人的话语一出,就见徐老夫人一脸诧异的猛眨眼,徐清煌错愕得怔在那,很显然他们全不明白誓死不答应的连虹,怎会在突然间改变了心意。“不过…”

  原来还有但书啊!徐老夫人与徐清煌困惑的蹙眉互望了眼,不懂她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膏葯,既神秘又诡谲且不怀好意。

  “你放心!这笔钱我保证会还给你的。”尹韵蝉误会她的意思了,马上自公事包中取出两样东西来“如果你担心我欠债不还,我们可以马上签约立字据,或者你想拿本票也行。”

  “这些都没有用,而且一点保障也没有!”别以为她不知道在大陆经商的左正升,于前遭遇绑架之事,所以说,尹韵蝉要是带这五千万过去大陆救了人,却不回来了,那她拿这些契约、本票不就等于跟没拿一样。

  愕然得怔住的尹韵蝉,困惑的瞅着不将话说清楚的连虹“你既不签约立字据,也不拿本票,那么你究竟想拿什么东西当抵押物?”

  “哼,这项东西不是物品,也不是文件,只不过…”连虹颇为神秘的斜睨了她一眼,冷笑了声“是一个人罢了。”

  “一个人?”疑惑的微蹙起双眉,尹韵蝉心头莫名的笼罩住一股不安。这说不出口的上心下心,让她顿时惊惶紧张起来。

  “没错!”连虹诡异的冷笑了下,松手放开她,缓步走至两个小孩面前,双手环的以眼神睨了睨她女儿“就是她!”

  “媛元?!”惊愕得瞠目瞪着她,尹韵蝉百思莫解,不懂地为何执意非要她女儿当抵押物不可。“为什么?你这么做究竟有何目的?”

  “目的?我能有什么目的?”冷冷的讽刺了声,连虹好笑的瞅着她“怎么?你是怕我偷偷卖掉你女儿?放心吧!凭她这种姿能卖得什么好价钱?更何况她有没有值三十万,我还很怀疑呢!而且我连虹从不做这卑鄙龌龊之事!所以你放心,我脑袋还没坏,不会笨得拿一文不值的她去跟我的五千万相比。”

  “你…”女儿被形容得像是鄙屐般的一文不值,尹韵蝉气炸了。“既然我女儿那么一文不值,那么为何你非要扣留住我女儿?”

  “因为我儿子要她。”事实上,连虹并不怕她钱拿了就不还,而之所以非拿她女儿当抵押物的原因是,这小女娃能减轻甚至消除儿子的痛楚,因此自己才会顺从儿子的要求,迫她非答应此条件不可。

  “韵蝉,你放心,媛元住在这,我会视她如己出般好好对待她的,更何况我儿子兆焰也喜欢有你女儿作伴的,所以你不用担心她会受任何委屈。”没瞧见连虹醋劲大发直而来的怒光,徐清煌面安抚微笑的要尹韵蝉安心。

  “哼!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清煌都这么向你保证了,你还怕我会吃了你女儿?”啐!这妖女那是什么眼神呀!好像她会凌那小表似的。连虹十分不高兴的睨了她一眼,才马上开了一张支票给她。“喏,快拿去救人吧!免得迟了就来不及了。而至于你女儿就暂时寄养在徐家,直到你将那五千万还完为止。”

  救人?救谁?被徐兆焰紧紧搂在怀中的左媛元,不再白费力气挣扎的愣在那,一脸疑惑的直瞅着母亲。

  “妈咪,你要媛元…留在这?”虽才只有十三岁,但有颗超乎年龄早之心的她,既看得出母亲中那混合犹豫与不得已苦衷的歉然眼神,也能感受得到母亲内心的无奈,只不过她纳闷不解,母亲拿那五千万到底要解救谁?

  “媛元,你听妈咪说…”难以启口告诉她真相的尹韵蝉,愧疚得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妈咪…有不得已的苦衷,要你暂时住在这,你…愿意吗?”

