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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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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将近两个礼拜的纷纷扰扰,大众媒体总算对这桩忽然爆出的内线易及背信案失去兴趣,不再整天追着新闻跑,事务所的形象也因为关友和对检调单位的详尽说明,总算保住,事情算是暂告一段落。

  终于可以口气了。

  但关友和并不想气,一有空闲,他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梦珊,想起他短暂梦幻,宛如昙花一现的婚姻。

  他会想起自己当初是多么愚蠢地急速落入恋爱之神的魔掌里,然后又多么难堪地被狠狠甩了一耳光。

  闪电恋爱,月离婚,实在不适合他这种一向照规矩来的人,像梦一样,梦醒了只令他更觉得自己很可笑。

  忘了吧!他嘲讽地自忖,从今以后,他还是做回那个一板一眼的自己,比较适合他。

  必友和深呼吸,回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试着专注地埋首于公事中,但脑海里总有不受的画面跳出来打搅他,他皱紧眉强忍着,直到再也忍不住,握拳搥了办公桌一记。

  可恶!

  他在心底咆哮,实在气不过,又使劲敲了一记。

  闷重的声响吓着了正走向他办公室门口的吕文芳,急忙推门进来。“怎么了?关sir,发生什么事了吗?”

  必友和神智一凛,连忙下翻腾的情绪,恢复面无表情。“没什么。你有事吗?”问话的口气极冷。

  吕文芳神色—黯。“我是来提醒你,我们该去昌盛开会了,时间差不多了。”

  “0K,我马上就好,你们先等一下。”他示意吕文芳先离去。

  她却依然站在门口,秀眉微微蹙着,似是有什么话要说。

  必友和没理她,他大概猜得出她想说什么。自从那夜吕文芳因一时情动吻了他后,他便严格划清与她的距离,除了公事,绝不与她多说一句话,以免她心中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期盼。

  但吕文芳却似很受伤,老是想找机会解释。“关sir,关于那天晚上的事…”

  “我说过了,那只是意外,就当不曾发生过,我们以后还是上司跟下属。”他明确地再重申一次。

  吕文芳面色一变,黯然咬牙。

  “走吧!”收拾好公文包,关友和率先离开办公室,领着吕文芳及其它三名小组成员往昌盛电子出发。

  昌盛电子可说是他正式升为合伙人后,谈下的第一个案子,负责规划他们在美国挂牌上市的财税相关事宜。

  通常这种海外上市的案子,需要多方合作,除了会计师事务所以外,还有客户公司本身的财务人员、负责承销的国际券商、客户长期来往的本地券商、律师团等等,会议室里,黑地坐了人。

  案子已经进入实际的谈判程序,各方人马以英文相互论辩,厘清责任归属及任务细节。

  对这种谈到场面,关友和已驾轻就,他吩咐吕文芳在一旁做会议记录,节录要点。

  会议进行到一半,正当他起身准备发表税务见解时,会议室的大门忽然被推开,一道清丽的红色倩影飘进来,宛如跳舞般的轻盈步履熟悉地教他心弦一紧。

  “Tina,快过来!”客户公司的财务副总裁起身招呼,笑着对与会众人介绍。

  “各位,这是我们财务部新升宫的副理,Tina,因为我的特助请假待产去了,所以这个案子暂时由她来接手,以后就由她来担任我们公司的联络窗口。”

  氨总裁解释完毕后,红衣女郎这才转向众人。

  “各位,我姓余,以后大家就叫我Tina好了,请多多指教!”她盈盈笑着,眼波顺着会议室诸人,一一转,然后落定在关友和掩不住震惊的脸庞。

  是梦珊!

  他骇然睁眼,不敢相信地瞪着未来的合作伙伴。

  他的确知道她在昌盛工作,但没想到昌盛竟会命令她担任这件案子的联络窗口,这表示两人以后恐怕得经常为了公事而碰面。才刚斩断婚姻的红线,却又牵起工作之缘,这算什么?

