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晚会

　　高三(2)班毕业晚会。

　　“离别的日子即将来临，逝去的时光无法挽回，但我们却用这无法挽回的时光创造了属于我们自己的酸甜苦辣。分别，是一个看似难受却也带来无限希望的词语。同学们，将过的成见全部拋到九霄云外吧！为我们高中生涯最后的时刻声庆祝吧！”

　　“哦耶！”

　　李炎老师的一番精彩致词令全班都为之激动了起来，大家都像是变回原来的善良与好玩天的孩童，开始调皮起来。

　　彩带，已将李炎老师包裹了起来。

　　“得得得。”李炎老师赶紧制止接下来又一番烈的“报复”慢慢扯掉身上五颜六的彩带“玩归玩，表演可不能误了，谁打头炮？”

　　“叶子晗！”不知哪位同学“好心”地喊出一个名字，瞬间引起了下面极大的支持。

　　“对对对，子晗唱歌很好听！”

　　“是啊！以前KTV听他唱过，死众人不偿命。”

　　晕，哪个说唱歌就能死人的？最多就是绕梁三嘛！夸大其词的众花痴们。

　　叶子晗正犹豫着去不去献声，还不忘扭过头来以眼神询问我的意见。

　　我没什么好说的。

　　你男朋友我只想唱歌给你听。

　　这个“你”也许有很多人。

　　你什么意思！我怕自己唱了以后会让你感到危机来临。

　　好好，求您叶子晗大帅哥去唱吧！我想要这种契机。

　　呜呜…伤心，去了。

　　“盛情难却，我也只好献丑了，希望各位听了以后要海涵啊！”他假装谦虛地走到场中央，并且还不忘卖自己只有一点点的口才。

　　“Miusc！”他打了一个响指。

　　烂于心的歌曲——《星球》

　　“在遥远星球，

　　有一颗汽球，

　　是我昨晚把它放在那里的。

　　每晚的夜空，

　　它都会闪烁，

　　发出来的光芒一直提醒我。

　　…”

　　他突然转过身，面对着我。

　　“我所有的我没有的我一切都是你的，

　　我得到的我失去的我。

　　你也许无法了解，

　　我给的爱已超乎我以为我能够给的。

　　…”

　　叶子晗深情地看着我，一直看着。

　　忘了周遭，忘了歌唱；忽视音乐，忽视同学；不要赞美，不要掌声。

　　现在，他的眼里只映出了我一人。

　　我从那明亮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个，完整的自己。

　　我含蓄地笑了起来，这是我头一次有这样的笑容。如果说是动了心，那我会不可否认地说“是”

　　他帅气，他霸道，他讨人厌，他招人爱，他让我厌恶过，更让我温暖过。

　　看在林俊杰的份上，我给他两分爱。

　　“我也为大家献上一曲。”

　　不知道是谁，自告奋勇地走到场中央一把抢下叶子晗手里的话筒。

　　够胆量，有性格，我不一定喜欢。

　　我将视线移到这个胆大包天的英雄脸上。

　　唉！这种事也争，看来战争真的是无处不在。

　　“玥玥，他存心的，看人家抢了风头，故意的！”被赶下台的叶子晗立刻坐到我身边诉苦。

　　“我可管不着。”我无所谓地笑了笑。

　　“什么！他是因为你耶！”他不满意我的反应，有点生气地点了我的额头。

　　“…”我瞪了他一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好好听歌，便是我的讯息。

　　“在距离三公里的位置，

　　我在这里，

　　想象心中的你的呼吸。

　　同样的熄着灯的窗子，

　　你在那里，

　　听不到我呼吸着分离。

　　…

　　你走向前我看不见，

　　你的思念，

　　你和我之间，

　　隔着一条界限不曾有改变。”