  “妈咪要救谁?”她不在乎被当成抵押品扣留在徐家,只想知道母亲拿她换得五千万,心急如焚得究竟想救谁。

  “我…”内心痛苦万分的尹韵蝉,并不是个残忍的母亲,但左家经商失败这是不容争辩的事实,一切若想要从头开始虽非难事,但五千万的借款…最快也得十年后才还得完啊!她不忍独留媛元一人在徐家十个年头呀!

  而且再说,她有无能力偿还,还是个问题。

  “她要救你父亲,你父亲在大陆被绑架了!”睨了眼内心在挣扎要不要将事实告诉女儿的尹韵蝉,连虹阴险的冷笑了声,恶毒的代她将难言的残酷消息说出来。

  案亲…被绑架了?震惊万分的左媛元,听到这骇人的消息,彷佛青天霹雳,久久无法回复。

  “爹地…被绑架?这是…真的吗?妈咪。”不敢相信这事实的地,着实被吓得呆愣住了。

  “这是…真的!”再也难掩心中的恐惧和惊慌,尹韵蝉哀凄的望着她,希望她能谅解自己的不得已和苦衷。

  左媛元错愕得怔住,依然无法接受这事实,然母亲着急的神色却迫她得面对现实不可。

  “我…”早又懂事的她,不想让母亲太为难,即使百般不愿待在徐家与那从小就学坏的氓恶男相处半秒钟,但为了救身陷于大陆的父亲,她迫于无奈的点了点头“妈咪,我…会待在徐家等你来接我的。你…赶紧去救爹地吧!”

  “媛元…”自持不住内心的激动,彷佛就此要与她永别的尹韵蝉,紧紧将乖巧贴心的女儿拥抱在怀中。

  “妈咪,你别…哭。”柔韧坚强的左媛元,不若她外表看起来那么荏弱不堪受打击,她左手挣脱他的钳制,拍了拍母亲的后背,要母亲不用担心,她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媛元,蚂咪对不起你…”无脸面对天真无的女儿,愧疚万分的尹韵蝉,纵使舍不得离开女儿,但她还是要走,只是…她走不了啊!

  然而她不走不行。生死未卜的左正升,此刻还在那帮凶神恶煞的绑匪手中,只要她拖延一分不前往,他生命就多一分的危险。深了口气,一咬紧牙,她狠心的就推开女儿,不再回头的奔出徐宅。

  “妈咪…”似乎感觉得到,这一分别不知几年后才能再见面的左媛元,遏抑不住内心惊恐的大喊了声,只求母亲能回头再看她一眼。

  然而好不容易狠下心来,哭得几乎肝肠寸断的尹韵蝉,一听到女儿害怕的呼唤声,她没有停下来,反而加快脚步,忍住悲伤的离开徐家的“烈焰”山庄。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徐家的仆人了。”不耐烦的看着这像是在生离死别的画面,瞧她非常不顺眼的连虹,丑话说在前头的要她认清自己的身分。

  “佣人?这怎么行!连虹,我答应过韵蝉的,要视媛元为己出的孩子,好好的照顾她,所以我不准你这么做!”话说到一定做得到的徐清煌,是那种相当坚持诚倍原则的人,而且还严重到固执得不知变通。

  “她不是咱们徐家的仆人,不过是我徐兆焰一人的女仆!”无视于和父母亲的讶异,徐兆焰霸道的将左媛元占为己有,尤其乍见母亲遽然丕变不答应的表情,他语气更是专制蛮横的再强调一次“她左媛元只服侍我!她是我专属的!”