  莫非是上天有意开玩笑?

  如果真是玩笑,这也开得太大了!

  必友和郁然锁眉,清锐的目光在空中与前进行沉默的拉锯战,彼此瞪视,谁也不肯示弱地先移开。

  直到吕文芳在桌下悄悄扯他袖口,他才恍然记起自己正要进行口头报告。

  他打开笔记型电脑,将报告内容投影到萤幕上,还没开口,太阳已隐然发疼。

  ************

  当初副总裁要她接任这件案子的联络窗口,梦珊也是百般不情愿。

  因为她知道,这件案子负责的会计师正是她的前夫关友和,而她不想再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牵扯。

  她希望能离他愈远愈好,早忘了他,不愿再回想起她短命的婚姻,当它死去时,她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碎了。

  只是天不从人愿,才经过两个礼拜的疗伤止痛,冤家又众头。

  开完会,其它人都散去,关友和带着小组成员来到梦珊面前,做礼貌的介绍。

  “余小姐。”他语气淡淡的,装作两人初次见面。“这是我们事务所负责这件案子的组员,因为我手上还有其它几个案子,没办法每次开会都到,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跟文芳联络,她是小组长。”

  梦珊转过头,清亮的眼眸凝定吕文芳,一眼就认出对方就是那晚与关友和当街亲吻的女人,醋味的泡泡倏地冒上心头。

  “吕小姐,你好。”她装作若无其事地主动伸出手,与吕文芳一握,然后又一一跟另外两个男成员握手。其中一个叫Jacky的年轻男人,眼睛一直盯着她,丝毫不掩饰仰慕之情。

  她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挑眉,Jacky发现了,只是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却没有别开视线。

  必友和注意到这一幕,咳一声,朝Jacky送去严厉一眼,后者才呐呐地收回目光。

  “我在想,如果余小姐今天有空的话,我们就接下来开会,讨论一下关于税务规划的细节?”

  “也好。”梦珊不反对。

  一群人再次坐下来,关友和取出资料,由吕文芳主导整个讨论过程,他在一旁观看。事实上,他的视线主要胶着在梦珊身上。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工作时的她,和平常很不一样,她很少笑,神情很严肃,问话也很犀利,吕文芳常被她问得不知所措,还得劳烦他亲自出马解答。

  他觉得奇怪,她工作时都是这么咄咄人的吗?或者,是针对他?

  “…关会计师。”正沈思时,梦珊清锐的呼唤打断他。“我觉得关于海外子公司的部分,你们提出的对策似乎有问题。”

  “什么问题?”他扬眉。

  她洋洋洒洒地指出一堆,大部分都是鸡蛋里挑骨头,他听着,渐渐确定她的确有意针对他。

  “余小姐,关于这部分,我想你误解了我们的原意…”他一一反驳她提出的疑问。

  她却不肯认输,依然跟他强辩,虽说她某些考虑也算有道理,但听得出来,找碴的成分居多。

  他不微恼,锐眸朝她瞪去。

  她假假地回他一抹灿笑。

  他眼角搐。“余小姐,既然你有这些顾虑,那我会请组员们回去重新做一份比较完善的规划报告。”

  “那最好了,感谢关会计师。”

  于是,几个人站起身,相互道别,此时,Jacky忽然天外飞来一句。“Tina小姐,请问你结婚了吗?”

  梦珊闻言一凛,关友和也同时僵住身子,两人尴尬地换一眼。

  她勉强挤出笑容。“我…单身。”

  “有男朋友吗?”

  “没有。”

  “那太好了!”