　　掌声四起。

　　我和他之间，的确有了界限，一条难以逾越的界限。

　　“很好，叶子晗和金杰一同学的歌声的确不错，不过接下来才是精彩的。”李炎老师站起来走到场中央，一脸狡诈的模样。

　　希望他接下来不会想出什么怪招烂惩罚。

　　“击鼓传花，到时由大家临时決定惩罚方式。”说完他拿出黑板擦，背对着我们，站到讲桌前。

　　我晕了，讲桌是鼓，黑板擦是敲“鼓”的子。以后我们走进了社会，被人看成神经病，也是拜这位伟大的李炎老师所赐的吧！

　　幸好，那个花球还是朵布花，如果他去找块抹布来代替的话，那我肯定会强烈要求退出。

　　打头的是我们的语文科代表——范卓。她是个文静的女生，有点江南女子的温婉。

　　鼓声起，花球跑。一双双手不再把花当成心头宝，而是能丟则丟。

　　鼓声结束，那个倒霉的人荣幸地诞生——金杰一，我的安诺哥哥。

　　“再唱首歌吧！杰一唱歌那么好听！”

　　“跳一段舞才好！”主角还未登场，下面这群就唧唧喳喳了起来。

　　“我倒有个好建议。”

　　李炎老师慢慢走出来，脸上的狡诈笑容还未褪散。

　　我感到很奇怪，他能有什么好的建议。更为奇怪的是他为什么是阴险地看着我笑，与我有大关系吗？

　　“什么好建议啊李炎老师。”文艺委员似乎很感兴趣。

　　也许不止她感兴趣，其他人只是头接耳没问出来而已。

　　“向喜欢的女生，说十次‘我爱你’。语毕，他的笑容便毫无隐藏地绽放出来。

　　霹雳啪啦！

　　这，对于我来说毫无疑问是晴天霹雳。

　　对于叶子晗来说，把那些所谓的与打击、刺有关的形容词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了。

　　李炎老师，您无疑是最强大的。

　　我在心里暗想着，也呆呆地看着安诺哥哥缓缓地、坚定地走到我面前。

　　叶子晗站起来挡住他，但李炎老师却早一步看穿他的心思按住了他，并且捂住了他的嘴，还还忘小声提醒道：“这是规则，打破规则可没好結果哦！”这是提醒，更像是警告。

　　与安诺哥哥的对视，令我忘了周围的一切。

　　那双明亮的眼睛，正温柔地注视着我，那是没有一丝杂质地温柔。

　　他浅红的，正说着会令所有女人感动、幸福、哭泣的话语。

　　是什么？我怎么听不见？为什么我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只是看他的口型，才知道那是什么。

　　我爱你。

　　但是，我想听到他的声音，会令我拋开一切的声音。

　　我开始惊慌起来，不知所措地握紧自己的手。

　　安诺哥哥则是将我的反应当成因为和叶子晗交往了而无法抉择的慌张。

　　“玥，我没有你的意思。”他紧紧抓住我的肩膀，让我稳定下来。

　　呼！又有听见了，那刚才为什么一丝声音也听不见呢？

　　“嗯，谢谢你的理解。”我微微点头向他道谢，他做得很好。

　　“唉？金杰一那十声‘我爱你’说得肝肠寸断的，尹玥怎么没反应呀？”

　　“是啊！要是我，早就哭着对他说‘我也爱你’了！”

　　“难道尹玥的心是铁做的，肠子里都装的是石头？”

　　“也不排除这一可能。”

　　女生们的讨论让我疑惑起来。

　　“尹玥是不是仗着自己漂亮就装清高呀！”

　　“她一直都是这样，不过我喜欢。”

　　“嘁！长得漂亮的你都喜欢。”

　　“怎么会，她是才貌双全。”

　　邻边两个男生的讨论也让我有些难堪。

　　我脑袋的问号看向李炎老师和受制的叶子晗，而他们，正讶地看着我，仿佛我成了天外来客。

　　“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我平静地问着他俩，而他们却纹丝不动。

　　难道在玩定格游戏？两个人之间的定格游戏？

　　“游戏重新开始！”我提醒着这两位一老一小的帅哥。

　　“哦哦哦哦。”李炎老师边应着声边跑到讲桌前。

　　“嗯，那个，玥…我…”叶子晗吐吐了半天还是没进入正题。

　　“有话快说，有那什么就放。”我不耐烦地催促着他，也不明白这股火气从何而来。

　　“为什么不給金杰一答复？”他终于问出心中的困惑。

　　“早给了。”我没有再去看他。

　　“啥？”他瞪大那双好看的眼，反而有了种无厘头的味道。

　　“和你交往不是最好的答复？和你接吻的不是最好的铁证？”我像看傻冒似的看着恍然大悟的叶子晗。

　　“哦呵呵…”他挠着头傻笑“还有舌吻。”他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这个臭小子，居然还敢提那件让我整整浪费了几盆子水的事。