  “你…你们…”来回看着护着她的他们两父子,连虹气炸了。

  “好!这女孩就归你所有,直至她母亲来赎回她为止。”静坐在一旁默不吭声的徐老夫人,出乎意外,她没有反对,反而答应了孙子的要求。

  脸色愈来愈难堪的连虹,见婆婆答应了儿子的请求,她也不好意思拒绝反对,遂就此作罢的将尹韵蝉的女儿让给了儿子。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端起茶几上冷掉的人参茶,徐老夫人饮了口,眼神莫测高深的瞥了眼态度嚣张、举止狂妄得不将她这个长辈放在眼里的孙子。

  “说吧!”目无尊长的徐兆焰,不耐烦的侧首望了眼,要她一次将话说清楚,别拖泥带水的,他快没耐了。

  孙子的情、脾气如何,徐老夫人是一清二楚,所以她废话也不多说,直接道出重点来“这条件很简单,就是…这女孩必须与你同而眠。”

  疑惑的挑了挑眉,虽不解母亲为何非这么做,但认为她之所以会这么做,一定有她道理,他没持反对意见的也坐落于她对面的真皮沙发中。

  “不行!”见徐清煌默许,连虹气急败坏的反对出声。要她的宝贝儿子与那妖女的女儿同共枕?这怎么行?!她绝不答应!

  “好。”无视于母亲气愤的怒瞪,也不理会她的反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徐兆焰一口便应允了。反正同睡一张嘛!又不会掉一块

  “你…”连虹瞪着他。这就是她生的宝贝好儿子!居然与她唱反调,气死她了!

  “你也别气成这样子了,连虹,我这么做是有道理的。既然那女孩有办法减轻兆焰的痛苦,让她寸步不离的待在他身边也好,更何况,兆焰那医治不好的恶疾已愈来愈严重了,而且随着年龄与俱增,他发病的时间也愈来愈不定时,所以让他们同共枕是最好的办法之一。况且,难保兆焰不会在半夜三更发病,有她在一旁陪伴,大抵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你说是不是?”事实上,徐老夫人打的主意可不是这个。

  “这…”怒气消了一大半的连虹,听完婆婆的解释,她冷静思考了下,觉得让那妖女的女儿与儿子同而眠,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且还是个防备儿子发病的好办法之一。“好吧!既然如此,就让她和兆焰同房睡在一起。”

  “我不…”自从被这个小恶霸挟持来后,就没有发言权的左媛元,一听到大人们已擅自作主的要自己和他睡在一块时,她惊吓得连忙想抗议,不过这在几分钟前才成为她主人,主宰她命运的徐兆焰,可不容她反对。

  “你没有反对的权利,只有听从的义务!要你同我睡一张,你就得跟我睡在一起!包何况,跟我睡你会掉一块吗?还是我会吃了你?”啐!瞧她惊吓成那样子,好像跟他同共枕是一种委屈、羞辱似的。

  她可真不识好歹啊!想他徐兆焰是什么人物,既是鼎鼎有名徐氏国际集团的继承人,更是黑道中赫赫有名“烈焰帮”的少主,要陪他睡觉的女孩,多的可是无以计数!

  要不是她有那份能力能减轻他发病时的痛苦,否则凭她这平凡、普通、不起眼的长相,和那瘦弱得像竹竿的身材,免费倒贴送给他,他非旦不要还嫌呢!

  哼!她以为自己就希罕同她睡在一块吗?也不称称自己的斤两有多少,他是她高攀得起?啐!

  ******

  “你到底洗好了没?”身体歪斜一边倚靠着墙的徐兆焰,不耐烦的再次出声询问左媛元到底要磨蹭到何时才肯出来。

  “快好了。”伴随着冲水声,左媛元一时之间无法适应富豪人家那前卫又先进卫浴设备,自个儿摸索了老半天后,于一分钟之前她才刚刚开始清洗。

  快好了?十五分钟之前她就这么说了。她到底躲在里头做什么,洗个澡需要一刻钟之久吗?

  “你出来!”他不等了,要她马上滚出来。

  “我还没洗好。”舀水正冲洗着身体上泡沫的左媛元,一听到他的声音已由不耐烦转为不悦时,她更是加快速度洗涤身上的香皂泡沫。

  “我管你洗好没,总之,你马上给我滚出来!”他语气开始变坏,恶声恶气的对着以上好桧木制成的浴室门大吼。“我在冲水了。”被他这么一吼,突然吓了一大跳的她,手中舀水的木制勺子险些就滑离手。