  好什么好?关友和朝下属瞪去一眼,这小子脑子里打什么主意?只见Jacky傻愣愣地笑着,脸颊泛红,眼睛闪闪发光。

  必友和心神一凛。很明显的,这小子陷进去了!就像他初次见到梦珊便惑不已,Jacky对她恐怕也是一见锺情。

  他蹙眉,几乎可以想象以后JackY每一次跟梦珊开会,都会哈巴狗似地跟前跟后,甚至不识相地约她出去…

  —念及此,他眉宇更纠结,眼神沈。

  察觉到他神情变得阴郁,梦珊先是有些不解,接着忽地领悟。难道他是因为Jacky对她表示好感而生气?

  一股示威的情绪涌起,她故意转向Jacky,冲着他甜甜地绽开一朵笑花,笑得煞到她的年轻人更加晕头转向。

  她先微微垂下眼,又翩然扬起羽睫,在无言的眼神会间,对jacky发送妩媚的电波。

  Jacky倒一口气,关友和脸色铁青。

  梦珊假装没看到前夫的表情,放柔嗓音。“我送你们出去。”

  说着,她起身先行,经过Jacky身边时,系在颈间的长丝巾若有似无地刷过他手臂…

  被了!

  必友和决定自己再也看不下这种调情的戏码,厉声命令属下。“你们先回公司。”

  “啊?”组员们一愣。

  吕文芳率先问:“可是关sir,你不回去吗?”

  “我还有些事,要跟余小姐谈谈。”关友和无视下属的疑问,眼眸直盯着前,严苛地抿着嘴角。

  梦珊毫不畏惧地回视他,四道目光再次在空中战。

  吕文芳狐疑地观望两人,察觉到异样,眼神一黯,但她没说什么,点点头,随同其它同事离去。

  确定会议室内只剩他们两人后,关友和才磨着牙开口。“Jacky才刚出社会,去年才进我们事务所。”

  “那又怎样?”

  “他年纪比你小。”

  “喔,我知道啊,看得出来。”梦珊耸耸肩,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必友和更恼了。“你喜欢年纪比你小的男生?”

  她嫣然一笑。“关会计师特地留下来,就是为了探问我理想对象的条件吗?怎么,你想帮我安排相亲吗?”

  安排什么鬼相亲!

  必友和怒瞪前,拳头掐握。“你才刚离婚,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展开新恋情吗?你就不能暂时冷静冷静?”

  “我不明白关先生的意思。”梦珊嘲讽地冷嗤。“难道你是希望我一直对过去那段婚姻保持哀悼,一辈子当活寡妇吗?”

  瞧她说话的口气!彷佛他们之间的婚姻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必友和想杀人。

  怒焰在他口翻腾,窜上眼眸,烧出熊熊火光。他不记得自己曾对任何女人如此生气…不,该说他根本不曾对任何人感到抓狂。

  从小到大,他一直很懂得控制情绪,就算泰山崩于前,他也能做到面不改,但这女人…就是有办法他到发狂边缘。

  “余、梦、珊!”一字一句自齿迸落。

  “怎样?”她挑衅地抬起下颔。

  他眼眶发红,狠狠磨牙,强忍着爆发的怒火…不,他绝不要因为她而失去长久以来自傲的冷静,这几个月来,她已经把他耍得团团转了,他拒绝再因她而动摇。

  他要冷静,他必须冷静,他深呼吸,一再地深呼吸,好不容易,当他终于觉得自己成功地腔愤慨,嘴角甚至能牵起一丝冷淡的微笑时,手机铃声乍然响起。

  他接起电话。

  “友和吗?我是妈。”耳畔,传来母亲愉悦的嗓音。

  他一怔。“妈?”

  妈?梦珊同时发怔。

  “明天礼拜六,你应该有空吧?”关妈问。

  “有事吗?”

  “我一个老朋友儿子要结婚了,我想上去参加喜宴,顺便在你们那儿小住几天。”关妈乐呵呵地宣布。

  必友和愕然。“你要来台北?”

  “嗯,我已经订了明天的车票,明天傍晚记得列车站接我喔!”