　　尹玥，别怒，他已经不要脸了，跟一个不要脸的人没必要讲道理。

　　“忘了。”我镇定地说。

　　“忘？那再重温一次。”他不怀好意地靠过来。

　　“重温口臭吗？”我话语里带了些怒气。

　　“打击我？我就再让你试试有没有口臭味！”

　　“你去找和你臭味相投的。”

　　“你就是！”“哈…我、我中了？”我拿着不知什么时候停在我手的花球，莫名其妙地看着叶子晗“什么时候的事？”

　　“刚才说话的时候。”他诡异地笑着说。

　　“你怎么不提醒我？！”

　　“我以为你想秀一秀。”他无奈地看着我。

　　“秀你的头？”我恼怒地瞪着他。

　　“我的脸可以秀秀。”

　　“去去。”我推开他后，没打采地走上场地，只是心里没打采而已。

　　“匆匆地时光，我们大家共度的数个夜，亦是刻骨铭心。”我有感而发起来，是啊，这时间不能白白地让他逝去，至少得有回忆来证明时间，这位时而年轻时而苍老的“人”吧！

　　“《真实的梦境》，仅以此歌，诉说我心。”这是我的如意算盘，因为我能用这首歌来淡忘周遭的一切。

　　“在天空的边境，

　　为生命而梦想，

　　真实如一双眼睛，

　　夜空中也许他会出现，

　　随风飘在每个角落，

　　用心体会等待的孤单。

　　渐渐痛苦，

　　渐渐醒来…”

　　音乐停止了，歌声静止了，而眼泪却泛滥了。

　　其实大家都舍不得，都很难放弃。

　　我们大家曾经都喜欢过、讨厌过，但就是因为这些，所以才有了我们的高中生涯，以及以后最值得回忆的一段。

　　“尹玥同学的一席话令我深刻，一曲歌令我怅然。”李炎老师又很合适地出场了“感谢生命，让我们能以这具体去体会万物所带来的一切；感谢命运，让我们遇见了个个不同的人。”

　　大家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在心里赞同李炎老师所说的这些话。

　　在生命的旅途中，我们都会遇到各异的人，不同的事，以及难以应付的感情。

　　没有多少人能盈利双收，能将鱼和熊掌一起烹成美味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我们想听李炎老师的故事。”我打破这沉默，是因为想了解这位教育我三年的教师。

　　他英俊，有才情，如此地年纪轻轻便有这样惊人的成就，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天才，但天才的背后，也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今天，我突然想去一探这秘密。

　　李炎老师沉默着，一直站在场中央，不退去，亦不前进。

　　好久好久，连一句开场白或一句反问的话也没有。

　　“为了一个已经远离我的女人。”开始的一句话，简单地令我也不解。

　　抛弃？死去？

　　直觉告诉我，应该选择后者。

　　“李炎老师，这个您‘曾经’的女人，去天堂了？”虽然是疑问，但我话里却十分地肯定。不过，我还是不敢确定他和那个女人的关系。

　　“老师我是个历史天才！”他呵呵笑着说，但眼底并没有笑意。

　　装吧装吧！如果不想说出来，那我也不他了，放过他好了。

　　“那尹玥同学你谈谈自己，如何？”李炎老师反将了我一车。

　　这么快就报复我了，真不是一般地小人…物。

　　“我也想听！”叶子晗冒了出来在一旁助威，同时也接收到了我的白眼。

　　“如大家所见了。”我也简单明了地用了几个字，这得多谢谢李炎老师的教导。

　　“怎么可能！”叶子晗那张臭嘴在知道答案后，不地叫嚣着“尹玥的秘密是最多的！”