  “开门!”脾气火爆的徐兆焰,废话不跟她多说了,要她识相的话就马上打开浴室的门,否则他就要硬闯进去了。

  听得出他话中的威胁多于警告意味的她,两眼害怕的直盯着前方。他该不会冲进来吧?以他火爆的脾气,这个可能非常的大,因为他不是一个有耐的人。

  “等我…穿好衣服。”拿了条干巾快速擦拭着身体,左媛元尽量拖延时间要他等她穿戴好衣服时再进来。

  情急躁的徐兆焰,没有什么耐,才正高举起脚踹开门时,也不知哪筋不对的伸手扭转把手,却意外发现她粗心大意的没落上锁。

  这下子…嘿嘿!他嘴角扬起一抹恶笑容,眼神全是捉弄的使坏光芒。

  悄悄的拉开看似厚重但很轻的木门,他无声无息的进入二十坪大的豪华浴室,却愕然的发现地上铺设的墨绿大理石磁砖上全是水。

  她到底是在洗澡,还是在玩水?怎么得地上全淋淋的,且就连摆设、点缀用的珍贵传统小木勺,都被她沾了水的随意丢在地板上。

  这个笨蛋究竟在干什么!难道她不会使用这些新颖、高科技的卫浴设备!

  “啊…”突然乍见到一道黑影投白磁砖的墙上,才正穿好上衣的左媛元,被吓得尖叫了声,转头一看,才知道这恶劣的小氓不知何时偷摸进浴室来。“你…你怎么跑进来了…出去!狼!”

  “啐!”狼?她居然骂他狼?有没有搞错啊!她现在是站在谁的地盘上,竟敢指着他鼻头痛骂?她不想活了是不是?

  对于她的大惊小敝,徐兆焰厌烦的睨了她一眼,便走至洗手台附近的置物架,拿了自己的米奇卡通手表转身就走人。

  “你…你不要睑,偷看人家洗澡…”左媛元气得脸通红,羞愤的瞪了眼一脸嘲讽自她面前走过的徐兆焰,无法相信年纪小小的他,行为竟然如此的恶劣。

  一听到这种指控,他先是讶异得瞠目,差点控制不住的就一头撞墙去,后是忍不住嘲讽的失声饥诮她自以为是的魅力。

  “我偷看你洗澡?得了吧!你这种瘦得跟竹竿没什么两样的身材,根本就引不起我的注意!何况,我是你的主人!我随心所,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管得着吗?”徐兆焰刻意提醒他们之间是主仆关系,十分恶劣的讽刺她竹竿般的身材,并故意要她难堪的端起主人的架子,睥睨着身分低微下有如仆人的她。

  “你…”即使左家家道衰,已大不如从前,但好歹她也曾是个千金大小姐,哪受过此不堪的屈辱。这口混合羞辱、愤怒之气,左媛元是怎么咽也咽不下的!

  “我?我什么我?我是你的主人,你得尊称我为少爷!知道吗?”他傲慢的扬起下巴,双手环,姿态轻佻并拽得像个痞子似的睨着她,要她认清自己的身分。

  “主人?少爷?”左媛元嗤之以鼻,眼神挑衅的回瞪着他,摆明了他休想她会乖乖的如只温驯的猫咪,不敢反抗的完全服从他的命令,任由他颐指气使的差遣。

  呵!这笨蛋似乎渐渐不怕他了。瞧她那是什么讽刺的语气、不屑的眼神,真是有够放肆、大胆啊!

  “你最好认清你自己的身分!在你母亲向我母亲借走五千万的同时,你就是我徐家的佣人、我徐兆焰专属的女仆了!别再摆出左家千金大小姐的姿态了,你已经不够资格了!而既然没有尊贵的身分、崇高的地位,那么劝你尽早认清事实,你…左媛元,在你母亲尚未偿还完债款之前,只不过是我徐家一名身分低微卑劣的佣人罢了!”徐兆焰刻意再三强调她目前的身分、地位已大不如从前,无情的践踏她的自尊,并恶劣的强迫她面对左家已宣布破产的残酷现实。