  币电话后,关友和铁着一张脸,望向梦珊。她顿时明白了发生什么事,花容跟着惨澹…

  这下糟了!

  ************

  隔天一大早,当关友和提着行李出现在大门口,一夜失眠睡不好,神智迷糊的梦珊猛然惊醒,瞪他。

  “你这么早来干么?”

  “放心啦,我只是先把我一些东西带过来放好,免得让我妈发现我根本不住在这里。”

  “不是啦。”梦珊锁眉。她当然知道友和应该先把东西搬过来,问题是别那么早来啊,她都还没打扫家里呢!

  “听着。”在踏进屋里前,关友和还谨慎地声明。“我只是回来住几天,暂时骗过我妈,你可要跟我好好配合,别让她逮到破绽。”

  “知道啦!”梦珊没好气地回话。他有必要特别强调吗?好像他多不想跟她再扯上关系似的。她闷闷地想,杵在门口,迟疑着该不该让他进来。

  “你一直杵着干么?”

  “嗄?喔。”她尴尬地让位。反正该来的迟早要来,就认命吧。

  果然,关友和一进屋,便迸出厉声咆哮。“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敢置信地瞪着婚前他一个人住时,总是一尘下染的房子,现在已经完全失去那时的清雅形象了,显得破落不堪。

  桌上、地板上,到处堆了杂物,沙发上洗完未折的衣服积成一座小山,餐桌上搁着喝了一半的咖啡杯,厨房水槽里,躺着数不清的脏碗盘。

  “这是干么?”他冒火地环顾周遭。“你在搞什么?”

  “我…”梦珊有些无力。她早料到他如果认清真实生活中的她,一定会发飙,她平常就是这样的,最讨厌的就是整理家务了啊!

  “你还算是个女人吗?怎么有办法把家里搞成这样?这种猪窝你也住得下去?”他怒斥。

  她闻言,肩颈一缩,受伤地瞥他一眼。

  嘛,他有必要骂得那么难听吗?还猪窝哩!

  “我没时间整理好吗?最近办工作交接,副总裁的特助移许多任务给我,我每天都加班到好晚,哪里有空这些啊?”

  “这只是借口!你没空专门整理,可以随手收拾啊!”他怒气冲冲地走向餐桌,拿起脏咖啡杯。“比如这个,没喝完的就倒掉,顺手洗一洗,这会很难吗?花得了你几秒钟?”

  “我…”她无语。那时候她边喝咖啡,边看一叠厚厚的文件,心思都放在密密麻麻的数字上,哪里还有闲暇乖僻啡有没有暍完啊?

  “还有这个,洗完的衣服就顺手把它折好,收进衣柜里,这样堆在沙发上像什么话?”

  有什么关系?反正没人看见。她小小声地在心里反驳。而且收进衣柜里,还不是—样要出来穿?不如干脆直接从沙发上拿,多省事!

  “还有,这些书报杂志怎么回事?你就不能把它们好好收好吗?这样放在地上,万—绊倒了人怎么办?”关友和愈念愈抓狂,简直无法置信一个女人竟可以把居家环境搞成猪舍。“你有没有常识啊?你还算是个女人吗?”

  短短几分钟内,已经是他第二次如此质疑了,梦珊终于忍不住爆发。“是!我不像个女人,又怎样?”她豁出去了。“你才不像个男人呢!我就没看过哪个男人像你这样,家里连一粒灰尘也没有,你有洁癖啊?”

  “你!”他眼冒怒焰。

  “怎样?”她的火气不比他少。

  他拧眉,上前一步,气势凛然地俯视她。

  她才不怕,抬起下颔,与他对峙。

  又是一场无言的角力,最后,他实在拿她没办法,只好懊恼地认输。

  “算了,说这些也没用,我妈傍晚就来了,还是趁她来以前快点把家里收拾干净吧,我可不想让她看到这种猪窝,会吓死她的!”