　　“我没什么秘密。”再多秘密有你们的多？

　　但一个声音，却将我的火坑般推入了境地。

　　“打镇定剂算不算特大新闻。”

　　我不可置信地死盯着那个人不放。

　　利，为、为什么…

　　“难道你不想承认？敢做可得敢当。”她的气势是咄咄人的。

　　“我不否认。”我干脆承认了，不然自己的境地会陷入难以想像的糟糕。

　　“继续。”她一脸计谋得逞地看着我，高傲得像个王后。

　　“如果，一个人在受到诸多打击时不自残，那证明她已经没有心了。甚至已经麻木了。想要不让自己变难看，那么打镇定剂是祈祷上帝拯救你，更为实际有效的方法。”我说得极其平静，穆利却有些难以置信，而自己呢？已被叶子晗紧紧抱住了，那是安慰的拥抱。

　　“我曾经想过，为什么别的人在遭受致使的打击后能患上选择失忆，而自己一次次地撞墙，却只能看到鲜红的血淌出来，忘记却比以往更为清晰起来。”我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双手无力地垂在两边“我有时真的以为，神是为折磨人而存在的，要不然我为什么还是这样痛苦啊！”一股热，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我又突然笑了起来“怎么样？我编的故事。”那语气轻松，甚至有些过分轻松。

　　我本来就是故意的，明明应该充声笑话的夜晚，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而令气氛冷却下来。

　　“利，我配合你娱乐大家的这个节目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好吧！”我面朝着穆利，向她投以最灿烂的笑容，只是眼底连一丝一毫的笑意也没染上。

　　我不恨她，嫉妒心能让任何人发狂并且成魔。只要没对身体上造成伤害，只是令我伤心一下而已，我可以原谅她，就好像叶子晗没有制止我继续去关注安诺哥哥那样的宽容。

　　“好，很好！”她也轻笑了一声，接着是自嘲的话“我永远也比超过你，随机应变的能力很强啊！”“嗯，大家觉得我们这段戏演得好的话，请不要吝啬你们的掌声。”我只好继续作假。

　　安诺哥哥第一个鼓掌，接下来附和的是叶子晗与李炎老师，随之一片一片的掌声也响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戏”也淹没在了掌声的波涛中。我趁着大家的不注意，逃出了教室。

　　看着清冷的月亮，看着稀疏的星星，看着包容一切的黑夜，无法克制地再次泪面。

　　我好像严重了起来，耳朵的毛病现在越来越明显了。每次都是间歇的，不愿听的好像都听不到。我不敢说这是不是选择失聪。不过，这也只是大脑神经的控制而已，但另一种症状，让我自己也不明所以。

　　“哥哥，哥哥，我能完好地度过这人生苦短的几十年吗？”轻微地呢喃声，随着夜晚的风，飘到了天空。

　　叶子晗与金杰一紧紧攥成拳头的手，同时打在了雪白的墙壁上。

　　金杰一到现在才知道那次玥的异常是因为穆利，而他找穆利问过很多次，她也是只字不提。可恶，可恶！

　　叶子晗至今才体会到，玥真正的痛苦。

　　他记得小时候，打针时针头扎入皮肤那一刻的痛感，那试问，尹玥这样的女生，怎么能承受那种痛，是因为她的心痛已经让她逐渐麻木了吗？

　　只要一想到玥注镇定剂时的心情和场景，他就想哭。他痛恨自己，心疼尹玥。

　　上帝给予人们不同的命运，也许尹玥的命运就是这样。

　　痛苦、深刻。其实每个人都是这样，只不过方式及出现的时间不同而已。上帝不想让人们后悔活过，所以才制造了这一关又一关。

　　李炎透过玻璃，看着清冷的月亮。沉思着。

　　还有一个人，她也开始憎恨着自己。是嫉妒在作祟啊！所以她才想去伤害尹玥的，但当她看到尹玥出那种表情的时候，她后悔了，心疼了。原来自己错怪了她，也放不下她。

　　她会原谅自己吗？能给她机会让她弥补吗？

　　她这一瞬间才明白，自己多么珍惜和尹玥之间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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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看到吧，因为长时间没更，就先把这个传上来，有时间修改。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