  笔意遗忘的事实、强忍住的悲伤,在经过他刻意的提醒、强调之下,受不了这刺,左媛元嘴泛白,小脸更是在刹那间血尽褪。这个残酷的事实,一度几乎让她承受不住打击的昏厥过去。

  这番恶毒的言语严重刺伤了她的自尊心,尤其她刻意遗忘掉,一直逃避不愿面对的残酷事实,更是藉由他的口再再提醒她,她已不再是从前那个养尊处优的左家大小姐了。如今的她,是母亲向他们徐家借走五千万的抵押物。她的身分已由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瞬间转换为得看人脸色过活的仆人了。

  “别出苦瓜睑相,装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来,没有人会同情你的!”最厌恶女人动不动就泫然泣的他,受不了的瞪了像快哭的她一眼。“你真不识好歹!你该庆幸只是我徐兆焰一人专属的仆人!看我对你多好,没有颐指气使的叫你做东做西的,只不过偶尔骂骂你消遣、消遣罢了,这样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啐!她还有什么不足的,他有待她吗?还是有要她去做些得花费力气劳苦的工作?要不然她干么一脸气愤的瞪着他?

  真是没规矩!若照往常的案例,像她这种不识好歹的女仆,他早就将她派遣至女仆们畏之如蛇的厨房去做苦工了,哪还容得她在这里放肆。不过…算了!看在她是一味可医治他恶疾的珍贵葯材份上,他暂时就饶了她这一次,要是再有下一次,他定不轻易的饶恕她。

  不敢相信刚听到什么话的左媛元,气愤得睁大双眼瞪着他。

  消遣?讽刺讥诮、破口大骂她叫作消遣?而且他还有脸敢说只不过是偶雨而已?从第一次与他见面,他什么时候给她好脸色看了?动辄就莫名的吼她,而且还以欺负她为荣,所以说,这不叫作消遣,应该叫作欺负才对!

  “我才不希罕!”谁希罕当他徐兆焰专属的女仆,想她左媛元就不屑,而且还巴不得能马上有人来与她对调最好不过了。

  “你说什么?”毫不掩饰怒气,他轻柔的声音下是严厉的警告,只要她胆敢再说一遍,他一定掐死不知好歹的她。

  “我不希罕当你专属的女仆!”左媛元真的很讨厌狂妄自大的他!不畏惧于他黑眸中迸出的凌厉光芒,也无视于他那警告的危险讯息,她不怕死的再说一次。

  当他惟一专属的女仆,整不是被他吼就是被他骂,要不然三不五时欺负捉弄她一下,与其这样子,她还真宁愿被降为普通的女仆,调遣至厨房去做些劳力的工作,也好过服侍他这行为恶劣的坏小孩。

  “你敢再说一遍?”炯亮的黑眸倏地燃起熊熊怒焰,徐兆焰般着手指关节,刻意制造出喀喀的声响,威胁的步步朝她近而去。

  “有什么不敢的,我左媛元才不怕你呢!我…”怒焰高涨的她,明知他摆出的小氓架式是在吓唬她,根本就不足以畏惧,但她仍没用的屈服于他的威胁之下。

  “怎么样呀?”徐兆焰出洁白的牙齿,笑得是既恶又得意,见她明明因为胆怯而噤声,却又想费事的掩饰自己的恐惧,他又兴起想哭她的歪念头。

  “你…”忐忑不安的盯着嘴角愈扬愈高、愈笑愈诡谲的他,见他眼神闪烁着恶作剧光芒,左媛元知道他又想做什么,害怕得马上将手中的裙子往他脸上砸去。

  这个笨蛋…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仅愈来愈不怕他,更是不怕死的竟拿东西丢他!

  嗯哼!这次他绝不再宽恕她,一定要她为这愚蠢的举动忖出代价来!