  “知道啦。”她不情愿地点头。这男人干么开口闭口都是猪窝啊?真有够侮辱人的!

  为了不让关母惊吓,两个人分工合作开始打扫,期间,只听关友和不停地下指导棋…

  “家具先擦干净再扫地,不然灰尘落到地上,你到时还不是要再扫一次?”

  “擦窗户的时候要用报纸,不要用抹布!”

  “扫地要弯下,你站得这么直地干么?机器人啊?”

  “碗盘洗好了要擦干。”

  “书要这样按照尺寸排好,杂志按照月份收好,不是随便进书架里就算了…”

  被了没?够了没!

  梦珊听他念念念,只觉得快抓狂了,怎么会有这么的男人啊?什么都要管,什么都看不顺眼,讨厌,真讨厌!

  幸好她跟他离婚了,否则真不敢想象未来几十年她该怎么跟这种挑剔到底的男人相处?,

  她暗暗叹气,坐到沙发上,开始折叠衣物。

  “不是那样,是这样。”他又看不过去来指导了。“要顺着线条折,这样才不会起皱…”

  “我拜托你饶了我好不好?”她狠狠瞪他一眼,抢回衣物。“反正是我的衣服,我高兴怎么折就怎么折,你可不可以不要管那么多?”

  “我是好心教你。”他眯起眼。

  “是,我知道你最厉害了,你家事万能好吗?”

  他阴暗地注视她,嘴角一撇。“我去清浴室。”

  直到那高大的身影离开视线范围后,梦珊才好不容易能口气,她咬,一面继续折叠衣物,一面觉得自尊受损,心口揪着,有些酸,有些疼。

  她早知道自己一定会是个不及格的子,幸好离婚了,否则他一定觉得娶到她这种女人是三生不幸。

  一念及此,她嘴角一扯,微微地苦笑,眼眸却莫名地泛酸。

  她深口气,不让委届的眼泪漏脆弱的内心,捧起折好的衣物回房,经过浴室时,瞥见关友和蹲在地上,仔细刷洗马桶的身影。

  他卷起衬衫衣袖,半着臂膀,臂上的肌因刷洗的动作而虬结,动着刚的韵律。

  她怔在原地。

  从没想过原来男人做起家事,也能显得如此帅气,一点都不娘娘腔,不失男魅力。

  梦珊看痴了,一颗心怦怦跳着,某种浓烈的情意在口默默地动。

  他真的…令她好意外。

  但还有更令她意外的事,打扫完毕后,她问关友和是不是该准备晚餐招待关妈。

  “当然!”关友和毫不犹豫。

  可是她不会煮啊。梦珊蹙眉。“那我们请她去外面的餐厅好了。”

  “那怎么行?你以为我妈没事来这里干么?一定是来考察她这个儿媳妇平常是怎么理家的,她当然希望尝尝你煮的菜。”

  “真的假的?”他在恐吓她吗?可是看他严肃的表情不像说谎。梦珊更慌了。

  “那怎么办?”

  他白她一眼。“放心吧,我来。”

  她一愣。“你来?”

  他不多罗唆,挥手要她闪开,自己上阵。

  她惊愕地瞪着他穿起围裙,拿起菜刀的架势利落得宛如饭店大厨。

  “你…你会做菜?”她不敢相信,

  他阴郁地瞥她一眼,点头。

  她茫然,顿时全身无力。

  这男人怎么什么都会啊?连烹饪都可以一手包,他干么还要娶老婆啊?他根本就可以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他洗菜、切菜,拿起锅铲,穿着围裙的背影好感,而平底锅在他大手操控下,乖顺地像专门表演特技的道具,只见他大火快炒,不到一小时,香的四菜一汤便漂亮地端上桌。

  他卸下围裙,洗净双手。“我先去接妈了。”

  “嗯。”她愣愣地目送他,然后,瘫软在沙发上。

  唉,她真是败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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