  “想跑?没这么容易!”骛的黑眸倏地眯起,凝聚体内翻涌动的真气,最后汇集成一股庞大的力量,自他伸出的右手释放出,就见奔出浴室的她,双脚离地的被了回来。

  “呀…痛…”左媛元飞起的头发被他一把擒住,用力往后一拉,拉疼了头皮,她不住疼的痛呼一声。

  “明知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还愚蠢得想跑?!你真是个笨蛋!”仿佛是要她记取教训般,徐兆焰更是用力的拉扯她的长发,要她明白除非自己肯放过她,否则她是永远无法逃得出他的手掌心的。

  “好…痛…”她双手按住后脑勺,轻咬着下历,头皮痛得几乎让她忍受不了,才抬起脚往后踢攻击他时,他却毫无预警的突然松手放开她。

  两边力道瞬间无法平衡,顿时失去重心的她,步伐踉跄的往前倾去,就在她快稳住摇晃的身子时,站在她后方冷眼看着这一幕的徐兆焰,不拉她一把也就算了,居然还恶劣的用力推了她一下。

  “砰!”模糊的闷声响起,站于有水渍大理石磁砖上的左媛元,不住他这么一堆,双脚一打滑,整个人便面朝地的栽去。

  “这就是惹火我的下场!你最好记住!”睥睨着趴在地上挣扎着想起身的左媛元,他声音愠怒的警告她,并将手中圆点的裙子丢到她身体上“拿去!你的裙子还给你!”

  好…难过!她不晓得自己怎么了,只知道口、额头直接撞击到磁砖,造成她头昏脑、呼吸困难,就连她想爬起来也没有半点力气。

  “喂!你还不起来,趴在地上动也不动,是不是想装死啊?”恶声恶气的朝她大吼完,见她不知是真撞晕了,还是故意吓唬他的不动了,徐兆焰蹙眉盯了她好一会儿,才慢慢的朝她走了过去。“哈!想让我内疚?我告诉你,就算你撞死了,我也不会愧疚半分的,所以你省省吧!”

  他的嘴巴还真是恶毒啊!居然在诅咒她死?也不想想造成她快窒息的家伙是谁!这恶劣的小氓,还真不是普通的可恶!

  “喂!叫你起来你还不赶紧起来,难不成还要少爷我过去扶你?”他站在她身旁几步远,十分不高兴她故意装死的趴在那,对他的命令置若罔闻。

  “我…”双手撑地想爬起来的左媛元,即使使尽全身力气,也只能撑起上半身,没法站起来。

  “没死就起来!”也不管她有没有受伤,他走近她身边,起脚就朝她际踢了下,算是警告她,不要藐视他的命令,否则就要给她好看。

  “唔…”口突然一闷,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她觉得自己好像快窒息了,然再猝不及防的挨了他那一脚,这下子,她真的有股错觉,天上的可爱天使来接她了,她可能要死了。

  “你少装了!有力气在那我呀我的,怎没力气爬起来呢?”见她趴在地上迟迟不肯起来,徐兆焰有点火大了,抬起脚就要再朝她踹一脚时,却发现她不对劲的趴在那不动了,这可吓坏他了。“喂!没死就给我出声啊!”他不敢靠近她,只站在那等她出声告诉他她没事,然而她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再等了十秒钟,她依然没有回应,这下子他慌了。她该不会真的…挂了吧?

  不会吧!他只不过踢了她一脚而已,而且那一脚力道还特别的小,根本就踢不死人的。所以说,他干么吓自己,说不定是她自个儿撞死的。

  “左媛元!你少趴在那装死了,再不起来的话,我可对你不客气了,”徐兆焰端出少爷的架式警告她,她非但不理会,甚至连点反应也没有,这下子他火了“他妈的!你真的是欠揍!我…”

  误以为她装死想吓唬他,就在他走近她身边,恫吓的抬起脚踹下去的同时,他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她很奇怪,好像真的撞晕头了,趴在地上不动也就算了,嘴角旁的磁砖上怎么还会有一滩鲜刺目的…血?!

  怎么会…这样?天啊!她…死了吗?

  不!她不能死啊,她是目前惟一能遏抑住他病情的人,倘若她真撞死了,那他怎么办。痛苦了十年,他可不想无止境的难过下去,直至生命结束为止。

  而目前当务之急,就是尽一切所能赶紧救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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